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许淑兰女士遗物已整理,请家属尽快领取。”
发送时间是三天前,而许小棠的病历单上,母亲的状态还是 “植物人”。
手机相册里最新的照片,是两枚钥匙扣并排躺在白色托盘上,生锈的 “棠棠” 和崭新的 “晚晚” 之间,隔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双胞胎女婴,许小棠(姐)、林晚(妹),2000 年 3 月 15 日出生。”
晚自习结束时,许小棠在公交站台等车。
她今天穿了白裙,颈间挂着郁金香吊坠,帆布包换成了林晚常用的菱格纹包。
第三站的提示音响起时,她没有上车,反而转身走向黑暗的校道,钥匙扣在路灯下投出细长的影子,像把悬而未决的刀。
我跟着她走进美术社仓库,听见帆布包落地的轻响。
月光从气窗照进来,许小棠正对着那幅未完成的画作发呆,画笔在调色盘上积成厚重的颜料块。
突然,她抓起钥匙扣砸向画布,生锈的金属划过颜料,在 “白裙女孩” 胸口留下道歪斜的伤口,颜料混着铁锈渗进画布,像极了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血迹。
“你到底是谁?”
我忍不住开口。
她猛地转身,白裙在穿堂风里扬起,颈间吊坠晃出银色光圈:“学长,你觉得呢?”
声音不再是往日的软糯,而是带着林晚式的冷冽。
没等我回答,她从帆布包里掏出病历单,“许小棠” 的名字下赫然写着 “林晚”,诊断栏改成了 “创伤后应激障碍”。
校道的路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钥匙扣落地的 “叮当” 声。
我摸出手机照亮,看见许小棠蜷缩在画架旁,白裙上沾满钴蓝色颜料,而她的帆布包敞开着,里面躺着两枚钥匙扣、三张不同姓名的病历单,以及一张边缘焦黑的照片 —— 两个穿灰裙的小女孩在火盆前笑,手里举着燃烧的郁金香纸花。
公交车的末班车鸣笛从远处传来,我蹲下身捡起钥匙扣,“棠棠三岁” 的刻字在手机冷光下泛着暗红。
许小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掌心:“别告诉学姐,她会烧掉所有东西的…… 就像烧掉妈妈的郁金香手帕那样。”
风穿过紫藤花架,带来远处教学楼的喧闹。
我望着许小棠腕间的胎记,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