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害怕吓到你,真实经历你信吗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骑着小猪赏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把自己从公司那个能把人吸干的鬼地方拔出来时,城市已经沉入一种疲惫不堪的黑暗里。公交车的尾气混着路边摊廉价油脂的焦糊味,黏糊糊地糊在脸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滞涩感。踏进“永安居”小区大门,那股熟悉的、属于旧时光的霉味和灰尘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路灯昏黄的光晕下,几只飞蛾徒劳地撞击着破损的灯罩,发出细微又执着的噼啪声,衬得这老旧的院子愈发死寂。我租住的那栋楼,沉默地矗立在最深处的阴影里,像一头疲惫的巨兽,窗口零星亮着的几点灯光,是它半阖的眼。楼道里的声控灯脾气古怪,非得用力跺脚,或者扯着嗓子喊一声,它才老大不情愿地亮起微弱的光。灯泡蒙着厚厚的灰垢,光线昏黄浑浊,勉强照亮脚下磨损得露出水泥本色的台阶。空气里弥漫着一...
《害怕吓到你,真实经历你信吗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把自己从公司那个能把人吸干的鬼地方拔出来时,城市已经沉入一种疲惫不堪的黑暗里。
公交车的尾气混着路边摊廉价油脂的焦糊味,黏糊糊地糊在脸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滞涩感。
踏进“永安居”小区大门,那股熟悉的、属于旧时光的霉味和灰尘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灯昏黄的光晕下,几只飞蛾徒劳地撞击着破损的灯罩,发出细微又执着的噼啪声,衬得这老旧的院子愈发死寂。
我租住的那栋楼,沉默地矗立在最深处的阴影里,像一头疲惫的巨兽,窗口零星亮着的几点灯光,是它半阖的眼。
楼道里的声控灯脾气古怪,非得用力跺脚,或者扯着嗓子喊一声,它才老大不情愿地亮起微弱的光。
灯泡蒙着厚厚的灰垢,光线昏黄浑浊,勉强照亮脚下磨损得露出水泥本色的台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像是无数个潮湿闷热的夏天被关在这里发酵过后的残留,混杂着谁家晚餐油烟散不尽的余韵。
钥匙插进锁孔,金属摩擦发出干涩的“咔哒”声,在这过分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独居小屋特有的气息——一种混合了织物、灰尘和我自己体味的、凝固的空气。
我随手把沉重的公文包甩在门边鞋柜上,那一声闷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寂静吞噬。
疲惫像一层湿透的棉被裹在身上,沉甸甸地往下坠。
我径直走向狭小的卫生间,只想用冷水冲掉脸上黏腻的汗渍和一天的倦怠。
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暂时填满了房间的虚空。
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洗漱台上的牙膏,目光落在牙膏管身中部时,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不对劲。
那管深蓝色的牙膏,软塌塌地躺在冰凉的陶瓷台面上。
问题不在它本身,而在它靠近尾部的地方,清晰地凹陷下去一圈指印的轮廓。
非常新鲜,甚至带着点湿气。
这痕迹的位置……绝不是我自己挤牙膏的习惯!
我总是习惯性地从尾部往上推,最后留下的指印会靠近管口。
而现在这个指印,明显是有人直接从中间粗暴地捏下去用力挤的。
一股冰冷的细流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窜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
周,窄小的卫生间一览无余,磨砂玻璃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
只有哗哗的水声在响。
我盯着那圈凹陷的指印,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擂动。
是昨晚太累了?
记错了?
我皱着眉,努力回想昨晚临睡前的每一个动作,试图说服自己只是精神恍惚。
但那指印的形状和位置,陌生得刺眼。
“肯定是太累了……”我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干涩,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我甩甩头,像是要把那点莫名的不安甩掉,草草洗了把脸,胡乱挤了牙膏刷牙。
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丝毫没能驱散心底悄然滋生的那点寒意。
指尖拂过冰冷的台面,那处凹陷的触感仿佛烙在了上面。
几天后,那个周末的下午,阳光难得慷慨地穿过蒙尘的玻璃窗,在客厅地板上投下几块歪斜的光斑。
我趿拉着拖鞋,哼着不成调的歌,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拉开冰箱冷藏室的门,一股冷气裹挟着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的视线习惯性地扫过那些熟悉的瓶瓶罐罐和保鲜盒,落在最上层那盒喝了一半的鲜牛奶上。
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牛奶盒被拿出来时,重量轻得不对劲。
我晃了晃,里面液体晃荡的声音稀薄得可怜。
拧开盖子一看,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底,几乎见光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昨天早上出门前,我还特意看了,盒子里至少还剩三分之一!
这牛奶消耗的速度快得离谱,像被谁偷偷灌下去一大口。
一股更强烈的凉意猛地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粗暴地把牛奶盒塞回冰箱,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冰箱内部来回扫视。
装午餐肉的保鲜盒盖子似乎没有盖严实,露出一条缝隙;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鸡蛋,有一个被孤零零地挪到了最边上;一袋密封好的吐司面包,封口处的夹子松开了,就那么随意地搭着……这绝不是我的习惯!
我做事一向规整,近乎刻板。
东西用完一定放回原位,盖子必须盖紧,封口绝对夹好。
眼前冰箱里的景象,就像被一只粗心又好奇的手翻搅过,留下一种笨拙模仿后的凌乱。
那种被无形视线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蛛丝,瞬间缠绕上来,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猛地关上
冰箱门,“砰”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震得我自己耳膜嗡嗡作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感觉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那点可怜的安全感。
几天后,我咬咬牙,顶着肉痛,从本就不宽裕的积蓄里划拉出一笔钱,在电子商城下单了一套最基础的家用监控设备。
小小的摄像头,像个沉默的哨兵,被我小心翼翼地安装在了客厅天花板的角落,镜头正对着玄关和通往厨房、卫生间的过道。
安装的时候,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螺丝刀差点滑脱。
我反复调试角度,确保它能覆盖我认为最关键的几个区域。
按下手机APP里那个小小的启动图标时,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至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应该安全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得了强迫症。
工作间隙、吃饭时、甚至半夜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点开那个监控APP。
屏幕亮起,显示出客厅那个固定不变的角度:沙发的一角,空荡的地板,安静的门框。
画面是静止的,只有偶尔因为网络延迟而出现短暂的卡顿。
时间在屏幕左上角无声地跳动。
我一遍遍回放夜间的录像,拖动进度条的手指因为专注而绷紧。
屏幕里只有光影随着窗外路灯明暗的缓慢变化,以及……我自己。
我看到深夜加班回来的自己,拖着沉重的脚步开门、换鞋、开灯,身影被顶灯拉得又长又疲惫。
我看到凌晨被噩梦惊醒的自己,赤着脚去厨房倒水,像一具游荡的孤魂。
我看到周末赖床到中午的自己,头发蓬乱地出现在镜头一角,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去拿冰箱里的牛奶……只有我。
录像里清清楚楚,从始至终,只有我自己的身影在这个空间里活动、停留。
没有鬼祟的潜入者,没有凭空出现的异物。
一切似乎都印证了“错觉”或“健忘”的结论。
可为什么?
为什么那种被窥伺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阴沟里的苔藓,在录像的“正常”下疯狂滋长?
每一次看录像,确认“安全”后,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寒意反而从脚底升起,冰冷地攫住心脏。
仿佛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正躲在屏幕后面,对着我无声地嘲笑。
它知道我装了摄像头,它就在那里,只是……摄像头看不见它?
这个念头荒谬又惊悚,让我浑身发冷。
那根头发丝,是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日午后发现的。
刚拖过的地板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
我瘫在沙发里刷着手机,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光洁的地板。
然后,它就那样突兀地闯入视线——一根黑色的长发,大约二十公分长,静静地躺在沙发脚边,靠近暖气片的位置。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被无形的线猛然扯住。
我猛地坐直身体,手机从无力的指间滑落,沉闷地砸在地毯上。
眼睛死死地盯住那根头发,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我从沙发边缘爬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毫无知觉。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根头发的一端,将它拈了起来。
它那么轻,却又重若千钧。
我自己的头发是深棕色,偏硬,而且因为工作压力有点稀疏。
而指尖这根,是纯粹的、没有杂质的黑色,触感更细软。
它不属于这里!
更不属于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咚咚咚的巨响几乎要冲破耳膜。
一股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的信子,从尾椎骨迅速舔舐上来,缠绕住四肢百骸。
我捏着那根该死的头发,像捏着一个滚烫的、来自异界的证据,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那个小小的摄像头。
红灯亮着,它忠实地工作着。
“谁?!”
我的声音猛地冲出喉咙,嘶哑、干裂,带着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尖锐和恐惧,瞬间撕裂了房间内死水般的寂静。
“谁在这里?!
出来!”
吼声在空荡的四壁间碰撞、回荡,显得无比突兀和绝望。
回应我的,只有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和墙上挂钟指针无情的滴答声。
那根冰冷的黑色发丝,像一枚来自未知领域的耻辱标记,紧紧缠绕在我颤抖的指尖。
周末的夜晚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窗外,偶尔有车灯的光柱划破浓稠的黑暗,一闪而过,映得房间墙壁上光影瞬间扭曲,旋即又归于更深的昏暗。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厨房操作台上方一盏小射灯亮着,投下一个昏黄
、狭小的光圈,勉强照亮灶台上那口咕嘟作响的小奶锅。
锅里翻滚着廉价的方便面,浓烈的、人工合成的调料香气霸道地弥漫开来,填满了狭小的空间。
这气味熟悉到近乎麻木,是我疲惫生活里最廉价也最唾手可得的安慰剂。
我倚着冰冷的流理台,眼神放空,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和脱水蔬菜上下沉浮。
身体和精神都像被抽掉了骨头,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倦怠。
锅里升腾起带着食物味道的白色水汽,模糊了眼前一小片空气。
就在这近乎麻木的放空状态中,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方便面汤汁的咕嘟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我的耳膜。
嗒。
是脚步声。
非常清晰,就来自我身后不远处的客厅。
不是幻听!
那声音短促、沉闷,带着一种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特有的质感,而且,就在客厅中央的位置!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随即又猛地冲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被抽空,只留下彻骨的冰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又疯狂地、失控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轰鸣,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炸开,沿着脊柱闪电般窜遍全身,汗毛根根倒竖!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后的皮肤瞬间绷紧,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身体僵硬得像一块被冻僵的石头,连转动眼珠都变得无比艰难。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声“嗒”在耳蜗里反复回响,放大,震耳欲聋。
是谁?
摄像头拍不到的那个东西?
它终于……现身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
厨房里只有方便面汤汁单调而持续的咕嘟声,和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我强迫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扭动僵硬的脖子,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绝望,朝着厨房门口的方向转过去。
目光艰难地越过自己的肩膀,投向那扇半开的厨房推拉门。
门框外的客厅,被更深的黑暗笼罩着,只有靠近厨房门口的一小块地方,被门内射出的微弱灯光勉强照亮。
就在那片光与影的交界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身高,
体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甚至脸上此刻残留的、尚未完全褪尽的疲惫神情,都分毫不差!
它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离我不过几步之遥,无声无息,像一个从镜子里走出来的、沉默的倒影。
客厅的黑暗温柔地拥抱着它的背影,仿佛它本就属于那片阴影。
厨房昏黄的光线吝啬地涂抹在它朝向我的半张脸上,勾勒出那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它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深得像两口没有涟漪的古井,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脸庞。
世界在眼前轰然崩塌,碎裂成无数片无法拼凑的残渣。
我的大脑彻底死机了,一片灼热的白噪音在颅内疯狂尖叫,盖过了一切声音,甚至盖过了我自己濒临崩溃的心跳。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将灵魂都冻结在原地。
我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那声音在死寂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和诡异。
时间失去了意义。
也许只过了一秒,也许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门口那个“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自然的微笑。
嘴角肌肉的拉伸显得异常僵硬、刻板,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强行提起的木偶。
它咧开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一点点牙齿,但那双深井般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空洞的、非人的平静,像两潭凝固的死水。
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那声音就是我的!
音色、语调,甚至说话时那种带着点无精打采的沙哑尾音,都和我自己的声音分毫不差!
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也砸在我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你发现我啦?”
它歪着头,那个模仿我习惯性动作的姿态,此刻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猫戏老鼠般的恶意。
它甚至抬起一只手,像老朋友打招呼那样,随意地对我挥了挥。
动作流畅自然,却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非人的精准感。
我的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的铁
锈味涌上喉头。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顺着冰凉的流理台往下滑,最终“咚”的一声闷响,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脊椎骨重重地磕在橱柜边缘,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感此刻也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不是入室盗窃,不是幻觉,不是精神分裂……这是某种完全超出了理解范围的、纯粹的恐怖。
它就在这里,顶着我的脸,用我的声音说话。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颠覆、碎裂。
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厨房里弥漫的方便面浓烈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体般的油腻感,不断刺激着我翻腾的胃袋。
我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我”,视线因为剧烈的生理性颤抖而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它模糊的轮廓和那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
它似乎对我的崩溃毫不在意,那双空洞的眼睛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多久。
它的目光平静地越过瘫软在地的我,落在我身后——落在那口还在灶台上咕嘟作响的小奶锅上。
锅里的面条显然煮过头了,汤汁翻滚得异常激烈,白色的泡沫顶开锅盖边缘的缝隙,噗噗地往外冒,一股焦糊味开始混杂在浓烈的调料香气中,隐隐传来。
就在我惊恐的注视下,那个“我”动了。
它非常自然地迈开步子,赤着脚,无声地踏进了厨房这片昏黄的光圈里。
它的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僵硬或迟疑,就像一个真正的主人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地。
它径直走向灶台,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地上一件碍眼的垃圾。
它走到灶台前,微微俯身,熟练地——那种熟练感让我心脏骤缩——伸手关掉了炉灶的开关。
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熄灭。
接着,它拿起放在锅边的木筷子,探进锅里,开始缓慢地、一圈一圈地搅动着里面已经有些发胀、发粘的面条。
“火太大了,”它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种和我一模一样的、带着点沙哑的平淡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上次这样煮,锅底都糊了,很难刷。”
它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凑到眼前看
了看,又放回锅里,继续搅拌。
动作娴熟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家务本能的流畅。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它那平淡的话语在耳边反复回荡。
“上次”?
哪一次?
它用我的锅煮过面?
它还洗过锅?!
这个认知带来的恶心感,比看到它本身更加强烈,像无数冰冷的蛆虫瞬间爬满了我的内脏。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荒谬中,我的视线被它搅动面条的手臂动作牵引着,无意识地扫过它身后的冰箱门。
那扇不锈钢的门上,贴满了各种便利贴——超市购物清单、物业缴费通知、朋友聚会的日期……这些都是我贴的。
但就在这些花花绿绿的纸条中间,一张崭新的、颜色不同的便利贴,像一块刺目的污渍,闯入了我的视野。
那张纸是刺眼的亮黄色,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几个大字,笔迹……笔迹竟然也和我平时的习惯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线条更硬、更用力一些:牛奶少喝,面包多吃。
八个字,像八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牛奶?
面包?
冰箱里被动过的食物!
那根黑色的长发!
所有之前那些零碎的、令人不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张刺眼的黄色便签强行拼凑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它不仅仅是在模仿我的外表和声音。
它甚至在……模仿我的生活?
或者说,它在试图“修正”它认为我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它挤错了位置的牙膏,它翻乱的冰箱,它留下的头发,它现在指出的“火候问题”,还有这张关于饮食的“建议”……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混合着强烈的恶心感和彻底的荒谬感,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垮了我最后一丝意志。
我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连颤抖的力气都消失了。
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濒死般的抽气声,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糊了满脸。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在搅动面条的背影,那个和我分毫不差、却在做着最恐怖事情的背影。
它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崩溃状态。
搅拌面条的动作停了下来。
它微微侧过身,那张属于“林默”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双眼睛,空洞地映着厨房顶灯昏
黄的光晕,像两口吞噬一切的深潭,缓缓地转向我。
然后,它又开口了。
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带着一丝奇异的、非人的耐心,仿佛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别怕,”它说,甚至微微歪了一下头,那姿态像极了我在努力理解复杂问题时的习惯动作,“我只是在学你而已。”
学我?
这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地楔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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