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看了二十分钟。
铺垫的剧情到揭秘真相的高潮，女鬼立于窗前的帷幔处，面容枯槁，凹陷得仿佛没有皮肉。
饶是胆子不算小，但这种美式恐怖直面扑来，陶今到底忍不住伸手挡住脸。
身体更加诚实地往一旁靠拢。
等回过神，陶今半个身体都压到程贺意身上，他面上闪过丝隐忍的痛楚。
她方才注意到，自己还压到他戴着护腕的右手。
她不是不能猜到，暴雨天容易手腕关节疼，何况茶几上明显是止痛药的牌子。
她立马起身，握住他的手查看，“你的手怎么样？”
陶今的十指温暖而干燥，有些灼人的体温。
程贺意隐瞒手腕肌腱肿胀的不适，抽回手，“没事。”
似是不信，陶今又急切道：“你真的没事吗？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不怕这种片子的，但刚才……”
在一片迷蒙的光亮里，陶今又凑至他的面前，仰着纯美的面孔，急切地望着他。
一面还在询问要不要找热敷。
程贺意她栗色的长发松垮地垂落，额前掉下几缕细长碎发，挡住半边脸。
见他不语，陶今一面念着要去找毛巾。
猝然间，她的腰身被往后捞了下。
纤细的腰肢被他的手掌裹住一侧，陶今很快被他带着转了回来。
咫尺的距离，她身体的僵硬又出卖了伪装好的自若。
程贺意倾身，抬起那只戴着护腕的手。
温软的发丝划过他的掌心，有些痒。
几乎是奇异的一瞬间，程贺意对她自作聪明又若即若离的示好，有了照单全收的兴头。
他将陶今耷拉的头发别至耳后，“你要是刚才不怕，怎么往我身上倒？”
她还在嘴硬：“我心里是不怕这些恐怖片，但是生理上会忍不住趋向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也许是出于本能，但那又不全是。”
她的耳垂被他的手轻轻摩挲，一点点地染上滚烫温度。
程贺意唇边的笑意更甚，“你的本能是我？”
“不是这个意思——”
陶今在他狎昵的语气里，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他的身影倾覆而下，淡淡的雪松香袭着她的呼吸，她见他捏着自己的耳垂，明明蓄势待发，却故作君子般问：“你想知道我的本能吗？”
陶今被他英俊的面容蛊惑，望见他眼底的迷离，疑心他是不是喝醉了，“程贺意，你知道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吗？”
“第六次。”
陶今望着他弯了弯眼，又漾出一个单酒窝，像是做梦似的。
他的笑恣意明朗，盛满了她十六岁那年夏天燥热热烈的阳光。
像是得到默许，他贴得更紧，低首含住她早已绯红的耳尖。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磨人又撩拨。
她抬着点下巴，伸手搂住程贺意。
下一秒，他攫取了她的呼吸，炙热的吻里带着迷人的酒香。
呼吸交错，吻得越深，陶今整个身体越紧绷，虚软地伏在他身上。
十指抓着他的衣衫，毫无章法地任由他啃咬。
像一叶扁舟在浮浪里摇晃，陶今刚往后撤了撤，又被他捏着颈子覆了上来。
他贴着她的嘴唇：“乖，张嘴。”
她无意识地嘤咛，“快喘不过气了。”
程贺意捏着她下颚将脸转了转，让她呼吸更为顺畅，又低笑着吻了上来：“肺活量多少啊？”
陶今被吻得全身酥麻，还迷迷糊糊地回答：“2000多。”
明明是大学生的及格肺活量。
陶今想，她或许才是真的喝那些酒喝醉了，七荤八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