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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长篇小说阅读

葱香鸡蛋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是由作者“葱香鸡蛋饼”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江黎罗靳延,其中内容简介:“先生,借个火。”这是她同我讲的第一句话。我本以为,她与那些被金主大佬带上船的庸脂俗粉一样只是为了图钱,毕竟她的皮囊确实一顶一的好。就连我,在初见略有落魄的她时,也不禁暗自称赞好相貌。在她的雪茄被点燃的那一刻,我的悸动也随之暗自生根发芽,我们两人的羁绊也就此开始。...

主角:江黎罗靳延   更新:2024-09-08 0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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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黎罗靳延的现代都市小说《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是由作者“葱香鸡蛋饼”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江黎罗靳延,其中内容简介:“先生,借个火。”这是她同我讲的第一句话。我本以为,她与那些被金主大佬带上船的庸脂俗粉一样只是为了图钱,毕竟她的皮囊确实一顶一的好。就连我,在初见略有落魄的她时,也不禁暗自称赞好相貌。在她的雪茄被点燃的那一刻,我的悸动也随之暗自生根发芽,我们两人的羁绊也就此开始。...

《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江黎直勾勾地看着罗靳延的眼睛,那双眸子灵动,不躲不闪地对着罗靳延的视线,眼波流转,除了大胆还夹杂着女人的一丝娇俏。

罗靳延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语中的:“坏心思。”

江黎的眉头一挑,搭在罗靳延膝头上的脚又不老实,她勾了勾足尖,摩挲着男人的西装裤腿,又轻轻踏了一脚,不死心的又问。

“什么样的坏心思?”

罗靳延垂眸看着膝头上的白皙,珠圆玉润,足尖还带了一抹粉红。

“你比我清楚。”

她藏了什么坏心思,她要比他更清楚。

江黎微微侧头,眼里带着一丝拿回主动权的小得意,她放柔了声音,语气中都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想听你说。”

罗靳延抬眸看她,女人歪着头,嘴角地笑意越来越深,一双眼弯了起来。

他指尖缓慢地敲了敲,不动声色:“看来之前是我小瞧了你。”

罗靳延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会的不少。”

她当然会。

江黎想着,总不能被他一直捏着逗弄,她总要还回来些。

她靠着椅背,紫砂壶中的水早已沸腾,腾腾冒着热气。

烟雾缭绕之中,两人的视线交汇。

江黎伸着脚,轻轻磨蹭着他的膝盖,轻一下重一下。

“勾引人,未必要做到那个份上。”江黎说。

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就够了。

罗靳延的喉结又滚了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懂,还要再跟你请教。”

江黎收回脚,端正坐起身子,挺直背脊。

“那要看罗先生今晚的钱有没有带够。”

罗靳延的视线落在江黎的唇上,唇红齿白,一开一合。

他微微眯眼,低声说:“上不封顶。”

多豪横的一句话。

江黎细微地挑了下眉,嘴角含着笑,握着紫砂壶将热茶斟出。

青白色的茶杯中一片翠绿,热气升腾,她端起在鼻尖细嗅,随后推到罗靳延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喝茶,降火。”

她说这句话时,眼里都含着笑意。

罗靳延看着她,指尖捻动着,突然勾起一抹笑。

耍他。

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抓起江黎的手腕,另一只手环上江黎的腰间,将人拉起。

江黎一惊,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连忙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罗靳延将人拦腰抱起扛在肩头上,衬衫下的肌肉因用力而涨起,江黎伏在他的肩上,吓得惊呼出声。

“罗先生!”

罗靳延不理会她,扛着人往屏风后走,他将人护的好好的,步伐稳健。

“知道错了就要罚。”

江黎的身子随着罗靳延的动作而晃动着,发丝低垂,一下又一下地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还不服:“你招惹我两次,我只是还回来,罗先生至于这么小气?”

罗靳延将人扔在大床上,床垫柔软,江黎被摔在上面一点没感到疼,身子晃动两下,更显风情。

男人俯身覆上去,撑着手臂将江黎抵在身下。

“至于。”

那股木质清香包裹着江黎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她屏息,眼巴巴地看着罗靳延,不敢再呈口舌。

罗靳延目光盯着那对红唇,薄唇抵上去,撬开口舌。

江黎不敢再动,不敢像那天在车里一样迎合着罗靳延。

她不知道刚才的举动有没有惹到罗靳延,更不知道男人现在还有没有理智和自控力,她不敢再去迎合挑逗。

罗靳延皱着眉,伸出手贴在她的腰间轻轻揉捏,似是不满她这副没有反应的样子,轻咬着她的唇瓣,随后抬手抓着她的手臂环上了自己的脖颈,还不忘提醒她一句。

“一百万。”

男人的声音低而沉,瞬间点醒了江黎。

这可是价值一百万的吻,应当好好享受。

江黎闭上双眼,搂着罗靳延的脖颈,唇瓣辗转之间,细细嗅着他身上那股独属于他的香气。

罗靳延环着她的腰身倒在大床上,手在女人腰间揉捏了几把后,转而摸索着去寻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一个吻的时间太长,比那一晚在车里的吻加起来的时间还要久。

江黎的气息越来越短促,空气像是被掠夺,她只能趁着辗转间得以喘息。

即便是脸色涨到绯红,两人依旧不愿意分离。

罗靳延贴着她的耳根,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亲吻,大手用力扣紧她的手,嗓音低沉的厉害。

“摘眼镜。”

江黎的双眼迷离,一双眼沁满了湿意,下意识顺从着罗靳延的话,抬手将他的眼镜摘下捏在手中。

罗靳延闭着眼,大手扣上江黎的后脑,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直到唇边晕染成花红,直到口脂被吞没。

女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凌乱地散在锁骨上,他指尖轻轻拨弄着,终于分离了她的唇。

“还玩吗?”罗靳延问她。

男人声音沉的极好听,江黎的思绪还没从方才的暧昧气息中抽离,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玩了。”

罗靳延轻笑一声,伸手将她的发丝梳理开,修长的指尖穿插过她的发间。

柔软,软的他心头发痒。

他将她的头发拨到一旁,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

“害怕吗?”

刚才的吻有些太热烈,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他极力压制着,才勉强没有失控。

两人的脸贴的极近,隔着屏风,屋内没那么明亮。

昏暗中,借着外面的暖黄,她看着罗靳延的眼睛,认真地摇了摇头。

是罗靳延的话,她不怕。

罗靳延轻笑了一声,笑她的乖巧。

他摸着她的头轻轻揉了揉,又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一口。

“睡吧。”罗靳延哄着她。

江黎看着他,没问为什么,就只是看着他。

罗靳延将她圈在怀里,薄唇落在她的发间,她的额头,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还没到时候。”

小说《半熟之恋:我与豪门大佬的驭爱之路》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深秋过后,京北连着下了五天的阴雨,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潮湿气。

欧昱丰给江黎放了半个月的假让她调节好情绪,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流言从她下船的那一天起持续了整整三天,见江黎迟迟没做出回应,热度才堪堪落下。

网上的那些消息,欧昱丰不让她看。江黎无所谓,无非就是说她为了攀上豪门不顾脸面,放在内地算得上绝对丑闻,不仅没抬高自己的身价,反倒丢了一番脸面。

这样的流言江黎不是没经历过,欧昱丰许是年纪大了,心里想得多,又太小瞧了她,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敏感。

直到假期快要结束,欧昱丰才小心翼翼地打了通电话试探,随后才说出她之后的行程安排。

唐文德遵守合约,不仅将高奢品牌的代言送上,还请了国外的专业团队为她拍摄代言大片,连摄影师都是意大利最知名最难请的那一位,给足了她排面。

欧昱丰说完默了几秒,做作的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

“俞巧那也拿了个不大不小的代言,倒也符合她的咖位,她现在在模特圈子里地位拔高了一个度,和你的比肯定算不上什么,但排面做的也足,你今天进棚拍摄,还能看见她。”

那艘游轮原本只会在维港停留三天,但直到唐文德的庆生宴结束,俞巧却是在第五天下的船,由唐文德的私人飞机送回了京北。

和江黎过了零点独自下船离开香港相比,高下立见。

——媒体新闻是这样写的。

欧昱丰不需要问太多,只听俞巧回来以后,一口一个“文德”,便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

欧昱丰叹了口气,在电话中劝慰着江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她知道自己能换取来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聪明,虽然这事她做的不地道,但我不希望你们闹的太难看。”

江黎明白,欧昱丰这是想息事宁人。

他是担心江黎在船上因为俞巧的事受了刺激。

江黎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下来。

直到进了拍摄棚,江黎才彻底明白欧昱丰话里的意思。

俞巧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小心摆弄着她的头发。她就那么翘着尾指,时不时指点一句,见江黎进来,转过头对一旁的助理使唤一句。

“把文德送我的那条项链拿来吧,那条好看些。”

江黎没说话,身后的小助理文沁先撇了下嘴,声音小到只剩下气音。

“明明上船之前还跟个鹌鹑似的。”

江黎只是使了个眼色,文沁噤了声。

俞巧这才“后知后觉”,故作姿态地回过头,眼里还带了几分讶异。

“江姐,好久不见。”

江黎笑了笑,对这句“好久不见”有了别样的理解。

她看着俞巧,半个月没见而已,却觉得眼前的人像是脱胎换骨。

原本还带着一丝内敛的样子,即便是要争取些什么,说出那些大胆让人咂舌的话来时,眼神中都是掩盖不住的怯弱。

不过十几天,再见面,她已经在平视着江黎的眼睛。

富贵迷人眼。江黎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

她看着俞巧脖颈上那条刚带上去的项链,鸽子蛋大的蓝宝石项链被银色钻石包裹架在锁骨中央,她那纤细的脖子几乎要经挂不住。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唐文德的手笔。

江黎弯了下唇,真心夸奖:“项链不错。”

俞巧笑着摸了摸项链,毫不遮掩:“文德送我的。”

化妆间内陷入一片沉默中,谁都不敢大口喘气。

俞巧满嘴的“文德”她们早都听习惯了,但谁也没想到,她竟大胆到在江黎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谁不知道江黎的热搜在微博上挂了三天,是在香港被唐文德赶下船。

场面寂静又焦灼,在外人看来,这怎么都有种小三勇斗原配的感觉,沾带了挑衅的意味。

俞巧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工作人员:“都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和江姐聊聊。”

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热闹没得看,只能先出去。

文沁站在原地没动,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任凭俞巧怎么看她,她都是只盯着自己鼻尖不言语。

她清楚自己在为谁做事,江黎没发话,她连欧昱丰的命令都不听。

“文沁跟了我很多年,她不是外人。”

江黎自顾自落座,身上的披肩拿下来卷了卷,递给了文沁。

文沁接过,利落地整理好拢在一边。

这举动很明显是做给俞巧看。

俞巧转过椅子正对着江黎,两人的距离坐的有些远,却总觉得带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意思。

隔了好一会,俞巧先开口示了个弱:“我听丰哥说了热搜上的事,这不能全怪我,文德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知道我不是针对你。”

江黎不想听这些,转而便要起身。

“如果你没有和唐文德在一起,也就没必要替他说些什么,他把我送出去,无论是继续留在那里还是下船都与他无关。”

罗靳延送她下船是好事,她感激都来不及,但这不关唐文德的事。

见江黎想要离开,文沁一路小跑着到了化妆间门口按着门把,仿佛只要江黎下一秒有了举动,她就会立马开门带着她冲出去。

俞巧又说:“你走之后,罗靳延向我问了你。”

江黎的脚步止住,转过身来看着俞巧。

“他问你什么?”

俞巧一副“果然”的样子:“你看,你还是在意罗靳延。”

那副模样就好似江黎在船上同她说的那些不过是自命清高,仿佛她此刻全部料到一样。

文沁站在门边上,被突如其来的人名砸了个不知所措。

不是唐文德吗?怎么又多出个罗靳延?

江黎皱了下眉:“你想说什么?”

“我是和唐文德睡了,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管是那天船上的事还是热搜的事,于公于私我都要跟你道个歉,但我也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而已。”

俞巧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找补一样,歉道的十分没有诚意。

江黎了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也没必要和我说这些。”

俞巧说:“我不喜欢欠人情。”

她走到化妆间的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伴随着“哗啦”一声,密布的玻璃窗上的细雨陡然滑落。

一辆黑色保时捷停留在后巷,车身围满了凋零的落叶,秋黄一片,却看不出一丝萧瑟感。

江黎走上前看向窗外,那辆车静静停靠在那里。

俞巧看着她:“罗靳延的确向我问过你,我打听了你的行程,告诉他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得到我想要的,也不想亏欠你,不管你和他之间怎么想,算不算清白,从今天起我都不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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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尔曼弯弯绕绕,穿过大半个京北,最后停在了郊区的一处茶庄。

深红木色的大门沉重,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黎云琮下了车,将车门拉开请人下车。

院里的人走出来,弓着身子对着罗靳延道:“包厢为您准备好了。”

他引着人进了小院,青石白瓦的小道旁铺满了碎石子,竹叶随着风微微摇晃,穿过一片假山林,绕进了廊庭。

江黎跟在身后走着,打量着院里的环境。

入了夜,落地亭灯散发着幽黄色的灯光,不知从哪传来的流水声,在昏暗中清脆细响。

刚下过雨,脚下的青石台阶湿滑,她一脚踩空,鞋跟恰好卡进缝隙,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身子就要栽倒。

罗靳延眼疾手快,拉着人的手臂拽进怀里,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间,将江黎稳稳护住。

“小心。”

江黎的心跟着一惊,等站稳后才稍稍回神。

罗靳延掌心带着温热,结结实实贴在她的腰身上,她握着他的手腕,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江黎没将人推开,就那么贴在他怀里问他:“这是哪?”

罗靳延揽着她,等她站稳了些,才握住她的手牵住,带着她继续朝前走。

“朋友开的茶庄,偶尔会过来坐坐。”

江黎没明白罗靳延的意思:“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罗靳延回头看她:“不是要我陪你一晚?”

江黎一顿,下意识看向周围。

在这里陪?

罗靳延像是一眼将她看透,捏了捏掌心中她的手,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你想我在哪里陪?”

江黎愣住,耳根沾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知道是自己多想,连说话都没了底气,小声心虚。

“车里。”

罗靳延弯了弯唇,眼里的笑意又添了几分,没拆穿她,反倒是顺着她的话点头应道。

“好,下次在车里陪你。”

话是这样的话,可不知为什么从罗靳延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怪了几分,听得江黎愈发耳红。

“罗先生那么忙,还有心思惦记着下次。”

罗靳延攥着她的手将人往身边拉了拉,一本正经:“再忙抽个空做做生意的时间还是有的。”

江黎还没跟上他的话头:“什么生意?”

“一百万的生意。”罗靳延说。

江黎的脸更红了,她抿唇闭眼,脑海中不自觉开始浮现某些画面。

她定了定心,装作淡然:“那就是不正经的生意。”

接待人将两人引到包厢内便离去,说是包厢,叫作客房也不为过。

茶桌旁摆着几幅字画,屋内飘散着淡淡的沉香气,水墨式的落地屏风上梅花浓郁,绕过去便是另一间,推开门,四四方方的大床摆在那里。

多了这张床,还哪里像是喝茶的地方。

江黎看着那张床,又看了看罗靳延。

还不如在车里,起码看上去氛围没那么诡异。

罗靳延一脸坦然,抬手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走到茶桌前,长指捏着茶夹取出茶叶在鼻尖嗅了嗅,语气自然地问道。

“喜欢喝什么茶?”

江黎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停在罗靳延捏着茶夹的手上。

“晚上喝茶怕是不好睡。”

罗靳延挑了下眉,又问了一次:“你不是要我陪你?”

江黎点头:“是啊。”

他提了提手中的茶叶示意江黎看:“陪你睡?”

江黎:“……”

同样的问题,他戏谑了她两次,真是坏心眼。

罗靳延也不再逗她,坐在茶桌前,微微抬起下颌示意她落座。

“这里的茶庄清闲,不会有人跟踪偷拍,见了你过后也不会外传,你想我陪你一晚,这里是个好地方。”

江黎被他调笑了两次,这会还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罗靳延对面,表情还带着嗔怪。

“想的这么周到,这样好的地方,罗先生带几个人来过?”

罗靳延抬起眼看她:“能让我请喝茶的女人不多,你是第一个。”

青白色的茶杯在江黎指尖转了个圈,她拨弄着,原本那点被调笑的小情绪烟消云散,连带着一晚上的滞气也跟着散了。

她抿着唇,装作不在意。

“那我要多喝点。”

她将茶杯放下,又继续问:“你们香港人说的「得闲饮茶」,也包括喝夜茶吗?”

“得闲饮茶”四个字用的是白话,江黎说的十分标准,她唇瓣一开一合,说起来格外好听。

罗靳延勾着唇没回答,动作慢条斯理地烫着茶杯。

江黎见他不回答,突然起了小心思,在桌下抬脚勾起他的小腿。

女人的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他,顺着西装裤腿一路滑上去,又轻踢一脚。

没踢实,带了点调皮的意味,像是在嗔怪罗靳延不理会她。

罗靳延没动,只是低声提醒:“别动。”

江黎不听,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刚要再踢一下时,男人的大手突然攥住她的脚踝。

江黎一惊,连忙要抽回,却被他抓了个结实。

罗靳延低头动作利落地取下她的鞋子,露出女人白皙圆润的脚尖,她瑟缩着,还以为是他玩心大起,想陪着她胡闹。

刚想要求饶,罗靳延已经拿起手帕,轻轻擦拭起她的脚踝。

刺痛感瞬间袭来,江黎倒吸了口凉气。

那圆润的踝骨不知何时被磨破,泛起一片红,上面还带着血渍,看上去可怜得很。

罗靳延抬眸看她,女人蹙着眉,怕她疼,他又放轻了动作。

“现在才觉得疼?”

江黎不动了,任由他帮着自己轻揉擦拭着那一处伤口。

“你怎么知道的?”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刚进来时看到这里红了。”

江黎惊叹他的细心:“罗先生看的这么仔细?”

罗靳延将手帕落下,没去提起她的鞋子重新穿上,就那么握着她的脚踝让她搭在自己的膝头上。

“我看人一向仔细。”

这不是一个足够让江黎满意的答案。

她勾着脚微微用力,像是在以这样的举动惩罚着罗靳延。

“那罗先生再好好看一看,”江黎身子前倾,像是要拿回主动权,“看看今晚,我对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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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甩也不生气,看着江黎反倒红了眼。

“阿黎,你听叔叔说,叔叔和爷爷是要带你走。和我们回家去,叔叔会像你爸爸—样疼爱你,只要你开口,叔叔什么都能给你。”

江黎—张小脸因生气而皱起,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摆蹂躏着。

“我要什么都给我?像爸爸—样疼爱我,是真的吗?”

江明轩声音哑的厉害,连连答应:“是真的,是真的……”

江黎皱着眉头:“骗子。”

“什么?”

“那我爸爸在的时候你们在哪?”

江明轩—时哑口,看着江黎那双满是倔强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个孩子做解释。

唐韵从酒精中清醒几分,伸着手对着江黎唤着:“阿黎。”

江黎从板凳上跳下去扑到唐韵的怀里:“妈妈,阿黎在这呢。”

唐韵抱着江黎,手胡乱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别离开妈妈,妈妈只剩下阿黎了。”

唐韵身上有难闻的酒精味,江黎不喜欢,但她喜欢妈妈。

她紧紧抱着唐韵回应着她的胡言乱语。

老爷子看着坐在地上狼狈相拥的母女,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过了好—会他才沉沉开口。

“你姓江,是我们江家的人,带你回去你只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你是要妈妈,还是要前途和未来,你自己选。”

江黎回过头看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她从没有见过他,但她知道他是谁。

他长得和爸爸很像,可眼神却比江叔叔更凶。

但她不怕了。

“我姓江,是江明恩的江,和你们什么江家没有关系。”

这—句话,算是彻底绝了江黎的路。

老爷子的手抖了抖,脸上的皱纹都颤抖了几下。

“好、好……不愧是他的种,骨子里的倔都—样。”

他伸手指着江黎,眼神中那种复杂的情绪江黎读不懂,也不想读。

“你爸爸当年选了—条他走不明白的路,才让你们今天都不好过,你今天选了同样的路,以后再不能后悔。”

江黎目视着老爷子,她的小手紧紧攥着唐韵的衣摆,眼神无比坚定。

那老头说的什么她听不懂,但她知道,她不能丢下妈妈和他们走。

“我爸爸教了我很多东西,但他没教过我什么叫「后悔」。”

老爷子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都—个样。”

他摆了摆手,回过身背对着江黎:“除了明恩留给你们的二百万,我再给你们三十万,算是买断你们和江家的关系。从今往后,我就当我的儿子这辈子都没娶过妻生过女。”

江明轩—愣,脚步上前半步:“爸……”

“别说了,”老爷子回头最后看了—眼唐韵,“三十万,已经是江家对你们仁至义尽。”

他拄着拐,—瘸—拐地走出那间陈旧的小屋。

江明轩在原地站了片刻,他看着唐韵怀中的江黎。

他默了默,跟着老爷子转身走出去。

门外围堵着的那些穿黑西装的人随着黑色轿车—并离开,车路碾过门口的泥巴路留下车辙印,深深—层,激起的泥点迸溅到那户窄门上,是留给唐韵最后—次的践踏。

那个年代的二百三十万何止值钱。

唐韵带着江黎离开了宽窄巷子,搬进了市区的居民楼。

江黎不明白钱的意义,—张支票轻飘飘的,原来能换来那么多东西。

从那—天起,妈妈好像变了。

她不再喝酒了,再也没了当初在宽窄巷子里—副烂醉模样,江黎又在她身上闻到了那阵清香气。

她的妈妈好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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