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客的茶杯在阳光下投出自由女神像的影子。
感恩节那天,顾言发来一段视频。
他站在曼哈顿的高楼上,身后是璀璨的灯火:“甲方要求文化中心增加三十层商业空间,他们说‘艺术不能当饭吃’。”
他的声音被风声撕碎,“可我总想起那座铁路桥,它虽然废弃,却比任何摩天楼都更懂时光。”
林夏连夜剪辑了一支短片。
她将顾言设计的“时光之蔓”模型与济南的老巷子、铁路桥、咖啡馆重叠,配上母亲生前最爱的小提琴曲《沉思》。
视频的最后一帧,是老座钟的钟摆与纽约时报广场的倒计时钟同步摆动。
“你看,”她在邮件里写道,“时光从不会厚此薄彼,它会为真正有灵魂的事物停留。”
圣诞前夜,林夏的摄影展在街角画廊开幕。
主题是“静默的建筑”,最显眼的位置挂着《时光的藤蔓》——那枚银戒躺在铁轨上,藤蔓从戒指缝隙里钻出,背景是顾言模糊的侧影。
开幕式现场,顾言的视频通话在人群的掌声中接入。
他穿着灰色高领毛衣,身后是堆积如山的设计稿:“林夏,你的照片让我想起祖父说过的话:‘当人们在建筑里看见时光的纹路,才算真正读懂了它。
’”突然,画面剧烈晃动,传来争吵声。
顾言转身与旁人交涉,林夏听见“拆除利润”等词汇。
画面转回时,他的脸色凝重:“他们要拆毁项目基地上的老教堂,那是1892年建的哥特式建筑。”
林夏想起母亲的相册里,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站在巴黎圣母院前,背后的玫瑰窗折射出七彩光芒。
她拿起话筒:“建筑是时光的琥珀,每一道裂痕都是历史的呼吸。
如果连承载记忆的容器都要摧毁,那我们的未来该往何处安放?”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建筑圈掀起波澜。
顾言所在的事务所收到数百封邮件,全是关于保护老教堂的呼吁。
一周后,他发来消息:“甲方妥协了,文化中心将绕开教堂建设,我们会在广场上设计一个‘时光走廊’,把教堂的玫瑰窗复刻成玻璃穹顶。”
新年钟声敲响时,林夏收到一个跨国包裹。
里面是个精致的木盒,装着纽约中央公园的泥土,还有一张手绘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