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下最富的地方是何处?
自然是大周的京城。
那么在这京城里最富有的便数这醉梦楼了。醉梦楼建的可足足有九层之高,堪比天下第一高楼朝天阁。
不过那朝天阁里处处的是男人。这追梦楼,便是女子的天下。
据传说建造这醉梦楼的那是前前前朝的一位老道,最初用来占卜算卦,观看天象所用。
后来前朝督王为了讨好宠妃的欢心,就把这醉梦楼赐给了他和这位宠妃的女儿,也就是前朝祸乱朝政、声名狼藉,淫荡不堪的公主韩惊梦。
所以是入夜时分,这里就好像生活刚刚开始。到处都是明灯三千、锣鼓喧天。
尚文鸢受不了太热闹的地方,她这人生性爱静,最大的乐趣便是坐在窗边静静的喝茶听雨。
奈何她是将军,将军需要靠战场活着。不打仗,哪里来的兵,没有兵,又哪里来的将军。
所以虽然战功赫赫,但她其实讨厌上战场。每每在梦里辗转醒来,她的后背都要湿掉一大片。
尚文鸢想既然此处是天下第一名楼,消息肯定是八方来源,她敢笃定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此处已是竹阁林立,尚文鸢轻轻一点,就在醉梦楼对面的凉亭上等候时机。
“看,你看,宜居娘子要出来了。”
“哇,这是什么味道呀?真的好香呀!”
“一看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宜居娘子身上的体香,我跟你说,就连咱们的国君都馋她的身子呢……”
“哎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都落入了尚文鸢的耳里。每天混在军营里的她对这些话早已耳熟习惯,毕竟那些兵汉子说起话可是粗俗。
她歪了歪身子,斜斜的倚靠在那些冰凉的瓦片上,冷冷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那一片艳红。
“娘子,外面那些人都等了好一会儿了,您就让他们开开眼。”
一保媒的瘦婆子边敲着手背边对面前的美人儿念叨。
古色古香的铜镜里,点点红烛映出了金光,照出铜镜里一张可谓沉鱼落雁,碧玉羞花的绝色美人。
这美人双目含情,樱桃小嘴,鼻梁高挺,皮肤洁白,眉若远山黛,指若削葱根,煞是好看。
“急什么,多早晚都等了,又不差这一会儿了。”
宜君说罢便轻轻起身,目光流转的落在台下的一片看客里。
“不错,看来今晚又有血引了呢。”
莲花四溢缓缓开,但闻清香处处来。莲花池已是波光粼粼,准备跳舞的金台也是擦的金光闪闪。绫罗绸缎霎时间飞出,惊艳了这岁月峥嵘。
艺伎们慢慢拨弄琴弦,一声、再一声……
玉笛随着琴声悠扬,宜君身着石榴红裙,纤细的手腕和脚腕都带着金镯,她赤着脚缓缓踏入莲花金台,摇曳着舞姿。
金台很高,看客们只能仰着头看。看着看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远处的尚文鸢冷眼瞥见这一场景,虽然宜君面带红纱,薄唇微微一钩:
“嗯,不错,倒是个美人。”
金莲台上的宜君跳着跳着,突然心生一计。
“今日在座各位,奴家要是一会儿不小心从这金莲台上跌了下去,诸位可要把奴家接好呀,要是谁接到了奴家,今晚奴家就是谁的人……”
“吆……”
人群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人山人海,似乎都急不可耐的想要爬上那金莲台。
尚文鸢颇感意外的挑了挑眉。
宜君笑着边跳边在金莲台的四周边缘上移动,急的底下的人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她扬身一跳,纵身从那金莲台上跳了下去。
突然一人影飞驰而过,一把搂住半空中宜君的细腰,轻轻一个点水。飞上了醉梦楼的第九层。
“哇,那人武功好高啊,他把宜君娘子带走了。”
“竟敢截胡,简直是岂有此理!”
“看来宜君娘子今晚有着落了。”
“……”
尚文鸢单手搂着怀中美人的细腰,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皮肤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宜君在尚文鸢的怀里,看着这名神秘人将自己带到了第九层高阁,没想到老娘第一次献身,竟给了个女娃娃。
但这些速度如此之快,武功定然不可小觑。为保险之见,还是先静观其变。
待宜君双脚落地,连忙福下身子道:
“奴家多谢公子,没想到在这京城里还能遇到公子这般武功卓越之人。真是三生有幸。”
尚文鸢突然把她抵在门格上,出声在他耳边说道:
“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
宜君此时此刻已是满脸笑意,眼中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美眼弯弯的笑道:
“自是如此,公子里面请。”
“唉,你们看,他们进去了,他们进房了!”
“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有谁能阻止他们吗?”
“……”
“公子,不知公子是从何处来方才在看台下并未见着您诶。”
宜君话间沏了一杯茶,端到尚文鸢前,又是笑道:
“公子是否累了,不如就在此处安息吧,正好吃些奴家的茶。”
尚文鸢刚想单手接去,只见一阵银光乍现,三根银针直面而来,只差一步就要贯穿喉咙。
尚文鸢侧身躲开,转出匕首抵挡住一根银针。面前人却不依不饶,迎面又是一掌。尚文鸢两招化解。
二人打斗的身影随着烛光的灵动时隐时现,在外面看的人已经是脸红心调,殊不知里面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一时谁上谁下,倒也分不清了。
“天呐,这也太激烈了吧,这位公子是多少年没碰女人了?”
“可怜我家宜君呀!竟然要受此虐待。”
“真是一出好戏呀!这一趟真不白来。”
二人出过几招之后,尚文鸢不想与她再纠缠下去,出声说道:
“停手吧。”
她话一出,宜君也收了碎玉针,又轻轻一挥袖,灭了几盏蜡烛。
接着,尚文鸢扯下斗笠,露出自己的绝色容颜。不过她的美与宜君的不同。宜君的是明媚张扬,如同圣宫宴上的一把烈火,而她则是清冷孤傲,好似冰川上的一抹雪莲。
望在眼前的角色,宜君走上前去可以压低声音说:
“阿鸢,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