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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三寸光”大大的完结小说《低调二十年,觉醒系统后一鸣惊人》,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小说推荐,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李施诊徐年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选择一:低调隐忍,待二十年后正式激活。”“选择二:强行激活,后果自负!”我选择前者后,忍辱负重二十年,终于到了激活的时候!这二十年里,受尽了太多的侮辱,如今有了系统,我便要一点点还回去!欺我无能让我入赘为婿?我可早已不是那平凡的少年了!一步升一品,只需五步我便能碾压在座各位。这个世界,从现在开始由我改变!...
主角:李施诊徐年 更新:2024-01-18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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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施诊徐年的现代都市小说《低调二十年,觉醒系统后一鸣惊人》,由网络作家“三寸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三寸光”大大的完结小说《低调二十年,觉醒系统后一鸣惊人》,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小说推荐,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李施诊徐年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选择一:低调隐忍,待二十年后正式激活。”“选择二:强行激活,后果自负!”我选择前者后,忍辱负重二十年,终于到了激活的时候!这二十年里,受尽了太多的侮辱,如今有了系统,我便要一点点还回去!欺我无能让我入赘为婿?我可早已不是那平凡的少年了!一步升一品,只需五步我便能碾压在座各位。这个世界,从现在开始由我改变!...
不过反正娘亲的病已经有了着落,徐年左右也无事,也乐意配合她们行事,正好他也只需要去这几个地点溜达,就当是逛一逛玉京城了。
顺便也见识一下与镇国公府的那位大夫人出自同一个世家的谢琼文能不能做到言出必践,又会以怎样的手段来实施报复,会是设个小局引他入瓮中呢,还是了无新意的寻个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的时候拦下他亮一亮拳头。
徐年在大焱京城的第一顿早食,就在一拍即合的良好氛围中结束了。
“我带徐哥去认认路线,楚姐姐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还得回镇魔司复命。”
楚慧婕摇了摇头,她是带着镇魔司派下来的任务敲开百槐堂的大门,这会儿该回去复命了,掏钱结账后告辞,一袭棕衣逐渐隐没在晨光渲染的人潮之中。
三人一狐这顿饭吃了百来文,和王侯贵胄的琼浆玉食没什么可比性,一碗漱口汤或许就不止这点铜钱了,但相较于平头百姓的早食开销,却又是一大笔钱了。
一方面是肉馅扎实的面食算不得廉价,另一方面是这武夫的肚量着实不小。
之前徐年尚未入品时李施诊告诉过他如果专心习武,仅仅是进山采药便不足以支撑开销用度,除了药浴损耗之外,这大增的食量便是重要原因。
“走啦徐哥,我先带你去南屏街听评书,再去安远街隔壁,请你吃一碗滋味上佳的豆腐脑。”
既然是钓鱼,这鱼饵自然得像模像样,如果徐年光是闲着没事就每天定时去街上晃悠一圈显然有些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只要不是傻到了家都会觉得这明显是有问题。
所以,徐年不能光在街上闲溜,得做点什么事情,至于百槐堂所在的重林街反倒是顺其自然不用刻意做什么了,反正每天都会路过。
徐年跟着张天天进了南屏街的一座茶楼,小狐狸安分地趴在徐年的肩膀上,只有一双灵性十足的眼睛时常四下张望,里面满是对这座天下首善之城的好奇心。
“好多人啊!”
从早食的食铺到听曲的茶楼,这是酥酥对大焱京城最鲜明的第一印象。
茶楼里的空位已经不多了,每个人桌上的一壶茶是标配,佐茶的吃食从瓜果糕点到随堂小炒一应俱全,主要看腰包充不充实,张天天明显不是个差钱的主顾,随手便点了上品乌龙茶与几样糕点。
徐年想了会儿,问道:“这里有云片糕吗?”
“有。”
张天天很是爽快,二话不说就让店家再上了一份云片糕。
这种糯米制成的糕点以片薄、色白为醒目特征,盛在盘子里便如一朵朵洁白的云朵飘在了天空——徐年不怎么能看出来哪里像,但反正店家是这么介绍来着。
徐年尝了一片,只感觉不如门钉肉饼。
“云片糕!”
小狐狸激动地小爪子拿起一片云片糕,虽然不如曾经吃过后停留在记忆里的那份云片糕来的香软松甜,但是酥酥依然吃的很开心。
毕竟她过去可没有这么多精美的糕点,管吃个够。
张天天斟茶满上,看着腮帮子都微微鼓起的小狐狸笑着说道:“喜欢吃云片糕?这家的只是一般般啦,下次有机会让你尝尝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云片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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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眼睛都亮了起来。
“啪——”
醒木拍桌一声响。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饮下润喉的茶水,中气十足道:“书接上回,正说到这大雪山上的黑道人,不向天地问超脱,只向人间借烟火,自耕于生灵绝迹之地,竟是在绝处养出了生机……”
“……茫茫大雪山,杳杳通青冥,却有了豚禽相走,黑道人如坐红尘中!”
“啪!”
醒木再拍,这场评书便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欲知黑道人后事如何,且待光阴流过有了定论之后,小老儿再与满座客官们仔细分说。”
“下回小老儿便与客官们说一说那位曾经一剑破甲九千的酒里痴鬼,剑中谪仙!”
说书先生收起醒木等家伙事儿,座客也从黑道人的故事里回过神来呼朋唤友三三两两地离开茶楼,头一遭听书的徐年也有些许的流连。
说书收尾不是且听下回分说,而是要等有了定论。
听起来这黑道人似乎不仅仅是书中故事。
不知道下回要说的酒里痴鬼,剑中谪仙又会是什么故事。
张天天奇怪道:“徐哥不知道三奇二魁一帝吗?”
徐年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这次就连小狐狸的眼睛里都流露出惊讶之色,这六位可是大名鼎鼎,连酥酥都听说过!
只是河竹村里连个说书先生都没有,除了不靠谱的道听途说之外,徐年只能从李叔那里问一些修行之事,自然就对这些奇闻异事没什么了解。
“大雪山上的黑道人,大世入梦的盲算子丁抟,千相百面的盗首白去踪,此为三大奇人。”
“醉生梦死的沈良是剑道魁首,山河破碎的韩子荆是兵道魁首,这二魁非是一家之戏言,而是天下公认。”
“最后这一帝,则是以一人之武力雄踞一城却犹如一国的临渊城城主,天下间所有武人都只能望其背影,象征着武道之极致的武帝王有文。”
扬名天下的传奇人物,光是一个名号便拥有着让初入江湖的少年人热血沸腾的魔力。
徐年也未能免俗,虽然他对这六人知之甚少,却不妨碍他在心底想着有朝一日,是否他也能成为其中之一。
“他们都有多厉害?”
张天天没有去详述三奇二魁一帝的那些早已流传天下的光辉事迹,三言两语也不够说清楚,否则说书先生也犯不着费了好几碗茶水润喉去说那位大雪山上的黑道人了。
昨夜制服另外一名黑衣人的明显就是徐年,张天天虽然没认出是什么样的手段,但能轻描淡写地制伏七品,哪怕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也该同样有个七品修为,配上这应该没比自己大上个一两岁年纪,称得上是道门天才。
既然是修行中人,就能明白分出来的九品之间差了多少高低。
“要问具体有多厉害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三奇二魁里除了盗首白去踪的修为稍差只有五品境,其余五人皆有四品的修为打底。”
“武帝雄踞临渊城后从不拒绝找上门的挑战者,距今已有百余年而未尝过一败,没人知道他在武道一途究竟走出了多远,只是猜测早已问鼎了三品境,说不定离二品都不远了。”
三奇二魁一帝,是许多踏上修行之路的少年人曾不知天高地厚时自诩过的目标,他们六人能当得了奇人魁首与武帝,难道我就不能取而代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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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毂碾过泥土,浅浅长长的辙痕仿佛是道路的影子,夹道生长的杂草、无人问津的小石子,成了慢慢悠悠的马车的固定配角,在太阳的东升西落间愈发接近了京城。
徐年将缰绳搭在腿上,翻看着一本医书。
李叔临别时给的小包袱,便是要托付他带去京城转交给师兄的东西。
包袱里有一封信和这本医书。
信,也是信物。
不便私拆。
医书是李叔在师传医术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的行医经验编纂而成,凝聚着半生心血。
准许翻看。
李施诊之前虽然没有刻意教导过徐年医术,不过八年的耳濡目染下来徐年也懂得了不少,读起来虽有晦涩,但远不至于一筹莫展。
离开河竹村已经七天了,路程过半,京城已经不远。
这一路上徐菇多是在车厢内安静休憩,偶尔下车走动一二,活络久坐疲乏的筋骨,而驾车的徐年每日除了研读医书,便是在适应道门五品的境界。
一方面是熟悉道门能力。
虽然五步踏足五品得到的境界千真万确不掺水,但徐年自身却缺乏驭使这份力量的经验,就好比骤然得了柄神剑,虽然简单的横劈竖砍就能削铁断金,但剑法造诣却又是另一码事。
另一方面,便是吐纳天地,引气入黄庭。
这是道门的基础。
徐年之前是在李叔的引导下才能完成这一步,但现在他身负着仙灵根,那些逸散在天地之间,看不见摸不着又无处不在的气,就仿佛从不惹尘埃的仙子变成了磨人的小妖精。
以前是爱搭不理,主动也没用,现在是热情似火,送上门来自己动。
时至薄暮。
夕阳为大地覆上一层红纱,马车在潺潺溪水旁停了下来。
“咕嘟咕嘟——”
徐年拾来柴火架起两口锅,一口锅文火慢煮溢出浓浓的药味儿,另一口锅大火烧得米粥翻滚冒泡,掐着火候依次加入切碎的腊肉丁和拾柴时顺手摘来的野菜。
拉车的枣红马就地觅食,慢慢吞吞地嚼着灌木丛上鲜嫩的叶片,忽然马脖子往上一仰前蹄高高抬起,俨然是受到了惊吓。徐年着眼看去,看到叶片残缺的灌木丛一阵晃动。
“窸窸窣窣——”
火红的毛发从枝叶中挤了出来,压过了夕阳的色彩。
竟是一只小狐狸。
枣红马竟是被这么一只小狐狸吓到四蹄颤颤巍巍,不敢嘶鸣不敢发狂。
胆子真小。
反观乱入的小狐狸,既不怕高大的枣红马,也不惧不远处的母子,一双湛蓝眼瞳如澄澈的湖面般倒映着翻滚冒泡的青菜腊肉粥,流露出十足的人性与灵动。
恰好,粥也差不多熟了。
“年儿,这小狐狸好像不怕生呢。”
徐菇温和地笑着,朝着在灌木丛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小狐狸招了招手。小狐狸能够察觉到眼前的人类没有恶意,如同跃动地火焰般窜了过来,两只小爪爪揣在一起,趴在徐菇的手掌底下。
徐菇顺着毛发摸了摸小狐狸,小狐狸发出类似小猫般的呼噜声似乎很是享受。
只是一双眼睛,始终没移开滚滚冒着热气的粥。
徐年微微眯起眼睛,舀了娘亲和自己的两碗粥后,略加思索,又舀了小半碗,放在不请自来的小狐狸面前,小狐狸转动着眼珠飞速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伸出两只小爪爪抓住碗的边沿。
吹气,小小的喝一口。
似乎烫到了。
吐了吐小舌头,继续吹着气。
再尝。
见到这么像人的动作,徐菇有些诧异,抚摸着小狐狸柔顺毛发的手掌都缩了回去,有点害怕:“年儿,这……这小狐狸不会是妖怪吧?”
妖怪的形象在乡野山村的那些传言里大抵就像是更凶猛的野兽。
往往与吃人分不开干系。
喝粥的小狐狸怔住了,灵性十足的蓝色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忐忑,像极了孩童瞒着大人调皮捣蛋结果却被一眼看穿,一身火红的毛发都少了三分光泽,无比心虚。
坏啦,酥酥我被发现了!
这还怎么实施瞒天过海的大计?
可是明明用的真身,也没动过妖力,怎么就露馅了呢!
徐年却揉了揉小狐狸紧张兮兮的小脑袋,无所谓地笑了笑:“娘亲别担心,这小狐狸不会吃人。”
对啊对啊!
小狐狸接连点头。
吃人这么野蛮的行为,只有既没有开启灵智,血脉里又流淌着残暴本性的凶兽才做得出来!她酥酥天生就聪明灵泛,打小吃的就是大米饭配上烧花鸭、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
民间流传中妖兽噬人的形象,不能说全然不对,只是有失偏颇。
是有妖兽吃人。
但在某些地方救灾济难受乡民爱戴被奉进庙宇里享受香火的山神,其实就是妖兽;有鹿书院乃儒家圣人所创,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在其中读书修身的除了人之外尚有妖兽;万般道法源头的道一宗有只庇佑一方深受敬重的护宗神兽,说到底也无外乎是只道法通玄的妖兽。
与大焱相距甚远,远到常人难以涉足的百万大山之中,更有一个由妖兽建立起来百羽王朝,向大焱派遣过使臣和商队,知礼有方而又神秘强大。
只是这些事迹远不如噬人来的耸人听闻流传甚广,徐年也是从李施诊口中才能知晓。
就如人分善恶,妖其实也不例外。
小狐狸虽然是妖兽,但是妖力的强度也就相当于是八品,她自以为遇到的是一对凡人母子,把妖气藏得很好,但徐年可是道门五品的玄境真人,能瞒得住什么呢?
有多少尾巴毛分了岔都尽在掌握。
这只毛发火红的小狐狸虽然散发着妖气,但是灵性澄净,几无杂质。
虽然说煞气缠身的未必会是恶徒,久经沙场的老卒有一个算一个谁身上不带着几分血腥?但若是择人而噬的凶兽,便不可能一丝一毫的血腥煞气都不沾染。
喝完了粥,煮好了药。
小狐狸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跟着徐菇上了马车,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掌心。
经过了一顿粥的功夫,徐菇也不怕小狐狸了,实在是这可可爱爱的外表也与凶猛的吃人妖怪相差甚远,她挠挠小狐狸的颈部软肉,笑着说道:“这小狐狸不走,是不是想一直跟着我们?”
徐年端来适宜入嘴的温热药汤,小狐狸则抬起了小脑袋。
少年平静的眼神对上狐妖水汪汪的眼眸。
不需要说话。
眼睛已然在人与妖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赴京的少年,迷途的狐妖,古来多少笔墨落于此】
【选择一:收留狐妖,承下一段因果。奖励:它心通。他心通,听说过没?请注意区分“他”和“它”,奖励一经发放概不退换!】
【选择二:赶走狐妖,节外不生细枝。奖励:心如铁石。你的心将变得如铁石一般坚硬。少年与狐妖的故事笔墨还没铺开就已凝为句号,此生或许不会再有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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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仔细看过系统给的奖励之后,徐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倒不是很难抉择要不要留下小狐狸,只是觉得这系统的画风好像有点不对劲。
心如铁石,不是情感上的淡漠,或者什么遇事冷静不会动摇,压根就和七情六欲一点关系都没有!变得如铁石一般坚硬是纯粹的字面意思。
物理层面上的心如铁石!
作为奖励,不能说是大有裨益,只能说食之无味。
远不如它心通。
虽然也有槽点,和小成时知他人所想,大成时通世间万灵的他心通有一字之差,但好歹不只是蹭了个佛门六神通的热度,是真有类似的效果。
简而言之它心通是他心通的青春版本,只对人以外的生效。
“万物有灵,这只小狐狸既然想跟着我们,娘亲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它吧,路上也能解解乏。”徐年放下给娘亲熬好的汤药,没有赶走小狐狸,转身去收拾锅碗放回车厢。
母子二人这一路上乘车赶路,虽然有话可说。
但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枯燥的。
徐年还有医书和道门修行可以钻研,而徐菇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车厢里休憩,睡太多了都有点头晕体乏,能有只小狐狸陪着解闷,也是好事。
“那就留下来吧,鸡鸭鹅都养过,这狐狸还是头一遭,也不知道该怎么养,年儿你说,这平日里都该喂这小狐狸吃些什么?”徐菇把小狐狸抱到腿上逗弄着,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应该都行吧,我们吃什么,就给它喂点什么。”如果是普通狐狸,徐年也不知道习性,不确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但这只小狐狸虽然外表可可爱爱,却是生命力强大的妖兽,不用顾虑吃食。
“也是,刚刚那碗米粥小狐狸就吃得挺香……唉,小狐狸,这是汤药,你可不能乱吃!”
徐菇端起温热的汤药正要喝下去,小狐狸看这汤汁呈诱人的琥珀色,虽然闻起来有些苦,但说不定是什么好喝的东西呢?很想要尝个味道。
一双小爪子虽然没有去扒拉汤碗,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看。
激发了母性的徐菇有些无奈,用筷子沾了点汤药,小狐狸如获琼浆玉露,赶忙咬住了筷子……然后,一张狐狸脸就皱成了苦瓜,飞快跑到车厢边缘,往外地吐着唾沫。
“呸呸呸!明明颜色这么好看,还以为是什么好喝的呢!原来这么苦,呸呸呸……”
还挺讲究,知道不要吐在车厢里面。
徐年早就注意到了小狐狸的举动,不过给娘亲熬的汤药,其实以滋补为主,无病喝了也无碍,看了眼苦兮兮的小狐狸,他笑着说道:“好看的可不一定好吃,说不定还会有毒。”
小狐狸的小脑袋也没多想,一下一下地点着,打心眼里赞同:“是啊是啊,比如好多蘑菇看起来漂漂亮亮,其实都有剧毒,酥酥还小的时候就误吃过一次,昏睡了三四天,爹爹特意为了迎接商队回城摆的宴席都错过了,还好娘亲疼我,悄悄留了一盒云片糕。”
真是只馋嘴的小狐狸,徐年笑道:“不知道京城的云片糕卖多少钱,若是不贵可以买些来尝尝。”
“咦!这人类少年也爱吃云片糕呀!”
“也是,云片糕香软松甜,可好吃啦,他和酥酥一样馋也不奇怪。”
“钱?就是金子吧,酥酥有好多好多金子,不怕贵……”
天真的小狐狸只以为徐年是恰好馋了她也爱吃的云片糕,一个巧合的自言自语而已,而徐菇听到了云片糕,好奇问道:“年儿,你想吃云片糕了吗?”
徐年哑然失笑,看了眼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心声被听到了的小狐狸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就当是他嘴馋了吧。
“年儿,你说我们给这只小狐狸取个名字吧,毛发这么红,就叫……小红怎么样?”
非常朴素的取名方式。
这让徐年想起了老村长家里的那条上了年纪还瘸了腿的狗。
毛发是黄色,就叫做大黄。
小狐狸一听,赶忙挥了挥小爪子做出小小的抗议:“不行不行,这名字也太老土啦!现在都已经不准用毛发颜色来取名字啦!”
不准取这种名字?徐年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因为叫小红老黄这种名字的太多了,区分不过来吧,他略微沉吟了会儿,决定尊重下小狐狸的意见:“娘,小红也太老气了,还是叫她……嗯,叫酥酥吧。”
“咦咦咦!给酥酥取名叫酥酥?!这人真是……太懂酥酥啦!”小狐狸惊讶了一下,然后跳到了徐年的肩上趴了下来,毛茸茸的耳朵蹭的徐年颈部都有点痒。
“他的气味也好独特,和那些臭臭的人类完全不一样。”
“闻着好舒服,怪吸引狐的……”
这份莫名的亲近感,才是酥酥会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关键。
才不是煮的粥太香了!
徐年把胳膊抬到面前,吸了吸鼻子,没闻到什么气味,但它心通是直接听到这小狐狸的心声,没道理也不可能是在骗他,思来想去,或许是妖兽才能闻到的特殊气味。
其实这并非是什么气味。
小狐狸酥酥是受天地灵气滋养的妖兽,按照另一种说法叫做灵兽其实也没错,天生就对灵气敏感,亲近富有灵性的事物,而徐年有什么能吸引小狐狸的地方呢?
仙灵根。
一夜好眠,马车迎着清晨的光亮,继续驶向京城。
其实以徐年的精力可以日夜兼程赶路,但一来是不用这么急切,二来……马不行。
“累死啦!每天都是我拉人,什么时候能让人拉我啊?”
“渴死了!水,哪里有水?”
“饿昏了!饿昏了!饿昏了……”
这是马的心声。
有了小狐狸的陪伴,徐菇不再像先前那么乏味,逗弄着可爱的小狐狸,眉梢都比先前舒展了不少。
她其实并不想去京城治病,不过自打离开了河竹村,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茬。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给年儿徒添烦扰。
不过不说,不代表就无事了。
京城的那座镇国公府一直都压在徐菇的心头,一不注意就浮上眉头,凝为肉眼可见的忧愁。
“……坏坏的人类好像没有追上来,应该是已经甩掉了吧?”
“瞒天过海的大计成功啦!”
“能想到扮成普通狐狸跟在人类身边,借用人类的气息掩盖住妖气,酥酥我不愧是狐族千年一出的天才,最最最聪明的小狐狸!”
一边驾车,一边翻看医书的徐年扭头看了眼趴在车厢窗户上的小狐狸,左顾右盼的小动作结合心声,显然是在观察着“坏坏的人类”有没有出现。
果然会有枝节。
有所预料的徐年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系统选择里明确提到,收留狐妖要承下的一段因果,大概就应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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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镇国公府那边,独臂老仆在他找上火蛇帮后特意让姑妈来了番耳提面命,强调不许在百槐堂内闹事。
虽然说到底这是独臂老仆的意思,没什么强制性,谢琼文要是不搭理想来那老仆也没辙,但既然姑妈都已经出面了,这个面子就不得不给。
况且也确实不好那老仆撕破脸。
镇国公府说是姑妈在主持着大小事宜,但谢琼文又不是瞎子,老仆明显也有资格决定府上大事,他已经向姑妈问过那名老仆的来历,确实特殊。
从前是他姑父的贴身仆人。
一年又一年地伺候着,从小仆人跟到了老仆从。
跟随姑父一起上过战场,现在空空荡荡的右臂便是那时为了护住还未成折冲将军的姑父所致。
不过谢琼文有点奇怪。
镇国公府讳莫如深,火蛇帮却只需要加钱。
这该归咎于家大业大谨小慎微呢,还是不知者的无所畏?
不过这都暂无关系。
徐年不仅没有缩在百槐堂,还每天上街溜达,天天都在南屏街茶楼听书,去安庆街吃豆腐脑。
谢琼文喜怒参半。
喜的是,京城毕竟天子脚下,火蛇帮要动手也得挑时间和地点,但对方这样有规律可循的逛街路线,便留下了极大的可乘之机。
而怒的则是……这人也太不把他谢琼文当回事了吧?
还敢这么大大咧咧的上街溜达?
这要是在天水郡,谁要是得罪了谢琼文,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地等着大祸临头,哪敢这么悠闲度日!
是京兆府告状不成没有后续,带给他的自信吗?
治不了处处透露着奇怪的百槐堂,我还能治不了一个来京治病的泥腿子!
安庆街,一家食楼临窗的位置上,谢琼文点了满桌菜肴和最贵的酒,眺望着那间不过三文钱一碗的小小豆腐摊,裹着头巾的青葱少女已经是在和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妇女一同忙碌了。
比起先前一人,轻松了不少。
谢琼文抿了口酒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是这食楼里最好的酒了,但依旧不能让他满意,安庆街不比那些繁华的街道,开在这里的食楼也没什么响亮的招牌菜,酒水都差了档次。
他放下酒杯,淡淡地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动手?”
坐在旁边的徐志正美滋滋地喝着平日里点不起的好酒,听到谢公子垂询,放下酒杯胸有成竹。
“那姓徐的家伙现在只有一个人,百槐堂的张天天和狐狸妖兽都不在身边。”
“他吃完豆腐脑会途径一条巷子,往常那里就没什么人。”
“今日更是已经打点好了,巡街的捕快也会恰好绕过了这条巷子。”
“到时候,我就带着帮里的弟兄们在巷子里把人绑了,交给谢公子随意处置。”
谢琼文点点头,虽然他不大看得起这些粗鄙之及的泼皮,但不得不承认在这种事情上,人家也算是专业人员,从跟踪盯梢到上下打点,都做出了安排。
他都不知道那少年姓甚名谁,还是从火蛇帮这儿才知道是姓的徐。
“你之前不是说过保险起见要用毒,已经办妥了吗?”
“妥了,下的是软血散,这可是我们万帮主看在谢公子的面子上才特意拿出来的私藏珍品,哪怕他有七品修为,中了此毒也会变的软弱无力,甭管有什么压箱底的招式都使不出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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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修为在七品以上,这软血散也同样生效,只是效果锐减。
但谢琼文和徐志正都觉得这不用考虑。
陈大将军府上的那头幼虎近期武道有所精进,二十一岁成就了七品,大将军府摆筵席庆祝,就连宫中都有赏赐回应,引为武道天骄。
那姓徐的家伙何德何能,看着也就是二十来岁,难道还能比陈家幼虎更为天骄?
万仲裘把天水郡谢家公子的事儿交给了徐志正负责,也变相是给了徐志正一个趁机发泄的机会。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
正是因为挨过那顿揍,徐志正没忘记当时那人用一个眼神就镇了他,这就表明了那姓徐的家伙应当是有修为在身,所以便有了现在的下毒之计。
这次徐志正带出来的人手也都是帮中精锐,个个武夫八九品的好手,哪怕是要面对风光无限的陈家幼虎,只要中了软血散都有把握拿下。
万无一失。
谢琼文也觉得这样的安排,已经很稳了。
他好奇道:“你这毒,是怎么下的?”
徐志正呵呵一笑,眺望着那间豆腐摊。
“就在那一碗豆腐脑里。”
母女分工的豆腐摊上,何母已经把碗勺都已经摆好,但往日里手脚麻利地舀出豆腐脑洒上糖水的何小鱼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仿佛没看到已经有食客在等着了。
何母没有责骂,只是关心道:“丫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我,我没事的娘。”
何小鱼如梦初醒,抓紧舀好了这几碗豆腐脑。
“娘,好了。”
“你这糖水呢?”
“哦……哦!”
“前几日一个人在豆腐摊上忙得太累了吧,要不就干脆休息一下,都让娘来吧。”
“不用,我就舀这么几碗豆腐脑,哪可能累着啊……”
补上了糖水,何母把豆腐脑端给已经干等了一会儿的食客,赔上一句抱歉,一点小小的耽搁,倒也没有食客找什么茬,只是有个青壮笑着说了一句。
“早点晚点都无所谓,别忘了加料就行了。”
何母以为这料是指的是浮在豆腐脑上的一层糖水,歉意地笑了笑,何小鱼却心头一紧,悄然松开了左手,掌心里有一包小小的药粉。
“……在那姓徐的家伙的豆腐脑里加上这么一份调料。”
“小何妹妹,别和我装傻充愣,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听说你爹伤的可不轻,你总不想家里再出点什么意外吧?”
不久前徐志正留下这包药粉时附上的几句话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何小鱼怔怔地看向提到加料的青壮,青壮呵呵一笑吃着豆腐脑。
这人分明是火蛇帮的人,在监视她有没有照做。
“一碗豆腐脑。”
这几日每天都会听到,已经逐渐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年已经来到了豆腐摊。
他看摊上多了位在忙活的妇女,从与何小鱼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上,倒是不难猜出身份。
“好嘞,客官坐一下,稍等一下就好。”
何母招呼徐年坐下,回头又见到何小鱼心不在焉地愣住了。
半晌也没见舀好一碗豆腐脑。
“丫头,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何母轻轻推了一下何小鱼,去拿她手里用来舀豆腐的瓢,却不曾想何小鱼却把瓢抓的很紧,没能拿过来。
“别……娘,让我来,我来就行了。”
何母不明所以,只是伸手摸了摸何小鱼的额头。
没有发热。
不是病了就还好。
“丫头,你真没事吗?”
何小鱼没法解释,只能摇摇头:“没,真的没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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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皆兵,敌友难辨。
“咳。”
独臂老仆咳了一声,打断了越想越是心惊的大夫人:“大夫人不必深究,一切如故就行,这事老奴会盯着的,至于百槐堂就到此为止吧,还请这位谢公子也不要去什么京兆府告状了,免生事端。”
谢琼文哪怕全然不知这老仆到底什么来历的,但姑妈摆出来的态度都已经这么明确了,他还能说什么了?连忙躬身行了一礼,老老实实应了下来。
大夫人皱了皱眉,半是想不明白,半是心疼自家侄子:“曹伯,这百槐堂到底特殊在何处,他们打了琼文侄儿,我们占着理还只能忍气吞声吗?”
“占理?”
独臂老仆说的时候再度看了谢琼文一眼,后者噤若寒蝉,忙不迭就想开口,把方才的添油加醋解释成情绪激动之下的失言,但是老仆只是摆了摆手,并未给他解释的时机,而是继续说道。
“占不占理且先不说了,这百槐堂也是有些不便细讲的特殊之处,不过这份特殊其实也只限于张槐谷,充其量再恩泽到他的女儿身上,再想延伸到病人身上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不要在百槐堂内滋事,也不要闹上官府就好。”
谢琼文哪还听不出来这是给了他报复回去的余地?内心一喜急忙拱手道谢,能教训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寻医少年也是能出一口气了,总好过受了气却全咽回肚子里。
肚子?
“噗——”
又是一声听着就臭的闷响。
怎么又来了!
在大夫人和独臂老仆略显怪异的眼神之下,谢琼文捂着肚子红着脸提出了告辞,蹲在镇国公府的茅房里大放特放熏到自己时,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明白到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或是与巴豆同功效的食物,竟然闹了两次三急。
“夜已经深重,大夫人早些歇息。”
灯火明亮的厅堂里,独臂老仆转过了身,大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这老仆跨过门槛时开了口。
“曹伯,曹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事你可知晓?”
“嗯,已经命人去寻了,曹柘恪守军令非是散漫的性子,这么久未有消息恐怕是生了变故。”
“婚期将至,那个小杂种却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在大夫人说出小杂种时,独臂老仆抬眸看了这位管着府上大小事宜的主母一眼,不过他也没有纠正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
“照常就好。”
“宴请亲朋,广邀来宾,只要这天下人都知道了,只要户籍已经改入陈府,婚事便成了事实了,徐陈两家的约定也就已经完成了。”
“成婚当日在不在场其实都无大碍的,之后再送到陈府就好……”
……
张天天说百槐堂没啥好的,只有这餐食能饱饱口福。前半句真不真不好说,但后半句确实顶真了,没一道菜的色香味不恰到火候,徐年自问算不得贪嘴,却也忘不了点心里的蛋黄酥。
可惜的是蛋黄酥就那么一枚,虽然个头够大,但四人一狐分着吃还是只够尝个味道。
夜色深了。
张天天挑灯读着医书,手边是几样相似的药草一一辨别真身,小狐狸好奇地凑在旁边看人学习,身体虚弱的徐菇已经进房休息,徐年在院子里看似是望着星辰发呆,其实是在平缓地吐纳着天地之气。
“陪我喝一杯?”
张槐谷拎着一套茶具坐了过来,也不知是钟爱喝茶还是无事可做,徐年来到这百槐堂还不到半天,却已经见他喝下去两壶茶了,这么喝当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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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滋肾水,喝多了茶晚上容易频繁起夜。
不过仔细想想,张槐谷连女儿掺了泻药的茶水都敢往肚子里灌,大概也不在意茶叶本身的这点功效了。
“多谢。”
徐年接过沏好的茶,张槐谷品着香茗看着周天星斗,若有所指地说道:“你娘的病非是寻常生病,而是巫术所害,下手的至少也是七品巫师。”
“巫道一脉诡谲莫测,隔着天南海北都能降下杀机,可谓是防不胜防,不过大概是想尽可能抹去自身气机不让事端败露,所以这咒也下的不算狠,所以师弟才能以平常就能寻到的药材凑成方子,抵下巫咒蚕食的气血亏空。”
“不过要想根治就委实麻烦许多了,毕竟你娘亲未曾修行,凡胎俗体许多猛药都无计可施。”
李施诊在信里也提到了巫咒的可能性,不过他不敢妄自下论断,但当张槐谷也是同样的诊断,那么这病因就十有八九不会有错了。
这对师兄弟同时错判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巫师七品称为咒师,隔空咒杀消弭生机,真正是杀人于无形。
只是何苦要这么费劲的消磨一个凡人的血气呢?
是在顾忌着什么?
星月与夜风在这一刹那似乎凝滞了,当徐年呼出一口浊气才重新流转,在旁边感应到这一异样的张槐谷暗自心惊,一念动天地,果然是道门的五品大真人。
“多谢告知。”
徐年只是早就猜到了娘亲的病非同寻常,却并不知道具体起因,在方才得知了这些的一瞬间,一个名字却自然而然浮现在了心头。
——镇国公府。
娘亲是八年前赴京患病,那座从未朝他们母子敞开过大门的镇国公府,怎么可能没有嫌疑。
终究是容不下吗?
若不是四处云游的李叔正巧定在了河竹村隐居,八年里一直施以医药,娘亲的性命早就被这了诡谲莫测的咒法夺走了。
“巫师这一脉的隔空咒杀之法确实难缠,若是自身还能以力化解,但要是种在了他人体内就不是高出几品能解的了,尤其是过去如此之久,咒力已深深扎根在血气之内,抽丝剥茧都是难上加难。”
难上加难,所以张槐谷写给张天天的那张药单,才让后者直呼是不是在为难自己。
黄金百两都还不一定够用。
“张大夫,如果我把这下咒的七品巫师找出来杀了,咒法是不是自然消解?”
徐年平声静气,却有杀机流露。
张槐谷微微点头:“这也是个法子,但你找的到那名七品巫师吗?”
八年前就做如此隐蔽不留痕迹的事情人,如今该从何查起?徐年就算认定是与镇国公府有关,也不可能去敲门问一问是谁下的咒。
道门五品的境界虽然已是不俗,可终究是做不到百无禁忌,毕竟这天下间的五品虽然有数,但大焱江山更是稳固。
张槐谷见到徐年杯里的茶水在不知不觉中喝尽了,便悉心地为其再满上一杯,在彼此各有所思的一阵沉默过后,他忽然问道:“小友,有空吗?”
徐年抛下了发散开来的繁杂念头,微笑道:“我眼下无事可做,张大夫您但说无妨。”
“你无事,我也闲着,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这八年里我那师弟都做了些什么吧……”
一壶茶喝尽,张槐谷又添了一壶,再几杯过后,徐年再说下去也都是些翻来覆去的流水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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