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影片惊悚的音乐声和主角的尖叫声里，模模糊糊看见门前站了道人影。
那个将她和程贺意理智剥离的吻，起于一时的鬼迷心窍。
又止于错乱交缠间将酒杯撞落坠地的碎裂声。
电影滚动着英文的幕后演员名单，陶今脚步虚软，抽开身差点跌倒。
又被程贺意虚虚揽住，她抓着他的手，呼吸仍旧有些紊乱。
生怕动作重了，又迅速松开。
程贺意屈起食指，揩掉她唇上的盈盈水渍，动作轻柔，以至于她明明能看到他眼底的迷离。
她只好把视线转向他的护腕，“我去给你找点热敷的东西？”
不等他回答，她便离开了影音房。
在大厅正好撞见起夜的家政阿姨，说明了情况，对方直接去拿了热敷袋。
陶今跟着一块再过来，投影熄了屏，房内空空无人。
阿姨倒是见怪不怪，“程先生大概又是去录音室了。”
陶今忍不住说：“那他的手……”
阿姨说：“程先生要是有事，会打电话来的。”
说着，便友好地提醒将近凌晨三点半，她只好回去带着慢慢渐起的睡意，回了二楼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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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今当晚失眠还挺严重，合眼却没睡着，伴着疾风骤雨到第二日的八点。
起床时大雨渐歇，她没有带化妆品，简单洗漱素着脸下来。
许橙上午有通告，很早就和助理离开了。
周炳和乔巧是灌了许多酒才睡着，不到午餐见不到人。
阿姨很贴心，中式早点和西式意面都备了。
陶今吃着流心的小笼包，在餐桌对面看见了穿戴笔挺的叶津西。
叶津西打量她：“没睡好？”
他因为在外科上班，时常也会做手术熬大夜，但总的来说比周炳那伙人自律，熬夜也要早起。
“嗯，认床。”
陶今顶着一双黑眼圈，应得凑合。
她望向侧边巨大落地窗外的罗汉松，雨后更显得苍翠。
曲径通幽，她这才发现隔壁还有一大栋平层别墅，看着造型独特又复杂。
叶津西喝着牛奶，顺着她的视线循望，“那是阿贺的录音室。”
陶今了然点头：“哦。”
叶津西又转向她身上，“昨晚没睡着，所以我看见了。”
他毫不避讳地点破撞见半夜在影音室她和程贺意的吻。
“所以呢？”陶今微微笑着，并不意外昨晚迷糊中看见的人影是他。
叶津西用方巾擦着嘴，表情认真给着忠告：“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阿贺，但你和他不合适，你要谈恋爱的话可以找其他人。”
陶今会意，噢了声：“所以你是以他朋友身份劝我知难而退？想说我们是有阶级差距的，不过程贺意是程贺意，你代表不了他，不必如此着急。”
这席话说得煞是冷淡，正逢电话响起，她顺理成章地离开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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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走廊接起电话，沿途看着油画，耳边传来了极有岁月感的嗓音。
对方用那口熟悉的家乡话问：“今今诶，寒假回来不？”
有拧开水龙头的潺潺水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陶今这下也用方言说话，声音放得很缓：“不回去，要做兼职。”
大约是耳背，吴水英又喂喂了几声，“刚说什么，没听见，再说一遍，用这个我刚没摁到外放，不对，好像摁了外放。”
刘水英一贯不用电子产品，在这个网络通信发达的年代，是去年发现膝下所有孙子孙女都出去读书，她才说买个手机通话。
坚决只能接受陶今买诺基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