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道我装了摄像头,它就在那里,只是……摄像头看不见它?
这个念头荒谬又惊悚,让我浑身发冷。
那根头发丝,是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日午后发现的。
刚拖过的地板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
我瘫在沙发里刷着手机,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光洁的地板。
然后,它就那样突兀地闯入视线——一根黑色的长发,大约二十公分长,静静地躺在沙发脚边,靠近暖气片的位置。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被无形的线猛然扯住。
我猛地坐直身体,手机从无力的指间滑落,沉闷地砸在地毯上。
眼睛死死地盯住那根头发,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我从沙发边缘爬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毫无知觉。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根头发的一端,将它拈了起来。
它那么轻,却又重若千钧。
我自己的头发是深棕色,偏硬,而且因为工作压力有点稀疏。
而指尖这根,是纯粹的、没有杂质的黑色,触感更细软。
它不属于这里!
更不属于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咚咚咚的巨响几乎要冲破耳膜。
一股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的信子,从尾椎骨迅速舔舐上来,缠绕住四肢百骸。
我捏着那根该死的头发,像捏着一个滚烫的、来自异界的证据,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那个小小的摄像头。
红灯亮着,它忠实地工作着。
“谁?!”
我的声音猛地冲出喉咙,嘶哑、干裂,带着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尖锐和恐惧,瞬间撕裂了房间内死水般的寂静。
“谁在这里?!
出来!”
吼声在空荡的四壁间碰撞、回荡,显得无比突兀和绝望。
回应我的,只有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和墙上挂钟指针无情的滴答声。
那根冰冷的黑色发丝,像一枚来自未知领域的耻辱标记,紧紧缠绕在我颤抖的指尖。
周末的夜晚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窗外,偶尔有车灯的光柱划破浓稠的黑暗,一闪而过,映得房间墙壁上光影瞬间扭曲,旋即又归于更深的昏暗。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厨房操作台上方一盏小射灯亮着,投下一个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