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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云薇淡淡,“哦,好大的官哪。”
油腻男看对方一副不屑的样子,心中想法更加做实了,一巴掌拍在报家门的那个小厮头上,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与那姑娘闹着玩呢……”
云薇不想听他解释,摆了摆手,“我要去用膳,你挡到我了。”
油腻男点头哈腰,“诶诶,我这就走,您请,您请。”
说着,他捂着壮硕的胸口,带着一群人,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里。
这时人群中才零散传出几声咒骂,左春坊的少公子,平日里可没少作威作福,只是平民不敢招惹罢了。
小娘子见人走了,急忙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如风面前,“大侠,你有没有事?”
如风摇头,“没事。”
小娘子很是感激,“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姑娘谢错人了,我只是奉我家小姐命令而已。”
小娘子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马车。
只见车中女子仪容华贵,眉眼清冷,一看就是高门大户里的贵夫人。
她本能有些怯,但想着人家帮了自己,理应道谢,便急忙踩着小碎步过去,腰身盈盈一曲,“刚才多谢夫人帮助,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云薇下了马车,笑着托起她的胳膊,“姑娘客气,那个姓曲的,平日里子街上横行霸道,我早就看不惯了,倒是我谢你,刚好给了我这个机会。”
小娘子诧异,没想到这位妇人看着清清冷冷的,竟然这么随和,一霎紧张感也消失些,不由多攀谈了几句。
云薇三两句话就套出了对方的名字和年龄,若雨,十五岁。
还真是小青梅啊。
原著中,顾长凌的第一个女人,也是青梅竹马,在他心里有着独一份的存在。
顾长凌太多疑了,那边好感很难刷起来,云薇盘算过制造点偶遇,从接近他女人开始。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她笑着夸,“若雨真是个好名字,灿若繁星,心怀若谷,光听名字都知道姑娘定是个心善美丽的姑娘。”
若雨被夸的不好意思,“哪儿有,就是我娘随便取的。”
“我早先听过这名字含有是乐于助人、广结善缘、心地善良之义,你的父母帮给你取名字,定是查经阅读,慎而又重,怎么会是随便取的呢。”
若雨诧异,没想到这人能看出自己名字的含义,一时觉得像是找到知音,叽里呱啦的多说了几句。
云薇一直耐心的听着,时不时被她逗笑,若雨说着说着,忽然问,“那夫人怎么称呼呀?”
“我啊,姓云,虚长你两岁,若雨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云姐。”
若雨欣喜道:“怎么会介意呢,其实云姐不知道,我是家中独女,只有一个表哥,一直都想要个姐姐呢。”
云薇知道啊,若雨一直都想要个姐姐,顾长凌也给力,后续给她找了好几个“姐姐”。
哦,不止姐姐,还有“妹妹”,热闹极了。
她笑笑,上前拉着若雨的手,亲热道:“这么巧,我也想要一个妹妹,你不知道,我刚才在马车上看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就是我的妹妹啦。”
“嗯嗯,好的,我也觉得和姐姐一见如故呢。”
云薇看过原著,格外了解小青梅的喜好,一时夸她的铃铛,一时夸她的穗子,夸得若雨热情的要摘下自己的穗子送她。
几分钟的关系,两人就姐姐妹妹相称,像是失散的亲姐妹一般。
只不过两人站在街上唠也不是一回事,云薇就提议一起去酒楼吃个饭。
土明搞不懂大人的想法,第一次急的在房门外来回踱步,猝不及防,听到屋里又传来一阵轻呼。
立马又挪开三米远,改为在院里踱步……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土明立即上前,见到来人,心里一咯噔,“……属下参见国公爷。”
他特意加大了嗓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些许突兀。
但云震一门心思担忧闺女,哪里会注意这点,所以直接略过了行礼的土明。
土明亦步亦趋跟上,内心惴惴不安。
云震深夜匆匆赶来,听到女儿遭遇暗算,哪里在前厅等得住,登时往风清轩走。
听如诗如画说薇儿在兰居时,又赶忙调转方向。
到了兰居,想也不想的直接推开门,“薇儿,薇儿?”
此时云薇老老实实的躺在被衾之中,似昏迷了过去。
顾长凌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衣衫齐整,除却发丝有些乱,其他并无异常。
“岳父大人。”
云震急忙走到床前,见女儿面色潮红,出了一头汗,昏迷不醒,担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薇儿伤着哪儿了?”
顾长凌解释,“郡主没有皮外伤,只是被下毒了,方才毒发,难受不已,小婿略有内力,就帮她渡内力舒缓些许,因此耽搁了些时辰去见您。”
云震惊讶,“什么,那贼子还给薇儿下毒了?什么毒,可致命?”
“小婿也不知,具体什么毒,还得请大夫来才能确诊,不过岳父大人放心,看郡主面色,应当不是剧毒,岳父大人宽心,小婿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估计马上就来。”
云震怎能宽心,捉着顾长凌将刺客的是前前后后问个仔细。
顾长凌随意编说是郡主以前得罪的人,也是他府中护卫不力,认错与担忧均表现的恰到好处
云震纵是恼,也没过于苛责他,只道:“日后你府中务必加强护卫,我不希望薇儿再次碰到这种事。”
顾长凌一顿,不曾想云震还如此在意这个女儿。
“是,小婿谨记。”
许老算赶得及时,挎着个药箱,进门时气喘吁吁。
一路上,天明骑马狂奔带他来,老命都被颠簸去了半条,刚想抱怨,就看到屋内还有人。
按捺下去,一副医者的样子,去给云薇诊治。
云薇全身盖在被子里,顾长凌主动将她的手拉出来,只露出一节凝白皓腕,许老搭上锦怕,开始把脉。
天明并不知道情况,路上只说大人有急事,需要帮忙。
所以许老甫一把脉,一阵惊诧,这……
他看向顾长凌,眼神示意:几个意思?
顾长凌主动道:“大夫,郡主中的什么?,方才贼人撒完毒后,我听郡主一会儿嚷着冷,一会儿喊着热,现在昏迷了过去,真是让人担心不已。”
许老嘴角微抽,配合道:“照大人这般描述,加之脉象,老夫猜测郡主中的是七巧散。”
许老扒拉扒拉说了一堆药名,把七巧散形容的很是凶猛。
云震一脸担忧,“那薇儿岂不是无救?”
“这位老爷放心,七巧散虽然凶猛,但是幸在有人提前为郡主用内力压制过,并未扩散很快,待会儿老夫为郡主针灸一番,再开一副药,便可解了。”
云震:“那麻烦大夫快点开,用什么药不计。”
许老捻着胡须,“这药都是寻常药,只是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最初为郡主压制毒素之人的血。”
许老解释一堆,什么气血相通,血理相融,反正意思就是谁第一个压制之人的血是最好的药引。
顾长凌当即上前,吩咐人取碗,利索的放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震没想到长凌会这么干脆,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苦了你。”
顾长凌适时虚弱,“本就是小婿的不是,不过一碗血,能救郡主,怎能推辞。”
云震被他这举动感动了,连连夸赞。
许老没要一碗血,又不是饮牛,只要小半盅。
开了药让下人去煎,又秉退了众人,说要帮郡主针灸。
这场面云震不宜在场,叮嘱顾长凌几句就带着人出去。
片刻后,屋内只剩了许老和顾长凌。
许老打了个哈欠,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水,“怎么回事?我记得逍遥丹你就有,是你下的?”
顾长凌嗯了一声:“说来话长,反正一切都是意外,她现在情况如何?”
“你喂了她抑清丹?”
“嗯,迫不得已。”
不喂,他就会被云震逼着圆房了。
许老摇头,“不好,她体质挺虚,受不了抑清丹的药性,你再与她渡渡内力缓和一下,另外把你的血喂给她,待会儿我再给她针灸梳理。”
许老要顾长凌的血,不是因为药引,而是顾长凌体制特殊,血里的寒毒可以中和抑清丹,不至于药性太猛,那女娃受不住。
说成药引不过是为他博个名声,再有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顾长凌从一开始也猜到了,因此没有多问,端起酒杯里的血,走向床边。
片刻,他转身,“许老,麻烦你背过去。”
许老皱眉,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他要给女娃渡内力,不好意思?
啧,下这种药都好意思,现在倒是矫情。
他识趣儿的背过身,解下腰间酒葫芦,咪了一口。
许老哪儿知,顾长凌放下酒杯,掀开被子时,云薇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
也不对,算是欲挂不挂。
脖间那根细细的粉色胸衣丝带,是最后的倔强。
幸亏云震是父亲,即便得知女儿遭遇刺客,也不能冒然掀开被子查看伤口之类的。
不然顾长凌百口莫辩。
他不自在的别开眼,先从被窝里摸出她的衣服给她穿整齐,才扶着她饮下那杯血。
原本就粉嫩的唇,因染上朱红的血,更加艳了,像是茶花开到了颓靡,极致妖冶。
顾长凌想起刚刚纠缠,一下松开她。
清亮的眸子弥漫着一股懊恼之色,该死!
他气的闭上眼,将内力覆上去……
许老后面辅助针灸,加上开的药,云薇的药性终于散了。
呼吸逐渐平静,原先绯红的脸色也逐渐转为正常。
云震还是担心女儿,本欲守着,结果被顾长凌劝诫回去,说他看着就行。
云震一想也是,有长凌照顾,薇儿醒来说不定会感激长凌,继而改观,也算是个撮合二人的机会。
前门,云薇也上了马车,吩咐如风去空明山。
马车晃晃悠悠在官道上行驶,云薇心情很好的逗鸟儿。
一直教它喊吉祥如意,因为以前崔嬷嬷那只鸟儿早晚就喜欢喊吉祥如意。
如诗和如画年幼的时候是跟过云薇去空明山的,也知道些崔嬷嬷的脾性。
如诗打趣儿,“这次郡主可要温柔些,嬷嬷年纪大了,可不能再向儿时那般捉弄了。”
云薇想起以前,微囧,“我知道,以前不是小,不懂事嘛。”
如画也笑,“郡主只是拔了嬷嬷的菜,踩了她的花,放了她养的鸡,其实也不算不懂事嘛。”
“对对,我们郡主可懂事了。”
云薇故意嗔她俩,“一个二个胆子大了,都敢笑我了。”
这边马车里一片和乐,那边林间野道,一亮古朴的马车悄然前行。
空明山偏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薇一行人终于到了崔嬷嬷的住处。
崔嬷嬷的桃夭小院,依旧跟儿时记忆里的差不多,左边有几颗果树,右边种着菜,再往东,养了几只鸡鸭,一听有人来,嘎嘎咕咕的叫着,格外躁动。
崔嬷嬷听到动静出来,看着陌生的四人站在自己门前,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疑道:“你们是谁?”
云薇上前,先标准的行了个见面礼,“嬷嬷,我是云薇呀。”
崔嬷嬷一听云薇,面色就淡了下来,“郡主来做什么?”
云薇笑着往前,“前些天忽然梦到了嬷嬷,想起了嬷嬷当时对我的好,但是那时我偏偏不懂事,坏了嬷嬷许多东西,思来想去,心内难安,所以今儿特意来赔罪的。”
隔了九年才来赔罪,这意义当真不大。
崔嬷嬷摇头,“不必了,是我没本事,教不了你,你不用赔罪,老妇这种农屋,招待不了郡主这等贵客,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嬷嬷,您就是不接受我的赔罪,能不能先把这些东西收了呀?”
云薇没有因为她冷淡的态度生气,反而带了一丝撒娇道:“您不知道这里是半山腰,马车不便,后来我们几个都是爬上来的,一路还拎着东西,累的脚都肿了,嬷嬷,您就让我歇歇脚再走成不?”
崔嬷嬷纵然不喜云薇,但是国公爷的情,她还是要还的。
再者,云薇如今跟小时候比,似乎懂事许多,甜甜的嗓音,也总是很容易让人心软。
“若不嫌弃简陋,就进来吧。”
“哪里会嫌弃,嬷嬷不知道,我离开了这里后,再也没有见过一处,比您这更幽静漂亮了。”
崔嬷嬷瞟了她一眼,“是么,老婆子可记得你以前发誓说,再也不住这种农屋,做啥啥不方便。”
“那不是以前小,不懂这田园安居的乐嘛。”
崔嬷嬷倒了几杯热水,“没有茶,贵客们将就吧。”
“哎,嬷嬷不知,我就喜欢喝水,清清淡淡的多解渴。”
崔嬷嬷:“……”
这云薇是怎么了,小时候那么跋扈,现在竟然那么乖巧,吃错药了?
云薇进门后,急忙把吉祥拎了过来,“嬷嬷您看,这只鸟儿是不是和您曾经的一样?”
嬷嬷一怔,眸色有些怀念,云薇格外有眼色,立马吩咐人找活儿干去。
崔嬷嬷诧异她现在这么勤快,拦了几次也拦不住,索性由着他们折腾。
人多力量大,崔嬷嬷那些喂鸡喂鸭挑水的散活儿一会儿就被干完了,如风更是贴心,连崔嬷嬷漏雨的屋顶都修好了。
时至中午,云薇又去倒腾了午饭,忙里忙外,一点没有郡主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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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就能理解云薇为什么会无条件相信先生了。
顾长凌整理好衣服,适时露出一个屈辱的表情,“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如殿下所说,云震确实在乎她,现在云熙那里出了事,她最近在云震那里又表现的乖巧,更得云震喜爱了,与她亲近,并无坏处。”
“说不定日后,还能从她嘴里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陆行川叹,“还是先生想的长远。”
顾长凌看他眼里的杀意散了,才适时岔开话题,“这次暗杀我们的人,身份是否查出来了?”
陆行川正色起来,“幸得先生提醒,本王特意留了那些杀手的衣服和太子殿下的杀手比对,虽然款式都是一模一样,但是细摸材质不一样。”
太子的暗卫穿的是棉麻,而这批追杀者穿的是苎麻。
苎麻最大的特点就是结实不易断,且轻薄透气,故有夏布之称。
此时虽然夏初,但是气温依旧偏低,穿夏布未免过早,除非,他们那地方很热。
陆行川排查了几个偏热的县城,再搜索哪里盛产苎麻,得出一个结论,临安。
改稻为桑的地方刚好也在临安,陆行川已经派人去查那边有没有隐藏的势力了,暂时还未有结果。
顾长凌沉默,改稻为桑在临安,杀手在临安,是巧合吗?
关于这事,二人又细细商讨了一番,陆行川也很谨慎,毕竟谁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对了,云薇说最近倭寇异动,殿下可知?”
陆行川无所谓,“又异动?”
一年里,倭寇屡屡不安分,没个十次,也有八次异动,是以陆行川都不太在意。
顾长凌道:“还是让孙威去探听探听吧。”
孙威在云震的军队里,也算是探子。
陆行川摆手:“行吧,回头我让他细查一下。”
商讨完事后,云薇还没来,陆行川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个锦盒,推到顾长凌面前。
昆山雪灵芝。
听说可以解百毒,甚是珍贵。
“此番若不是阴差阳错这次死的可能就是本王,先生之恩情,无以为报,一株灵芝,聊表心意。”
陆行川是真的感激,毕竟他的武功比不过先生。
顾长凌也没矫情,收了。
并说一切都是他应当做的。
你来我往客气一番,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云薇适时敲门,还真端着阿胶红枣羹进来。
她体贴道:“听说这阿胶红枣最是补气血,大人快尝尝。”
顾长凌道谢,当着陆行川的面,喝完了那碗甜得发腻的红枣羹。
云薇笑着问:“好喝吗?”
顾长凌回:“好喝。”
云薇呵呵,可真能吃甜,她故意让如诗多撒了糖,自己都觉着齁。
而他竟然面无表情。
陆行川看着二人相处确实比以往和谐很多,才识趣儿道:“顾大人身体欠佳,还是多多休息为好,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云薇与他起身恭送。
只是顾长凌似乎真的太虚了,才走一步就跟喝醉站不稳似的,一下子倒向云薇这边。
云薇本能的扶住他,见他面色苍白,手腕微凉,下意识看向他的腰间。
伤口没崩开啊,怎么忽然这么虚弱?
“你怎么了?我去帮你叫许老。”
“不用,就是有些累,扶我去那边暖榻休息。”
书房里有一方长榻,以供临时休息的。
陆行川回头看到这一幕,笑道:“薇儿妹妹莫要送了,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顾修撰吧。”
云薇哦了声,“那行川哥哥有空再来玩儿。”
陆行川摆了摆手,带着随从离去。
顾凌薇起身,亲自将她们二人扶起,“我知道我以前有些偏执冲动,脾气也不好,容易被人利用,经过父亲这次教训,我真的看清楚了很多。”
“以后二小姐那边,我会留心的,当然,以后你俩再见我犯浑,直接说就是,不要藏着掖着,听到没。”
如诗和如画诧异的不行。
还以为此次说这么多,会惹郡主不悦,不曾想郡主竟然半丝没有介意,反而还让她们以后直言不讳。
两人欣喜的点头应是。
“还有,以后二小姐来府内,必须要先通报,不可直接放行。”
以前原身给的她特权,出入顾宅比自己家还畅通。
今天若不是如画留心,提前通知,她都没想起来收了这权益。
“是。”
如诗去小厨房准备点心,如画在旁磨墨侍奉,顾凌薇继续去抄寿经。
夕阳打在她的侧颜上,显得如此的娴静婉约,这是以前很少能看到的。
以前的郡主总是爱发怒,便是如画服侍的时候,有时也心惊胆战的。
可是最近郡主似乎变了,从上次挨家法之后变得温柔,平易近人。
如画觉得以前的郡主也很好,但是现在的郡主,更好。
顾凌薇看似在抄佛经,实际心思也有些神游。
这本书中最大的反派就是太子,自私阴狠,为了东宫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作风极其乖僻狠辣。
这种人,她想不通,云震一代开国功臣为什么偏偏要誓死追随呢?
又没亲戚关系捆绑,又没恩惠互利,可是云震就到最后都在倾尽全部支持太子。
她看书马虎,多半都冲男主的后宫跳着看,事业线只有名场面才记得,如云震这种配角,并未仔细看。
再者,她连结尾都没看到,只看到祁王上位,谢沉渊位极人臣后,后宫有了白月光朱砂痣,又看上了泼辣热情的番邦公主,正搞得火热……
当时随意瞥了下目录,还有一千章没有看呢。
一千章的剧情,后续是怎么发展的,难道会是祁王和谢沉渊君臣之间的猜忌?
顾凌薇叹气,早知道会穿书,当时真恨不得熬夜通宵看完啊。
正悔着呢,就见一向稳重的如诗竟然是跑着进来。
“郡主,云熙小姐在前院碰到了下职回来的顾大人,以大人没有行大礼,要惩罚大人。”
“什么?”
云熙刚刚在她这里吃了瘪,怕是定要对谢沉渊动手。
顾凌薇草了一声,提裙就走,“去前院!”
…………
前院里,云熙高高在上,一脸不屑,“顾大人,见了本小姐,你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会行了吗?”
谢沉渊一袭官袍,长身玉立,言语不卑不亢,“下官方才已经同二小姐行过拜见礼了,不知还需再行什么礼?”
云熙轻蔑的哼了一声,身后的丫鬟极有眼色道:“见我们家二小姐,自然当用最高规格稽首礼。”
土明性子冲动,“一个无品阶的小姐,竟然让我们家大人行稽首礼!”
云熙沉眉,“什么阿猫阿狗,在本小姐没有问话的情况下插嘴,如思,给我掌嘴!”
“慢。”
谢沉渊出声制止,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二小姐可知何为稽首礼?据大魏礼法,行稽首礼乃为九拜之中最为隆重的一种,一般用于臣子拜君父,二小姐确定要下官行这礼?”
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要七品官员行皇上才用的稽首礼,传出去简直是活腻了。
云熙脸色一白,她今天在顾凌薇那里吃了瘪,就是要找个人撒气而已。
没想到在谢沉渊这里也碰了一根钉子。
她不甘心,“稽首礼本小姐自然是不敢僭越的,也多谢大人提醒,如此,大人行个跪礼就行。”
云熙仿佛随便一指,“就刚刚那小丫鬟给本小姐行的那种礼。”
那种是奴仆跪礼,一般用于奴婢服侍主人。
土明怒了,正要上前一步理论,被谢沉渊一个眼神制止住,又不甘的按捺了回去。
谢沉渊音色终于低了些,“二小姐,下官品阶再怎么低,也是朝廷七品官员,二小姐让下官行奴仆之礼,便是辱朝廷命官,据大魏礼法《贼律》规定,无故辱骂朝廷命官,将会处以耐刑。”
耐刑就是要剃去人面部的眉毛,以这种方式来使辱方同样承受羞辱。
云熙轻笑,“你怎么不算奴,你以为你能站在这回答本小姐的话,是托了谁的福?”
“区区一个贱民,若不是我父亲救你,你早已是一副枯骨了。”
“救命之恩,你当生生世世报答,现在只让你行个跪礼,怎么,还委屈了你不成?”
谢沉渊冷声:“救命之恩,莫说是跪拜礼,就是稽首礼也是应当的,只是救下官的是国公爷,便是行礼,也该行给国公爷,并非是二小姐。”
“你!”
云熙刚刚被土明呛声,就已经很不爽了,此刻一向逆来顺受的谢沉渊竟然也敢三番两次反驳她,这让她面子往哪里搁。
她登时怒了。
“顾大人今日言语怠慢,三番两次出言顶撞,看来是姐姐最近疏于管教,如此,本小姐不介意帮下姐姐,好好教教你,如何行礼!”
说着,她就扬起巴掌,要往他脸上掴。
谢沉渊眯眼,掌心微攥,在巴掌即将落下来的一瞬,忽然在他面部三寸距离生生停住。
一回头,就看到顾凌薇气息微喘,牢牢的钳制住云熙的手。
顾凌薇很生气。
刚刚她在晚来一步,男主就被打了。
夭寿,她这好感都没刷呢,云熙梅开二度,又给她得罪了一通。
“云熙,你在做什么?”
云熙敏锐的注意到顾凌薇喊得是她名字,不是以往的妹妹。
但是她先前在顾凌薇那里受了气,现在现在被谢沉渊给激的戾气增长,口气也不好,“没什么,姐姐,谢沉渊纵使下人嘲笑妹妹,说妹妹不够品阶让你行礼,言语怠慢,不分尊卑。”
“妹妹实在气不过,才代姐姐出手,替你管教一下。”
“哦,替我管教?”顾凌薇冷笑,“我刚刚听你让顾大人行奴仆跪拜礼,顾大人是本郡主的夫君,你让他行奴仆之礼,是管教他,还是要给本郡主示威?”
夫妻就算不合,名义上也是一体,谢沉渊若是给云熙行了这礼,岂不是连带着她也一并贬下去了?
云熙咬唇,她执意让顾长凌行跪礼,确实存了连云薇一起羞辱的心思,没想到她竟然察觉出来了。
正想敷衍解释下,又听的云薇道:“还有,妹妹是不是忘了,顾大人是你姐夫,论尊卑,见面了你理应向他行礼才是,你有何资格管教他?”
“姐夫?”
云熙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姐姐,你真是被父亲一顿家法打糊涂了不成,往日里欺负顾大人的,可不是我。”
云薇往前走一步,几乎是俯身在她耳边说:“我的人,我怎么欺负都行,旁人,休想插手!”
云熙莫名觉得脊背一冷,猛地往后退一步。
云薇今儿到底是发什么疯,竟然开始护着顾长凌?
还是……借着护顾长凌的名义,故意羞辱自己?
她觉得是后者,心有不甘,却只能往下咽,母亲说她还有用……
勉强稳着情绪,敷衍道:“妹妹知道了,妹妹以后会注意的,此次出来时间略久,怕是父亲会担忧,妹妹就先告辞了。”
“慢着,”云薇喊住她,“刚才你对你姐夫那些无礼之词,姐姐只当你年幼,礼数不周,现在,你道个歉,得你姐夫谅解,此事便算翻篇吧。”
她既然为了顾长凌出头,和云熙这层表面关系怕是也维持不住了,索性在顾长凌面前刷一波。
云熙瞪大了眼睛,“要我给他道歉,他承受得住吗?”
那种贱民怎么够资格承受她的道歉。
云熙傲气,坚决不道歉。
云薇眯眼,“你挑事在先,羞辱在后,姐姐只是让你道一句歉,你都不肯,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让父亲来做主了。”
“如画,去府中请父亲来,让父亲来评评理。”
“慢着!”云熙不甘的停住脚步,她此次来其实是奉父亲的命前来给云薇道歉的。
现在没有道歉,反而还得罪了她和顾长凌,再者父亲一向也偏顾长凌,真把父亲找过来,她不仅形象破了,还会让父亲生气。
云熙咬牙,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妹妹刚刚就是有些赌气,父亲繁忙,怎的还能惊动他老人家。”
她走到顾长凌面前,笑容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姐夫,方才是妹妹言辞无状,冲撞了姐夫,还望姐夫海量,不要同妹妹一般见识,妹妹这厢给姐夫赔罪了。”
说着,她腰身盈盈一弯,倒是时下很规矩的见面礼。
顾长凌一向不显山露水的样子难得有一丝起伏,停顿片刻,还是给了云熙台阶,“无事。”
云熙直起身,帕子都快绞碎了,“姐姐,那妹妹告辞。”
云薇嗯了一声,“慢走,不送。”
等云熙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后,顾长凌微微颔首,“今日多谢郡主出手相帮。”
云薇知道他多疑,没多说任何提升好感的话,只是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顺道罢了。”
“不过,有件事大人确实要注意下,你毕竟是本郡主名义上的夫君,以后有人再如云熙这般为难你,希望你不要堕了本郡主的名声。”
云薇有什么名声,不过是暴躁冲动野蛮罢了。
她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顾长凌不会花费精力深想,颔首道:“下官谨记。”
云薇嗯了一声,带着如诗如画离去。
土明望着她的背影,上前一步,小声道:“大人,这郡主抽风了,今天竟然为您说话了?”
顾长凌呵了一声,“她之所以为我说话,不过是借着我,敲打云熙罢了。”
土明想起了刚刚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觉得大人说的对。
云薇怎么会为了大人让云熙道歉呢。
肯定是为了羞辱云熙而已。
不过他不明白,“这女人不是一向对那个云熙言听计从吗?怎么会忽然反目?”
顾长凌想了想,“估计是上次召小倌的事,那是云熙介绍给她的,她被国公爷一顿家法打的,或许长记性了。”
除了这个解释,他也想不出别的理由解释这女人忽然转变的性子。
土明挠了挠头,虽然说那女人别有目的,但是刚刚护着大人的样子,还是让他稍微改观了一点点。
而且那女人说顺道来的,可是来时明明气息很喘,像是一路跑来的……
土明纠结道:“云薇郡主最近倒是改变很大,该不会是想通了,想跟您好好过吧?”
顾长凌轻轻一笑,“谁知道呢。”
土明一脸纠结,大人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呢?
既不像生气也不像开心,他其实担心大人心软。
即便改观了一点点,土明还是讨厌云薇,那个给大人带来无尽羞辱的人。
他猜不透,也不敢多嘴问。
乖乖跟到大人走进兰居后,忽听大人吩咐,“土明,将昨日孙大学士送我的魏紫送到风清轩,聊表感谢。”
土明哦了一声,看来,大人应该是不会被那郡主几句话就哄心软了。
云薇回到风清轩后,也没了抄佛经的心思,云熙这么一闹,也算是把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其实也好。
省的与她虚与委蛇。
倒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就听到院里土明的声音传来。
走出去一看,就见土明一个大男人抱着花盆,恭声道:“参见郡主。”
云薇:“你怎么来了?”
土明道:“我们家大人感谢郡主出手相帮之恩,知道郡主喜爱牡丹,于是特命属下送来一盆魏紫牡丹,聊表谢意。”
此时五月,牡丹盛放。
这盆魏紫被养的极好,花朵硕大,层叠高耸,状如皇冠,颜色鲜艳欲滴,实在好看。
好看的云薇都想哭。
因为魏紫是原身喜欢的花,她曾在自己的小花园养过,偏偏养不好,就只好抱到了顾长凌那边的大花园,那边采光更好。
一日,顾长凌下职回来后看到魏紫被疾风吹得歪斜,只是伸手扶了一下,恰好被原身看见,以为他毁了自己的花,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抽了一顿。
用的是马鞭,亲自抽的!
“魏紫这种名品,也是你一个贱民能碰的,你玷污了本郡主的花,该罚。”
原著中他跪在花园,足足被抽了三十多鞭子,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却偏偏硬气的一声没吭。
借着薄薄的月光,看云薇一条胳膊搭在了他腰上。
眉头深锁,那是最本能的反应,嫌弃。
抬手将她的胳膊挪了回去,熟料他刚松手,这女人就又抱了过来。
看这熟练的架势,显然是经常抱着人,才会如此顺遂。
一霎,顾长凌脸色沉了下去,将人直接推开。
动静略大,云薇被推醒,迷迷糊糊的问:“你干嘛?”
他压着声音,“无事,你睡吧,我起夜。”
“哦。”
她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其实顾长凌真冤枉了云薇,她在现代睡时习惯的抱着抱枕。
手碰到东西,下意识以为是抱枕才会挨上来。
但是她睡得沉,显然不可能解释。
后半夜,顾长凌没有睡意,踱步在书架面前,借着月色,抽出了一个卷轴。
收拾的小丫鬟随手给他带了常用的书,然后都塞到了云薇的书架上。
沐浴后,他无聊准备拿书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这个卷轴,伸手接住时,卷轴散开,里面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一副江南烟雨图,小桥流水,杨柳依依,一派婉约柔美之色。
画中繁简有秩,笔锋流畅,晕染恰到好处,应是擅长作画之人所画。
一阵晚风吹过,卷中墨香明显,画色也新,再观书架旁还有启封不久的颜料,难道……
顾长凌摇了摇头,云薇那性子应该不会画画,估计是喊如诗如画去买的。
放回卷轴,他还是回到了床上,半边身子搭在床沿,就这么半睡半醒终于熬到了天亮。
早上云薇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她打了个哈欠,唤如画如诗进来服侍。
如画整理床铺时,在床上瞅了半天,见规矩整齐,没什么暧昧痕迹,才凑过去小声问:“小姐,顾大人昨夜没有把您怎么样吧?”
如诗也支棱着耳朵听。
云薇懂,小声道:“放心,他睡得极老实,什么都没做。”
“但是你们不能让父亲知道,不然父亲还得逼着我与他同寝。”
如画点头,“奴婢知道。”
如诗则不可查觉的松了口气。
梳头时,如画惯性梳了一个飞仙髻,谁知郡主却道:“这发髻太过俏嫩了,梳个云髻吧。”
云髻乃为已婚妇人常梳的发髻。
原身总是不梳妇人发髻,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未婚似的。
云薇不想较这个真,待会儿还得拜见父亲,稳重的发髻没什么不好。
如画哦了一声,只好打散重梳。
云薇收拾好去前厅用膳时,只看到了顾长凌在喝粥。
“父亲呢?”
顾长凌目光在她发髻上停顿了一瞬,然后放下碗筷,音色如常,“国公府来信,岳父大人说是有急事,已经走了。”
急事?
怕是温氏倒腾出来的急事吧,父亲留宿顾宅,估计温氏一夜睡不好。
云薇不在意,也坐下来喝粥。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如此和谐安静的吃早餐呢。
一餐无话,顾长凌用完早餐起身告辞,云薇慢悠悠的又喝了半碗,才道:“如诗如画,咱们今儿出府去转转。”
禁足令解了,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如风驾车。
如诗和如画以为郡主憋了这许久,定是会去以前常去的茶馆酒楼,或者首饰铺,没想到郡主竟然去了绣庄,挑了许多绣布丝线,然后带他们来一座偏僻的农家小院。
如画问:“郡主,我们这是来干嘛?”
云薇道:“拜访一个刺绣大师。”
什么样的大师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啊,如画也不多嘴问,跟着郡主下马车。
“可是,顾大人不是受伤了吗,我这一点伤,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我让护卫帮我挑也是一样的,他扔飞镖也厉害,眼神一样好。”
许老直摇头,“诶,那怎么行,男女有别,一个护卫怎么能拉着你的手,还是长凌最合适。”
顾凌薇:“……”
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今夜就不惊动许老了。
不甘不愿的被许老拉到兰居,她祈祷谢沉渊早早睡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啊,谢沉渊屋内灯光大亮,正在看书。
许老推开门,就喊:“长凌,快过来,小薇儿被打了一鞭,手臂上有倒刺,我今儿喝了酒,眼神不好,挑不出来,你帮她挑了包扎下。”
谢沉渊一袭单薄中衣,衬的身形消瘦。
闻听她被打了,才放下书走来,“你被打了?”
自那日山洞过后,两人五天没见,顾凌薇不太自在,“哦,就是不小心被云熙抽了一鞭,不要紧,许老有些大惊小怪……”
话没说完,谢沉渊就抬起了她的胳膊,直接撸起袖子,看到雪白藕臂上一道刺眼的红痕。
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皱,“去拿银针。”
许老急忙递过去,“哝,我这就有。”
谢沉渊接过银针,放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指了指椅子,“坐这。”
顾凌薇不大情愿过去,想找借口走,谁知许老直接将她拉了过去,还叮嘱,“长凌,你可得轻些,小薇儿怕疼。”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放好,真的开始帮她挑刺。
许老很是识趣儿,“你们挑吧,老夫困了,要回去休息了。”
走时,他还特意把如诗如画支走,“你们都杵这干嘛,小薇儿还没吃饭呢,不赶紧去给她弄。”
如画实诚,嗯嗯的点头就下去。
如诗回头看了眼,灯火下,大人捧着郡主的胳膊,眉眼认真,动作轻柔……
门闭,屋内安静,静的只有眼前烛火偶然炸开火星的声音。
他的动作确实轻,没有想象中的刺痛。
细密的疼意在火辣辣的伤口上蔓延,偏手腕处,他握着的肌肤微凉。
顾凌薇视线不由落在他的手上。
烛光下,瓷白修长的手很好看,可也凶狠,前几天掐过自己脖子!
不仅掐过自己脖子,还……
她愈发不自在,心想他当时烧的厉害,又把自己认错,应该不记得吧?
最好不记得,千万别记得,不然能尴尬死!
顾凌薇收回视线,为了分散注意力,就四处看。
这一看发现左手边有本书,刚刚进来时,他似乎就是在看书。
她随便翻开一页,顿住了。
竟然是一本日语书。
顾凌薇因为喜欢看动漫,私下修过日语课程,所以基本都能看懂。
连续翻了几页,发现这本书就是一些简单的日常问候语句。
难道,谢沉渊要学日语?
正想着,忽然腕部一阵刺痛传来,她没忍住,“啊疼疼,你不能轻点?”
这声音,成功让谢沉渊手一抖,“……这根刺扎的有点深,没办法。”
顾凌薇咬唇,感觉他就是故意整自己。
便试着抽回手,“没几根刺了,剩下的我自己弄,你还伤着,早些歇息吧。”
奈何谢沉渊不松手,语气比她还不悦,“许老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明天发现我没处理,定要骂我了,我可不想被他老人家骂几天,所以,劳烦,配合下。”
许老确实碎嘴,原著中谢沉渊受伤不听话,能叨叨很久。
这也是很让谢沉渊头疼的点。
顾凌薇猜他是懒得听许老叨叨才给自己挑刺的,就暂时忍耐了下去。
她问:“你看得懂倭国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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