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板上的声音!
沉稳,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炸立!
谁?!
这深更半夜,狂风暴雨,除了我,这老宅里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谁……谁在外面?”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嘶哑干涩,连自己都听不清。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风雨声依旧。
但那被注视的感觉,却陡然增强了十倍!
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恶意和……一种诡异的期待?
仿佛门外的东西和墙边的七个纸人,在黑暗中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共识,而我,是它们共同的猎物。
我像一具僵硬的木偶,裹着湿透冰冷的被子,蜷缩在床铺最深处。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在死寂的房间里发出擂鼓般的回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门外的叩击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那被窥伺的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皮肤上,穿透被子,直刺骨髓。
墙根那边,纸人站立的方向,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那“嗒、嗒”的关节声响也消失了,仿佛只是我极度恐惧下的幻听。
可我知道,不是。
那声音的余韵,还清晰地烙印在我的听觉神经上。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我紧闭着双眼,眼球在眼皮下疯狂地转动,试图在黑暗中描绘出那些纸人的轮廓。
它们还在原地吗?
它们那空洞的眼窝,是否正穿透黑暗,牢牢地锁定着我?
那叩门声……是什么东西?
它走了吗?
还是潜伏在门外,等待着什么?
冷汗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顺着我的额角、脊背不断爬下。
被子里闷热得如同蒸笼,汗水和恐惧带来的湿冷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黏腻不堪。
但我丝毫不敢动弹,更不敢掀开被子。
被子是我唯一脆弱不堪的屏障,隔绝着外面那个充满恶意的、不可知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燃尽的时间,或许是更久。
窗外的风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不再是狂暴的嘶吼,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在屋檐和庭院里盘旋。
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被集体注视的压迫感,似乎也随着风雨声的减弱而淡化了一点点。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在长时间的煎熬和死寂中,开始产生一种麻痹的错觉。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