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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苏静翕故意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薄唇,引来他的眉头紧蹙,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只是还没待她继续,他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腔,苏静翕微微回应他,不到三秒,立刻被反客为主。
起初有些生涩,不过随即立刻掌握了技巧,触类旁通,其天赋果然异禀。
宗政瑾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忽然想吻她了,二十几年来,每每有妃嫔侍寝,他从来不会吻她们。
脸上妆容虽然精致,满脸脂粉,让他看着虽觉得赏心悦目,却觉得很脏。
他不会去想今晚这次例外是因为什么,只当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睫毛轻颤的人很干净。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良久,放开她,见她频频喘气,胸脯一起一伏。
动作到底放轻了许多,明明只有十四岁,只是该长的地方还是长的很好。
苏静翕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应该对她还是满意的。
“皇上也是气宇轩昂,神明爽俊,气宇不凡呢。”
没有谢他的夸赞,反而也跟着夸了他一句,果然有趣。
“如此,
苏静翕秀发早已散乱,额前碎发也被打湿,闻言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作为君王,他杀伐决断,果敢勇毅,作为男人,他所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床上能让他如此尽兴,竟有微微沉沦之意,面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一点木讷恭顺的意思。
屋外苏顺闲抬头望了望天,
作为从小伺候的贴身太监,他自然知道这位君王有多严于律己,凉薄冷性,只是今晚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看来,这位苏常在,今后必有大作为啊。
见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叹了口气,似乎体力不太好。
“进来,”随意的穿了一件衣袍,想了想,又拿被子给她盖上了。
几个太监动作迅速的抬了水进来,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放下东西又连忙出去了。
宗政瑾清洗回来,床铺已经重新收拾了,人也被擦拭干净了。
上床,安寝。
苏静翕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脑袋虽然迷糊,但到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动了动,准备起身越过睡在床外的人,“干什么?”
应该是妃嫔睡在床外边的,为了晚上方便随时伺候皇上。
“时辰到了,婢妾该回去了。”
如她品级这么低的人,是不可以彻夜留宿在这里的。
宗政瑾揉了揉眉头,“算了,睡吧。”
苏静翕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重新躺回去,闭眼不出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宗政瑾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饱含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一睡至天明,宗政瑾醒来的时候,极其不舒服,腰上搭了一只手,灼热的呼吸声也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皱了皱眉,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移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没有醒来。
“进来吧,声音轻点。”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
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
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
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
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
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
品级太低,没有轿撵,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决心,起码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离坤宁宫不远,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妃嫔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
行礼,“婢妾给娘娘请安。”
“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声。
苏静翕依旧是半蹲着,闻言也不恼,“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杨嫔,心里冷哼,也不想和她计较,“起吧。”
“走吧,给皇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就不好了。”
苏静翕和杨嫔皆应是。
苏静翕静静的跟着他们往坤宁宫走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当今圣上,名为宗政瑾,年二十六岁,六年前登基,守国孝三年,之后又以国库空虚为由,暂停一年选秀。
又三年,刚好轮到了苏静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有资格参与选秀,选出来的自然是风华正茂的女子。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抚养皇上长大,二人之间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常年居于慈宁宫念佛,不理后宫诸事。
虽然皇上没有大规模的组织选秀,但是宫里的妃嫔也并不少,十余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从王府出来的,年岁都已大,自然比不过苏静翕这些新进宫的。
只是,她们有根基,有经验。
后宫之中,隐隐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皇后和舒贵妃为首,还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没有恩宠的。
皇后先后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岁夭折,其父是当朝宰相。
舒贵妃两度怀孕皆流产,原因不明,至今没有子嗣,其父为正一品太师。
两人父亲在朝堂上也早就是水火不容,分别为两大派系之首。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妃嫔与母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恍惚间,跟随着淑妃进入了坤宁宫,金嬷嬷出来,“给几位主子请安。”
苏静翕却不敢实受她的这个礼,皇后的奶嬷嬷,其身份虽只是个奴才,可是目前看来,比她的能力大多了。
“金嬷嬷快快请起,”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即使她是舒贵妃的人,却也不敢真的得罪金嬷嬷。
金嬷嬷脸色未变,坚持行完一礼才起来,“主子娘娘们厚爱,奴婢却是不敢不规矩。”
“皇后娘娘还在用早膳,还劳烦各位主子前往偏殿等候。”
说完行了一礼,才退下。
苏静翕跟着她们走进去,只是是走在偏后的位置。
楚周国妃嫔等级极其严格,初次选秀,最高封的也不过是良娣,皆为从五品以下。
后宫等级更是森严,五品是一个坎,五品以上可居于一宫偏殿,称本嫔,而不是如苏静翕现在自称的婢妾。
找到自己的末首位置坐下来,闲闲拨动手中的茶盏。
“难为苏妹妹起的这样早,前些日子,阮妹妹伺候皇上可是迟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湘婕妤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阮美人。
一句话看似是在挑阮美人的刺,不懂规矩,却也是在给她拉仇恨。
没办法,谁让她昨晚侍寝了呢。
苏静翕放下茶杯,“姐姐说的是,只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妹妹的福分,即使皇上体恤,妹妹却不敢推却。”
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规矩,即使皇上体谅,来不来,依旧在个人。
“湘婕妤这是在质疑皇上了?”湘婕妤是皇后的人,淑妃一向是逮着错就不放。
淑妃曾孕育大皇子,只是八个多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死胎,从此再也没有了孩子,也没有多少恩宠。
但好在她爹是从一品太傅,皇上亦对她有几分同情,给了她淑妃的位份。
仗着位份,在这后宫很是刻薄,只是皇上不计较,也就没有人敢拿她怎么办。
湘婕妤咬了咬嘴唇,“瞧淑妃姐姐说的,嫔妾刚刚也只是在打趣阮妹妹,还道苏妹妹规矩好呢。”
话音才落,还没待其他人反应,贤妃就陪着皇后从一侧走过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皇后快速的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皱了皱眉,看见苏静翕,又轻笑了一声。
“都起来吧,”顿了顿,“皇上今早还派人来说,苏妹妹昨晚伺候累了,今日可以不用来请安,没成想,妹妹却来的这般早。”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婢妾给娘娘请安是婢妾的福分,还望娘娘恕罪。”
“婢妾也没有想着真的去伤害她的家人,婢妾自己也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知道家人有多重要,皇上也许不知道,婢妾的两个哥哥对婢妾可好了,还有婢妾的爹娘,他们根本就不想婢妾进宫……”
说到这里,苏静翕偷偷注意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继续说道,“进宫后,婢妾就见不到他们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婢妾也知道他们一定在想念着婢妾,想着总有一日会团聚呢。”
苏静翕是真的这么想的,这番话说的无比真切,真情流露,阮攸宁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的。
“你可有后悔?”
“后悔?”苏静翕不解,粲然一笑,“呵呵,婢妾是自己甘愿进宫的。”
“婢妾小的时候,哥哥带婢妾出去玩,听外面的百姓夸赞皇上治理有方,楚周国强盛,百姓生活的好,又说皇上是如何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婢妾那个时候就想着今后一定要嫁给像皇上这样的男子。”
她没有说谎,当初在面临嫁人的问题之时,她没有办法做到娘~亲所希冀的样子,便只能够选择走这样的冒险之路,自然需要去打听当今的皇上是何种模样。
若是皇上相貌不够英俊,五大三粗,容貌丑陋或是如何,且昏庸无道,妄信奸臣,她自是不能够将自己的一生这样轻易葬送,当得知皇上的为人之后,相貌如何反倒不重要了,她想要的便是入宫。
阮攸宁心里被这一番马屁拍的舒坦,她说的真诚,小女儿的心思尽显,面上却是不屑,“你竟然那么早就想着嫁人了。”
这句话被传出去可以被说是不守妇德了。
苏静翕讪讪,傻傻一笑,“婢妾那也是从小就想着嫁给皇上啊。”
阮攸宁被逗笑了,“真不知道苏爱卿是如何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了。”
苏静翕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皇上还是饶了婢妾吧,要不然爹爹一定又会回去说娘~亲和哥哥太宠爱婢妾了,那样婢妾岂不是成了知恩不图报之人。”
阮攸宁见她可怜兮兮,把她拉过来放在腿上,“你有一对好父母,还有好哥哥。”
苏静翕虽然对他的遭遇具体不知,不过却也清楚自古皇家皆薄情,闻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皇上以后也会是一位好父亲的。”
“翕儿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么?”阮攸宁专注的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苏静翕憧憬的想了想,以后自己有孩子的情形,“如果婢妾以后有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会给他我所能提供的最好的东西,给他满满的爱,爱他我会超过爱自己,让他快乐平安的长大,我会带他一起玩,和他穿一样的衣服,教他认字,给他讲故事,他和别的小孩子打架,不管对错,我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阮攸宁没有计较她的不规矩,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塞满了,胀~胀的,这种感觉很陌生。
即使她说的有些东西他不能理解,可是从她的眼里,从她的脸上,他看到的都是很真实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宫里的女人没有人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人不是因为孩子能给她们带来利益才养育这些孩子,不论是不是自己的。
他自己从小就是在太后身边长大,对自己的母妃早就没有了什么印象,太后教养他,一切都要做最好最强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她得到一个好名声,更可以让她得到父皇的恩宠。
她所说的这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因为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事,陪伴在他的身边最长时间的是那些嬷嬷。
所以,他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因为那些女人不配。
但如果是眼前的人……
“翕儿要好好长大,给朕生个皇子。”
苏静翕嘟了嘟嘴,不满,“婢妾一直都有好好吃饭啊。”
阮攸宁抛下了心里的其他想法,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柔软,更让人情不自禁。
苏静翕对他的吻从来不会排斥,此刻更是放下了所有的束缚,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缓缓回应他。
“皇上,呵呵,痒……呵呵,痒……”苏静翕的脖子那一块最是敏感,最受不了他的触碰。
阮攸宁手在她的腰间摸了摸,动作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腰带,外衫滑落。
“皇上……”苏静翕意识还残存,推了推正自顾欢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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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皇上最宠的依旧是舒贵妃,经常流水般的赏赐往重华宫里送去。
其次是灵美人,安贵人,还有苏静翕。
“主子,杜常在被常小仪罚跪在莲花湖,”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闻言抬了抬头,“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听说是因为一个宫女,”顿了顿,“似乎是因为这个宫女冲撞了常小仪,常小仪却认为是杜常在。”
苏静翕冷笑,她们二人前些日子才一起欺负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针锋相对了。
“去看看吧,总归是在关雎宫旁边。”
走过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很多人围在这里,地上跪着杜常在,还有两个宫女。
其中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
“苏妹妹也来了啊,”常小仪看见她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静翕只当没有看见,“婢妾给常小仪请安。”
“快起来吧,省得等会又是哪里不舒服,”常小仪冷声说道,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姐姐,听说这个宫女以前还是伺候你的,”一旁的阮美人凑过来说道。
苏静翕有些不解,皱眉看了好几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才发现是选秀的时候伺候她的半蓝。
不等苏静翕说话,就有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跪下行礼,“都起来吧。”
“呀,血,有血……”祺贵人指着杜常在的裙摆说道。
一时众人都凑过去看,电光火石之间,阮美人摔倒在地,“啊,我的肚子,肚子……”
“快去宣太医,”皇后连忙说道,“把人都抬到储秀宫去。”
苏静翕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代夏,见她神色如常,心里却隐隐不安。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阮美人站在她旁边,按理说,她只要不是自己摔倒的,那就是她,代夏,她自己的宫女,还有上官湄,以及她的宫女,其中的一人推了她。
所有人都待在了储秀宫偏殿,见人进来,“参见皇上。”
阮攸宁心里烦闷,挥了挥手,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怎么样了?”
皇后显然也有些惊魂未定,整理了一下措辞,“回皇上,臣妾只知道杜妹妹是被罚跪,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见红了,而阮妹妹她……”
说到这里,抬头扫了一眼苏静翕,“她突然间摔倒了,臣妾没有看清楚,只是当时是苏妹妹站在她旁边……”
苏静翕心里暗道不好,她就知道她这是惹到麻烦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人设计,一环连一环,先不论杜常在怀孕她知不知道,只是阮美人怀孕她肯定知道的,算好了时间,把孩子算到了她的头上。
或许,因为半蓝,杜常在的那个孩子,也会被算在她头上。
不等苏静翕站出来说话,太医就从里面走出来,“回皇上,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只是有些不稳,时日尚浅,今后需好好休养即可,只是阮美人……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不论底下各人心里是如何想的,闻言也只做一副悲戚之态。
皇后先听到杜常在的胎保住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随后又听见阮美人的胎没了,不可抑制的有些高兴。
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皇上,阮妹妹她……”
知道如何做才是最佳的的人自然不只有皇后一人,墙倒众人推,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苏妹妹她也许不是故意的……”淑妃似乎有些不忍,弱弱的说道。
湘婕妤也跟着说,“是啊,苏妹妹她年纪还小,只怕是看热闹心切,没成想……”
“你们都亲眼看见了?”阮攸宁没等她说完,就冷声说道。
皇后见他面无表情,瞳孔黝黑,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敢说的太直接,“先前冲撞了常小仪的宫女之前在选秀的时候伺候过苏贵人。”
“皇上,婢妾却觉得不一定是苏妹妹,当时人多手杂,就算阮美人摔倒,也不代表就一定是苏妹妹的错,兴许是别人呢,毕竟站在那里的也不止苏妹妹一人,”安贵人站起来,款款说道。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帮苏静翕说话吧。
良久,阮攸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头对苏静翕问道,“你可有话说?”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皇上,婢妾当时虽然站在阮美人身边,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婢妾绝对没有推她。”
“胡说,就是你推的,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突然,阮美人从内室跑出来,指着苏静翕说道。
“皇上,皇上要给婢妾做主啊,婢妾的孩子冤枉啊……皇上……”
“带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阮攸宁不耐烦,挥了挥手。
皇后走过来,示意旁边的宫女太监,“阮妹妹好好休息吧,皇上定会为你的孩儿做主的。”
没有确切的人证,即使有人证,其所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陷害了。
“皇上,你看这……”皇后似乎很为难,“要不然传那几个宫女来问问吧?”
阮攸宁点了点头,苏顺闲连忙让人把那几个宫女带上来。
“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会冲撞常小仪?最好据实认罪,否则慎刑司就是你的下场,”皇后在阮攸宁的示意下,既然一件事说不清就直接问到另一件事。
半蓝已经被用过刑了,闻言缩了缩身子,“奴婢奉姑姑之命,前去给杜常在送这个月的份例,途经莲花湖的时候,没有看到杜常在,不小心撞到了她,却没想到常小仪在杜常在身后,然后常小仪就说是杜常在冲撞了她,奴婢……”
“婢妾不知到底是谁冲撞了谁,只知道当时是杜常在撞到了婢妾,所以才罚她跪着的,婢妾实在不知她已经有身孕了啊,求皇上恕罪……”常小仪哭诉道。
“你可知道杜常在已经有喜了,可有人指使?”皇后一拍桌子,没有理会常小仪,厉声问道。
半蓝连连磕着头,“回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杜常在就在那里……”
“胡说,明明是你知道我在那里,所以你才冲出来,害我被常小仪罚跪,差点害我小产,”杜常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来,哭着说道。
美人含泪自是一番美景,只是阮攸宁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既然你不说,那单是你冲撞了杜常在,那也是死罪,来人,拖下去……”皇后挥了挥手。
半蓝连连伏地,“说说说,奴婢都说,”抬头看了一眼苏静翕,“主子,请看在奴婢忠心护主的份上,放过奴婢家人。”
说着就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立刻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皇后等人用帕子捂着嘴,挥了挥手,自有人把尸体拖下去,不到片刻,地面也被打扫干净。
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几分钟前失去了一条人命。
人死了,也就不能对质了,更加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苏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静翕依旧只看着皇上,闻言露了一个淡笑,“婢妾无话可说,如果也需要婢妾以死证明婢妾之清白,婢妾甘愿一死。”
阮攸宁闻言皱了皱眉,“把人都交给慎刑司,严刑逼供,苏贵人禁足于醉云坞。”
…………
“主子,你没事吧?”听瑶见她回来,连忙问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身体心理都异常的疲惫,“我没事。”
“真的是代夏吗?”代曼有些紧张,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情。
苏静翕想了许久,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代夏,虽然她可能另有主子,但是今天她见她的神情,真的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似乎也很意外。
“不知道,我想休息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转身进了内室。
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皇后?舒贵妃?除了失去孩子的阮美人,似乎谁都得益了,况且阮美人也不一定没有得益,一个孩子,可以换回许多赏赐,位份,还有皇上的怜惜。
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只是她很想知道,他那天说的会保护她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紫宸殿
阮攸宁靠在龙椅上,闭目,“去给朕查清楚。”
空无一人的大殿,传来一声应答,“是,属下遵命。”
苏顺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听见殿内有声音,连忙进去,立于一旁。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苏顺闲扬了扬拂尘,“皇上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阮攸宁也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也敢拿这些话来敷衍朕了?”
“奴才不敢,奴才心中所想皇上早就已经看穿了,故而才不说来扰乱皇上视听,皇上明鉴。”
“哼,”阮攸宁冷哼,“派人给杜常在送些赏赐过去,阮美人就封为小仪,常小仪降为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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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杜宛如,苏静翕继续往回走。
“小主,你这么做不怕得罪了杜选侍么……”代曼有些担心。
苏静翕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倘若有朝一日,我失宠了,得罪不得罪的从来都只是其次,幸灾乐祸的也不会只有我得罪的人。”
得宠,没有人敢踩在她头上,失宠,是个人都会来找她的不是,因为从她进宫起,她就已经得罪了她们。
代曼还准备再说,就听见,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不论我得宠还是失宠,得罪了我的人都不会让他好过。”
心思转了几转,想明白,连忙说,“奴婢誓死跟随小主,只认小主一个主子。”
苏静翕拉住她,没有让她跪下,笑了笑,“瞧把你吓的,我又没有说你,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代曼点点头,“奴婢知错。”
苏静翕应了声,“咱们先回去吧。”
醉云坞
“苏小主,你可算回来了,”苏顺闲面目灿烂,扬了扬拂尘。
“苏公公久等了,”苏静翕走进来,“不知道苏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让奴才给小主送点东西,前些日子上贡的洞庭碧螺春,还有小主想要的话本。”
当然还有其他东西,只是这两样此刻说出来自然是不同的。
苏静翕只扫了一眼那些惯常的赏赐,就把目光聚集在那十几本话本上,看着那两大包茶叶露出了笑容,“劳烦公公代我谢谢皇上,天气炎热,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自然自然,小主没有什么吩咐,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把那些东西收起来,话本全都拿到内室来,”指挥着人,“天气炎热,每人赏五两银子,小心中暑了。”
“奴婢/奴才谢小主赏赐。”
古代,一两银子是一贯铜钱,相当于后代的天朝300元人民币,这些宫女太监一个月的月银也就两三两银子,当然,这是品级最低的。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苏静翕端着一杯茶,拨动茶盏。
喝了一口,清香醇厚,芝兰之气,果然是好茶。
听瑶给她打扇,“回小主,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动,似乎都挺安分的。”
美人的份例并不多,夏日里的冰块都紧着那些位高得宠的人用了,苏静翕也只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用。
“看着安分也不一定真的安分,现在时日还短,你且看着吧,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奴婢明白。”
这夜,苏静翕还在想着皇上会不会再来她这里,却传来了皇上宿在了灵常在处的消息。
不仅如此,皇上一连好些天都没有来醉云坞了。
苏静翕有些纳闷,按理说,皇上对她应该没有厌倦吧?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失了宠,请安的时候,除了时不时的出言刺她几句,大部分的矛头都指向了新得宠的赫连灵雨,只是她们到底不敢做的太过,毕竟人家爹可是肃勇侯。
当然,除了上官湄,已故长公主的女儿,太后的外孙女儿,“灵妹妹可真是朵解语花呢,听说昨儿个妹妹与皇上闲聊到二更呢。”
底下的人一时停止了嬉笑嘲讽,私下里探听皇上的行踪乃是大罪,更遑论探听皇上行事呢。
“好了好了,祺贵人不懂规矩,罚抄十遍《女训》吧,”皇后打着圆场。
虽然长公主与皇帝不是一母同胞,只是毕竟太后还健在,太后的亲外孙,她不能罚的太过。
上官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哼了声也没说什么。
“参见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早起身子不太舒服,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特派奴婢前来告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一个宫女走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苏静翕知道这是舒贵妃身边的宫女,怪不得人到现在都没有来。
皇后脸上笑容未变,只是目光冷了许多,“舒贵妃可要紧?可有请太医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派太医过来了,舒贵妃还让奴婢叩谢皇后娘娘关怀,”青绮磕了一个头,回答道。
苏静翕暗暗点了点头,好一个聪明的宫女,既把意思传达到了,又点明了舒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让皇后挑不出理来。
苏静翕注意到皇后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只是手却紧紧拽着帕子,泛白的手指出卖了她。
“既如此,那就让你家娘娘好好休养吧,本宫那里还有一支百年老参,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吧,”皇后摆了摆手,自有宫女前去取。
青绮接过盒子,“谢皇后娘娘赏赐。”说完退了出去。
这一茬过后,皇后明显也没有心思再听她们几个在这里拈酸吃醋了,示意她们都退下。
苏静翕照常走在后面,慢慢的往醉云坞的方向走,她必须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惹到皇上了,而自己却不知道?
御花园,“代曼,怎么走这个方向了?”
刚才没有注意,竟然走了另外一条路。
“小主,刚刚你自己走过来的,奴婢以为小主想来赏赏景,”代曼有些懊悔。
自家小主往这边走,她应该提醒的,只是她看她似乎不太高兴,只以为她想来散散心。
“算了,来都来了,只是没有下次,”苏静翕甚少踏足御花园,潜意识里觉得这里是个事故高发地带。
代曼连忙应是,小心的扶着她走。
御花园,顾名思义,确实有很多漂亮的花,现在虽是夏日,不仅六月雪盛开,还有培育的早菊,海棠,更有许多苏静翕叫不上名的花。
“呦,苏妹妹也来赏花了?我还以为苏妹妹只待在醉云坞不出来了呢,”背后传来声音。
苏静翕连忙转身,见是月影轩的常婕妤和杜宛如,“婢妾给常婕妤请安。”
要说这位常婕妤,也是一位以没脑子著称的奇葩,王府的老人了,入宫后就她只是一位婕妤,其他都是正三品以上。
只是杜宛如和她在一起,先不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只是今日她应该遇到麻烦了。
“本嫔瞧着苏妹妹的规矩似乎不太好呢,”说着围着她走了一圈。
“苏妹妹当真是一个美人,弱柳扶风,娇花照水呢。”
苏静翕依旧保持半蹲的姿势,额头已经渗出细汗,她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弱柳扶风,反而比起郁洵美来,她显得有些丰腴。
“只是皇上似乎不怎么喜欢呢。”
苏静翕知道还有后招,只是她实在蹲不下去了,腿微微打颤,“皇上不喜欢婢妾,是婢妾福分浅薄。”
但皇上也不喜欢你啊,你比我更浅薄!
常婕妤轻笑了一声,“看来苏妹妹很有自知之明啊,不如就在这里罚跪两个时辰吧,也好反思反思。”
苏静翕跪了下来,“婢妾遵命。”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铺的鹅卵石,跪两个时辰,估计她这双腿要废了。
常婕妤心满意足的走后,“主子,奴婢陪你,”代曼也跟着跪了下来。
苏静翕皱了皱眉,“别,快起来,我等会还得靠你回去呢。”
她跪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知道苦肉计管不管用。
坤宁宫
“娘娘,苏美人被常婕妤罚跪在御花园了,已经跪了一刻钟了。”
皇后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是吗?”
金嬷嬷想了想,“娘娘,要不要去……”
“哼,”皇后冷哼,“皇上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她那了,咱们先看着吧,能不能做颗棋子还不一定呢,本宫可不想要个无能之人。”
“娘娘,你现在让人帮她一把,不正好可以收服她么?”金嬷嬷有些不解,帮她一把对于皇后而言,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皇后轻摇了摇头,“先看着吧,本宫知道嬷嬷的意思,只是即使帮她,本宫也不想抱养她的孩子。”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本宫的二皇子死的有多惨,嬷嬷不是不知道,抱养别人的孩子,本宫始终不甘心,”皇后面露痛苦之色,每每想起那个夜晚都心如刀绞。
“娘娘,只是苏美人位份低,家世也不显……”
“嬷嬷不必再说,容本宫再想想吧。”
紫宸殿
苏顺闲听完小太监的话,愣了愣,又看了看里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直以为皇上对那位是不同的,只是又突然晾了那位这么久,摸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就试这一次吧。
“什么事?”宗政瑾正在画画,见他进来,依旧专注在自己面前的这幅画上。
苏顺闲行了一礼,“回皇上,苏美人被罚跪在御花园,已有一刻钟了。”
说完头伏地,静静的等待上头人的反应。
“嗯。”
君心难测,苏顺闲见他似乎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你说谁被罚跪了?”
“回皇上,是醉云坞的苏美人。”
“摆驾御花园,”手里的朱笔掉落在画上,点点墨迹迅速晕染开,一副快要完成的画立刻被毁。
见她的背影离去,阮攸宁也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应付三个女人的心思,“朕还有事,先走了。”
“皇上……”丽良媛不甘心。
阮攸宁头也没回,“传朕口谕,丽良媛疏悉礼仪,不守女训,禁足于伊影阁,罚抄女戒百遍。”
丽良媛明显有些不信,整个人都傻了,直至安舒窈拉了她一把,“婢妾谢主隆恩。”
只可惜,人早就走远……
不出一个时辰,丽良媛冲撞了皇上,被罚的消息传遍了后宫,自然,苏静翕复宠的消息也被传到了各位主子耳朵里,只是这消息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是因为苏静翕怂恿皇上罚丽良媛的。
醉云坞
“主子,我们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么?”听瑶有些担忧,对躺在榻上的人说道。
苏静翕闻言坐了起来,“行了,清者自清,放心吧,最后因为这件事不利的人绝对不会是你主子我。”
“让人抬水进来,我要沐浴。”
听瑶依旧有些担心,只是当下见自家主子信誓旦旦,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了声转身就出去了。
紫宸殿
“可知道这些消息是谁传出来的?”阮攸宁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问道。
苏顺闲一愣,皇上以前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他刚刚也只是因为涉及到了苏主子,这才多嘴提了一句。
“回皇上,奴才立刻着人去查。”
“罢了,去找皇后吧,让她处理,身为六宫之主,岂能任由这些流言中伤他人?”
苏顺闲行礼,“奴才遵旨。”
酉时三刻,阮攸宁放下朱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摆驾醉云坞。”
“婢妾参见皇上,”苏静翕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样早,戌时还没有到呢,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阮攸宁走到一边坐下,“起吧。”
听瑶上了两杯茶,就立马退了出去,留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苏静翕坐在另一边,偶尔偷偷的抬头飞快的扫了他一眼,见他依旧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只好默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
“皇上,外面下雨了,”这是个好话题吧。
阮攸宁早就听见了雨声,闻言头也没抬,“嗯。”
苏静翕见他没有反应,一愣,这厮是打算沉默进行到底么?
“皇上,你还在生婢妾的气么?”这句话苏静翕问的很忐忑,斟酌良久还是问了出来。
阮攸宁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目光灼灼,面无表情,薄唇轻启,“你觉得呢?”
苏静翕咬了咬唇,小声嘀咕道,“其实婢妾也没做什么呀。”
声音虽小,阮攸宁却是听清了,一愣,她确实没有做什么,虽然有让小福子以家人去威胁佩儿,但是纯属临时起意,并没有真的要挟了她家人的性命。
只是,到底是没有这个心还是因为没来得及?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宁良娣突然说道。
她坐在苏静翕上首,苏静翕余光见她正惆怅的望着月亮,嘴唇蠕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有人说,“宁妹妹可是思念亲人了?”
这话又是在给人上眼药了,苏静翕听着觉得好笑。
“丽姐姐慎言,既然入了宫,婢妾早已是皇上的人了,这宫里也就是婢妾的家,皇上也是婢妾的亲人。”
“是啊,出嫁从夫,自然应当是这个道理,”苏静翕也跟着说了一句。
相比于宁琇莹,苏静翕显然更讨厌的是郁洵美,带刺的玫瑰,美是美矣,可惜那是对男人而言。
“什么时候苏妹妹也偏帮宁妹妹了,怎么我不知道两位妹妹关系这么要好了?”郁洵美早就看不惯苏静翕了。
从她们刚入宫,她放低身段去拉拢她,她却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她,后来她更是得了皇上的青眼,频频宠幸,虽然被禁了足,现在不也是在这里么。
“几位妹妹在说些什么,这样高兴,说出来也让大家乐乐,”淑妃笑着说道,成功的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苏静翕这边,其中投放在苏静翕身上的最多。
苏静翕很无奈,真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见她们这是在高兴了。
苏静翕和宁琇莹没说话,郁洵美也乐得接过这个话头,毕竟皇上还看着不是。
“回皇上,婢妾和两位妹妹在谈论月亮呢。”
这话也不算是欺君,三个人可不是因为月亮引发的一系列后续。
“哦?谈论出什么了?“阮攸宁勾了勾嘴角,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不如苏贵人来说说?”
众人皆一愣,苏静翕傻傻的望着上首的人,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还是你们本来不是在谈论月亮?”阮攸宁绝对不承认他此刻的心情在入宴后突然变好了。
这就是在欺君,宁琇莹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苏静翕的衣袖。
苏静翕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回皇上,婢妾刚刚在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两位姐姐一听就笑话婢妾了。”
“哈哈,“阮攸宁大笑,“这也确实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现在也是如同稚童一般。”
“皇上又取笑婢妾了,”这厮不是在生气么?
阮攸宁说完之后也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和她怄气,见她巧笑嫣然,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有再接话。
众人皆被皇上这突然的变脸整懵了,暗暗告诫自己需谨守规矩,切不可犯了错,招来皇上的怒火。
苏静翕心里觉得好笑,这厮才像是个稚童呢。
“太后驾到……”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母后,”阮攸宁亦起身行礼,只不过是微微弯腰而已。
能让君王跪着的人,活着的已经没有了,即使是他的母后,就算是生母,也承受不起这一跪。
“起吧,哀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太后携着上官湄款款而来,看了一眼下首的妃嫔,对皇帝慈眉善目的说道。
“先前苏顺闲还说,母后今日不来了,”阮攸宁扶着太后坐下,随口说道。
苏顺闲连忙跪下,“奴才该死,求皇上恕罪。”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大好的日子,也该说些吉利的话,”太后一脸反对,又转头对皇上说道,”不怪你这奴才,哀家之前觉得身子不舒坦,是以推脱不来,只是湄儿去慈宁宫探望哀家,哀家想着也该来见见你这些新入宫的妃嫔。”
“劳母后挂心,是臣妾的不是,母后要保重身体才是,”皇后一脸懊悔,及时的出声说道。
太后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哀家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想和皇帝商量商量。”
阮攸宁勾了勾嘴角,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母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皇上子嗣少,哀家看着也为皇上心疼,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有好几个长大的儿子了,可是你……”
“有劳母后担心了,”场面话谁都可以说,话说到这个地步,阮攸宁已经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太后一脸慈爱,“哀家担心是应该的,你是哀家养大的,就是哀家的儿子。”
在场权力最大的两个人扮演着“母慈子孝”,不论底下人心里怎么想的,却不敢在这个时候随意插口说一句话。
皇后亦如是。
“哀家前些日子听刘麽麽说,皇帝宠幸完妃嫔后,还让人给她们送附子汤,要是让哀家说啊,附子汤这种东西今后就免了吧,喝多了也伤身,你们好好调理调理身子,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皇上不赏哀家可是重重有赏。”
底下的妃嫔听着都激动了,在这宫里,皇上的恩宠固然重要,可是说到底,韶华易逝,再貌美的人也终究有老去的一天,新人年年有,随时都会有被取代的危险。
可是孩子不一样,不管如何,孩子始终是一种寄托,如果运气够好,也许她们有一天也会熬到太后的这个位置。
到时候,地位才是无人可以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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