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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就单纯想逛个街

发表时间: 2022-12-13

上了马车的白屿茉,思绪如一团乱麻,找不到麻绳的头,越理越乱,越拉越紧。如果一切都按照原剧情走,那熟知剧情的她简直就是开挂了,只需要在宴会上避开原男主即可。可如今她与男主相遇的剧情提前了,且男主现下还被他藏在庄子上,那宴会上将要发生什么全都是未知,她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且原书中,收到请帖的只有白屿茉一人,现下却多了一个白堰。这又是何意?最终白屿茉还是没逃过上马车必睡觉定律,在一下下颠簸中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白屿茉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看着屋内的摆设和床上重重的帷幔,闻着鼻尖萦绕的馨香,白屿茉仿佛又回到了穿来的第一天,脑袋有片刻的放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推门而入的平安见自家小姐双目无神的瞪着床帐,急忙上前唤道:“小姐,小姐,可是魇着啦?”

白屿茉回过神来问道:“平安,昨日我们何时到府的?为何不叫醒我?我如何回到房间的?”

平安云淡风轻且理所当然的的答道:“回小姐的话,我们回到府上已是戌时,时辰太晚,看小姐您睡的香,不忍打扰,当然就让小少爷去背的您啦!”

白屿茉瞳孔地震,原身今年也才十三,白堰比原身还要小两岁。所以白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到底是怎样在背部有鞭伤的情况下,把大自己两岁的白屿茉背回房间的。

“可是白堰背上的伤~”说到一半,忽的想起了原剧情,白屿茉又把话咽下了。她都差点忘了,自己在剧情里的设定是恶毒女配,从前可没少折磨白堰。

记得有一年冬天格外的冷,就连府上的荷花池里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原身听闻父亲去看了白堰,夸白堰的功课极好,给白堰送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原身气不过,冲到白堰的院子里,拿起那方砚台就往莲花池里扔。白堰二话没说,一个纵身就往池子里扎去。那样冷的天,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那样泡在寒气刺骨,且还混合着冰渣子的水里。光是想想都觉得残忍。

更甚者,在白堰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岸上爬时,原身竟拿了竹竿去敲他的脑袋。白堰一次次的往上爬,原身一次次的将他往水里砸。等相爷闻讯赶到时,白堰已经没力气爬,沉到池底了。事后,原身也不过是被罚去佛堂禁足罢了。

唉~生活不易,白屿茉叹气,这原身造的孽,最后被白堰折磨至死是一点也不冤。但她现在账号异地登录了,要想活命就得给原身洗白,收拾烂摊子。

平安见自家小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不由问道:“小姐已有些时日没有出门去逛逛了,现下既已回府,不如去逛逛吧,也顺便做几套衣裳去参加赏菊宴。”

白屿茉闻言,眼前一亮。对啊,她还从没带白堰逛过街呢。不是有很多霸总文学里都说‘只要你乖,给你买条gai嘛’,她白屿茉可是相府嫡女诶,最不缺钱了,她也给白堰整一个。

随即又是平安一阵行云流水的梳洗挽发,白屿茉便匆匆忙忙往饭厅跑。到了饭厅一看,只有她的丞相老爹和操心的老母亲在用早膳。她随意的行了一礼,顺势坐到自家母亲身旁,立即就有小丫鬟上前来为她布膳。

她端起燕窝银耳莲子羹抿一小口后,才开口问道:“白堰呢?怎么没来用膳?”

自家父亲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样,但并未开口说话。只听“啪”一声,一双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白屿茉吓得一激灵,先怯怯的瞄了眼自家母亲,又扭头与自家父亲对视了一眼,最后复又低下头去蒙头喝粥。

丞相夫人将父女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阴阳怪气的道:“我燕赤王朝历来就嫡庶有别,哪有庶子与嫡母同桌用膳的道理。”

白屿茉这才想起这茬来,她怎么就给忘了呢?真是多余问这一句。相爷见气氛尴尬,忙不迭圆场道:

“可是你这个做姐姐的有事找他?”

“其实也不是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女儿在庄子上憋的太久了,想出门逛逛。想来白堰也在府里关了好些时日了,不妨也出去走走,正好也可与我做个伴儿。”白屿茉边说还边偷摸观察着二老的神色。

相爷倒是乐见其成,反观丞相夫人就面色不愉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堂堂辅国公嫡女,就算是那凤位她也是坐得的。如今做了这丞相夫人,反倒是要替那丞相养外室之子,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几欲发作,忽的又想起女儿为了自己伏低做小为那庶子作画之事,不得不忍下,她不能给女儿脱后腿。瞥了父女二人一眼,复又拿起筷子像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用膳。

相爷见自家夫人并未有要阻止的意思,适时开口道:

“那囡囡去账上支些银两吧,我让小厮去啊堰那里通禀一声,让他收拾一番去前厅等你。”

“不用不用,我亲自去吧,谢谢爹爹,娘亲和爹爹慢用。”白屿茉见目的已经达到,风风火火的就往白堰的院子里跑。

远远的刚到院门处,就见白堰的小厮‘喜乐’一脸哀怨的在院里踱步。白屿茉蹑手蹑脚的走到喜乐身后,在他的肩头拍了一把。喜乐吓了一大跳,在惊呼声即将脱口而出之时被白屿茉一把捂住了嘴。喜乐看清来人,吓的立马行礼,白屿茉想上前虚扶一把,喜乐直接惊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淦!真是离离原上谱!这原身在白堰主仆心里的形象,大概和二十一世纪的“美姨”有得一拼吧,同样都是童年阴影。瞧给人家吓的,小脸煞白,不多时额头已渗出了血。白屿茉越是想去扶,他就越是磕的起劲儿,好好一个男子汉,硬是被吓出了应激反应。白屿茉整个人都麻了,无奈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烦躁的皱起了眉。

好巧不巧,正在此时白堰听到院里的动静,闻声赶来。只见自己的小厮满头是血的在不住求饶,而那女子像个高傲的丹顶鹤,昂着脑袋,嘴巴紧抿,眉头微皱板着一张小脸,竟是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他就知道,白屿茉这种人怎么会变,什么为他作画,不过是闲暇时的一个逗趣罢了。随即,白堰也一撩袍子,也一并跪下了。

白屿茉就是一整个震惊的大动作,这都是些什么剧情展开?她甚至连一句台词都没来得及说。气都手都有些抖,指着那主仆二人,“你你你”的“你”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憋出来。算了,毁灭吧~

这狗血剧情之所以称之为狗血,那当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就正如此刻,场面已经一度失控,偏偏,相爷来了。真的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爹,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说~”

“好,你说。”

自家父亲回答的如此干脆,反到是给白屿茉整不会了。一般不是都说“我不听!我不听!”的吗?眼下这般要如何接。

臣相见白屿茉一言不发,先是像领小鸡仔似的一把拎起了跪在地上的白堰,复又转过脸来忙不迭的催促道:“说!”

吓得白屿茉小身板抖了抖。“那个,额,其实吧,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屿茉边说还边揪着自己的帕子,看上去很是委屈。又瞥了在场三人一眼,继续说道:

“他看见我就跪,我去扶,他就开始磕头,我越扶他越磕。”

丞相又指着白堰道:“那啊堰呢,你当如何解释?”

提到白堰,白屿茉表情就更委屈了。

“爹爹,这个真与我无关,我还没和啊堰说上话呢,他一走出来,看了喜乐一眼,便一撩袍子跪下了。”

这套说辞丞相是明显不信的,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白屿茉一眼,又开口道:“啊堰,你来说。”

白堰有点懵,事情怎么跟他想像的不一样。不对,那白屿茉一定是在撒谎。随即,先是对丞相行了一礼,又十分恭敬的开口道:

“回父亲的话,儿子确实未岑亲眼所见嫡姐的作为,只是见喜乐求饶形容凄惨,儿子不忍,遂才跪下求情。”

白屿茉气得直翻白眼,跳脚道:

“原来你还知道你并非亲眼所见啊!还有,你那叫求情吗?你瞧瞧那气势,那是一句软话没有,大马金刀的就跪下杵在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与喜乐结拜呢!”

“闭嘴!”

白屿茉被丞相一声厉呵吓得禁声了,还不忘狠狠的剜了白堰一眼。白堰则一言不发的缩到丞相身后,白屿茉见状更来气了,像是她给了白堰多大委屈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