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惊雷乍起,立即把谢安从值班室椅子上炸了起来。
他身子一颤,砸了砸嘴,随后扭了扭歪斜的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才早上八点。
“大清早的打什么雷,这老天爷真是的……”
谢安嘟囔一句,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呵欠连天摇摇晃晃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预备着下班。
远处传来汽车轰鸣声,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越野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公安局门口。
车门打开,驾驶座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相貌英俊的男人。
只见男人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从车上提下来一个被红绳反捆着双手的男人。
他一只手提着那男人的手臂,拎着男人往警察局大门走去。
谢安洗完脸出来,抬头便瞧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人。
“谢警官!”穿着风衣的男人瞧见谢安,立即喊道。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了值班室门口。
“江城啊!”谢安抬眼看了一眼两人:“这次抓了个什么级别的猎物啊?”
江城押着人走了进来:“这次这个可不容易,我耗尽心机,围追堵截追了半年才抓住呢。”
听江城这么说,谢安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毛,走过去掏出手铐铐住嫌疑犯,从江城手里接过罪犯。
江城见谢安用手铐铐住嫌疑犯,就解掉了那人手上的红绳。
谢安一边歪着头看江城解那极其复杂的结扣一边奇怪道:“为什么你非要用这么一根细小的红绳来捆人呢?你就不怕一不留神让人跑了?”
江城收好红绳,顺手揣进风衣口袋里摊开双手呵呵一笑:“放心吧,我这红绳可不简单,只要是我打的结,除了我没人能解得开。”
一根又细又小的绳子还没人能解得开?一剪刀下去,十根红绳也给你剪了。
谢安觉得江城有些莫名其妙,没再纠结红绳的事,带着两人进了公安局,确认嫌疑犯身份。
江城坐在会议室里,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拿着手机,慢条斯理地玩着手机喝茶。
“不错嘛,A级逃犯。”不一会儿,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谢安从门外挤了进来:“奖金可是二十万呢。”
“哪里,也就混口饭吃。”江城放下手机笑道。
谢安走进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你这还叫混口饭吃?你知道我工资才多少吗?你怕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吧?我都想辞职不干了,跟着你当赏金猎人呢!”
“家里有师父和师弟要养,我挣的这点钱还只够混个……”
江城盯着谢安,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谢安见江城说着话突然就没声了,还紧盯着自己不放。
“看什么?”他下意识地用手在脸上胡乱摸了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完还不忘从兜里拿出手机,用手机屏照着自己的脸看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谢安拿着手机照了又照,看了又看,都没看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江城紧盯着谢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谢警官,你最近时运比较低,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什么不吉利的地方啊……”
谢安莫名其妙:“时运低是什么意思?”
江城:“时运低就是你最近阳气弱……哎呀,反正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去什么不吉利的地方就可以了。”
谢安:“去了会怎么样?”
江城扬了扬眉:“你说呢?”
谢安脸色一变,放下手机凑到江城面前,面露惊恐:“你是说……会见鬼?”
江城点了点头。
“切——”谢安一哂,坐直身子摆了摆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迷信。”
“话不要说的太绝对哦,这种事呢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等你遇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江城见谢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他不信,也没再多说。
从兜里拿出一个拴着红绳的黄色三角形符纸给他:“这个是护身符,保平安用的,你贴身戴着吧,以防万一。”
江城走后,谢安坐在桌子上拎着那道符端详一会儿,并没有当回事,随手塞进衣服口袋里就收拾东西下班了。
谢安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跟自己一起值班的实习警员林俊彦。
“安哥!”林俊彦喊了谢安一声,快步跑上来跟谢安并排走在一起。
“俊彦,在这里还习惯吗?”谢安关心道。
林俊彦:“多亏安哥和各位前辈们照顾,我觉得很好。”
谢安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人边走边聊,一路出了警局。
谢安的车这两天限号,上下班都只有坐公交车。林俊彦租房子的地方跟谢安家是一个方向,两个人便一同坐公交车回去了。
公交车一路上摇摇晃晃,谢安值了一晚上班,天快亮时才打会儿盹,谁知道刚睡着就被雷声震醒了,于是上车没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开始打盹。
好在这里离他家不远,只坐三个站就到了他家小区外面的广场,穿过广场再走两百米就是他家了。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下了车,谢安要回家,林俊彦是想去广场理个发。
二人闲聊着往广场走去,刚一踏上时代广场的人行道,迎面走来两个人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很不耐烦地对旁边的人说道:“不要说了!别跟着我!别再说了!”
另一个男人跟在他身边,侧着身子手脚并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出于警察的直觉,谢安停下脚步观察着这两人,仔细分辨着那两人的对话。
但直到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仍然没听懂另一个男人说的什么,只能从穿西装那个男人的表情依稀判断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谢安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调查一下那两个人的情况。
“好奇怪啊。”此时,旁边的林俊彦开口说话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自言自语啊?”
谢安下意识地问道:“哪个男人?”
林俊彦闻言头都没回,视线跟着那人远去,对着那人的背影扬了扬下巴:“就是那个穿西装提公文包的男人啊。”
谢安一怔,顺着林俊彦的视线确定了他说奇怪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看到的人。
可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林俊彦要说是一个人呢?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谢安使劲眨了眨眼,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一看,还是两个人。
难道自己跟林俊彦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谢安看了一眼林俊彦,随后伸手指着那两人问道:“你说的是那两个人吗?”
“嗯……不对。”林俊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安哥,那明明只有一个人啊,你为什么要说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