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把清心的手拉过一同握住:“不是还有师姐吗?”
慧心扫了清心一眼:“师姐都自身难保,她怎么有心情管我。”
清心用力拍了她手背一下:“我看你最近皮又紧了!”
慧心:“你看,你看,说都不让说。”
花甜揉了揉慧心手背:“别难过,我会写信给你们的。”
清心:“甜甜,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们想你了一定会去找你,师父也舍不得你,不会不看你的。”
花甜点了点头:“我在京城等你们。”
清心推了下慧心:“你要送的簪子呢?”
慧心从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甜甜,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花甜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珠簪,银身下坠珠花,小巧精致。
“这个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用上了,甜甜希望你不要嫌弃?”
花甜擦了擦眼角,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我不能收。”
“漂亮的东西就要配漂亮的人,它在我这里已经失去了它价值。甜甜,明天你能戴上它吗?”慧心眼中期待。
花甜笑着点头。
等到二人离开,花甜将簪子收好,转身走到床边,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夜黑风高,一轮圆月挂在天边。一个黑影窜上寺院中的大树,惊起了休息的雀鸟。
黑影身材娇小,一身又酷又飒的衣服(服饰自行脑补),巴掌大的小脸被面具隐藏了大半,小而微嘟的嘴巴突然咧开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弧度,一条长舌从口中伸出,快而准将一只落单的小鸟卷入口中,身后的长辫就像一条尾巴,开心的来回摆动着。
脸颊微鼓,“呸”的一声,一堆羽毛被她吐出。动了动双耳,起身向远处望去,几点火光时隐时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亢奋的味道,身后长辫摇摆的频率加快,扫到旁边一根成年手臂粗的树枝。随着一声清脆断裂声响起,黑影跃入夜色中。
…
第二天,花甜还像往常一样早早起身,更衣洗漱。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小桃风风火火从外跑了进来。
几日不见,小姑娘黑了不少。
小桃比她小一岁,是她十岁的时候府里派她来照顾自己的。一直照顾她的绿瑶到了不得不成亲的年龄,只能回去。
一个九岁一个十岁,两个小姑娘名为主仆,实则如姐妹。为了能好好保护她,小桃拜了功夫最好的无心师太为师。每日除了照顾自己,还要去学功夫,小姑娘从未喊过累。
花甜快步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如何?”
小桃挺了挺小胸脯,一脸骄傲:“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人,轻轻松松就过了。”
“真的?”
小桃点头。
“我家小桃姐姐就是厉害!”花甜拉着她坐下。
“那必须的。小姐,我刚刚听师父说,老爷今日要来接我们回府?”
“嗯,今日回家。”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府了。”可说完眼眶一红,低头继续道:“小姐,我舍不得师父,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老人家!”
花甜握住她的手,道:“我们一定会有机会回来的!”
只要她的身体允许……
两人吃了斋饭,一名小尼姑过来:“甜甜,你的父亲来了。”
花甜和小桃互望一眼,满眼喜悦,起身随着小尼姑来到寺院前面。
花临海四十多岁,身材修长挺拔,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只是让他更加沉稳,无法掩盖样貌的俊朗。
一身靛蓝色锦袍,头戴镶玉银冠,常年的上位者让他身上自带不怒而威的气息,在这清素的佛堂中格外引人注目。
花甜探进门,眼睛顿时一亮,紧走几步:“爹爹!”
“甜儿!”花临海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长高了,成大姑娘了!”
花甜一双猫眼笑得眯眯,点了点头:“嗯!”
静音师太也走了过来,看着花甜:“东西都收拾好了?”
花甜:“都收拾好了。”
“那就离开吧!早早下山,早早回家。”静音师太双手合十,指尖的佛珠随着微动。
花临海拍了拍花甜的背,轻声道:“甜儿,给师父磕个头,谢谢师父照顾你这么多年。”
花甜跪下给静音师太磕了三个头,红着眼眶:“甜儿谢谢师父这十年的教诲,您要保重身体,徒儿如果……”话说到此已经哽咽,“徒儿一定会回来看您。”
这十年,师父教她读书写作,明辨是非。她身体不好,心疾发作时,师父会将她抱在怀中整夜整夜的照顾。
父母给她血肉,有生育之恩,师父却对她有养育之恩。
静音师太叹了口气:“花甜,起来吧!”
花临海将她扶起,与在场人告了别,准备带着花甜离开。
佛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一个小尼姑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扑倒在地。
“师父,死死人了!”
静音捻佛珠的手一顿,“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小尼姑缓了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离寺院不远的云蛇山,今早她像往一样去山中踩药,谁知脚下一滑滚下山坡,扑倒在一个深坑前,里面横竖八躺着几具死相惨烈的尸体。
花临海眉头微皱,看着花甜:“看来我们今天走不了了!”
花甜轻声道:“都听爹爹的。”
花临海转头对静音师太:“有劳师太给我们找个偏僻一些的院子。静音师太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让人带着他们离开。
外男不得进寺庙,静音师太给他们安排在了寺外一间闲置的农宅。
农宅在寺庙脚下,是一对儿老夫妻赠予的。房屋被重新整修了一下,这些年一直用于来往香客居住。
花临海将花甜安排好后,就随着前来汇报的县官离开了。
花甜拿着书无聊的坐在院中秋千上。
这段时间她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转好,不再乏力气喘,身体也有了力气,觉得自己可以扛根木头。
这么想她也就真做了,走到院角从一堆木头里拿起一根成年手臂粗的在手里,还掂了掂。
一双猫眼亮晶晶的,脸颊也因激动有了丝红晕。
身体里的猎焱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