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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朕只信自己

发表时间: 2022-11-17

萧承安的脖子上、手腕上被重枷勒出淤痕,肿了一圈,甚至有地方隐隐渗出些许血丝。

他僵硬地垂下手,抿嘴不说话。

原本红润的嘴唇有些泛白,干得起皮,脸色也不怎么好。

向摇隔着铁栏杆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吩咐:“给你时间,休息好了来找朕。”

没有等萧承安回应,她抬步出了偏殿。

走到门口,她的余光看到铁栏杆里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接着传来太监的低呼声。

向摇以为萧承安起码要第二天早晨才会来找自己,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会儿,向摇正在用晚膳,抬头打量,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衣,头发微湿。

“一块儿吃一些?”她问。

萧承安扫了一眼,回答:“罪臣已用过晚膳。”

恭顺的语气,隐隐又透露出几分疏离。

向摇点了点头,继续用膳。

萧承安垂首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默不作声。

大延国内忧外患,女帝的吃穿用度不减,一顿膳食算得奢侈,制作也极为用心。

一盘最为简单的青菜,便是去了外面层层叶子,留下较嫩的部位,拼成一朵花,浇了去油的鸡汁,点缀了枸杞而成。

向摇吃得欢喜,免不了也有些负罪感。

用完晚膳,简单洗漱后,她下了一道命令:往后宫中吃穿用度标准一律减半。

这样的命令,叫低眉垂首的萧承安忍不住抬眼。

向摇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萧承安的身上,问:“对于昨日浴池里发生的事情,有什么要解释的?”

天色渐晚,屋中有些昏暗。

萧承安背着光,原本俊美的脸陷在阴影里,看不太分明。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跪下了。

向摇靠坐在软榻上,挥了挥手,示意人掌灯。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萧承安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又问:“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罪臣不明白……罪臣需要解释什么。现如今,罪臣的软肋都在您手中,您要惩罚罪臣,罪臣都不会反抗。”默了默,萧承安又补充,“您不必找理由。”

向摇从萧承安的话里,得到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萧承安似乎不知道他逼退八条水凝黑蛇的事情。

第二条,女帝惩罚萧承安,萧承安曾经反抗过。

对于前者,向摇不置可否,萧承安素来聪明,要掩饰一件事情,也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无论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他的身上,都藏着秘密。

至于后者……

向摇来了兴致:“你还曾反抗过?”

女帝的“明知故问”,让萧承安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下,他还是顺从地回答:“是。”

“现在,你当真不会反抗了?”向摇又问,意有所指。

纵然萧承安跪在自己的面前,她也还是不信萧承安会真的认命。

像他这样心怀天下的人,铲除暴戾女帝,大约是他毕生的使命,他会不懈努力。

向摇琢磨,等哪一天,萧承安将西北大军主帅袁立控制在手中,就会对她下手。

而她,要极力阻止这件事,或者在这之前打消萧承安谋反的念头。

在向摇思索间,萧承安回答:“罪臣不会反抗了。”

“怎么证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向摇下意识地问。

问完,她听到了极为清脆的响声。

“啪。”紧接着又是一声,回荡在空空大殿中。

向摇回过神来,就见萧承安卯足了劲,扇自己巴掌。

“啪。”又是一声,手掌甩在脸上。

仅三下,脸颊就已经肿胀不堪,嘴角破了口子,泛着血丝。

“够了。”在向摇阻止之前,第四下已经打在了萧承安的脸上。

他听到阻止声,停了下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向摇看到,萧承安的眼眶泛红,隐隐泛着光泽,呼吸也加重了。

“陛下这是罪臣的证明。曾经反抗是罪臣的错,以后再不会了。罪臣会顺从,做得不好的地方,罪臣也会改!”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带着一丝倔强,一丝屈辱。

这番话,说的也好似气话。

到底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能力,也有傲气。

被逼着做了最不愿意的事情,比如脱衣服,比如打脸这样屈辱的事情,需要情绪宣泄。

向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承安这样的人,对自己实在有些狠,狠得叫她生出一分怜惜。

她靠在软榻上,半托着头,歪着脸看他。

屋中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染出浅浅的橘黄色。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想给萧承安吃一颗定心丸,告诉他,往后,在没有抓到他谋反的证据之前,不会随意动朝中的那些人。

几番权衡,又改了主意。

向摇睨了萧承安一眼,淡漠道:“萧承安,你这般急于表现,在图谋什么?”

那人咬着牙,再没有言语,只是跪得越发直了,好似在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向摇唤人将奏章从御书房搬到了主殿,堆到萧承安的跟前:“萧将军心怀天下,怕是也想对大延国尽一分心,这些奏章,你好好看看,将意见都写出来。”

“罪臣不是朝堂上的人,不适宜看这些。况且,陛下……信得过罪臣?”萧承安反问,像是在赌气。

他的脸越发肿胀了些,说话甚至有一点含糊。

“朕的话,就是圣旨。这是第一次。以后,朕希望你遵循朕就好,不要妄自揣测!”向摇生冷道。

看了一日的奏折,有些累。

向摇揉了揉酸软的肩膀,不打算熬夜。

至于萧承安……

像之前女帝一般对他动用私刑,向摇以为过了。

对他冷处理,熬着他,倒是相对合适一点。

可看看跪在地上,肩背挺得笔直,脸庞肿胀的人,她又心软了。

这个年轻人,其实本可以不承受这样多,更不该背负天下。

“萧承安,今夜,你不能走出殿中半步,其他的,自便吧。”最终,向摇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是。”萧承安应道。

这会儿,他已经看不出情绪,眼眸里,也沉静得好像深潭里的水,寂静,还有凉意。

甚至,在向摇背身离去时,隐隐还流露出一分探究之色。

萧承安看自己带着探究,这一点,向摇不知道。

她只知道,第二天一觉睡到天亮,来到殿中,看到的是萧承安跪坐在地上翻看奏折的情景。

他看得极为认真,看完会在泛黄的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和看过的那本奏折放在一起。

阅过的奏折叠在一起,大约占了总奏折的两成。

大殿的门敞开,阳光落在他的如墨的发丝上,反射出彩色的光芒。

脸上的肿胀已经消褪了,留下斑驳的指印。

听到动静,萧承安抬起头来,眼睛里多了几缕红色的血丝,看上去有些倦意。

看样子,一夜未眠。

“陛下。”他跪直了身体,没有什么情绪。

向摇含糊地应了一声,盯着奏折调侃:“萧承安,你倒是天生适合批奏折。大延国的皇帝由你来做,倒也未尝不可。”

这话她原本不想说。

可不说,向摇又担心萧承安少了压力,会分出更多的精力用于再次筹划谋反。

这些年,她看多了,深知萧承安这种该弯腰时就弯腰的人的可怕。

果然,这样诛心的话,叫萧承安也愣了。

他静默了片刻,忽地退后一步,额头贴着地面,俯跪在地。

“陛下,罪臣绝没有这样的心思,罪臣可以对天发誓,请陛下明鉴。”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向摇嗤笑:“神明算什么,谁知道关起门来,他们会变成一副什么样的面孔?朕不信神明,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