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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2-11-13

楔子

“本座早已超脱六道之外,这漫天神佛又能奈我何?”一身着玄色战袍的男子恣意潇洒、整个人笼罩在赤金玄玉之下,睥睨着脚下的一众败将残兵。

突然,一道风刃划破黯淡苍穹,将天空扯开一个血口,一男子身着白衣,手执长剑,唇角扯起冷峻的笑,比上魔尊更多几分恣意张狂:“暝楼,挣脱六道缚灵锁,耗损了不少魔气吧?此番你若兵败,我可得给你寻个新去处。”

“败?黄口小儿,也配本座动手?”暝楼一脸不屑,他甚至散了周身的魔气,连眼神都不想给他。

“你是不敢吗?”

“呵——不敢?”暝楼眼神一凛,散开的魔气重新汇聚起来,一阵阵的魔力波动激荡开来的能量波使得男子的衣袂翻飞,“报上姓名,本座手下不留无名之鬼。”

“月疏。”

“若你能在本座手下留下一丝残魂,本座便会让你成为堕仙,永生永世被天界唾弃,这么想想还真是有趣。”

月疏轻嗤,手中破魔剑起势,“魔尊,轻敌乃兵家大忌讳。”

“哦?是么?”暝楼笑得张狂,“是十万年前被我震碎仙魄的夙玉教你的么?那个为人界女子殒命的痴儿?哈哈哈哈”他眼中寒光汇聚,罡风阵阵,极尽张狂:“蝼蚁方有忌讳,我暝楼便是这天地的忌讳。”

魔尊与天界少将军月疏一战,鲜血染红了垂天云翼,天地满目疮痍,二人的厮杀直至噬月谷才消止,纵横三界六道的魔尊暝楼败于天界少将军月疏剑下。自此,天界少将军月疏一战成名、威名远扬,然而为斩杀魔尊他也身受重伤,仙魄归于混元圣境修养。魔域将卒在魔尊身陨后便龟缩在西洲,避世不出。

第一章

1

血月凌空,弥弥照野,黯淡的苍穹被划开一道血口,染红隐隐层霄。汇聚成阵的蚀骨凤黯,盘旋于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贪婪地凝视着这座即将倾颓的黄州旋宫城。

旋宫城内,满城寂寂,人心惶惶。

“就我们这些当兵的倒霉,百姓至少还能逃命,我们只能等死。”一个手执长戈、腰束短兵的守城士兵眼瞥着凌空血月,又看一眼早已不见人迹的城楼嘲讽地望着他的同伴。

另一个士兵长叹出一股浊气,沉声:“听说盛京派了一队最强的除妖师,我们暂且等他们的消息,旋宫城的结界应当是能再撑一阵的。”

先前那位士兵叹道:“听说王爷已经连夜逃去桑洲了,旋宫城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后一位士兵不由一惊:“什么?!王爷都跑了我们留守此处有什么意义?!”

“当然要守住旋宫城。”一个身着玄甲、长官模样的人走过来,面凝寒霜地盯着两个士兵,“旋宫城楼之下镇压着天狗的尸骨,如此邪祟若是为奸佞之人利用,人界将不得安宁。”

天狗是阴山中的异兽,其性奸险残暴,身形酷似狸猫,是世人畏惧的恶煞凶魔。相传数万年前被天界上神陨灭肉身,打散魂魄,被镇压在旋宫城。只是仙魔大战之后,天地灵气大多重归混沌,上神所设结界也正在消失,盛京派遣的除妖师是旋宫城将士的最后希望。

正在城楼上的将士相继默然之际,旋宫城中掀起了一股骚乱。只见城中多处住房被砸坏,仅剩的不能随人群逃难的三两老弱病残被唬得心惊肉跳,只以为妖物已经杀了进来,各个躲在茅屋中,拿起锄头、耙子想做最后的拼杀。

守城众将火急火燎地举着火把去查明城中异动,只见一名少女跌坐在地上,她拼命地想挣脱手腕上闪着亮光的东西,伸手去扯,那东西伸出数条金线,紧紧的勒着她的手腕,取不下,揪不断,已此生了根了。

“这是什么东西?真你大爷的无语。”那少女一边骂着,一边举起手将手腕狠狠地将拿东西向地面砸去,那东西倏地收紧,一下子女孩疼得在倒在地上哀嚎。

先前那位长官模样的人看向手中的鉴妖珠对女孩儿没反应,才敢领着众将士向前查看。火光下,女孩盯着他们面露惊恐,一双含情桃花眼泪珠盈盈,肉嘟嘟的脸上到处都是灰尘,圆头圆脑的模样倒是让人放下了芥蒂。

“姑娘,你没跟着半月前的离开的百姓逃难吗?”那个长官模样的人柔声问道,看着女孩儿脸上呆滞的表情,他好心补充道:“在下冯唐,是旋宫城的守将。”

那女孩儿眨巴着眼,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我刚到这儿。”

冯唐感觉她说这话很是牵强,旋宫城已经半月没开城门,不放人也不纳新,而这个女孩儿却说她刚到。冯唐不敢轻率耽搁,“姑娘芳名?”

“皎皎。”她好像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样的名字。

冯唐来不及思考她的话的真实性,有一队士兵就慌慌张张冲过来,朝冯唐悄声几句,冯唐扔下一句:“将她关入大牢,备案,找通灵师看着。”便匆匆离去。

2

此时,城北的结界因刚才的冲击破开一道口子,几只食髓凤黯霎时间涌进来,数名通灵师在鉴妖珠的加持下勉强修复了结界,斩杀了那几只食髓凤黯。

“将军,这个结界撑不了多久了。”一名年长的通灵师沉声道。

“仓长老,最多可撑几日?”

“不出两日。”仓长老叹口气,继续道,“血月凌空,魔王降世;这几日血月频现,今日更盛,几只食髓凤黯我们勉强能对付,只是若是它们冲破结界吸收了天狗尸骨的祟气,后果将不堪设想。”

牢房。

“皎皎——皎皎——”一阵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吓得皎皎菊花一紧,她盯着牢房外的四名通灵师,没有人在跟她说话,他们都在结印布阵,这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下那虚无中传出的声音更大,“皎皎——皎皎——”

皎皎结合自己穿越这个事实,试探性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是你在跟我说话?”

似乎是得到了肯定,那镯子微不可察地闪着光,“你我言语,心声即可。”

(好。)

皎皎捋了捋思绪,心声中问道:(你把我带来这里的?现在能把我送回去吗?)

(抱歉,带你过来是场意外。我灵力受损,需借助人类中灵力充沛之人的血液才能勉强维系。)

皎皎惊诧:(所以刚才我手腕上的刺痛感就是因为你在吸我的血???打咩打咩,我不同意。你把我送回去,就让你再抽取一些我的血。)

(我目前的能力是爱莫能助了。神魔大战之后,天地灵气大部分归于混沌,一少部分藏于天界混元圣境,天地灵气稀薄,妖魔精怪只能吸食人类的灵气抑或是上古妖魔的祟气进行修炼。)

皎皎努努嘴:(说这些干什么,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你得活着才能回家。)

皎皎背后一凉:(你什么意思?)

(旋宫城的结界是天界的一位战神夙玉所设,距他殒身已有数十万年之久,结界的灵力日渐消散。旋宫城下天狗尸骨的祟气引来的妖物恐怕不只食髓凤黯,若这些妖物破城而入,吸食了人血和祟气,这几个通灵师阵法是挡不住妖物的。)

皎皎瞪了那镯子一眼:(所以你给我指条明路。)

(你是人类中少有的灵力极其充盈的人,而且你带着的玉崆峒是净化天地万物之气的最好容器,吸食你的血液就相当于吸食了天地最纯粹的灵气,而我缚灵于玉崆峒之中,可保你一时无虞。)

皎皎一副了然的模样:(哦~所以你也是妖?)

(我是一缕神识,不是妖物,不会害你。)

皎皎牵起嘴角,狠狠地戳着玉镯:(神还吸血,看我不揍你!!还不会害我,带我过来就是害惨了我。果然,身份也不能成为衡量善恶的尺。)

(……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不动凡心就不会被这个世界的六道法则同化,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动凡心,在这个世界,除了不会法术,你可以超脱六道之外。若是动了凡尘俗念,你我之间的羁绊也将被天地六道发现,强行断绝,到那时,你的躯体就会成为妖魔精怪觊觎的灵气,我也保不了你。)

皎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行了行了,为了活命我也不能恋爱脑。现在怎么办?)

(现下有一队从盛京来的除妖师,里面有一个叫月疏的,你或许可以跟着他,然后等下一次血月再打开时空之门送你回去。)

皎皎叹了口气:(下一次血月什么时间啊?)

……又是一阵静默,皎皎没什么耐心,煞有介事地拍着那镯子。

(……或许是十万年之后。)

“我草你大爷?!”皎皎实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门外的通灵师只以为皎皎要发狂,警惕地盯着她。

她只得干咳两声,“咳咳,抱歉,我碰到傻逼了,忍不住骂了几句,你们继续忙,继续忙。”

皎皎阴恻恻地用心声说道:(十万年我他妈都化成灰了。还回什么家???)

(超脱六道之外,十万年不过弹指之间。而且你那个世界的时间相对来说是静止的,无须担心。)

次日天光未犯,皎皎正在酣睡,突然一阵惊天彻底的响动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皎皎急忙拍拍玉镯:(怎么了?妖物冲破结界了?)

(你不用拍镯子,唤我即可,吾名筠隐。)

皎皎点点头,回应道:(好好好。到底是怎么了?)

3

盛京除妖师走到葬羽涧,行经数日,正是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悬崖峭壁、迭岭层峦间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

一名除妖师回头叫:“月疏,哪儿来的水声?”

只见那群除妖师中蓦然走出个潇洒美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松风暖阳中,身着白衣,步步生风,可谓“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他沉声开口:“我记得《山海志》记载此处叫做葬羽涧,想必是涧里水响。”

不过一会儿,月疏带领着除妖师们来到涧边饮马,只见:涓涓寒脉穿云过,声摇夜雨颤幽谷。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

“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黑则渊。”众除妖师凝然望着这极致的天地造化时,其间一人冷不丁出声,“前几月惊扰尸山亡灵的业障,少说也吸食了几万亡灵的祟气,现下还没有踪迹,这葬羽涧透着阴森古怪,还是小心为好。”说完便在自己的胸口处施法结印。

“常羡,你总这般扫兴。这万顷烟波、鸥鹭相忘的景致在你口中成了阴森古怪,好没意思。”一除妖师反驳道。

“他说的不无道理。”月疏开口,“葬羽涧深陡宽阔,鸦鹊不敢飞过,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师傅曾说这葬羽涧的水能阻隔灵气、魔气、仙气,所以我们的法器没有反应,需更加小心谨慎。”

是了,这年头的除妖师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神魔大战之后,灵气稀薄,更别说法器缚灵以求飞天遁地了,只能老老实实骑马走路了。

话才说完没有几秒,只听得涧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黑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一口将月疏吞了下去。慌得其余七个除妖师纷纷拿出法器捻诀迎战。

“晓阴重,地远天阔,露冷风清,残月破。”不及众除妖师施法一男子从暗处走来,着赤金玄玉所化斗篷,那人捻诀结印,天地间的气息瞬息之间化作无数道玄月状的光刃,将黑龙打伤,黑龙自知不敌,伏水潜踪。

“多谢兄台相助。”常羡开口,“只是我的朋友被黑龙吞入腹中,你可有什么办法相救?”

那人兀自掀开斗篷,眼眸清冷,亦狂亦侠亦温文,“哼,救他?你们也离死不远了。”

“疏影微香,翠飐红轻,时下凌霄百尺英,百幻蝶。”那人立于翠松怪石之中,一只只巨型蝴蝶从他的斗篷后涌出,将除妖师的身体撞成了血肉模糊的碎片。这样血腥的场面却未将他的清冷污浊半分,他如太阳星般睥睨着地上的死尸,“一群人界的酒囊饭袋,一身浊气,修的哪门子道。”

忽而他阴恻恻地对水面说:“黑龙,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那黑龙没有任何反应,只装聋作哑。

那人轻蔑一笑:“你不会真以为这葬羽涧能保你无虞吧?化作水蛇逃走当本座不知道?”

那黑龙梅开二度,继续沉默。

“看来葬羽涧中机窍繁多,很是宽敞,本座送几条水龙与你作伴。”一边说着,一边结印,“双龙对起,妒花风雨,雪浪翻空,水龙吟。”

只见那涧中数条水龙纵浪翻波,使出翻江倒海的神通,一瞬间如明镜般的葬羽涧被搅得如那九曲黄河般。黑龙在涧中坐卧不宁,腹中的灼热之感阵阵袭来,一瞬间破腹而出,月疏化作白色光束向深涧处去。那黑龙本就负伤,此时更是不敌,被数条水龙追逐盘旋,力软筋皮,破水而出。

暝楼面凝寒霜,数条水龙化作道道金光把黑龙困在其中,暝楼盯着黑龙腹部的伤口,寒声:“刚刚吞下去的人呢?”

黑龙见暝楼额头的玄月印记,吓得一哆嗦,忙跪下来,“魔尊,小妖不只是魔尊大驾,无意冒犯,那人逃了,小妖不知他逃往何处。”

暝楼重新带上斗篷,把上半边脸遮得严严实实,“吃了什么?尸山的亡灵是你吞的?”

黑龙以为暝楼要问罪,吓得结巴起来:“魔……魔尊,吞尸山祟气的是骨妖,小妖……在这深涧之中只是吞食些飞鸟走兽,今日才食人。”

“甚好。”说完话竟然拿出混元珠,将整条黑龙的灵力吸食殆尽,龙骨沉入深涧。

有灵气注入,暝楼一时间神清气爽,“虽不及玉崆峒炼化的灵气纯净,味道尚可。”

“月狐,”暝楼慵懒轻唤,一只紫色九尾狐化形出现在他脚边,“刚刚记住月疏的气味了?”

“是,主人。”

“那我在旋宫城等他。”

月疏的一部分魂魄投胎转世,现在这个月疏可以说是月疏,但不完全是月疏。暝楼必须在他虚弱之时将他抹杀。

“主人,旋宫城外都是祟气,城内祟气更甚,此时前去恐……”

暝楼一挥手,灵狐便消失不见。

相传混沌之初,神魔本出自一源,是以,魔同神一般喜灵气,惧祟气侵蚀。若是平素暝楼自然是不怕的,只是神魔之战后了,天地灵气稀薄,浊气四溢,暝楼魔灵受损,月狐的担心也是理所应当。

4

旋宫城内,牢房。

那玉镯传来声音:(应该是盛京来的除妖师跟妖物打起来了,结界应该已经破了。)

皎皎一瞬间被打入强心剂:(那岂不是不用死了?!好耶!!!)

皎皎四扫牢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喂喂喂---放我出去,你们人呢?”

筠隐不卑不亢传来心声:(他们估计在牢房外布阵,因为牢房正下方封印的就是天狗的尸骨。)

皎皎此时倒是不慌不忙起来:(那月疏也会来?那估计就没事没事了,毕竟是从都城盛京来的除妖师。)

(你不怕?到时候妖物可都冲这来,那个凡人除妖师也不一定护得住你。)

皎皎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说我超脱六道吗?)

(哈哈哈,我也说过你只是超脱六道,不受它管束罢了,不代表妖物不能伤你。)

好了,现在是谁开心了???反正皎皎人已经麻了:(筠隐,月疏也在外面是吧?他不弱的,对吧?)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皎皎松了一口气,在牢房之中静候月疏的到来。

牢房外。

冯唐领着数十个通灵师对一队以着玄色斗篷为首的盛京除妖师很是客气,冯唐开口道:“敢问兄台……”

还没等他开口,一名除妖师已经站了出来,只有他的目光中呆滞略带些清明,其余留个除妖师好似死气沉沉,没有生气,“冯将军,久闻盛名,在下常羡。”说完他又抬手朝向暝楼,“这位是盛京华胥阁首席弟子,月疏。”

斗篷荫蔽之下,暝楼眉头一凛,盯着常羡,只见他胸口的保护咒若隐若现护住了他的心脉,同时也锁住了他的精魄,暝楼暗道:是个谨慎的家伙,比起那几个草包倒是聪明了不少,留着有用。

冯唐闻言,像是遇到了救星,不由得觉得亲近,急忙道:“月疏兄,此时结界已破,现在如何是好?”

暝楼懒懒抬眼,“之前本(座)……之前探查,这结界可撑半月,现在怎么就破了?是出现了大妖?”

冯唐解释:“前日夜里城中出现一女子,那女子来路不明,倒是突然闯入把结界撕开一道口子,有几只食髓凤黯涌了进来,被我和仓长老还有几名通灵师斩杀,当时我们用法阵修补结界豁口,只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暝楼挑眉,“那女子身在何处?”

“那女子被在下关押在牢房之中,用法阵困住。”

“带我们进去。”

这时仓长老突然开口:“月疏少侠,你等快去快回,这个法阵撑不了多久了。”

暝楼抬眼看着那一只只食髓凤黯,一阵腥风吹过,那食髓凤黯好像得到指令一样,集结成数把巨大的斧子,重重地劈砍着结界。

“宵小,真是麻烦。”暝楼不屑地盯着结界外的食髓凤黯,暗自捻诀:“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今夜深山处,断魂分付潮回去。往生铃。”一阵清脆的铃声悠悠响起,食髓凤黯一只只落到地上,化作死灰,旋宫城此时祟气才稍稍淡去。

仓长老看得目瞪口呆,冯唐也被这个“月疏”所折服,只是除了那常羡,其余六名除妖师也化作死灰。

暝楼刚想着怎么解释,突然阴恻恻地笑了,想着解释不了就都杀了吧。

此时,常羡恰如其分地出声:“恐怕我的这些弟兄,除了我和月疏,都中了夺魂蛊,魂魄已经被吸食殆尽了。差点就给旋宫城带了奸细来,还好及时止损。”

仓长老和冯唐默默点头,满脸欣慰,旋宫城有救了。

“现在带我进去。”暝楼开口便带着寒霜之气,“这座城暂时不会有危险。”

冯唐闻言,不敢多耽搁,急匆匆地带着暝楼和常羡进去。

暝楼默默捻诀,用咒术护住自己和常羡,在他靠近这里之前就已经看到从牢房之中窜出的冲天祟气,他甚至觉得祟气是不是转移到那个女孩身上了。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祟气的,只有修道之人、魔、神、仙还有各类妖、精怪才能感知,并受其影响。

暝楼一行人还未走到皎皎跟前,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冯将军,是盛京来的除妖师来就我们了吗?”皎皎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跑到牢房栅栏边。

冯唐:很好,这个“我们”很有灵性,她是懂站队的。

冯唐不理会皎皎,只是看着暝楼:“吴兄,此女子可有什么异常?”

暝楼草草扫了一眼这个圆头圆脑、灰不溜秋的女孩儿顿时失去了兴致,“没什么异常,就是一个普通乞丐,放了吧,关这里占地方。”

暝楼刚想走,就被那女孩喊住:“喂,那个带黑色斗篷装神秘的,我不是乞丐,你是月疏吧?”

暝楼很讨厌月疏,此时更是心上一哽。突然,他看到皎皎手腕上的墨绿色玉镯,勉强牵起一抹笑意,“正是在下。”

“那太好了。”皎皎眼里藏不住的开心。用心声对筠隐说:(筠隐,我们抱上大腿了耶!)可是这次筠隐没有回应她,在她没有注意到的瞬间,青绿色的镯子也变成了墨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