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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集阅读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作者“朝云紫”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云初楚翊,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雪开口道,“不如去请大人重新写个牌匾?”云初抬头看着那三个字。这院子是她嫁进来之前就有的,原先是谢景玉独居,她住进来后,谢景玉就搬到隔壁院去了。她开口:“玉字不要了,以后叫笙居。”丫环小厮们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玉笙居的玉,是大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就这么去掉了真的好么?听霜冷眼道:“没听......

主角:云初楚翊   更新:2024-08-23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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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楚翊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集阅读》,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作者“朝云紫”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云初楚翊,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雪开口道,“不如去请大人重新写个牌匾?”云初抬头看着那三个字。这院子是她嫁进来之前就有的,原先是谢景玉独居,她住进来后,谢景玉就搬到隔壁院去了。她开口:“玉字不要了,以后叫笙居。”丫环小厮们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玉笙居的玉,是大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就这么去掉了真的好么?听霜冷眼道:“没听......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云初自嘲的笑。

上辈子的她以为谢家穷困,所以自愿补贴嫁妆,怕伤谢家人尊严也一直没提这件事。

可老太太能一口气拿出二万两银子,就足以证明,谢家有一定的家底。

如今回头想一想,她公爹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举人,谢景玉是最年轻的状元郎,谢家在京城确实不怎么样,可在他们当地却极有声望,那么多地主乡绅将田产挂在谢家名下,每年的收入必然不是个小数目。

周妈妈将银票奉上来。

云初后退一步,屈膝道:“这银子给我,也是用在全府日常花销上,老太太还是收回去吧。”

老太太总感觉孙媳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自从孙媳肚子里的孩子夭折之后,就变得特别柔顺,对她这个长辈顺从恭敬。

这还是第一次,用以退为进这招,来拿捏她。

拿捏?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之后,老太太立即摇了摇头。

云初无所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只有谢家拿捏她的份!

“初儿,你这话就埋汰我了。”老太太开口,“从前是我不知道,若早知道,哪会有今日这事,这笔钱你补回到嫁妆单子上去,稍后我会让周妈妈将你公爹庄子上所有的收益都放在公账上,以后啊,缺钱了来找我,不许再动用自己的体己,记住了吗?”

云初反手握住老太太的手,满脸都是动容:“果然还是老太太疼我,之前我母亲问起嫁妆里的一个百里牡丹屏风,我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敷衍过去呢,现在好了,有了银子正好可以再买一个差不多的……”

闻言,老太太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她大方将银子还了,若是云夫人起了疑心亲自来一趟谢家,那就瞒不住了。

“好孩子……”老太太拍着云初的手,“谢家交在你手上,我放心,辛苦你了。”

云初顿了顿,开口:“平日里都是我独自打理庶务,老太太有些疑心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不如这样吧,娉姐儿大了,马上就要相看嫁人了,让她跟着我一同管家吧。”

谢老太太没有表态,若是立即就点头,就显得她很不信任云初一样。

元氏没有想那么多,笑着道:“理该如此,娉姐儿以后定是哪家府上的主母,须得学这些。”

老太太喝了口茶才道:“娉姐儿,你自己的意思呢?”

谢娉满脸笑容:“我愿意学!”

母亲将谢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要是学会了母亲的本事,嫁高门就容易多了。

云初笑道:“明早你请安后,就留在玉笙居跟着我。”

事情说完后,她起身告辞。

听霜手上捧着管家的对牌,还有一大摞银票,跟在后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叫云初来,明明是兴师问罪,最后却是她大出血亏了二万多两银子。

谢世安眸光晦暗,他是真的感觉到母亲不一样了……

元氏则跟着云初走了出去:“初儿,今天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

云初笑道:“母亲,牙齿和舌头都有碰撞的时候,我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呢?”

“这些年你辛苦了。”元氏温声道,“那个百里牡丹的屏风,是让景玉拿去送给余大人了吧,这些拿来疏通官场的礼,你都没记在账上,足以可见你对谢家的用心,晚点我让人把银子送去给你。”

云初正要拒绝,元氏就已经走了。

她抿了抿唇。

她嫁进来之后,卧病在床十几年的婆婆,突然就病好了。

所以婆婆一直认为,她命中带福。

她这个婆婆,对她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只是这点真心,在云家出事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云初慢慢走回玉笙居。

行至院子门口,看到好几个丫环围在那里。

原来是院子门口牌匾上的三个字,那个“玉”字少了一点,丫环小厮们正在想法子补救。

“夫人,好好的玉笙居,成了王笙居,实在是怪异。”听雪开口道,“不如去请大人重新写个牌匾?”

云初抬头看着那三个字。

这院子是她嫁进来之前就有的,原先是谢景玉独居,她住进来后,谢景玉就搬到隔壁院去了。

她开口:“玉字不要了,以后叫笙居。”

丫环小厮们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玉笙居的玉,是大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就这么去掉了真的好么?

听霜冷眼道:“没听见夫人的话吗,还愣着干什么?”

一群人连忙拿梯子工具忙活起来。

云初刚在饭桌边坐下来用餐,元氏身边的妈妈就来了,送了三千两银子过来。

她将所有银子拢在一起,交到听霜手中:“送去给陈伯,让他有多少冰就买多少,银子不够可以去钱庄借。”

听霜趁着夜色去了。

这一夜,云初睡得还算不错。

早上睁开眼,天还未亮透,她穿戴好出去,谢世安正坐在偏厅里等候请安。

见她出来了,他连忙起身:“母亲。”

云初温和的问他:“吃过了吗?”

谢世安摇头:“从祠堂出来,就直接来母亲这里了。这两日,我想明白了许多事,多谢母亲的教诲和责罚。”

“想明白就好。”云初笑着道,“坐下,陪我一道用餐吧。”

谢世安微不可查松了口气。

母亲待他还像从前一样和气,看来是他想多了。

用餐到一半,云初放下筷子,开口道:“我昨儿看书,看到了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谢世安跟着放下筷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从前云初偶尔也会跟他聊一些朝廷战场上的趣事,这会突然要讲故事,他并不觉得意外。

云初缓声开口:“说是有一个妇人,她养大了三个孩子,可是孩子们长大后,因为一点矛盾,就杀了她,你认为孩子们做得对吗?”

“当然不对!”谢世安一脸愤慨,“这三人简直丧尽天良,不配为人子!”

云初问:“若这三个孩子并非妇人亲生呢?”

谢世安开口:“养恩大于生恩,妇人养大了他们,就是他们的母亲,再怎样,也不该杀死自己的母亲!”

云初点头:“那再如果,这妇人可能参与谋反,三个孩子杀死妇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整个家族,这时候,你还认为他们做得不对吗?”

谢世安没再那么快给答案。

他沉思了一会,这才抬起头,缓声道:“整个家族的命,和一个妇人比起来,自然是家族更重要。若是妇人知道孩子杀她是为了家族的兴旺,我想她也甘愿赴死。”

云初笑了:“谢谢你。”

谢世安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母亲谢我什么?”

云初弯唇。

当然是谢谢他做了和上辈子一样的选择。

谢谢他还和上辈子一样,所以,当她动起手来时,就不会再有任何迟疑了。


这会借着日光,他看的更加清楚了,不止眼睛长得像,连嘴唇的形状也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顿了一下才开口:“谢夫人,得罪了。”

这时,搜查笙居的四个护卫走出来,冲平西王摇了摇头。

他微微眯眸。

两个时辰之前,在他正要去冀州之时,太子突然生病,父皇连发圣旨将他召回,他回府后,正打算带长子瑜哥儿前去东宫探病,这时才知道,瑜哥儿不见了,长笙竟也跟着不见了。

他立马召集人手全城搜查。

第一个去的府邸是长公主府上,因为瑜哥儿和长公主亲近。

第二个来的地方就是谢府,可能是那天晚上长笙对这位谢夫人依依不舍,他隐约感觉,两个孩子可能是来了这里。

可并未搜查到。

“谢大人,谢夫人,打扰了。”

楚翊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来:“那里有一只鞋子!”

云初转头,看到一直被听雨牵着的谢世允突然冲了过来,指着花木从中叫了一声。

她顺着谢世允的手指看去,顿时呼吸一停,那是瑜哥儿的锦靴。

楚翊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看向那只鞋子,他平日里公务繁忙,给孩子穿鞋这种事自然不是他亲力亲为,他只觉得这鞋子有些眼熟。

“这不是我的鞋子呀。”谢世允的童声响起,“谁的鞋子掉在了这里?”

听雨一眼就发现云初的脸色变了,她连忙拉住了自己的儿子。

谢世允抿紧了唇。

他早就说过了母亲院子里有别的小孩,所以母亲才不喜欢他了,但姨娘不相信他的话。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证据,正好平西王也在,那就借用平西王的人将母亲院子里的孩子找出来。

听雨捂着自己儿子的嘴,余光扫向那只鞋。

那确实不是允哥儿的鞋子,但一看就知道是三四岁大孩子的鞋码,府中这么大的男孩,只有一个允哥儿。

那就证明,夫人院子里,确实有别的孩子。

夫人真的要过继其他孩子了吗?

听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云初的神情只是微微变了变,就恢复如常,她迅速走过去,将花丛中的小鞋子捡起来:“昨儿我还让院子里的丫头到处找鞋子,原来掉在了这里,是我娘家的侄儿即将生辰,我特意让人做的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楚翊颔首:“多有叨扰,本王告辞。”

他带着护卫很快离开。

正好云初看到秋桐和听霜从外头走进来,二人朝她点了点头,她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楚翊走到门口,正要去下一个地方搜寻,就见下人来报:“王爷,小世子和小郡主找到了,他们是偷溜出府在街上闲逛,身边跟着毛护卫。”

话落,两个小主子由两个嬷嬷抱着走到了楚翊面前。

两个小家伙都知道做错了事情,抱紧嬷嬷的脖子,脑袋埋起来,一声不吭。

楚翊看向楚泓瑜,目光不由自主往下,落在了他的脚上,随即,他眸子一眯:“你的鞋子呢?”

楚泓瑜的两只小脚搓了搓:“不、不知道掉哪去了。”

“哦?”楚翊唇角浮上冷笑,“你倒是说说,你鞋子怎么跑到谢府去了?”

楚泓瑜的小脸猛地一白,本能的就否认:“没有,我没有去谢家……”

楚翊声音更冷:“我什么时候说你去谢家了,简直不打自招,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趴在嬷嬷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回过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伸出了两条短手臂。



晚些时候,外头的人来汇报,平西王带着小世子进了皇宫,云初知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云初就感受到了燥热。

府中人如往常一样前来请安,少了一个谢世惟,好像并未改变任何事。

云初将谢府的事情分派下去,继续研究温泉庄子的布局设施,辰时过后,谢景玉下朝回府,她换了身衣裳,走去前院。

谢景玉已换下了朝服,手中拎着一个赔罪的礼盒:“这是上好的砚台,夫人认为可行吗?”

云初开口道:“宣武侯府不差这点东西,他要的就是个态度。”

谢景玉也认为如此。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相对而坐,二人离得很近。

云初微微侧头,她将车帘挑开一点点,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谢景玉看着姣白的侧脸,不知为何,他感觉,云初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像是天边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她对他还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都愿意尝试忘掉她失身的那一夜。

可,她看向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光,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比纸还薄了。

带她来宣武侯府,他知道要付出什么,可他还是带她来了。

“夫人。”

谢景玉嗓子发紧。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云初放下车帘,回过头:“夫君?”

“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我?”

听见这个问话,云初差点就笑了。

上辈子的她,当然是怪过,怨过,恨过,但那又如何?

在家族血仇面前,这些算得了什么?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云初温声开口,“我是谢家妇,谢家的荣辱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来宣武侯请罪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会怪夫君呢。”

谢景玉声音干涩:“夫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云初垂眸:“为谢家开枝散叶亦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我没有这个能力,夫君不来我房里也正常,我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我想弥补我的过错。”谢景玉看着她的眼睑,“今晚我去玉笙居……”

云初手指一紧,头也没抬就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方便。”

谢景玉脸上的神情渐渐褪去。

不管她是真的不方便还是假的不方便,他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期待他去玉笙居。

既如此,带她来宣武侯府也没什么可自责的了。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宣武侯府门口。

下车后,谢景玉递上拜帖,门口的护卫拿着帖子进去汇报。

秦明恒正在院子里逗狗,手中的飞盘扔出去,狗一个跃身跳起来接住,然后摇着尾巴过来。

“侯爷,谢大人求见。”

秦明恒扫了一眼拜帖,冷笑道:“让他在外头等着。”

谢老太太寿宴,他之所以前去,是听说云初重病了,这才借机会去看一眼。

这回谢世安考上秀才,是因为云初邀请了他,他当然会给她这个面子。

他从来都瞧不起谢景玉这个人,太过卑鄙无耻。

秦明恒继续逗狗。

这时,他听到两个小厮在不远处低声议论:“谢大人得罪了我们侯爷,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云家大小姐曾名冠京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嫁给谢大人,曾经的一品嫡女,如今竟要陪着来侯府低头赔罪,可悲可叹。”

秦明恒的动作猛然顿住,询问道:“谢夫人也来了,怎的不早说?”

这么热的天,她站在外头晒这么久,白瓷娇嫩的肌肤哪受得了这般暴晒。



女人窈窕温柔。


男孩神采奕奕。

女孩粉雕玉琢。

四个人在画纸上栩栩如生,就好像是完整的一家人。

一大二小三个人正在欣赏画作之时,门外响起听霜的声音:“夫人,方才小厮出去打听到消息,说平西王去而复返,已经回平西王府了。”

她的话音刚落,听风就从外院跑来道:“夫人,阿毛说平西王发现小世子小郡主不见了,正带人全城搜寻。”

云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要是被平西王发现两个孩子在她这里,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忙道:“瑜哥儿,长笙,你们两个赶紧穿好衣服,我让秋桐送你们出去,听风,你让阿毛在谢府南侧门接应。”

楚泓瑜吓得脸都白了,父王一发怒,他就完蛋了,身边伺候的人也会跟着完蛋。

这一次他还连累了长笙。

他动作迅速的从榻上跳下来,整理好衣服,和楚长笙一起跟在秋桐身后。

云初和听霜走在前面,正要走出院子,院门口就传来了婆子请安的声音:“见过雨姨娘,见过三少爷。”

紧接着,听雨和谢世允走进了笙居。

秋桐和听霜二人站拢,不动声色将孩子挡在了后头。

“方才听说夫人头疼,妾身特来给夫人送点汤。”听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夫人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妾身去做。”

“倒也确实有件事问问你。”云初开口,“你随我进来。”

听雨心中一喜,夫人冷落了她这么长时间,终于愿意给她机会了,她立即牵着谢世允,高兴的跟着云初走了进去。

秋桐和听霜慢慢侧过身,等听雨和谢世允进去之后,她二人立即抱起身侧的孩子走出了笙居。

云初带着听雨走进花厅。

她看着桌子上的点心道:“我记得你做的绿豆糕比寻常的更松软些,你要是得空,做些送到我这里来。”

听雨眉开眼笑:“是夫人,妾身现在就去做。”

只要夫人愿意用她,她迟早能回到夫人身边,像从前一样有脸,府里哪个还敢再给她脸色看。

云初点头,听雨正要退下,只见一个婆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夫人,平西王带了好多人前来,说要搜查谢府。”

云初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僵住。

平西王府的人竟这么快就到了,还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幸好秋桐和听霜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听雨错愕道:“平西王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没有资格搜查私人府邸吧,是不是有贼人出逃了,所以平西王才……”

“是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不见了。”婆子忙道,“大人已经去府门口恭迎平西王了,特让老奴禀报夫人一声,让府中姨娘和姐儿们回避一下。”

云初颔首,立即让人去通知女眷。

刚吩咐下去,她就听到了许多声音,原来平西王府的人已经搜到后院来了。

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平西王敢这般做吧。

大皇子是太子,需要民心,绝不会随意搜查私人府邸,引得百官弹劾。

其余的皇子没有能力傍身,哪有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看到谢景玉陪着平西王越走越近,云初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不能像姨娘那般回避躲起来。

她站起身,迎上去:“见过王爷。”

楚翊的目光落在云初身上。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抱着长笙的画面。

月色下,她的皮肤如白瓷一样,那天夜晚恍恍惚惚就觉得,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和长笙很像。



听霜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她轻手轻脚合上门,走到外面:“夫人身体不适,各位先回去吧,这几日都不需要来请安。”

听雨牵着谢世允的手,脸上露出惊讶:“夫人昨儿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

听风觉得她实在是虚伪,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夫人为什么病了,府里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春寒料峭,夫人是着凉了。”听霜淡声道,“都散了吧。”

其他人自觉都走了,听雨拉着谢世允留下,开口道:“夫人病了,我可以留下伺疾,夫人最疼允哥儿,让允哥儿给夫人逗趣儿吧。”

听霜面色很冷:“夫人在休息,不需要伺疾,雨姨娘退下吧。”

听雨垂下眸子。

从前她还觉得夫人聪明,现在只知道夫人蠢透了。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该抓住府里现有的孩子,该抓住男人心,可夫人偏反其道行之。

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大人一耳光,大人和夫人之间怕是最后一点夫妻情分都没了。

听雨正想着时,就见笙居门口,刚下朝的谢景玉快步走了进来。

谢景玉身上穿着一身五品官服,一看就知道是刚下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笙居。

听雨眸中浮现出一丝喜意。

从前住在夫人的院子里,有时大人会为一些公事来找夫人商谈,这时她便可以见大人一面。

可自从搬去小院之后,她已经很久未见到大人了,她真怕大人会忘了她这个姨娘。

她将身边的谢世允往前一推:“允哥儿,昨夜你不还念叨父亲么,还不快给你父亲请安。”

谢世允立即过去,开口喊道:“见过父亲。”

谢景玉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径直走进笙居院子里,迈步上台阶,走到了云初所居屋子的偏厅。

从头到尾被无视的听雨死死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不明白,大人挨了夫人一耳光,非但没有怪夫人,竟然还巴巴的找来。

就因为夫人是大将军的嫡女,所以就能被所有人哄着吗?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听风朝她走去,冷冷嘲讽道,“你不会以为给谢家生了个少爷,就能让大人对你另眼相待吧,呵呵,你这种背主的丫环,注定一辈子被人唾弃……”

听雨抿紧了唇,牵紧孩子的手,转身走了。

谢景玉在偏厅里坐了一会,云初这才从卧房里出来。

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头上没有任何钗环,脸上也无粉黛,整个人素雅到了极点。

也正是因为没了妆容和衣衫的衬托,更显出了她原本的面貌,一眼看去清丽动人,再看一眼仿若倾国倾城。

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从心口升腾而起。

云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声道:“走吧。”

谢景玉将那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同她一起走到了外头。

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后还有一架车,当看清车上放着的东西时,云初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这是我连夜寻来的楠木棺,千年不腐。”谢景玉开口,“是我对不起孩子们,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他们。”

云初垂下眼睑,提起裙摆坐上马车。

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城外,差不多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到了谢景玉所说的村庄。

听霜和听风一左一右扶着云初从马车上下来。

谢景玉看向面前的一座山:“孩子的尸身就在山上,山路不好走,夫人仔细些。”


谢景玉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连十二岁的安哥儿都能猜到的事,云初怕是也想到了。

若被云初知道那两个孩子……怕是会毫不犹豫与他和离,他的官场生涯怕也是到此为止了。

“母亲在审问贺氏的同时,也在等父亲回府。”谢世安继续道,“若父亲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母亲面前,就算父亲一个字都不说,母亲也能猜到些许,谢家真的要家宅不宁了。”

谢景玉带着谢世安上了马车。

车上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外头是咕噜咕噜的车轮声,还有不间断的路人说话之声。

“那两个孩子,是我吩咐贺氏扔了……”谢景玉闭上了眸子,“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入土为安。”

谢世安心中一沉。

果然被他给猜中了。

但他想不明白,那俩个孩子虽然夭折了,但身上也流着父亲的血液,就算不能安葬在谢家祖祠,也不该就这么扔了……

但追究过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该如何处理目前的局面。

“安哥儿,我现在回府应付你母亲,你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京城附近的村子里走访一二,村里早夭的孩子应该都葬在一处,你想法子寻得两具婴儿尸身……”谢景玉的手按在谢世安的肩膀上,“为父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难办,但现在,为父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谢世安神情复杂:“好。”

他掀开车帘下去,骑马飞驰而去。

谢景玉命令车夫回府。

一到谢府门口,伺候他的小厮就迎了上来:“大人,夫人院子的婆子过来好几趟了,说只要您回府,就让您赶紧去笙居一趟。”

谢景玉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衣服都没换,直接朝笙居走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各种念头。

很快就到了云初的住处,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被绑在长椅上的贺氏。

贺氏的身后一片血色,衣服都打烂了,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守在边上的两个婆子并没放过贺氏,而是一桶水泼在贺氏脸上,待得贺氏醒了,继续打板子。

“都住手。”

谢景玉冷声吐出三个字。

两个婆子连忙弯腰行礼:“见过大人。”

谢景玉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在他的印象里,云初一直是个温和大度的贤内助,她如广阔的天空一样,能容纳所有的人和物。

夫妻五年,他从未见过云初惩处任何下人。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她的怒火。

这怒火熊熊燃烧着,让他的心生出了些许不安。

他迈步走上台阶,走到了云初的卧房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开口道:“夫人?”

他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

还不等他说什么。

忽然。

一道风袭来。

啪的一声。

响亮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周遭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声。

谢景玉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扇了一耳光。

他大概是本朝第一个被妻子扇了一耳光的丈夫吧。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云初的掌心发麻,眸子赤红,仿佛喷火一样紧盯着谢景玉。

她一字一顿:“我只问你一次,孩子葬在了何处?”

谢景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死死捏紧了拳头,才将那屈辱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夫人,你情绪太激动了,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

云初冷冷道:“你是我丈夫,我自然不能像审问贺氏那般审问你,但我可以请求我祖父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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