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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贪财,我安逸,我只想安静的画个画而已,他们却非说我是大佬。画着画着我妹妹成了女帝,徒弟成了大佬。别人排着队,舔着脸,来跪求我一幅墨宝。可我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画师啊。想买画儿?钱给少了我可不卖!
主角:苏墨 更新:2022-11-25 0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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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平平无奇小画师》,由网络作家“会画画的萌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贪财,我安逸,我只想安静的画个画而已,他们却非说我是大佬。画着画着我妹妹成了女帝,徒弟成了大佬。别人排着队,舔着脸,来跪求我一幅墨宝。可我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画师啊。想买画儿?钱给少了我可不卖!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卷铺盖下山,要么当杂役。”刘管事瞪着三角小眼睛下达最后通牒。
作为青玄宗大比的最后一名,苏墨已经没了继续留在外门的资格。
像这种情况,谁都无法接受从外门弟子变成杂役,几乎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刘管事对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下山!”
“啥?”
听到这个答案,刘管事不由得揶揄道:“你可要想好了,留在山上你还有一丝修仙的机缘,下了山可就彻底成为凡人了。”
“多谢老管事好意,我还是选择下山。”苏墨没有半分的留恋。
成为杂役弟子,就要睡大通铺。
那混合着脚气、汗渍与泥土的臭脚丫子味儿,绝对能把人隔夜饭给熏出来。
还有那呼噜声、磨牙声,声声入耳,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随你吧!”
看到苏墨态度很坚决,他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且慢!”
“怎么?莫非你回心转意了?”刘管事驻足道,他已经脑补出了接下来的场景,对方给他说几句好话,然后再贿赂他安排个好点儿的差事。
“那个....下山宗门给盘缠吗?”
“......”
刘管事听到这句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指着苏墨说不出话来。
“当真百两纹银都没有吗?”
“......”
“要不给点碎银也成啊!”
“没有!!!”
刘管事肺都快气炸了,从来都是别人孝敬他,没想到还有反被人要钱的一天,也不去打听打听他刘扒皮的大名。
“没就没,那么大声干嘛。”苏墨小声的嘀咕道。
“你...呵呵,我这里倒是有三文钱,不知你要不要。”刘管事怒极反笑,手腕一翻将三文钱随手丢在了地上。
在他看来文人有风骨,修士更要面子,拿三文钱纯粹是为了恶心他一把。
可谁知苏墨却飞快地将三文钱给捡了起来,还用衣袖将铜钱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脸上还带兀自着一抹笑容,那笑容不似作假,而是真的很开心。
真特么见鬼了,这都什么人呐!
修士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下山的时候,记得把宗门的衣服留下,铁锋剑留下,总之不得带任何与宗门有关的东西下山,从此你与青玄宗再无半分瓜葛。”刘管事临走时特意交代道。
他是怕苏墨这小子下山后,会将青玄宗的门派衣服和剑给典卖了,青玄宗实在丢不起那个人啊!
其实他多虑了,苏墨一定会这么干的。
哎呀呀,美滴很呐!
把玩着手里的三枚古铜钱,苏墨心情很不错,也不能怪他视财如命,前世他是个穷困潦倒的画痴。
没钱的时候,在大街上弄两排小板凳,当街拍卖自己的画作,三块五块不嫌少,三十五十不嫌多。
苏墨翻看了原主的记忆。
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资质是杂灵根,各种属性还都奇迹般的保持均衡,但凡有一样属性长一些也不会混的这么惨。
修仙是不可能修仙了,不如寄情于山水,闲来无事了画上几笔,那小日子想想就美滴很呐。
穿着单衣怀揣着三文钱巨款,苏墨义无反顾的下了山。
没走多久,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儿。
苏墨双手插进袖子里,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谣:“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青城镇。
是青玄宗山下第一大镇,也是苏墨此行的目的地。
他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处,毕竟这里可是修士多如狗,妖魔鬼怪遍地走的时代。
马上要过年了,街上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尤其是那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隔着老远都闻到了香味。苏墨此时饥肠辘辘,闻到香味把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买一个肉包子时,包子铺旁的一抹瘦小的身影却引起了苏墨的注意。
只见一名八九岁的小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在那里,凌乱的头发上还插着一根稻草。
令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插标卖首。
不过苏墨兜里仅有三文钱,婢女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范围。正当他错身而过时,却看到地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两个字:两文!
区区两文钱就把自己给卖了?!
原主的记忆中,哪怕是长相丑陋的婢女也不止这个价儿啊。
“小郎君,快别看了,离她远点儿!”包子铺老板娘好心的提醒道。
“怎么?这里头莫非有什么说道?”苏墨反问道。
“这小妮子天生异瞳,是不祥之人,不仅克死了爹娘,连爷爷奶奶都被克死了,哪怕是贱卖也没人敢买。”老板娘唏嘘的说道。
那小女孩被人当面议论,身子却一动不动。
目光呆滞,看不到一丝生气儿。
她这是心存死志了啊!
要经历过多少苦难和失望,才会对世间再无半分留恋?
一瞬间,苏墨有些动摇。
这小妮子与自己何其相像,诺大的世界却无容身之处。
苏墨转身走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问道:“一文钱行不?”
“......”
小女孩身子一颤,怯生生的抬起了头。
果然是异瞳,其中一只眼瞳是蓝色的,眼眸中有无比璀璨的星芒,一瞬间就差点令苏墨迷失在其中,她的小脸蛋儿也很精致,就是太过瘦弱了些。
没文化真可怕,狗屁的灾星。
异瞳不过是遗传出现了一点问题。
“可...可以。”
她看到苏墨并不像坏人,哪怕是一文钱她也认了,终归有个活下去的希望。
苏墨表情肃穆,十分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一文钱,铜钱上还带着他的余温。
她伸出小手接过,用了好大力气,才从他手里将这枚铜钱夺了过来。
财货两清,契约已成。
“走,我带你吃馒头。”
听到馒头二字,小妮子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光芒。
“老板娘,拿一个馒头。”苏墨故作大方的说道。
他本来想买肉包子的,但一个肉包子要两文钱,无奈只能买一个馒头。
“好嘞!”老板娘爽快的应道。
不过在他俩走后,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半大小子带着一个小丫头,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苏墨将馒头一掰两半,分给了小妮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妮子接过馒头后狼吞虎咽的吃着,差点咬到了手指,半个馒头下肚后才羞赧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九儿。”
“走吧九儿,看苏墨大爷带你去赚银子。”
兜里只剩最后一文钱了,也是他翻身的唯一资本。
棚子底下,一名穷书生正在写春联,临近年关买春联的人却寥寥无几。
“秀才公,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书生闻言抬起了头,看到一个俊俏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书生好奇道:“什么事?”
“我用一文钱,租你的文房四宝如何?”
书生被逗乐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葩的事,于是顺口说道:“一文钱?打发叫花子都不够。”
“那我只租三息如何?”
“三息!你确定?”
书生纳闷了,随便写个字也不止三息吧。
“我确定,只用三息。”
为表示诚意,苏墨将最后一枚铜钱拿了出来,用两根手指夹着按在了桌子上,半天没有抽离。
“你这少年倒是有趣,那就给你三息时间!”书生看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消遣他。
“好,且容我做个准备。”
“九儿,看地上有没有白菜叶子,或是洋葱头。”
九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还是乖巧的从地上捡了一片烂白菜叶子递给了他。
苏墨取出一张宣旨,用毛笔蘸了清水在纸上随意划拉了一下子,然后用白菜叶子蘸了点儿墨汁,深呼一口气道:“已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
“好,开始吧!”
随着书生话音落下,苏墨用蘸了墨汁的白菜叶子在纸上顺着水痕一蹴而就。
一息!
拿起毛笔一个转折,一点一横一个圈。
勾勒出个身体和戴帽子的小人儿,以及一根棍子。
两息!
拿起另一支笔蘸了红墨水在小人身上随手一挥,画出红色的披风。
三息!
一旁的书生看呆了,甚至忘了时间。
而这时,宣纸上的墨汁才彻底晕染开来,一幅极致禅意的画儿呈现在眼前。
只见在一条充满荆棘的山路上,孙大圣沿着山路艰难前行,身后的红色披风是如此的显眼。
九儿更是被她所看到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异瞳可不是那么简单,而是自带阴阳眼,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东西。
当苏墨握住画笔那一刻,身上无风自动,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脑后的光轮熠熠生辉,宛若嫡仙下凡,每一笔都带着玄奥无比的道印,下笔如有神助。
随着墨汁晕染开来,整幅画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画里充斥着金色的佛力,大道的气息弥漫其间。
九儿不由得看痴了,此刻的苏墨在她眼中成为了一尊神祗,游戏人间的神祗。
怪不得他不嫌弃自己,原来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想到这儿她心里暖暖的,一定是阿娘在天之灵在保佑着她。
“妙,实在太妙了!”书生赞叹不已。
“多谢了!”
苏墨不舍的看了看留下的一文钱,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赶忙收拾了画卷带着九儿朝着江边走去。
如今身无分文,能否翻盘全看这一遭了。
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将相,就是修真奇才,到了他这儿却是天崩开局,连个系统啥的都没有。
造孽啊!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江边。
花船,风花雪夜。
西风瘦马。
临近傍晚,小商贩倒是不少,不少公子哥儿成群结队而来,讨论着哪位大家唱的曲儿好听,哪位大家成了入幕之宾。
很快,一对儿奇异的组合吸引了他们目光。
只见花船下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小女孩低着头不说话,而那名少年手中拿着一副画卷,嘴里大声的吆喝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买不买没关系,到这儿瞧一瞧,到这儿看一看,本店所有商品全都两......”
咳咳,差点说成了挑啥都两块!
“小孩儿,既然是卖画儿怎么不打开让大家伙瞧瞧?”
“别人卖画,恨不得将落款都让人瞧个明白,你这包裹的严严实实,如何能卖个好价钱。”
“我卖画儿随缘,觉得合适就卖,不合适就不卖,好看与否并不重要。”苏墨故意卖个关子。
一位商人看天寒地冻的两个孩子也不容易,于是起了善心说道:“我出十文钱,你将画儿卖给我如何?”
听到十文钱,一旁的低着头九儿开心极了,能买十个热腾腾的馒头呢,可一下秒馒头就没了。
苏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出言婉拒道:“好意心领了,但这幅画儿与你无缘。”
十文钱固然能暂时解决温饱,可天寒地冻的,十文钱可不够住店的,他练气一层或许冻不死,但身边的小妮子肯定扛不住。
“小子,十文钱可不少了,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吧。”有人开口劝道。
“好酒不怕巷子深!”苏墨给自己打气。
“好,那你小子就慢慢等吧。”
“不识抬举!”
那名商人也甩袖而去,原本围绕在身边十几个人顿时一哄而散,船上可是温暖如春,连美酒都是温热的。
尽管没了十文钱,可九儿却并不担心。
在她心里,他可是个大神仙呐。
而苏墨却有些懊恼,那可是十文钱啊!买几个馒头,躲进破庙里也能对付一晚了。
尤其是看到抖若筛糠的九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他伸出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
九儿颤抖了一下,可随即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心中更加笃定了他是活神仙。
眼瞅着天色已暗,小商贩也开始收摊,苏墨不禁有些着急,可卖的画儿不是生活必需品,能否卖出全靠机缘。
“阿弥陀佛,施主这幅画可否给老衲瞧瞧?”一声略显粗犷的声音响起。
苏墨抬头,发现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看吧,看吧。”
苏墨也没必要卖关子了,也没抱啥希望。
老和尚接过画卷,打开一瞧整个人都立在了那里,半晌后开口道:“此画颇具禅意,能否卖与贫僧。”
“出价几何?”
“你的画儿你说个数。”
苏墨听到这里精神一震,让自己说个数,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他弱弱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价格确实公道。”老僧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十锭银子。
不是吧?!
和尚都这么壕横的么?
想想后世的那些和尚也就释然了。
苏墨咽了口吐沫,他敢对天发誓,刚才伸出一根手指头,其实是想要一两银子来着。
毕竟是用白菜叶子画的,能卖个几文钱就算不错了。
“可是对价钱不满意?老衲今日出门并未带足盘缠,百两纹银买这幅墨宝确实占了天大的便宜的。”老僧有些不好意思。
他之所以赶了过来,就是被这幅画的冲天佛光给吸引来的。
“满意,满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苏墨儿连忙把银子藏在身上,还紧了紧裤腰带。
这老和尚真是人傻钱多啊,一百两买一幅画,还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
“不知这墨宝是何人所画?”老僧好奇的询问道。
“乃我师尊所画,我师尊不愿人前卖弄,也不愿青史留名。”苏墨赶忙说道。
有个莫须有的师傅顶缸,才显得画作高大上,同时也封死了老和尚刨根问底的可能性。
“原来是位隐世高人,失敬失敬!”老和尚点了点头,如此禅意满满佛力无边的画作,也只有那些隐修前辈才能够做到了。
一百两银子终究是给的少了些,老僧有些自责,若此行除妖能活着回来的话,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缘再会。”
再次作揖之后,老和尚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
瞬移?
缩地成寸?
乖乖哩个隆冬。
这老和尚才是隐世高人呐!
苏墨承认有那么一丝羡慕,但随即就抛到了九霄云外,钱是男人胆,有了钱他走路都带风。
心情美丽之下,忍不住哼唱道:“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呀,咿呀咦得儿喂......”
听到如此欢快的歌曲,九儿的眼角眯成了月牙儿。
此时再住客栈就划不来了,不如找牙郎买套房子,最好是带铺子的一步到位。
“临街铺面,能住人的还真有,不过价格稍微贵了点儿,好点儿的两三百两,次点儿的一百多两。”牙子热情的说道,没想到临近年关还送上一门生意,年龄虽然看上去小了点儿,但只要给钱就是他大爷。
“还有更便宜点儿的么?”
“有是有,不过就是有点脏。”
“打扫一下就是了。”
“我说的脏是指.....有点不干净,只卖八十两银子,两间厢房,一间茅厕,一间庖屋,一口水井,还有个小院子,前堂就是临街铺面。”
八十两银子能买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花园的商品房铺子简直不要太划算。
至于脏和不干净,则被苏墨给自动过滤掉了。
前世某音上有个笑话,说是给五百万,愿不愿意在墓地里睡一晚上,结果评论区刷爆了。
回复最多的一条是:让我再吃一斤屎吧,要不然这五百万拿的不安心。
点赞最多的一条:别说五百万,就是五百块,估计墓地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有此可见,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当穷鬼。
如此经济实惠的房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苏墨当即就心动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六十一两一钱零八文的价钱成交,顺路还买了十斤小米。
当牙子领着俩人走到宅子面前时,说什么也不愿进去,把房契塞给苏墨就跑了。
呸!
也忒不敬业了,哪有不给看房就跑了的。
回头看我不投诉你丫的!
苏墨淬了一口,九儿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跟在他身后,对宅子明显有些抗拒。
就在这时,路过的大婶急忙劝道:“这俩孩子,大晚上的跑凶宅干嘛?听婶儿一句劝赶紧回家。”
“可这里就是我家啊!”苏墨一本正经的指着房子说道。
“啊!鬼,鬼啊!!!”
大婶吓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没什么好怕的,你害怕的每一个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却不能相见的人。”苏墨出声安慰道。
“嗯。”九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已经被他一文钱买走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认命了。
推开沉重的木门,俩人走了进去。
地面已经被白雪覆盖,倒也不是那么漆黑。
“去厨房吧,把小米煮了,一天都没吃顿热乎饭了。”
“好。”
这个提议很对九儿的胃口,肚子也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声,一张小脸瞬间就红了。
厨房并不大有土灶台和一口大铁锅,后面堆放着不少的干柴和麦秸秆,靠墙角的位置还有一口大水缸。
苏墨施展法力,好不容易在手指上凝聚出一簇小火苗,点燃了麦秸秆,又放进了几根木柴。
九儿顿时对苏墨又是一脸的崇拜。
有了火焰的光亮,不仅驱除了寒冷,也暂时驱除了未知的恐惧。
“多放点儿小米,吃饭不必省,熬之前先在锅中翻炒一会儿。”苏墨特意交代道。
“哦。”
九儿听罢又抓了两小把放入锅中,她还是第一次放这么多小米熬粥,也按照苏墨所说方法熬粥。
当小米粥的香味从锅中飘出来时,九儿忍不住用琼鼻用力吸了一口。
哇!
好香啊!
小米熬的足够久,连米油都给熬出来了,变得金黄浓稠,光是这香味和卖相已经彻底征服了她。
果然是神仙呐!
连熬出的粥也如此与众不同。
九儿给苏墨盛了一大碗,却给自己盛了一小碗。
喝着如此美味的粥,九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由赞叹道:“这小米好软和啊,都不刮嗓子,还如此的香甜。”
滋溜滋溜,没一会儿她的碗就见底了。
九儿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
“我吃饱了,锅里喝不完就倒掉。”苏墨看她不舍的吃故意说道。
“别,我能喝完。”
九儿连忙摆手,生怕糟践了美味。
吃饱喝足,就要解决闹鬼的问题了,方才烧柴火的时候火光时隐时灭,明显阴气很重。
苏墨从火塘里拿出一根烧火棍,又在锅底蹭了两下,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刚走出屋子,就感到一股冷气直透脑门,为了给自己打气,苏墨随口念诵道:“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
“呸呸呸,一着急念错词了。”
再来!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折寿啊!
怎么连敕勒歌都整出来了。
再来!
“风轻轻,云淡淡,兄弟三人把活干;草浅浅,花香香,虽苦虽累仍觉欢;或有沟,或有壑,同心同乐排苦难。”
女鬼的本想将他吓走,可听到这噶胡词被气的一哆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尤其最后说的那几句,久经风月的她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词。
当苏墨握住烧火棍的那一刻,身上无风自动,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脑后的光轮熠熠生辉,宛若嫡仙下凡,每一笔都带着玄奥无比的道印,下笔如有神助。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清净符完成的刹那,漆黑如墨的符文瞬间变得金光灿灿,一道道无形的光晕散发出来。
九儿被光亮吸引,端着碗跑了出来。
正好看到红衣女鬼在金光的照耀下掩面遁走。
九儿张着樱桃小嘴,尽管她已经知道苏墨的不凡,但还是一次次被震撼到了,眼睛都化为了桃花眼,转眼变成了苏墨的小迷妹。
对此,苏墨却浑然不知。
原主在青玄宗的一年可不是白混的,至少知道一些最基本的修真常识,诸如符箓、丹药、阵法、炼器全都知道一点皮毛。
“外面冷,你进屋喝吧!”苏墨叮嘱道。
“好的....夫君。”九儿怯生生的应道。
苏墨听到夫君二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事也怪他,当初就没说清楚,她才九岁啊,他压根不会对一个小豆芽有什么想法。
“我可不是你夫君。”苏墨翻了翻白眼。
九儿听到这句话,大颗大颗金豆子流了下来,心想他果然是嫌弃自己的,毕竟他是神仙,而她只是个讨人嫌的灾星。
想到这里她认命般的低着头抽泣道:“不要赶我走,哪怕做婢女九儿也愿意。”
“小傻瓜说啥呢,做我妹妹吧,以后你就是苏九儿。”苏墨认真的说道。
“苏...九儿。”
听到这个名字,九儿心里暖暖的,至少以后也是一家人了呢。
“快吃吧,别凉了,我去厢房看看。”
“好的哥哥....”
九儿鼓起勇气应道。
苏墨运起为数不多的法力,手指上窜出一道火苗,朝着厢房走去。
运气不错,被他找到了一盏油灯。
怪不得进来闻到一股胭脂味儿,借着灯光发现这间厢房是女眷的住所。
梳妆台上的一封信引起了苏墨的注意,闲着无聊他就拆开了这封信。
信封里居然装着两封信。
老实说苏墨心里有些莫名的兴奋,要知道这可是古代的信呐,而且还是女子闺房里的信,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苏墨拆开了第一封信念道:“待我金榜题名时,十里红妆,不负卿。”
哦嚯!
果真是才子佳人的戏码。
拆开第二封信念道:“你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啊呸!
妥妥的渣男啊!
如此薄情寡义之人,羞与此人为伍,还留着这封信干嘛呢,还不如烧掉呢!
苏墨拿起信在油灯上准备点燃,可就在这时,却隐约间发现了信背面的文字。
诶?
竟然暗藏玄机啊!
苏墨将信在灯油上小心翼翼的烤了一下,字迹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借着灯光再次读道:“十里红妆九族亡,庭前折柳泪百行,愿妻消愁结新欢,莫恨我这状元郎。”
卧槽!
原来错怪状元郎了,从字里行间都感受到了他的悲苦和无奈。
殊不知,镜子里那女鬼听到这首诗后泪流满面。
本以为她错付了人,谁知是她会错了意,表错了情。最终导致带着恨意香消玉殒。
当初她看到那首绝情诗时,本来在花船上守身如玉的她,也开始卖笑于人,笑得比谁都灿烂,将女人的妩媚演绎到了极致,每天喝的烂醉如泥,醒来却以泪洗面。
最终发现还是忘不掉他,于是买下一间铺子,卖着胭脂水粉以度残生。
奈何受尽流言蜚语不得清净,本就抑郁的她选择了一尺红绳自挂东南枝。
时也,命也!
好的是她身上的怨气却消散一空。
她壮着胆子从镜子中飘了出来,对着苏墨盈盈一拜,然后凄苦的说道:“曲终人散终有时,花落人亡两不知,小女子谢过恩公,这就投胎去了。”
听到女鬼哭泣的声音,苏墨感到头皮发麻。
卧槽!
真有女鬼啊!
好在听她的意思要去投胎了,还称呼自己为恩人?占了她的家怎么还成恩人了。
这时九儿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显然她在外面站了许久,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苏墨心下了然,对于娱乐项目匮乏的古代来说,才子佳人的戏码是永恒的主题。
“别哭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要不我画一幅画吧,让有情人能够相见。”
“好!”
九儿破涕为笑。
桌子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平日里她写情诗寄相思。
九儿乖巧的在一旁磨墨,苏墨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条件简陋只能画写意泼墨画了。
当苏墨握住画笔那一刻,身上无风自动,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脑后的光轮熠熠生辉,宛若嫡仙下凡,每一笔都带着玄奥无比的道印,下笔如有神助。
按照他所思所想,画卷浑然天成。
只见画卷上,一男一女彼此相隔着一条小河,明明四目相对,却无法达到对方的彼岸。
“哥哥,只能画到这一步了吗?他俩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终究是人鬼殊途啊!”
苏墨无奈的说道,忽然觉得自己画的像一坨狗屎,丝毫无力改变什么,索性借着油灯将画给烧了。
画作化为一缕青烟,直奔地府而去。
十殿阎罗,转轮王正在案牍上公办,忽然间面前光芒一闪,出现了一副画卷。
咦?!
转轮王悚然一惊!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此事,除非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元方,此事你怎么看?”转轮王询问身边的陆判官。
元方拱手说道:“大人,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说完之后还特意用手指了指天上。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画卷送到案牍上,除了天上的大佬外,谁也没这个本事。
转轮王点了点头,俩人的猜测一致。
只见转轮王与陆判绕到画卷的正前方,恭敬的抱拳道:“我等谨遵法旨!”
既然是大佬的指派,好好完成任务就是了。
“此画一男一女,俩人却咫尺天涯,定然是才子与佳人阴阳相隔,按照这个思路查一下就对了。”元方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你去查查近几日新入地府的魂魄,看有没有才子与佳人的线索。”转轮王吩咐道。
“好,卑职这就去。”
没多久,准备投胎转世的杜小月就被带了上来,经过一番询问,果然是才子佳人阴阳相隔。
“你可还有什么未了心愿?”
“我想见状元郎一面。”
“这.....准了,去将状元郎的魂魄拘来,与她见上一面。”转轮王下令道。
杜小月喜极而泣,没想到生前见不着,死后却还能再次相见。
那状元郎睡的好好的,就被小鬼拘了魂魄带到了地府之中。俩人相见互诉衷肠,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但终究如那画中场景一般,人鬼殊途。
天亮了!
纵有万般不舍,状元郎的魂魄还是得返回阳间。
转轮王还想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奇遇,被哪位大佬关注,却被元方给拦住了。
“大人,既然这画卷没有落款,说明那位大佬不想别人知道,咱们若查下去,岂不是恶了大佬。”
“嗯,言之有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圆真老和尚此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上河村是个较大的村子,位于偏僻的大山脚下,村子里住有上千户人家,可最近那里异常安静,有人去走亲戚后就杳无音信,随后去寻找的人也同样没了消息。
香客们将此事告知了圆真方丈,圆真派了几名罗汉堂的武僧前去,结果也同样石沉大海。
圆真只得亲自前往上河村查探。
结果却发现整个上河村已经被妖孽给屠了,他甚至还看到了自家徒弟的尸体,死状极其惨烈,成为了一具具干尸。
不好!
这妖怪恐怕不简单。
当他意识到不妙时已经被妖怪们团团围困了。
一只修炼了千年的槐树妖,领着数千只伥鬼,圆真孤身一人陷入了重重包围。
“哈哈哈,老秃驴你插翅难飞,受死吧!”
“阿弥陀佛,尔等妖孽多行不义必自毙!”
道不同,不相为谋。
圆真老和尚与妖物们战作一团。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
一番激斗下来,那树妖只受了点轻伤,死了数百只伥鬼,而圆真却被无数条藤蔓包裹住了,法力和精元被抽离出身体,恐怕用不了一时三刻就会成为一具干尸。
大意了啊!
若是多叫点人手来就不会如此了吧。
就在他弥留之际,忽然间想到了那幅带着禅意的画儿,那幅画充满了浓郁的佛光,只可惜再也无法拜见这位高人前辈了。
对了!
那幅画好像被自己收进了袖子里。
既然是前辈留下的画作,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他用尽力气,将那幅画从袖子里一寸一寸的拿了出来,将仅剩的佛力输入画中。
刹那间!
那幅画爆发出了耀眼至极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直冲天际,哪怕是被厚厚的根须缠绕着,金色的光芒也从缝隙中透了出来。
“轰!!!”
猛然间缠绕的根须被轰出一个大窟窿,树妖发出一声惨叫。
一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孙大圣矗立在空中。
他红色的披风随风猎猎作响。
手持金箍棒俯视着下方。
“哼!是谁——在召唤本斗战圣佛?”
声音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但他的强大毋庸置疑。
圆真感觉自己一定是太虚弱出现幻听了,或者是自己疯魔了,没想到在弥留之际居然看到了斗战圣佛!
这位可是号称齐天大圣的存在啊!
除了那些有背景的妖魔,其他都被其打杀了。
“哈哈哈,少他娘的虚张声势了,你怎么可能会是斗战胜佛!”槐树妖嗤笑道。
“就是,那位可是在灵山上逍遥快活呢,怎会出现在修真界。”
“识相的快点滚开!”
.......
“聒噪!!!”
下一秒,孙大圣的身影消失不见。
手中的金箍棒化成迎风而涨,被他抡起来狠狠的砸向那些鬼怪。
“轰!!!”
“轰!!!”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村子被夷为平地。
那些伥鬼都被其打杀了,连带着槐树妖的根须也被打断了。
“哼!本圣佛虽只是一缕神识,却也不是尔等可欺的!”
“咳咳!”
打斗是如此的真实,圆真已经确定不是在做梦。
“老头儿,是你召唤本圣佛的吗?”
“回禀圣佛,老僧是从画儿里将您召出来的。”圆真说完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纸。
可他定睛一看,却发现画里的孙大圣不见了!
那张画儿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
“你这老儿,竟敢诓骗与我,吃俺老孙一棒!”孙大圣举棍作势要打,却在这时身躯却化为了点点星芒消失不见。
圆真震惊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当真是神乎其神的画技啊!
竟然仅凭一幅画,就能召唤出一尊斗战胜佛的一缕分身出来。
那模样!
那动作!
那神态!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与传说中的孙大圣一模一样。
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他都不信会被一幅画给救了。
妖怪们都被打杀了,但战利品不能不要,修士们为什么热衷除妖,单单是妖怪的内丹就价值连城。
等寻到那幅画的主人,他一定将内丹双手奉上,此等世外高人一定要好好结交。
苏墨做了个梦。
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那女鬼与状元郎在互诉衷肠,又梦到一处白雾茫茫的空间中,有一件宝物散发着万道光芒,那宝物看起来不仅无形,也无色无味,如果不是闪耀着神光,还真发现不了它。
当苏墨轻轻碰触到宝物的时候,宝物上居然亮起了三个字。
“无尘笔!”
苏墨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刚准备进一步探索的时候,却被九儿给叫醒了。
“哥哥,起来喝粥了。”九儿翠翠的喊道。
“哦,这就起。”
苏墨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能有人叫着起床也不错,这一文钱花的可真值。
不过话说回来,前几日原主比武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中头部晕了过去。
当时那场面是相当的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飘展,人山人海。
别的擂台无一人观战,而他所在的擂台人满为患,几乎所有宗门弟子都跑去他所在的擂台了。
当然不是看他,而是看何雨晴的。
她不仅长得貌若天仙,资质更是万里挑一,那一身实力说是绝世天骄都不为过。
谁让他倒霉催的抓阄与何雨晴对阵呢,结果还没开打,甚至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被砸晕了过去,可在别人看来他完全是被她给吓晕的。
结果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这里,何雨晴的样貌愈发清晰了起来,连神态、衣服、仪态,甚至头发丝儿都清晰可见。
咦?
不对啊!
他穿越过来可没见过何雨晴,更不会对她有这么清晰的认知。
这分明就是原主的执念在作祟,甚至还带着一丝浓浓的不舍和思念。
思念浓的化不开,仿佛要他画一幅画才会放过他。
也罢!
不能凭白占了你的身体,不就是画一幅肖像画吗?待我今天买了绘画颜料和工具再好好的画一副。
有了这个承诺,脑子里何雨晴才消失不见。
苏墨喝了一碗热粥,就领着九儿上街了。
天格外的冷。
雪下了一整夜,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俩人都是单衣,冻得瑟瑟发抖。
“走,先去成衣铺买几身衣裳御寒,再去福茂鞋店买两双棉鞋。”
“九儿不冷。”对她来说能有个家,能喝到软糯香甜的粥就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了。
“说什么胡话,大冬天的穿单衣会死人的。”
“那要花好多钱.....”
“钱没了可以再挣,你这丫头怎么比我还抠门。”-苏墨打趣道。
两个时辰后。
俩人都换上了崭新的棉衣棉鞋。
倒不是他俩逛街磨蹭,而是讨价还价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俩离开的时候,老板都快整哭了,搞价搞得差点赔钱大甩卖。
原本就是美人胚子的九儿,换了新衣服更加的俏丽。
九儿开心极了,尤其是新买的棉鞋,穿上后脚丫子再也不冷了。
“咯咯,哥哥来追我啊!~”九儿恢复了少女的天性,与苏墨追逐玩耍起来。
苏墨也舒了一口气,真怕这妮子活在阴影中,没想到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就会悄然绽放。
九儿跑的很快,落下了苏墨一段距离。
“呀,对不起,对不起!”九儿感觉撞到了人,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赶忙赔罪。
“啪!!!”
“你个贱婢,老子买的新鞋都让你踩脏了!”华服男子骂骂咧咧道,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健仆。
九儿被扇了一巴掌,俏脸瞬间就留下了五个手指印,她低头委屈的抽泣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街上的行人见状不敢相劝,反而加快脚步匆忙离开。
“活的不耐烦了,连我家宁少也敢招惹,小杂种去死吧!”身边的健仆飞起一脚将九儿踹翻在地。
九儿痛呼一声,疼的捂着肚子疼的起不来,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苏墨急忙跑过来将九儿扶了起来,擦拭她脸上的泪珠,自责的说道:“九儿不哭,是哥哥没照顾好你。”
“两个小畜生,把爷的鞋给弄脏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父母,拿二百两银子来,否则老子让你过不好这个年!”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放过我哥哥吧。”九儿强忍着疼痛低声说道。
苏墨愤怒了!
胸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刚才的一幕他看的很清楚,那么宽的马路,他完全可以从容躲开的,但偏偏就故意迎了上去。
“不必给畜生道歉,有些人天生就欠收拾,你退让一分,他就敢得寸进尺,连骨头渣子都敢给你吞了,对待这种畜生,只有你比他更凶更狠!”
“小杂种你说什么?!”
“你今天死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宁少怒极反笑,将手中的折扇合拢后说道:“有趣的很,好久都没人敢在我面前龇牙咧嘴了,我敢保证你们全家都会死的很惨,明年的今天就是......”
“就是你大爷!”
苏墨突然暴起,随手扬起一把雪,趁机断子绝孙腿狠狠的将他踢爆。
宁少痛苦的弯下腰去,苏墨一巴掌扇了过去,牙齿打落好几颗。
“这是利息!”
两个健仆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朝着苏墨袭来。苏墨完全放弃了防守,拳头上运足法力,朝着其中一人一拳捣出。
“砰!”
巨大的力量一拳就将那名健仆的胸口打塌陷下去,断裂的肋骨穿透肺部不断的口吐血沫,呼吸都成了奢望。
苏墨也不好受,肩膀上硬生生挨了一拳,狠厉的眼神瞪向那名健仆。
那仆人吓的转身就跑,这小子也太狠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要赶紧回去搬救兵。
苏墨岂能让他给跑了,随手夺过旁边肉铺的杀猪刀就冲了过去,追了有半条街,就被苏墨一刀捅进了后心窝子。
“杀人了!!!”
惊叫声四起,苏墨从容的拎着杀猪刀回返。
胸口塌陷的仆人已经凉了。
宁少强忍着剧痛,在地上爬行,他想要远离那个恐怖的小杀神。
他回头看了一眼,吓得亡魂皆冒!
屎尿流了一地。
宁少用发颤的声音喊道:“别,你别过来!”
苏墨不为所动,脚步反倒加快了几分。
“求求你别杀我,杀了我你也活不成的,我爹是白虎堂的堂主,手下有两百多号人。”宁少语气卑微的说道,就像是在给他摆事实讲道理。
苏墨冷笑道:“呵呵,早干嘛去了?你这种人可真贱,给你讲道理的时候你非要用拳头,我用拳头时,你却要跟我讲道理。”
“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回吧。”宁公子苦苦哀求道。
苏墨懒得搭理他,转而对受到惊吓的九儿说道:“九儿别怕,闭上眼睛。”
九儿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对她来说,只要接受了那一文钱,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无论他做什么事情,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他!
她已经很卑微的活着了,若卑微活着的权利也要被剥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至少,黄泉路上有哥哥陪伴,也不会孤独和害怕。
苏墨走过去捂着宁少的嘴,宁少惊恐的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呜呜声。
“呜呜~”
“唰!”
苏墨用杀猪刀摸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宁少伸手捂着脖子却怎么也止不住血,最终睁着双眼不甘的死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栽到了一个半大孩子手上。
苏墨招呼道:“九儿,我们回家!”
九儿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俩人亦步亦趋的朝家中走去。
围观的人群自觉的为他二人让开一条道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为害相邻的恶少居然死在了这少年手上。
“哥哥,我是灾星,是不祥之人,这次连累了哥哥。”跟在身后的九儿轻声说道。
苏墨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比郑重的说道:“你是我妹妹,是我的家人,以后不许再胡说了。”
“算了,不回家了,死之前咱俩做个饱死鬼。”苏墨提议道,他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想要甩开他们基本不可能。
“好,我要吃大肉包子!”九儿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肉包子有啥好吃的,哥带你去啃鸡腿。”
.....
对苏墨来说,重活一世若还唯唯诺诺的话,那活着完全就没有任何意义。
苏墨点了一桌子菜,兄妹俩人吃的满嘴流油。
他十分好奇,九儿那么瘦小是如何塞下那么多饭菜的,可怜的娃儿从来没吃饱过饭啊。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该来的总会来的!
苏墨站在窗边,看到了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帮会人员,手中拿着大砍刀飞奔而来。
“九儿你怕吗?”
“有哥哥在,九儿不怕!”九儿脆生生的说道,但小手却在微微颤抖。
她相信哥哥是神仙下凡,可戏文里也说过,有的神仙被贬下凡间后是没有法力的。
“嗯,走吧,别影响了酒楼的生意。”
“好。”
九儿临走时,又拿了一个卤味凤爪,一个就要两文钱呢,可不能浪费了。
这一顿她吃的好饱,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她没想到脏兮兮的鸡爪,也能做出如此的美味。
苏墨则不动声色的将一根筷子藏在了袖子里。
虽明知必死,但他不会坐以待毙。
结账,走人。
苏墨难得没有跟老板讨价还价,还打赏了酒保一文钱。
当二人刚走出酒楼,那群帮派成员立刻围了上来。
“就是他们两个!”
“绑起来!”
“男的等堂主来了再杀,女的卖到花船上。”
几名粗犷的汉子不由分说,拿着粗麻绳就朝他俩人身上套去,说话间就将两人的命运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世道,人命如草芥。
“呀!”
绳子勒的九儿痛呼出声,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更过分的是那两人的手掌也不老实。
“找死!!!”
苏墨不怕死,但看到九儿被欺负,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练气一层的气势猛然爆发出来,挣脱了壮汉的束缚,手中的筷子无比迅捷的插入了猥琐男的眼睛里。
“啊!!!我的眼睛!”
猥琐男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来不及将筷子拔出,一记撩阴腿又废了九儿身边的另一个男子。
“哦嚯嚯嚯嚯~~!”
那男人夹紧双腿,发出痛苦的发出了鹅叫声。
无论是白虎堂的人,还是围观的百姓,都被苏墨的狠辣手段给震慑住了。
“点子太硬,兄弟们并肩子上!”
一群壮汉一起朝着苏墨扑去。
苏墨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这世界可没有什么后天、先天,内功之说,要么是高阶修士,要么就是凡人。
练气一层也就比一般人强大一些,但也强的有限。
“哥哥!!!”
九儿看着苏墨被一群人欺负,惊叫着扑了上去,奈何力气太小,一下子就被人掀翻在地。
她再次恶狠狠的扑了上去,张嘴就狠狠的咬向了一个壮汉的耳朵。
“哎呦!小畜生敢咬我。”
九儿再次被打倒在地,还被狠狠踹了几脚。
“妈的,有本事冲我来,打女人算什么东西!”苏墨愤怒的喊道。
“这小子还挺硬气,待会儿等堂主来了再好好炮制。”白虎堂的人道。
“快看,堂主来了!”
“准备承受堂主的怒火吧,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宁堂主气势汹汹而来,一双凶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墨。
宁堂主得知独子被杀时肺都要气炸了。
他并未翻身下马,而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径直朝着苏墨冲去,先斩去他的四肢祭奠独子再说。
苏墨干脆闭上了眼睛,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
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
本书完!
“阿弥陀佛,刀下留人!”
圆真和尚说完长袖一挥,瞬间刮起一阵大风,镇子上一阵飞沙走石。
“吁~!”
宁堂主迷住了眼睛,不得不勒住了缰绳。
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和尚挡在了苏墨的身前。
“给老子滚开,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阻我报仇!”宁堂主不由怒吼道。
“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不可枉造杀孽。”
“这小子杀了我儿子,此仇我必报!”
“有因必有果,你儿子被杀,多半是咎由自取。”圆真从容不迫的说道。
“我呸!照你这么说他杀我儿子还有理了,老秃驴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宁堂主大声呵斥道。
换成一般人拦在面前他早就一刀砍下去了,但这和尚来的蹊跷,多半是修行之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圆真自然不让,他此行就是来找恩人的,而这个卖画的少年是唯一的线索,岂能让人给刀了。
“成你奶奶个腿儿!”
宁堂主复仇心切,决定孤注一掷。
毕竟这么多手下看着呢,若是被一个老和尚给吓住了,以后还有何脸面混帮派。
“唰!”
宁堂主用尽全力朝着老和尚当头劈下,然而凌厉的一刀却砍在了老和尚的金色法力护盾上。
果真是修士!
宁堂主脸色有些难看,此时他是骑虎难下了。
苏墨本以为是必死之局,没想到峰回路转,买他画儿的那个老和尚居然会出手帮他。
难道这和尚是来找他算账的?
毕竟那幅画只用了三息,收他一百两银子确实心黑了些。
管他呢,虱子多了不怕咬。
圆真和尚没有理会宁堂主,转过身对苏墨和颜悦色的说道:“不知可否帮忙引荐一下令师,我想要当面答谢他。”
“.......”
这老和尚怕不是有大病?
坑了他一百两银子,他反而还答谢自己。
“我师尊乃隐世高人,不会见客的,有什么事与我说就行了。”
“这.......好吧,为答谢令师的救命之恩,我这里有一枚千年树妖的内丹还请务必收下,还有一截由它本体所化的枯木。”
师尊的救命之恩?
鬼扯呢,自己压根就没师傅好吧。
但看在他送礼的份上,觉得老和尚的光头越看越顺眼。
内丹?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价值连城。
一幅白菜叶子画的画儿,不仅赚了一百两银子,现在又赚了一颗内丹,这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这老和尚堪比送财童子啊!
“那我就先替师尊就收下了。”苏墨赶忙将东西收了起来。白虎堂众人虎视眈眈,眼前能否脱困全指望老和尚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师尊说买画的高僧是识货之人,若有机缘还会再为高僧画上一幅。”
“阿弥陀佛,贫僧受之有愧啊!”圆真双手合十,一脸的激动,心道此子他必须要保下来才行。
“哼!你俩说的有完没完,出家人莫要多管俗事,我与他有夺子之仇不共戴天!”宁堂主大刀横立怒斥道。
苏墨继续拱火道:“白虎堂也不是啥好东西,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还请圣僧主持公道,将这一干人等都超度了吧。”
“咳咳,出家人怎可杀生。”
圆真摇头否决道,但那句圣僧听得心里异常的舒坦。
宁堂主却怒极攻心,大声的呵斥道:“呸,你小子找死!老秃驴你给我让开,我非剁了他不可!”
圆真虽未当场发怒,脸色却沉了下来,一个口称他为圣僧,一个称他为老秃驴!
高下立判。
高下立判呐!
“贫僧看来你儿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有道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宁堂主算是看清楚了,这俩人狼狈为奸,既如此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兄弟们,抄家伙跺了他们!”
几十人举刀朝着老和尚扑来,对着法力护盾一顿猛砍。
“唰!!!”
宁堂主更是狠狠的劈下。
他虽不是修士,却有力拔山兮的天生神力,不然也不可能坐上堂主之位,一刀下去护盾泛起一道涟漪,变得忽明忽暗。
“阿弥陀佛,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真当我佛可欺?”圆真怒斥道,随手推出一掌。
顿时佛力喷涌而出,狂风大作。
仅凭掌风就将几十人吹的七零八落,宁堂主更是被其一掌拍飞了出去。
宁堂主尽管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无法力敌的事实。
高阶修士与凡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哼!我承认你法力了得,但就算你护得了他一时,你能护得了他一世?”宁堂主恶狠狠的说道。
苏墨闻言也是一筹莫展。
老和尚确实护不了他一世,对方人多势众,想找自己麻烦太容易了。
对圆真来说,苏墨的安危完全用不着他担心,对方的师尊可是世外高人呐,一幅画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两位恩怨难消,不如改日约个时间,生死各安天命,如何?”
苏墨对这个提议自然是双手赞成,能拖一天就赚一天。
宁堂主虽然现在就想手刃仇人,但若等几天的话倒也能勉强接受,对方一个小屁孩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那么,日期就定在...”
“三年之后!”
“三日之后!”
“.......”
圆真有些无语。
苏墨和宁堂主各自说了一个日期,但两者相差的也太远了些。
于是圆真提议道:“不如两位各退一步,就定在七日之后吧。”
“七天就七天吧!”
“哼!真便宜你小子了,让你多活七天!”
“老衲有言在先,双方七天内井水不犯河水,若有违逆老衲不介意超度他。”
“好,但凭圣僧做主。”
“他要跑了怎么办?我上哪儿找他!”
圆真瞪了宁堂主一眼,高下立判呐,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没好气的回到:“老衲乃金兰寺住持圆真,他若跑了你可差人去寻我。”
“好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宁堂主随口说道。
圆真闻言深吸了一口气。
他怕忍不住一掌将宁堂主拍死。
“多谢圣僧相帮,回去后我会向师尊禀明一切,师尊想必会再画一幅画的。”苏墨躬身拜谢。
“那就多谢小友了,七日后我会来此做个见证。”
“哼!你小子给我等着,最好给自己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咱们走!”宁堂主撂下一句狠话带着手下走了。
还有七天可活,赚到了呢!
苏墨带着九儿购买了米面肉和蔬菜,剩下的日子,一定要过得滋润些。
顺路又购买了画具和颜料,君子重诺,欠原主和老和尚的画不能少。
唯一不爽的是整个镇子都知道了他俩的事情,向他俩投来异样的目光。
钦佩的!
同情的!
幸灾乐祸的!
这种目光令人很不舒服,反倒是苏墨和九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对九儿来说,除了以前和娘亲在一起的日子外,她受尽了白眼和恶言,也尝遍了人间冷暖,现在和苏墨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而苏墨作为一个魂穿人士,早就看淡了生死。
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餐桌上俩人津津有味的吃着可口的饭菜。
“哥,吃完饭我去洗碗,不许和我抢,大肉炼出来的油我放碗里了,明天就可以烙葱油饼吃了。”九儿开心的说道,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
“好,那我去画画。”
苏墨决定先画一副简单的禅意画,上次用白菜叶子画了一副,却没想到圆真和尚那么喜欢。
既如此再画一副就是了,但不能再用白菜叶了。
他随手拿起一张废纸,揉成一团,蘸了墨汁在熟宣上进行拓印,然后留下中间的位置,拿起画笔蘸了点儿朱红。
当苏墨握住画笔那一刻,身上无风自动,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脑后的光轮熠熠生辉,宛若嫡仙下凡,每一笔都带着玄奥无比的道印,下笔如有神助。
那和尚周围全都是灰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重峦叠嶂,又像是无数的妖魔鬼怪,亦或是混沌未开时的朦胧感。
苏墨眼角直抽抽,心想会不会太过敷衍了些?
上次用了三息时间,这次用了十息?
就这么地吧,也许人家圆真老和尚就好这一口呢?
就在这时,苏墨满脑子都充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怕了你了,我画还不行么?”苏墨喃喃自语道。
画古风美女的话,就不能像方才那么敷衍了。
现在手头的颜料很适合画工笔画,但工笔画又很耗费时间,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无法完成的。
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画水墨人物了。
众所周知人物是最难画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没有铅笔,苏墨就用柳树枝烧制的木炭条起形,定基本轮廓,接着用毛笔蘸了墨汁,用笔尖勾勒出五官,他先从眼睛入手,浓淡变化一气呵成。
接着勾勒出头发的大致形状,然后再上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没有一丝败笔。
最后是脸部和衣服的着色,形体、色调、墨色的深化和调整,使得画面更加的饱满和生动。
几十年如一日的热爱,令他绘画水准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但他不喜交际,没有进入那个圈子,因此籍籍无名。
有句话说的好:小丑在殿堂,大师在流浪。
收笔!
成了!
一副水墨画的古装美女跃然纸上。
那神态、举止惟妙惟肖。
不得不说何雨晴颜值很在线,堪比嫦娥仙子般的存在。
就连心中的执念也消散了不少,看来此画原主挺满意,经过一番装裱后挂在了墙上。
为啥原主这么在意她呢?
苏墨翻看了深层次的记忆后,才得之原来他与何雨晴从小青梅竹马,光着屁股长大的那种。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苏墨故意对着她的肖像说道:“真不知她有什么好的,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就是腰!”
......
青玄宗。
亲传弟子的居所。
何雨晴正在修炼,忽然间听到一道声音:“真不知她有什么好的,有缸粗没缸高......!”
嗯?
是谁在她耳边说这些污言秽语?
导致她差点没走火入魔。
那声音异常的清晰,就好像是在她耳边说的一般。
可是她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再说她闭关期间,是有阵法守护的,不可能被宵小可趁。
且那道声音她也非常的熟悉。
对了!
是苏墨的声音!
听人说他被赶出了宗门,可自己最近忙于修炼也没有顾得上他。或许不是没时间,只是觉得俩人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吧。
那个曾经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丫头,如今已成为了令人敬仰的天骄,而他却成为了凡人般的存在,想必以后也不会跟他再有任何交集了。
实在不行的话,等修炼晋级后再去找他,给他一些补偿就当做报答他曾经的恩情吧。
“哇,哥哥,你画的这个姐姐真好看。”
“什么啊,跟你比可差远了!”
何雨晴再度清晰的听到了声音,只是她眉头紧蹙,没想到他下山后这么快就有新的妹妹了,连说话都如此的轻浮,一时间更加鄙夷他了。
果真看错了他!
日后定要与他划清界限。
冬吃萝卜,夏吃姜。
苏墨和九儿喝着米粥,吃着腌制的萝卜丝儿,再滴上几滴香油,给个神仙都不换。
雪连着下了三天,都快到小腿儿肚了,兄妹俩齐心合力将院内和门外的积雪打扫干净。
眼瞅着家家户户都开始贴门神和对联了,苏墨不想花钱买,索性自己动手画一副。
“哥哥,你在画什么呀?”
“天师钟馗!”
“诶?门神不都是神荼和郁垒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钟馗乃万应之神,又称赐福镇宅圣君,要财得财,要福得福,有求必应。”苏墨侃侃而谈,将钟馗猛夸了一通。
可实际上他是嫌画神荼和郁垒比较麻烦,一幅画能搞定的事情何必要画两幅呢,节省一张纸他不香吗?
当苏墨握住画笔那一刻,身上无风自动,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脑后的光轮熠熠生辉,宛若嫡仙下凡,每一笔都带着玄奥无比的道印,下笔如有神助。
九儿目不转睛的看他画画,满脸都是崇拜的小表情,每次都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震惊,可偏偏哥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苏墨用红纸画好钟馗后,又写了一副对联。
上联:发大财一帆风顺,
下联:走鸿运心想事成。
横批:财源广进。
简单。
直白。
直抒胸臆。
九儿端着小半碗浆糊,和苏墨一起去贴春联。
贴完后九儿对苏墨说道:“哥你先进屋吧,外面冷。”苏墨点了点头转身回屋。
九儿站在钟馗的神像面前,五指紧扣,一脸虔诚的低声祈祷着。
苏墨隐约听到了几句,不由得一阵心疼。
回屋拿出了圆真给的内丹和枯木,感受着内丹上传来的澎湃灵力,尝试运转功力吸收它,可吸收的速度堪比蜗牛,等他吸收完毕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呵!
果真是废柴啊!
苏墨自嘲的一笑,转身又看了看墙上何雨晴的画儿,喃喃自语道:“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就是腰的女人,我要是有你一半的修炼资质就好了。”
画的另一端。
正在修炼的何雨晴听到后,气的胸口起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好气啊,莫非是心魔?不行,我得静心凝神。”
.......
苏墨说完又拿起了那截枯木,感受不到特别之处,不过是毫无生命力的树枝而已。
但他鬼使神差画了一截枯木,又随手添加了两片叶子。
涂鸦之作而已,前世此类的速写他画过不少。
然后兴趣缺缺的随手将涂鸦之作盖到了枯木上,又找了一张宣纸继续埋头画画。
就在他全神贯注画画的时候,那截枯木开始疯狂的吸收着涂鸦之作上那两片叶子的生命力。
这时九儿走了进来,又目睹了哥哥画画时的神仙姿态,忍不住问道:“哥哥,你画画的时候真的好好看啊,浑身都会发光。”
“小嘴可真甜,哥有那么帅吗?”苏墨被童言无忌给逗乐了,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提笔继续画青松图。
见哥哥并未当回事儿,九儿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转而看到了桌子上散发着光芒的珠子,不由好奇的问道:“哥哥这枚珠子会发光啊。”
“哦,那是内丹,乃大妖的精华所在。”
“这样啊.....”
九儿若有所思,从珠子里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
心里想若是我有这力量该多好,就能把那些坏蛋给打跑了,可她也知道珠子很贵重。
.....
宁府大宅。
宁堂主夜不能寐,儿子的棺材就在家里摆着,夫人贾氏哭晕过去好几次,醒了就对他又抓又挠的,非要他替儿子报仇。
他又何尝不想报仇,若非大和尚拦着早就手刃仇人了,且对方貌似还有个师尊,必须得打探清楚才行。
“堂主,小的打探清楚了。”
“快说!”
“那小兔崽子叫苏墨,前几天刚被青玄宗逐出宗门,据说是宗门大比倒数第一。”
“可有师尊?”
“这....属下未曾打听到。”
“好啊!原来是个无门无派的弃儿。”
“堂主,想怎么弄他兄弟们都听你的。”
“与那老秃驴定了七日之期,现在还不能宰了他,但不妨恶心他一下,你且附耳过来。”
宁堂主交代一番后,心里的气才顺了一些。
还想安稳过年?
门都没有!!!
当晚。
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苏墨家大门外,将石块从门外扔了进去,将纸窗户都砸破了。
第二晚。
几个黑衣人拿着大炮仗扔了进去,一阵鸡飞狗跳后扬长而去。
第三晚。
几个黑衣人捏着鼻子,舀了几瓢大粪水,从大门外泼了进去。
第四晚。
几个黑衣人更是变本加厉,将箭矢裹了油脂,点燃之后射了进去。
......
苏墨和九儿自然知道是谁干的,可每次开门出去,人家早就跑远了,也总不能一直守在门外。
“进去吧九儿,犯不着跟这群畜生置气。”
九儿没有答话,眼睛里却闪烁着泪花,实在太欺负人了,只想过一天安稳日子而已,为何就这么难。
当苏墨睡着后,她悄悄的爬起了床。
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旁,将那枚内丹拿了起来。
想到这几日所受的迫害,她心中有一抹恨意在酝酿,最终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只见她一口将这枚内丹吞了下去,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戏文里说只要吃了天材地宝就会变得很厉害,就可以替哥哥出战了。
殊不知,内丹入腹之后狂暴的能量猛然间释放出来,在她的体内肆虐。
“啊,呜呜~!!!”
九儿疼的受不了,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哥哥听到了,疼的她在地上直打滚,最终碰到桌椅发出了声响。
苏墨听到异常后赶忙起身,点燃油灯后就看到了令他惊恐的一幕。
只见九儿痛的蜷缩着身躯,小脸都成了猪肝色。
“怎么回事?”
苏墨立刻低头查看她的情况,感受到她体内狂暴的灵力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糊涂啊!内丹岂是能随便吃的吗?这可如何是好!!!”苏墨急的团团转。
冷静!
必须冷静下来。
苏墨将她抱到床上后,焦急的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吞服了内丹,送医馆肯定无法医治。
送到青玄宗,无异于自取其辱,以青玄宗的尿性绝对不会出手医治,人家凭什么帮他?
唯一认识的圆真和尚在金兰寺,距离此地数百里之遥,如今只能自救了。
这种情况要把内丹的灵力给化解掉才行,方法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大佬修士帮其疏通灵力,第二种方法是自行修炼将灵力化解掉。
第一种直接就被他排除了,他可不是什么大佬,那么只能让她自行化解灵力了。
“九儿醒醒,我把修炼口诀和动作给你讲解一下,你仔细听好了。”苏墨急的一头大汗。
“好....”
九儿勉强振作起来。
苏墨一边念诵口诀,一边给她讲解,一边还要做着修炼时蹩脚的动作。
这都是他从原主的记忆中现学现卖的,可想而知姿势有多么的惨不忍睹,就好比让第一次看到瑜伽的人当众表演。
不行!
九儿完全就看不进去。
那该用什么办法呢?
有了!!!
苏墨忽然间想到了办法,他把纸张切成小纸片,然后提笔快速的画起来。
当苏墨握住画笔那一刻,身上无风自动,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脑后的光轮熠熠生辉,宛若嫡仙下凡,每一笔都带着玄奥无比的道印,下笔如有神助。
每张巴掌大的纸上都画着一个练武的小人儿。
每张纸上只画一个动作。
他寥寥几笔就将动作刻画了出来,这画速写的速度也没谁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将画了二三十张小卡片,然后再将卡片装订在一起。
“九儿,你看看这些小人儿是如何修炼的。”苏墨将卡片递了过去。
“好。”
九儿微弱的应道。
她此时浑身发烫,强忍着剧痛看起了那些卡片,可她根本无法看进去。
而且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有种魂魄随时离体的感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恍惚中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红色大鬼朝她走了过来,将手一下子按在了她的头上,瞬间那些暴动的灵力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门上贴的天师钟馗吗?
神仙居然来救自己了!
忽然间,又飘过来两名凶神恶煞的鬼差,举起锁链就要拘她的魂魄。
“滚!!!”
天师钟馗一声怒喝,两名鬼差仓皇而逃。
“快速的翻看,这些小人就会动了。”苏墨提醒道,快速翻动就成了动画片,应该有助于她加深理解。
九儿恢复了些力气,立刻依言而行,果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卡片上的小人果真动了起来。
就像是在她面前教她如何修炼一样,更神奇的是那些小人最后化为一道道流光钻入了她的识海中,突然间九儿的脑子里就多出了一段有关修炼的记忆。
“学会了吗?快按照修炼的方法尝试一下。”
“嗯.....”
九儿现在身上像熟透的大虾,用尽力气摆出了双手朝天的姿势,然后开始一步步的修炼起来。
“对,就是这样!”
“成了,成了!”
苏墨看九儿开始修炼,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
连续三天三夜,九儿不吃不喝全都在修炼,不过看上去却越发的神采奕奕。
练气一层!
练气二层!
练气三层!
.......
这期间九儿不断的发出灵力波动,说明她的实力在不断的提升。
苏墨为此只有羡慕的份儿,也由衷为九儿感到高兴,九儿这是因祸得福啊。
除了做饭外,都寸步不离的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也不去理睬。
到了第七天早上,九儿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快喝碗粥。”
端着温热的碗,九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哪怕是为他立刻死去也值了。
待她喝完粥后,苏墨才好奇的问道:“灵力炼化完毕了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感觉好多了,好像突破了十次。”九儿不懂修真的境界,将自身情况说了出来。
天呐!
突破了十次!
那岂不是说已经达到了练气十层大圆满,马上就要到达筑基期了?
“你现在有了法力,但还缺攻击手段,我已经画好了一套青玄宗入门的清风剑法。”
“好,哥哥拿来我看看。”
九儿有了上次的经验,将卡片迅速的翻看了一遍,那些拿剑的小人儿再次化为一道道流光进入了她的识海,成为了她刻入骨髓的剑法。
“好了哥哥,这套剑法我已经学会了。”九儿轻松的说道。
“啊?看一遍学就会了?”
苏墨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一文钱买的妹妹居然是个修真奇才。
三天突破到练气十层大圆满,剑法一看就会,这天资不知甩了他多少条街,哪怕是何雨晴在她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他这是捡到宝了啊!
“嗯,九儿不说谎的,我要代替哥哥去赴七日之约。”九儿握着小拳头说道,是该让那些坏蛋付出代价了。
“你可别逞强啊,杀过鸡没?”苏墨追问道。
“饿的时候噶过羊和兔兔。”九儿羞赧的说道。
“多久噶一只?”苏墨下意识的问道。
“大概半炷香吧.......”
“那就好。”苏墨长舒了一口气,半柱香大约是十五分钟,比前世七分钟噶一只羊的姑娘差了一点而已。
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就觉得糗大了,当时怕她见到血,专门让她闭上了眼睛,没想到为了生存她居然噶过羊。
“砰!!!”
“砰!!!”
“砰!!!”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踹门声,不用说是那帮畜生来了。
“快开门,七日之期已到,出来受死吧!”
“等一下,你还缺件武器。”
苏墨赶忙满院子找利刃,可除了一把菜刀外,好像没什么可用的武器了。
“哥哥,我已经找到武器了。”这时九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那根枯木。
但神奇的是,那根枯木此时有三尺长,上面还抽出了一丝嫩芽,枯木顶端尖尖的,用来戳人应该问题不大。
苏墨无语的捂着额头,条件实在太艰苦了。
别人都手拿利刃大砍刀,而她妹妹替他出战,手里拿的居然是小木棍。
然而,九儿却对这根木棍爱不释手。
有一种无形的亲切感,或许她体内的木属性法力与木棍形成了共鸣。
“狗东西,再踹门翔给你们打出来 !”苏墨怕对方把门踹坏了,口吐芬芳的去开门。
“哥哥,翔是什么?”九儿不懂就问。
“.......”
“天上飞的就是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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