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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彩铃铛

发表时间: 2022-11-22

雷明咿咿呀呀地数落着李涵的不是。

须不知,他越是责备李涵,便越让利贞惴惴不安。只因一切的根源在于她跟李涵提了杜若生之事!她当时只觉得李涵似乎喜欢杜若生,便顺手人情想成人之美罢了!

元亨对她的异样有所感,大手一抬,止住了雷明的话。

雷明思索着,回道,“主子,是否寻着她,只远远跟着,暂且不让她回城。不能因小失大,护住苦峪城为主。”

元亨轻“恩”一声,雷明领命退下。

利贞却是吓得没了倦意,即刻坐直身来,愧疚不已,“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错什么事了?”

“无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切有我,无碍的,且宽心养病。”元亨笑眼盈盈地轻声安抚。

“谁是贼,惦记什么?”利贞哪是那般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他们都说到以护住苦峪城为主了,可见事情若出岔子,肯定是个大娄子!

元亨“咯咯咯”地笑着,“不用这么紧张,事情到不了那一步。这贼呀就是李涵,她呀,惦记着杜若生呢!”

“那她离不离开,回不回城,与苦峪城什么关系?”

“明日我带你去城墙上看看,到时你就知道了。不会有事的,你连我都能不信?抛下那没用的皇叔祖身份不说,我还是凉州军大将军呀!”

倒也确实!

利贞看他神色坦然,笑脸艳艳,不放心也只能暂且安心,回他一个笑脸。

在这样的元亨面前,她是有些放肆的,什么都敢说敢问,当下取笑道,“李涵昨夜娇娇的喊着你‘表哥,表哥’,今日一听杜若生就追去了。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杜若生?”

是吃味吗?元亨但笑不语,只抱.着她当枕头,就那么睡着了,可见今日他该是非常劳.累的!

利贞轻叹,多少有些失落。如今的她始终徘徊,该走还是该留,她不确定。她依恋这样的生活,有她喜爱之人伴在身旁,尽管患得患失,也感觉幸福!

但她又想走。可如果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给元亨带来麻烦,就跟李涵离开一样!真怪自己,一时不察,未曾权衡利弊就跟李涵多嘴。苦峪城该是有难了,而她自己头上的事也剪不断理还乱呀。

她忘不了在地窖中绝望时发过的誓:定要让那些负她、害她之人好看!她还想知道玉霖的状况,也想替玉霖去寻她的亲人,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得救舅父!

她这一生,父母缘浅,虽说她养在外祖母膝下,但吃用都是舅父提供的!这些年也是跟在舅父身边,相依为命待在塞外。尽管她也恨过舅父为何要将她带去流放,但到底这是唯一一个一直在照顾她的亲人。

这一夜,利贞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魇不断,可精力有限,醒来却记不清梦境了。

睁开眼,见元亨正弯腰立着床头瞧她,皱着眉头,似有难色。

利贞心里咯噔一声,忙坐起身来,瞧着屋内油灯才燃,屋外天色黑沉,暗道该不是苦峪城出事了吧,忙忙问着,“怎么了?出大事了吗?”

元亨摇头,坐下身来,仔细瞧她,道,“不像中什么邪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吗?”利贞一指指向自己,疑惑不已,问道。

元亨长叹一声,用被子裹.着她,抱.她至窗前,指着天上的星斗给她看,“北斗七星近来一直黯淡,隐隐不显,摇光和天枢,首尾更是瞧不见踪迹。更奇怪的是,你明明就在我眼前,可天上这北斗星象上却一点都没显现出来。”

利贞也喜欢看天上的星星,但她仅仅只是观赏,至于夜观天象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是玄之又玄的!眼下,就算元亨跟她讲一堆,她也听不懂,只是瞧着天上星光灿烂,繁星点点,北斗七星就算暗淡一些,也并不影响这块幕布的美观。

元亨点了点她头顶,“真是个猪一样。不时常关注自身星象,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你经常夜观天象吗?”

“恩,从第一日见你之后起,夜观天象便成了习惯,有时睡着睡着,就半夜起来观测观测。”

“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吗?”

“自然,所以每次你遇险时,我都能及时出现,便是这天上星斗告诉我的。但这次却不同,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以至于差点救你来迟!”

原来如此,她将他当成神人,当成她的护身符,但其实只是他在她身后默默地付出了而已!她以为他每次出现只是天意,却原来这天意都只是他人为罢了!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可能小瞧了他对她的心意。

“那这次,为何如此?”

“老头子刚刚给你把脉了,说你就算寒气入体也不至于脑袋昏沉、神识混乱不堪,梦魇着怎么也唤不醒你!”

“刚刚吗?”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恩,还给你扎了三针,他离开半盏茶了,你才醒。”

利贞颓败不安,莫非她的七魂三魄尚未归位?还有一些在地府?还是说其他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利贞看元亨不像元亨,而元亨看她不像她,还说她神智混乱?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再想又会头痛了!

元亨却是继续分析着,“要么,你曾经服食过一些扰乱心绪的药物,要么有其他什么外物在影响你。”

利贞连连摇头,“我从未吃过药,吃用一些特殊的水果之类的,杜若生都会帮我先检查了,不可能吃错什么东西。”

“恩,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猜想,是不是有人在你身后扎小人之类的,让你中邪!可刚刚看你醒来时,不似中邪之态。”

利贞转头望向他,他想说什么?

“最后只有一种可能,你身边常佩戴或者擦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上,必有幺蛾子。有些人将姹女混在胭脂水粉中,让人涂抹后会发疯,严重者能致死。”

吓得利贞直打哆嗦,谁跟她也有这么深仇大恨的吗?好在她平常不打扮,多是素颜,不由得拍拍胸膛,长舒口气。

元亨知她爱素雅,便也将此一条排除,“就只剩你身边的佩戴之物了。”

利贞忙忙道,“该也不至于,那些珠钗之类的,早在寺院就被老尼姑转卖了,身上就剩那个荷包了。”

元亨将她抱.回床榻,找到枕头下她所谓的荷包,将其中东西全数倒在被子上,只可怜兮兮三个铜板,一片银杏叶,还有一串精美的七彩玛瑙铃铛串。

这银杏叶自然是在塞外时,利贞送给元亨的。他一直收在身边,前次利贞逃跑时,才转还给利贞。没想到他收了十年的一片叶子,完好如初,利贞便也一直带在荷包里。眼下就要被元亨抓包了,忙捏起银杏叶藏在身后去。

元亨摸摸她头顶,揉揉她乌发,“呵呵呵”地笑得畅快,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看出了那串七彩铃铛的出处。两只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其中一个铃铛,再三确认地瞧了几遍,狠戾的眼神似要将其吃掉。

“哪来的?”

利贞被他这肃杀之气给吓了个激灵,开口连话都说不全了,“纯纯,纯,纯,郡王。”

纯郡王给她时,怎么说的来着,说是大佛寺请人开过光、加持过的祥物。

元亨又瞧了两眼,一把将其扔出了屋外,听得“叮叮当当”几声响,只知被扔进了院中,再不见踪影。

“这厮,是真闲命太长了!”

“这铃铛不好?”

“要命!”

利贞听罢,瑟瑟发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