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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超级好看的穿越重生,主角是陆朝朝陆远泽,是著名作者“夏声声”打造的,故事梗概:着脸。两人当面撕毁了婚书,姜夫人站起身,拿回姜家的信物,神色略显倨傲。“许时芸,你啊,就守着你那残疾儿子过吧。我家云锦,陆砚书不配!”姜夫人说完,便冷笑一声,带着人高傲的离开了许家。许氏被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早已差人将此事告知陆远泽。此刻小厮来报:“夫人,侯爷说……”小厮眼珠滴流滴流的转,就是不敢说出口。......

主角:陆朝朝陆远泽   更新:2024-09-22 03: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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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朝陆远泽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超级好看的穿越重生,主角是陆朝朝陆远泽,是著名作者“夏声声”打造的,故事梗概:着脸。两人当面撕毁了婚书,姜夫人站起身,拿回姜家的信物,神色略显倨傲。“许时芸,你啊,就守着你那残疾儿子过吧。我家云锦,陆砚书不配!”姜夫人说完,便冷笑一声,带着人高傲的离开了许家。许氏被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早已差人将此事告知陆远泽。此刻小厮来报:“夫人,侯爷说……”小厮眼珠滴流滴流的转,就是不敢说出口。......

《畅销书籍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精彩片段


许氏只觉喉咙都弥漫着血腥气。

“许妹妹,咱都是体面人,男人还同朝为官呢。结亲不成,总不能结仇的。”姜夫人嘴角有些嘲讽。

许氏有什么可高贵的。

娘家倒了。

大儿子残疾,二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三儿子不通文墨,是京城里的笑话。

唯一的小女儿,似乎还不得侯爷喜欢。

子孙后代不争气,众世家都看着她的笑话呢。

许氏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威胁。

是啊,姜夫人长女姜云锦容貌倾城,儿子姜云墨十三岁考取秀才,即将参加乡试考举人。

小朝朝气得直咬牙,哦,她没有牙,咬的牙龈都红了。

她若是有牙,一定要爬上去咬她一口肉,臭不要脸的!

她大哥哥八岁的秀才啊!

当年可是把姜家踩到了泥里。

许氏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觉夏气红了眼睛,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退亲。”

“但不是你姜家退我砚书的亲。”

“是砚书,退姜家云锦的亲!”

“我儿砚书,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任何人。为救姜云锦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我儿无愧于心!”

“姜家欺辱我儿,落井下石,不配嫁给砚书为妻。”

“我陆家,要退姜云锦的亲!”许氏拿过交换的玉佩,当真所有人的面,直直的将玉佩摔的粉碎。

【好好好,娘亲干得漂亮!】

【姜家会有报应的!】

朝朝小短腿一蹬一蹬的,映雪没抱稳,差点从襁褓里栽出来。

吓得映雪满头冷汗。

摔碎的玉片从地上溅起,直直的擦着姜夫人的眉心而去。

碎玉擦过她的眉毛,露出一丝血迹。

姜夫人心头狂跳,只觉得一股不安自心头升起。

“你!”她没想到向来柔弱的许氏,竟是如此果断。

可此事姜家理亏,她也不愿女儿留下忘恩负义的污名。但比起这,更重要的是退婚。

退了婚,才有选择的余地。

“当年订下的婚书拿来吧。”姜夫人铁青着脸。

两人当面撕毁了婚书,姜夫人站起身,拿回姜家的信物,神色略显倨傲。

“许时芸,你啊,就守着你那残疾儿子过吧。我家云锦,陆砚书不配!”姜夫人说完,便冷笑一声,带着人高傲的离开了许家。

许氏被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早已差人将此事告知陆远泽。

此刻小厮来报:“夫人,侯爷说……”小厮眼珠滴流滴流的转,就是不敢说出口。

“侯爷说,他既然救了姜姑娘,就不该挟恩已报。这是砚书的命,怪不得别人。”

小厮说完。

许氏生生吐出一口血,吓得丫鬟面无人色。

许氏抬手,止住丫鬟请大夫。

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哼,渣爹拿我哥哥的前途,搏自己的美名!劈死他,怎么不劈死他……】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朝朝拧着眉头,光滑的小脸皱成一团,磨得牙龈都泛出了一丝丝血迹。

劈他劈他!

突的……

外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

转瞬之间,狂风大作,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狂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的冲上天空。

白日里。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响。

一道凌冽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直直的朝着京城某个小院而去。

轰隆隆……

许氏心惊肉跳的收拢心绪,只觉得女儿那句劈死他话音刚落,惊雷就下来了。

“哎呀夫人,城北起火了。外面都喊,劈到人了。”外头的小丫鬟大声惊呼。

许氏眨巴眨巴眸子,连哭都忘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方才只觉压得心头沉甸甸的郁气,也被那道雷劈散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举着小拳头一脸怒容的婴孩。

“你偷偷去打听打听,是谁家被劈了。”许氏总觉得,这雷有点奇怪。

就像……

她女儿招来的。

不会真劈中了那个冤种吧?

觉夏立马应下,出门便吩咐下人去打听。

“姜家真是忘恩负义,明明当年大公子是为了救姜云锦落水,如今,她却要退亲!若不是大公子,她早死了!”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不是看许家出事,落井下石!”

映雪抱着朝朝,气得破口大骂。

许氏吐出一口血,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眉宇间弥漫着担忧:“世人逐利罢了。”她恨的,是陆远泽那一句,那是砚书的命!

“小小姐才醒,怎么又昏昏欲睡了?”映雪有些惊讶。

陆朝朝劈了那道雷,就感觉疲惫的厉害,眼皮子都睁不开。

当即便呼呼大睡过去。

夜里,登枝才满身疲惫的回府。

“夫人,狱中已经打点妥当。老夫人受了些惊,奴婢送了药过去,没什么大碍。老爷让您别担心,他心里有数。在狱中待几日,对许家来说或许是好事。”

“老夫人和众位嫂子,听到您派人去打点,都高兴地落泪呢。”

许氏高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原处,心里对娘家又觉愧疚。

她竟然为了陆远泽,与娘家决裂,十几年不曾联系!

心里思索着,等此事过去,不管陆远泽开不开心,她都要回娘家看看。

许氏,少有的睡了个好觉。

而陆朝朝,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她直接从傍晚,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大夫来了好几趟,每次都很无奈的摊手:“小小姐毫无大碍,她只是睡得太沉。”

“可她怎么不醒呢?寻常两个时辰醒一次,这次睡了一天一夜。”许氏急的嘴角都起了泡。

“大概是,精疲力竭,太累了?”大夫说完又自打了一巴掌。

四十天的婴儿,能有多累?

不能走不能爬,到底怎么给累晕了的?

许氏一愣,想起昨儿的白日惊雷,轻轻抿了下唇。

【好饿啊啊啊啊……好饿好饿好饿……】许氏耳边又听见那道迷迷糊糊的呢喃声。

“朝朝醒了,快拿牛奶过来。”许氏心里那颗大石头落回原地,心中隐隐猜测,只怕昨日的惊雷消耗了女儿的体力。

心里不由犯嘀咕,她这是生了个小仙女儿啊。

陆朝朝打了个哈欠,刚一张嘴,嘴里就喝上了香香甜甜的牛奶。

“谢天谢地,咱们小小姐总算醒了。这一觉啊,可真是睡到了天荒地老。”映雪不由打趣,这家伙,睡的跟断了气似的。

陆朝朝心里落泪,我是饿晕了啊!

鬼知道这灵气消耗牛奶,呜呜呜,当场饿晕了。

许氏怜爱的抱起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香香软软的女儿啊,几乎填补了她整颗心。

也挽救了……

处在谎言中的她。

“夫人,这雷,还真劈到人了。”觉夏一脸八卦的冲进了门。


许氏眉眼淡淡,若是以前,只怕她早已诚惶诚恐的反思,早已卑微的去认错。

如今陆远泽还想压迫她,怕是想屁吃。

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行了,不回便不回吧,咱们正好过个清静节日。”许氏明白,今儿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那裴姣姣自然会想法子,将陆远泽留在那边。

陆远泽为了给她难堪,为了让她认错,自然顺势留下。

她会难堪?

登枝委屈的双眼冒泪,夫人是正室,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如今,侯爷竟然陪外室过中秋!这是欺辱夫人!

“登枝,你要明白,我所求,早已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带着儿女全身而退。

他越嚣张妄为,越肆意,才能将他推下地狱。

中秋夜,府内没有侯爷,没有老夫人。

可众人却只觉轻松。

许氏甚至让人在凉亭支了个桌子,桌上摆满了肥美的螃蟹,炉子上温着热酒,精美的各色糕点。

她喜爱吃蟹。

但老太太不喜蟹味儿,她已经十七年不曾吃过了。

陆元宵每日放学,都会去大哥院里温书。此刻他抱着朝朝又去寻了大哥。

大哥坐在轮椅上,短短两个月,大哥便丰腴了一圈,甚至隐隐能看出当初的风华。

他的手,已经能慢慢抬起来。

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朝朝来了?快来大哥抱。”陆砚书不爱笑,有些淡漠,可每每见到朝朝,总会融化寒冰。

呜呜呜,朝朝好想放灯。放孔明灯,放花灯,朝朝也好想玩儿……陆朝朝趴在哥哥怀里,一脸控诉。

陆元宵挠了挠头:“自从上次我把妹妹偷出去后,娘看得越发严。”

陆砚书瞪了他一眼。

若妹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哥备下了花灯,大哥带你去湖里放花灯可好?”大哥笑眯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眉眼如画,俊美清隽,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能引得全城姑娘尖叫。

陆朝朝小脑袋瓜使劲儿点着全天下最最好的大哥,如果能给朝朝画个观音菩萨的天灯就好啦……

天上有各种孔明灯,朝朝要放个与众不同的,放个菩萨灯,一定很有趣。

陆朝朝心里嘀咕着。

大哥带她放完花灯,便让人拿出了笔墨纸砚。

残疾后,他再未握过笔,这是第一次。

“大哥最擅长画佛像,今日,为朝朝画一幅菩萨画像吧。”他直接提笔,在灯上作画。

小厮欢喜的眼里冒泪花,大公子真正活过来了!!

陆砚书的手不能长时间提笔,一幅菩萨画像,一直到天色全黑才画完。

等上完色,已是夜里。

陆朝朝手舞足蹈,胖乎乎的手腕上,铃铛不断的响动。

“点……点……灯等……”发音不清晰,只能隐约吐出几个字。

她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惊叹。

真的好厉害!

大哥画的菩萨,眉目慈祥,仿佛在静观世人,就像一座真正的菩萨。

陆砚书听得妹妹心底的震惊,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陆元宵拿着一根蜡烛,点上菩萨灯的灯芯。

灯芯点燃的那一刻,菩萨好似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充斥着佛光,悲天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

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

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

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

陆朝朝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

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

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哇,我大哥真好看。】

陆砚书:他瘫了,连耳朵都出现问题了?

全家惨死?

以及之前,听到三弟所说,父亲养外室?

陆砚书封闭自己八年,对外界不闻不问,即便母亲哭死在眼前都不愿多说一句。可此刻……

陆砚书自嘲的笑笑。

那又如何呢?

他是个残废,是个瘫痪!连吃喝拉撒都需要帮助,连自理都做不到!

突的……

他浑身颤了颤,整个人都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出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咬着牙,浑身青筋鼓起。

陆元宵正在擦地,便听得大哥突如其来的咆哮。

他弱弱道:“大哥,我我不打扰你。”

陆砚书却仿佛陷入了狂暴的状态。

“滚!滚!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陆砚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燥意,他眼神癫狂的看着陆元宵。

“当我是哥哥,你便滚出去,再不许进来!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令我厌恶!”陆砚书声音沙哑,拳头紧握,青筋鼓起一道又一道。

陆元宵吓着了。

他委屈的抱起陆朝朝,眼眶通红,还未出门。

便闻见一股异味。

陆砚书紧绷的弦,瞬间断了。

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哈哈哈哈,他连自理都做不到。

多么可笑。

曾经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如今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帮忙。他的骄傲,被踩在脚下,反复摩擦。

陆元宵似乎懂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妹妹放在凳子上,轻声说道:“朝朝不要乱动。”

他便打了一盆干净水,拿了干净的衣裤,在陆砚书狂躁的怒骂中,给大哥擦洗。

陆砚书怒骂他,到后面甚至祈求他。

求他离开。

待重新换洗干净时,陆砚书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

曾经他是风光霁月的少年,曾经他备受追捧,如今,他成了废人。

他害怕看到别人的目光,他拒绝所有人的帮助和亲近。

便是不愿众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毫无尊严的一幕。

屎尿都无法控制,多么可笑啊。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陆元宵也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可半点不曾嫌弃大哥。

陆砚书瞥过头,闭着眼睛不看他。

【这么好的三哥,真可惜,最后被人挖了眼睛,割了耳朵,剁去双手双脚装进坛子里成了人彘,供人观赏。】

兄弟俩齐刷刷一颤。

陆砚书猛地睁开了眼眸。

陆元宵不想再听自己的悲惨未来,他已经听腻了。

“大哥,屋内已经打扫干净。我去给你推轮椅,我们去屋外晒晒太阳好吗?”陆元宵小心翼翼的问大哥。

屋内常年不开窗不开门,一股子阴冷气息。

陆砚书没说话,他便笑眯眯的将大哥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蒋妹妹抱在他身边。

【哎,大哥以后还要被人喂尿,被别人压着钻胯。这一家子炮灰命啊!】

陆砚书神情漠然。

【幸好,大哥这腿我能治!】陆朝朝美滋滋的。

陆砚书!!!!

“咳咳咳……”陆砚书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转头猛地看向陆朝朝。

她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砚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幻听也就罢了,竟然听到自己还有救。

可他清醒前,确实有几分知觉。

陆朝朝微偏着脑袋,朝他伸出了白白胖胖的小胳膊。

陆砚书唇角嘲弄的笑笑,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康复了八年,紧仅能握拳。

“抱……”

“抱……抱抱……”小婴儿含糊呢喃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他指尖轻轻颤了颤,努力的像要抬起手臂。

累的满头大汗,可也仅仅让他手臂挪动了一寸。


“奴婢打听过,那陆景淮在外极其神秘,从未有人知晓他爹娘是谁。只知他豪掷千金,又主张英雄不问出处,广交天下好友。许多寒门学子,都与他是极好的朋友。”

许氏露出一丝嘲讽:“拿着我的钱,豪掷千金,可真清高。”

“不问出处?他有什么资格问出处,他是外室子啊,最让人不屑的身份。”

前世,他结交寒门士子,连中三元,名声极好。

后来他亲妹妹,就是母亲的养女陆景瑶,亲自举报许家和母亲谋反,许家全族被杀。

完美的除掉了我舅舅,还有娘亲。正正经经嫁进了侯府,一点污水没沾……

前世,我们家就是祭天的。

许氏听着女儿的心声,心都在滴血。

好,好的很。

“寒门士子?谁不知寒门最是看重名声品性。若爆出他是外室子,乃私生子,他还能这般如鱼得水吗?”许氏低声呢喃。

夜里,许氏睡的安稳。

而整个侯府,彻夜未眠。

老夫人的私库大开,一件一件往外搬奇珍异宝。

老太太跪在小佛堂,佛珠都快扯烂了。

“卖了,全都卖了,赶紧填亏空。”

“娇娇还在狱里,景瑶哭的眼睛都肿了。景淮心里也不好受,若这次名声无法挽回,对景淮的影响太大了。”陆远泽面色难看。

他的私库已经卖的一干二净,甚至将庄子都挂了出去。

这一刻,他不由恨上了许时芸,害的他如此窘迫狼狈。

害得景淮污名缠身,简直毒妇!

天不见亮,陆元宵便来给许氏请安。

他眼睛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娘,昨儿夜里好吵啊,家里跟闹贼似的,窸窸窣窣响个不停。”他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许氏神清气爽,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兴许是家里闹耗子吧。放心,娘放了耗子药,晚上就清静了。”许氏暗含深意。

“小点声儿,你妹妹昨夜没睡好,估摸早上要补觉呢。”许氏陪着儿子用了早膳。

陆元宵匆匆吃了几口,便背着个书袋喊道:“我去看看妹妹,看完就走。”

登枝不由笑道:“怀孕时,他就念着不要妹妹,妹妹娇气爱哭,现在每日上学放学,看完才走。”简直真香。

而陆元宵,此刻偷偷窜进了屋内。

“妹妹,我来啦。我给你带了一壶奶,带了尿布,带了换洗的衣裳。”

开心开心,哥哥来偷我啦!

哥哥还带了我最喜欢的花布袋来装我!

陆朝朝手一张,就被哥哥装进了袋子里。

快走快走,不然映雪姐姐要来看我啦……陆朝朝趴在袋子里,露出个小脑袋。

陆元宵做贼似的推开窗,背着妹妹跳了下去。

今儿府上忙碌的厉害,竟真让她把妹妹偷了出去。

陆元宵将布袋子挂在胸前,妹妹从袋子里掏出脑袋,露出粉雕玉琢的小脸。

京城乃北昭最繁华的地带,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陆朝朝眼珠子都不够用了。

糖人好看!

买!

陆元宵买了个糖人儿,自己吃一口,妹妹吃一口。

陆朝朝看着小玩偶眼睛都移不开。

买买买!

空气中都散发着自由的金钱的味道。

以及,纸钱燃尽的味道。

道路两侧有不少人跪着烧纸,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崭新的神画,来往之人面上还有淡淡的恐惧。

“妹妹别怕。”

“每年七月十三到七月十五,这三天,所有人都闭门不出。”

“这是鬼门大开闹邪祟的日子,生人避让。这些纸元宝,纸钱,都是烧给他们的。门上的神画,有镇压邪祟的作用。”

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登枝也想起了此事。

此刻呆愣着半响回不过神来。

大老爷教了许氏,许氏教了……陆元宵!

“夫人,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或许,是误会。”登枝语气干涩。

此事许氏没有证据,她仅仅是因着听了朝朝的心声,心底有所猜测。

许氏红肿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去拿个火盆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心跳如雷。

真的是他吗?

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是他陆元宵,亲自来求娶自己的!

许氏双眼赤红,俨然气狠了。

她从一进府,陆元宵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

当时只觉得温馨,此刻,她却通体冰凉。

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

也不曾与娘家联系。

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她都不曾打开过!

就连,她怀孕时孕吐,母亲送来的酸梅子,她都不敢要!

许氏只觉得自己被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困住,压得她心底喘不过气来。

仿佛置身于一片谎言之中,一步走错,便会粉身碎骨。

【漂亮娘亲,别害怕,朝朝会帮你的,朝朝爱你,mua哇……】

许氏一低头,便瞧见小女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撅起嘴想要吧唧她。

【我为我娘举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

【冲哇,娘亲!】

许氏心口的压抑散了几分,她何德何能,会得来这么个宝贝。

她没忍住,抱起陆朝朝便在脸上亲了一口。

许氏抹了把泪,将孩子放下。

将灯油倒在木雕上,再点了一把火,放进火盆里。

眼睁睁看着木雕燃尽,烧的只剩一层灰,许氏才缓缓松了口气。

“夫人先去洗漱吧,您还在坐月子呢,便经常哭,又出了一身冷汗。”登枝也心疼夫人,这两日几乎颠覆了所有的一切。

许氏只觉浑身都乏力,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也知晓自己身子吃不消。

“让人去看看砚书,别让人欺负了去。”许氏每天都要去看长子,这两日起不来床,才停下。

“奴婢每日都去敲打了下人,您放心。”

许氏叹了口气,眉心总萦绕着几丝愁绪。

【娘亲,你现在可不能垮下呀,你若垮了,咱们就死定了……呜呜呜】

许氏心里也明白,这段时日倒也强忍着心绪,好好坐月子。

陆元宵,一次也不曾归家。

她的心,越发冷。

“满月宴的日子,可定好了?”许氏养了段时日,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定好了,已经去德善堂和侯爷都送了消息。只是,老夫人好似皱着眉头,想要改期。”映雪回道。

“满月后,小小姐就跟长开了似的,真好看。奴婢就没见过谁家孩子,有小小姐这般好看。”映雪不由感叹。

上天对小小姐真偏爱。

许氏怜爱的摸着女儿的脸。

老夫人和老爷,月子里再没来看过她。

老夫人,知道外室生了吗?

他们去看外面那个孽种了吗?

对孽种疼的如珠如宝,对她的朝朝不闻不问。只派了嬷嬷送了些贺礼,都是些看不上眼的东西。

好在,她会给女儿百分百的爱。

正说着,便听得门外来报,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来了。

登枝亲自将林嬷嬷迎了进来,林嬷嬷面上带笑,看着是个和善人。

“夫人,老太太近段时日身子不适,侯爷朝中也忙碌。这满月宴,不如改个日子?”

“不如等百日再办?”林嬷嬷面上满是笃定,夫人一直大度和善,定会同意的。这些年,早就拿捏惯了。

【哼,骗子骗子!爹爹想去参加陆景瑶的满月宴,娘亲不要被骗了!】

许氏呼吸微滞。

这一切,老夫人知道吗?

“麻烦嬷嬷回禀母亲。”

“我啊,只得朝朝这么一个女儿,断然不能委屈了她。早些日子,便让人请了长公主来给孩子添福,只怕到时候不好回绝。”

林嬷嬷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被夫人拒绝。

有些不适应。

可听得长公主,顿时眼睛微亮。

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婚后多年无子,陛下一直心疼她。

忠勇侯府若能与长公主结交,对侯爷自然百利而无一害。

“奴婢便回去禀报老夫人,想来老夫人也能撑一撑的。”林嬷嬷用脚丫子想,都猜到老夫人会同意。

只是,老夫人和侯爷已经答应要去那边,只怕要食言了。

她瞥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

这一看便惊了。

胖乎乎的小奶娃,那手臂跟藕节似的,唇红齿白的模样,只怕谁见了都心喜。

比外面那个生的好。

林嬷嬷回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差人来回,老夫人同意了。

夜里。

许久不曾归家的侯爷也回来了。

语气还有些幽怨。

“你怎么将日子定在了三月初六,那日……”那日是景瑶的满月宴啊。

“侯爷一月未归,回来就指责我,芸娘只是想替夫君谋划,特意请了长公主过府,怎么就成坏事了呢?”许氏捏着手绢抹泪。

“我们夫妻一体,只是想帮衬侯爷。这么多年来,我是什么人?侯爷还不清楚?”

“便是撑着病体,都要孝顺婆母,照顾小姑子,进门十几年,芸娘可有胡闹过?”

陆元宵面上有些尴尬。

表妹再温柔,可惜家世不如许氏。

“芸娘,我哪有埋怨你的意思。你我少年夫妻,你最懂我,也最体贴我。”陆元宵不由哄着她。

“那三月初六,侯爷可一定要回来啊。大哥,可能也会赶回京。”许氏依偎在他怀里,闻得他身上浅浅的,不属于自己的香味,心如刀割。

她这些年与娘家断了联系,很少提及长兄。

陆元宵当即应下。

【完了完了,许家就是三月初六被搜出巫蛊之物的。哎呀呀,我要劈死这群坏东西……】陆朝朝龇着没牙的嘴直瞪眼。

“这次大哥回来,又该升迁了吧?”陆元宵沉声问道,眼底闪过一抹憎恶。

许氏笑了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大哥在边关做官,边关坚信又多战乱,都是拿命换回来的升迁。。”

“咱们朝朝是个有福气的。听说,北边连年大旱,眼瞅着要逃荒呢,朝朝出生那日就下雨了。”许氏有些欢喜,那日还在侯府门口散了不少喜糖。

陆元宵眉头微微一佻,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眼神看向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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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苦着脸趴在她床前。

“呜呜呜,妹妹,我好心累啊……读书好累好累。”

“我心里苦哇……”

【虽然我没读过书,但读书能有多难?】陆朝朝吐着泡泡。

陆元宵心里不服气:“妹妹,你还小,没有受过毒打。读书可难可难啊,是天下最难的事。”

“我给你念几句听听啊,保管你听得打瞌睡。”陆元宵贼兮兮的。

掏出一本三字经,学了三年,他连三字经都没念完。

盘腿坐在摇篮前低声念叨:“天下第一苦,就是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小胖墩背了几句就磕磕绊绊,然后照着书念。

“父子亲,夫妇顺……呃……十二支,子至亥……”小胖墩挠了挠头。

刚放下书,便听得脑海中的小娃娃絮絮叨叨念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父子亲,夫妇顺……】小家伙说话带着一股稚嫩,连三哥结巴的地方都背了出来。

啪嗒。

陆元宵的三字经落在地上。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摇篮里的娃娃。

【这不是有脑子就能学会的?我这三哥真的好笨哦。】

【算了,等我长大,养着他吧。当个吉祥物也挺好的。】陆朝朝幽幽的叹了口气。

有个脑子就能学会的?

陆元宵哇的一声,抱着书,哭着夺门而出。

太受刺激,太受伤了,他连出生两个月的妹妹都比不过!!

许氏皱着眉头不知所措:“快去看看,元宵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哭的这般崩溃。

好似整个世界都塌了。

被许氏抓住赌博时都没这么崩溃。

陆朝朝一脸无语,只觉得三哥蠢笨如猪,还情绪不定。

【男人心,海底针。我将来就不捞针!】

【我要整个海!】

陆朝朝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便熟睡过去。

夜里。

陆朝朝四仰八叉的躺在小床上,露出白净的圆鼓鼓的小肚子。

泛黄的油灯下,许氏给她拉了拉锦被。

陆朝朝,却是似醒非醒的被拉到了一场梦中。

梦中白茫茫一片,陆朝朝受到某种感召而来。

是有人对她祈祷。

“信女愿终生食素,一生供奉朝朝,只求朝朝赐下一男半女。”

“若是……能长得有几分像朝朝,那就更好了。”

长公主梦中祈祷。

一睁眼,便瞧见陆朝朝出现在她眼前。

“朝朝?”长公主怔了一下。

她求子十几年,看过无数太医,拜过漫天神佛,这还是头一回梦见朝朝。

没成想,她梦里的朝朝说。

“你要孩子不要?”

“男孩儿?女孩儿?或是男女都可?”小家伙的声音,比她想象的更软糯。甜丝丝的,甜到了心里。

“都行都行,我不挑。”她哪里还敢挑,但凡给她个孩子,她都能高兴地跳起来。

陆朝朝朝着她摊开手,从长公主身上溢出一丝丝功德金光。

“唔,你一生行善,得此麟儿,是你应该的。赐你一对双生子吧。”陆朝朝抽取完功德金光,一抹光芒弹入长公主腹中。

身形便直接消散在梦中。

此刻的公主府。

“朝朝!”长公主猛地从床上惊醒。

长公主满头大汗,心中惊疑不定。

驸马被她惊醒,丫鬟点了灯,屋中温暖一片。

“玉儿,可是梦靥了?”驸马与她成婚十四年,两人恩爱有加,若不是因为子嗣,便是一对完美璧人。

“你白日里说喜欢朝朝,怎么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驸马知道她喜欢朝朝,没想到,她竟这般喜爱。

长公主抬手摸着腹部。

此刻,她竟觉得腹中暖洋洋的,好似有一团火。

她勾着驸马的脖子,翻身而起,呼吸交缠,她低吟道:“相公,今日,我一定能怀上孩子!”油灯下,长公主面色潮红,眼中有种莫名的信念。

驸马心头微热,对她疼惜又心动。

丫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成婚十四年的夫妇,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

待陆朝朝醒来,已经穿戴一新上了马车。

“夫人,您别担心。老爷夫人不会怪您的。她啊,最疼您。”登枝见她忐忑,浅声安慰。

许氏抿了抿唇没说话,嫁出去十几年未归,她到底多糊涂啊。

“侯爷呢?”下马车时,瞧见许家门楣,许氏恍惚了一瞬。

“侯爷昨晚便不曾回府,早上差人来信,说是午膳前赶回来。”登枝低声道。

许氏面上毫无波澜,心头的剧痛只她一人明白。

她刚出现,许家门房便大喊一声。

“姑奶奶回来了!”

“姑奶奶回家了!!”门房冲进门大声呼喊。

许氏一路走进大门,嫁出来十几年,府中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府中丫鬟见了她,皆是行了个大礼。

“芸姑娘安。”

这是她尚在闺中时的称呼,所有人都亲切的唤她芸姑娘。

砰砰砰!!

她刚过垂花门,便瞧见门外在放烟花。

“姑奶奶嫁出去十几年未归,这烟花啊,日日备着,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放!”嬷嬷匆忙赶来,瞧见她便落泪。

“老夫人,和几个嫂子都在等您呢。”嬷嬷亲自抱过陆朝朝。心底惊了一下,这孩子模样真好。

六月的天,微有些炎热。

陆朝朝露出藕节似的胳膊,咯吱咯吱笑着,让人见了便心生喜欢。

“谢谢王嬷嬷。”许时芸眼眶含泪,站在大门口心中有些胆怯。

吱呀一声。

厚重的大门推开。

在牢中呆了几日的老夫人,强撑着疲惫,殷切的抬头朝外张望。

许氏与母亲对视的刹那。

泪如雨下。

她颤抖着进门,跪在堂前,哭泣着唤了一句:“母亲,女儿回来看您了。”便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要气死娘啊。”老太君素来稳重,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此刻哭的肝肠寸断。

一边轻轻的捶打许氏,一边哭:“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啊?娘只不过,在你成婚时,拦了你,你便记恨我十几年。”

“娘又怎会害你啊。娘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老夫人落在她身上的巴掌,都是极轻极轻的。

“娘,快别哭了。小姑子回来是好事儿,可不兴落泪。”许意霆的发妻,大嫂周氏红着眼睛上前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斑白,几度哭的晕厥,许氏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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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与朝朝同上族谱,就当做双生子养着。”老太太眉宇含着笑,当双生子,生辰也不必变,还能名正言顺的回府认亲。

许氏指甲死死的掐进肉里。

她们怎么敢!!

怎么敢想的!!

竟然想把外室生的孽种,抱回正妻膝下,让正妻教养着??

猛地想起,这本就是她们一开始的打算。

是她听见了朝朝的心声,才躲过一劫。

若是想想,朝朝当时死亡,而她把那孽种如珠如宝的养大。最后背刺自己,背刺许家,对她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许氏头皮发麻。

此刻她死死的捏着手心,面上不显露分毫。

“娘,我有朝朝,何苦再多一个女儿?”

“再说,那孩子爹娘都没了?”许氏担心的问道。

老太太微微嗯了一声。

“娘,这不是儿媳不容人。那孩子只怕克父克母的命。”

“您瞧瞧,生她之前,一片大好,家庭和睦爹娘恩爱。她出生后,家破人亡,事事不顺。怕是命硬,克亲属呢。儿媳年轻,不怕。可娘……”

许氏叹了口气,似有所指。

老太太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不喜。

陆景瑶和陆景淮,可是她的心肝肉,容不得外人说闲话。

景瑶可是得道高僧认证过的命格贵重。

“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逼你。”老太太并未多想。只觉得当初没溺死陆朝朝,可惜了。

许氏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做梦!

陆朝朝对此一无所知,即便知晓,她也不会让陆景瑶与她做姐妹。

只要她不愿意,天道都别想勉强她!

陆朝朝刚满七个月,长出了第一颗乳牙。她能吃的辅食越发多了,偶尔还能吃半个蒸蛋。

而陆晚意该出嫁了。

嘿嘿,前世我娘阻你嫁火坑,结果你烫烂我娘的脸!这次,看你后不后悔……陆朝朝穿得喜庆,眉心那抹红,衬的她越发呆萌可爱。

嘿嘿,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忠勇侯府热闹纷纷,张灯结彩四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红双喜。

老太太喜不自胜,母女俩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才送出门。

许氏,在接亲的人中,竟然瞧见了陆景淮。

陆景淮似乎与新科状元顾翎关系不错。

那他,知道顾翎会家暴,会打妻子吗?

许氏冷眼看着,看着陆晚意一脸娇俏的走向她向往的婚姻。

陆晚意出嫁后,府上瞬间冷清不少。

回门那日,陆晚意面色娇羞,与新科状元站在一起,似乎格外登对。

犹如一对璧人。

陆晚意瞥见许氏,嘴角不自觉嘲讽的扯了扯。

“大嫂,幸好当初没听你的。阿翎多好的男人,大嫂你竟然说他不堪为配,还拦着晚意不让嫁。”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许氏。

顾翎尖锐的目光看过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冷意。

“顾某不知何时,得罪过侯夫人?”顾翎眉头轻皱。

许氏淡淡道:“晚意虽不是我所生,但她成长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亲自教导。胜似亲生。”

“她被我娇宠长大,性子养的娇气,担心她后悔,这才拦了几分。”

“至于不堪为配,那完全是谣言。”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疼她入骨?仅仅凭着打马游街那一眼,就要嫁过去,我怎能不拦呢?”许氏叹了口气,似乎被伤透了心。

陆晚意撇了撇嘴,面上涨红。

她啊,哪里是打马游街时看上的顾翎。

她去裴姣姣家时,便遇上顾翎来寻陆景淮,那时,她就上了心思。

裴姣姣甚至挖空了心思,请了顾翎上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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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奶娃娃双手叉腰,谁也不知道她在骂什么。

只知道她极其愤怒,叽里呱啦骂了一长串。

看表情,骂的极其脏。

只有许氏,默默捂紧了耳朵,一脸的迷茫无助。

“小小姐说的啥?”映雪偷偷与觉夏咬耳朵。

觉夏挠了挠头,只觉得小小姐这会格外凶,奶凶奶凶的,还挺可爱。

“我的小祖宗哎,可别骂了。外面可是邪祟,惹恼了要吃人的!”登枝又哄又劝。

门外,安静如鸡。

江溪月打了个哈欠,满意的看了眼门外。

黑压压一大片,匍匐在地,传说中最为恐怖,令天下恐惧的邪祟,此刻瑟瑟发抖。

若是有人瞧见,恐怕要跪倒在地大呼神迹。

江溪月揉了揉眼睛,眼睛一闭,又倒头睡过去。

呼呼的声音,睡的安稳。

房门外的白雾犹如潮水般,毫无声息的退开。

登枝大着胆子趴在门上:“夫人,它们怎么走了?难道真让小小姐吓退了?”

许氏眼皮微跳:“胡说什么,朝朝说梦话呢。一个半岁的奶娃娃懂什么。”

登枝傻乐:“那倒也是。”

逃过一劫,劫后余生,大家都很庆幸。

“我去大门口瞅瞅,看看外面的情况。”许氏不放心,披上外衫,便打算出门。

“我陪您。”登枝知道他放心不下三公子。

两人不敢提灯,谁知道会不会引来邪祟。

府内静悄悄的,唯有许氏寝屋的朱砂画,被邪祟撕的粉碎。

“夫人!”登枝眼睛通红,俨然恨到了极点。

许氏神色漠然:“以后,他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单独存放。”江远泽,你八抬大轿娶我入门,让我这一生都在为侯府付出,你却带着外室坐享其成!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虎毒不食子,而此刻的许氏,尚不知江远泽真正的恶毒。

院子里一片寂静,府外却是鬼哭狼嚎声彻夜不停。

许氏和登枝趴在大门口,偷偷窥探着门外。

“奇怪,咱们这条街好像格外安静。”登枝有些不解,明明之前还能听见邪祟的声音呢。

此刻,格外的风平浪静。

“大概有方丈坐镇的缘故?”许氏脑子里一闪而过朝朝的声音。

登枝点了头,大概便是如此了。

“夫人,奴婢听见了读书声。”登枝面露喜意。

果然,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震耳欲聋的读书声,开始一点点驱散白雾中的恶灵。

两人担心陆元宵,便不曾离开,只坐在门口的台阶等待。

今夜格外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煎熬。

直到天边出现第一丝朝阳,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白雾开始迅速消退。

一点点退回阴暗之中,蛰伏着,等待下次降临。

“呜呜呜……”

街上传来压抑的哭泣声,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陆元宵头重脚轻的回府,便被许氏接回了听风苑。

“昨夜可还顺利?有没有吓到?”许氏让人摆了早膳,陆元宵不想吃,但为了让许氏安心,到底吃了几口。

陆元宵此刻还有些后怕:“娘,儿子无事。昨儿府上没事吧?”

“昨儿我们游街,发现邪祟进了院门,似乎比往年更厉害。甚至出现了伤人事件,幸好最后方丈及时赶来,不然要出大事。”

“我昨日分在了陆景淮那一组。”陆元宵撇了撇嘴,他从妹妹的心声里得知,那天才少年陆景淮,就是他爹的孽种。

许氏眼眸轻颤。

此刻,陆元宵神色有些奇怪。

“娘,陆景淮名声极大,且许多人暗中下#@注他会连中三元,乃天定文曲星。”

“甚至还有人猜测,他将来能凭一己之力,驱逐中元节三天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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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月眨巴眨巴眸子,小手轻轻掐诀,一道灵气打入灯中。

一瞬间……

所有的孔明灯竟是飘飘浮浮将菩萨灯,汇聚到了中@央。

就像,漫天星辰簇拥着它们的神灵。

“你们看,天上是什么?”有人惊讶的望着天,大声喊道。

此刻众人正围在高台前,欣赏陆景淮大展身手,原本正傲然听着众人的恭维。

此刻,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天际。

满城的热闹,满城的喧嚣,好似一瞬间被按了静止键。

“是菩萨!!”

“是菩萨显灵了!!”

“快看啊,菩萨显灵了。”众人大声呼喊,疯了一般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天啊,神灵出现了,神灵是来护佑我们的吗?”众人欢呼雀跃,而陆景淮尴尬的站在高台前,抿了抿唇,压下眼底汇聚的怒气。

满城都在拜菩萨。

而江溪月丝毫不知,自己放的菩萨灯,引起了多大的震撼。

她更不知道,忠勇侯府老太太在灯下跪了一整夜。

就为了求陆景淮,三元及第。

朝朝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疲惫,今儿府里热闹,她不曾午睡。

“大哥,我带妹妹回去睡觉。大哥你也早些歇息。”陆元宵心疼的抱起妹妹,自从知晓父亲养外室,他便成长了许多。

当然,偷妹妹不算!

睡大哥院子,不回家不回家。江溪月迷迷糊糊的呢喃。

“不……肥。”

陆砚书正看着桂花酒发呆:“让朝朝去我房中歇息吧。”

陆元宵便将妹妹抱了进去。

留了两个丫鬟守门,才悄悄离开。

夜里……

万籁俱寂,月光下一片圆满。

突的……

府内冒起一股浓浓的黑烟,熏的登枝不由皱了皱鼻子。

“哪里走水了?”夜里贪杯,多喝了两口,此刻夫人还未醒酒呢。

她抬头朝着浓烟处看去。

眼神落定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夫人!!”登枝声音霎时尖利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明德苑走水了!!”登枝浑身颤抖,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

许氏吓得浑身一抖,瞬间清醒。

“砚书,我的砚书!朝朝!!”许氏霎时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一路朝着明德苑跑去。

许氏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她恐惧到了极致,喉咙里竟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啊!!啊!”她疯了一般冲过去。

此刻明德苑大门处,已经浓烟滚滚。

“朝朝呢?大公子呢?”登枝大声问道。

丫鬟奴仆从四面八方赶来,不断的提水不断的倒,可熊熊大火,竟是并未熄灭分毫。

守门的丫鬟浑身哆嗦。

“小小姐,也在大公子屋内,都在屋内啊!!”丫鬟跪在地上大哭。

“奴婢亲眼见着三少爷抱进去的!”

许氏身形一晃,就要倒在地上。

“夫人!”登枝吓坏了。

许氏喉咙干涩,一边爬一边哭:“我的砚书,我的朝朝,我要去找他们。不行,他们还在里面,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啊!!啊!!”

“夫人,火势太大,您不能进去啊。”登枝死死的抱着许氏。

许氏哭的肝肠寸断:“砚书该怎么办?砚书还没出来!”

“朝朝也才七个月,她会害怕的,你放开我!我的朝朝!我的朝朝还在里面……”

许氏疯了一般朝里面冲,熊熊大火仿佛要毁灭一切,入目皆是一片火红。

她的孩子啊!!

许氏宛若癫狂。

许氏倒在明德苑前。

她神色惶恐,呆呆的看着大火似乎要烧毁一切。

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着,仿佛要吞噬一切。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可一道身影飞快的冲进了烈火中。

“殿下!!”侍卫吓得面色大变。

正巧,大门处的横梁落下,竟是直接将众人挡在门外。


太后呆呆的看着她。

这俩人对话的极其丝滑,丝毫没明白,她是怎么和两个月婴儿交流的。

可瞧见向来骄纵的女儿,卑微到了尘埃,只得点头应下。

“依你便是。三个月后,再不得推脱。”

长公主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朝朝,你可真是本宫的心肝宝贝。芸娘,你生了个好女儿……”长公主看的恋恋不舍,这就是她的梦中情娃啊。

【生,十个八个都给你赐!】小家伙胖手一挥。

许氏眼皮子直跳,忙将女儿接过来。

“长公主殿下,朝朝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这……当不得真。”长公主成婚十几年,看过无数太医,都不曾有孕。

若三个月内没怀上,怪朝朝怎么办?

长公主抿着唇笑:“你放心,本宫明白。”许氏爱女心切,她懂的。

但她这次莫名的相信朝朝。

“摆膳吧。”太后有意留许氏在宫中用膳,多陪陪长女。

宫宴繁琐,规矩众多,但御膳房的佳肴亦是可口。

嬷嬷抱着慕阳阳,慕阳阳闻见香味儿,黑黝黝的眼珠子便亮了起来。

【肉!肉,好想吃肉,给我吃一块儿,给我尝尝!】小朝朝张着嘴,稚嫩的声音不停的啊啊喊。

【不行给我舔舔盘子也行啊。】许氏冷汗都快下来了。

“快抱到本宫身边来。”长公主让嬷嬷将孩子递给她。

“馋嘴啦?你还没长牙呢,等百日开荤给你沾点肉星儿啊。”长公主越看越喜欢,可真是长在她心巴上。

怎么就不能指定生这样儿的呢?

长公主少见的单手抱着她,单手执箸。

皇室礼仪都顾不上。

长公主抬起银箸,夹了一筷子正要放进嘴里。

哪知……

从怀里伸出一只又短又圆润的小爪子,飞快的攥住了筷子。

抓住筷子上的那块软肉,死命的往嘴里塞!

许氏吓出一身冷汗,冲上前便抓住她的手:“快来人!!”许氏从听见她心声就一直注意着,差点就让她得逞。

这不到两个月,牙齿都没长,若噎住该怎么办?

太后都给看懵了。

“哎呀,这家伙手脚可真快!本宫都没反应过来。”长公主虽未养育孩子,但也有常识,给惊出一身冷汗。

两人深怕伤着她,只得一点点掰开她的小肉手,将里边的肉取出来。

慕阳阳急得冒眼泪【肉,我的肉!】

她在许氏脑子里嗷嗷哭。

许氏又气又笑。

“等你长牙,娘天天都给你做肉吃啊。快松开,这肉你吃不得。”许氏连哄带骗,才将她手上的荤菜取出来。

只是手上的油星儿,坚决不让洗,紧紧的握成个小拳头。

时不时塞进嘴里嗦两口。

精致白嫩的小脸上,很是满@#足。

慕阳阳幽幽的叹了口气,重来一世,除了实力能保留,她的心性想法却在慢慢成为一个孩子。

这便是天道的束缚。

吸溜……

嗦了一口油星儿,好次。

“世上最快的便是婴儿的手。这话果然不假。”长公主一脸震惊。

这手快的她都没抓住。

为了防止她抓碗,只得将慕阳阳远远抱开,待许氏用了午膳,才带她出宫。

“这孩子讨喜,又是头一回进宫,哀家可得赏点东西。”

太后大手一挥,便赏了无数珠宝头面。小家伙最喜欢的便是那个象征着平安健康的金苹果,抱着就不撒手。

长公主有意敲打忠勇侯,便赐下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芸娘,听说……侯爷原本购置了十八颗夜明珠。”她语气顿了顿,她知道好友有多爱忠勇侯。几乎爱到失去自我,以他为命。

“可夜明珠,只有一颗送到了朝朝手里。”她也没多说,好友不爱听忠勇侯的坏话,她只能点到即止。

许氏沉默着低头。

长公主叹了口气。

出宫的路上。

【发财了发财了,这金子是真的吗?】小朝朝双手抱着金苹果,啃得满嘴哈喇子。

许氏吸了口气,她怎么生出个财迷?

她哪里知道,修真界最穷的就是剑修。

慕阳阳还是个剑修老祖!!这辈子,兜里就没拥有过钱财!

“回娘家瞧瞧,看看母亲如何了。”许氏吩咐了一声,登枝立马差人去打听。

许氏回到忠勇侯府时,已经华灯初上。

她刚进门,任氏便收到消息急急追了出来。

他眉眼都是汗,少见的焦急。

“芸娘,岳父一家怎么出狱了?”说完,似是觉得语气不对,忙又一句。

“芸娘,下午我联合了几位大臣想要替岳父说情,这求情书还未呈上去。岳父便归家,这是怎么回事啊?”求情书捏在手里,似乎焦急不已。

许氏微敛着眉,神色有些疲倦。

“圣上误会许家,给大哥加官进爵了。”她眉宇含着笑意,仔细看去,果然发现任氏眼中闪过一抹憎恶。

“不知谁举报,许家歪脖子大柳树下,有巫蛊之物。”

“哪有什么巫蛊之术,只有许家的爱国之心。里面埋的呀……”许氏卖了个关子。

任氏心都提了起来。

“埋着什么?”他语气有些冷。

“埋着许家为朝廷愿意奉献一切的忠心呀。”许氏说完,身后的丫鬟还多了一句嘴。

“咱们还得感谢举报人呢,否则许家哪有这造化?大老爷升任正二品,这可比老太爷升迁还快。许家啊,又要重新起来了。”觉夏瞥了忠勇侯一眼。

忠勇侯面色霎时惨白,拳头死死的握着,强忍着突如其来的冲击。

“真,真是好造化。”他微微吸了口气。

“还不止这场造化呢,咱们夫人得陛下嘉奖,赐三品诰命。明日一早,圣旨就下来了。”映雪高昂着头,她家夫人年轻时便名动京城。

若不是常年被任氏打压,哪里会成这菟丝花模样。

这次,任氏眼睛都红了。

“侯爷在朝堂上走动,芸娘也不能拖后腿呀。”

【他嫉妒了他嫉妒了】

【岳父比他门第高,连媳妇儿都比他品级高,哈哈哈哈,他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慕阳阳在心里狂笑。

软饭硬吃的渣男,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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