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姜家灭门时的装束。
萧承煜拔剑的瞬间，姜砚棠已将他往旁一推。
袖箭连发，两枚箭头精准钉住刺客手腕，第三枚擦着她耳际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痕迹。
她趁机拽出案头供状，刑部大印的朱砂红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像极了那年她躲在枯井里，看见柳如烟从母亲手腕上撸下翡翠镯时，溅在雪地上的血。
“萧承煜，你看清楚！”
她在刀光剑影中大喊，供状被剑气划破边角，“你护了三年的恩人，夜里在你枕边放迷香，白日里偷你北疆防务图！
我姜家满门的血，都在她这双手上！”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姜砚棠来不及躲避，本能地闭眼——却跌入一个带着铁锈味的怀抱。
萧承煜的铠甲硌得她肩胛骨生疼，他反手将她按在墙角，长剑劈开箭矢，温热的血珠滴在她眉间的朱砂痣上，比当年梅岭的雪，还要烫上几分。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这样护着她。
可姜砚棠却笑不出来，她望着柳如烟趁乱爬向密道的背影，清楚真正的地狱，才刚刚打开门。
但至少，此刻萧承煜眼中没有了对“恩人”的愧疚，只有被真相刺痛的震愕，和——她看得真切——一丝转瞬即逝的心疼。
战斗在一刻钟后结束。
萧承煜踢开刺客尸体，忽然注意到他们衣襟内侧，都绣着半朵残棠——那是他十三岁时，亲手为姜砚棠描在帕子上的纹样。
那时她趴在石桌上，笔尖蘸着红梅汁，说：“承煜哥哥，残棠开在霜降后，像不像我们的名字？”
“那是我姜家的族纹。”
姜砚棠擦去袖箭上的血，声音轻得像落进霜里的梅瓣，“十三年前，有人冒充姜家弟子引你入陷阱，却不知真正的姜家女儿，会为你挡下致命的毒箭。”
她抬头望着他，眼中映着将熄的烛火，“萧承煜，你欠我一个真相，欠我姜家满门，一声道歉。”
更声响起，霜降的月光漫过狼藉的厢房。
萧承煜望着姜砚棠被血染红的月白衣摆，忽然想起梅林初见。
十三岁的小丫头举着红梅追在他身后，发间落着花瓣，说：“承煜哥哥，等我长大，你会娶我吗？”
那时他亲手给她戴上碎玉镯，笑着应“好”，却在血与火的梅岭，弄丢了那个在他昏迷时用体温为他取暖的小丫头。
柳如烟的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