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不适,一记手刀打晕少女。并用精神共鸣平稳了她体内的M值。她身体冒出的那些灰色触手般的狂厄污染才渐渐消散。
这种禁闭者暴走我第一次经历,在污染范围内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低语和仿佛野兽一般的咆哮声在耳边回荡。
眼前也时不时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心中各种负面情绪激增。不过随着其中一粒光点微闪,我很快就平复情绪。
看到赫罗的神情也有些不对,我赶紧用能力助其平稳。
接下来手起刀落,跟她一起清理剩下的鬣狗。
很快,赫罗提斧向灰发少女走来,我急忙拦住。弄得她看我的眼神都十分怪异。
“我去,你不会是看别人长得漂亮心软了吧?!”
我有些尴尬,因为现在的情景确实显得我是那种人。但我真的可以摸着良心发誓,我从来不会因为美色而动摇。
我俯下身子,在泰德的无头尸体上一阵摸索。很快找出一枚带有按钮的圆形信号器。
赫罗朝前半步:“这…是什么,炸弹遥控吗?”
我示意赫罗去少女胸前查看,果然在心脏处发现一道刀疤,里面隐隐闪着红光。
“这名少女应该是泰德买来的,之前我在柳生见过她。她心脏处有一颗装着液态狂厄结晶的胶囊。是他们控制禁闭者的手段。”
我当然没在柳生株式会社看见过灰发少女,但不妨碍我照着原剧情瞎掰。
赫罗不以为动:“你知道她杀了我们多少人吗?!被逼的又怎么样,做了就要付出代价!看她那样子,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我也明白继续争辩下去,只会显得可疑。在辛迪加,对敌人仁慈是愚蠢的行为。
没有照着原本的意愿讲下去,而是另辟蹊径:“我的意思是,她在柳生内部待过,应该比我知道的多。而且她是泰德的亲信,说不定了解这些狂厄武器的来源。”
赫罗看了看少女,又看向我。过了一会儿,她挑了挑眉:“信你一回,不过她身上伤的挺重的,到处都缠着绷带,我们应该先把她带回军团治疗。”
赫罗拿出对讲机说明情况。没过多久,几辆装甲车在我们面前停下。车门打开,厄尔西当先跳下。
他很仔细的扫视了几遍赫罗,便朝她点了下头,又走到到我面前。脸上露出从未出现过的微笑:“你们真是给了军团一个大惊喜。伯恩,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我更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摆了摆手,表情肃穆:“不必这样,厄尔西。贡献最大的是正面战场上的兄弟,我也只是稍稍加快了食肉目的覆灭,这是我的任务。”
他有些诧异,像是第一次认识我,看我的表情也更加温善。
我内心阴险的笑了笑,不论是什么样的人际关系,保持一定的克制谦虚是有必要的。
我继续说道:“说到底赫罗才是主力,没有她正面牵制,我也无法偷袭成功。我认为你该多关心下她。”
赫罗与其他军团成员在一旁收集狂厄武器。闻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
厄尔西眼神微低,笑容不变:“哈哈哈。当然,她是我妹妹,我不在乎她还能在乎谁?”
突然,他话锋一转:“另外这位灰发的小姐的事我也听赫罗说了,你们先把她带回去治疗并看管。这边战斗已经结束,我留下来做一下收尾工作。”
我不知道军团对这名少女最终的态度如何,事到如今也只好慢慢商榷。
…
赫罗开机车先走一步,我跟着伤员部队坐车离开。
在副座透过后视镜看着被打了麻醉剂的灰发少女,我心中仔细斟酌。
军团恐怕不可能放过她,她的双手沾染鲜血,我无法说服所有人。赫罗有句话说的很对--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对少女而言,最好的结果恐怕是一直被军团关押。
她双眸紧闭,手脚被皮带束缚。凌乱的灰发散落,残破绷带中掺着血污。微微颤动的眼皮和时不时皱起的眉间都昭示着一些痛苦的回忆。
就在我苦恼之时,一道带伞的黑色人影从窗外一晃而过。
我心中大惊,瞬间抓住靠在一旁的重明。转头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该死,我刚才肯定没…”
砰!砰砰砰!轰!!!
剧烈的爆炸在四面响起,前后的几辆车被直接撕裂,紧接着便是密集的枪声。
“敌袭!!!”
“保护伤员!”
“是谁,敢袭击军团的车队。”
“快反击!联络员在哪里!!”
路已经被完全堵住了。司机举枪下车对着烟雾中的敌人反击,我翻身来到后座护住少女。
现在四周都是枪林弹雨,敌人事先放好烟幕弹。我拿起红外夜视仪扫了一圈,这些烟雾本身带有热量,无法看透。这让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面明显装备精良,这可不是辛迪加黑帮能拥有的火力。加上军团伤员车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局面一度非常难堪。
不过,军团的反击也十分迅速。虽然依旧劣势,但也算是进入僵持。信号弹已经发出去,再坚持一会就会有支援。
我抱起少女将其安置车后,时不时抬起全自动步枪给对面来上半梭。不知为什么,我所在的方位并未受到密集打击,但感觉似乎有许多视线不时扫向此地。
距离太远,我的能力无法对人发动。不过侦测危险和让我瞄得准一点还是可以的。
在军团时,我也有练习过枪械。天赋一般,不过有能力的加持,勉强能算优秀。
对方见久攻不下,似乎也放缓攻势想要撤退。
我一边猥琐反击,一边思索
“整个辛迪加的大势力就那么几家,“食肉目”已废,“彼岸”处于中立。而剩下的“柳生”、“万灵”、“冈萨雷斯”、“红隼”都有可能。”
等等!
猛然想起之前的提伞黑影,心脏跳动加快几分。
“如果敌人的目的并不是偷袭并削弱军团,而是我呢?!”
对方有着猛烈的火力和精良的装备,那么是“红隼俱乐部”的可能性最大。红隼俱乐部是辛迪加帮派、雇佣兵、赏金猎人等自由进行情报交换和发布悬赏的平台,热武器的数量和质量是所有势力里最高的。
而谁会去雇佣红隼,上述几家可能性都不大。对禁闭者最感兴趣的,只有更为隐秘的非法组织--帕尔马实验室。
该死的,我扭头看向还在昏迷的灰发少女。这下真是买一送一了。
正要考虑如何突围,一阵危险感传来,我急忙趴下。下一刻,令人难受的感觉如潮水般涌动,五颜六色的能量于空气中激射。
身旁传来的凄厉惨叫使我抬头。那名高大的司机不幸被狂厄武器击中,他的皮肉被侵蚀,身上开始冒出红色的烟雾,周围的空间也微微扭曲。
我对他使用能力,但稳定了片刻连接就被强行断开。精神上的些许安抚无法回转肉体崩溃。
几秒后,他变成了全身冒着黑泥的扭曲死役。
我完全想象不出眼前的死役原先是人类。变形膨胀的躯干和四肢如同被黑曜石覆盖并穿刺,星散裂缝中流淌着浓稠的暗紫色汁液。不规则的头颅只留下一张大嘴,里面长着无数灰绿舌头。
我拔刀对上原本的同伴。此时我的四周是飞啸的弹雨和狂厄,身后是不省人事的少女。
死役向我扑来,我与它硬拼了一击。死役的力量很大,但没有理智。我手臂微震,将下一次进攻向旁格开,而后向前一刀,将它从肩膀处一分为二。
电光火石间,看似简单迅速,却几乎爆发了我全身的速度和力量。
它倒在地上嘶吼了几声,消散了。留下一地的灰黑色残骸。
我高兴不起来。刚才那波不计成本的进攻,几乎使军团的车队死伤殆尽。现在我的周边游荡着各种扭曲的身影。
不用想也知道,待在原地就是等死。死役我可以一个个清除,但枪炮严重威胁到我的生命。
对方停止了射击,听脚步声,开始慢慢向我这个方向移动。我脱掉身上的衣服,右手抄起少女,朝右前方冲出。
在突围前一瞬,扬手将衣服朝相反的方向扔出。枪声响起,十几根麻醉针扎在衣服上。
停顿半秒后,敌人朝我射击。我一边狂奔,一边通过危险预警躲避子弹。实在躲不开的就用少女来挡,对面应该还不想杀我,发射的是麻醉弹。
我不到五秒就冲出了超过50米,已经穿过迷雾进入巷道之中。危险感传来,一个物体扔到我面前,我带着少女朝一旁扑去。下一刻,强烈的白光和震爆音使我进入了短暂的眩晕。
我凭借的最后关头肌肉的发力抱着少女朝向前滚,金属撞击音在耳后响起。迅速站起,眼睛虽然短暂失明,但凭借的能力锁定了敌人的方位,向前连斩数刀。
对方挡下三刀中了一刀,我借势后退。他停顿了一下追来。白光散去,我也看清了来者的样貌。
一名独眼壮汉。右手套着指虎,左臂前臂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电钻的金属义肢。
此刻,他的胸口鲜血淋漓。我又与他对了几招,将其右手斩断。他却更加疯狂,凶神恶煞地朝我扑来,铁了心想拖住我。
此时,我们身后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呼喊声。我一咬牙,再次动用能力。他的眼中闪过恐惧,我一刀捅穿心脏。他踉跄了几下,倒在墙角。
我强压下疲惫,闪躲着飞来的子弹,抱起少女继续朝巷道深处跑去。
从与食肉目战斗开始,我就频繁使用能力,到现在也没有休息过。如果条件允许,我现在只想昏睡。
我忽然心一沉,因为前方也隐隐传来了声音。重明入鞘,拿起一个刚刚从独眼壮汉身上解下的震爆弹。
努力爆发,加快脚步向前冲去。基本锁定了敌人方位之后。震爆弹隔着三四十米甩出。片刻后叫骂声响起,而我也来到他们面前。能力发动,将其斩杀殆尽,但我的后背中了一枪。
我眼前一黑,差点直接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觉醒后体魄优异,子弹入肉不深,恐怕我早就休克。前世的一些影视作品似乎削弱了热武器的威力,此时我才明白,普通人中弹之后,就算死不了,也绝对动不了。
军团成员有配备一支肾上腺素,我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忍着剧痛逃跑。
不知狂奔了多久,拐了几道弯。追兵渐渐被甩脱,我没有松懈,继续穿行着。
我的能力在军团并不是什么秘密,帕尔马能得到情报也并不奇怪。我的到来和泰德之死似乎已经引起了一些蝴蝶效应。辛迪加的风暴恐怕要提前。
现在回到军团,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也许我该由明转暗,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更好的行动。
那么现在该去哪里呢?像老鼠一样躲入辛迪加某处,还是离开这里进入锈河。我还有个新城人的身份,也许可以去新城呆一段时间。
“或者我应该先去一趟彼岸诊所,取出子弹和女孩身上的炸弹。不过得先穿过奇兰广场,而且彼岸…”
我正思索着,这时转过一个拐角,抬眼看到一高一矮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