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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监狱开局

发表时间: 2023-03-13

我在监狱里一待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光阴荏苒,曾经的少年已是霜发满头。

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子也成了这辈子的“最遗憾”。

不要回头,不要说再见。

我听着狱警的话,门口是来接我出狱的车,最差的也是宾利加长版!

他们有的来自京沪,有的来自两广,有的来自川浙……

笑脸逢迎,恭敬相邀,开出来的条件也是丰厚得吓人。

我都一一回绝了。

我往喧嚷的人群中看了一眼。

那里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裤,身材高挑,面容英气的女人。

她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

我抽了抽鼻子,朝着她走去,声音有些哑然地对她说道:“怎么抽起烟来了。”

她眼里有泪花扑闪过一瞬,说了一句只有我能听懂的深情:“十三年太熬人了,不抽还能咋办。”

我接过她手里的半截香烟戳在地上,搂住她的肩膀道:“后面就不抽了。”

她点点头:“不抽了。”

上苍待我真是不薄,终究还有一个人蹉跎着青春,与光阴为敌在岁月里等我。

我和燕娜在黄金路开了一家美食城,收养了一个流浪儿,取名“皮阿!”

闲杂琐碎的日子里,我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能如此沐浴阳光,也是幸事一桩。

院子里的皮阿抱着课本读着“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不经意间这小家伙忽然跑到我身边,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道:“阿爹,你有故事吗?”

我惺忪地睁开眼瞥了他一下,随即又闭上眼睛。

没有,找你妈玩去!

皮阿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道:“阿爹这样子分明就是有嘛,说说嘛,我不告诉妈妈。”

我闭眼不理,思绪多少有些起伏,朦胧中好像看见了一些人的影子。

文能阴阳五行代看风水,武能按摩正骨帮你揉腿的飞崖。

背着一把三尺斩龙钉,自称有着斩仙神术的冷峻少年,却是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怪人”。

三伏天里还把自己裹在大衣里的宁珂有着一手抖腕飞牌杀人于无形的绝技。

据说她那副薄如蝉翼的蛇象篆文金牌,竟是来自有“天地骨”之称的须弥山石窟里的一具羊文血棺。

还有腰间总是挂着个鹤形七星小酒壶的燕娜,有一把护身的金刚龙骨伞。

伞中设有机关孔窍七十二处,收时变化千般。

可为刀为剑,为匕为棍。

甚至能收至大拇指般大小的扣锁与小酒壶一起挂在腰间。

沉稳且谋虑深远的老烟枪老胡……

携黑金古刀镇守长白山龙脉气运的神秘小哥……

我的故事很长,有些难讲。

若要启个龙头,恐怕还要从我曾祖父所任的公器职司——钦天监开始说起。

钦天监原型可追远古。

古人察天象变化以避风雷,择山川傍谷城以此栖身。

观星辰四时晓之节气,制历法堪龙脉事之阴阳。

秦时商君为都城咸阳选址,曾言道这巍巍北阪乃天赐王座,这滔滔渭水乃龙形于前。

被山带河,面南而坐,阴阳中和,气象久远,乃成王于天下之大气象也。

水德阴平,需大阳补之,由此化万民于四海,威王化于八方。

后宫中设太史令一职,专司职事。

沿用至隋,炀帝改曹为监。

唐初为太史局,嗣曾数度改名为浑天监察仪、浑仪监。

乾元年间,改制司天台,大明时由司天监改制称为钦天监,清沿用之。

我曾祖父便是满清最后一位“天官”。

后世道变殁,钦天监一器归于尘烟。

我曾祖父历刀兵乱世不死后也回归桑田。

以风水阴阳一事谋生,挣下不少家业,度有“陈天官”之名晓喻四方。

我曾祖父曾一度想将“天官”一业传于我祖父。

奈何我祖父生性孤弱,又喜烟花柳巷之事,家业难成,二十多岁便被烟柳之事掏空了身子。

我曾祖父送给他一只金火夔兽,强行为他续命十年,终究本性难改,壮年岁夭。

我父亲早年留学,是个知识分子。

后来痴迷于文学大道,一心要去证那个“文学之王”的道。

天官一业在他身上终是无望。

我出生之后,父母忙于事业,托之于曾祖养育。

曾祖父甚喜甚宠,常以古今之事育之。

与我同龄的隔壁丫头慧琳,常来家中“蹭饭耍玩”,有竹马之戏,青梅之约。

院中嬉戏打闹之时,虽不懂成人男女之事,但心里暖和有力量,真想与她一辈子如此。

孩子的名字也曾想了无数次。

我曾祖父在院子里的花梨大椅上晒太阳,望着我们这对小冤家只是常叹:“少时青梅竹马好时光,成年天海各奔忙,镜中月,水中花,如烟如幻空一场。”

当时年少不知其中滋味,后来回想只觉酸苦掺甜。

年岁稍长些,我曾祖父便以“天官”之事相授。

他教我“天官之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我进祖祠。

焚香礼拜之后,他从祭台之下的黑金案扣中拿出一个黑边漆金盒子打开。

他的眼神坚毅,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这个盒子敬若神明。

俄而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印玺。

印玺方正,上方精雕着一条盘在山河上的金龙,栩栩如生。

下方是繁体篆金的“钦天”二字。

我曾祖父掌心有力地托着这方印玺郑重地对我说道:“此乃钦天监天官印,钦天、钦天、何为钦天?仰察天象,俯观地脉,制四时以为计,通阴阳识古今去来,开历法以利万民,镇恶邪守护王朝气运,一手掌印,一手掌心……”

我点头道:“曾孙听明白了。”

我曾祖父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我身边道:“我还有一句话要交代你,男儿生于世间,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方不枉来世一遭,不要学你那短命的祖父。”

我点点头将曾祖父的话一一记在心中。

我曾祖父遂对我说道:“跪下接印。”

我弯身跪在地上,郑重的接过曾祖父手中的天官印。

天官印入手冰凉,有些沉重。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恍惚间曾祖父已是到了期颐之年,身体渐渐一天不如一天。

我也长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

隔壁的丫头慧琳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前凸后翘的大姑娘。

这年秋天,寒风肃烈飒杀。

曾祖父病重得厉害。

临去时他将我叫到身边,我悲恸难忍,哭得泣不成声。

我曾祖父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道:“不哭了生死之事古来如常,你也大了,该出去走走,磨练磨炼了,你要记住,你心中不应该只装着这个村子,这个县城,你应该去外面看看,心里应该装着的,是这华夏的万里河山。”

我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的含糊应着。

我曾祖父从床下摸出一封信道:“去找老胡吧,我看过了,你这一生青少风发意气,壮坠法网,强年出监,但得初心不改,终有家业后继,老来也能圆满。”

我颤抖地伸手去接曾祖父手里的书信。

那封书信却似飘零的落叶一般掉到了地上。

安葬了曾祖父之后,我打开了他留给我的书信。

书信上是寥寥几个字,上面写了一个叫“老胡”的人名。

还有一个陌生的地址,山东临淄沂源泙水北望城XX街XX号。

我将信纸收起,去找慧琳。

曾祖已故,于此间心有牵挂者便只有她了。

慧琳在自家院子里忙着,我喊了她一声。

一听是我,这丫头兴奋地转过身,没有一点隔阂的一把将我抱住道:“天来哥,你来了。”

我被她胸前的两坨肉挤得有些软乎,一股燥热不由自主地由下升起。

这肃杀的秋天怎么感觉还有点热。

慧琳似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放开我有些讪讪地道:“天来哥,我……我……曾祖去了你节哀……要照顾好自己……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我看着她逐渐红扑的脸蛋,听着这突然变得结巴的话语,有一瞬间的失神。

天上的云霞彩霭也无这般的好看吧。

一瞬之后我对她说道:“那个我来是向你告别的……”

我话未说完慧琳就有些慌急地问道:“告别,你要走哪里去。”

我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她道:“去山东,找老胡,曾祖故去之前交代了。”

慧琳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低下头不说话。

看着她这样子,我心里隐隐又浮上一些想法,我看着慧琳道:“慧琳,你要是……”

我刚想说下去,慧琳又抬起头看着我道:“天来哥,我给你说个开心的事,我考上浙大了,过两天就去。”

我脸上转而有些失落,刚想说的话也噎了回去。

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她不愿我去山东,那我便不去了。

哪怕违背了曾祖父的意愿。

贫也好,富也罢,古今王侯将相,能如卢家莫愁一般,瓜田李下,白发终老的能有几人?

我想守她一生。

慧琳见我半天不说话,开口道:“天来哥,我考上浙大你不高兴吗?”

我强笑着道:“哪有不高兴,选的什么专业?”

慧琳像是小时候炫耀糖果那般的对我说道:“刑法。”

我挑头看着她道:“刑法?刑侦?你一个女孩子家你去干刑警干的事儿?”

慧琳摇头道:“谁说学刑法的就要干刑警了……”

和慧琳辞行之后,我拖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村子。

刚走到村子外的路边时,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一看,慧琳这丫头急呼呼地朝着我跑来,急切地对我说道:“天来哥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道:“什…什么…”

我话音还在慧琳就一把抱住了我。

热烈的嘴唇也贴到了我的嘴上,干柴烈火,烈火干柴。

就这样在去山东之前,在村子外面的路边。

在那个山坡坡下的荒草中,我完成了我人生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