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她居然已经长的如此水灵！”
文真如面前的牛妖，瓮里瓮气的说着，巨大的回音响彻在沙洞内。
更恶心的是，他伸出巨大的牛舌，在陶儿脸上舔舐着，口水痰液铺满一脸。
文真如却好像没有看见一般，低头检查着陶儿身下祭坛上的纹路，眼中满是火热之色。
“若真是能将那东西，从她身体之中剥离出来，我也就能踏入合体期了！”
牛妖巨大的眼睛盯着文真如，暗暗咽了下口水，随后身形缩小化为人形，是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硕大的鼻孔冲天，一脸忠厚老实的面相，可惜眼神中，却满是浑浊的狡黠。
“你说，方左养了她那么多年，为何不早点吸收呢？你们魔仙洞的人总不会都有眼无珠发现不了吧？”
“方左那家伙，总是奇奇怪怪的让我捉摸不透，谁知道呢？不过现在……”
文真如伸手摸着陶儿的手臂，好像饥饿的旅人在打量着一块烤肉，已经迫不及待。
“他不要最好，刚好便宜我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随后检查着祭坛上的阵法，做着最后的准备，丝毫没有发现，一旁的角落里，有个虚影坐在那里。
方左融于环境之中，看着文真如和牛妖两人忙碌着。
这头牛妖身上带着些熟悉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家伙难道是个无门无派的野修？”
既然决定让陶儿见识下世界的险恶，因而也不着急将她救出来。
文真如实力虽强，也仅是炼虚期的实力，还弱着方左一筹。
这头牛妖，实力更低，仅仅元婴期，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是何底气，居然敢与文真如这样的人合作。
方左看看一旁堆着的胡萝卜，这是为了待会安抚陶儿刚刚采摘起来的，觉得自己真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看时机差不多，是该让陶儿亲眼见见修仙世界的黑暗面了。
手指对着陶儿虚弹，陶儿身体猛然一抖，然后睁开了眼睛。
“啊！”
女人都一样，醒来时面对未知恐惧，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大吼。
陶儿扭动着身体，却发现挣脱不开束缚。
“真如姐姐！真如姐姐！”
熟悉的人成了救命稻草，陶儿却不知道就是这根稻草让她身处此地。
文真如眉头一皱，想来不明白为何陶儿怎么忽然醒了过来。
“哎呀呀，我们的小可爱醒了啊！你这个样子，到还让我一下子有些心软了呢！”
文真如伸出食指，长长的指甲滑动在陶儿的脖子上。
“你不会这个时候反悔吧？”
牛妖凑上前来，眼神不善。
文真如哈哈一笑，将手放在牛妖胸前挑逗着。
“怎么可能呢？吸收了她，我就一定可以扛过合体期的天劫，距离成仙长生又近了一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我成仙长生！”
“那就好！”
两人脸上带笑，却又各怀心思。
方左走到牛妖身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
眼神不敢向下，担心自己看见陶儿的样子忍不住，现在就现身咔擦了这对狗男女。
牛妖浑身一激灵，环顾着四周对文真如说道：“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文真如听此，神识外扩，仔细的探查着沙洞内的每一个地方，却毫无发现。
“方左喝了几千年的血，才形成了这么个煞气极重的地方，没人会来此处。”
“至于方左，我先前亲眼看到他遁光千万里，去了无上派方向，那段时间天河还在，他不得手，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听着两人的谈话，方左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地方的沙坑居然是自己挖出来的。
更没想到，这牛妖的感应居然那么敏锐，比他境界更高的文真如都没有感觉，他却是有所察觉。
但他到底是谁呢？
“是你！武元泰！”
陶儿盯着牛妖惊讶的出了声，方左都想抱起这丫头亲上一口，这不就是瞌睡遇上了软枕头吗？答案一下子就有了。
“当年你生了灵智，魔尊放你自由回山，你却挂着魔尊的名号在雁塘镇屠戮数千人，是我念你可怜苦苦哀求，魔尊才放了你，你不心存感激就罢了，为何现在还要抓我？”
陶儿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着。
她即便在单纯无知，也明白现在的情形不对。
听到这么一说，方左翻翻记忆，终于想起来了牛妖的身份。
在他数千年的岁月中，这事实在是太小，因而并没有记在心里。
“哼！他方左数千年来，抓我牤牛族人无数，圈养取血，我凭什么要感激他！”
听到武元泰这么说，陶儿完全不顾自己的处境，激动的嘶吼着。
“魔尊虽然圈养牤牛无数，但却都灵智未开，并且从未杀害过你们中的任何一头，更有许多牤牛因为来了我第七洞，常年食用紫炎宝花，而摆脱种族束缚，开了灵智，入了修仙大道！这些都是莫大的机缘！这些都是魔尊给予你们的！唔……咳咳……”
武元泰上前一把捏住陶儿的脖子，低下头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我们开了灵智成了修仙者，那是上天给我们的命！与他方左毫无关系！即便有关系那又如何！修仙长生本就是你死我活！你一只羸弱的兔妖，若不是有方左的庇佑，早就死多少次了！你还真以为这个世界满面春风吗！”
陶儿被武元泰掐的喘不过气来，说话断断续续，却倔强执拗。
“你们的……命运是魔尊……魔尊改的！你们……就就……该感激他！”
“真如……姐姐，真如姐……，救我……我……咳咳……”
方左已经背过了身，闭着眼睛薅着头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你看，社会的险恶已经有人给陶儿灌输了，还灌输的很好、很彻底。
只是这傻丫头，居然还在向文真如求救。
“姐姐救不了你！”
文真如舔舔嘴唇，慢慢湮灭着陶儿的希望。
“因为，姐姐也想尝尝兔子的味道呢！哈哈哈……”
陶儿终于明白，为何方左一直不让她出去的原因了，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魔尊……我错了……呜呜呜……魔尊……”
悔恨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光影里，那道白衣身影逐渐清晰。
“你看，还是家里好吧？”
方左的虚影显现在沙洞内，一屁股坐在祭坛的边缘上，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在武元泰捏住陶儿的右手上。
“你的手毛可真够多的！”
“好久好久……没有吃牛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