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我的小陶,算妈求你行不行,求你救江家这一次吧。”严莉安红着眼望向她。
白陶问:“为什么不是江然?”
严莉安捏紧手,哽咽:“她那性格在家还好,去了真正的豪门,谁能护得住,但是你不一样啊,你从小乖巧懂事,总有办法让大家喜欢你。”
可你不喜欢。
白陶心底悲哀。
其实严莉安也知道江然本性,只不过选择委屈她罢了。
“好。”
白陶答应了,她看着严莉安狂喜:“但我有个条件。”
严莉安脸上狂喜止不住:“只要你愿意,别说一个条件……”
她哑声:“成功嫁过去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不再是母女。”
严莉安的笑顿住了。
见状,白陶心底升起隐秘的期望。
秦冽对她没几分真情,分手也算见人心。
正如严莉安所说,他们对自己有生养之恩。
如果严莉安对她有一分不忍,嫁人也不是不能妥协……
“好。”严莉安飞快应下,生怕迟疑半秒,白陶会反悔。
随着严莉安话落,白陶眼底的光灭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无人爱她啊。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笑,到底是忍住了:“江太太,回去等消息吧。”
白陶走了,严莉安欣喜不已。
此刻她还不知,她选择了江太太,抛弃了母亲的身份,再想捡起时,曾经的白陶早已走远。
秦家,花园
白陶坦明来由,并将昨日事情叙述一遍。
“我对你们家事不感兴趣。”秦正芸淡声。
“至于你,不说昨日扫了我颜面,就说你心里还住着别的男人,凭什么认为我会要你?”
“来人,送客。”
闻言,女佣上前示意白陶离去。
“您误会了,对无缝衔接的前任,我并没有回收的想法。”白陶扫了女佣眼,对她解释。
女佣停下动作。
白陶暗松口气,秦太太愿意见她,就表示还有机会。
刚才的话,约莫是想知道她态度。
秦正芸捏着茶杯里的小金勺:“继续。”
“昨日今日不同,我并不后悔昨日拒绝您,也不觉得今日来有何不妥。
京都顶级世家秦家的继承人,怎么会看得上江家?容我自负揣测一次,夫人看中的应该是我。”
她继续说:“这是我个人简历,还请夫人考虑。”
一份薄书递到秦正芸手上。
不用看,她知道白陶学历足以吊打一众名媛少爷。
秦正芸掩去眼中赞赏。
她轻屑:“你有什么能让我看得上的?”
白陶哑了哑,在秦正芸打量目光下摇头:“我不清楚。”
沉默——
就在白陶以为自己会被请走时。
秦正芸抿了口茶:“三年前,他确实是圈内名媛的心中最佳夫婿。
车祸坠崖后,如今不过是植物人。
你若不信,现在也能上网查查。
我看中的确实是你,主要我与你父亲相识。”
听到父亲二字,白陶脑袋空白。
一瞬间,她心底涌出无数情绪。
“想问就问吧,我和你父亲也算老朋友。”
秦正芸看出她心思,叹气:“如果想帮江氏度过难关,大可不必,念在你父亲份上,我会帮你。”
白拿二十亿,她亏心。
白陶抿了抿唇:“一份付出一份收获,我真心愿嫁秦少爷。”
秦正芸语气缓和许多:“得了,老白知道有人欺负他女儿,非得气活不可。
我家有个老二未婚,昨日虽打着他哥名义,主要还是为他相看。
我挺喜欢你的,如果愿意……”
“夫人,明人不说暗话。”
白陶打断她:“我的老公,只要不违背婚姻法,即便是植物人,我也愿意一辈子照顾他。”
秦正芸怔住。
几秒过后,她满意抚掌笑:“白林挑女人眼光是不行,但她给白林生了个聪慧的女儿。”
白林。
她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父亲名字。
白陶压下纷涌的情绪,心想,她爸挑老婆的眼光确实不行。
秦正芸:“只要秦词认可,你就是我秦家大少奶奶。”
“多谢。”
几分钟后,白陶跟着女佣走了。
如何让植物人认可自己?
植物人完全无法回应外界,其实秦太太是想再考验她吧?
一路上,白陶设想许多。
直到她听见耳熟的青年声音。
“我不想结婚,反正有婶婶照顾。”
微凉的声线,似冰滴脂玉发来的一般。
因不满,听着多了份沉音。
白陶忽然想起少时第一次喝的青梅酒。
余光出现白影,她敛神朝那人看去。
“是你?”
“姐姐!”
中午
直到结婚证本被人送到她面前,白陶还是有种顺利到不真实的感觉。
照片上的秦词,凌厉沉稳,眉宇间的薄凉,无不透露着活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白陶对照片上清隽的男人,凝视半晌,又望向身边的秦词。
“姐姐也想吃吗?”秦词捧着冰奶昔杯,乖巧的笑着。
同样是一张清隽神颜,身边的人,眼神清澈温柔,像只刚出生的猫崽。
谁敢信结婚照上的人,是他假扮出的气场。
真实的秦词,车祸坠崖后脑部受损,记忆连同智商都跌回九岁。
现在的心理年龄,可不就是只刚出生的猫崽吗。
见白陶迟迟不做声,秦词不安的盖上奶昔:“对不起,我不吃了,你别生气好吗?”
他说话温柔低轻,带着南方男子的浓甜。
白陶一时没跟上他思绪,侧望:“为什么要道歉?”
“婶婶说,只有小孩子才吃这种东西,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
再吃,会被未来媳妇看不起,然后讨厌的。”
秦词说着自觉委屈,戳了戳奶昔盖。
未来媳妇约莫指,同为顶级豪门的名媛。
那是有可能被女方嘲笑。
可现在是白陶。
她想起秦家下人喊他的称呼,道:“词爷想吃什么,没人敢看你不起。”
秦词眼睛一亮:“媳妇会讨厌我吗?”
白陶摇摇头:“不会。”
“媳妇不讨厌我,就说明是喜欢我,喜欢就是爱,爱就是情根深种,情根深种就是非我不可。”
秦词眼眸弯弯,似璀璨银河。
白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轻轻牵着指尖:“礼尚往来,现在阿词也非姐姐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