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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惑我心张亚娟秋暮蓉全文

邂红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还没等我发出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巴。“嘘......”他修长的手指冰凉,带着一种奇怪的异香,像是某种珍稀的木质香,又混合着山野间清冽的雾气。“别叫,我有那么可怕吗?”男人音色偏冷,却透着酥撩的磁性,贴在我的耳畔莫名带了些缱绻。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是谁?”我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连声线都在颤抖。他薄唇微勾,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讥诮道,“怎么,不认识了?我刚帮你摆平了那几个男人,让你免去皮肉之苦,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小没良心的!”我愣住了,“你……你是那个佛牌里的……”他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触感。我数了数,好家伙,还真的有八条!这老...

主角:张亚娟秋暮蓉   更新:2025-04-17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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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亚娟秋暮蓉的其他类型小说《狐惑我心张亚娟秋暮蓉全文》,由网络作家“邂红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没等我发出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巴。“嘘......”他修长的手指冰凉,带着一种奇怪的异香,像是某种珍稀的木质香,又混合着山野间清冽的雾气。“别叫,我有那么可怕吗?”男人音色偏冷,却透着酥撩的磁性,贴在我的耳畔莫名带了些缱绻。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是谁?”我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连声线都在颤抖。他薄唇微勾,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讥诮道,“怎么,不认识了?我刚帮你摆平了那几个男人,让你免去皮肉之苦,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小没良心的!”我愣住了,“你……你是那个佛牌里的……”他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触感。我数了数,好家伙,还真的有八条!这老...

《狐惑我心张亚娟秋暮蓉全文》精彩片段


还没等我发出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嘘......”

他修长的手指冰凉,带着一种奇怪的异香,像是某种珍稀的木质香,又混合着山野间清冽的雾气。

“别叫,我有那么可怕吗?”

男人音色偏冷,却透着酥撩的磁性,贴在我的耳畔莫名带了些缱绻。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是谁?”我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连声线都在颤抖。

他薄唇微勾,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讥诮道,“怎么,不认识了?我刚帮你摆平了那几个男人,让你免去皮肉之苦,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小没良心的!”

我愣住了,“你……你是那个佛牌里的……”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脸颊。

痒痒的,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触感。

我数了数,好家伙,还真的有八条!

这老和尚也太实诚了,不仅不卖假货,还童叟无欺,直接把本尊都给我请过来了……

“你是几百年的狐狸精啊?”我怯怯问道。

男人眉梢微挑,“恐怕得有个一千多年了吧?”

我直接吓瘫了,连往后躲的本能都忘了。

他见状,眼底浮起散漫的笑,“我叫苏栖野,是有苏狐族的现任族长,族中小弟们都称我一声七爷,你也可以这么叫。”

“有苏狐族?”我皱眉。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

苏栖野慢悠悠开腔,“有苏狐族与你们人类之间瓜葛已久,这些年来始终有耐不住性子的小狐妖入世玩耍,其中最出名的一位,就是苏妲己。”

我震惊不已,“啥?苏妲己是你们家的?”

苏栖野眨了眨他那双蛊惑众生的狐狸眸,“她是我的太姥姥。”

这回我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是我白天受得刺激太大了吗?

现在都开始梦封神演义了!

我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嗷……

真疼!

苏栖野啧啧两声,宠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嘲讽,“真是个小傻瓜!”

我生在东北,知道东北有很多仙家,狐黄白柳灰。

我们村子里还有人立了个堂口,供着胡三太奶。

但我爸从不让我靠近那些堂口,说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没亲眼见过那些出马仙家显灵,对此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

直到今天白天,我口袋里的狐仙佛牌发挥作用,我还以为是那老和尚法力高强,这佛牌真有护身的功效。

没想到,他还是坑了我一把……

我干巴巴说道,“七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千万别怪罪,等我平安离开这里,一定把您带回泰兰德的寺庙里供奉。”

苏栖野晃了晃他那八条火红的尾巴,神情微微不屑,“有苏一族皆在华夏北部生活,我早就想回去了,用不着你把我带到泰兰德。”

闻言,我爽快应答,“那感情好啊,我的家就在东北,到时候我直接带你回去!”

苏栖野却闲闲地睨着我,“不忙。千年前,我因一场意外,被九幽冥火烧毁了肉身,连魂魄都险些化掉,如今只能被封印在这佛牌之中。

族人为了让我快速凝固魂魄,就把我交给了泰兰德的一位得道高僧。

那老和尚有点东西,他马上就要圆寂,却算出我与你颇有缘分,便把我强行交给了你。”

他顿了顿,我从他疏淡的口吻里莫名听出了点嫌弃,“起初我还想不明白,你身上半点修为也无,又能帮我什么呢?直到你的腰间被钉子划伤,是你的血液唤醒了我……”

我心里有些发毛。

刚才阿赞云也说过我血液特殊,能够助修行者快速提升修为。

该不会,他也是想要我的血?

苏栖野似猜到了我的想法,凑得离我更近了些,那张俊美到几乎昳丽的脸都快贴上来了,眼底的狐黠清晰可辨,“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想要你的血!”

我倒抽一口冷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面无表情说道,“哦,我明白了。”

说完,我就从床上起来,把那块狐仙佛牌握在手里,往厕所走去。

“你要做什么?!”

苏栖野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顿时急了,音调都拔高了几分,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我把佛牌举在马桶上方,冷冷地看着他,“你都说了要吸干我的血,那我还留着你干嘛?这条下水道应该直通外面的湄公河,我这就送你回家!”

“慢着!”他收起那八条尾巴,全身都幻化出人形,身材挺拔颀长,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你现在身陷囹圄,只有我能救你,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吧?我护你周全,给我你的血。”

我抿了抿唇,不敢轻易相信他的鬼话,万一我答应了他,被他给吸干了怎么办?

苏栖野似乎能够听见我的心声,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血吸干,会给你留口气的!”

“我要考虑考虑。”

我只能这样说,争取能够拖延点时间。

苏栖野似乎被我的话激怒,眼角阴戾下来,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敢威胁我的,千百年来你是头一个!”

然而我的手还没有从马桶上方拿开。

我们一人一狐僵持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收敛了情绪,“行吧,看你和我有缘的份上,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一溜儿烟钻回了我手中的佛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个阴戾的狐妖只是我的幻觉。

回到床上,我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次惊扰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

-

清晨,一阵刺耳的吵闹声将我惊醒。

是那些管教,他们手里拿着鞭子和电棍,凶神恶煞地催促着我们起床。

“快起来,都给我起来!磨磨蹭蹭的,想挨打吗!”

女人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像出栏的猪似的,一窝蜂往厕所里挤。

只有昨晚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丝毫不惧那些管教。

昨天夜里光线太暗,我没看仔细,这才发现她留着一头大波浪卷,眼眸狭长,鼻尖有一颗小痣。

她单手撑着下巴,极不情愿地对我说道,“喂,你们三个新来的,给我倒杯水,我教你们怎么叠被子。”


我佩服的是,他用单手还能将我稳稳抱住,连身形都未动。

周蔓兰扑上来的那刻,火焰如闪电般从苏栖野掌心射出,立刻将她击中。

那团火焰在触及她的身体时,瞬间化为熊熊烈火,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烧成灰烬。

“啊——”

周蔓兰在大火中发出凄厉的喊叫,魂魄寸寸碎裂,化为飞灰,消散在夜空里。

我被这一幕吓到,愣愣地看向苏栖野。

他竟然真把周蔓兰给魂飞魄散了!

我以前真是低估了他,他面对我时,永远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却忘记了他本就是一头凶兽,只是被他好看的外表蒙蔽罢了。

苏栖野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轻轻替我拂去脸颊残余的灰烬,薄唇弧度带着点宠溺的意味,“哎呀呀,怎么弄得跟只小花猫似的,下次我注意点,动手之前先把你安顿好。”

还有下次?

他还打算碎多少人的魂魄啊?

苏栖野显然听到了我的心声,唇角弧度漾开,音色却越发低柔,“我答应过你,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话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栖野没有再看我,而是抱着我轻轻一跃,飞到了悬崖之上。

一袭红衣翩然,身姿料峭挺拔,糅合了仙气与妖气,邪魅中又透着一丝冷冽。

他将我稳稳放在地上,我立马从他的怀里离开。

视线环视了一周,发现,付小美和常欢倒在了草丛间,不省人事。

我连忙跑过去,抱起付小美的上半身,微微晃了晃,“小美,你醒醒?”

付小美却依旧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苏栖野。

“他们被周蔓兰魂飞魄散时释放出的巨大怨气冲到了,睡一觉就没事了。”苏栖野语气轻描淡写。

我松了口气,又去查看陶青锋的伤势。

还好他在昏迷之前已经用撕下来的衣服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止血,不会伤及性命。

今晚的逃跑计划以失败告终,陶青锋负伤,付小美和常欢昏迷不醒,只能先回去,等日后再找寻机会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我抿唇道。

苏栖野轻笑一声,戏谑道,“这回不说我是怂货了?”

我:“……”

“你这样肆无忌惮地偷听我的心声真的好吗?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权!”我忍无可忍的怒道。

苏栖野挑了挑眉,语调极为无辜,“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佛牌就挂在你的心口,你骂我的那些话自己往我的耳朵里钻,我想不听都难啊!”

我竟无言以对。

头一次见侵犯别人隐私还如此理直气壮的……狐狸精。

苏栖野却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向他。

白如冷玉的指骨捏得我生疼,“以后你再敢骂我,我就......”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危险和玩味。

“你就怎么样?”我忍不住问道。

“我就咬回来!”他弯唇一笑,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犬齿。

“那你咬啊,来来来,咱们一码归一码,我不欠你的!”我有些无奈,把脖子伸了过去,同时在心里腹诽。

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没断奶吗……

我本以为苏栖野偷听到这句一定会生气,可他锁着我的眼神却格外深沉,表情也变得晦暗难测,“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刚才的话,让我感觉莫名熟悉……”

我愣了一下。

见过我?

那我怎么不记得?


千年?

什么千年……

我皱眉,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阿赞云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盘着一串佛珠,闭眼道,“是她。”

婳眉似乎并不相信,语气尖锐起来,“我觉得不像,鹤神大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土包子!阿赞云,你是不是弄错了?”

阿赞云面对她的质疑并没有生气,仍缓缓说道,“我的神降术不会有错。”

“她除了那张脸还算有几分姿色外,哪里配得上鹤神大人!”

我从门缝看过去,婳眉的神色里除了轻蔑和不屑,眉宇间还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

她有啥好羡慕的,嫉妒我能被做成降魔杵嘛?

你行你上呀!

阿赞云睁开白翳瞳眸,坚定说道,“她与鹤神前世有缘,鹤神让我推算她的生辰,我算到她的转世会在这里出现,派我在此找寻,幸不辱命,我终于找到了此人,她就是秋暮朝。”

婳眉闻言,语气反而变得古怪起来,带着浓浓不甘和嫉妒,“那她……真的要跟鹤神双修吗?”

我:“……”

哦~

我突然明白这个婳眉在嫉妒什么了。

她似乎喜欢那位鹤神大人,把我当成假想中的情敌了!

“秋暮朝的肉身是全天地下最好的炉鼎,鹤神既然想要她,那我们就必须遵照鹤神的指令,不能轻举妄动。”阿赞云的声音冷漠而决绝,这次带上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我不知道炉鼎是什么意思,但从婳眉那张气得扭曲的面孔就能感觉出来,肯定不是啥好事。

婳眉咬了咬唇,恨声道,“我不管,总之她不能对鹤神大人有别的想法,否则我就算自己领罚,也一定要杀了她!”

最后一句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得我浑身一哆嗦。

阿赞云冷声道,“你若敢动她,鹤神大人绝不会轻饶了你,你那五百年的修为不想要了是吗?”

婳眉果然不说话了。

片刻后,里面传来高跟鞋踏地的脚步声,还没等我躲起来,门就“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婳眉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和猝不及防的我撞了个正着。

她冷冷看着我,眼底浮现出更深浓的妒火。

我避开她的视线,试图绕过她,进屋去找阿赞云。

但婳眉却并不想放过我,挡在我的面前。

她趾高气昂地看着我,挑衅问道,“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自知理亏,不想与她争论,侧身想从另一边过,她却张开双臂挡在我的面前,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阿赞云沙哑的嗓音,“婳眉大人。”

婳眉听出她话里的警告意味,虽然不愿,但还是让开了道路。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走的时候还撞了我肩膀一下。

怪疼的……

我走进阿赞云的房间,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阿赞云坐在蒲团上,伸出苍老如枯枝的手,指向里屋那口大水缸。

她现在连多余的话都不跟我说了,一个手势就将我打发掉。

我无奈,脱下衣服,钻进了化了符水的大缸里。

刺骨的凉意让我不住打颤,严重怀疑这四十九天过去,我就算不死也得落个宫寒。

阿赞云来到我身边,一边念咒一边用瓢往我身上浇水。

我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阿赞云,那个婳眉跟鹤神是什么关系啊?”

阿赞云用她那双白瞳睨了我一眼,舀起一瓢冷水,朝我头顶浇了下来。


阿赞云的头颅正悬浮在李雨熙床铺的上方,她本就布满褶皱的脸扭曲变形,白瞳闪烁着诡异的光,嘴里正在吸食着不明的红色液体。

李雨熙直挺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鲜血正不断从她下身流出,床单被染成大片殷红,触目惊心。

这周围似乎被设下了一层无形的结界,将一切声音和波动都隔绝在外。

宿舍里其他的人依旧沉浸在梦境之中,对此毫无反应。

眼看李雨熙的肚子一点点瘪了下去,我来不及多想,随手抄起地上的不锈钢洗脸盆,朝着阿赞云的头颅狠狠挥过去。

“咣——”

阿赞云的头像被踢飞的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到墙上,又弹落在地。

可她的头颅却在地上动弹几下后,又缓缓漂浮起来。

她转过头,白瞳死死地盯着我,嗓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我紧紧握着不锈钢洗脸盆,挡在李雨熙的床前,“你这是在杀人!”

阿赞云闻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用邪术修炼,没人管你,但你吸食无辜的生命,我瞅不下去!”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阿赞云的头颅缓缓靠近我,威胁道,“我的飞头降已经练到第八层了,还有一层就到大圆满,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那沙哑的嗓音里裹挟着阴毒,说完,她就要从我肩膀跃过,继续吸食李雨熙。

我用上吃奶的劲,像打网球一样,反手将洗脸盆照着她脑袋挥去。

“咣——”

阿赞云的头再一次飞了出去。

苏栖野:“……”

他张了张口,“以前真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洗脸盆战神啊!”

我讪讪地笑了笑,“一般一般,我以前是女子网球校队的。”

其实我敢阻拦阿赞云,也是看出她不敢对我动手。

从那晚她和婳眉的交谈里我便听出来,我是鹤神等了上千年的莲花。

在献祭之日到来之前,如果我出了事,鹤神绝不会放过她。

阿赞云脸着地,被磕的鼻青脸肿。

她见苏栖野现身在此,知道自己今夜是得不着好处了,立马从上方那扇小铁窗飞走。

我扔掉手中已经变形的洗脸盆,冲过去查看李雨熙的情况。

她已经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我掀开被子,原本隆起的腹部变得空空荡荡,胎儿已经没了,而下身还在不停流血,李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我转头看向苏栖野,“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

苏栖野没骨头似的倚着墙,眉眼间透着生人勿近的疏淡,“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不是狐仙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她,有助于你的道行啊。”我用诈骗学来的手段试图对他洗脑。

但我忘了这货是个千年狐狸,只有他洗脑别人的份,任何人都不可能洗脑他。

苏栖野失笑道,“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听我爸,还有我老家的那些出马仙。”我如实回答。

“对那些连幻化人形资格都没有的小妖来说,的确需要从头开始一点点修炼。像我这种纯血的九尾狐,生来便结有内丹,只要恢复肉身,迟早都会位列仙班。

行善积德这种事与我来说不过锦上添花,我不稀罕!”苏栖野散漫的声调里隐藏着桀骜不屑。


可当下的距离又太过暧昧,我抬手想要推拒,指腹却碰到他结实的胸膛。

这狐狸精从来不肯好好穿衣服,学人家玩深V,一袭红衫交叉领子开到了腰部,肌肉的触感从我指下清晰传递而来。

我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次,你不许再打我了!”

他微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警告,还有一丝......委屈?

拜托是我初吻没了,我还没委屈,他委屈个屁啊!

我刚要开口骂他,唇便被他吻住。

他的唇很凉,像是上好的绸缎,轻轻摩挲着我的唇。

不同于上一次在芭蕉树下的粗暴,这一次的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但随即,这份温柔便被他骨子里的霸道所取代。

他撬开我的牙关,舌尖长驱直入,肆意地掠夺着我的呼吸。

嘴里隐隐尝到了血腥味,却因他释放出来的媚术忽略了疼痛感,更加意乱情迷。

我们吻得难舍难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仿佛一切难以言说的情绪都宣泄在了这个吻里。

他扼住我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怀里,唇齿间的缠绵却更加激烈。

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潜意识想要在我身上留下某种标记,试图把我这个猎物占为己有。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理智也在这一刻回归。

“苏......苏栖野,你够了没有!”我用力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们两人都有些狼狈,彼此的发丝凌乱缠绕,呼吸急促。

他如寒玉雕琢的脸庞微微泛红,连耳垂上那颗红豆都快被我弄掉,却还用眼神深深锁着我,里面含杂着我不懂的情绪。

像是迷惑,更像是迷恋……

“你给我下了什么蛊吗?”他开口,嗓音低哑得惊人。

“什么?”我轻轻喘息着,茫然道。

“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吃了你!”他语调带着从本性中释放出来的残暴和占有欲。

“你知不知道对我们人类来说,接吻意味着什么?”我略迟疑地开口。

苏栖野那双狐狸眼微眯,里面闪过一丝狡黠。

“不知道。”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真的不谙世事。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他是苏妲己的后代,媚术天成,怎么可能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就在装傻!

我正色说道,“只有两情相悦的恋人才能接吻,否则就是耍流氓!”

苏栖野挑了挑眉,语调轻佻,“那简单,你我结成夫妻不就行了。”

听他用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谈论婚姻大事,气得我心脏都快停了,“结婚不是儿戏,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

他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们现代人不是都恋爱自由,婚想结就结,不想过了就离,还有那么多搞一夜情、约炮的……你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余孽,怎么活得比我还封建?”

这般振振有词,还装不知道!

我拔高声调,“总之咱俩这关系,不行!”

苏栖野听出我语调里的怒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目光落在了我的唇上,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我的吻技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烂!”

虽然我没有和别人接吻过,但起码知道别人接吻不会牙齿磕牙齿,还每次都把我嘴唇给咬破了!

苏栖野脸色一黑,危险地眯起狐狸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我吻技这么烂,那以后就委屈你多陪我练练了。”


我猛地抬头,“什么时候?”

“明天。”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他为什么现在就来,难道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死?

完了……什么计划也赶不上了。

阿赞云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满意,她邪邪一笑,“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我出门后,立刻把脖子上挂的狐仙佛牌掏出来,急切道,“苏栖野,别睡了,出大事了!”

良久,佛牌上的八尾赤狐朝天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又可爱。

一开口,苏栖野那略带微哑的嗓音便冒了出来,“有什么事不能等我睡醒再说?”

苏栖野语调懒洋洋的,明显还没睡醒。

我不管他睡没睡醒,焦急地说道,“鹤神明天就要上门了,你那破灵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佛牌上的小狐狸用后腿弹了弹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漫不经心道,“来就来呗,怕他?”

“他来了,我就要被做成肉身莲花了!”我强调道。

小狐狸嘴里一声发出不屑的嗤笑,“你放心吧。管他鹤神还是鸡精,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莫名安定了不少。

苏栖野变成狐狸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我忍不住往佛牌上多看了两眼。

只见它趴在竹林间,赤红色的毛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两条小爪往前伸,好像在伸懒腰,八条尾巴蓬松柔软,萌得我心肝都快化了。

“你不是都已经睡了一千年了吗?怎么感觉你还是一副成天睡不醒的样子。”我随口问道。

苏栖野懒散说道,“我现在没有肉身,现形一次,灵力就消耗一次,为了救你,我的灵力都已经快被薅空了。”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接着睡吧。”我连忙谄媚道,“早点恢复灵力,早日带我离开这里。”

苏栖野低哑的笑声从佛牌里传来,“我对你也就这么点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我讪讪一笑,没说什么。

心知肚明的契约关系,还用得着挑破吗?

佛牌上的光亮消失,画面中的小狐狸也静止不动,我知道他又躲起来睡觉去了。

确定明天死不了,我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在缅北这种地方生存,不能要求太高,活过一天是一天。

回到宿舍,我把兜里揣了一天的鸡蛋给李雨熙。

她或许是想开了,已经不再啼哭,但依旧愁容满面,恹恹地靠在床头。

看到我把鸡蛋给她,感激地说道,“谢谢。”

“不用谢我,是庄姨给你的,她听说了你的事,也很难过,大家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我如实说道。

李雨熙眼底含着泪的光闪了闪,继而坚定的点头,“我会的。”

我视线在宿舍里扫了一圈,发现付小美居然不在。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呢?

我看向常欢,“常欢,小美人呢?”

常欢神秘兮兮地朝我眨了眨眼,“小美有情况!”

我一愣,“什么情况?”

常欢把我拉到她的床边,小声说道,“你没发现,小美最近天天和陶青锋在一起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

自从陶青锋上次帮付小美挡了一刀之后,俩人就经常在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

上次我还看到了陶青锋往付小美的碗里夹菜,难道……

我惊愕道,“他们该不会是?”

常欢点了点头,唏嘘道,“我都发现好几天了,俩人一到晚上保安换班的时候,就偷偷跑出去约会。这陶青锋也真是,啧啧,不守男德!”

我有些无语。

这种时候,他们居然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阿赞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明显不信。

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鹤神的手下明天就会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刚从阿洪的手底下逃出来,不知还要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阿赞云看了看地上的三个人,没有询问什么,重重敲击了下拐杖。

倒在草丛间的付小美、常欢和陶青锋相继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朝,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常欢疑惑地问道。

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阿赞云,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回去再说。”我将她们从草地上扶起来,低声说道。

阿赞云冰冷地开口,“今晚你们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不许往外说,听到没有?”

“听到了。”付小美、常欢连忙点头。

阿赞云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拄着拐杖离开了。

付小美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喃喃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好像看到了周蔓兰,她把阿洪的眼睛挖了出来,还把他和小朝都推下了悬崖!不对啊小朝,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不想说出苏栖野的存在,便无奈道,“我自己爬上来的。”

“可我明明看到.....”她还要追问,草丛里却传来陶青锋痛苦的闷哼。

“唔……”

付小美方才想起他来,飞快跑到他身边,焦急询问,“陶青锋,你有没有事啊?”

陶青锋嘴唇泛白,明显失血过多,理智却还清醒,“我没事,就是需要把伤口消消毒,包扎一下。谁知道阿洪的刀子上有没有艾滋病毒……”

付小美见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连连点头,“好,我这就扶你回去!”

她吃力地将陶青锋扶了起来,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可陶青锋怎么说也是身高一米八的青年男性,付小美自己根本扶不动他。

我和常欢连忙上前帮忙。

或许是阿赞云把阿洪已死的事情说了出来,今晚员工宿舍人心惶惶,管教和保安乱作一团,我们趁机把陶青锋扶回了宿舍。

陶青锋跟我们在门口分别,他虚弱的说道,“我宿舍里有骨折开得泰药,我让室友帮我包扎一下就行了,你们快回去吧。”

付小美眼神里写满了担忧,“那你注意一点,别再抻到你受伤的那只手!”

陶青锋对她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好,知道了。”

我们悄悄回到宿舍,往常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睡了,今夜那些女生却全在讨论阿洪的事情。

“我刚才趴门缝上听了一嘴,阿洪经理死了!”

“啊?他怎么死的?”

“好像是……喝多了酒,从悬崖上摔下去,被鳄鱼给吃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到自己的床位上,钻进被子里假装睡觉。

可今晚经历的事,让我们谁都无法安眠。

后半夜困意来袭,讨论声渐渐散了,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黑暗中,我抬手摸了摸唇上被苏栖野咬破的伤口。

虽然已经愈合没有痛觉,但我还是忍不住回想当时的情形,脸颊升腾起热意。

我把被子埋过头顶,在心里怒骂苏栖野这个流氓。

夺人初吻,天打雷劈!

心口处的狐仙佛牌却在被窝里发出诡异的红光,我连忙用手捂住。

以后说他坏话得先把佛牌从身上拿下去,不能让这只小心眼狐狸精听见!

次日,大家都无心工作。

阿洪是我们这座园区的最高管理,他现在不在了,所有人都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我求你!”我立刻脱口而出。

像我这种被反复毒打过的社畜,天天捧老板臭脚都来不及,求人又算得了什么!

苏栖野没想到我这么没骨气,咬牙道,“秋暮朝,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眨巴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一点。

“七爷,咱俩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睡不好,白天就没精打采的,那我这血液的质量肯定也会受影响啊,到时候得不偿失的还不是您嘛!”

我边说边观察着苏栖野的表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把我丢湄公河里去。

苏栖野闻言,轻嗤了声,狭长的狐眸微眯,看起来有些危险,“你还学会威胁我了?”

我连忙摆手,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不敢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盯着我半晌,最终还是妥协,“罢了,看在我还挺喜欢你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给你守一次夜吧。”

我嘴角抽了抽,忽略他那句暧昧的话。

可别喜欢我了,他的喜欢让我害怕!

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被窝,躺平,闭眼,一气呵成。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苏栖野的气息就在身边,让我莫名安心。

困意渐渐袭来,我很快再次睡去。

晨光从头顶的小窗照入,直射在我的眼皮上。

想翻身避开那抹阳光,却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抱住,动不了……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到昳丽的脸,长睫安静地垂落,遮住了那双蛊惑人心的狐狸眸。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掀开被子。

还好,我们两个都穿着衣服,问题不大。

我伸手把他摇醒,“苏栖野,别睡了!”

苏栖野睫毛颤了颤,将醒未醒的声线里泛着点哑,“做什么,吵死了!”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来了?”

苏栖野揉了揉眉骨,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屋子一共就这么点大,你还想让我睡哪?你这床又硬又小,睡得我腰酸背痛,难受死了!”

我深吸了口气,“我先确认一下,你是男狐狸精吧?还是说你们狐狸精这个物种可男可女?”

苏栖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想怎么确认?”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些骚话,连忙打住,“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你不许再跑到我床上来!”

他眯起双眼,危险地笑了笑,“好啊,我不上你的床,我上你!”

我忍无可忍,用力推了他一把,“给我下去!”

因这张床面积实在太小,苏栖野竟真的被我推了下去。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他拢着被子坐在地上,一头银发乱糟糟的,口吻有些无奈,“你让我给你守夜,还不让我睡觉?上天入地找不出比你更霸道的供养人了!”

我一时语塞,明明是他强行搂着我睡了一宿,还说我霸道?

什么强盗逻辑!

我抬眸,这才注意到苏栖野昨晚就有些红肿的眼睛,现在更肿了……

周围还冒出一层黑眼圈,跟国宝成精了似的。

要不是他那张脸实在太能打,现在看起来跟周蔓兰也没什么区别了。

谁让他非得跟我挤在一张小床上,能睡得好才怪!

但见他这副样子,我心里的确有些过意不去,看在他为我守夜的份上,便不跟他计较了。

我往墙边靠了靠,刻意跟他拉开距离,“七爷,打个商量,你以后能不能别再上我的床了?”

陡然,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的床上?有事就谈事,不要随随便便碰我!”


庄姨看出了婳眉来者不善,挡在了我的身前,赔笑道,“经理,这是我们食堂的小姑娘,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婳眉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给她,冷声道,“滚回去干活!”

庄姨没办法,只得捏了捏我的手,低声说道,“小朝,你自己小心点。”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姨,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来。”

庄姨不放心的离开,一步三回头,满脸担忧。

在缅北地区,人人只为自保,能像陶青锋和庄姨这种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人太少太少了。

我曾经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是个天煞孤星,所以才会克死自己母亲,后来又克死了父亲。

亲爹不疼,后娘不爱,还有个白眼狼妹妹。

可这些日子里我认识的朋友,反而都真诚以待,不离不弃。

难道我开始走运了?

等庄姨离开后,婳眉这才迈着猫步来到我的面前,那双凤眼上下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一件特殊的商品,充满了挑剔和不屑。

“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莲花?”她语调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低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婳眉见我不吱声,便绕着我走了一圈,边走边咂舌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鹤神大人绝对看不上你!”

我趁她不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什么鸟人!

婳眉绕着我走了一圈,最终在我面前站定,双手环抱在胸前,趾高气昂地说,“来之前还以为是个怎样的大美人,值得鹤神大人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是个村姑,真是白跑一趟!”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得围裙,上面还带着洗菜时蹭到的泥点子。

心里暗自腹诽,让你在厨房干活,你也洋气不了!

“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别对鹤神大人抱不该有的幻想!”她阴戾地开口。

我默不作声,假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行了,回去吧。”婳眉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什么恶心的蚊虫。

我如释重负,转头就走。

回到食堂,庄姨正在一边摘菜根一边焦急地等我。

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小朝,你没事吧?那个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庄姨,你放心吧。”

庄姨叹了口气,“这女的,一来就给了我们个下马威,以后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

我洗净手,来到水槽旁边洗菜。

庄姨见我不说话,又苦口婆心地说道,“小朝啊,你刚来这里不懂规矩,之前那个阿洪算是好相处的了,他老家是云南瑞丽的,怎么说也是华国人,只要活儿干得好,他很少难为我们。

但这个婳眉,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来历,瞅着就不像好相处的,你可千万别让她注意到你啊!”

我心想,晚了,她已经盯上我了!

晚饭后,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各自回了宿舍。

把碗筷洗干净放好,我还像往常一样,每晚必去阿赞云的小木屋报到。

从食堂到小木屋的路上没有灯光,穿过铁索桥就是一片种满了高大的芭蕉树。

巨大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极了鬼魅的低语。

来到木屋外,我深吸一口气,又要准备洗那个‘透心凉,心飞扬’的冷水澡,还没等我敲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婳眉轻傲的嗓音。

“阿赞云,你确定那个叫秋暮朝的,就是鹤神找了千年的女人吗?”


陶青锋没说话,把他餐盘里仅有的那么一小块鸡肉夹到了付小美的碗里。

收回筷子的速度都挥出了残影,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而付小美则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米饭,并没有碰过那块鸡肉。

他们两个之间这微妙气氛直接给我看麻了,干啥呢整这出……

很奇怪,但我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继续说道,“我指的是带李雨熙一起逃走的事情!”

陶青锋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把鼻梁架着的眼镜往上推了推,“这……风险太大了。那个李雨熙还怀着孕,行动不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陶青锋说的这些,我昨晚就想到了。

我和陶青锋的想法一致,带上李雨熙只会增加我们的行动风险。

可付小美的态度却很坚决,“我知道这件事有难度,有危险。但你们也看到了,李雨熙她才十九岁,如果我们见死不救的话,和这里那些麻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说着,指向周围那些面无表情,仿佛被邪神抽干了灵魂,只剩一具空壳的员工。

陶青锋叹了口气,“小美,我不是这个意思。”

付小美把筷子插进米饭里,气鼓鼓地看着他,“那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俩人......怎么跟小情侣打情骂俏似的?

陶青锋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带上她也不是不行,只是眼下这个计划不行,我还得再做个更稳妥点的方案。而且,我们最多只能带她离开园区,之后的路,就得靠她自己了。”

付小美撇了撇嘴,似是被他安抚下来,“能离开园区就行,她有手有脚,靠自己怎么不能活?但把她留在这里,她一定会死。”

既然他们已经下了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那我先回去干活了,你们计划商量出来告诉我。”

走了几步,我又忍不住朝他们所在的座位回头望。

只见付小美和陶青锋又恢复了刚才那暧昧的距离,两人脸上都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付小美还把刚才陶青锋夹到她碗里的那块鸡肉给吃了下去……

我闭眼,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身回了后厨。

每天下午是食堂最忙碌的时候,因为不仅要准备晚上的菜,还要洗完中午的盘子。

我正坐在小马扎上和庄姨分洗大盆里的餐盘,头顶却传来一道娇戾的女声。

“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这偷懒呢!”

我抬眸,对上了婳眉那双充满嫉恨的凤眼。

她穿着那件褐色旗袍,双手环抱在胸前,神色既嫌厌又不屑。

庄姨没想到婳眉居然会到这脏乱的后厨来,连忙站起来,用围裙擦了擦手,“婳眉经理,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婳眉淡淡睨了她一眼,说话毫不客气,“你是什么身份,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汇报吗?”

庄姨闭上嘴,不敢再接茬。

婳眉居高临下地看着橱柜上那些刚洗完的餐盘,她用两根手指捏起盘子的边,十分嫌弃地拿了起来,“啧啧,这就是你们洗过的盘子?上面还有油渍和菜叶,我都能看到上一顿吃的什么!”

我想说,能洗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园区抠抠搜搜,连洗涤剂都舍不得买,只能干刷。

但我懒得跟她废话,继续闷头洗手里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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