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窄小的卫生间一览无余,磨砂玻璃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
只有哗哗的水声在响。
我盯着那圈凹陷的指印,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擂动。
是昨晚太累了?
记错了?
我皱着眉,努力回想昨晚临睡前的每一个动作,试图说服自己只是精神恍惚。
但那指印的形状和位置,陌生得刺眼。
“肯定是太累了……”我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干涩,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我甩甩头,像是要把那点莫名的不安甩掉,草草洗了把脸,胡乱挤了牙膏刷牙。
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丝毫没能驱散心底悄然滋生的那点寒意。
指尖拂过冰冷的台面,那处凹陷的触感仿佛烙在了上面。
几天后,那个周末的下午,阳光难得慷慨地穿过蒙尘的玻璃窗,在客厅地板上投下几块歪斜的光斑。
我趿拉着拖鞋,哼着不成调的歌,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拉开冰箱冷藏室的门,一股冷气裹挟着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的视线习惯性地扫过那些熟悉的瓶瓶罐罐和保鲜盒,落在最上层那盒喝了一半的鲜牛奶上。
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牛奶盒被拿出来时,重量轻得不对劲。
我晃了晃,里面液体晃荡的声音稀薄得可怜。
拧开盖子一看,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底,几乎见光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昨天早上出门前,我还特意看了,盒子里至少还剩三分之一!
这牛奶消耗的速度快得离谱,像被谁偷偷灌下去一大口。
一股更强烈的凉意猛地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粗暴地把牛奶盒塞回冰箱,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冰箱内部来回扫视。
装午餐肉的保鲜盒盖子似乎没有盖严实,露出一条缝隙;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鸡蛋,有一个被孤零零地挪到了最边上;一袋密封好的吐司面包,封口处的夹子松开了,就那么随意地搭着……这绝不是我的习惯!
我做事一向规整,近乎刻板。
东西用完一定放回原位,盖子必须盖紧,封口绝对夹好。
眼前冰箱里的景象,就像被一只粗心又好奇的手翻搅过,留下一种笨拙模仿后的凌乱。
那种被无形视线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蛛丝,瞬间缠绕上来,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猛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