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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都市霓虹下的飞跃

发表时间: 2023-01-13

隆冬时节,华夏H省k市——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金属闹铃机械声,在这一间不算太大却满是衣物堆弃的卧室里突兀地响起。

一声余音拖长的清醒声,代表着房间主人的清醒。

“嗯……真是的,又一个晚上…没休息好!”

毛茸茸的洁白被子中直直地钻出了两只细长的白净胳膊,纤长的十指自然的张开,而后又用力握在一起。

半眯着眼睛,少年从床上强撑起意识坐起来靠着床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当季最流行的男生长发。

慵懒的少年上半身靠在床头上,黑色翘边的碎盖,被从斜前方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照耀的满头橙黄。

重复着不知早已重复了多少次的连贯动作,掀开被子的一边,细直且纤长的小腿准确无误立在了灰色的棉拖鞋之中。

“啪嗒,啪嗒——”

伴随着一阵拖鞋在地面上的拖沓声,少年无精打采的站立在满是瓷砖的卫生间之中。双手向下撑在陶瓷的洗手池上。

淅沥沥的洁白水花儿,顺着那银色的水龙头向下奔涌而出。

双手做碗状,捧了一手温热的清水,低头向脸上轻拍。

清醒了许多的高大少年,望着贴合在墙面上的长方形镜子,颇为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自腹部向上使力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语气,“切……”

他叫方盟,是一名准大一新生。

本来还算富裕幸福的一家三口,在他高三毕业那天突发变故,父母创业的厂子因大量货物堆压,最终破产倒闭。

不出数日,又双双被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车祸,带走了那刚刚四十出头的健康性命。

至此,他彻底没了亲人,不得已只能下学打工。

前些日子终于迎来了年假,他回到了自己这间不足80平的私人小套房中,享受即将到来的新年生活。

不成想,一场如同看准了他放年假,才到来的噩梦就此开始……

每晚都不断重复着这些所谓的车祸梦,丧尸梦,跳楼梦等,最终他会在黎明即将到来之际的时刻,梦到自己立于一片墨蓝色的虚空之中,天地之间仅他一人。

方盟他也尝试过,去探索那神秘的墨蓝色虚空的尽头,但无论如何,那墨蓝色的虚空就如同一片没有边界的圆环。

曾昏睡了一整天二十四小时,迟迟不愿醒来的他,探索着那片不着边际的墨蓝色虚空。

最终得出来的结论却是,他就像莫比乌斯环上的那一只被实验的蚂蚁,竟然妄图找到它的终点……

没精打采的方盟,陷在松软的沙发里,一躺便是一天,被那无穷无尽的各种噩梦,反复折磨了十几天后的方盟,麻木地看着立在电视头顶墙上的蓝色圆盘钟表。

“滴答——,滴答——,滴答——……”

看着黑色纤细的时针和分针一同指向了六点钟,感受到窗外明显开始暗沉起来的天色。

方盟那因休息不好的惨白脸上,嘴角缓缓扬起了一个疯狂而又无奈的无声狞笑。

陷在沙发里一整天穿着浅白色睡衣的身体,无声的带动着沙发一起有频率的抖动。

再次滴水未进的方盟,如同放弃般了的呈大字躺在硬木床上。

漆黑的双眸中满是呆滞的神情,早已失去了光彩的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曾经小时候装修时,特意求爸爸妈妈找人粉刷而成的晶蓝色星空天花板。

这些时日以来,他也尝试过各种阻止他自己入睡的方法,但很显然……都以失败告终。

每当到了凌晨十二点整时,他的脑海中便会自动响起一声,老式站立钟表的轰鸣声“叮当——”。

随后如同死猪一般的他,便会彻底陷入那无穷无尽的各种噩梦之中。

直到黎明六点时,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一声老旧的“叮当——”,他便会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体安静的躺在熟悉的硬床上。

当然这一切的时间论断,并不是方盟自己胡说的。

当他第一次经历那些噩梦,结束后便立马惊醒过来,他当时望着镜子中双眸满是血丝,浑身汗水的自己,宽声安慰的说:“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那天虚脱的他,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睡了足足九个小时。

本以为就只是一场噩梦的方盟,在第二次第三次夜晚不断地折磨下,渐渐开始变得麻木,并在数次的挣扎后总结了规律。

“叮当——”老旧的钟声再次回荡在方盟的脑海之中……

再次安静地闭上了双眼的方盟,呼吸开始渐渐变缓起来。

————————

再次在梦中苏醒过来的方盟,全身的肌肉紧绷着,随时暴走。

“我这次是先来到了以往过程中‘跳楼’的这个环节么?”

双眸若有所思的方盟,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头顶那漆黑的夜空,若是这时有人在此肯定会大惊,劝方盟不要想不开。

因为此时的他,便立在一座三十层高的大厦天台围墙之上。

脚下便是那都市霓虹的璀璨灯光和夜景,通过这极高的视野向下望去,满是路灯的明亮马路上,车水马龙。

由于高度过高,脚下的风景此刻如同被模糊过的视线一般,霓虹灯的五颜六色极其梦幻。

高空的空气凌冽的呼啸着,顶着险些将他吹歪的大风,方盟双手呈一字张开,闭着眼睛,用耳朵感受着狂风的经过。

从他脚下的围墙上下去,不远处便有一个开着的大门,顺着往下走一层,便有直达楼底的电梯。

到了这里,如果你会想着下楼去做电梯,那么恭喜你,你会免费体验一次,包间式极速自由落体。

随着噩梦次数的增加,方盟也是发现了,他在这无穷无尽的噩梦之中,一次比一次清醒,一次比一次镇定;与之相对应的便是,从现实中醒来,一次比一次的痛苦,一次比一次的没精神。

方盟总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只要这到点就噩梦的行为不截止,他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的死在这无穷无尽的噩梦之中。

终于这次下定了决心的方盟,决定直接自己来自由落地,反正前十几次的夜晚之中,他试过了所有能下楼的方法,结果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会死。

然后才会到达下一层噩梦之中……

纵身一越的方盟,感受到从背后袭来的巨大推力,加速着他的向下速度。

一头飘逸的碎盖此时也是彻底的“活”了过来,如同一只黑色的章鱼一般,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触手。

整个人放弃挣扎,控制着平衡的方盟,向下极速的迫降着,呈一个十字架样式的方盟,感受着耳边愈发急促,到最终听不清任何声音。

“嘭——”

方盟的身型直直地砸落在整齐的石砖道路上,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人们,照旧在自己的路线上继续前行。

一切都仿佛并未发生过一般,渐渐地方盟那砸落的身体,缓缓渗入大地之中。

方盟梦中的这所繁华都市照旧车水马龙,如同方盟刚刚从未登场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