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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

三月含芳菲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是作者“三月含芳菲”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蒋文康蒋靖安,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奶团子嗷呜嗷呜的吃掉了香稻米饭,张着嘴还要。陆氏却是不肯再给了:“这东西虽香,却是不好克化,你还小吃多了容易积食。”蒋禹清虽觉得遗憾,却也知道娘亲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左右,以后还有机会吃到,不急于这一时。吃过饭,她闹着要去院子里看打年糕。陆氏手上不得空,便把她裹严实了,让性格稳重的蒋禹江抱着她去,并一再嘱咐侄儿站得离......

主角:蒋文康蒋靖安   更新:2024-06-30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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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文康蒋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是作者“三月含芳菲”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蒋文康蒋靖安,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奶团子嗷呜嗷呜的吃掉了香稻米饭,张着嘴还要。陆氏却是不肯再给了:“这东西虽香,却是不好克化,你还小吃多了容易积食。”蒋禹清虽觉得遗憾,却也知道娘亲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左右,以后还有机会吃到,不急于这一时。吃过饭,她闹着要去院子里看打年糕。陆氏手上不得空,便把她裹严实了,让性格稳重的蒋禹江抱着她去,并一再嘱咐侄儿站得离......

《畅销巨著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精彩片段


蒋禹清听说要盖新房,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怕家中的银钱不够,赶忙从灵境中拽出朵碗口大小的灵芝塞给老胡氏。喜的老胡氏搂着她好一顿亲。

盖吧,盖吧,最好盖大点。我也想要一个单独的房间。

事情定下,蒋家马不停蹄的找工程队,买材料做家具。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当然这些都跟蒋禹清没多大的关系。奶团子该吃吃该睡睡。偶尔有外人见了她也会喊声“小小姐”。

自打中举后,蒋文渊回村只要出去,哪怕是里正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蒋老爷或是蒋举人”。

便是蒋老头和老胡氏在村里行走,也再没人敢随意喊“蒋老头”或是“胡婆子”。

恭敬些的称一声“老太爷”或是“老夫人”。最不济的也会喊一声“蒋家老哥哥蒋家老嫂子”。

总而言之,只要是蒋家的人出去,便没有敢看低的。

村里嫁出去的姑娘,但凡说一声娘家西是津渡的,旁人都要高看一眼。

不过蒋文渊自己并没有因此就自满。

经过这次考试,他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旁人的差距,只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加倍努力才行。

因而在家里待了两天后,便又别了妻女回了县学,一心准备来年的春闱。

县学的山长见他如此努力,不骄不躁,十分欣慰。

蒋家人怕他太过刻苦,熬坏了身子骨,商量过后,买了个机灵的十七岁大小伙子,唤作阿平的,送去给他当小厮,以便就近照顾他的起居。

蒋文渊虽有些无奈,却也知道是家里人的好意。

而且很快他便体会到有小厮好处来。至少他每天不用再操心洗衣买饭这类的琐事,能省下很多时间。

天气越发的寒冷。

腊月初,蒋家的大宅子也正式完工入住。

青砖黛瓦,宽敞明亮的三进大宅成了西津渡的头一份,着实叫人眼热。然而也只能是眼热,谁让人家里出了个举人呢。

腊月快过半的时候,终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可能只是今冬唯一的一场雪。虽只有溥溥的一层,却也着实让人欢喜坏了。

南方的气候温润暖和,雪在南方着实是个稀罕物。

已经九个月大的蒋禹清小宝宝,越发的长得玉雪可爱。又因为穿的多,活像个胖乎乎的糯米团子。

这只胖团子还不会走路,爬得倒是利索。晚上脱了厚厚的衣服,在床上扶着床栏还能稳稳的站一阵子。

然而,每当她想挪动脚步,走上一走的时候,小短腿都极不给面子的让她跌一屁股。

她也不气馁,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每当这时候,陆氏总会乐呵呵看着小女儿摔个四脚朝天,再爬起来,再走,再摔,再爬起来。

偶尔,还会在女儿摔得四脚朝天时,轻轻的戳戳她软乎乎的小肚子,或者是挠挠她的胖脚丫,并为此乐此不疲。甚至把这当作趣事,写进给丈夫的信里。

好在,糯米团子内里有着极成熟强大的灵魂。一面鄙视自家娘亲的恶趣味,一面继续为早日独立行走的大业努力不懈。

南方的年,从腊月二十四日开始。

灶年前一天,学堂便放了寒假。蒋文渊也从县学回来了。

腊月二十四,扫屋过灶年。

蒋家的房子和家具都是全新的,并不需如何打扫。

即便如此,清洗床帐被褥以及过年的祭祀用物这些,也是个不小的工程。一时家里的女人们都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蒋文渊领了看宝贝女儿的好差使,顺带拘了一班小崽子们在书房里温书学习。

蒋家孙子辈的七个男孩,大哥蒋禹江是最稳重的,读书也好。再磨练两年,便可下场一试。

此外,行三的蒋禹湖,行七的蒋禹川都十分不错。

尤其是蒋禹川,许是遗传了他爹会读书的基因,别看年龄小,却是兄弟七个中最聪明的一个。

无论什么,夫子往往讲一遍他便记住了,还能举一反三,堪称过目不忘。

这般天赋,自然十分得夫子喜欢。陆老秀才也对这个外孙非常关注,时常给他开小灶。

蒋文渊发现儿子颇有读书的天份时,也十分欣喜,每每回家总要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其余的几个,虽说在读书上天份不如前面几个,却也十分用功,还算不错。

唯有行二的蒋禹河。也不知生错了哪块反骨,一看书就头疼,唯喜舞刀弄棒。常梦想着要学话本子里的大侠,将来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因此,在学堂里读了这许久,也就勉强能读通顺半本三字经,气得先生常常骂他朽木不可雕也。

至于小奶团子蒋禹清。哥哥们读书时,她便乖乖的坐在帅爹怀里,睁着溜圆的葡萄大眼睛,竖起小耳朵静静的看着,听着,不哭也不闹。

倘若哪个哥哥趁着爹爹读书时开小差,她便啊啊喊上几声,提醒他们认真些。

她的声音又奶又软,即便调子稍高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自家妹妹怎么这么可爱。

刚开始蒋文渊还以为女儿只是不耐烦了,乱嚷嚷几声,必竟小孩子都好动。

可时间一长,他便发现,每当小辈中有人开小差或是背错时,女儿才会喊。

他这才惊觉,宝贝女儿或许不止可爱,还有极高的智慧。

最起码她能记得哥哥们读过的文章,否则无法解释每次哥哥们背错的时候,她都会准确的出声提醒。

他把女儿举到面前,跟小团子面对面,笑着逗她:“爹爹的乖宝是不是知道哥哥读错了,所以提醒他们?”

“啊呀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只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宝宝,怎么会知道这个。

奶团子小眼神儿飘飘乎乎的,就是不敢看帅爹的眼睛。

蒋文渊可不打算放过她“那以后,就由乖宝负责监督哥哥们读书好不好?”

“璞......”不要!爹你这是在压榨童工!这活儿是婴儿该干的吗?

奶团子十分生气。但看到帅爹脸上,自己喷出来的那密密麻麻晶晶亮的唾沫星子,又莫名的有丢丢心虚。

咳,那什么,本宝宝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舌头不太听使唤,大不了我亲一下就当赔罪了。

于是奶团子照着帅爹脸上就是吧唧一口,于是口水印子更亮了,亮堂堂闪闪发光的那种。

奶团子更心虚了,心虚之下便装起了鸵鸟。把小肉脸往帅爹肩膀上一搁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好一会,蒋文渊方才摸出帕子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再摸了摸颈窝边没几根毛的小脑袋,笑的一脸的痴汉。

果然还是闺女香,就连喷年口水都带着奶香味。

众子侄们,看着亲爹(叔叔)一脸痴汉样,纷纷在心底鄙视他。当然,他们绝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嫉妒他可以抱着妹妹这么久。

平日里,只有几个大的被允许短暂的抱一抱妹妹,几个小的压根不让抱,怕他们力气小,把妹妹摔了。

尤其是老七蒋禹川,着实委屈坏了。明明他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却不让抱,委实太过份了。

从蒋文渊回家那天开始,便陆续有村民们上门来,想要求一副对联。

蒋文渊也好说话,村民们来求,他便写。每副对联按字数收20-30文钱不等。

从前他还是秀才的时候,便是这个价钱。如今他已经成了举人,仍是这个价钱,便是极大的全了乡邻们的面子了。

这事儿传开后,来求对联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许多外村的闻讯而来。

到了二十五、六这两天,人尤其多,蒋文渊压根忙不过来。

不得已只好抓了几个子侄打下手,忙到掌灯时分,才堪堪把乡邻们要的对联写出来。

并放出消息去,明后天要出门送年礼,若是求对联,得下午晚些时候再来。

蒋文渊这边忙,蒋家其他人也忙。清洗用具还得买年货,做年糕和糍粑,以及米果子。

清州盛产稻米,其中有一种香稻,煮出来的饭格外香,甚至有“一家煮饭十家香”的说法。

这种香稻产量极低,一亩田所得毛谷不过百斤,相应的价格也高。

通常只有大户人家过年时,才会买来,用黄栀子果染了色做成年糕,或自用或馈赠亲友。再就是用糯米蒸熟做成糍粑,或是米果子。

这年头,还得是风调雨顺的年景,寻常百姓家才能勉强填饱肚子,过年也只是象征性的买上两三斤肉,弄尾鱼,糊弄下嘴这便是极好了,哪里能削想这些东西。

只有家里娶媳妇下聘时,才会打几合糍粑,充作聘礼之一,这在乡下便是极有面子了。

再就是过年时,宗族里出钱,做那么两三合上供祖宗,多少也是个意思。至于米果子,那就更难得了,因为得用到大量的糖和油。

乡下人家,饭碗里难得见到油星子,更何况是用油炸的米果子,想都不敢想。

今年蒋家的日子好过了,老胡氏大手笔的买了二百斤香稻米和三百斤糯米来做年糕、糍粑和米果子。

这样,除了上供宗祠及送人情外,还能留下一些自己吃。

做年糕、糍粑和米果子,这些都是力气活,光是自家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老胡氏便请了族里亲近的一些族人帮忙。

二十六做年糕。

香稻米泡上两天,洗净沥干水。把黄桅子果煮烂榨汁,将米均均的染成金黄色,再上锅蒸熟。

不过半个时辰,香米饭的香味,便飘得满村都是,馋得大人小孩直咽口水。就是蒋禹清也被这独特特而霸道的香味馋得小鼻子一耸一耸的。

陆氏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逗她:“我家乖宝也想吃是不是?”

“啊呀!”是啊,闻起来太香了。

“小馋猫!且等着,娘去给你拿。”

没一会,陆氏便捏着一个极小的饭团回来了。蒋禹清一见,大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张着嘴要吃。

饭粒子进了嘴,那种独特的,明亮清新秀雅的香气,一瞬间在口腔中炸开来,令人如在云中,简直好吃到哭上辈那吹得牛逼轰轰的某国香米,跟它比起来连个渣都算不上。

奶团子嗷呜嗷呜的吃掉了香稻米饭,张着嘴还要。

陆氏却是不肯再给了:“这东西虽香,却是不好克化,你还小吃多了容易积食。”

蒋禹清虽觉得遗憾,却也知道娘亲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左右,以后还有机会吃到,不急于这一时。

吃过饭,她闹着要去院子里看打年糕。

陆氏手上不得空,便把她裹严实了,让性格稳重的蒋禹江抱着她去,并一再嘱咐侄儿站得离石臼远些,以免被打年糕的汉子们误伤了。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大人孩子都有。

小孩子们每人手里都抓着一个小饭团在啃,一边啃一边笑一边看。

见蒋家大哥抱着妹妹出来,忙给他们让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蒸好的香稻米饭黄灿灿的,粒粒分明。

倒进专门的大石臼里,三个壮汉拿着木锤子,轮番对锤,一边锤一边翻一边“嘿哟嘿哟”的喊号子,十分有节奏。

这活儿是极需要经验和力气的。

三个壮汉打了一会,便又换了另一组人上场,轮换着锤,前后打了约有二刻钟左右。

石臼里的香米饭便被彻底打成了细腻的米面团子。

这时便有年长的婶子们,端着干净且刷了一层油的竹簸箕过来。

将打好的米面团装进一个大漏斗一样的装置中,用一个梯形木锥子往下压。

米团从漏斗下方的圆管里被挤压出来,就成了规则光滑的圆柱型。

再用干净且沾了水的剪刀,按一定的长度一段一段剪下来,摆放在专门的木板上晾起来,这年糕就算是成了。

刚打出来的年糕是最好吃的,又香又糯,Q弹有嚼劲。

但因为这东西金贵,即便是围观的人群再馋,也做不出主动讨要的事情来。

倒是老胡氏,主动让人剪了些短棒儿给围观的孩子们分了些。

糍粑和年糕差不多的做法。

上好的糯米蒸熟,在石臼里舂成细腻的米面团子,之后掐成小孩拳头大小的剂子,再按压成形即可。

米果子的做法,要复杂的多。

糯米泡过之后,洗净,沥干水舂成粉沫。分五分之一出来,加水和成米面团子,按压成饼,再放到熬煮好的红糖浆里煮熟。

煮好的面团连同糖浆一起倒入剩下的米粉堆里,和成数个十多斤重的大米面团子,放置两刻钟发酵。

接着用擀面锤擀成一厘米左右厚度的大面饼子,用专门的比尺比量着切成五到七公分左右的面条。

再用剪刀剪或是用刀切成一厘米左右宽度的小条,洒在案板上晾干水汽,最后下油锅炸。

整整一天,蒋家的院子里都是异香扑鼻。做好的年糕糍粑和米果子摆满了蒋家的三间厢房。

晚饭后,蒋老头和老胡氏喊了三个儿子儿媳坐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商量着送年礼的事情。

大家你言我一语,在喝光了两壶茶水之后,总算拿出个合理的章程来。

第一个是族人的年礼。

蒋氏族人47户。加上里正,赵六指、齐豆腐和杨婆婆家一共是51户。

这些人家,每家送五根年糕五个糍粑,这加起来就是一合。另外,每家再给一斤米果子,二斤肉。

这些年,蒋家没少受亲朋和族人的帮衬,如今自家也算是起来了,自然也不能忘了大家伙,否则就是忘本。就比如赵家。

赵六指同蒋文渊是发小,比蒋文渊大两岁。

小时候村里一帮熊孩子同外村的约架,他那会是孩子头,帮蒋文渊扛了不少揍。后来也多有帮衬。

他家田地少,农忙时看到蒋家忙不过来,也会时常过来帮把手。

每每有好事,也不忘给蒋文渊留一份。因此,蒋文渊很是记他的情。

如今自己日子过好了,自然也不会忘了帮他扛过揍的兄弟。

比如齐豆腐家。

齐家虽是外来户,但因为有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日子过的并不差。

十多年前,蒋老头得了重病,需要一味极其昂贵的药材救命。

老胡氏带着三个儿子借遍了族人,仍然没有凑够药费。

齐豆腐听说后,主动上门借了一笔银子给蒋家,这才凑够了药费。

因着这份恩情。蒋家对齐豆腐家也格外礼遇。

至于杨婆婆家,纯粹是顺手的事。孤儿寡母的,实在不易,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第二个,是三位亲家,和蒋文喜的师傅家。

这四家,每家两合年糕两盒糍粑并五斤米果子,五斤红糖,并一整匹细棉布,一坛子十斤装的酒,并十斤猪肉和二斤上好的茶叶。

陆氏娘家因为既是姻亲,又是七个孩子的先生,便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倍,这些蒋家大房和二房都没有半点意见。

至于老胡氏的娘家。兄嫂去逝后没两年,唯一的侄儿也病死了。

侄媳妇带着才三岁的侄孙改嫁,从此了无音讯。不提也罢。

第三个,便是县令大人,县学的先生、山长、学政和几位上了礼的乡绅府里。这几家年礼要更重一些。

蒋家虽说出了个举人,但到底根基浅薄,无论怎么拼凑,都是些寻常土仪。蒋

家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大大方方的有什么送什么。

一来符合蒋家的身份,二来免了蓄意攀附之嫌,反倒两下心安。

次日腊月二十七。

天刚亮,蒋文康带着长子蒋禹江,蒋文渊带着儿子蒋禹川套了月前新买的大骡车,赶往县城。

骡车上除了送往各家的年礼,还有蒋家的三妯娌及蒋禹清这个奶团子。

至于蒋文喜则带着家里其余的几个小子,挨家挨户的给族人送年礼。

骡车的速度很快,到达城里的时候,将将辰初。虽则时间还早,但因为将近年关,城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三妯娌带着蒋禹清在城门口下了车,打此去买年货。

其余两对父子则分头去送年礼。

其他的乡绅那儿由蒋文康父子去送,县令和县学山长老师那里必得是蒋文渊亲自去才成。一家人约定了在此处汇合时间,便分头行动。

蒋禹清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出门。因此对这热闹的古代市集十分好奇。

青石板或者是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将将能并行两辆马车。

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

店铺的门头上是用原木雕刻、或用整副书法装裱而成的各色招牌,再不济也会用杆子挑一面旗幡。

再加上拉着长长的调子,满街吆喝叫卖的小商贩,端的是满满的古香古韵,人间烟火。

蒋家的日子好过,老胡氏也大气。早早就买了布匹棉花,给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衣。

尤其是家中的宝贝疙瘩蒋禹清,那是从头新到脚。

大红的虎头帽,帽子的虎耳朵上一边缀着一个小银银铛,稍稍一动就叮当作响。

大红色绣百蝶戏花图案的小裙子,外罩厚实的同色系镶嵌兔毛的小披风。

脚上是同样可爱的小虎头棉鞋。

脖子上套着缀百蝙图案长命锁的项圈,小胖手小胖脚上戴着银手镯脚镯,更衬得额头的红莲胎记鲜艳欲滴,如玉娃娃一般。

因此,无论走到哪,都有许多人盯着蒋禹清看,都夸这娃娃长的好,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蒋家三妯娌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东西,背后的背篓里都塞满了。

就连陆氏的背篓里都放了不少东西。路过绣庄时,几人忍不住又走了进去。此时年关,店里买衣料的人很多,十分火爆。

掌柜的一见陆氏便欢喜的迎了上来:“哟,师妹,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这掌柜的夫家姓陈,人唤陈大娘子或是掌柜娘子,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

她的亡夫曾蒙陆老秀才教过几年,因着这层关系,见了陈氏也是要唤一声师妹的。

从前日子不好过时,陆氏每月都要来店里卖绣品,得了陈大娘子不少照顾。

自打陆氏生了女儿后,倒是来的少了。

一来没那么多功夫,二来家里境况好了,也不需她再没日没夜的赶绣活了。

“这些日子家里事多,实在忙不过来。趁着今日有空,来看看陈家姐姐。”

“这感情好。我听说你家夫君考上了举人,您现在可是举人夫人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陆氏心中欢喜,道:“借陈家姐姐吉言,我如今过得挺好。”

陈大娘子看见她怀里的胖娃娃,欢喜道:“这便是我那小侄女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跟观音座前的玉女似的。真教人稀罕!”

当娘的都喜欢别人夸自个儿的孩子,陆氏也不例外。

固然这话有客套的成份在,但每次听到别人夸女儿,她还是会高兴不已。

“乖宝,叫姨姨!”陆氏让她叫人。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蒋禹清也十分给面子的呀呀几声。

“哎哟哟,真乖。”

三妯娌各自挑了几身衣料,预备着初二回娘家时作礼。

结账时,陈大娘子不仅给了最优惠的价格,还送给蒋禹清两双缀着米粒珍珠顶美的小虎头鞋子。

陆氏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三人别了陈大娘子,出了绣庄继续逛。

眼瞅着过了饭点,大家都有些饿了。

林氏便提议找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吃饱后再去城门口等自家骡车。

最重要的是孩子饿了。

在外边也不方便喂奶,孩子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小肚子饿得咕咕叫。

陆氏都已经听过两回声响了。

这孩子也懂事,想必是知道娘亲不方便,哪怕饿狠了,也不哭不闹,着实让人心疼坏了。

妯娌几个走了一会,见路边有家生意极好的馄饨摊子,看着也干净,便过去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三碗肉馅馄饨 。

趁着摊主煮馄饨时候,大嫂林氏把蒋禹清接了过去放在膝盖上抱着,逗她玩。

九个月娃娃,因为营养充足,长的肉呼呼的。短时间抱抱还行,时间长了抱着着实累。

林氏抱着蒋禹清掂了掂,笑呵呵道:“咱们家乖宝长的可真好,压手着呢!得亏了你抱了这么久。”

陆氏羞赧道:“我只抱着她,也没拿什么。这么多东西,都靠着你和二嫂背,你们才是最累的。”

没一会,馄饨送上来了。皮薄馅大,鲜香可口。

陆氏想要抱回女儿,好让嫂子吃东西。林氏不肯,乐呵呵道:“你先吃,我来喂她!这活计,平素里我还抢不着呢。”

朱氏也不甘落后道:“我同你一起!”继而又故作凶狠的瞪了陆氏一眼:“吃你的,这可没你的事哈。”

未尝不是实话。

自打蒋禹清能吃辅食后,给孩子喂饭的活老胡氏基本包圆了。就连陆氏这个亲娘都要靠边站。

蒋禹清是个极好养活的宝宝,从不挑食,基本是给啥吃啥。大口大口的干饭,吃的香极了。

高兴了,胖胳膊还会不由自主的晃悠晃悠。一晃悠,套在手腕上的银花生也会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奶,我要那个会响的镯子!”


蒋文渊看着孩子磕响了朱漆大门,没多会那门里探出个人来,见到孩子十分惊喜的喊了起来“哎呀,是小公子!小公子回来了!”

孩子回头看了看他,蒋文渊冲他挥了挥手:“进去吧,我也该走了。”说着便转身上了马车,快速离去。

镇国公府。

原以为在睡觉的镇国公府嫡长孙竟然不见了,整个镇国公府一瞬间乱了套。

侍卫下人满府翻遍了也没找着孩子。正张罗着往外派人时,有下人来报说,小公子从大门处回来了。

将孩子带回来仔细一问,才知晓这熊孩子午睡醒来,竟趁着值守的婢女打瞌睡时,俏悄避开了侍卫仆役从后门的狗洞里溜了出去。

跑了那么远。还被贼人抢劫,若非被人及时救下送回来,现在指不定是个什么情景。

等他们问明白原因,追出来时,恩人早就走得没影儿了。

好在他们镇国公府想要查个人也不算什么难事。吩咐下去不过一天,蒋文渊信息就摆在了镇国公元猛的案桌上。

“零州府青州县。”元锰曲指磕了磕桌面:“咦,我记得秦家那小子就在那吧!”

“您是说观之?他就在青州。”镇国公世子元允将手里的兵书放到一边,拿起关于蒋文渊的那份资料翻了翻。

笑了:“哟,还是去年零州府乡试的第二名,此人看来颇有些才学。”

“嗯!”元猛习惯性的捋捋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宝贝胡子道:“他这样的名次,只要不出意外一个一甲是稳了。”

“父亲是想要扶持他?”

元猛道:“一介文弱书生,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和街头混混厮打,听说还受了些伤,可见此人颇有些血性。

后来知晓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孩子,也不巴结不谄媚更不挟恩求报,反而悄悄离开。由此可见,这人的品性是十分不错的。

不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左右离放榜还有些时日。这样,允儿,你加急给秦家那小子去封信,查查这个蒋文渊的底细。

若是人品确实可靠,便在能力可及的范围内多关照一二吧。人家不提,咱们镇国公府却不能装不知道,那是忘恩!”

“是,父亲!”。

镇国公府里的发生的事情,蒋文渊自是不知。下午回来后,他便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此番会试,他有八九分把握。

若是杏榜有名,接下来还有殿试,自是不能再多耽误时间,专心读书是正经。

第二天上午,蒋文渊正在房里专心读忆。便听掌柜的亲自来敲门,说是有贵客拜访。

蒋文渊寻思莫不是哪位同乡?当即整理了衣冠打开门。却见来人长身玉立,仪玉堂堂却素不相识。

蒋文渊眸光闪了闪,心中有了些猜测,上前作了一揖。一番寒暄后方知来人竟是镇国公世子。

蒋文渊忙请他进到室内上座,让阿平奉了茶。

镇国公府以军功起家,元允身为镇国公世子,本身也是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

行伍之人素来直爽,元允开门见山道:“不瞒蒋兄,你昨日救下的那个孩子,正是犬子。他趁着值守的婢子磕睡,避开了下人侍卫从后院的狗洞溜了出来,若非你相救,他昨日怕是讨不了好。”

“世子言重了。”蒋文渊笑着道:“这么大点的孩子正是好奇玩皮的时候,这是天性。我家里也有个这么大点的皮猴子,跟着他的哥哥们下河摸鱼,上山打鸟,上窜下跳的,没少被家里人揍。”


蒋文渊见这妻子这般小女儿作态,微一愣,似也想到缘由,俊脸也有些发红。

莫不是宝贝女儿早起的时候,看到了些什么吧?想到那小人精似的闺女,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里,夫妻俩起来看了两次。

见小女儿肚子上搭着条溥毯,规规矩矩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这才放心回房。

次日,夫妻俩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眼看时候不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立春和谷雨则被留了下来,专门照看蒋禹清。

六月底,学堂建成 。竣工那天,一向抠门的老族长破天荒的差人买了头猪回来,请全村人吃杀猪饭。

蒋禹清也被老胡氏抱着去了。

大锅饭,好不好吃的两说,热闹倒是真热闹。

席上,老族长喝多了。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唱龙船调,唱着唱着就哭了。

一边喝一边哭。哭从前的苦日子,哭族人们曾经受过的委屈……

年近六十的老头儿,哭的涕泪横流,像个孩子。

莫说曾经一起经历过苦难的族人们,就连她这个外来者也颇为感慨。

这老头儿一辈子都在为族人打算,没有半点私心。且不说他能力如何,单凭这点他就值得族人敬重,无愧祖宗。

蒋文渊托昔日的山长和同窗,开出了十分不错的条件,要想要为蒋家的族学寻一位人品厚重的先生。

山长们答应,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一定推荐给他。

七月上旬末。西津渡到县道的这条路全线铺通,可并行两辆马车,总长将近六里,全部用三合土夯成,又宽又平又坚实。

不仅比县道好,甚至比许多村子里的晒谷场都好。

西津渡再次出名了。方圆数里的村子,姑娘以嫁西津渡的小伙子为荣,小伙子以娶西津渡的姑娘为荣。西津渡再度风头无两。

外头如何热闹,都关不着蒋禹清这个小豆丁的事。在立春和谷雨的眼里。她们家小姐着实太过孤独可怜了些。

这么大点的年纪,正是好奇和贪玩的时候。

但她们家的小姐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后院的菜地种菜,亦或者是让人抱着她外出巡田。

除了几个哥哥,连个玩伴都少有,懂事的让人心疼。

关于玩伴这件事,蒋禹清也没办法。

同姓的族人,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女娃。村里的外姓人倒有几个。

奈何,比她大的碍着她的身份,都不太敢跟她玩。跟她差不多大的,又实在是太小了些,连话都说不清楚,如何能玩到一块。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开挂的。这要是不小心惹哭了,只怕还得她来哄,还是算了罢。

自打那日书房教识字之后。蒋禹清便正式开始学习。

老爹不在,就跟哥哥们学。她本就有前世的基础,一本书连蒙带猜的,也能看个大概。

遇到不认识的字,只要有人稍加指点,她便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她的手小,还握不住毛笔。

就让二伯给她做了个小沙盘,每天用小棍儿在上面书写练习,加深印象。

后来干脆从灵境里拿了铅笔和白稿子出来写。

家里的长辈们不止一次感慨,这若是个男儿郎,家里怕不是要再出个状元郎。

这话让蒋禹川听见了。

他暗自发誓,既然妹妹不能考状元,那我就让她当状元郎的妹妹,最风光的状元妹妹。

从此后,蒋禹川读书更加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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