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震彻云霄的剑鸣在青城山上空回荡,惊得下方房屋中的道士们纷纷跑了出来,惊骇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天穹。
“听闻这青城山上有剑仙,故前来拜见一番。”
一袭如雪白衣从高空缓缓飘落,在晨曦照耀下犹同谪仙临尘。
“阁下是谁?来我青城山何意?”
殷长松抖了抖眉须,脸色显得很是不好看。
当然咯,任谁被在脑袋上搞大动静,心情都不会好。
时光辉微微一笑,对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无名之辈,今前来以剑问道,还望成全。”
“问道?”
殷长松双眼虚眯起来,这可以问的是道剑仙的道,也可以是问他们青城山道门的道。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猖狂吗!
“是的。”
时光辉点点头,再次含笑拱手。
“只是切磋一下,可以点到为止,也可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要想挑战我师父,先过我这一关!”
一名样貌清秀的少年迎了上来,与时光辉针锋相对。
“可以,那么你选点到为止呢,还是?”
徒弟为师父出头,时光辉表示理解,十分热心的成人之美。
“哼!看我不把你打得狗血淋头!”
李凡松对时光辉那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十分不满,看起来年纪和他相差无几,却拽得像成名已久的老年高手。
当即提起桃树削制而成的木剑,朴素而又快捷地刺向时光辉胸膛。
“你也是个好人呐!”
时光辉抬起手,竖起食中二指,那桃木剑宛如递上去一般轻易被夹住,无论李凡松如何使力都动弹不得。
“换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出手肯定是要见血的,但你却只是想打我一顿,那么我就不伤你了。”
说着,指上轻轻一弹,桃木剑仿佛有了生命般从李凡松手中挣脱而出,倒飞出去掉在青石地板上。
好强!
李凡松脸色大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与对方的修行境界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其中没有任何技巧,就只是单纯的以力破法!
“好了,快请你师父出来吧,同样也是点到为止友好切磋,你不必担心。”
时光辉没说安慰或鼓励的话,因为那样在败者看来都是羞辱,并且为自己留了条退路。
他来青城山只是刚好晃悠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听到了这山上的道门内有临近战力天花板的人物,就想着来测试一下自己是什么水平。
万一这道剑仙很强,他打不过直接跑路也不会打了自己的脸。
……
“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我很厉害,搞得经常有人来挑战我,就很烦!”
一位俊朗丰逸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从大殿缓缓走出,十分不着调地挠挠头尽显少年心性。
高手!
时光辉双眸一凝,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来人便是那盛传的道剑仙。
别的不说,光凭这长相和气质,站那不出手都能吓退许多人。
这就是皮囊的重要性!
“哼哼。”
时光辉清了清嗓子,将轩辕剑插进青石地板中,背负起双手后,挺胸微微扬起下巴。
微风吹拂,雪白衣袍轻轻摆动,搭配那唇红齿白面冠如玉的面容,无形的气场自然而然荡了开来。
果不其然,赵玉真懒散的神情瞬间认真起来,把时光辉当成了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是只论剑,还是所有招式?”
“所有吧,毕竟我不是很擅长用剑。”
时光辉伸手将轩辕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金灿灿的剑身在晨曦映照下散发出一层彩色光晕,其上晦涩的符文弥漫出历史的恢宏沧桑。
“那可惜了。”
赵玉真只一眼就看出那柄剑不简单,绝对不弱于当今天下各大名剑,不免为其主人不擅剑道而惋惜。
叮——
时光辉伸出手指轻弹剑身,轻灵的声音回荡在道场上,让场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安宁,仿佛心灵受到了洗涤。
“但它认可我,就算我不精剑道,它也认可我。”
赵玉真点点头,他也明白这种情况,就好像天眷顾之人一样,总是莫名其妙会收到眷顾。
“我有一剑,名为桃花,是我十六岁时用桃木雕琢而成,乃人间至暖之剑。”
说着,赵玉真伸手一招,一道流光从道观后院飞射而来,稳稳停在他手上。
“开始吧!”
春风来--
赵玉真提剑一挽,凭空激起一阵风朝时光辉袭去,吹得他黑发飞舞衣袍猎猎作响。
是春风吹散百花的味道!
时光辉仿佛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好像身处在山野中看那青草舞动,花瓣漫天。
身心情不自禁放松下来,只想在这春天里懒懒睡上一觉,再也顾不得这无聊的打斗。
是剑意!
时光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强打起精神,对着赵玉真就是遥遥一斩。
锵--
金铁交戈之声震彻天地,一道白光从轩辕剑上喷薄而出,似那从九天落下的银河奔向赵玉真。
看着袭来的凌厉剑光,赵玉真瞳孔一缩,脚步连踏身形扭转,及时避开了这气势汹汹的一击。
轰--
剑光从赵玉真原本站立的地方飞过,撞进后方的大殿中,将整个建筑一分为二后,余势不减直冲天际。
直到将漂浮在天上的白云撕裂,剑光才消失在湛蓝色苍穹中。
看着屹立上百年的大殿轰然倒塌,赵玉真的师伯殷长松嘴角抽搐,身体不受控制轻微颤抖起来。
这是气的!
不过气了之后,殷长松陡然反应过来,这位年轻人的修为已经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只是轻飘飘一剑竟能有如此威势。
现在这江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年轻人能如此恐怖!
......
“你这是不会剑?”
赵玉真咽了口唾沫,心中第二次升起了向往,对下山的向往。
第一次是想下山去找小仙女,第二次,便是去见识这天下的英雄豪杰。
如此年轻都能挥出这风华绝代的一剑,那么天下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又会是怎样的风采?
“抱歉。”
时光辉没有接他的话,头疼地看着倒塌的大殿。
“我是没钱赔了,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