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味涌上喉头。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顺着冰凉的流理台往下滑,最终“咚”的一声闷响,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脊椎骨重重地磕在橱柜边缘,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感此刻也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不是入室盗窃,不是幻觉,不是精神分裂……这是某种完全超出了理解范围的、纯粹的恐怖。
它就在这里,顶着我的脸,用我的声音说话。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颠覆、碎裂。
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厨房里弥漫的方便面浓烈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体般的油腻感,不断刺激着我翻腾的胃袋。
我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我”,视线因为剧烈的生理性颤抖而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它模糊的轮廓和那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
它似乎对我的崩溃毫不在意,那双空洞的眼睛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多久。
它的目光平静地越过瘫软在地的我,落在我身后——落在那口还在灶台上咕嘟作响的小奶锅上。
锅里的面条显然煮过头了,汤汁翻滚得异常激烈,白色的泡沫顶开锅盖边缘的缝隙,噗噗地往外冒,一股焦糊味开始混杂在浓烈的调料香气中,隐隐传来。
就在我惊恐的注视下,那个“我”动了。
它非常自然地迈开步子,赤着脚,无声地踏进了厨房这片昏黄的光圈里。
它的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僵硬或迟疑,就像一个真正的主人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地。
它径直走向灶台,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地上一件碍眼的垃圾。
它走到灶台前,微微俯身,熟练地——那种熟练感让我心脏骤缩——伸手关掉了炉灶的开关。
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熄灭。
接着,它拿起放在锅边的木筷子,探进锅里,开始缓慢地、一圈一圈地搅动着里面已经有些发胀、发粘的面条。
“火太大了,”它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种和我一模一样的、带着点沙哑的平淡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上次这样煮,锅底都糊了,很难刷。”
它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凑到眼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