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
许小棠和林晚却突然松开交握的手,同时向后退去,像两枚被弹开的棋子。
林晚的帆布包在混乱中被扯开,掉出本泛黄的日记本 —— 封皮上 “许淑兰” 三个字刺得人眼眶发烫。
“别动!”
警察破窗而入的瞬间,我瞥见父亲后腰露出半截黑色枪柄。
林晚突然扑向日记本,却被许小棠抢先一步抓住。
两个女孩在摇晃的车厢里争夺,纸页纷飞间,我看清其中一页的字迹:“2020.3.15,医生说只能保住一个孩子,我把棠棠的身份牌挂在了晚晚脖子上……够了!”
父亲突然怒吼,枪口抵住许小棠太阳穴。
她脖颈间的郁金香吊坠在颤抖,折射的光斑映在父亲脸上,将那道疤痕照得宛如蜈蚣。
林晚僵在原地,钥匙扣从指间滑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当年车祸是你策划的!”
林晚声音发抖,“妈妈发现你走私郁金香球茎,要去举报,所以你……” 话没说完,父亲扣动扳机的声响骤然炸响。
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许小棠胸前绽开的却是红色颜料 —— 她不知何时将调色盘绑在了身上。
混乱中,公交后门突然被撞开。
穿白大褂的护士举着电击枪冲进来,精准击中父亲手腕。
枪落地的瞬间,我看清她工牌背面贴着张照片:年轻时的许淑兰抱着双胞胎,下方用红笔写着 “我的替身计划”。
“妈妈?”
林晚的声音破碎成呜咽。
护士摘下口罩,露出与许小棠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我是你们小姨,当年你妈妈假死,就是为了引他现身。”
小姨捡起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夹着的 CT 片显示:许小棠的大脑中有两个独立的海马体 —— 这是分离性身份障碍的典型特征。
许小棠突然笑出声,声音从软糯切换成冷冽只在瞬息之间:“原来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扯开衣领,左右锁骨下方各有一道疤痕,形状恰好拼成完整的郁金香。
林晚颤抖着抚摸自己腕间的胎记,却发现淡褐色痕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和许小棠如出一辙的疤痕。
警车载着父亲远去时,小姨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崭新的钥匙扣:“这是你妈妈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