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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的身后是整个丞相府

发表时间: 2022-12-13

丞相问完一双儿女后又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喜乐,白屿茉与白堰也一同看向了喜乐。喜乐见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顿时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丞相扭头白了自家女儿一眼,开口道:“你把头扭过去,你盯着他看,他害怕,不敢开口。”

白屿茉差点没被气死,她又不是吃人的罗刹,怕她干嘛。原身这老爹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说,这官位怕不会是买的吧。余光瞥见白堰似乎嘴角上翘了一下,更火大了,矛头直指白堰。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白堰的鼻子道:

“你笑话我!”

“不敢。”白堰边恭敬回答边又往丞相身后缩了缩。

白屿茉见状伸手就要去抓白堰,你一个又疯批又腹黑的大反派,在这装什么柔弱可怜小白花。白堰见势头不对,立马往丞相身后跑。一个抓一个跑,两人围着丞相转圈圈。这画面怎么说呢,嗯…像极了荆轲刺秦王。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丞相一手一个,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两人拎住。随后向着白堰开口道:“你阿姐今日要带你一同出府去,你可否愿意?”

白堰偷瞄了眼了凶神恶煞的白屿茉,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身子不由抖了抖。复又恭敬的开口:“回父亲的话,我还有些功课没做完,就不与嫡姐一同去了。”

丞相闻言,估摸着自家女儿那个火药桶脾气,可能又要炸了。只好又说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话,还给白堰眨了眨眼睛。白堰就像没看到一样,依旧拒绝。丞相也是无奈,这就一整个木头桩子。

白屿茉才不管,挣脱了自己老爹揪着的后脖领子,一把握住白堰的手,拉着就往外走。

“走,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有,喜乐就不用跟着了,自个儿养伤吧。”

白堰的手在被白屿茉握上的一瞬间,轻微的颤抖了起来。白屿茉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但她只能假装自己不知。总不能告诉他‘你别怕,那人死了,我是另一个灵魂’吧,那不得被当成妖怪烧死。

白屿茉边拉着白堰往府外走,边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得给白堰重新买个侍从。这喜乐的心理素质,确实是差了点。

上了马车,白堰还一个劲儿的偷瞄白屿茉。白屿茉实在是烦不胜烦,开口道: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白堰瞬间吓得不敢动作了,缩着身子往马车壁上挤,小脑袋垂的低低的,一对蒲扇似的睫毛扇啊扇的,跟个小鹌鹑似的。白屿茉只觉好笑,谁能想到呢,缩在那的小鹌鹑,日后竟会射杀当朝皇帝。

忽的马车停了,白堰自个儿起身打了帘下去了,白屿茉一头雾水,这小鹌鹑刚才不是还挺怕自己的吗?怎的这回敢走在自己前头了?

随即也跟了上去,刚一打帘,就见白堰跪在原本该放马凳的位置上。街上来往的行人商贩无不打眼偷看,白堰却是不敢动弹,只老老实实的跪趴在地。站在白屿茉的位置恰好能看见白堰紧绷的下颌线,还有那抵在额头下捏紧到泛白的手。

白屿茉看得鼻尖一酸,不由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不明白,人究竟要坏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一个孩童当街跪地当马凳。

她偷偷的擦了擦眼角,随即呵道:“你们一个个是瞎了不成!还不快把小少爷扶起来。要是小少爷磕了碰了,可仔细你们的皮!”

话落后一股刺痛忽的袭来,和上次砸了那狗男人之后的反应一样。胸闷气短,四肢酸痛无力,脑袋像要炸开。不多时,又忽的消失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白屿茉随即下了马车,后走道白堰面前,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他一眼:“还杵在这干嘛,走啊,难道还嫌不够丢人不成。”

白堰眼里刚亮起的光又灭了,他就知道,她只是怕丢了脸面罢了。小脑袋又一寸寸的低了下去,那副模样可怜极了,就像得了细小的小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白屿茉又接着道:“白堰,你给我把头抬起来,你记住,你是丞相府的少爷。就算是庶出,你也是丞相府的小主子。你的身后是整个臣相府,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无人可以踩在你的背上。”

说完径直白屿茉朝着一家成衣铺子走去,她不敢多看那个小鹌鹑一眼。那小鹌鹑那么乖,她怕自己会圣母心泛滥,可是她不能,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活下去,只有自己先活下去了才有能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而跟在白屿茉身后的白堰,则神情呆滞,他不明白,白屿茉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还是说,她只是怕自己给丞相府丢人。

成衣铺的老板看到一来人的穿着,就知道是贵客来了。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开始积极营业:

“两位贵人想看什么样式的?恰巧,小店近日刚上新了几款新的样式,我这就叫伙计去取来。”

白屿茉抬手制止了,从平安手里接过两张画纸递到那老板面前道:

“样式我已经画好了,就按这图纸上的来,我会先给你部分订金,成衣做好后记得送到丞相府来。”

白屿茉交代完后,便有绣娘来量尺码,有小厮带他们选布料。一套流程下来,白堰全程一言不发,任凭白屿茉做主,他的思路还沉浸在白屿茉刚才的话里。只是余光瞥见那两套样式相同的衣裙时,没来由的心跳了跳。

其实做为一位相府千金,白屿茉是完全可以不用亲自来的。只需让府里的人请了裁缝绣娘到府上来即可,她只是想带白堰出来走走罢了,想在白堰面前刷刷存在感。

从成衣铺子出来后,白屿茉总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可每次回头又找不见视线的源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时对面一家酒楼的二楼窗户口,负手站着一人。那人宽肩窄腰,着一身玄色暗云纹衣袍,一双狐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紧紧盯着白屿茉。此人不是澹台瑞,又是谁呢?

白堰其实也有察觉,但是他一向藏拙,这种时候也是不会表露出来的。若有所思间,白堰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白屿茉反应过来时,只见白堰与那人已经撞上,她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