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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天灾+重生+空间+基建+爽文】姜染十六岁那年,大周王朝遭遇了天灾,两年极热,两年极寒,接替不休。期间还会伴随着洪涝,地震,虫灾,极夜和极昼。天灾不断,人祸相连,匪祸丛生。朝廷自顾不暇,侠士八方起义。不过这些都和姜染没什么关系,因为姜染死在了天灾的第七年。姜染对林家掏心掏肺,林家却在将她榨干榨尽之后,把她扔进了漫天大雪当中活活冻死。死后的姜染不仅穿到了23世纪,还得到了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忍饥挨饿许多年的姜染,孜孜不倦的购买物资,填充空间,一囤就是几十年。在23世纪寿终正寝的姜染,一睁眼却又回到了第一世,天灾的第二年年初,她正处于逃荒的路上。看着双手叉腰站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林春桃,姜染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既然她回来了,林家欠她的,也都...
主角:姜染,江淮之 更新:2023-01-22 0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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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染,江淮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满级大佬带亿万物资重生了》,由网络作家“袅袅鱼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天灾+重生+空间+基建+爽文】姜染十六岁那年,大周王朝遭遇了天灾,两年极热,两年极寒,接替不休。期间还会伴随着洪涝,地震,虫灾,极夜和极昼。天灾不断,人祸相连,匪祸丛生。朝廷自顾不暇,侠士八方起义。不过这些都和姜染没什么关系,因为姜染死在了天灾的第七年。姜染对林家掏心掏肺,林家却在将她榨干榨尽之后,把她扔进了漫天大雪当中活活冻死。死后的姜染不仅穿到了23世纪,还得到了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忍饥挨饿许多年的姜染,孜孜不倦的购买物资,填充空间,一囤就是几十年。在23世纪寿终正寝的姜染,一睁眼却又回到了第一世,天灾的第二年年初,她正处于逃荒的路上。看着双手叉腰站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林春桃,姜染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既然她回来了,林家欠她的,也都...
“姜染,你装什么死呢?我娘让你去找水你没听到了吗?
你要是再敢装死偷懒,我就不让我哥娶你,到时候看谁还会要你。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到没有?”
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猛烈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在身上,晒的人脸色通红,额头满是汗水。
一个头发干枯如稻草的少女,双手掐腰,正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声音尖利又刺耳。
姜染靠在树干上,眼睛干涩,浑身无力,嗓子干疼。
耳边聒噪的说话声,让姜染无比的烦躁。
姜染缓缓抬起头,逆着光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少女脸色蜡黄,嘴巴干裂,头顶似乎都在冒着烟。
这张脸,让姜染感觉陌生又熟悉。
被姜染盯着,林春桃莫名觉得有些畏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下一刻,林春桃就反应了过来。
她为什么要后退?
林春桃抬脚就朝着姜染的腿踢去,只是还没等她的脚触碰到姜染的腿,另一只站立在地上的脚,就被大力扫过。
林春桃惊叫一声的同时,身体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地上全是碎石,这么重重摔下去,林春桃原本就没二两肉的屁股,被硌得生疼,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
林春桃捂着自己巨疼无比的屁股,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染,“姜染!你是不是疯了?”
姜染依旧靠坐在那里,面上表情冷淡,“滚!”
听到这话的林春桃,瞬间暴跳如雷。
“你竟然让我滚?你还敢踢我!姜染,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哥娶你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哥去!”
林春桃叫嚣着说完,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
姜染没去管离去的林春桃,而是认真的打量着四周。
她现在身处一片路边的树林里,几乎每棵树边上,都靠着人。
这些人全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气无力。
大多数人都是一脸麻木的闭着眼休息,睁着眼的人也都是眼神空洞,刚刚林春桃闹出来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兴趣。
看着周围的环境,姜染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儿,她又穿回来了!
第一世的时候,姜染所处的在大周王朝,在她十六岁这一年突遇天灾。
温度直线上升,太阳每天都孜孜不倦的烤着大地,似乎要把大地烤焦一般。
不仅一整年没落下一滴雨,甚至一整年都是酷暑,秋天冬天春天全都消失不见。
眼看着河水干枯,水井里也打不出水,庄稼全都枯死,就连树木都被烤的半死不活,整个村子决定逃亡,去有水的地方生存。
姜染父母都不在了,孤身一人的她也跟着一起去逃亡。
到了路上,众人才知道,天灾并不是地域性的。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别的州府的人,这才知道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全都在经历着一样的天灾。
极热干旱就这么持续了两年。
两年后的一天,一夜降温,直入寒冬,大雪纷飞。
不过一天的时间,积雪就盖住了小腿。
从那之后,日子就变成了两年极热,两年极寒。
期间还会伴随着地震,虫灾,有的时候太阳几天都不会出来的,有的时候太阳会一连在天上好几天。
天灾不断,人祸相连,朝廷自顾不暇,匪祸丛生,八方起义。
不过这些都和姜染没什么关系。
她在第七年年初,第三次极寒刚刚到来的时候,冻死在了荒郊野外。
天灾不断的那六年里,姜染就像是林家的丫鬟一般,伺候一家人,端茶倒水,捏腰捶背,洗衣做饭,还要寻找物资,砍柴找水。
干的最多的是她,吃的最少的也是她。
即便这样,林家人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是他们家不介意她是天煞孤星,收留了她,她应该感恩戴德。
多年劳累加上吃不饱穿不暖,姜染的身体夸了下来。
见姜染干不动了,没有了利用价值,林家人毫不留情的把她扔了出去。
那日大雪刚至,漫天的雪花将姜染埋葬其中,成了一个天然的坟墓。
被大雪埋葬的姜染,身体死了,灵魂却穿到了23世纪。
在那里,姜染发现人人平等。
在那里,四季分明,吃得饱穿的暖,女子不仅能够上学习武,还能当官。
不仅如此,姜染还多出了一个无限大的储物空间。
刚开始姜染不知道空间是什么,逐渐长大,看了诸多小说之后,这才发现了空间的妙用。
虽然生活在和平的23世纪,吃穿不愁,可第一世的记忆,让姜染居安思危。
23世纪的姜染有个好家庭,她也珍惜这一切,努力学习,自己创业,资金充足,能让她随意囤货。
那些年里,姜染学习各种技能,品尝各种美食,去往各地旅游。
但不管去到哪儿,买什么东西,姜染都会买买上好几份,多余的全都放进空间里。
人生匆匆几十年,姜染在空间里囤积了数不清的物资。
不仅有衣食住行,就连武器也有。
这些物资仅凭姜染一个人消耗,估计上千年都用不完。
好在空间里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拿出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不会有任何的浪费。
姜染以为她自己是寿终正寝了,没想到再次睁眼,却回到了刚刚开始逃亡的时候。
搞清楚了现在身处的情况,姜染立即就查看了空间。
确定空间和空间里的东西都还在,姜染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姜染的喉咙干疼的厉害,时隔久远,她已经忘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喝过水了。
环视了一圈,姜染装作无力的趴在了腿上,趁机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支葡萄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人在极度缺水的时候,只喝水是显然不够的,还要补充糖分和盐分。
必要的时候,电解质也是要补充的。
只是现在周围人多眼杂,姜染没办法太讲究,接连喝了几支葡萄糖,又喝了一些矿泉水。
紧紧只是这样,姜染都觉得自身的情况好了不少。
喉咙不再那么疼了,身上也有了点力气。
姜染刚刚抬起头,就见林春桃领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冲来。
还不等他们完全靠近,姜染就听到了林母的声音。
“姜染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春桃,文学,你一会儿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咱们家不嫌弃她是个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她倒是猖狂起来了!这样的小娼妇不好好调教调教,可不能当咱们林家的儿媳妇。”
走在林母身侧的林文学,一张瘦的皮包骨的脸,也绷的紧紧地,“娘,春桃,你们放心,我一会儿肯定好好的教训教训姜染,让她给春桃赔不是。”
“不行!”林春桃当即不乐意了,“只赔不是可不行,我要她给我磕头赔罪!”
林母赞同的点头,“春桃说的对!就该让她给春桃磕头赔罪!”
“好!都听娘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姜染的跟前。
林文学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染,眉头皱着,眼中满是嫌恶,“姜染,你怎么能打春桃,还让她滚,我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家人的?
你赶紧给春桃磕头赔罪,然后就去找水,你没看我爹娘都渴的不行了吗?”
林文学只是一会儿没见到姜染。
可是对现在的姜染来说,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林文学了。
在23世纪的那些年,姜染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林文学。
可现在再次看到林文学这张脸,姜染才发现,她从未忘记。
不仅记得清清楚楚,更是恨的深入骨髓。
大周王朝的姜染,父母早亡,又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连亲近一些的亲戚都没有。
村民都觉得姜染克父克母,是个天煞孤星,全都躲着她。
只有林文学时不时靠近她,说上几句温和的话,对她好那么一点点。
林文学总是说她身带不详,但是他不介意。
林文学说的多了,她就将林文学看成了自己的光,把他当成了唯一对她好,唯一不嫌弃她的人。
没有上过学,只些许认识几个字的姜染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
林文学对她的那一点点好,不过是为了让她对他感恩戴德,为林家当牛做马。
逃荒的那些年里,姜染掏心掏肺的对林家,林家却在她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一脚踢开。
甚至那么多年里,林文学都没有和姜染成亲,还为了种种物资,去攀附过别的女子。
到了23世纪之后,姜染知道了PUA一词,才总算是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读书可真是个好东西。
哪怕是只读过几本书的林文学,都知道怎么PUA别人。
姜染嘴角挂上玩味的笑,人也缓缓站了起来,“你是怎么对我好的?
你们家的行李让我背,白天我顶着大太阳去给你们找水找吃的,晚上还要捡柴生火,给你们守夜,看着你们一个个呼呼大睡。
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这样的好我可要不起,你还是给别人去吧!”
姜染一番话说完,林文学震惊又诧异,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恼怒。
姜染刚刚那一番话,无疑是将他的脸放在地上踩。
此时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神却都带着鄙夷和不屑,这让林文学面子上十分过不去。
林文学咬牙切齿,“姜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跪下磕头赔罪,我还能原谅你。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林家的大门了!”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姜染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的不娶之恩!”
“你!”
林文学气结,脸色也因此涨的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林文学才又道,“姜染,你可别后悔!”
见姜染没什么反应,林文学眼睛一转,突然笑了起来,“姜染,你孤身一人,又是个年轻的姑娘,要是没我们林家作为依仗,在这逃荒路上能落着什么好?
等你吃了亏,再来找我,到时候可就不单单是磕个头就能解决了。”
说完这话,林文学势在必得的看着姜染。
在林文学看来,姜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听到这话定然会被吓的不轻。
不管之前姜染到底是抽的什么风,肯定会立即下跪磕头道歉。
然而让林文学没想到的是,姜染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过的怎么样,和你们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去找你的。”
姜染把话说的这么决绝,不仅让林文学讶然,也让林文学生气。
林文学脸色铁青,狠狠一甩手,“我且等着,看你能活几天!爹娘,春桃,咱们走!”
林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可看林文学已经大步离开,林母恶狠狠地瞪了姜染一眼,啐了一口,“死丫头片子,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有你哭的!”
说罢,林母快步跟上了林文学。
林父向来沉默寡言,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林春桃看看离开的三人,又心有不甘的看向姜染。
她的屁股现在还疼呢,难道就这么算了?
“姜染,你——”
林春桃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姜染伸手抓住了树上小臂粗的树枝。
也没见怎么用力,一截树枝就这么被撇了下来。
听着那咔嚓一声,林春桃身子抖了抖。
“姜染,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么一句话,林春桃逃也似的走了。
姜染把玩着手中的树枝,刷刷几下就将上面觉得细小树杈掰了下来,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
姜染从小力气就很大。
成年男人腰身粗的大树,她双手环抱,轻轻松松就能拔出来。
这是林文学看重姜染的原因,也是他只敢放狠话,却不敢跟姜染动手的原因。
真的动起手来,林家一家四口,还不够姜染四拳打的。
也正是有这大力在,第一世的时候,姜染才能活到天灾第七年。
林文学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在这乱世里,一个年轻姑娘孤身一人,想要好好活着,是很艰难的。
第一世的姜染或许会被这话吓到,可现在的姜染绝对不会!
在这逃荒路上,死上几个人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甚至每一天,都会有人死去。
但姜染并不打算立即弄死林家四口。
死了就解脱了,那可太便宜他们了!
她要留着他们,看着他们在逃荒的路上受尽苦难。
按照正常来说,现在是深秋,天黑的应该很早才对。
可现在已经到了戌时初刻(晚上七点),太阳却还没有完全落山,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依旧觉得火辣滚烫。
虽然如此,但众人却没有再继续靠着树休息。
他们要在太阳下山,夜幕来临之前,收集到足够的柴火。
晚上若是不生火,那是很危险的。
大旱一年,不仅人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动物也是一样。
姜染见周围的人三三两两起身,都去收集柴火或者寻找水源去了,也慢慢的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这片树林还挺大,越往深处去,周围就越是寂静。
其他村民并没有太过深入,弄到了足够的干柴之后,就折返了回去。
姜染不管别人,只继续往里走。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终于恋恋不舍的落了山,周围陷入了黑暗。
姜染去看,远远的能够看到火光跳动,显然她现在距离村民聚集的地方很远了。
姜染又往里走了一些,找了一棵粗壮的树爬了上去。
在树上待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靠近这边,姜染这才从空间里取出了需要的东西。
姜染的空间很大,意念一动就可以随意存取东西,但是她自己却进不去。
不过能拥有空间,已经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了,姜染并不贪心,现在这样就很好。
现在的环境不允许姜染洗澡,姜染也不敢洗的太干净,只是用湿毛巾擦拭了身体,紧接着换上了纯棉的内衣裤。
现在这个身体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但是因为生活条件不好,身材十分的干瘦。
好在姜染在23世纪囤货几十年,什么年龄段用的东西都有,还是找到了合适的衣服。
姜染穿上纯棉的工字背心,这才将旁边的旧衣服一件件套上。
这些衣服都是粗麻布做的,好在穿的时间久了,柔软了一些,穿在身上也不是特别的难受。
姜染把盆和毛巾收起来,在空间里放食物的区域看了一圈,最后选了一份番茄鸡蛋盖浇饭,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美美的吃了起来。
空间里的熟食有很多,各种肉食也很多。
这个身体缺油水,是很馋肉的。
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控制自己,不能大鱼大肉胡吃海塞。
若是放任自己,很容易肠胃不适,呕吐腹泻。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点一点的加强营养,等身体调养好了,到时候就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吃饱喝足后,姜染稍稍休息了一会儿,这才从树上下去。
姜染的力气大,随手拔了一棵干枯的树,一只手就拖了回去。
姜染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他们从村子里出来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每天都要顶着烈日赶路,晚上还要警惕野兽的出没。
吃不饱喝不足,又只有未知的前路。
这样的日子下,所有人都变得麻木起来。
除了和吃喝有关的事情,别的事情都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但姜染被村民认为是天煞孤星,和大多数村民连最基本的点头之交都没有。
没有人在意姜染,姜染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人。
姜染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坐下,将树上的树枝都折了下来,拿出火折子点上了火。
看着跳跃的火堆,姜染也开始思考之后的路。
他们现在的目的地是幽州。
他们所生活的村子距离幽州其实并没有太远。
别说是开汽车,就算是把自行车拿出来,姜染骑上个两三天,也能到地方。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没有交通工具,全然凭借两条腿,一路只能走过去。
第一世的时候,他们足足走了两个月,才终于到了幽州。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也就是说,未来还要再走上一个月。
一想到要用两条腿走上一个月去幽州,姜染就忍不住戴上了痛苦面具。
走是不可能走的,她必须想别的办法尽快去幽州。
幽州山河都多,干旱才一年,情况要好上许多,这也是他们要去幽州的原因。
只是怎么尽快去,姜染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姜染的空间里是有交通工具的。
不管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水上水下用的都应有尽有。
但那些东西都太过显眼了,就算脱离了村民的队伍,也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用。
这个时候,姜染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死了之后还会回来,她就弄几辆马车放在空间里了。
对了!
马车!
她的空间里虽然没有马车,但是前面总会有村镇,到时候买上一辆不就行了吗?
就算马车不好买,骡子黄牛,再不济驴子也行,她都可以的!
空间里有很多金银首饰,可全都这个时候的通用货币。
有了打算,姜染心中一松,困意也翻涌了上来。
其他人都是一家人守着一个火堆,有人守夜有人睡觉。
姜染之前都是和林家人一起,林家人睡觉,她来守夜,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眯一会儿。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倒是没人帮她守夜了。
不过姜染也不需要。
姜染将火堆拢一拢,直接上了附近的一棵树。
在树杈上调整好姿势,姜染就闭上了眼。
稍远一些的地方,林家四口一直都在偷偷地注意着姜染。
看到姜染竟然爬上树休息,林春桃气的咬牙,“姜染竟然爬树上睡觉去了,看来她是铁了心不会过来了。哥,怎么办啊?今天晚上谁守夜啊?”
她可不想守夜。
明天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哪有精神赶路?
林文学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闻言咬着牙道,“我守!我们一家四口人,有手有脚的,离了她姜染难道还不行了?等着吧,早晚有她过来求我们的时候!”
林母一听这话顿时就心疼了起来,“文学啊,你守夜怎么能行呢?本来就艰难,你再休息不好,身体可是要受不住的。
你和春桃赶紧睡觉,我和你爹一人守前半夜一人守后半夜。”
林文学一脸心疼的看向林母,“娘,你和我爹年纪都大了,怎么好让你们两个守夜,要不还是我——”
“你身子骨不好,就别跟我们争了。别看我们年纪大了,可身子骨还好着呢! 你们兄妹两个赶紧睡吧!”
“那就辛苦爹娘了,等明晚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母一脸慈爱的看着林文学,直到看到林文学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这才收回了视线,朝着远处躺在树上的姜染看去。
都怪姜染那个小贱人!
要不是姜染突然和他们翻脸,她哪里还用得着一把年纪了还守夜?
林母越想越是气愤,心中渐渐有了个主意,嘴角也弯了起来。
时至半夜,大部分人都已经熟睡了,守夜的人也都迷迷瞪瞪 ,时不时就要栽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悄悄摸摸的朝着姜染所在大树靠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母。
林母的怀里抱着干草,手里还举着火把。
将干草围着树干放好,直接就将火把放在了上面。
一年多没有下雨,天气干燥无比。
不仅仅是这些草干巴巴的,就连树皮都是干燥的。
火把才刚刚接触到干草,干草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火苗蹿的老高。
林母正高兴,没有防备下,直接被火舌舔舐在了脸上。
“嗷!”
林母嚎叫的声音很大,周围原本在沉睡当中的人,全都被这一嗓子给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是不是野兽来了?”
“刚刚是谁喊的?”
村民们全都一脸的警惕,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只看到了黑着一张脸,在地上不住翻滚嚎叫的林母。
“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黑?头发焦了,这是被火烧了啊?”
“好端端的怎么被火给烧了?”
“你们看那大树也着火了!”
“我记得,姜染是不是在这棵树上睡觉来着?”
此话一出,一众村民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谁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明白的。
林母这个人最爱占小便宜,为人斤斤计较,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白天的时候,姜染让林家丢了面子,林母晚上就来找事儿了。
可是这直接放火,难道是要把姜染烧死在树上?
这是不是太狠毒了一点?
村民大多淳朴,就算有什么矛盾,基本也都是口角相争,还从来没想过要害别人的性命。
林母的做法很多人都不认同,对她现在的遭遇更是同情不起来。
村长背着手沉着脸走上前来,“先救火。”
天干树燥,真的任由这火烧下去,这一片林子都保不住,到时候他们都要遭殃。
村长此言一出,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救火。
水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救火还有别的办法。
都是村里人,就算是出来逃命,也不可能丢了吃饭的家伙,家家户户都带着铁锹。
十多个汉子拿着铁锹凑上前来,从地上挖了土抛在火堆上。
没多久,火就被彻底压了下去。
众人往树上看,却见树上根本没人。
“姜染呢?”
正当众人奇怪时,姜染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大家伙儿都在干什么呢?”
众人闻言回头看去,果然见姜染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身后。
众人看看被浓烟包裹的树,又看看姜染,“姜染,你不在树上啊?”
姜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去起夜了。”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林家其他几口人此时也跑了过来,看看满面焦黑,眉毛头发都烧没了的林母,再看看完好无损,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的姜染,气不打一处来。
林文学冲到姜染的面前,“姜染,你也太恶毒了!怎么能把我娘烧成这个样子?”
姜染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文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去起夜了,都不在树上,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是我烧的她?
如果我没去起夜,刚刚在树上,那现在是不是被直接烧死了?到底是谁狠毒?”
听到姜染的话,林文学好一会儿没吭声。
姜染本是害羞内敛的性子,平日里也是低垂着头,沉默寡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林文学还想再说什么,村长已经冷冷的看了过来。
“瞎闹什么?一个个是吃太饱还是喝太足了?今晚不好好休息,明天准备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在这儿是吗?”
被村长这么训了一通,林文学面皮涨红,“村长,我娘是因为姜染才这样的——”
村长还没说话,姜染已经笑着开了口,“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娘是自己放火的时候,把自己烧成这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都闭嘴!“村长怒喝一声,看着林文学的眼神越发的不耐起来,“你若是还听我这个村长的,现在就带着你娘回去。若是不听我的,你们明日也不用跟着一起上路了,今天这事儿我也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解决。”
此言一出,林文学瞬间不吭声了。
流民遍地,匪寇横行。
一个村子的人一起走,还容易有危险,更不要说单独上路了。
和姜染单独解决这事儿,林文学更是不敢想。
姜染的力气那么大,他这身板儿都不够她捶的。
林文学恨恨的瞪了一眼姜染,这才和林家其他人一起,带着林母走了。
村长对着众人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都赶紧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姜染,你跟我来。”
说罢,村长背着手往回走去。
走出去几步了,还不见姜染跟上,村长又停下脚步朝着姜染看去,“怎么还不跟上?”
“噢,这就来!”
姜染答应一声,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对于村长让她跟过来,姜染是有些惊讶的。
之前也没见村长对她有什么关照,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
姜染的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跟了上去。
村长名叫王有粮,四十左右的年纪。
放在23世纪,这个年纪并不大,正是壮年,正常情况下孩子都还没结婚。
可这里是大周,村长不仅有两儿一女,还已经有了三个孙子两个孙女。
再加上村长媳妇王张氏,两个儿媳妇,一家一共十二口人,妥妥的大家族。
姜染跟着王有粮走到王家休息的地方,王家醒着的大人们只是看了姜染一眼,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王有粮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对姜染道,“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下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
姜染点了点头,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并没有趁机和王有粮套近乎的打算。
到了这个时候,姜染也看出来了,王有粮喊她过来,只是出于一个村长的责任。
她要是这个时候和王有粮攀谈套近乎,只会惹得对方反感。
现在这样也刚好,姜染也没想着和谁有过多的牵扯。
大概因为之前闹了闹了一通,之后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闹腾,周围全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声。
姜染能感觉到,李家几人时不时朝着她这边看来,眼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但对此,姜染毫不在意。
这才哪儿到哪儿?
以后他们无能狂怒的时候还多着呢!
姜染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闭上眼,将之前的事情复盘了一遍。
在林母刚抱着干草拿着火把靠近的时候,姜染就发现了她。
趁着林母堆放干草的时候,姜染从空间里找出了磷粉洒了下去。
磷粉易燃,常用作烟花爆竹的制作。
磷粉不仅洒在干草上,还洒在了林母的头发上。
火堆燃起的瞬间,林母的头发自然也烧了起来。
趁着林母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姜染直接从另一面跳了下去,悄然无声的绕到了众人身后。
林母想要放火烧死她,她刚好不在树上。
而林母被火烧,完全属于自作自受,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仅收获了村民的同情,让林母有苦说不出,还让村民们对林家有了警惕之心。
只因为白日里的一些口角,林母晚上就敢放火,这样的人能不可怕吗?
要是不防着一点,以后指不定就要死在林家人手上。
村民们对于姜染的事情不上心,但是关乎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危,他们却要小心再小心。
想到从今以后,林家可能会被村民孤立甚至防备,姜染就心情大好,很快就睡了过去。
姜染并没有睡多久就醒了过来。
王有粮作为村长,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地也不少,有不少的存粮。
和有些人只靠着两条腿走不同,他们一家人还推着了两个大板车,车上不仅有粮食被褥,还有锅碗瓢盆等。
天还黑着,村长媳妇王张氏就拿了糙米出来熬粥,顺便把杂粮饼子用树枝串起来,一会儿烤了就着糙米粥一起吃。
看着王张氏的动作,姜染直接站了起来,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出来逃荒,姜染自然也是有行李的,都装在一个大大的背篓里,走到哪儿就背到哪儿。
王张氏看着姜染离去的背影,刚要开口,就听到了王有粮的声音。
“不用喊她,她这个时候走,就是不打算吃咱们的粮食。”
荒年粮食金贵,自家的粮食也不多,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幽州,王张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煮粥。
姜染不知道她走后,王有粮和王张氏有这样的对话,她到了林子深处后,确定没人跟上来,这才赶紧刷牙洗脸吃早饭。
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两个水煮鸡蛋,一叠酱菜,再配上一碗红枣小米粥,姜染吃的饱饱的,觉得身上的力气都更足了。
再这样清清淡淡的吃上两天,把肠胃养好之后,就可以吃肉了!
想到能吃肉,即便是刚刚吃饱,姜染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看着天渐渐亮了起来,远处的村民也开始收拾东西要上路了,姜染也不耽误时间,立即往回走。
姜染回来的刚刚好,众人才刚收拾好东西。
天才蒙蒙亮,太阳更是还没影儿,但他们已经要上路了。
趁着天色还早,还没那么热,刚好可以赶路。
不然到了中午,阳光猛烈,走在阳关下几乎要把人晒死,更不要说赶路了。
他们的村子叫王家村,顾名思义,村子里大多数的村民都姓王。
不过也有外姓,像是林家和姜染家。
整个王家村有百来户人家,人数也有大几百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十分壮观的。
人多的好处是,不容易被抢。
上路之后,他们也遇到一些逃荒的人,但是因着他们人多,又团结,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几百人的队伍走在路上,却根本听不到什么交谈的声音。
早上的那点东西,不知道能支撑他们走多久,自然根本没有心思说话交流。
别人心中都在想什么,姜染不知道,姜染这一路上,一直都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姜染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也在这天灾里活了六年。
可对现在的姜染来说,那些记忆都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时间太过久远,除了对环境的艰苦,以及对李家人的恨之外,其他的事情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姜染知道极热带来了干旱,可看着路面旱的开裂,路两边的庄稼地一片荒芜,甚至连一颗绿色的草都看不到,心中还是沉了沉。
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十一个月。
但十一个月后并不代表天灾结束,只是会从这荒芜的景象变成遍地白茫茫。
两相比较起来,姜染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极热好一点,还是极寒好一点。
姜染机械性的跟着众人往前走,心中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姜染差点撞上去,这才回过了神。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姜染心中奇怪,抬头朝着前面看去。
这一看才发现,前面的路被碎石和大树的树干挡住了。
一群山匪打扮的人,正拿着棍棒和刀,一脸狞笑得看着这边。
看到这一幕,有不少村民都慌了,转身就想跑。
可等转过身才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也出现了一群山匪,挡住了离去的路。
老实巴交的王家村村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面如土色,双腿抖似筛糠。
只有作为村长的王有粮还算稳得住,沉着脸走上前,“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山匪是个体型肥壮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脸颊的一侧,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着就无比的凶悍。
听到王有粮的话后,刀疤男人仰天大笑,“你这老汉真是有意思,我们拦住你们,还能想做什么?不想死的,就把粮食和女人给老子交出来!”
男人说完,站在他身后的众人,全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些人猖狂又熟练,显然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
其他的村民听到这话后,都是一脸惊慌的看着男人,只有姜染微微蹙着眉深思。
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姜染这才确定,第一世的时候,他们是没有遇到这一伙儿山匪的。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过,姜染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染深思的时候,王有粮还在很跟那男人商讨。
“我们把大部分粮食留下,可否让我们走?”
刚刚还一脸笑容的刀疤男人,在听到王有粮这话之后,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
他本就长的凶悍,笑着的时候就很吓人,这一冷下脸来,看着就更吓人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惹怒了老子,把你们都杀了,到时候女人和粮食都是我们的!”
没人敢怀疑男人话语中的真实性。
作为山匪,杀人对他们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是村民们却并没有将粮食交出去。
要是不怕死,他们就不会从王家村逃荒到这里。
可让他们就这么把粮食交出来,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没了粮食,就算能从山匪手中留得一条命,早晚也会饿死。
既然早晚都是个死,那还不如拼死搏一把!
山匪们虽然手里拿着长刀,但是人数没他们多,也不一定就打不过。
“村长,粮食不能给他们!更不能把女人留给他们!”
“对啊村长!反正怎么着都是个死,咱们和他们拼了!”
王有粮眉毛紧蹙,沉默着没开口。
王家女眷不少,王张氏,王有粮的两个儿媳妇,还有他的小闺女,以及两个十岁出头的孙女,一共六个女人。
让他把她们六个留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可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她们。
正犹豫间,就听到那刀疤男人冷笑一声,“竟然还想着反抗,真是有意思!兄弟们,出来亮亮相!”
随着刀疤男人的声音落下,路两侧的树林里,突然涌出了许多人,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刀疤男人一样,个个手中都拿着弓箭。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面色都是巨变。
他们刚刚要是往路两边逃走,或者直接抄家伙反抗,那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见他们都不动了,刀疤男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不是商量着要反抗吗?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有几条命!”
姜染看着周遭的人,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就算她空间里有很多的武器,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人反杀。
强攻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另外想别的办法。
姜染在沉思的时候,王有粮等人已经面如土色。
原本他们也就只有一点反抗的勇气,在看到这么多弓箭之后,那一点勇气也都消失不见了。
刀疤男人大手一挥,“拿绳子把他们都捆了带回山上去,这些老棒槌们先放着,要是没肉吃了,还能打打牙祭。”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们显然是吃过两脚羊的。
眼看着已经有山匪逐渐靠近,有人又惊又怕,拿着一把锄头就朝着山匪冲了过去。
可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一支箭穿透了胸膛。
看着那人无力的倒在地上,其他村民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声息,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吓人的?
见他们一个个都被吓的呆若木鸡,再也没了反抗,刀疤男人就笑的更得意了。
姜染也没有反抗,任由山匪用绳子把她的手绑了起来。
现在的姜染面黄肌瘦,身无二两肉,看着就没什么武力值。
山匪绑绳子的时候,都只是随便在手腕上缠了几圈。
姜染轻轻动了动手腕,确定能轻松解开,就再也没了别的多余动作。
几百人的队伍,在跟着山匪一起往山上走。
山路陡峭并不好走,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到了地方。
这里并不是山顶,地理位置却是易守难攻。
进了匪寨后,男女就被分开关在了两个山洞里。
太阳每天都挂在天上烤着,就算是山洞里都无比的干燥,一点潮湿不见。
姜染找了个角落坐下,靠着山壁闭目养神。
山匪们从他们手里弄走了那么多的粮食,也算是个大收获,肯定是要庆祝一下的。
中午太热,又是白天,不适合庆祝,必然会选在晚上。
趁着这个时间,姜染打算好好休息休息。
大家全都被绑着,山洞门口的木栅栏又被锁着,倒是确保了安全。
昨天晚上姜染并没有休息好,这一觉倒是睡的不错。
一觉醒来,山洞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外面早已天黑了。
黑暗中,隐隐能够听到啜泣声,不知道是谁在哭。
一整天了,那些山匪都没来看过她们,水和饭食更是根本没有。
姜染身边并没有什么人,再加上山洞里黑漆漆的,倒是方便了姜染行动。
姜染双手用力,轻轻松松就将绳索挣脱开来。
不过姜染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偷偷地吃了点高热量却又没什么味道的食物,又喝了点水,给自己补充了能量。
隐约间,姜染可以听到外面有喧闹声远远传来,显然是那些山匪的声音。
这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才终于安静下来。
姜染又等待许久,直到听到山洞内众人呼吸均匀绵长,确定她们都睡着了,这才站起身,悄悄地朝着山洞口靠近。
外面并没有月亮,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洞洞的,伸手都不见五指。
只有远处,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红色灯光,那是灯笼散发出的光晕。
姜染屏息凝神,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拿出一根铁丝,将栅栏门上的锁打开。
开锁这项技能,还是第一世的时候,姜染从一个老人那里学的。
那老人饿的奄奄一息,姜染心存善念,给了他一些杂粮饼子和水。
东西虽然不多,但也让那老人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老人缓过来之后,就把这开锁的本事交给了姜染。
姜染从没用这本事做过什么坏事儿。
但像是现在这种时候,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姜染的动作轻柔,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并没有吵醒山洞里的任何一个人。
出去后,姜染没有锁门,只是把锁链搭在了门上。
离开山洞后,姜染径直朝着有灯光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姜染都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匪寨和一般的民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占地更大,还有一个高高的建筑,应该是瞭望塔。
姜染的速度很快,整个人几乎融入这浓稠的黑暗当中,脚下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路到了大堂,还没进去,姜染就已经闻到了冲天的酒气。
大旱一年多,他们这些在逃荒的人,就连敞开了喝水都是一种奢侈,这些山匪却还能大碗喝酒,人和人的生活果然是天差地别。
姜染藏在角落里往里看,就见里面东倒西歪的躺着不少人,个个面色潮红,鼾声如雷,
见此情形,姜染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算上这一世,姜染已经活了三辈子,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要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没有杀伐果断,第一世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在人吃人的天灾中活六年。
她死并不是因为她没本事,只是因为信错了人。
这些山匪抢劫杀人,甚至还吃过两脚羊,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若是没有遇到也就算了。
既然遇到了,姜染当然不会允许他们继续活下去。
大堂的上方燃着几盏油灯,将整个大堂映照的一片昏黄。
没人发现突然出现在大堂中的姜染,更不会有人反抗。
姜染所到之处,那些山匪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子就抽搐了起来,紧接着很快没了呼吸。
姜染化身为无情的死神,收割着这些山匪的性命。
等姜染再次出现在大堂门口的时候,整个大堂已经没了活口。
这里一共是五十二个人。
上午被抓的时候,姜染认真的数了人数,当时应该有六十人。
来到匪寨之后,匪寨里还有差不多十人。
现在才五十二个,也就是说还有十多个在这匪寨的其他地方。
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刀疤男人,也不在这里。
姜染转了转手腕,身子转向一侧,从旁边的小路往后院走去。
姜染原本以为找人应该挺麻烦的。
可没想到真的找起来,竟然挺容易。
有的房间里亮着灯,有的屋子里有鼾声。
只要顺着找过去,肯定一找一个准。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并不是一个人在休息。
他们的床上,通常有一个或者几个女人。
看到这一幕的姜染,眸色暗了暗,下手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迟疑。
至于这些那女人,姜染没直接杀了,而是给她们打了麻醉针。
一针的剂量,应该能让她们睡到明天中午。
到时候,她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不管这些女人原本就是匪寨的人,还是被掳来的,之后何去何从,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姜染打算的很好,可等到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
站在房间外面,姜染听到了刀疤男人的声音。
和白天相比,此时的刀疤男人说话有点大舌头,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
他一口一个小美人,话语猥琐至极。
从他的话语当中,姜染也推测出了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小美人是被刀疤男人掳来的,刀疤男人不想永强,想让小美人就范。
姜染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小美人的声音,倒是刀疤男人越来越不耐,甚至还响起了脱衣服发出的嘻嘻索索声。
姜染看着面前的房门,抬起手敲了敲。
里面声音瞬时停下,紧接着刀疤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他娘的!谁啊!这个时候来打搅老子的好事儿,滚一边儿去!”
姜染当然不可能滚,但是也没有吭声,只是继续一下下的敲门,声音不疾不徐。
在这寂静的夜里,敲门声十分的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你他娘的!让你滚听不到是吧?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是哪个,敢在这个时候捣乱——”
刀疤男人说着话,也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姜染能清楚的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手握紧了剔骨刀的刀柄。
吱呀!
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从里面打开。
刀疤男人皱着眉出现在门口,脸色潮红,眼睛眯着,“你——”
他才刚说了这一个字,姜染已经握着锋利的剔骨刀,在他的脖颈间划了一刀。
刀身锋利,一刀断骨。
姜染早就计算好了位置,并没有被喷溅的血液沾染上分毫。
刀疤男人的瞳孔瞪大,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染,双手捂着脖子,身子晃了两下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姜染没过多的看刀疤男人,抬脚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既然确定了屋子里的小美人是被掳来的,那就顺手放了。
只是等姜染走到屋里,看到坐在床上,衣衫略微有些凌乱,长相绝美,脸色潮红的“小美人”后,人却傻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刀疤男人口口声声喊着的“小美人”竟然是个男人?!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
一个低垂眉眼,满脸惊愕。
一个下巴微抬,表情冷然。
诡异的沉默包围着两人,昏黄的烛光不住在两人脸上跳动。
过了好一会儿,姜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已经死了,你可以走了。”
姜染脸上强装镇定,心中暗暗唾骂了自己一声。
“小美人”是个男人又怎么了?
她可是在23世纪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能被这种小事儿惊到?
男人身子动了动,“我被绑着,走不了。”
男人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优越。
哪怕是在23世纪见惯了美男爱豆的姜染,看着男人的长相,听着男人的声音,也不禁心生赞叹。
这长相,这声音,再配上那稍稍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以及领口露出的雪白肌肤和精致锁骨,当真称得上是倾国倾城。
男人长的虽美,却没有一点阴柔之气,任谁都能看出他是个男人,却又不得不被他的美震撼。
一个男人美成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姜染心中想了不少,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分毫,抬脚就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着,绑的结结实实的。
姜染不想费力去解,直接用手中的刀把绳子割断。
因为天气炎热,男人穿的并不厚,袖口也比较宽大,手腕都露在外面。
随着绳子掉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不少的红痕,还有着星星点点的血点。
看到这一幕,姜染心中无比感叹。
这皮肤,还真是嫩啊!
和男人比起来,姜染觉得自己才是个糙汉。
糙汉姜染收起刀,“好了。”
说罢,姜染就准备转身离开。
可还不等姜染走出去,就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你不管我了?”
姜染,“???”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脚,慢慢的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姜染的身边。
之前男人坐着的时候,姜染就知道,男人的个子应该不低。
可是现在男人站了起来,姜染才法才发现,他哪是个子不低啊!
他简直就像个巨人!
两个人相对而立,男人比姜染高出了一个头还多。
目测一下,这身高至少一米九朝上了。
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睁着一双鹿子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姜染,“帮人帮到底,救人救到西,女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啊!”
男人的每一个字姜染都能听懂,可是这些字连起来,却让姜染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
姜染用力的眨了眨眼,“你什么意思?”
男人嘴角向上勾起,哪怕动作随意,可是笑容却显得极为完美。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自然不能忘恩负义,以后就跟在女侠身边,为女侠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如何?”
姜染闻言,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大可不必!”
她只是顺手救个人,可不想给自己救一个累赘回来。
更何况,还是一个长相这么好看的累赘。
就算是太平盛世,一个人美成这个样子,也极容易出现各种事端,更不要说在这乱世里了。
要是真的和这样一个男人走出去,那麻烦只会接踵而至。
姜染只想早早的到幽州,找个地方安稳下来。
极热的时候可以以天为被地为席,可是到了极寒,还是要有个暖和的地方住着才行。
不等男人再说什么,姜染转身就往外走,速度十分的快,几乎是片刻之间,身影就已经融入到了黑暗当中,再也看不见了。
姜染当然不是直接离开了匪寨。
匪寨里的人是她杀的,那匪寨中的东西,自然都是她的战利品。
有了这些东西,在接下来的路上,她就不用再忍饥挨饿,也不用靠着两条腿走路了。
姜染刚刚已经把整个匪寨转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伙房,库房,以及马厩没去了。
马厩是最好找的。
马厩的味道本就大,这样热的天气,味道自然就更大了。
姜染顺着味道找过去,就看到了五匹马和五匹骡子,另外还有两头在黄牛以及四头毛驴。
这个数量,倒是比姜染预想中要多。
牲畜也是要吃喝的。
这匪寨里能养这么多的牲畜,并且这些牲畜看起来也不瘦,精神也不错,就可以知道,这匪寨里不缺吃喝。
姜染也不耽误时间,直接套了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
马车很大,姜染都可以平躺在里面,倒是可以装不少的东西。
姜染架着马车去了伙房,顺手解决了伙房里看守的两个山匪,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搜罗了不少东西放在马车上。
一个盛水的大木桶,比姜染的腰身还粗,足有她腰那般高,上面还有盖子。
姜染将装满水,直接抱着放在了马车上。
至于锅碗瓢盆筷子勺子这些,姜染并没有拿,而是从空间里找到了类似的拿出来,放在一个崭新的背篓里。
麻袋装着的大米白面,小米红枣,串成了串的干菜蘑菇,熏制的腊肠腊肉,全都用筐子装了放在马车里。
想到过了今天,就不太有光明正大往外拿东西的机会了,姜染又拿了被褥出来,塞在了马车最后面的箱子里。
姜染空间里囤的衣服有很多,有现代装也有古装。
只是那些古装全都做的异常好看,料子一个比一个好,根本不适合现在拿出来穿。
好在姜染还囤了不少的布料,什么材质的都有。
姜染拿了几匹暗色的棉麻布出来,准备抽空给自己做几套换洗的衣服。
除了这些之外,棉花也弄了几麻袋,直接用麻绳捆在了车顶。
等姜染忙活完,原本挺大的马车车厢,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只剩下一个长条凳的上方还空着,那是姜染留作晚上睡觉的地方。
姜染看着满满当当的马车车厢,只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装的这么满,重量可不轻,一匹马拉着有些吃力了,好在她套了两匹马。
想到这里,姜染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马也是要吃东西的,她可不能把马给忘了。
姜染又赶着马车回了马厩,在马厩旁边的小屋里,看到了半屋子的草料。
趁着没人,姜染直接将大半的草料收进了空间里,又象征性的在马车里放了两袋。
反正别人是不可能进得去她的马车的,也不会知道里面到底装着多少东西。
至于剩下的,就留给村里人。
从马厩这边离开,姜染就去了仓库。
和别的地方不同,仓库的大门就竟然是铁门,看着就十分的厚重,也更有安全感。
但再怎么有安全感,还是被姜染用细铁丝捅开了。
仓房里堆放着不少的箱子麻袋。
麻袋里全是粮食,箱子里都是金银珠宝。
这么些东西,他们村子里人就算是使上吃奶的劲儿,也没有办法全都带走。
姜染一个个箱子查看过去,将一半的箱子收了起来。
金银珠宝这些东西,有多少都不嫌多。
虽然不知道天灾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放在空间里,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至于粮食那些,姜染没动。
她空间里的食物,都够她吃上几百上千年了,再收也是堆放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用。
倒不如留在这里。
就算村里人带不走,以后要是有别人误打误撞来到这匪寨,说不定也能因着这些粮食,捡回一条命。
姜染并没有再在这里多待,赶着马车就到了匪寨的前院,从马车上下来,朝着之前待过的那山洞走去。
姜染停在了关押男人的山洞外面,用从山匪那里找到的钥匙开了锁。
锁链晃动发出的声音,很快就惊醒了山洞里的人,个个都紧张的看向山洞口。
随着栅栏门被打开,火光映照进了山洞里,也让山洞里的人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
诡异的沉寂过后,王有粮先站了起来,满面惊骇的看着姜染,“姜染,你???”
姜染淡然的看着王有粮,“山匪都死了,匪寨里有马有骡子有牛,仓库里有粮食,伙房那边有水井,大家的东西也都在仓库里。各自去拿吧!
你们尽快收拾好,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姜染说完这一番话,没管他们都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其他村民这时也都站了起来,个个面露震惊和不解。
“村长,姜染她说的是真的?”
“村长,姜染说山匪都死了,怎么死的?难不成是她杀的?”
“村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如同是苍蝇一般在王有粮的耳边嗡嗡个不停。
“都闭嘴!”
王有粮一声呵斥,山洞里瞬间鸦雀无声。
王有粮深吸一口气,“现在都跟我出去,把女人孩子们找到,咱们一起走。
如果事情真像是姜染说的,那我们这就赶紧收拾东西上路,先离开这里再说。”
听到王有粮这话,村民们纷纷点头。
王有粮这话说的对,现在对他们来说,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等男人们从山洞里出去,就见女人们从另一个山洞里走了出来,一个个面露疑惑,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王有粮带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有火光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到了大堂,看到里面满地鲜血,所有山匪都已经死了后,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些山匪不死,那死的就是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也都相信姜染说的是真的了,立即四散开来。
他们不仅要找回自己的行李粮食,也要多弄一些别的粮食。
之后还不知道要走多久,现在不多弄一些,之后可是要挨饿的。
除了粮食之外还有车马。
有了车马,他们就不用靠着一双脚走路了。
他们不知道这匪寨里有多少车马,但绝对不够他们分。
这个时候,肯定是谁先抢到算谁的。
刚刚还只敢聚在一起行动的人,却在顷刻间如鸟兽散。
姜染就坐在马车顶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在关乎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大多数人想到的都是自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此这一幕丝毫不让姜染惊讶。
第一世在天灾中活了那几年,姜染见了太多人情冷暖,早已习以为常。
现在天灾才开始一年多,人性大多还在。
再过上一段时间,知道天灾结束无望,那才是黑暗的开始。
一个多时辰后,天光微亮,村民们也都聚拢了过来。
姜染睁开眼扫视了一圈, 对于大致的情况已经心中有数。
王有粮家原本就有一辆驴车,还推着一辆板车。
现在那辆板车换成了一头骡子拉着。
两辆车上,除了原本的东西之外,还多了不少的麻袋。
那些麻袋姜染再眼熟不过了,知道里面肯定都是粮食。
村里的几个人口大户, 也都弄到了车,车上同样装的满满当当,车边走着的人全都喜气盈腮。
其他没抢到牲口的,有的弄来了板车推着,也有推车独轮车的,车上同样有着不少的东西。
至于那些实在是找不到车的,也都个个背着背篓,胸前挂着鼓鼓囊囊的包袱。
姜染还看到,一些妇人的手腕上戴着大金镯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头上插着金银簪子。
就连手指头上,都带着好几个金戒指。
只有金银,没有玉石。
姜染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玉石易碎,且村里人没怎么见过,不确定其价值,倒不如金银来的实在。
姜染瞅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林家四口,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姜染还关心他们,只是一想到以后不能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受罪,姜染就觉得可惜。
姜染还要再看,就听到了王有粮喊自己。
“姜染,我们都收拾好了,天也亮了,咱们这就走吧?”
姜染闻言低头看去,正对上王有粮的视线。
那眼神中,有探究,也有些畏惧。
姜染心中对此很是满意。
别人害怕她,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了畏惧,才不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姜染刚要说话, 突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姜染,你一个人一辆马车也就算了,怎么还套了两匹马?
你要么把马分出来一匹,要么就让没车的人轮流坐马车。
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大家都照顾你,可你总不能这么自私吧?”
姜染闻言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
高吊眉梢三角眼,颧骨突出薄嘴唇,一脸的精明刻薄相。
姜染认识这个妇人,她男人姓刘,在家排行老大,因此她被人称作大刘家的。
大刘家的被姜染这么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这么盯着我干啥?我说的不对啊?”
姜染没说话,而是缓缓站了起来,并顺手拿起了放在车顶上的剔骨刀。
这把剔骨刀今晚收割了几十条人命,刀身上的血被姜染擦掉了,不过木制的刀柄颜色有些暗沉,那是浸染过鲜血后才会呈现的颜色。
姜染拿着剔骨刀,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这么说,你是想要我的马车了?”
被姜染这么一问,大刘家的连连后退,脸上表情惊惧,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你你你.....”
姜染静静的看着她,“你觉得匪寨里的这几十个山匪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们都是喝多了想不开,拿着刀自己抹了脖子?”
那当然不可能!
即便姜染只是在问大刘家的一个人,但其他村民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些山匪那么凶悍,怎么可能自己想不开抹脖子?
且大堂里的情况他们看的分明,那些山匪是被别人杀的。
是谁杀了他们?
之前只顾着找行李,抢车马,抢粮食和金银了,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现在被姜染这么一问,这个问题再次萦绕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如果是别人杀了这些山匪,那动手的人呢?
杀了山匪却不拿匪寨里的东西,白白便宜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儿?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算再怎么觉得不可能,也是可能了。
一想到姜染竟然杀了那么多人,大刘家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明明站在平地上,却直接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姜染,轻笑出声,笑声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
“我就是问你几句话,你不回答也就算了,怎么还直接坐地上了?”
大刘家双唇颤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姜染。
姜染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谁想要我的马车?”
众人齐刷刷的摇头。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人怀疑是不是提前排练好的。
人群中,王有粮心中叹息一声。
原本他就猜测,那些人是姜染杀的。
但姜染没有直接承认,他也只把这猜测放在心里,并不敢十分确定。
可现在,姜染面上虽然带着笑,但身上那骇人的气势,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要是没有杀过那么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要是再任由村民闹腾,姜染会不会一狠心,直接把他们都杀了?
王有粮不敢赌,只能赶紧走出来,“要是山匪没有死,别说是车马了,你们还能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都是未知,大家要懂的知足。”
王有粮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点头。
“对对对,村长说的对!咱们可要懂的知足才行!”
“车马就那么多,原本就是各凭本事,没抢到的人就别厚着脸皮纠缠了,别在这儿耽误大家出发。”
“姜...姜染,那两匹马就是你的,你不用听某些人逼逼赖赖,要是谁再敢说什么,我们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对!咱们都饶不了他!”
姜染听着众人的话,脸上笑容更甚,“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不...不用客气。真要谢,也该我们谢你。”
对于这话,姜染不置可否,并没有过多言语。
王有粮环视一圈,“人都到齐了吧?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这里毕竟是匪寨,又有那么多的尸体,留在这里总让人觉得心中不安。
王有粮这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立即有人跑去匪寨门口,合力将大门打开。
就在众人要出发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林家四口人,正在连拖带拽的往这边跑。
而他们拖拽的有箱子有麻袋,身上的包袱背上的背篓,也都是满当当的。
其他村民也拿着不少的东西,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还要赶路,不能带太多的东西。
至少,不能也影响他们赶路。
而林家四口人,身上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却还要抬着大箱子,拉着大麻袋,这怎么能走得动?
看到这一幕,王有粮顿时黑了一张脸,“你们干什么呢?我们这就要出发了,你们要是这样,跟不上大家的速度,可就别怪我们了。”
林母和林春桃合力抬着一个箱子,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起来。
林母气喘吁吁,“村长,把我们这些东西放你们车上吧?”
王有粮一听这话脸更黑了。
都是去过仓房的人,王有粮当然知道,那箱子里是金银珠宝。
爱财是人之常情,可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将其带走。
没有本事带走的时候,金银就不是财宝,而是累赘了。
“我家车上已经放不下了。眼看着天已经亮了起来,我们这就出发了,你们要不要跟上,自己看着办吧!”
王有粮说罢,也不再看林家四人。
姜染原本就站在马车车顶上,站的高看的远,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林家四人脸上的不舍和纠结。
好好的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的表情,姜染从马车顶上下来,坐在前面车辕上,轻轻挥动马鞭,架着马车出了匪寨。
王有粮等人见状紧随其后,人群呼啦啦的往匪寨外面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多数村民都已经走到了匪寨外面。
眼看着大部队渐渐远去,林家四人也不敢再磨蹭了。
林春桃把自己背篓里的一小袋粮食扔到了地上,打开箱子,用一块布包了不少的金银珠宝,放在了背篓里。
这些东西看着不大,可却是分量十足。
再加上林春桃的被楼里原本就已经放了不少的珠宝,再加上这些,就更重了,身子都 跟着晃了晃。
一旁的林文学和林父林母见了,也都有样学样,把粮食扔掉一些,装了金银珠宝。
反正他们也有一些粮食,能吃上几天。
就算是吃完了也没关系,有了这些金银珠宝,什么粮食买不到?
四人急匆匆的收拾好,这才摇摇晃晃的朝着匪寨外面跑去。
直到四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一道颀长的身影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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