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泪水,像根刺,扎进我心里拔不出来。
我该杀他,可我下不了手。
我咬牙说:“我不愿再被恨绑住。”
他愣住,眼里闪过一丝光,像不敢信。
我扔下匕首,刀刃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转身打开柜子,收拾行囊,手抖得连披风都叠不好。
我得走,我不能留在这儿,不能让恨再锁住我。
他低声喊:“瑜儿,别走。”
我没理他,把包袱背上,推开门,夜风吹进来,冷得刺骨。
我走出将军府,月光洒在青石路上,像一层薄霜。
我裹紧披风,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追出来,撕心裂肺地喊:“瑜儿,回来!”
我停了一下,心痛得像被撕开,风吹过脸颊,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咬牙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像风里的哭声,可我告诉自己,不能回头。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也许是南楚故土,去看看那片被烧成灰的宫殿;也许只是个没有他的地方,随便哪儿都好。
我走了半宿,腿酸得像灌了铅,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停下来,靠着一棵老树坐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像在为我送行。
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父皇的血,母后的白绫,还有洞房夜柳烟儿的笑。
可这次,我没觉得疼。
我笑了,笑得眼泪掉下来。
放下比杀了他更难,可我做到了。
我终于活得像个人,不再是那个被恨绑住的亡国公主。
我摸着胸口,那儿空荡荡的,可也轻了。
我站起身,迎着晨光往前走,风吹过脸颊,冷得刺骨,可我没停。
我知道,我放下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