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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她来到一个未知的时空,宇文潇?郡王世子?身份还不错,还有个恶毒恋爱脑妹妹?不慌,总想杀了我争地位的姨娘?小问题,板板正正带点呆的好兄弟?奈斯,神秘的异瞳师父?贴贴!什么庄什么铺子什么楼,都是本小爷的!不行,有个重要的事,得为这个身体原主的母亲报仇。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无奈娶个媳妇,什么?你是男的???且看二十一世纪的我如何在这个时代活得潇洒,可为什么父王不知道我是个女娃??
主角:宇文潇,颜亦宸 更新:2023-02-09 2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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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宇文潇,颜亦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之太子太傅不好惹》,由网络作家“去年的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穿越,她来到一个未知的时空,宇文潇?郡王世子?身份还不错,还有个恶毒恋爱脑妹妹?不慌,总想杀了我争地位的姨娘?小问题,板板正正带点呆的好兄弟?奈斯,神秘的异瞳师父?贴贴!什么庄什么铺子什么楼,都是本小爷的!不行,有个重要的事,得为这个身体原主的母亲报仇。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无奈娶个媳妇,什么?你是男的???且看二十一世纪的我如何在这个时代活得潇洒,可为什么父王不知道我是个女娃??
仓岚国26年 昭阳城 宇文府
“琴儿,太没意思了,陪小爷出去玩玩!”宇文潇喝光酒葫芦里最后一口酒,一副无赖样的说道
一个身形苗条,长相清秀的丫头,低着头推开半席流苏走进来,抬首对上宇文潇一双带着慵懒的眼睛,很快又低下头去。
“回世子,郡王说不许世子出去惹事,尤其是不许去……”说罢,秀气的小脸平添了三分红晕。
宇文潇唇上一瘪,显露出不悦的神色“嘁,我爹不让本世子去是我爹,本世子要去玩是本世子,又没有关系,诶呀琴儿你快去准备准备”。
琴儿虽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却也只得听了宇文潇的歪理。
说完,宇文潇便微微翘起唇角,墨绿的折扇徐徐拉开一段,微凉如玉的扇骨掩住了半张俊颜,
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微闭的桃花眼煞是好看,午后的阳光跳跃在睫毛上,跳跃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
随后,宇文潇便换了一身浅蓝色起暗纹的常服,带着琴儿出了府。
大街上,宇文潇摇着墨绿折扇,一副痞帅痞帅的样子,惹得街边布衣麻裙的女人们连连惊叹。
“你看那是宇文世子吧,瞧着真是俊逸,我若能嫁给他……”
“你可得了,我生的如此娇美,世子与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个卖萝卜的布裙女人吵了起来。
琴儿不由得抽抽嘴角,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万一世子落入她们手上,啧~
“琴儿,快走吧,本世子的帅气可真是无处安放。”
宇文潇佯装无奈地耸耸肩,挥挥扇子大步走了,琴儿也只得迈着碎步快速跟上。
跟着宇文潇东拐西拐,来到一处很大的牌匾下,
琴儿定睛一看,红绿的牌匾上赫然印着“万花楼”三个大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抹粉红挂上俏脸,赶忙道,
“世子,郡王说过,不让……”
“哎呀,无妨无妨,快进来。”
里面人倒是不少,四处花花绿绿,刚跨进大门一只脚,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便迎了过来,扭着肥大的腰肢。
宇文潇看的有些疑惑,这老鸨子是谁眼神不好招进来的,这不太合适吧,把她往门口一放,辟邪呢???可别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老鸨抖落着带着不明香味的手绢,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擦满脸的白粉扑拉拉掉一地。
“呦,公子真是好雅兴,我们万花楼的姑娘们呐一定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一边说,脸上的痦子还跟着动来动去,表情那叫一个丰富,说着就要上手伺候。
眼看一张大脸离宇文潇越来越近,只得折扇一开,“唰”的一声在鼻前一挡,淡淡道了一句,
“二楼茶盏,雅座。”
那女人一听这话,本就松松垮垮的脸立马耷拉下来,
“我当什么大爷呢,就只是喝盏茶而已,扫兴。”
说罢便翻了个白眼,随便吩咐了个下人给他们二人伺候茶,就扭着屁股走了
宇文潇眉间不悦,心里思索着,楼里现在这么没规矩的吗,嘶~~这待客之道,是该挑个时间好好揪一揪风气了
冲琴儿一挑眉,“我们上去吧”。
随着扶手来到二楼的茶盏雅座,宇文潇望着万花楼里一派热闹之景,想着这经营的还不错,便倚在窗边思索起来。
如今是仓岚国26年,这是他穿越来的第五年了。
仓岚国是大陆多国之一,实力较强,正处于安平盛世,皇帝号为颜。
她这个身体正是宇文郡王的嫡子,宇文潇。
不过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个身体是女儿身,对外却要称是男儿身。
这个秘密估计也就这具身体死去的母亲和他深居简出的师父才知道原因,不然宇文郡王也不会急着给这个“儿子”娶妻纳妾了。
正思索着,只听楼外一片吵吵嚷嚷,眼尖的的宇文潇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刘执事。
“不好,我爹又让刘执事来抓我了,琴儿你先躲起来,小爷先走一步!”“世子我……”
说完便从窗边起身一跃,一个轻跳便跳到了街上,完美落在了刘执事眼前!!!
宇文潇感到极度无语,和刘执事俩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后,来了句
“宇文世子在里面呢!”
然后就立马开溜。
刘执事一愣,在后面撵着,
“老奴还没眼花呢,世子等等我啊,郡王他找你有事,#¥&@$……”
“我爹找我能有什么事啊,执事你就行行好,跟我爹说没找到我不就行啦,我就先撤了,#$@¥#……!”
说完,宇文潇便用不纯熟的轻功来到另一条街,正高兴着既甩开了执事,又摆脱了琴儿。
一抬头望见不远处有一大堆人聚在一起,心想便过去凑个热闹,
只见街边客栈,张灯结彩,一派喜乐之景,正欲走近去看,却被一红色球体砸中后脑勺。
“倒霉倒霉倒霉!”
宇文潇捂着后脑勺暗叫,
“先被执事撵,又被这东西砸!小爷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想到这儿,宇文潇拿起这个球一看,帅气的脸上顿时布满黑线,这东西,这这这,绣球???就是那个用来……
“恭喜这位公子,你抢到了我家小姐的绣球!”
一位体态丰盈的老妈妈满脸笑意扶起宇文潇。
直到这时宇文潇才发现身边大部分都是男人,脸上表情不一,
哭的笑的激动的可惜的羡慕的嫉妒的恨的,最醒目的则是眼前的红布,上面绣着醒目的大字:
绣球招亲!!!
完了,不是捡了个媳妇吧……
他僵硬地抱着绣球,然后突然扭头对旁边一个大哥阴森地笑,
“这位大哥,看你骨骼清奇,眉清目秀,小弟掐指一算,你与这位小姐定是天作之合,这绣球嘛,送你了!”
随即拉起旁边一位男子对老妈妈挥手,“我大哥来叫小爷吃饭了,告辞!”
说完便拉起男子撒丫子就跑,留下众人一脸懵。
陌生男子:我也挺懵……
老妈妈本想说什么,却被一石头状的东西绊倒,弯腰拾起,一块蓝玉,刻着遒劲有力的两个黑金大字:宇文。
“公子,公子,这位公子……”
那位被拉着跑的陌生男子不断呼着,怎料宇文潇并没有听到。
跑了许久,宇文潇才松开陌生男子的手,自顾自的喘着粗气。
因他本就是女儿身,再加上体质并不过人,跑了这许久自然面上红晕微显,俊俏的容颜更多了几分秀气。
“小爷复姓宇文,单字一个潇,不知大哥姓甚名谁,何家公子。”
宇文潇喘够气, 开始向这个陌生男子自报家门,询问家主。
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八尺有余,精壮结实,年纪看上去却比宇文潇大不了多少的模样,仪表堂堂,跑这么远大气不喘一下。
宇文潇见他身着戎袍,花纹繁复,里衣又嵌着黑青碟片,随身携带的碧色长剑与珠玉使他英气更甚,猜测应是习武之人。
楚灏拱拱手,
“在下姓楚,单字灏,见过小兄弟。”
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楚灏着实心里一叹,从未见如此俊美之人,看这服饰举止,定然出身不凡。
二人相互打量闲谈之间,来到一间客栈,
“随小弟进去喝盏茶如何,不知大哥肯不肯给小弟这个面子。”
“荣幸之至”。
“小爷十五年华,真是有喜有忧。”
宇文潇说罢便合扇抵额,
“束发之日将近,家父正为小弟的婚事操劳,无奈啊无奈”。
他嫣红的唇抿了一口茶,楚灏望着宇文潇,妖娆的模样不免使他有点愣神,接着道,
“本少二九十八,看公子举止文雅,谈吐不凡,既然你我二人相识便是缘,不如就此结拜如何?”
宇文潇打量着楚灏,心里想,如此聪明果决,定然是个交际能手,想必日后也可多交朋友,有益无害。
于是他举杯道,
“以茶代酒,今日你我二人就此结拜,甚好。”
接着,宇文潇便与他聊起了方才她去万花楼讨茶喝被管家追,然后又莫名其妙被绣球砸了脑袋,惹得楚灏笑得直不起腰来。
二人谈天说地,天色渐晚,宇文潇才想起被丢在万花楼的可怜的琴儿,于是起身抱拳道,
“大哥,眼见天色不早,我若回去晚了丫鬟怕是要挨打,就此别过,小弟先行告辞。”
楚灏有心留他去自己府上一聚,难得遇到如此投缘之人,便出口挽留。
“不妥不妥,改日再聚。”
于是二人寒暄几句便各自离去。
眼见日落梢头,宇文潇心叫不妙,这个时辰怕是老爹早已下了朝,不如溜进府去,假意困倦,免得一顿责骂
便想提着轻功朝自己院内跳去,哪知刚跳上门府的门梁,便撞见了老爹,眼睛瞪的像铜铃,只听一声大喝
“下来!”
宇文潇扭头一看,只见一位尚未脱下朝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吹胡子瞪眼,虽已近不惑之年,目光却炯炯有神,
头戴乌纱帽,身上繁复厚重的花纹彰显着身份,挺直的腰板微微透露出雄浑之感,这气势,是郡王不假了。
“爹,小爷今日与知交对弈,故而回府有些晚了……”
宇文潇一脸痞子样的给自己狡辩着,侧身看见一位老妈妈,貌似在哪里见过。
刚想张嘴询问一番,瞥见老妈妈手里握着自己的蓝玉,赶忙合嘴,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宇文郡王瞪着他,严词道“本王本想你束发之日将近,为你寻一段好姻缘,却不料到你不肯娶妻的缘由竟是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
“父王莫急,不必为这闲杂人等气坏了身子,兄长这等血气方刚,自然是看不上父王所选之人,毕竟家花哪有野花香,哼哼。”
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二七十四年华,面容姣好,五官中等偏上,玉颊樱唇,眉眼含笑,一双纤手佩戴几等琉璃玉镯,翡翠金饰,手捏裙摆,粉色彩花罗裙上绣着金牡丹,风姿绰约,
的确很美,只可惜面容上的胭脂太厚,过多的金银饰品毁了这个年纪的清纯,多了几分世间的俗气。
宇文潇不禁撇嘴: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见到此人,宇文潇冷笑。
宇文茜这话说来乖巧,面儿上是在哄父王消气,还在为宇文潇开脱,可听到下人耳朵里就是拐弯抹角说他年轻不懂事,还将那老妈妈家的小姐说成是“野花”“闲杂人等”,
既贬低了宇文潇的身份,又贬低了那位小姐的身份,还说得好情真意切,真是妙啊,听的宇文潇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那位老妈妈一听这丫头好像在骂自家小姐,不确定,再听听,双手叉腰,身体微倾,似有动手反驳之意。
宇文潇见状,伸手拍拍老妈妈的肩膀以表安抚,随即一挑眉,目光扫向宇文茜,桃花眼中尽是冷意,似不经意道:
“妹妹可真是懂事,只是本世子怎么不知,这偌大的宇文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出之女来管本世子的事?一个不小心这王府就归外人管了,本世子的世子妃自然是精挑细选,以免一些不相干的女人,妄想霸占本世子的王府!”
宇文潇的话字字凌厉,句句珠玑,宇文茜听完脸色一变,被噎得说不出话,紧紧咬着嘴唇,咬的发青,手中不停扯着手绢。
她是赵金秀赵氏侧妃的女儿,即便是庶出,在正室柔贞夫人死后一样过着正室大小姐般的生活,而宇文潇的话正是在提点她,这宇文王府,还是他宇文潇的。
“哥哥多想了,妹妹只是担心哥哥年轻气盛,为了王府考虑,可别招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宇文茜字字讥讽。
“呵呵”宇文潇冷哼,双眼微眯,
“妹妹怕不是比本世子还要小上几岁,不知年轻气盛的是谁,小爷我就喜欢这乱七八糟小姐,还请老妈妈将乱七八糟小姐的家室说与我听。”
这位老妈妈见终于有说话的机会,立刻开口道:
“回世子,老身家主是京城薛氏世家,虽算不得名门望族,却也辈辈出名人,即便比不得王府的尊贵,但也称得起为书香门第,按令媛的意思,我薛家是乱七八糟,小姐言语这样刻薄,不知有多尊贵!”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宇文茜憋红了脸,本小姐可是郡王的女儿,怎能受得了这种欺辱!
“够了!茜儿,不要再闹了!”
宇文郡王沉声道。
父王终究只注重嫡子,可恨自己只是个庶女!
瞧见宇文茜气鼓鼓的模样,宇文潇得意地挑起嘴角,又向父王拱手道,
“父王,儿臣以为薛氏小姐与儿臣缘分不浅,不如就此结亲,也是美事一桩。”
宇文郡王本来就在为他大“儿子”的婚事操心,见他终肯娶妻纳妾了,连连点头,尽管这薛氏地位不算太高,可只要他大儿子肯娶就好,想到这,郡王挺挺腰背,舒心下来。
望着宇文潇,眼中满是赞扬,再看看那个女儿,眼中尽是冷意与失望,真是个小家子气的庶出之女!
“明日提亲!老妈妈今日辛苦了。”宇文郡王命人备了几份重礼,又给老妈妈包了红包,算是下了逐客令。
老妈妈笑盈盈地递上蓝玉,捧着红包揣进怀里,生怕丢了,
她开始只觉得官宦帝王之家冷酷无情,怕她家小姐吃苦,但想到,宇文家族地位之尊贵。
宇文潇是未来的世子,那薛小姐就是未来的世子妃,地位如此之高,想来也不会受欺负
又一想,宇文郡王亲自开口要提亲,倒也由不得他们拒绝,平民如何拒绝得了帝王家的人的要求,思索着以后的薛氏也许会因宇文家族兴盛起来,颇有攀龙附凤之意,便高高兴兴回薛府复命了。
送走了老妈妈,见事情终于解决完了,宇文潇舒了一口气,但是又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给自己订下了婚事,不免有些心累,“这薛家小姐若是个丑八怪可如何是好……”
思料着自己本来也没有娶她的意思,那日后就以后随便找个好点的借口休了便是。
“父王,天色已晚,儿臣也乏了,先行告退”
“退下吧”宇文郡王似乎轻松了不少,觉得他的好大儿突然成熟了。
回到内室,宇文潇将折扇丢在檀木桌上,伸手端起墨绿的竹节杯,微微抿了一口茶,又搁置在茶盏上
“琴儿,本世子饿了,要吃昙花糕”
过了好一会儿,琴儿才红着眼眶走进来。
“是,公子。”
宇文潇瞧着琴儿有些不对劲,眼眶微红,两只纤手不断搓着手绢,出口调侃道
“怎么,还生我气呢,小爷以后出去玩不会再丢下你了”
说得琴儿忍不住一笑。
“奴婢不敢生世子的气。”
“那,是小爷不在的时候,宇文茜欺负你了?”
“回世子,没有。”
“难不成刘执事责罚你了?”
“回世子,没有。”
罢宇文潇见她不愿开口,也不强问。
“罢了罢了,你先去做昙花糕吧,半个时辰后送进来,下去吧。”
“是。”
琴儿抬头,望见世子精致的面庞,但又想到他马上要有妻室,有些难过,面容掠过一丝忧郁,转身离开了。
见琴儿离开了,宇文潇起身,转过墨色山水的屏风,玉手从一排排古书上掠过,忽而停在一精致的雪兔木雕上,将木雕轻轻向里一推,只见两排书橱缓缓向两侧移动,书橱后竟也是一间内室。
此内室与书橱外宇文潇的内室风格大不相同
橱外古色古香,竹节清逸,墨绿为主要颜色基调
而橱内,几幅映入眼帘雪兔古画让屋子内充满书香气息,各种高贵素净的裙子整齐挂在横栏上,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高雅不失华贵
铜镜前是连名门望族都奢求不到的脂粉与螺子黛,香炉内焚着她师父为她精心调制的熏香,而这梳妆台与地板,更是用皇族稀有的银桦树打造而成,如玉胜雪。
抽屉里放置着数不清的凤钗玉簪,银镯耳环,俨然是女子的内室。
拉开椅子,宇文潇轻身坐上去,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在思索什么。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宇文潇伸手摸向自己的皮肤,不由得感叹,
“唉,这古代人没被电子设备辐射过的皮肤就是好。”
伸手拉开抽屉,宇文潇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一个净无瑕秽小玉瓶,轻拔开木塞,取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
这易容术好是好,除了皇室的人就没人能识破自己的身份,就是每三日须吃一粒师父所制的药丸来维持自己的男儿身,麻烦死了!
回到内室,又重新端起竹节杯饮茶。
约莫半个时辰后,桌上摆放好一碟精致的点心,碟边纤柔细长的昙花花瓣更添了几分食欲,
“公子,你要的昙花糕。”
琴儿放下糕点搓搓手绢道。
宇文萧伸手捏起一片送进嘴里,“嗯嗯嗯,不错不错,手艺大有进步,也不枉本世子疼你”,宇文萧调侃道。
“世子惯会取笑奴婢。”
琴儿微低下头,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掩面轻笑着。
“没酒了,琴儿跟我去酒庄买点酒”,为了不太惹人注意,就换了一身常服出门去了。
进了醉典酒庄的门,只见铺子两边摆满了琳琅满目各种酒,醇厚的酒香刺激着味蕾,不少衣着华贵的人正在买酒。
其中一个用牛角样酒袋挂在墙上的酒,看似普通,却散发着醇正的奶香味儿。
看那些标签,最贱也得百两银子以上,琴儿看那酒袋奇特,忍不住伸手摸摸这稀奇的玩意儿。
这时一根鸡毛掸子抽了过来,抽向了琴儿的手,洁白的手背不多时便泛起一条红痕。
疼得琴儿收回了手抱在胸前直吹气,眼眶泛红的喊道:“你干什么!”
“哼,你可知这醉典酒庄是京城最有名的酒庄,碰洒了这酒,你这贱婢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就凭你也配碰?”还用余光扫了扫琴儿前面的男子。
感觉到在被人用鼻孔盯着,宇文潇皱皱眉,回头打量起这个女子,怎么也如此面生?
那女子说话尖锐刻薄,只觉得长相一般,那上挑的眉眼表现出来的不屑一顾让人很不舒服,高傲极了。
“嗯哼?”宇文潇展开折扇,在手中把玩着,那女子见宇文潇穿着普通,没有多加理会。
“这酒庄便是如此待客的?”宇文潇淡淡出声,面露不悦。
“对不懂规矩的人向来如此!不配喝这酒!识相的赶紧滚!”鼻孔里一声冷哼。
宇文潇面色一沉,桃花眼中满是冷意和威严,将折扇“啪”一合,
“好一个不配喝!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
而那女人只觉得宇文潇长相俊美,但并没有放在眼里。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的公子,我们掌柜的是你想见就见的?就是当今圣上来了也得给七分面子!你们两个赶紧滚!”
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宇文潇却没有多看她一眼,自顾自走到柜台前。
虽然被宇文潇强大的气场震慑到,但还是一副尖酸的样子,硬撑着场子。
多日未见这铺子都怎么了?素质这么低下,酒庄什么时候有圣上面子了?这话让人听了去,这酒庄还要不要了!
宇文潇一摆手让琴儿搬来个凳子坐下,重新展开折扇,看来今天得好好正一正这酒庄的风气了,改日再去万花楼。
呵呵,想让我滚?我就不信,我还喝不上这一口酒了!
那女子看宇文潇要死磕的架势,知道踢到铁板了,不由得有些紧张。
“何人在酒庄喧哗吵闹!”
钱掌柜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梯传来,脚步声由远到近。
“什么人等胆敢欺我醉典酒庄的人?红袖,过来!”
红袖见掌柜的来了,立刻靠过去,神气地高昂着头,连鼻孔也跟着神气,都快冲天了。
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气的琴儿使劲跺了跺脚。
旁边人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买酒了,在旁边嘀咕,
“这小子也不看看红袖是谁,把她惹了免不了一顿打”
“没看掌柜的都来了吗,啧啧啧,这小子可惨了,掌柜的背后的人可惹不起”
宇文潇勾起一抹笑,笑的红袖心里发毛。
呦呵,看样子钱掌柜在这里混的相当不错,能立起足够的威信了,不错不错。便合扇等掌柜的开口说话。
钱掌柜镇定地来到楼下,仔细瞧了瞧来闹事的客人,红袖翻个眼皮,挑衅地瞪了瞪琴儿,
哪知钱掌柜定定的看了看宇文潇,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潇主???潇主!!!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咣咣咣在地上磕响头。
这一套操作给红袖看的一愣。
旁边人看钱掌柜如此,傻子都知道来头不小,也跟着跪下磕响头,也不敢嘀咕了,虽然不知道跪的是谁,反正跟着磕头就对了
红袖方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眼见着收不了场,赶紧跪下磕头,眼珠子四处转,似是在思索对策。
“啪!”
琴儿见有出气的机会,赶紧小碎步跑过来就给红袖清脆的一巴掌,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还啐了一口。
打的红袖脑瓜子嗡嗡作响,却还是不服,竖着眉毛瞪着琴儿。
虽然他我可能惹不起,但你是个什么东西来打我?
宇文潇拨弄着扇尾的流苏,垂眸在酒庄内扫了一圈,随意地扫视着铺子,略微点点头。
跪了一地的人不知他什么想法,不敢动也不敢起来。
“你这酒庄经营的不错,收拾的也挺干净,钱掌柜费心了啊”,说着把手搭在钱掌柜的肩膀上一笑。
钱掌柜吓得浑身一抖,哆哆嗦嗦笑着陪话。
“都是潇主打点的好,小的只不过做好分内的事,劳潇主挂心。”
“呵,分内的事儿,做的不错啊。”
宇文潇用折扇托起钱掌柜下巴,桃花眼中满是不悦,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我何时说过要对酒客动辄打骂?”
“嗯?”
“啪!”
折扇抽在钱掌柜脸上,脸上的肉颤了颤,掌柜疼得呲牙,没敢吱声。
“我何时说过要对酒客不尊,驱赶出去的话?”
“嗯?”
“啪!”
另一边脸上也多了一条扇印,疼得直往回吸气,不敢吭声。
宇文潇又托起钱掌柜下巴,凑到了他耳边。
“我何时缺圣上那老头儿的面子,我用得着他给?嗯?”说完一脚便将钱掌柜踹到一边去。
这话一出,钱掌柜感觉后脖颈的汗毛都站起来了,连连磕头。
“潇主说的是,是我疏于管教,让下面的人无法无天不懂规矩。”
红袖心中一震,看钱掌柜的态度,这公子莫不是醉典酒庄的神秘老板。
京城最有名的酒庄莫若醉典酒庄,短短几年迅速在京城脱颖而出,酒庄共六层,越往上的酒越是珍贵,
多少公子小姐豪掷千金,却喝不到一口甚至看不见一眼,只知道归一神秘男子所有,听钱掌柜称“潇主”,而六楼是则只有潇主一人可进。
这里所有的干活的人,都是黑市买来的家室独人,前些天红袖才被钱掌柜买来当姘头,才混到这里,她怎么能惹了醉典酒庄的老板!
想到这儿,红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挤出眼泪来,缠上了宇文潇的腿。
“公子,奴家不知公子来,实属无心之失,还望公子宽恕奴家”,抽嗒嗒地哭着。
“啪!”
这副模样惹得琴儿又一巴掌扇过去,伺候公子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他的腿,你个贱人还直接抱上了!
宇文潇冷眼瞧着,这变脸倒是挺快,又看见这眼泪鼻涕都蹭他腿上了!!赶紧起身抽走被缠住的腿,拧了拧眉毛,好恶心!
随后起身嫌弃般地拍拍裙裾,漫不经心说道,
“杖毙,扔远些。”
说罢便上了楼。
“公子!!!公子饶命!!!不要啊公子!!!”
红袖尖叫起来,却也无济于事,几个小厮给拖了出去。
酒庄里其他几个伙计抖了几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多语,捡了条命。
钱掌柜见如此,赶紧爬起来,追上二楼去磕头表态,
“小的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管教下人,潇主,潇主看在我在酒庄干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自罚半年月银”。
宇文潇也不想赶尽杀绝,将酒葫芦扔给钱掌柜,
“装满,还要竹叶青酒。”
钱掌柜知道潇主放了自己一马,脸上的扇印儿也不疼了,喜滋滋跑地去了五层装酒装酒。
出了醉典酒庄,瞧见琴儿正在门口和一位高大的男子闲谈,看到这情景,宇文潇欣慰极了,琴儿眼光不错嘛。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头几天刚捡来的好兄弟楚灏嘛!
“呀!二弟,正巧你也在,我正去买酒,却被这婢子拦住说传说中的酒庄神秘老板来了,不能进去,我正要进去拜访,二弟可见到了?”
宇文潇摸摸鼻子,“啊,传说中的酒庄神秘老板啊,他刚走了。”
“真是可惜至极,传闻他身手了得,正想切磋一番,可惜啊。”
宇文潇干笑两声,心里疑惑,我什么时侯身手了得了???刚想开口劝不必可惜,却被楚灏一把拉过来就道喜,
“哈哈,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年纪轻轻就得了个美娇娘,众人都说那薛府小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见之忘俗。”
指的是那次绣球招亲,后来宇文郡王带了一条街的彩礼去薛家提亲,传的沸沸扬扬,恭祝二人好姻缘的同时不少男子女子心碎了一地。
宇文潇也没料到父王这么重视,这么大阵仗,日后这可怎么把人往外送啊……
只得讪讪的笑了笑,“大哥怎么不找一个?”
“本少哪有如此的好福气,都是胭脂俗粉,且习武之人,心中须得清净。”
“也对,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什么?”楚灏不太理解。
“大哥武艺精湛,小弟望尘莫及。”
楚灏兴奋的拍拍宇文潇的肩膀忽然想起来什么,
“二弟,前几日初次见面未带见面礼,今日补上。”
宇文潇肩膀吃痛:大哥你可别把我拍死了……
便掏出两个令牌和一枚玉佩,
“这是我楚府的令牌和入宫的令牌,日后方便联络,这玉佩算是给二弟的薄礼”
宇文潇一看这玉佩,材质极佳,手感温良,轻易寻不得,定是无价之宝。
伸手接过这三样,宇文潇从袖子里摸来摸去,摸出一瓶药来。
“这药好像是治疗伤痛的,我不太记得了,你们习武之人最易受伤,这药你应该用得上。”
虽不知是什么药,听宇文潇讲的也不太靠谱,但楚灏凭直觉觉得这药珍贵之至。
“好,二弟的心意,大哥就收下了”
楚灏激动的紧紧抱了抱宇文潇,
“咳,大…大哥,你手劲有点大”
楚灏松了手,一把揽过宇文潇,
“哈哈,今日得空,大哥请你去凤来仪酒楼听戏”
琴儿一听凤来仪,以为又是花柳之地,赶忙说,“我家公子他…”
“琴儿说的对,我一般都不去这种小门小院,大哥跟我来,我带你去吃茶赏景。”
楚灏点点头,原来二弟眼光如此之高,这凤来仪酒楼都不看在眼中,下次定要寻一个更好的去处。
跟着宇文潇左拐右拐,琴儿只觉得这路似曾相识,,,
没错,万花楼!
看到万花楼三个大字,楚灏犹豫了一下,
“二弟如此轻车熟路,难不成夜夜来此销魂,难怪身带清香……”
话说出口,却又觉得说出口不好,抬头打量宇文潇一番,难免联想到他与这些女子欢好之景,不禁红了耳垂。
宇文潇一听这话,差点吐血,我总不能说是体香吧,摆手:“小爷还未到束发之时,怎可……”
楚灏认真的思考起来,似乎没有律令规定未到束发之日不可逛花楼……
他这么一说,宇文潇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是童子之身,我的清白就这么没了???罢了罢了。
便对楚灏说:“大哥,此事日后再议,还请大哥品一品万花楼的茶,绝对味如甘露”。
随后二人便来到楼内,只是楚灏想到二弟尚未束发就寻得好姻缘,还经常来此地潇洒,自己已有十八却还是童子之身,不免有些着急自己的婚事。
“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呀!玉兰,胭脂快来伺候着!”
宇文潇一看,这在门口揽客的还是那个辟邪物,赶紧打开了扇子。
“大哥,这万花楼待客向来热情,我先去二楼茶盏吩咐备茶,稍等片刻。”
话间,宇文潇抓紧溜上二楼,生怕被辟邪物缠上,好在今日穿着并不惹眼,顺利点了茶。
楚灏还在疑惑宇文潇为何如此匆忙,迎面就看见一堆花花绿绿的女子冲他扑过来,
“公子相貌堂堂,身材如此魁梧精壮,小女子玉兰真心拜服。”
玉兰伸出手去想抚摸楚灏衣袍下的肌肉,哪知楚灏一抱拳,
“多谢姑娘夸奖!”接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那姑娘看的一愣。
胭脂抚上楚灏宽阔的背轻轻揉捏,朱唇凑近他耳边柔声道,
“公子来万花楼一路劳累,小女子为您解解乏~”
酥酥软软的声音传进楚灏耳朵里,眼神都跟着慌乱起来。
“不、不必了,不必了”
楚灏哪里经历过这挑逗,却也不知该怎么拒绝。
远远瞧见楚灏从耳垂红到耳根,宇文潇一脸看戏样,打算过会儿就去解救大哥。
老鸨一看楚灏这打扮,便知是王侯贵族的公子,这么有身份的客人可不多,也赶紧上前去抖落手绢。
“公子第一次来吧,我们万花楼啊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就连厨艺,戏剧,茶点都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
老鸨自顾自地说着,时不时向楚灏抛个媚眼,往身上摸一把,揩点油。
哪知楚灏又一抱拳,
“多谢关怀,那个,你,你脂粉没涂匀,都掉我身上了……”
……
老鸨面色一僵,显然没料到楚灏会将这话直接说出来,但又用极快的速度扯了个理由
“奴家见到公子,心生爱慕,匆忙间未能上好妆……”
老鸨一脸娇羞地将自己一双肉手覆在楚灏正在抱拳的手上。
宇文潇突然觉得有点辣眼睛,,
???
!!!
摸我手了?!
楚灏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复杂起来,赶紧撤回手缩进袖子里背了过去。
冲老鸨一鞠躬,“多谢爱慕,本少,本少没齿难忘……”
……
老鸨三人皆是一愣,接客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样的嫖客。
宇文潇见差不多了,到二楼柜台冲楚灏一招手,
“大哥,来这里!”
楚灏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冲老鸨三人又是一抱拳,
“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聚,啊不,改日也不聚了。”
来到二楼茶盏,不知为何一脸苦瓜样的楚灏开口问道,
“二弟,我这手,是不是脏了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宇文潇一口茶呛了进去,没想到大哥竟如此注重此事,便有意逗逗他,也故作娇羞抚上他的手,
“奴家见到公子,心生爱慕…”
宇文潇本就一双桃花眼,再加这如此娇羞之状,楚灏竟没有一丝厌恶之感,觉的好看的紧。
宇文潇故作忸怩了一会,见楚灏还是没多大反应,二人一对视,
“不好!”
同时张嘴的二人又一愣。
一阵沉默……
“大哥啊都是我不好,是我玩心太重将你丢在那里,不料竟对你造成如此大的心灵伤害,直接被老鸨恶心傻了,造孽啊!”
而楚灏心里却在犯嘀咕,我为何会觉得二弟如此秀美,莫非……我是个断袖?!不会不会,我是被吓着了。
这想法却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楚灏没好意思说出来,,
草草品过了茶,二人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大哥,不如到我府上一坐?”
“好!”
二人坐上马车,就往王府去。
来到正门口,府里的小石潭映着四周的一花一木,幽静又不单调。
“贱婢!谁说太子不肯收我的璎珞,定是你这贱婢狐媚,惹了太子厌恶!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一听就是宇文茜。
宇文潇抠抠耳朵,真是一天也不消停。
一个婢女跪在地上低低地哭,旁边一个狠厉的女子正握着鞭子高声谩骂,是她宇文茜没错了。
近来赵氏很得郡王宠爱,竟然怀上了小世子。
下人们都小心地伺候着,生怕一不留神招来一顿毒打,
如今赵氏怀了孕,宇文潇又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没时间搭理她们,这宇文茜越发猖狂,就差没在王府里横着走了。
“不知何人在府里叫喊?本想请大哥来府里一玩,好好的景致却被人打搅,啊,妹妹这是在做甚?”
这跟泼妇骂街似的谁听不见,宇文潇偏偏装听不见,还出言去问。
宇文茜一见这嫡子大少爷回了府,心中怒火更盛,嫡长子如何?庶出又如何?等娘生下小世子当了正妃,整个宇文王府就都得听她的,哼!
“啪!”
宇文茜又是狠狠一鞭子抽在婢女身上,
那婢女抱着肩膀狠狠一抖,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这婢子做错了事训诫一下,难道哥哥想多管闲事?”
“本来不打算管,可是府里实在有些乱,打算管上一管。”
宇文潇勾起嘴角,细细打量起这个小丫鬟。
细看这眉眼,竟与自己有三分相似,难怪这么招宇文茜的恨,于是心中便生一计。
见宇文潇有插手之意,宇文茜狠狠地甩甩鞭子,侧目看了一眼一同的男子,貌似是楚将军的公子,柔声问道:“是楚将军的公子,楚灏嘛?”
楚灏厌恶地扫了她一眼,并未回答。与我兄弟作对便是与我作对,世上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还不如万花楼的姑娘有礼数。
楚灏虽不及宇文潇精致,但身材挺拔,五官棱角分明,颇有英雄气概,满满的安全感。
“怕大哥来府上无聊,就当这是看戏吧。”
宇文潇摆摆手,琴儿便搬来一把椅子,请楚灏坐下。
“呵!哥哥做的未免过分,府里的丑事怎好让外人取笑!”
“楚兄既然已与我结拜,如何算得外人?还是说,妹妹对楚兄抱有不满之意?”
“你……”宇文茜一时没了话反驳。她对楚灏颇有好感,自然不想让楚灏看到她和宇文潇争吵撒泼的模样。
“就先说说这婢子吧。”
宇文潇轻佻地用扇子托起那个婢女的下巴,认出这是刚被买进府里的小丫鬟玉儿,素来勤快懂事,不知怎的就得罪了宇文茜。
宇文茜狠狠剜了玉儿一眼,“一个贱婢,做错事了不能罚吗?”
“是~~~嘛?我刚才可是和大哥听到,太子没有收谁的璎珞来着。”宇文潇阴恻恻笑着。
楚灏支起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下,“二弟,确有此事!”
“宇文茜,你尚未出阁,却将这璎珞赠与太子,你是何用意??尚且不谈你大肆虐打下人之事,光是这不检点有损我宇文王府和太子清誉的事,若是本世子告知父王,你这二小姐的位子还保不保得住!”
古代极其看重贞洁,尤其是女子,若是行为不检点毁了名誉,是要一辈子遭人唾弃谩骂的。
按照宇文郡王那好面子的性格,到时候宇文茜被怎么弄死都不知道!
“宇!文!潇!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嫡子的身份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可不要忘了,我娘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这王府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哈哈哈……大哥,看我这知书达礼的妹妹口齿可伶俐?”宇文潇冷哼,怎么不装温婉贤良了?
宇文茜被逼得慌不择话,听他又同楚灏取笑自己,气的眉毛一拧,竟想对宇文潇挥起鞭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宇文茜捂着红肿的脸,怒目蹬着宇文潇,但这巴掌,却是赵氏打的。
“娘亲!宇文潇他仗势欺人,你为何偏帮外人?”
“住嘴!”赵氏厉声呵斥,宇文茜只好肿着脸,将鞭子狠劲儿摔在地上,不服气地瘪瘪嘴。
赵氏紧了紧紫色鎏金的夹袄缓步走来,一身红色襦裙显得颇有威严,腹部微微隆起,看似怀胎三月有余,
她双眼微眯,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很快便扯出一抹笑意,只看一眼便知这女人不个省油的灯。
赵氏向楚灏行了礼,二人算是打了个招呼。
回过身来便对宇文潇说:“世子,茜儿年幼,不懂礼数,世子莫要怪罪,至于这丫鬟,姨娘定会彻查,再论赏罚。”
伸手拉过宇文茜,又当众责骂一番。
“茜儿,向你哥哥认错!这般不懂规矩!”
宇文茜和赵氏交换了个眼神,立刻会意,泪汪汪地扯着衣角,望着宇文潇和楚灏。
“哥哥,妹妹方才言语间无意冲撞哥哥,望哥哥莫要生气,原谅茜儿。”
宇文潇冷笑,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戏码演的不错,接了这甜枣,我若是再追究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便拱手道:
“姨娘说的是,毕竟这人前人后变脸的戏法,我宇文潇可学不来,至于此事,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妹妹计较了。”
“好!不愧是我二弟,如此大度!”
宇文茜听得出话里话外的讥讽,却也只得咽下了这口气,退到了赵氏身后去。恶狠狠地低声说,
“该死的婢子,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赵氏凤眼一扫,冷声道。
“还不快跟我走?麻溜儿干活去!”
“是……”
玉儿提起浸血的裙裾,唯唯诺诺的跟在赵氏身后。得罪了赵氏母女二人,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姨娘留步!”
赵氏回过头来,迅速整理好表情,
“世子还有何事?”
宇文潇走到玉儿面前,伸手抬起玉儿的小脸,如此清纯秀丽,惹人怜爱,一般男人见了定会忍不住宠爱一番,幸亏小爷算是个人妖。
“小爷见这婢子生的不错,若是继续留在姨娘身边,怕是会招惹事端,毕竟佳人难得,不如……”
赵氏一听这话,细细端详了一番,的确生得娇俏,楚楚动人,便计上心来,
自己身怀六甲,这婢子又如此俊俏,若被郡王看到难免多生事端,万万不可!
见宇文潇对她有意,连忙接过话来,
“不如将这婢子赠与世子,若能寻得世子一乐便是这婢子的福气了。”
“如此甚好,多谢姨娘!”
宇文潇一手揽过玉儿,冲宇文茜一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一看他这副得意的样子,宇文茜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了他不知千遍万遍,又不能有所表现,
“娘亲,我们先回去吧。”
见赵氏二人走远,楚灏站起来说道,
“恭喜二弟又得佳人,二弟果真是深受女子喜爱!”
宇文潇赶忙撒开玉儿,让琴儿先带她下去安置好。
“大哥误会了,小弟并无此意。”
“那为何……”
“故意气宇文茜的。”
……
随宇文潇来到房内,楚灏不知为何满面愁容,
“二弟,这一母一女尚且如此勾心斗角,若妻妾成群,不得像戏园子一般热闹,可见三妻四妾的烦恼。”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这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开始愁起这事了。”
“咳咳咳,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本少愿得一心人,只与一人共白首,不再纳妾!”
楚灏开始憧憬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妻子儿女共度余生的未来生活。
“可是大哥这一心人尚未出现……”
“……”
这话一出,惹得旁边的琴儿抿嘴一笑。
“二弟这副巧嘴果然厉害,句句不饶人,逼得赵氏二人脸色泛绿,还拐了个美人回来。”
宇文潇狡黠一笑,“小弟拐她来自有用处。”
忽然,宇文潇一拍桌子,
“今日是几号了?惨了惨了!!!”
???
在场所有人一愣,
“二弟为何如此慌张?”
“大哥,小弟今日有要紧事要处理,下次一定玩个尽兴。”
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楚灏和琴儿等人,便赶忙来到内室,而内室的床下,是一个空间相当大的练功阁,陈列着各种武器。
里面不仅有师父为他收录的毒书医书,这里更多的是她制造各种小玩意儿的地方。
想她上一世是可是专修医药学的理科学霸,这些对口知识的学习自然难不倒她。
但是!但是!但是!
明天师父就会来问他飞刀和轻功练习的功课,这几天玩的有些厉害,哪还能记得什么功课!
这下惨了!
“飞刀和飞针应该差不多,我能玩得了针,肯定能飞得了刀!诶?我飞刀都放哪了??”
这东西一到用的时候就玩失踪,越是着急越找不到。
宇文潇本就是女子,长枪长刀玩不来,却在暗器方面颇有灵通,和师父学习飞得一手好针,却也只会飞针,
至于轻功,却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撞树撞墙都是日常操作。
他记得刚进练功阁时还没日落,明日师父才会来查功课,还有一夜时间,抓紧练飞刀。
将气力凝聚在指尖,手持刀刃,飞刀反旋而发,此手法称下阴手,隐蔽性强,杀伤力高。
宇文潇紧盯数十米外的木桩,摸起飞刀,再用他浅薄的内力加以驱动,
“嗖!”
细微声音间,木桩边的桌子上就多了一把飞刀,深深插进木头里。
“果然没错!和飞针的手法差不多,就是这精准度差了点,再来!”
宇文潇又摸出一枚飞刀,将内力融入指尖之力,
“嗖”
飞刀极速飞出,力度,手法都过关,可怎么就打不中呢,稳住稳住,不能急。
若是师父知道自己临时抱佛脚,今日才开始练飞刀,又要被罚扎马步了。
“不行不行,再来!”
宇文潇摇摇脑袋,我可不想扎马步。便静心凝神练飞刀。
直到鸡叫三声,宇文潇才放下手中的飞刀,拂去额角的细汗,
唉,又是临阵磨枪的一天,当年他开夜车补作业,也是这个争分夺秒的感觉。
宇文潇从练功房出来回到房间里,见天色还早,便去二楼吹吹风,反正也通宵了,正好精神精神,总比睡不够觉就强行开机的感觉好。
去二层楼是没有楼梯的,宇文潇脚尖轻一点地,飞身上了二楼。
眺望着清晨下宁静的宇文王府,宇文潇正打算靠着栏杆放空一会。
“昨夜睡得可好?”
“没睡,功课都没完成还睡?”
回答完,宇文潇一愣。
“师父??!”
“那让为师看看这一夜未眠的成果如何。”
洛瑶不知何时来到宇文潇身旁,疏离的眸子透出些许不悦,一对猜不透思绪的白蓝异瞳,玄色的袍子随晨风微微飘动。
洛瑶走远,拿起一枚果子放在头上,
“徒儿,让师父瞧瞧你的功课,就用飞刀射下这个果子吧。”
“什么?!”
宇文潇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心里慌的一批。
“师父……我……”
洛瑶双手一背,以为宇文潇要开口认错,将早就准备好的话停在嘴边,打算听他说完再教导一番。
瞧着他眼下的乌青,洛瑶便猜到宇文潇会贪玩而忘记练功,昨夜肯定用功来着。
忽然,宇文潇冲洛瑶浅浅一笑,
“师父我能不能蒙上眼睛。”
洛瑶眉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徒儿会蒙眼飞刀???
“徒儿何时学会的蒙眼飞刀,进步如此之大。”
“我怕我看到血会头晕……”
“……”
“咳咳咳,罢了罢了,你这丫头就这么着急换个师父?还是换个方式吧。”
洛瑶赶紧从头上取下果子,这丫头一笑准没好事。
抬头一敲宇文潇的脑瓜,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日后莫要再通宵练功了,小丫头,入夜便安心睡觉,熬夜会起皱纹的,身体要紧,况且此类功法急不得,你悟性高,迟早学得会,不急在一时。”
“是是是。”
此时的宇文潇像个听话的猫儿,只有在师父面前,他可以卸下所有伪装防备,真切地感受来自师父的温暖。
刚穿越过来时,他小小的一只,眼前是被赵氏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母亲,柔贞夫人。
柔贞夫人死后,他不在相信任何人,在师父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活着,只等自己羽翼丰满的那一刻,这世界也只有师父知道,她也不过是个小丫头。
“师父师父,我这飞刀材质极佳,就是打造起来,经费……”
宇文潇小手一撮,眨了眨桃花眼。
“拿去花。”
宇文潇接住师父抛过来的大口袋,打开一看,一堆银票金元宝银锭子手镯珠钗玉簪,用口袋一装,怎么看怎么像一堆抢来的赃物。
宇文潇一愣,
“师父,这……”
“有你喜欢的就留下,剩下的卖了便是。”毕竟为师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就只能先拿这些凑合凑合。
宇文潇又一愣,以前怎么不知道师父这么有钱,看来以后要多尽尽孝,帮师父分担才是。
“我就知道师父疼我!”,宇文潇抱着师父的胳膊摇了摇。
洛瑶顿时感到欣慰至极,低头一看,
“师父你这玉佩如此晶莹剔透,想必价值不菲。”
“师父你这玉簪雕刻如此精心,手艺上乘啊!”
“师父这些药瓶小巧玲珑,看起来也值不少钱!”
洛瑶看着身上的物件一样一样被打劫走,连药瓶子也给划拉走了,这小徒弟真是个小财迷。
宇文潇伸手摸向洛瑶腰间的半块玉佩,
“师父这玉佩似乎非同寻常,可否……”
“这个不可,为师自有用处。”
洛瑶赶紧把半块玉佩从腰间解下揣进怀里。
“切,搞神秘,师父我看你这身衣服也价值千金,你能不能……。”
“这个也不可!”
这丫头,真要把他扒的一毛不剩!算了,谁让她是自己亲徒弟呢。
“经费够用了不,够用了就快去补个美容觉!明日一早再上来练轻功。”
“多谢师父!”宇文潇美滋滋地抱着一堆宝贝回了房。
宇文潇自然不肯乖乖听话去休息,只是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
这五年来,师父暗地里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才让那么多暗杀自己的人没有得手,虽然已经比五年前的弱鸡自己强大很多,
可万一哪天师父死了可怎么办?自己不能一直生活在师父的保护下!对,我要变得更强,保护自己,保护师父,保护大哥,为娘亲报仇!!
所以他现在要拿出王宝钏挖野菜的精神去努力练功了,现在才开始卷也不算晚,赶紧去练功阁。
宇文潇说练就练,顺便动手画了一张赵氏的画像贴在木桩上,算是鼓励自己,画的丑是丑了点,起码像个人。
宇文潇指尖衔起数根银针,稍一抬手,木桩上赵氏的嘴处就多了几根银针,毫无声息。
“哼,这才是小爷的正常水平!就是这副颠倒黑白的嘴哄得父王废了娘亲,最终不治而亡,等着吧,小爷早晚让你付出代价!”
从白天到晚上,宇文潇一直待在练功阁里练飞刀,半夜才爬回房间,累的倒头便睡着了。
王府里的人以为他又去万花楼花天酒地,时间长了,宇文潇的行踪便也无人在意,无人敢管。
次日清晨,宇文潇早早来到二层楼,见师父神色匆匆拉过自己,又紧闭门窗。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洛瑶从身后拖出一个袋子,里面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几本书。
“这本书是轻功的秘籍,这本书是我易容术的秘籍,这些是我新研制的毒药,旁边那本书是毒药的成分和解药,这些东西神医阁都买不到,对了,在醉典酒庄六楼为师还给你留了足够的经费……”
难道师父命不久矣??怎么有交代后事的感觉呢,不对劲。
宇文潇直直地瞅着这一堆药瓶药罐书籍,满心疑惑。
“师父为何不瞧瞧徒儿轻功练得如何?怎么先拿出这么一堆的物件来。”
大概是没有得到宇文潇在自己意料中的反应,洛瑶眼神一滞,却转瞬即逝,一拂袖,笑吟吟地说:
“为师有一知交,许久未见,昨日书信偶然联系,特邀为师一聚,自然急切一些。还有,这是你维持男儿身的药丸和配方,三月后为师再来此处查你的功课,先行一步。”
洛瑶提着轻功飞身出了王府,回头望向宇文潇,眉间一时复杂,一瞬便不知去向。
房间内,宇文潇望着师父留下的瓶瓶罐罐陷入沉思,
若只是去见朋友为何留下这么多东西?
究竟何人令师父如此重视?
还有那一瞬的神色,师父分明笑逐颜开我却为什么隐隐感到不安?
难道师父真的是与故人重聚,饮酒作乐?
师父到底去了哪里?
就像高三物理压轴题一样,连思绪都没有。
宇文潇甩甩脑袋,发觉自己对师父竟是如此的不了解,既然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就等三月后再见师父,一定问个清楚。
强烈的不安感提醒他,这四周危机重重,要努力练功,至少可以先保护好自己。
罢了,既然师父的情况尚未可知,那就先处理一下眼前的事,趁天色还早,回去补个回笼觉吧。
起床后,宇文潇叫玉儿来问话,玉儿知道是宇文潇从赵氏手下救了自己,“扑通”一声跪下,
“世子的大恩大德,玉儿无以为报,日后愿听从世子一切差遣,当牛做马报答世子。”
宇文潇抬手示意她起来,拨弄着扇尾的流苏,漫不经心道:
“如此甚好,本世子就喜欢知恩图报的人,我且问你,那天你为何挨打?”
“回世子,我们二小姐倾心太子已久,便用五百两银子在千语阁买到了太子在凤来仪酒楼的消息,让奴婢去送璎珞,
可当时太子忙着听戏,大骂了奴婢一顿,还将璎珞丢在地上。二小姐以为是因奴婢相貌狐媚,所以太子才不收二小姐的璎珞,因此责打奴婢。”
这千语阁就是个宰冤大头的地儿,只要有银子就能打听到很多事,用五百两银子买个消息,这宇文茜还真为了太子舍得下本钱。
“既然如此,璎珞何在?”
玉儿递上一个浅红色璎珞,脏兮兮的,满是污秽,不知这是被太子丢到了哪里又捡回来的,上面绣着三片精致的柳叶,还有个“茜”字。
宇文潇浅笑,柳叶合心,宇文茜打的璎珞确实精致,这可是个好东西,日后必定用得上。
握着手里的璎珞,桃花眼渐渐收起笑意,宇文潇思索,
赵氏怀胎有三个月了吧,真快。
下一步该怎么做呢?下点堕胎药,雇人将她推倒,还是像《甄嬛传》华妃一样,让赵氏跪上几个时辰,跪到小产?
早知要穿越过来,就应该把《甄嬛传》《延禧攻略》《美人心计》什么的多看几遍。
唉,害人真是个废脑细胞的活儿,偏偏还不能当面撕破脸,宇文潇烦恼地拧开酒葫芦灌了一口酒。
视线回到玉儿身上,宇文潇计上心来,勾嘴一笑,笑得玉儿有点慌。
“玉儿,想不想和赵氏一样做我姨娘。”
???
玉儿有点发懵,做姨娘?
见玉儿不太理解,宇文潇蹲下,细细抚摸着扇子上的毒针,觉得这些针可爱得很。
“如今你得罪了赵氏二人,又得知二小姐对太子有私情,依照她们的性格,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必欲除之而后快。
本世子保的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你若想好好活在这王府,就需要一个更强大的靠山,正是我父王。”
这话让身份低微的玉儿一时难以接受,但很快就在这一堆信息里抓住了关键,眼睛一亮,
只有靠上郡王这棵大树,才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
她一介小小婢女如何入的了郡王的眼,就算有幸做了侍妾,忝居高位也是终日惶恐。
若是坐以待毙,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些种种,玉儿秀气的眉毛皱了皱。
宇文潇一看便知玉儿在做思想斗争,纠结得很,但以她的聪慧,宇文潇断定她会选择依靠父王。
“本世子知道你不能马上做好决定,给你七日时间,再来告诉我你的决定,下去吧。”
玉儿心事重重地离开房间,宇文潇理了理衣服,准备去街上转一转,走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宇文郡王。
忙拱手道,“父王。”
“嗯,潇儿可是又要出去?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还整日整日地寻不见踪影。”
宇文潇本是要出去,听郡王这么一说,立刻乖巧地回答,
“回父王,儿臣正要去与父王商议大婚的操办,没想到父王竟然先过来了。”
宇文郡王捋了捋胡子,对宇文潇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将双手一背,
略带严肃但又藏不住笑意的眼睛欣赏地看着宇文潇,我儿果真是长大了。
“与薛府婚事各项事宜的操办,刘执事都已经打点好,请帖也已全部送出去,三日后便是你的束发之日,也是你与薛小姐成亲之时。”
宇文潇没想到,自己随口答应的婚事郡王竟然如此重视。
“父王思虑周全,儿臣多谢父王。”
这时,郡王从袖子里摸出几张银票来。
“对了,婚宴的喜酒还不曾买来,这是三千两,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
宇文潇揣着银票出门去,心里思索着,正好去酒庄看看生意如何,再挑上几坛好酒作喜酒,
虽说这门亲事随缘得很,但也只能先应付下来。
来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热闹,宇文潇摇着折扇大步走着,瞧见旁边这卖首饰的店铺生意不错,便带着琴儿来凑个热闹。
宇文潇伸手拿起一个点翠海棠花步摇,觉得此物不俗,又拿起一对翡翠手镯,成色上佳,通体绿色,泛着淡淡紫光。
“这步摇和镯子给我包起来带走,一共多少银子?”
店家一看宇文潇这穿衣打扮便知是富贵人家,
“这位公子眼光真好,这翡翠手镯乃是我镇店之宝,步摇也是上品,一共二百七十两。”
宇文潇付了三百两银子说道:“不用找了。”
店家赶紧接过银子,眼睛直冒光,乐得合不拢嘴,跟在宇文潇后边眉飞色舞地拍着马屁,胡子都跟着一翘一翘。
出了店门,宇文潇瞧着这首饰,还真是蛮符合玉儿的气质,若此计能成功,倒也不白费这银子。
旁边的琴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世子心里还是有薛小姐的,虽然没有见过面,却连首饰都准备上了,
可惜我只是一介奴婢,没有薛小姐这样的好福气,毕竟尊卑有别,唉。
二人各怀心思走着,拐进两排客栈的街,谁也没说话。
街边三楼的客栈窗户缓缓打开一条缝,
“这就是雇主五千两银子要杀的人吗,哼!如此纨绔子弟,拿命来!”
宇文潇走在街上,莫名的感到不对劲,后脖颈嗖嗖冒冷风,环顾四周,第六感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琴儿,我们快些去买酒吧。”
“嗖!”
未等琴儿回答,一支暗箭从角落射了出来,直冲宇文潇眉心。
宇文潇忙合起折扇,身体微倾,用扇柄挡下了这一箭。
“叮------”箭头射向扇柄发出清脆的响声,力道之大震得握扇的手一抖。
哼,果然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幸好这扇子材质好。
嗯?黑色?这箭头还有毒!!!
多年飞针的经验,使宇文潇在一瞬间就通过箭的轨迹锁定了刺客,三楼窗户,藏的不错啊。
迅速从扇中摸出毒针,顺着暗箭的方向抬手飞去,只听一声惨叫,一击必中,八成是扎眼睛上了。
此时琴儿也后知后觉,立刻挡在宇文潇前面。
“啊啊啊!世子,有人行刺!你快跑!”
虽然说很感动,但是这反射弧稍微有点长……
宇文潇把琴儿安置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店里,自己则提着轻功来到客栈三楼。
“胆敢行刺小爷!中了我的飞针,看你还想跑到哪去。”
刺客捂着眼睛从客栈后窗户跳了下去,跌跌撞撞拐进巷子里,nnd,小瞧这臭小子了。
心一横,直接拔掉了毒针丢在脚下,黑血浸透了蒙面布,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宇文潇顺着血迹,很快便追到了刺客,由于毒针上的剧毒毒发,此刻他正趴在地上艰难喘息着。
宇文潇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刺客,然后一脚踢向胸口,刺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下后,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虚弱的捂着胸口,冷厉的眸子恶狠狠盯着宇文潇。
“谁派你来的。”
“……”
“我问你,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
“很好,忠心可嘉。”
宇文潇眸光一冷,
“小爷总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哼”,从刺客鼻息间传来一声冷哼,随后他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动作之迅速,宇文潇根本来不及阻止。
“等一下!”
宇文潇出口,但已经来不及了,出刀干净利落,此刻已经断了气,不留一丝活口,只剩一只眼直直地盯着宇文潇,死不瞑目。
这嘴封的好严,竟然什么也没问出来就自杀了!
突然,宇文潇似乎想到了什么,捡起短刀一刀划开尸体的右肩膀的衣衫,壮硕的臂膀上赫然纹着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
“果真如此,天下第二暗杀阁,喋血阁的人,看来是有人花钱取我的命了,不知我的命价值几何呢?”
宇文潇自嘲地笑笑,蹲下来给刺客合上了眼,如此敬业的杀手,小爷敬你是条汉子,下辈子跟我干吧。
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小瓶,将里面的黑色粉末洒在尸体上,不到半刻便化作一滩水。
师父给我的化尸粉还挺好用。
处理完尸体,宇文潇赶紧提着轻功飞回去,琴儿肯定吓坏了。
只见琴儿在一尊菩萨像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求观音菩萨保佑我家世子平安无事,阿弥陀佛……”
看得宇文潇心中一软,开口唤道:
“琴儿,跟小爷买酒去,晚了怕是爹爹要责罚。”
琴儿一看世子好胳膊好腿儿的回来了,担心得眼泪吧嗒吧嗒掉。
“世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琴儿抽抽搭搭地哭着,宇文潇拿起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
“好啦好啦,我不是好好儿的回来了嘛,不过是个小强盗,想打劫我刚买的首饰,这么一看,这手镯的确是个宝贝,本世子眼光不错吧。”
“当真只是个小强盗?”琴儿红着眼眶说。
“本世子还能哄你不成,刚刚本世子还特意教育了他一番,施舍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宇文潇说的有模有样,琴儿也就不害怕了。
“还有,此事微不足道,不足挂齿,就不必和我爹提起了。”
“是”
虽说这次刺杀过后,宇文潇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但仍心有余悸,喋血阁的人都来了,真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宇文潇墨色的眸子冷了又冷。
不过无论是什么,小爷都奉陪到底,日后须得谨慎行事。
宇文潇展开折扇,恢复了往日的神态,“琴儿,走,跟小爷买喜酒去!”
见宇文潇貌似并没有被这小强盗影响,琴儿这才放下心来跟上去。
进了醉典酒庄,宇文潇自在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地盘,总比外面安全。
酒庄里还同往日一般热闹,特别是最近又推出了几种新酒,尽管价格高的离谱,但总有将相皇室的贵族来买。
看来这个月又能挣不少银子了。
毕竟是自己亲自酿制调出的酒,想他上辈子,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品酒酿酒调酒了,害,家里有钱,没办法。
“都给本王让开!起来你!没听见呐!”
一群下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挤了进来,让本就人满为患的酒庄更显拥挤。
推推搡搡间,这男子好巧不巧,一巴掌就将宇文潇推倒在地,宇文潇本就不壮硕,在这人群中更显单薄,一时没站稳倒向大酒缸。
“哗啦……”
醇厚的酒香在店里氤氲开来,散发着勾人的醉意。
宇文潇倒进酒缸,随惯性倾斜倒在地上,碎了,酒庄里的众人也不吵嚷了,目光唰唰地看向倒地的宇文潇,心疼着这么多酒可值不少银子。
琴儿赶忙扶起宇文潇,
“呵,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横冲直撞,不长眼睛!”
宇文潇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一把甩到男子脸上,挑着眉毛问道。
“你!大胆!敢对诚王殿下无礼!!”旁边一个小厮蹦出来,指着宇文潇的鼻子趾高气昂地说,“诚王殿下在此,还不快跪下!”
一听是诚王殿下,酒庄里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京城里谁不知道这诚王最爱记仇,万万不可得罪了。
诚王环视一圈,得意地一抬手,小厮识相地退后去,然后挑衅地站到宇文潇面前,冲自己脚下努努嘴,示意他跪下。
众人悄悄地抬起头看着戏。
“哼,跪你?你也配?真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
宇文潇一脸嫌弃地怼道。
诚王一听,不屑地撇撇嘴,
“啧啧啧,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和我顶嘴了,小子,我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说罢便揪起宇文潇的脖领子,直接举了起来,正打算摔倒地上,众人却发现诚王又缓缓放下了宇文潇,一脸古怪。
“所以得罪你是什么下场啊?”宇文潇问,
待诚王松开脖领子,大家才发现诚王的一根小拇指被宇文潇反向别着,已经折成了九十度弯。
“啊!疼疼疼疼疼,你放开我!”诚王咧着嘴喊,
宇文潇翘起兰花指,反复将这根手指向后折,
“啊!啊!啊!”
随后猛地松手,向后一推,诚王便四仰八叉躺在人堆里。
“诶呦!我的屁股,叫你平时多吃点,长这么瘦,都接不住我,疼死我了!”
诚王嘟嘟囔囔拍打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的脑袋。
几个扒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孩哈哈大笑,不知哪家的熊孩子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怎么有点像河里被翻过来的王八……”
店里的酒客听到了都捂着嘴偷偷乐,琴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挺像的。
诚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一甩袖子,
“都给本王滚出去!!!”
那小孩又出声:“但是他好像没有王八脾气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屋人都笑起来,气的诚王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跑到门口赶走小孩。
“去去去,小心本王抓住你们打屁股!”
回头看到宇文潇正一边擦头发一边悠闲地看热闹,就气的要冒烟,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
哼!刚刚本王只是失误,看我这次不给点颜色瞧瞧!
“且慢!”
钱掌柜雄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众人一看掌柜的来了,都识趣地散去。原本钱掌柜在招待二楼的贵客,听到楼下闹哄哄的,一会叫一会嚷,似乎还有酒坛子碎了的声音,赶紧下来查看情况。
“何人在我酒庄闹事?
走下楼梯,钱掌柜看到铺满地的酒和碎掉的大酒缸,肉疼得心凉了半截,这么一大缸的酒,可是值几百两银子,潇主要是知道酒庄让他经营成这个样子,不得撤了他这个掌柜的。
“啊,钱掌柜,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诚王拱手行了个礼,毕竟这醉典酒庄的掌柜地位不低。
钱掌柜蹲下来,一脸心疼地看着满地的酒,你看我现在像挺好的样吗?
“托诚王的福,一切都好,只是不知这满地的酒是何人……”
再一抬头,剩下那半截心也凉了,宇文潇正拧着衣袍里浸的酒,眯缝着桃花眼望着他和诚王,还有一丝丝笑意。
祖宗啊,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他!怎么回回潇主来酒庄都能摊上事?这不得拿自己是问。
钱掌柜脑补了一千种诚王如何地用酒虐待潇主的场景,又脑补了一万种潇主如何地虐待自己的场景,只觉得头皮发麻。
“潇……”
宇文潇递过来一个警示的眼神,钱掌柜咽了咽口水,立刻领会。
“潇公子请先随我到三楼将湿衣服换下。”
“也好,顺便看看这醉典酒庄的三楼都有什么好酒。”
宇文潇二人和钱掌柜上了楼梯,诚王也带着一堆喽啰跟了上来,在后边阴阳怪气,
“哼哼,想必你还没来过三层吧,倒也没什么可看的,反正看了又买不起,何必多此一举,惹人笑话。”
宇文潇在前边听着,不禁感到有些可笑,嘴角浅浅勾起弧度。
旁边的钱掌柜听着诚王的句句讥讽,又瞥见宇文潇在笑,心里慌得一直在打鼓,祖宗啊,快闭嘴吧,我求求你别说了。
诚王就这么一路念念叨叨地跟着上了三楼。
三楼的柜台上陈列着各种名酒,虽不及四五楼的贵重,但对于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诚王手中托起一小坛酒,继续来到宇文潇面前磨叽,
“这酒名为桃花醉,就这么一小坛便价值百两银子,本王每月都会买上一坛,某些人怕是一辈子都只买得起一楼的酒吧,啧啧啧。”
宇文潇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哪知诚王一伸手搭上了宇文潇的肩膀,
“别着急走啊。”
“小子,不如这样,本王给你个机会。”
“哦?什么机会?”
宇文潇也来了兴致,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诚王,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给我个什么机会。
“这样吧,方才你得罪了我,你现在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再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赎罪,本王便不予追究,还将这坛桃花醉赏给你喝。”
诚王晃了晃手里的桃花醉,随后左跨一步,指了指自己的裤裆,一脸得意。
一旁的小厮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快钻啊。”
“快点钻过去殿下还能赏你口酒喝,哈哈哈哈哈哈多有福气……”
“诚王殿下让你钻他的裤裆是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
听得宇文潇满脸黑线,抱起肩膀来,低头打量着诚王的裤裆。
钱掌柜默默的扯了扯袍子盖住裤裆。
见宇文潇低了头,诚王以为他服软认了怂,嗤笑一声,
“啧,我这人说话直,你也别介意,就你这点能耐,不过只会耍耍掰手指这样的娘们儿技俩,识相点就赶紧……!”
“呃啊啊啊啊啊!!!”
宇文潇一脚飞踢出去,正中人中。
“不介意,不过我这人手劲儿大,你也别介意,哦,是脚劲儿。”
钱掌柜看到宇文潇这一脚踢过去,大腿根下意识一抖,五官皱成一团。
诚王瞬间就是一脸猪肝色,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了一团,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躺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群小厮喊着,
“殿下!殿下!”
哼,让小爷钻你裤裆,直接一记断子绝孙脚。宇文潇弯下腰,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诶呦,脚滑,诚王殿下不会介意吧。”
“你……”诚王挤出一个字来。
宇文潇起身离去,小爷可不跟你玩了,赶紧去换一套干衣服,买完酒就打道回府。
不消半炷香时间,宇文潇便更完了衣,出来就看到诚王坐在椅子上,正满脸气愤盯着自己,没在地上躺着,看来是没那么疼了。
“给我上,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本王狠狠地打。”
那群小厮撸起袖子冲了过来。
没完没了,真麻烦!
宇文潇收起扇子,毕竟不想伤他性命,伸手摸过来一坛醉西湖,冲钱掌柜使了个眼色,然后瞄准诚王脑袋就飞了过去。
“哗啦!”精准命中。
“诶呦!”诚王脑袋吃痛叫了出来。一堆小厮都看傻眼了,显然没料到宇文潇会扔酒坛子。
“都傻了?给本王砸回去啊!愣着干什么!”诚王气急败坏喊道。
小厮们互相瞅了瞅,谁也不敢动手。
“这酒好像价值不菲……”
“大哥,那咱们还砸不砸……”
“砸个屁,砸坏了这酒,把咱们卖了都赔不起……”
真是一群废物!还得本王自己来,砸个人都不敢!
诚王此刻被气的上了头,手里摸到什么就扔什么,酒坛子满天飞,三楼顿时噼里啪啦响声一片。
宇文潇也不还手,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在柜台上跳来跳去,你扔吧,可劲儿扔,多扔点。
楼下不少酒客闻声赶上来看热闹,只有钱掌柜跟在他们后边,美滋滋拿着账本飞快写着:
桃花醉三坛 一千八百两
醉西湖一坛 八百两
祁红峰两坛 一千八百两
念武陵五坛 三千五百两
……
二人你跑我追,你扔我躲,直到诚王实在溜不动了才停下来。
眼见自己在宇文潇这里吃了亏,却又没办法讨到好处,打又打不着,追又追不上,只得作罢,
看楼梯来了这么多人看热闹,怕自己丢了面子,便指着宇文潇威胁道:
“今日这个仇本王记下了,日后再来找你算账,我们走!”
“慢——”
众人向钱掌柜看去,诚王莫名有点心虚。
钱掌柜笑盈盈拿着账本走过来,
“诚王殿下,本店这打碎的酒,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诚王一滞,当时气的上了头没考虑这些,看向宇文潇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是八百两银子,赔你的醉西湖,小爷可只砸了一坛酒哦。”
宇文潇从怀里拿出八百两银子,当着众人的面交给钱掌柜,顺便冲诚王吹了个口哨。
“多谢潇公子。”钱掌柜又当众收了银子。做戏嘛,就得做足全套,潇主的眼色我可太懂了。
诚王此时一脸窘迫,稀里哗啦砸了这么多,银子数目定然不小,但众人面前可不能跌面子。
“多少银子,本王赔就是了。”
“一共三万六千五百两……”
!!!
“三万多?!”诚王抢过账本自己核对一遍,确实是三万六千五百两。
一时间,诚王脸色又红又绿,很是难看,好小子,怪不得他不还手。但确实没带这么多银子来,一时间也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诚王不会赔不起吧~~~”
宇文潇怪腔怪调讽刺道。
“胡说,本王只是一时间走的急没带那么多银子,这是一千两,剩下的改日送来,先走一步。”
赶紧让我走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诚王不打欠条,不会是想赖账吧~~~”
这个人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损!
“拿笔纸来,本王这就打欠条!”
钱掌柜一抬手,一个伙计迅速就把笔纸呈了上来,还熟练地掏出印泥,怎么像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看钱掌柜对这小子如此言听计从,莫非有关系?算本王倒霉不该招惹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诚王打了欠条,按了手印,签了名,最后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带着那群小厮离开了。
“呵,真是有趣。”一男子站在四楼静静看着。
钱掌柜清了清嗓子,
“这场闹剧到此结束,各位客官请自行挑酒,柜台结账。”
可刚平静不多时,诚王又回来了,指着宇文潇问道:
“喂,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记仇不知道名。
宇文潇冲他一笑,拱手回答,
“复姓宇文,单字潇。”
“好,宇文潇,本王记住你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
气走了诚王,宇文潇叫钱掌柜来五楼问话。
“干的不错,这三千两赏你了,对了,明日送五大桶竹叶青酒去宇文府上,小爷先回去了。”摸出郡王给的三千两银子,直接给了钱掌柜的,便起身离开。
钱掌柜乐得磕头谢恩,
“多谢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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