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上街闲逛,却碰见陪着叶盈然的叶展鸿。
我不想和他们打照面,正要拐到另一条街上,叶展鸿却发现了我。
“惜惜。”
我只好跟他们打招呼。
叶盈然笑眯眯问我和小侯爷相处得如何。
“挺好的,小侯爷待我很好。”
“那就好。”
寒暄了一阵,叶盈然去脂粉铺子买口脂。
叶展鸿蹙眉看着我:“惜惜,你真的开心吗?”
我盯着叶展鸿眉间的褶皱:“为何问这个?”
“你成亲那日,父亲喝醉说,这婚事是叶家攀高枝。”
他攥紧腰间玉佩,“若有难处,我……叶家攀上的是侯府,不是我。”
我后退半步,瞥见脂粉铺里叶盈然正举着口脂对镜比划,“小侯爷教我骑马,带我去看新铺子,昨夜还为我摘了满院桂花。”
叶展鸿喉结动了动,还未开口,叶盈然已举着朱漆盒子奔来:“惜惜快看,这支颜色最衬你!”
她往我手里塞了支口脂,又挽住叶展鸿胳膊,“哥,母亲等我们回去用膳呢。”
待二人走远,我摸着温润的口脂管转身。
街角巷口,玄色身影倚着枣红马冲我挑眉,小侯爷晃了晃手里的糖画:“方才那书生盯着你看了七眼,该赏他去军营画战旗?”
我快步上前,瞥见他特意做成并蒂莲模样的糖画,突然笑出声。
他利落地将我抱上马背,温热气息扫过耳畔:“明日带你去郊外猎兔子,省得有人总惦记我的夫人。”
我噗嗤一笑。
翌日,他果然带我去郊外打猎,我们同乘一匹马。
马蹄踏碎晨露,风卷着他衣襟上的松香扑面而来。
他揽着我腰的手收紧,策马冲向草甸深处:“坐稳了。”
话音未落,远处惊起一群野兔,雪白身影在晨光里乱窜。
我握起他递来的弓箭,却被他带着一起拉弦。
箭矢破空,正中最肥的那只。
他笑着在我发顶落下一吻:“夫人好箭术。”
马蹄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白鹭,振翅声混着他的笑声,惊起满坡野花。
归程时马速渐缓,他忽然勒住缰绳。
山坡下炊烟袅袅,竟是他提前命人搭好的帐篷。
铜锅里的野兔炖得喷香,他夹起软烂的肉块吹凉:“尝尝,可比叶府厨子做得好?”
暮色渐浓,篝火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他忽然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往后想去哪,我都陪着。”
远处传来夜莺啼鸣,我靠在他肩头,看火星跃入夜空,像撒了满幕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