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号,上海的天气已经不能用凉爽来形容了,尤其是晚上的温度,极有杀伤力的湿冷渗透到骨子里,每一根汗毛都叫嚣着“冻死人了”。
热孜亚裹着黑色羊绒披肩在工作人员簇拥下走到红毯候场区,她的一出现现场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外围的粉丝尖叫连连。热孜亚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今天生理期第一天腰疼的厉害,小腹因为下午吹了冷风的缘故也开始出现坠胀不适,现在全靠她提着一口气硬撑着。
芳姐理了理缠绕在她耳环上的头发,说道:“你今天是压轴,走慢点儿知道吗?”
热孜亚冷的牙齿都在打架:“压轴的是苏寅河,不是我。”她倒是想在前面出场,快点走完进内场,虽然里面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起码不用站在这儿吹冷风。
“你俩都是,他是男明星压轴,你是女明星压轴。”
正说着话,现场的闪光灯一阵狂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红毯入口处。热孜亚也回头看过去,加长林肯停稳后,苏寅河自车上下来,闪光灯的阵阵白光里这个人像是沾染了深秋的冷冽而来,清冷又矜贵。
热孜亚手肘碰了下芳姐,说:“看见没,这才是压轴的。”这排面,她认输!她这个打工仔下午三点就过来走流程和拍照片了。
等不及苏寅河走近,红毯主持人在叫她名字。热孜亚脱掉披肩,深V抹胸将她的姣好的身材半露出来,这是一件白色大裙摆星光裙,随步履走动时闪着点点光芒,现场的焦点再次聚集在她的身上。
热孜亚的美就是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明艳不可忽视。此刻她因为冷和身体的不适笑不出来,微抿着嘴唇酷酷地提着裙摆快步走上红毯。粉丝疯狂的尖叫声里她勾勾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粉丝激动的尖叫声更大了。
直播的弹幕都是惊叹她的美貌:
---内娱有姐了不起!
---啊啊啊啊啊~这笑杀死了我啊啊啊~
---靠!!!!!
---太美了啊啊啊啊啊~
---这胸,我想埋~
---我馋姐姐身子
……
尽管摄影师还有台上主持人都叫她慢点,但热孜亚还是以最快速度走下红毯,下了红毯立马就被抓去拍短片,拍完短片又去做采访,直到活动结束回酒店,热孜亚累的一步都不想走。
而某人就走了个红毯,做了个颁奖嘉宾给人颁了奖就立马早退了,这钱拿的比她多,活干的比她少,关键排面还是他最强,热孜亚都酸成柠檬了。
她流量高但是真正叫好又叫座的作品没几个,影视资源她一直不是很好,大导大制作的项目她抢不到,虽然也在拍戏,但都不是能去参赛获奖的,只能拿一些没有含金量的安慰奖。就是安慰奖她拿的也是胆战心惊,前年拿了个人气奖,一个纯投票的奖项,接着被对家黑的不轻,全网嘲。好在她长的好看又高级,时尚资源、高奢资源、广告代言不错可以弥补。
这个圈子竞争非常激烈,尤其对女演员非常苛刻。要是再过几年还是没有更上一层楼,可能女一号都没法演了,所以现在她只能拼命工作,攒人气攒作品,拿几个有含金量的奖之后才能慢下脚步。
她什么时候才能高枕无忧心安理得地过上苏寅河这样的半退休生活啊?
洗过澡抱着热水袋捂肚子,躺在床上终于有空摸手机。爸妈发红包祝她生日快乐,她才知道今天是她农历生日。不对,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应该是昨天生日。虽然生日过了,但是愿望总要许一个吧!
这个点哪里去买蛋糕?但是仪式感还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蛋糕,那就点个蜡烛来许愿吧!于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香薰蜡烛,点上蜡烛。
要许个什么心愿呢?脑中突然出现苏寅河今天出现在红毯的画面。
热孜亚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让我体验体验影帝的半退休生活吧!我也想退休!”
苏寅河,自从三十岁拿了两个影帝之后就“不思进取不务正业”,日常微博就是钓钓鱼到处溜达溜达。这几年他一直是这样的半退休的生活,偶尔拍个电影,做个代言。一年最多一部戏,甚至不拍戏。可不是他得罪人被封杀,而是他单纯的就是不想太累。无数好剧本,大牌代言等他他去挑,他挑剩下的才是别人的。就是在这么不积极工作的情况下,去年拍的电影今年暑假票房又大爆了,想想都酸。
早退回来,早早进入梦乡的某影帝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种半退休生活太让人眼红,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老天都看不过去。
凌晨三点半闹钟响,苏寅河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而闹钟还在响个不停。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坐起来,拿开枕头按掉手机闹钟。
当看到手机粉嫩嫩的兔子手机壳,他懵了好一会儿,再看看自己正拿着手机壳的手,玉指纤纤柔若无骨,这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再低头一看,胸口也是鼓鼓的两团,苏寅河脑子里嗡嗡的,他是不是做梦没醒?
可是小腹突然一阵绞痛,还有股汹涌的热流,这痛感未免太真实了吧?掀开被子,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映入眼帘,苏寅河立马把被子又拉上,这是什么情况?
冷静了片刻,拿起那粉的扎眼的手机,触碰指纹解锁了手机。打开相机,看到相机里的女人,没合作过,但是知道她名字。
苏寅河觉得这比他突然猝死还让他难以接受。拨通自己的手机号,打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嘟嘟声响了好久才被接起,电话那头睡意朦胧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没错:“谁呀?”只是,他不会这么嘟囔着拖着长音说话,苏寅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他的声音慵懒低沉,奇怪为什么没声音。
苏寅河别扭地说:“是我。”女孩儿清脆又软糯的声音居然是他发出来的,苏寅河又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热孜亚没睡醒,脾气不是很好,说话呛人。
苏寅河听到电话那头“自己”不耐烦的的声音停了三秒后传来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热孜亚陡然清醒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吓得失声脚尖,这是见鬼了吗?
苏寅河扶额将手机拿远了些,等她叫完了后冷静地说道:“把你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热孜亚六神无主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怎么回事?我现在是谁?”
苏寅河:“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现在要去找你。”
热孜亚穿上拖鞋去下床找镜子,听到他问地址,热孜亚严重怀疑他智商有问题,说道:“你睡觉前睡哪儿的你不知道?我还想问你,我现在是在哪儿。”
苏寅河拍拍脑门,被这诡异的事件搞得脑子都不大清醒了。环顾了下四周环境,看到床头柜上酒店的消费价目表,说道:“我跟你住的同一酒店,你现在所在的房间是我的房间,2905号房。”
热孜亚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这张脸,使劲掐了掐,成功把“自己”掐疼了:“嘶~居然……成真了?”
“我现在去找你。”苏寅河刚要下床,双脚沾地,屁股刚离开床不到十公分,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流量很大。这感觉,很难以启齿,像是小便失禁,忍不住爆了粗口:“槽!”
热孜亚听说他要过来,连声拒绝:“等等等等等等~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万一被拍到“她”半夜来敲影帝的门,估计能被黑的扔煤炭里找不到。
苏寅河保持着屁股离床十公分的诡异姿势,坐回去不会把床弄脏吧?站直了会不会又来一波?苏寅河黑着脸问她:“你是不是来月经了?”
热孜亚脸“腾”地一下红了,磕磕巴巴地说:“昨天刚来,今……今天是第二天,要辛苦你了。”
“怎么处理?”
热孜亚拔了门卡,关门去找自己房间,边走边说:“把热水袋充个电捂捂肚子会好很多。”
苏寅河此刻想死的的心都有了,“我是说,怎么处理?它……是不是有卫生巾?卫生巾怎么用?”
“有!”热孜亚说道:“在行李箱里,你别着急,我马上到了,你帮我开个门。”
苏寅河此刻脸色已经不能用锅底灰来形容:“别着急?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控制它?”苏寅河慢慢站直身体,刚走两步路就又感觉“它”又在流动。
“我来了我来了,你开门,我就在门口。”热孜亚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轻轻叩了叩门。
苏寅河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等着。”
“等什么?”热孜亚在门口急得不行,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
“等它不流了。”
“哈?”热孜亚一脸懵逼,然后又觉得好笑:“它要是流你也没办法,这跟你过来开门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苏寅河怀疑人生了,这都不能自己控制住吗?就不能像大小便那样可以憋一憋吗?这湿漉漉的感觉太难受了,小肚子还有些疼。
“没关系,你就忽视它,该干什么干什么,快点过来给我开门啊!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