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建筑外形规整严肃，随意的黑线让其有了几分萧杀之感。
这里，便是巡查所。
屋内，白炽灯下，常宁看着眼前身穿藏蓝的巡查制服的人，虽然头发灰白已显老态，但身材健硕，眉目粗狂，古铜色皮肤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感，。
刚想着巡查队就被巡查队抓了，常宁内心无语。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臭味，干净的衣服甚至弥漫着沐浴露的香芬。
他想起了那条降级的新闻，不禁担忧起来。自己已经降过一次了，还能给自己整去四阶？
那不小孩子的境界了？
据他所知，灵界幼儿小孩普遍在一到四阶之间。
孙少武不知道他所想，但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开口说道：
“洗完澡了？”
“嗯，洗完了，谢谢”
“没事”，孙少武摸了摸鼻子。
“那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你在明月湖那里干什么？”，孙少武低头做起了笔录。
“我在那修炼”
孙少武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昨夜灵界2333年8月2日凌晨0点10分的时候你在网吧和他们几个起冲突了是吧？”
说罢，孙少武拿出手机让常宁看着那里的画面，刚好播放到他一脚踹飞黄毛的场景，屏幕上弹幕飞射：
【兄弟帅啊，优雅，太优雅了！】
【老铁666，可惜不能给你刷火箭！】
【哇塞，这黄毛是真的起飞了诶！】
【什么起飞，楼上sb，那是浮空位移啊！】
................
“是的”，常宁收回了目光，没想到被拍进去了，但他很放心，这种视频热度过了就没事了，不会被人发现。
“你认识黄少华？”
孙少武补充一句。
“别担心，我们目标是那个黄毛，追究的不是这个事情。”
“那家伙是专家所言中的稀有病例，已经在失控边缘了，随时成为【异形】，相比网吧斗殴，这才是大事”
孙少武双手紧扣，凝重地说道。
失控？异形？一阵记忆缓缓浮现。
灵界的部分人有时在极度的负面情绪下会爆发出超越原境界的力量，虽然会变得更强大，但同时这个人身躯以为承受不了那份剧烈情绪带来的力量，身体出现不可逆转的诡异变化，成为【异形】。
但据专家所言那是极少数人才会发生，具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专家也摇头一问三不知。
常宁想起了黄少华的笑容和几乎裂开的侧脸，那时他还以为灵界的人真会玩。
见到常宁恍然的神色， 孙少武继续说道：
“青衫巷传闻有个人炉境七阶的家伙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下一拳打死一只老虎，那不是传闻”
“说的，就是黄 少 华。”
孙少武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那老虎肯定不是真老虎，青衫巷这种小地方哪里来的动物园啊？哈哈哈”
语气像是和朋友开玩笑，见常宁没笑他神情变得严肃，凑近了常宁，紧扣的双手展开，支撑在木桌上。
在常宁的眼里，孙少武逐渐高大的身躯似乎多了几分压迫力。
“我告诉你这么多就是因为你还有价值，黄少华盯上了你，要是再次遇到，那刁毛一定不会放过你！”
“但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先联系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一番话语落下，常宁听懂了孙少武的意思，就是看中了自己和黄少华能过两招，想让自己的当个鱼饵。
果然外边跟师父说得一样，人间险恶！
“当然，我们也不会亏待你，解决黄少华这个异类对维持灵界的秩序是有帮助的”
“可以让我变强吗？”，常宁立马问道。
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境界，祖界没有系统这种东西，方才洗澡时才想起，他一阵查看，发现等级评估上的数字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可他感觉自己的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没想到在灵界那么难提高境界等级！
孙少武不知道常宁所想，他先是愣住，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必须的！”
“行！”
常宁神情露出几分释然，要是被其他门派的人境界超过了自己就完了。
见常宁同意了，孙少武轻呼一口气，背靠在黑色沙发椅上。
因为最近的某件事，现在巡查所忙碌得很，也缺人得很，而风启市这种偏远小城市，他可没有任免巡查队成员的权利啊。
其实要是常宁不同意，他也只能让他不要外传消息而已，也做不了什么。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得讲明点内部的消息给你，对吧”
“黄少华...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人了，巡查所已经统一称“它”为【怒虎】，要是遇到其他巡查所的人，跟他说【怒虎】两字，他就知道你是我们的人了”
“而那只老虎，是谁，抱歉，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常宁问道。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
孙少武一脸无奈，要不是那边给他们消息，他们都还被瞒在鼓里。
“还有别看他只在人炉境十五阶，他发挥的力量根据机构评估，在不变态的情况下，最高能达到二十阶！”
“别看你那时打得轻轻松松，那是黄少华小看你了”
说罢，孙少武意味深长地撇了常宁一眼，别看这五个阶少，十阶以上已然不是正常锻炼就能够提升的了，肉身和精神都有着极限，十五阶几乎是那极限点。
要超越十五阶，就要做好生死的觉悟去再次打磨肉身和精神！
但这五阶难如登天！一个不小心，就是落地身死了！
所以谁吃饱了会那么做？大多数人都选择为灵界做贡献去了。
可这小子却偏偏打破了常理。
常宁不知道他所想，只是疑惑如果黄少华用出全力那实力有多少？毕竟那时自己似乎比他还强了点。
天命术只能对比二人的当前的实力大小，不能看到未知的部分，也不能看到境界。
就像网吧的时候，胡亿他们对他来说，感觉也只是蚂蚁一般的存在，至于黄少华，原本只是大点的蚂蚁，在气息变强的时候他就不确定了。
“现在你别看黄少华还在外面折腾，那是黄少华还算稳定，我们只是在等一个最小风险的机会！”
趁着常宁思考的时候，孙少武继续说道。
“...........”
............
常宁走出巡查所，向身后的人挥挥手。
孙少武微笑地回应，身后幽幽传来了一道声音。
“常宁，二十岁，身世普通，无获奖经历，唯一异常点在高三毕业后父母双亡后来到了风启市，十几天后在【有个网吧】以人炉境九阶的实力，一脚踹飞十五阶的【怒虎】。“
“孙所长，这小子就这么放了？”
于正力扶着他的黑镜框，常宁的力量保守估计在十五阶，这怎么可能？
就算他观察常宁的境界，但他判断也不过八九阶。灵界虽然能够通过观察他人的境界，但那始终是大概的，真正确定境界还得别人亲口说。
如果说是常宁在这短短十几天就成长那么快，这怎么可能？而且这里不过小城市，哪里来这么大的灵界功德可以完成？
所以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孙少武听闻笑了笑，二人同事多年他哪里不知道于正力所想。
看着消失在路口的常宁，他嘘声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而且上面有人说了”
“这人，归他们，我们只管好怒虎就好喽”
身后的于正力陷入了沉默。
“行了，要提升境界，还得为灵界提供价值，像这两人的那种火爆的方式，我们可无福消享啊”
“特别是我这种三高的老人家，怕是会爆血管”
孙少武开玩笑地说道，但眼中精芒闪烁，他哪里猜不到常宁或许也是【异形】，而且看那视频，或许和黄少华脱不开关系，都是以愤怒作为牵引的？
他很快就撇过这份猜想，淡淡地说道：
“但我巡查所找个热心居民帮忙，他们还是没话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