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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妹的成长

发表时间: 2022-12-01

长乐宫——

东殿已经由仆从们收拾出来供司徒煜暂居,东殿的前院八角亭中,也安置好了书案与凳子,供其讲学。

既然答应了兄长和顾玄霁要好好上课,那就一定要做好。檀临安难得安安分分地坐在书案后听着司徒煜讲谋略,讲治国,讲平叛,习文亦习武。

每有所问,檀临安都能对答如流,有些疑惑的地方,也能一点就通。

天渐渐热了起来,再有几日便是夏至。

檀临安今日穿着一身苏绣月华衫,头上戴着一支蝴蝶纹金步摇,上头还坠了一朵小铃铛,轻轻一晃便有清脆的铃响。

此刻的她,正百无聊赖地握着笔在宣纸上随意写着,时不时抿抿嘴,攒攒眉,十分不耐。

司徒煜放下书卷扫了一眼檀临安的字,不由得气笑了:“殿下,臣似乎是让殿下临摹隶书,而非草书。”

檀临安“啪”一声搁了笔:“你为何这几日总是让孤写字?那《国策论》不过才讲了几页,便开始反反复复地讲解,要是往日,整册书卷都学完了!”

司徒煜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摇了摇头:“殿下,欲速则不达。自《国策论》始,更多的内容需要殿下去融会贯通,不再如以前那般容易。殿下的性子太急,须得磨炼。”

“很难吗?”檀临安嘟囔了一句:“可前几页的内容孤已经很好理解了啊,你都未曾教这后面的,怎知孤难以应对?”

“殿下!”司徒煜提高了些调门:“臣自是知晓殿下聪慧,然殿下之理解不过一二,若是浅尝辄止,根基不稳,以后的东西如何累积?”

檀临安没有说话,仍旧鼓着腮帮子颇有些不服气。

见状,司徒煜命人搬来棋盘:“前几章的内容可以运用到棋局之中,若是殿下胜了,臣便继续讲学,也不再让殿下练字。当然为了公平,臣也只会使用那几章的方法。”

檀临安的眼神亮了亮,猛地抬起头。看着司徒煜所言非虚的模样,连忙爬起来扑坐到棋盘边上率先落下一子。

司徒煜侧目见她着急的模样,再次摇了摇头,随后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走到她对面坐下,再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

半盏茶的功夫,檀临安便蔫在了席上,低着头颇有些恼火。半晌之后她便乖乖地回到书案前认认真真地写字,不再有异议。

司徒煜满意地挑了挑眉,继续执起书卷翻阅。

傍晚,檀芜来长乐宫陪檀临安用膳,见女儿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有些诧异,檀临渊走的时候也不见她如此低沉。

“冉冉,怎么了?也不见你吃几口菜,可是想你兄长了?”

檀临安将今日之事系数讲给檀芜听,末了还添上一句:“母亲,冉冉是不是很笨呐?”

檀芜不由得失笑,捏了捏伏在自己膝的脸颊:“我的冉冉怎么会愚笨呢?你才多大年纪,学的东西早已超出旁人许多。太傅又比你年长多少?你输给他无妨。你的性子是有些着急,练练字也好。”

檀临安闷声道:“我总有一日会赢过他的!”好想哥哥哦,要是哥哥在还可以一起对抗一下司徒煜,檀临安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凝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清冷的月光四处倾泻着银浆,其中一缕撒在居南关大军之中的一处营帐窗前,男孩手中正握着笔,一字一句地诉说着思念,当然还有军中趣事。

短短几月,檀临渊的手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茧,姨母将他操练的厉害,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闲能往皇宫去一封书信。

写完长文后,檀临渊最后落下几个字:希望母亲父亲还有冉冉和茵茵一切安好。

仆从放飞了信鸽,檀临渊支着下巴注视着它飞走,视线定格在明月上。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宫。

一晃四年过去了,檀临安的幼妹檀昔月也到了叽叽喳喳的年纪,整日追着檀临安姐姐长,姐姐短,檀临安被闹得头疼,只有每日在司徒煜跟前听讲的时候才得以清净。

十二岁的檀临安身量纤长了不少,姿态苗条,脸若桃杏。墨色的青丝挽着的堕马髻上斜插着一根碧玉攒凤钗,衬得她多了几分雍容。

司徒煜停下了手中的笔:“殿下这几日来得愈发的早了。”

檀临安严肃地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几日正是伏天,孤来早些于武学上也能更精进些。”

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司徒煜也不好戳穿她:“如此甚好,今日臣也好考校一番。司清,与

殿下过几招。”

司清拱了拱手:“太女殿下,得罪了,请。”

两人站在院子里,周围一些胆大的仆从停下了手中的事偷偷张望着。

檀临安的身形动了动,足下一点便上前几尺挥掌而出,直直朝着司清身上拍去。司清侧身避过这一掌,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带,欲将她甩出去。

檀临安自然不会让她得手,足下再一点,稳住身形,一抬腿便横扫向她的腰身。司清连忙跃起,自空中一拳打向檀临安的肩膀。

檀临安一掌对了上去,手腕翻转把住司清的拳将她往地上一贯。司清也不甘示弱,既然已经趴在地上,便抓住檀临安的脚踝一掀。

檀临安连忙挣脱她的手,足下一蹬,身子贴地朝后掠了几步方才站稳脚跟。

司清有些狼狈地爬起来,朝司徒煜看了一眼,后者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司清从腰间抽出鞭子:“殿下,继续。”

檀临安瞧着那鞭子顿了顿,也从腰间将软剑抽了出来,又飞身上前。

司徒煜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的打斗,眼中满意之色颇深,看来他将太女殿下教的很好,短短四年,身手已然可以同司清媲美,只是这软剑是从何而来,有几个招式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思忖半晌,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还未等他继续深思,便看到司清的鞭梢缠在了檀临安的凤钗上,下一瞬,檀临安便被司清一掌拍了出去。

司徒煜微微攒紧了眉毛,起身站起身来,在案上重重一踏,飞身上前接住檀临安,宽大的衣袖将她头发散乱的模样藏在其中,他沉声道:“都背过身去!司清,还不将殿下的凤钗拾过来。”

司清也吓住了,她以为檀临安能够躲过那一掌,岂料生生受了下去。

檀临安此刻被包裹在司徒煜的怀中,青棘香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鼻。

她感到头皮还有些抽痛,被拍中的地方也生疼。她也以为自己能够躲开,甚至下一个招式都想好了,谁知道发钗跟鞭子缠在了一块儿。要是换一个方向被拍出去,她今晚便可以去长觉寺常伴青灯了。

周围的仆从都背转着身子,不敢再往院中张望。

司清也终于回过神来将凤钗呈了上去,去寻檀临安的侍女。

见如此,司徒煜放开手后退两步拱手俯身:“太女殿下,方才是臣僭越了,还望殿下恕罪。”

檀临安正欲抬手,肩上便是一痛,她倒吸一口凉气,左手轻轻捂住肩头:“无妨,王爷也是为了维护孤的名声。”

檀临安自顾自地拾起软剑插进腰封:“王爷觉得,孤的身手如何了?”

司徒煜直起身来,只是眼睛依然低垂着,不敢看向檀临安:“殿下的身手很不错,只是剑术还有很广的精进空间,而软剑也没有普通的剑好驾驭。”

正说着,司清已经带着宫云回来,二人将檀临安带到内殿,宫云手脚麻利地替檀临安重新挽了发髻。

这是檀临安第一次进入司徒煜的内殿。

屋中的陈设很是简单,高高的书架上整齐地堆着卷卷书籍,间或几个小架上则摆放着一些模样甚是好看的器皿。一旁的兵器架上陈列着刀枪与弓剑,还有一套锃亮的甲胄,想必有人时时擦拭。

案上除了文房四宝别无他物,案前的香炉中,燃着与他身上一般的青棘香。

回到主殿后,想到方才的事情,檀临安抬起手来轻轻嗅了嗅,上面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棘香的味道。

宫云将她右肩的衣物剥开,雪白的肩头上那一抹淤红格外刺眼,她小心翼翼地为她上着药。檀临安凝神静听了一瞬,没有感受到顾玄霁的气息:“玄霁呢?”

宫云将她的衣服穿好:“回殿下,顾大人此刻应该在竹林。往日殿下去东殿后,顾大人都会去那里练剑。”

檀临安点了点头:“知道了······”她还欲说什么,便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她脸色一变,转身翻窗便跑。

宫云愣在原地,随即僵硬地转过身,脸上堆起笑容:“见过四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檀昔月紧紧抱着宫云的双腿:“姐姐呢?姐姐呢?”

“回四殿下,太女殿下在东殿。”

不到半人高的小女孩闻言,脸色垮了垮,嘴里嘟囔着些听不懂的话,一直缠着宫云。

跑掉的檀临安心情大好,连带着肩上的伤似乎也没有多疼了,想到宫云方才的话,她脚尖一转朝着竹林走去。

竹林中,长剑破空之声层层叠起。听到来人熟悉的脚步,顾玄霁的嘴角不由得牵起一抹笑,收剑转身:“殿下今日怎么回来得如此快?”

十九岁的少年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飞眉入鬓,清澈的眸底好像有星河一般,荡漾着微微的笑意。

檀临安被恍得着迷了一瞬,很快又回过神来:“发生了一些小事。你前几日教我那几招真好用。”

闻言,顾玄霁好看的眉眼挤了挤,待到走进些闻到檀临安身上的药膏味,神色不由得紧了紧:“殿下受伤了?怎么回事?”

听完檀临安的讲述确认无事之后,顾玄霁的神情才放松了些:“王爷没有告诉过殿下,比武的时候不要穿戴复杂的衣物和首饰吗?”

檀临安摸了摸头上的凤钗:“兴许说过吧,这样的失误以后不会发生了。你前几日教我的剑法,你用软剑再使给我看看。”说着,右手便要拔剑,随后便是一声闷哼:“好痛。”

顾玄霁好笑又心疼地按住了她的手:“有伤在身又忘记了?还是属下来吧。”他松开檀临安的手,自她的腰间将剑拔了出来。

檀临安不经意抬头,便撞进了顾玄霁深邃的双眸,她的呼吸紧了紧,心下有些慌乱。顾玄霁的身上不是熏香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竹叶的清香,想必是他日日在竹林练剑的缘故。

而顾玄霁的心跳也漏了半拍,他意识到了此举不妥,却有些眷恋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感觉。拔剑的速度很慢很慢,仿佛这样也可以让时间变慢。只是剑终究有拔完的时候,顾玄霁退开:“殿下,看好了。”

话音一落,他便开始演练前几日教给檀临安的招数,竹叶簌簌的落着,落在剑尖,落在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