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配方来换珠子。”我一脚踹翻脚边的冥火灯笼,接着又说,“还得再加三滴药王血。”
甄无双的藤蔓缠到汉白玉柱子上了,她慢悠悠地说:“妹妹呀,不如拿解寒毒的方子来换呗。”
我使劲掐红了眼眶,装着哆哆嗦嗦的样子说:“姐姐这是想拿我当药引啊……”
“再加半钱麒麟角。”她踩着乌鸦一步步朝我逼近,“戌时三刻,就在偏殿交易。”
青鸾把我腰间的香囊啄开了,露出沈砚给我的火折子。
昨儿晚上这小家伙还骂我是恋爱脑呢,今天一大早就叼来御兽园里异兽的粪便,就是那种能烧出狼烟的粪便。
突然,苍冥从房梁上倒挂下来,他那双金丝蟒纹靴差点就蹭到我鼻尖了,还骂我:“蠢兔子。”
我紧紧攥住袖中的毒针。这个疯疯癫癫的国师,上个月还给我喂蛊虫呢,还说什么是试药,哼!
“她在冷宫里养的食人藤开花了。”苍冥扔给我一个琉璃瓶,“这汁液沾火就炸。”
我看到瓶底刻着沈砚的私印。我就想起他上次削我头发的时候,那剑锋故意偏了半寸呢。
青鸾忽然炸毛了,大叫道:“戌时到了!”
我把假配方塞进装麒麟角的锦盒里,手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真配方早就用沈砚送的药杵,刻在赵岩给的青铜钥匙上了,那钥匙上的齿痕能拼出半张皇宫密道图呢。甄无双的那些乌鸦啊,在偏殿的屋檐那儿排成了血阵呢。
我故意重重地踩响殿前的青砖,怀里揣着的琉璃瓶啊,把我的肋骨硌得那叫一个疼,就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似的。
青鸾呢,蹲在飞檐上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的:“你瞅瞅,你裙摆上沾屎啦!”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过来,还带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我伸手摸到袖袋里沈砚的剑穗流苏,那上头啊,系着他今儿早上偷偷系上去的同心结呢。
我攥着假配方迈进门槛,袖口里的青鸾一个劲儿地啄我手腕,啄得我手腕都麻了。
琉璃瓶挨着肋骨,热得发烫呢,就跟沈砚今儿早上偷偷给我系的同心结似的,硌得我喘气都打哆嗦。
“姐姐的乌鸦可真听话。”我故意把一片枯叶踩得粉碎,裙摆上沾着异兽粪便,那股腐臭味让我自己都恶心得不行,“哪像我的青鸾啊,老是爱啄人脖子。”
甄无双的护甲在镇魂珠上刮过,玉石碰撞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在她身后的阴影里飘着三根黑绸带,那是暗卫用来束发的带子,跟赵岩上次腰牌上沾着的冰蚕丝一模一样。
“配方。”她用涂着丹蔻的手指戳着我的喉结,“你可别耍心眼儿。”
我哆哆嗦嗦地递上锦盒,指甲缝里还留着今天早上搓药丸时沾上的硫磺粉呢。
突然,青鸾把我内衫口袋啄破了,半截青铜钥匙“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甄无双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缩起来。
“哎呀!”我一下子扑跪下去捡钥匙,趁着这个机会,把钥匙的齿痕狠狠地压进了青砖缝里,“这是冷宫膳房的钥匙呢,姐姐要是想要的话……”
“够了!”她一脚踩在我手背上,“戌时三刻之前要是配不出解药,我就拿那只小畜生去喂食人藤。”
袖筒里的青鸾突然发了狠劲儿地啄我的虎口,疼得我眼泪哗哗地流。那扁毛玩意儿肯定是瞅见我发髻里藏着的火折子了,这火折子是沈砚给的,不咋地的一个东西,还带着他指尖那龙涎香的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