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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面冷心黑,我不伺候了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彩雀犹豫了一下,小声和贺烬求情:“爷,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看看?姨娘虽然以前也疼,但从来没疼的这么厉害……”
阮小梨有些愣住了,彩雀胆子好大,竟然敢求贺烬给她请大夫。
贺烬似乎也有些惊讶:“她这样还没请过大夫?”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很快就抬了抬下巴,吩咐彩雀:“你去外头找寒江,让他去请大夫。”
彩雀一时间又惊又喜,阮小梨也愣了一下,贺烬竟然答应了?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贺烬在床边坐下来,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神情里还带着几分烦躁:“难道我侯府,连个大夫也请不起吗?”
请不起大夫倒不至于,但给她们这些人请大夫还是少见的,何况她这还是女人病。
阮小梨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谢爷……”
贺烬并不领情,反倒冷笑了一声:“当面说的好听,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阮小梨一噎,心想这人真的是太小心眼了,她就偶尔抱怨两句,竟然要被记恨这么久……
以往这时候,她早就狡辩了,但现在实在没力气,只好闭上眼睛默默地忍耐这份痛楚。
贺烬等不来她的话,有些不悦:“你是哑巴了吗?”
阮小梨只好再次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孙姨娘的衣裳……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长公主赏的……”
孙姨娘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撒谎,我当时明明告诉过你!”
阮小梨略有些心虚,孙姨娘的确说过,可她以为那是骗自己的,根本没信。
但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闭嘴。
孙姨娘冷笑一声:“爷,她这是默认了,她就是故意的!”
贺烬从进了这屋子,脸色就不大好看,眼下更黑了一层,他垂眼看着阮小梨:“半天你就哼唧出这么句话来?”
阮小梨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件事重要,犹豫着张了张嘴。
贺烬不耐道:“你还是闭嘴吧,说的话从来不中听。”
阮小梨:“……”
她心力交瘁,重新闭上了眼睛装死,好在贺烬这次没再找茬,就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姨娘很不甘心,凑过来试图撒娇:“爷,你不能就这么被她骗了……”
她眼看着就要坐到贺烬腿上,没成想对方忽然站了起来,她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贺烬垂眼看着她:“是不是骗,大夫来了一看就知,你不必废话。”
他大概很不喜欢和后院的女人们说话,声音里透着浓郁的不耐烦。
阮小梨听着,忽然想起白天在惜荷院外头听见的他的笑声,虽然笑得的确是一点都不好听……可他那副样子,这溪兰苑的女人,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孙姨娘大概也意识到了贺烬的不耐,也或许是因为刚才出了丑有些尴尬,爬起来之后也没再说话。
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阮小梨因为忍耐而夹着几分呻吟的粗重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孙姨娘皱了皱眉,她觉得阮小梨好像不是装的,真的病的这么厉害?那要是大夫来了,如实说了,那她刚才的言之凿凿不就成了笑话?
贺烬本来就对她冷淡,要是再给他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以后不是更不去她屋子里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慌,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爷,妾身去泡些茶来吧。”
贺烬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连忙走了出去,却既没有烧水也没有喊人,反而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了钱匣子。
丫头彩月正守着炭盆,见她鬼鬼祟祟的,有些好奇:“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呢?不是说侯爷今天过来吗?”
孙姨娘防备的看她一眼:“你也配问侯爷的事儿?”
彩月被堵了一下,不甘心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有些愤愤,做姨娘之前,你不也是个丫头吗?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然而这话她只能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姨娘误会了,奴婢哪里敢问侯爷的事儿,只是这难得来一趟,自然要准备周全些,好让侯爷满意,也能更喜欢姨娘。”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孙姨娘消了气,但还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别的心思最好,你放心,老老实实的跟着我,等我以后生了孩子,成了这侯府的正经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彩月低下头应了一声,心里却嘁了一声,很不以为然。
瞎子都看出来了,侯爷喜欢的是白郁宁,这孙姨娘根本不可能上位,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得宠。
但对方仍旧觉得自己有机会,她一拉彩月,把一荷包碎银子塞给她:“你偷偷溜到外头去,要是看见寒江那小子带着大夫进来,你就把人支开,然后把银子给大夫,告诉他……”
屋子里只剩了两个人,贺烬有些不喜欢阮小梨的安静,他瞄了对方一眼,有些想找茬,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看过去的时候,阮小梨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他搓了搓手指,想起刚才摸到的一手冷汗。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探手摸了过去,触手冰凉,还湿漉漉的,果然是一头冷汗。
阮小梨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察觉到热源,不自觉追了过来,贺烬刚松开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也是窑子里养成的习惯吗?”
大约这世上,有的是男人吃这黏人的一套。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理会她的动作,自顾自收回了手。
外头终于响起了脚步声,贺烬不由抬眼看过去,却是孙姨娘端了茶水进来。
“爷,这是您最喜欢的雀舌,您尝尝。”
贺烬瞥了眼她鲜红的指甲,眼底嫌弃一闪而过:“搁着吧。”
他没有要喝的意思,孙姨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讪讪退到了一旁,趁着贺烬不注意,偷偷往外头看。
这件事事关重大,彩月要是办不好,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孙姨娘脾气最急,上前一步拉开了门,然后就瞧见个丫头打扮的女孩子叉着腰站在门边,门就算开了,她脸上也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冷笑,瞧着有些傲气。
孙姨娘眼神不善的打量着她:“你谁屋里的?”
小桃扫了眼众人,眼底带着几分鄙夷的嘁了一声:“我可不是你们溪兰苑的人,我主子是白姑娘。”
这话一出,妾侍们的脸色越发不好看,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淬着毒一样,在这里的人,可都吃过白郁宁的亏。
就上回冰天雪地里挨罚的事儿,谁心里没个疙瘩?
但显然小桃不觉得这些人有资格,有胆子记恨白郁宁,仍旧仰着下巴,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扫了眼阮小梨:”阮姨娘,我家姑娘觉得你比旁人顺眼些,让你过去陪着吃早饭。“
妾侍们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朝阮小梨射了过来,孙姨娘阴阳怪气道:“哟,真看不出来啊,不声不响的扒上白姑娘了?”
阮小梨:……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就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已……
而且她也并不待见这位白姑娘好吧?
尤其是这个丫头,她是没本事,要是有本事,早就去给她套个麻袋,打成猪头了。
所以她也只能摇头拒绝:“不巧,我刚吃过了,就不去打扰白姑娘了。”
小桃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我家姑娘请你,你敢不去?”
彩雀看不下去了,伸手拽了小桃一把:“你家姑娘怎么了?又不是这侯府的正经主子,凭什么说让姨娘去,姨娘就得去?”
孙姨娘也嗤笑出声:“就是,没见过谁家的黄花大姑娘就敢住进男人家里的……以后说不定也是和咱们一样的命,到时候你也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们这些人一声姨娘。”
小桃气的脸色哆嗦:“你,你们……”
孙姨娘还想说什么,阮小梨连忙拉了她一把,她是长公主赏的,贺烬不看僧面看佛面,出了事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可自己是没有后台的,要是被牵连了,哭都没地方哭。
孙姨娘甩开她的手,不高兴的嘁了一声,仰着头走了,路过的时候还狠狠推了小桃一把。
小桃一屁股摔在地上,她愣了愣,随即气红了脸,瞪着孙姨娘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你给我等着!”
她看了看别人,还想着有人来扶自己一把,然而并没有人肯搭理她,恨恨咬了咬牙:“你们给我等着!”
她放完狠话,转身跑了,其他人眼看没了热闹,也都散了。
阮小梨有些心累,世道这么艰难,能有一个容身之地是多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么点事儿吵架……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彩雀,快关门,谁都别让进来了。”
她说着就趴在了床上,脸色有些发白,每月这个时候,她都难受的厉害,彩雀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了,连忙灌了个汤婆子给她:“姨娘,快拿着暖一暖。”
阮小梨哼哼了两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原本是打算睡个回笼觉的,却又被折腾的睡不着,只好坐起来,拿着彩雀揽回来的活慢慢的打发时间。
没多久彩雀也凑了过来:“姨娘这个花样真好看……要不你给侯爷绣个荷包吧?”
阮小梨下意识摇头:“侯爷的东西都是宫里出来的,我的手艺哪能比得了……要是被扔出来多丢人呐。”
彩雀一噎:“可……万一爷戴了呢?”
阮小梨被她逗笑了:“怎么可能,他哪有那么好伺候……”
“你倒是只知道在背后编排我。”
贺烬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主仆二人都被唬了一跳,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就过来?
贺烬绕过屏风进了内室,扫了眼坐在床上的主仆二人,眉头微微皱起,瞧着有些不耐烦。
阮小梨觉得他每回看见自己,似乎都是这副样子,心里有些无奈,不想来不来就是,何必甩脸子给人看,看得人胆战心惊的,连说话都不太敢讲。
可还是得硬着头皮接茬:“没没没,这怎么能算编排呢,爷金尊玉贵的,我是怕自己手艺粗糙,配不上爷……彩雀,快去……”
贺烬一摆手:“不必了。”
她扫了眼阮小梨手里还没放下的帕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有时间绣这些东西,没时间去见白姑娘?”
阮小梨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时候过来,原来是有人去告状了。
上回来也是担心有人糟蹋白郁宁的心意……次次都是因为她。
阮小梨紧了紧手里的帕子,一时间竟然不想开口解释,她的确是不想去见白郁宁,她们的身份,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然而贺烬从来也不管她想不想,他自顾自地抬了抬下巴:“走吧,她既然肯见你,你就该多去陪陪她。”
阮小梨戳着没动,她不想去,但不能直说:“……爷,昨天屋子里一团糟,今天还要收拾……就不去打扰白姑娘了吧?”
贺烬一眼看出来她的言不由衷,眼神冷淡下去:”怎么?你对她有不满?“
”……我怎么敢?就是身上不太舒服……这白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和我也说不到一处去……“
贺烬不再说话,只垂眼看着她,眼神很有压迫力,阮小梨僵持了一会儿,很快就扛不住了,往地上一躺,抬眼真诚的看着贺烬:“爷,我腿忽然折了。”
贺烬:”……“
他没想到阮小梨还能睁眼说瞎话,气的一抖,抬手指着阮小梨,半晌才开口:“都学会撒谎了是吧?!”
他大踏步走过去,抬手捏住了她的脚腕,咬牙切齿道:“哪折了?指给我看。”
阮小梨一时没敢说话,总觉得要是随便指个地方,说不定贺烬真的会让她随口胡扯的话变成现实。
她有点怂了,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觉得为了一口气堵上身体不合算,她摇了摇头:“又忽然好了。”
贺烬的脸色十分精彩,抓着阮小梨脚腕的手却迟迟没松开,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给她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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