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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有脑疾,你还让我当皇帝

干了这瓶老干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朱橚本是22世纪一社畜,睡一觉穿越成为大明五皇子朱橚。8岁舍命救了马皇后和太子,同年被御医诊断得了脑疾。成了皇后和太子的救命恩人,又有御医亲自开的“医疗证明”。朱橚在脑疾这条路上撒丫子狂奔。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把丞相家给炸了!”朱元璋:“炸的好!老五这火药给力嗷,有神机营火药好几倍的威力!”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绑了几个国子监监生当学生!”朱元璋:“娘咧,老五的学生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最差那个考了十三名要自杀?”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领着一群渔民把倭国灭了!”朱元璋:“卧槽!倭国竟然有这么多银子?老五是给大明搬回一座银山?”……若干年后,朱元璋和朱标看着国力强盛几十倍的大明。哭着喊着要朱橚...

主角:   更新:2022-11-17 0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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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我有脑疾,你还让我当皇帝》,由网络作家“干了这瓶老干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橚本是22世纪一社畜,睡一觉穿越成为大明五皇子朱橚。8岁舍命救了马皇后和太子,同年被御医诊断得了脑疾。成了皇后和太子的救命恩人,又有御医亲自开的“医疗证明”。朱橚在脑疾这条路上撒丫子狂奔。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把丞相家给炸了!”朱元璋:“炸的好!老五这火药给力嗷,有神机营火药好几倍的威力!”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绑了几个国子监监生当学生!”朱元璋:“娘咧,老五的学生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最差那个考了十三名要自杀?”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领着一群渔民把倭国灭了!”朱元璋:“卧槽!倭国竟然有这么多银子?老五是给大明搬回一座银山?”……若干年后,朱元璋和朱标看着国力强盛几十倍的大明。哭着喊着要朱橚...

《大明:我有脑疾,你还让我当皇帝》精彩片段

“混账, ”

“混账!!!”

洪武五年

庄严肃穆的皇宫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

朱元璋狠狠的将手中的奏章摔在地上,一脚将摆满奏章的案牍踢翻。

站在旁边的太子朱标心里咯噔一声,腿忍不住直发软。

想他父皇朱元璋,洪武大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从一个乞丐拼搏到大明天子,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就算前几天,北伐军失利,大明十几万大军被北元大将王保保算计,身陷重围,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岌岌可危,也不过是让朱元璋大骂几句。

可现在朱元璋竟气的把桌子掀了。

难道前线的十几万精锐全都全军覆没了不成?

太子朱标心都是颤的,不敢怠慢,连忙弯下腰将地上的奏章捡起。

一看之下。目瞪口呆。

“臣徐达弹劾五皇子!

前几日臣奉陛下命去教五皇子武艺。这小子不听话,臣与五皇子起了争执。”

“臣一身武艺,五皇子不敌。故甩臣一身泥巴报复。”

“因与陛下有言在先。臣教周王得按臣的规矩。执教期间,臣可以随便揍他,所以臣也就没惯着他。

拿出揍臣儿子一半的劲头将周王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五皇子见不敌臣,口中连连服软,甚至主动要求亲自烧水伺候臣沐浴更衣给臣赔罪。”

字到这里,明显有几个顿挫,后面的话更是语气大变,从一个臣子向皇上的奏章直接变成了兄弟向兄长的告状。虽关系亲近了不少,可一撇一捺之间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气!

“老哥哥,我上当了啊!我知道你家五娃子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他么的,谁能想到,伺候我洗澡赔罪是假,想坑我倒是真!你能想象吗?这小子竟然趁我正洗澡的时候把我衣服给偷走了!”

“偷走我的衣服也就算了,总得留个窗帘布片啥的吧?

没有!!

整个大殿但凡是超过巴掌大能遮挡身体的东西,他是一件没给我留下。

最可恨的是,他连留在殿里听我吩咐的太监都是光着身子的!”

“两天,我在水里整整泡了两天!!想当年咱和陈友谅鄱阳湖水战我都没在水里泡这么久!”

“你家娃子就是成心想看劳资在宫里光着屁股裸奔!”

“老哥哥,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是咱小时候光个屁股还能互相弹小鸟玩游戏的时候了,现在我好歹也是国公,我也得要脸!我真要是在宫里裸奔被人看到了,我还活不活了?

最后我真没办法了,我他么拿树叶编个草裙才走出大殿。又趁人不注意敲晕一个侍卫,扒了他的衣服,这才能出宫!

老哥哥,你家老五不是人啊!咱小时候要饭都没光屁股过,到老了,成了国公了,反而被他坑的光屁股!

我他么……”

后面都是大骂周王朱橚的话,那委屈,那悲愤,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太子朱标都懵逼了。

脑袋里不由升起两个场景,

一副:血腥战场,旌旗烈烈。战神徐达手持丈八银枪,身着血红披风。数万敌军在前却面不改色,一声怒吼,敌军溃散,当真是战神下凡,武神在世。

另一副:皇宫大内,高墙耸立,一猥琐小人双手捂裆,腰上树叶小短裙翩翩起舞。一群太监走过,他躲进假山,一群宫女走过,又跳进草丛。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落单的侍卫,他一拳头抡晕,麻利的拖到角落,露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容。

想到这儿,太子朱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是太子,受过专门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这他么,堂堂大明战神被坑成光屁股野人,搁谁谁受的了?

“笑!笑!笑!你还有脸笑!”朱元璋脱下鞋子就朝朱标砸了过去,一脸愤怒。

“老五这么顽劣,都是你惯的!”

“劳资操心国事,把弟弟们交给你带,你就这么给劳资带的?”

“今儿老五能坑劳资兄弟光屁股,赶明是不是要坑劳资光屁股?”

“劳资让你带弟弟,你给老子带出个这玩意儿?”

朱标揉着额头上被鞋子砸出来的红印子,一脸无奈。

一提起这个五弟朱橚,他也是脑袋疼。

朱橚小时候还好,聪明伶俐,乖巧可爱,长的又白白净净,英俊不凡,深得大家伙的喜爱。

可一切都从他八岁的时候变了。

朱橚八岁那年,大明还没立国。马皇后收到朱元璋的信息带着全家迁移。

可没想到,半路竟受到敌军的大举围攻。

护卫的将士浴血拼杀,可还阻挡不了敌军的脚步,一敌军悍将提着枪头破损的长枪冲到马皇后身前。

眼见敌军抄着银枪走来,马皇后以身护住身边的孩子。准备慷慨赴死。

朱标见状,立马扑到马皇后身上,准备用身体替马皇后挨下必死一击。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马皇后身子下的朱橚迅速从马皇后身下钻出,用小小的身体替朱标抗下了伤害。

幸而敌军枪头破损,朱橚捡回一条命。可还是被一枪抡在脑袋上,当场昏迷不醒。

杀退敌军后,马皇后疯了一样在全国寻找名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朱橚救了回来。

救是救回来了,可神医却说朱橚太小,伤到的又是脑子,可能留下脑疾。

可能行为迥异,说话办事与常人不同,而且易怒,经常做出常人不能理解之事。

马皇后和朱标丝毫不在意,脑疾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只要朱橚活着就好。

可很快,他俩就见识到了“脑疾”的威力。

刚开始还好,朱橚醒了之后只说些什么“穿越”,“卧槽”,“系统”,“傻叉”……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虽然不对劲儿,但有马皇后和太子朱标宠着。大家都见怪不怪。

后来,大明建立,朱元璋设立大本堂,从全国选出多位学识渊博的大儒教导诸位皇子。

第一天上课,大儒在上面念,“朝闻道,夕死可矣。”,朱橚在下面喊,“早上打听到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

山东大儒当场气晕。

第二天,南京大儒讲解“君子不器。”

朱橚在下面抢答。“君子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真正的男人应该享受拳拳到手的快感。”

南京大儒以头撞墙。

第三天,浙江大儒给皇子们讲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朱橚现场改编成孔子带着七十二个彪形大汉到处拉人入伙,用一身鬼背肌肉让列国认识到儒学的魅力。

浙江大儒涕泪横流。

……

短短五天时间,七个大儒被气晕三对半,气的大儒拿着白绫挂在大本堂门口。直嚷嚷着对不起孔圣人。

所有大儒以命相胁:这大本堂朱橚和他们,只能留下一个!

朱元璋那个气啊,要不是马皇后和朱标一起求情。朱元璋差点把朱橚拉出去砍头十分钟。

没办法,

谁让朱橚是因为救马皇后和朱标落下的脑疾呢?

在马皇后和朱标的爱护下,朱橚光荣从大本堂毕业,成为唯一一个不用去大本堂念书的皇子。

可谁能想到,不去大本堂朱橚也不安生。

不知为何。

某天夜里,朱橚偷了朱元璋最心爱的几个黄金摆件,融成了一个上面刻着硕大“德”字,整整十斤重的大金砖!

第二天,太监总管王景宏晕在草丛,脸上有个大大的“德”字红印儿。

又过一段时间,皇城守将晕在宫门不远处,脸上的“德”字好几天没下去。

……

自此之后,皇宫草丛里时不时的发现脸上带着“德”字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有个共同点:在某件事上的罪了朱橚。

这几年,朱标和马皇后为朱橚求情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

如此能作死而死不了的人,整个大明朱橚绝对是独一份儿!

眼见这样不行,再这么整下去,朱橚非长歪了不可。

没办法,朱元璋舍下老脸亲自找到徐达,想让老兄弟教朱橚一些武艺兵法,期望朱橚在武将方面有一些成就。

谁能想,第一天!仅仅是徐达教授武艺的第一天!

朱橚竟然坑的徐达在皇宫里光屁股裸奔!

这他么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说实话。

要不是朱橚是亲生的,朱元璋非活活掐死朱橚不可!

“咳咳……父皇。”朱标脑袋疯狂转动,脑海里不断的想着替朱橚脱罪的办法。

“父皇……老五还小,等长大了就好了……”

“还小!还小!”朱元璋气的吹胡子瞪眼。“他都十几岁了还小?”

“劳资在他这岁数,都开始惦记村头小寡妇了。再过两年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有脸说他还小?”

“呃……”朱标缩缩脑袋,满脸无奈。自己亲弟弟,含着泪也要把屁股擦完!

“父皇……你也知道,老五有脑疾!”

“狗屁脑疾,都是你和你娘惯的!要不是你和你娘不让劳资教训老五,老五他敢这么蹦哒?你看劳资不把他屎打出来!”

“父皇,揍人是不对的,咱应该以教育为主。要不,罚老五抄写论语百遍,让老五也学学什么叫圣人之道?”朱标见不罚不行了,想了一个最轻的惩罚。

“你快得了吧!”朱元璋狂翻白眼。“上次他学论语三天,孔夫子从满腹经纶的儒学大家变成一个浑身鬼背肌肉的绿林悍匪!再让他抄论语,劳资怕孔夫子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他!”

“要不让宗正寺把老五关几个月?”

“麻溜省了……上次把他关进宗正寺,这小子竟然挖地道。地道没挖好,房子他么挖塌好几座。再把他关进宗正寺。劳资怕他把皇宫全部挖塌喽!”

“那……打板子总行了吧!您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替老五求情!就算您打他四十……二十……十廷仗。儿臣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扑在他身上替他受过!”

“打板子有用吗?上次劳资不顾你阻拦,亲手打了他四十廷仗。后来呢?这小子天天去你娘那哀嚎屁股疼。他一嚎,你娘就拿鸡毛掸子揍我。他么的,劳资揍他四十廷仗,他让你娘揍劳资四十天!最后这小子伤好了,劳资还浑身都是鸡毛掸子印儿呢……”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朱标也没办法了,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那父皇你说咋整吧!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总不至于拉出去砍了吧?”

朱元璋仰天四十五度,倔强的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掉下来。

天知道!天知道他原谅朱橚的标准从“孩子还小”到“亲生的,总不至于杀了吧。”都经历了什么!

他碰上朱橚,总结起来就三个字,

“作孽呦……”


大殿里一片寂静,朱标和朱元璋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碰上朱橚这么个倒霉玩意儿,他俩也没办法。

软的硬的这小子都不吃,难道真把这小子砍了?

“父皇,现在的关键不是惩罚老五,而是怎么安抚徐叔!”朱标话音一转赶紧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前几天,

北伐军传来奏报。

大将蓝玉贪功冒进。被北元大将王保保围困于和林。

李文忠率军救援,救了几次都没有把围困的几万大军救出。

无奈!

李文忠只得向朱元璋求援,祈求大明再派大军。

朱元璋和朝臣们一致认为。王保保乃世间名将。要说能和他对战的,除了已故的常遇春,只剩下徐达!

要想保住北伐军,只能让徐达出山!

这两天,朱元璋净琢磨着怎么跟徐达亲近亲近,好让徐达带兵北上呢。

没想到朱橚给他玩了这么一出。

这他么的。关系整的这么尴尬,让朱元璋怎么好意思跟徐达说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朱元璋闻言,脸色更臭了,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悔不当初。

“作孽呦。

当时劳资就说,北伐主将非徐达莫属。

可李善长,胡惟庸,杨宪他们全都反对派徐达北上。

说什么兵权不可让一人久掌。说什么蓝玉,李文忠他们可堪大任。说什么功高盖主不得不防。

好嘛!咱是听他们的建议按住徐达了。可北伐大军掉进人家王保保的陷阱里了!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咱还不如直接派徐达去呢。”

朱标也一脸郁闷。“父皇,当初您确实应该派徐达叔去北边的。徐达叔和您一起长大,你们之间兄弟情义没的说。

李先生他们那是杞人忧天,这天下谁都可能造反,唯独徐叔不会!”

“咱当然知道!咱也不怕他徐达反!”朱元璋虎目一瞪,身上散发着难言的霸气。

“只要咱还在位一天,这大明咱还压的住!那群武将再嚣张跋扈,借他们十个胆儿,他们也不敢跟咱龇牙!”

说到这儿,朱元璋眼神露出一抹怅然,语气也有一丝落寞。“咱之所以不让徐达北上,就是不想让他再打胜仗。”

“徐达立的功劳够多了,再大胜,咱赏无可赏,只能封他异姓王。

他那个位置不能再高了,再高,对他不好!咱可不想老了老了,连个喝酒的老兄弟都没有!”

朱标哑然。眼神中露出一丝落寞!

自古以来,异性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为了君权巩固,君王可以牺牲一切。

异姓王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危险至极。

再高的权柄,再大的富贵,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文臣的挑拨,时不时的流言……从而产生裂痕。

一旦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为了大明的稳定,哪怕朱元璋再怎么不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里的屠刀。

相反,身为国公,徐达的境遇不会那么危险。

就算俩人关系产生裂痕了。无非是朱元璋多冲徐达屁股上踹两脚,大骂几句罢了。

只要不是证据确凿的造反,朱元璋能保证徐家和大明休戚与共。

只要大明不亡,徐家就是大明最顶级的勋贵家族!

“那……”朱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父皇……这次还派徐叔北上吗?若是徐叔大胜而归,那岂不是还得封他异姓王?”

“呃……那倒不用。大不了,咱送个儿子给他……”朱元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脸上露出一抹贼笑。

……

夜晚,马皇后亲自在小厨房监督。做了一桌子好菜。

什么葱烧海参,玉质龙筋,红焖熊掌,酱炒鹿筋……各种珍馐美味摆满了桌子。

最为惹眼的是中间那道马皇后亲自做的烧鹅。

那红润的色泽,那扑鼻的香味,光看那菜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众所周知,徐达酷爱烧鹅,可因为得了背痈,医生严禁他吃烧鹅!

女儿为了他的身体天天监督,亲随为了他的健康时时劝谏,他徐达想吃口烧鹅过过嘴瘾,比打仗都难。

也就是在皇宫这儿,朱元璋亲赐的烧鹅他能吃个过瘾。

否则,他徐达闻个烧鹅味都算过年了。

时近傍晚,晚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马皇后让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

今儿是家宴,家宴讲究的就是一个亲近。

太子倒酒,皇上和皇后作陪,这份荣耀也就徐达能有。

“哈哈哈……烧鹅!”徐达也聪明,一看见屋里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就明白朱元璋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客气。

一进屋眼睛就掉在烧鹅里出不来了,小跑着凑到烧鹅旁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俨然十来年前跟在朱元璋屁股后面那个小混混的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这天底下,嫂子做的烧鹅当属第一。

老嫂子,你是不知道我想这个味儿想多久了。这烧鹅比我梦里的烧鹅都香!”

一边沉醉的闻着,徐达一边伸出手要去抓烧鹅。连筷子都没用,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也不怕人笑话。”马皇后嗔笑一声。拍拍徐达伸向烧鹅的爪子,递给朱元璋和徐达两个毛巾,让他们净手之后,招呼他们入座。

“天德(徐达字天德),快坐。尝尝你嫂子的手艺退步了没。”朱元璋也连连招呼徐达,甚至亲手给徐达递上筷子,满脸笑意。

徐达恍惚一下,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时候朱元璋还不是皇帝。他们住的地方还没有这么豪华。

不知多少次,他在饭点儿跑到朱元璋家蹭饭。

那时候,马皇后也像今天那样给他递上毛巾,朱元璋也是满脸笑容招呼他入座。朱标还是个小屁孩,经常窝在他怀里问他要肉吃。

现在想想,曾经的一幕幕场景竟像发生在昨天。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的很苦,可心里那是真的甜。

“天德,你怎么不吃啊?怎么?还怕你嫂子给你下毒?”眼看徐达筷子拿起又放下,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一边打趣徐达,一边拿起筷子,竟要亲自给徐达夹菜。

“老哥哥,且慢!”徐达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眼神露出一丝清明。一把拦住朱元璋。笑道。“咱哥俩喝过这么多次酒,能让老嫂子亲自做烧鹅可没几回。如果我没记错,前前后后加起来我只吃过三次。”

“至正十七年,陈友谅进犯应天,老哥哥要我去九华山设伏。此役凶险,可谓九死一生。这是第一回吃嫂子亲手做的烧鹅。”

“至正二十五年,老哥哥命我带兵讨伐张士诚,开战之前,老哥哥专门嘱咐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此战一胜,江南定矣。这是第二回。”

“吴元年,老哥哥让我和常大哥率二十五万大军攻打大都。开拔前夕,老哥哥说:此战若胜,大明可立。我汉人从此以后能真真正正的站起来!这是第三回!”

说到这儿,徐达狐疑的看了一眼烧鹅,又看看面色迥然的朱元璋。踟蹰道:

“咱有背痈,一般情况下嫂子不会给我做烧鹅。你该不会有啥难事儿让兄弟我去办吧?”

朱元璋脸色变了,这话说的,跟他多势利眼似的。

他朱元璋仁字当头,义字为先。什么时候干过坑兄弟的事儿?

看来,

今儿就得让徐达理论理论,他朱元璋的仁和义。


“滚滚滚滚滚……”朱元璋一把端过烧鹅,朝徐达屁股上猛踹一脚,破口大骂道。

“咱老朱走南闯北几十年,从一个乞丐混成皇帝,啥时候坑过兄弟?”

“8岁的时候,你想吃牛肉。咱二话不说把李财主家的牛杀了。是不是咱一个人把事儿扛下来了?”

“12岁的时候,你偷看村东头小寡妇洗澡被抓,被人吊在房梁上抽。是不是咱拿出仅有的二两银子给你赎身?”

“16岁你跟弟妹幽会,你让咱假扮你引开你老丈人。你老丈人牵了20多条狗追咱,那天咱腿都快跑折了,差点被狗生撕了。咱有没有泄露你的踪迹?”

“还有17岁……”

“诶诶诶……”感受到屁股上熟悉的力道。徐达仿佛回到了从前。顺势往地上一躺,拿出从前给朱元璋当小弟的无赖劲儿。

“老哥哥,咱可得说清楚,八岁那年,你是杀牛了。可我们几个认你当大哥认了几十年。几十年提着脑袋跟着你水里来火里去。你不亏吧?”

“小寡妇那次,那他么是你先去偷看的,人家抓你,你跑不掉。抓我这个路过的老实人去顶包!最阴损的是,一照面你先把我下巴给卸了,我他么挨了一晚上的抽,连声冤都喊不出来。”

“还有我老丈人那次,那是你补偿我!你想追嫂子,出歪点子,让我扮劫匪,你英雄救美。说好了做做样子就行了,你他么揍的我三个月没下床……”

“还他么有脸说你讲义气?从小数你最坑!当和尚的时候你偷鸡,吃的时候你吃的最多,苦主找来了,你一句“出家人不吃荤”。挨揍的全他么是我们!”

朱元璋脸都绿了,眼睛瞪的像铜铃,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他么有脸说我,你逛窑子不给钱,坑的劳资差点当兔爷……”

徐达毫不示弱:“你去赌场出老千,坑我挖了三个月的煤……”

“你不是好东西……”

“你下贱……”

“甘霖娘!崽种,老规矩,亮刀吧!”

“行啊,谁输了叫对方爸爸!”

朱元璋虎躯一震,震碎外袍,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

徐达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双眼露出迫人的精光。

时光在这一瞬仿佛凝固,一股难言的肃杀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啪……”

“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

马皇后伸出双手,朝他俩后脑勺上一人给了一个大比兜!伸出手指,拎着二人的耳朵将二人拎到桌子旁。

朱元璋和徐达加起来能征服整个大明。可是马皇后两根手指就能制服他们!

“你俩多大人了?还打架?丢不丢人?孩子还在呢。不怕孩子笑话你们啊?”马皇后柳眉倒竖,怒气勃勃。

朱元璋和徐达杀人的目光瞬间盯向朱标,骇人的煞气呈黑云压城之势直奔朱标而来。

朱标懵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尾巴骨直冲天灵盖。这一刻他觉得脖子上有把刀,心口有支箭。

“父皇,亲生的,我是亲生的……”朱标弱弱的缩缩脖子,怂的一批,

突然看见桌上的酒壶。眼睛一亮。端起酒壶“吨吨吨”一饮而尽。

“父皇,徐叔,我不胜酒力,今晚我什么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聊,我先躺为敬!”

说完,朱标“扑通”往地上一躺,震天的鼾声响起。

这一刻,就算有人给朱标一刀,他也不会有感觉。

他醉的不省人事!

天王老子都叫不醒的那种。

“哼……还算有眼力见。”朱元璋捡起震碎的衣服给朱标盖上,防止他冻着,又踹了他两脚,把他往桌底塞了塞,防止他碍眼。

横刀立马往凳子上一坐。

匪气凛然。

“姓徐的,劳资不想给你整那些弯弯绕绕。直说了,劳资觉的你闺女不错,想跟你结个儿女亲家!咱这真龙之子配你家大闺女,不算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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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一蹦三尺高,眼睛瞪的像铜铃,满脸不可思议。“和我家大闺女年龄相仿的只有你家老三,老四,老五。”

“你家老三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全。你家老四调皮捣蛋,比你小时候还要顽劣。你家老五有脑疾,前两天刚他么坑的劳资裸奔!”

“我家闺女呢?花容月貌,知书达礼。应天府有名的“女诸葛”。就这?你有脸说不坑我?你还不如拿刀把我砍了呢!”

朱元璋和马皇后相继捂脸。

丢人啊!

孩子不争气啊。

人家闺女啥名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史子集信手拈来。“女诸葛”三个字名传应天府,谁人提起来不竖大拇指?

自家娃子呢?

胸无大志,调皮捣蛋,更头疼的还有那个时不时犯脑疾的。

这他么,

搁谁谁也不愿意和皇家结亲啊?谁想看着自家闺女跳火坑?

“天德啊,既然你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你。不过有些帐咱俩是不是该算算了?”朱元璋丝毫不慌,摸着胡子一脸坏笑。

“算账,是穿小鞋吧!”徐达脖子一梗丝毫不怵。“大不了脑袋给你!让我坑闺女,没门!”

朱元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前两天,你在皇宫裸奔……”

徐达:(☉д⊙)?

“皇宫大内,你无故打晕侍卫……”

徐达:(ꐦರ益ರ)

“你扒光侍卫衣服,还把人家拖进小树林,干了什么……”

徐达:(งཀ益ཀ)ง

徐达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身子,直冲冲跑进马皇后的小厨房。

抄起一把菜刀,往朱元璋手里一递。脖子直往刀刃上冲。

“来,砍了我,现在就砍。”

“咱不用你给咱罗列罪名,咱直接把脑袋给你!”

“麻麻的,劳资为啥裸奔,为啥脱侍卫衣服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家老五坑劳资?”

“昨天你家老五坑劳资裸奔,今儿你就拿这事儿坑劳资闺女?你们一家能不能当个人?”

“来,砍了我!现在就砍!”

朱元璋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菜刀扔掉,一把搂住徐达的肩膀,满脸的兄弟情深。

“天德啊,你误会我了。我朱元璋侠肝义胆,啥时候干过坑兄弟的事儿?不信你去问问,咱是不是把那事儿按下去了?侍卫太监谁敢乱说一个字儿,劳资活剐了他!”

徐达满脸疑惑。

“那你没事儿提这个干嘛?不威胁劳资,说着好玩儿?”

朱元璋满脸懊恼。“咱管的住侍卫太监,管不住皇子啊!你也知道,咱家老五脑袋有病。他疯起来连劳资都敢坑。咱可不能保证他干出什么事儿来。”

说着满脸遗憾的看着徐达。

“本来咱想着,你把闺女嫁给咱家老四,跟咱结成亲家。这样多多少少跟老五沾点关系,可以借助长辈的身份随意管教他。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现在你不愿意当咱亲家。不教他武艺,你这师傅又没法随意动手。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不顾规矩揍老五,被御史喷死。要么当个乌龟,被老五屈死!咱家老五最会惹事,劳资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混账事儿来。”

徐达气急。“那你不会揍他?你这大哥白当了?”

朱元璋翻个白眼。“你他么连闺女都不愿意卖,劳资凭啥卖儿子?”

“那能一样吗?”

“那咋不一样?”

看着坑货朱元璋,徐达牙根子都是疼的。可再想到自家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徐达眼神露出坚定。“咱连死都不怕,咱怕你家老五?”

“有本事你们爷俩一起弄死劳资。想坑咱闺女,没门!”

朱元璋也不说话,从袖筒子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徐达。

徐达接过一看,怒发冲冠。

《震惊!徐大将军竟然有如此爱好!》

《不堪入目!徐大将军和小侍卫小树林里的二三事儿。》

《六月飞雪!光天化日小侍卫竟遭受如此冤屈》

《徐大将军为何白日裸奔?宫内侍卫为何夜夜哭泣?徐家三子为何惧怕亲爹,徐府母猪因何夜夜惨叫?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走进小朱说事儿,扒一扒徐大将军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儿》

……

不仅标题吸引眼球,里面的内容更是劲爆无比。时间,地点,人物详细。剧情跌宕起伏。关键是底层逻辑通顺无比。

三分真,七分假。

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不对,可谁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拿来定罪不至于。但当个饭后谈资,绰绰有余!

徐达懵了。

手都是颤抖的。

手里轻飘飘的纸如同泰山一样沉重。

那不是纸!那是他徐达的命!

纸上的东西传出去了,让他徐达怎么做人?

他徐达堂堂大将军,竟成了一个白日宣淫,喜好男风的败类。

同僚怎么看他?闺女怎么看他?家里的母猪怎么看他?

他还活不活了?

走在路上,路边的野狗会不会冲他吠上两口?

回到家里,家里的母猪会不会对他露出鄙视的目光?

徐达怂了,一把抓住朱元璋的手,满脸急切。“大哥,当你亲家可以亲手揍老五?你认真的?”

朱元璋拿捏起来了。“你不是说咱家孩子不争气,不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你卖儿子,我卖女儿,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那明早我带老四老五,你带你家闺女。老四和你家闺女相亲,你揍我家老五出气!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别挑谁的理儿!

而且我还白送你一桩买卖,你裸奔扒侍卫衣服的事儿,咱给你安老五身上!咱给你出这口恶气!咋样,哥哥办事儿还靠谱吧!”

徐达一把握住朱元璋的手,热泪盈眶。“大哥办事儿讲究,成交!”

“桀桀桀……”

屋内传来一阵阵鬼笑,如似鬼泣!


当朱元璋正坑徐达闺女的时候,后宫另一处也发生着一场别开生面的交谈。

一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淡紫色长袍穿在他精壮的身躯上,浑身散发着难言的皇家贵气。

一位,貌若潘安,温润如玉。长相比下凡谪仙还要俊美三分。只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珠子给他增添几分人气儿。

正是朱元璋四子朱棣和五子朱橚。

要说这朱橚,乃是21世纪一社畜,本来享受着996福报,谁成想,福报太厚,直接猝死。一闭眼一睁眼,魂穿到了大明。

魂穿就魂穿吧,还给他附送一个坑宿主的系统。

跟着朱橚一块儿绑定的叫“最强私房钱系统”。

系统要求,得背着朱元璋藏东西,根据藏东西的价值和时间长短,奖励不同的技术和财产。

不过有一点儿,必须得在宫外。

哪怕你在皇宫里藏一座金山,屁都不算!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时间限制。

五年,只有五年!

五年之后系统隐退,届时哪怕朱橚把传国玉玺藏宫外,也是屁也没有。

这不是难为朱橚吗?

当时朱元璋刚成立大本堂,所有适龄皇子必须“007”去大本堂上课。

想出宫?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不能出宫,这不是白瞎了上天赐予的系统了吗?

为了出宫,朱橚开始作大死,只用七天,成功被大本堂开除。

本以为不用上学,出宫就能容易点了。

可朱元璋还是不让。

宫里守卫森严,他逃出宫十次,被抓十一次。有一次正计划呢,就被太监总管王景宏举报了。

被揍那个惨呦,那就甭提了,三天一顿打,五天一顿抽。不是在养伤,就在养伤的路上狂奔。

这朱橚能忍得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了朱元璋最心爱的几个黄金摆件融成金砖,化身“脑疾大魔王”。

太监总管王景宏出面拦,犯脑疾,砸晕王景宏,

守将二虎出面拦,犯脑疾,砸晕二虎,

侍卫出面拦,犯脑疾,砸晕侍卫,

朱元璋出面拦,犯脑疾,砸晕……咳咳……这个没成功。

不过朱橚也没饶过朱元璋,小到给朱元璋下泻药,大到往朱元璋茶里尿尿。

反正你不让我出宫,我就犯“脑疾”。

也就是马皇后和太子不停为朱橚求情,要不然就朱橚这作死的劲儿,早被朱元璋挂起来变风干腊肉了。

最后朱元璋实在忍不了了,眼不见心不烦,只要朱橚不撞到他手里,像什么砸晕守卫出宫这样的小事儿,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朱橚成为了大明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宫的皇子,

同时,朱橚的“脑疾”广为流传,整个大明闻之色变。

“咳咳……老五啊……”朱棣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弟弟,神色有些不自然。“最近身体还好吗?听说你脑疾又严重了?”

朱橚嘴角一撇,露出温和的笑容。不需要犯脑疾的时候,他要立好谦谦君子的人设。

突出的就是一个乖巧听话,温文尔雅。

“犯脑疾?没有啊!”朱橚一边摇头,一边在脑海里疯狂想最近干过的事儿。

拿金砖砸王景宏?没干!

砸二虎?没干!

给朱元璋下泻药再把恭桶砸坏?没干!

往龙椅上钉钉子扎朱元璋一屁股血?没干!

最近他出宫没人管他,他难得当了一段时间的乖宝宝。

啥事儿也没干啊?

除了前几天徐达教他武艺时候,不让他出宫,他坑徐达裸奔。

嘶……

难道?

“你还瞒我?宫里都传遍了!”朱棣恨铁不成钢。

朱橚低头不好意思,乖巧样子十足。“四哥,这事儿不怪我,你也知道,我有脑疾。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

朱棣气急败坏。“这是脑疾能解释的了的?你这是有辱斯文!丢人现眼!”

“四哥,我知错了!”朱橚大眼睛眨呀眨,透漏的就是一个无辜。“还望四哥像以前一样,为兄弟我多多美言。再跟大哥说说,把宫里的流言全都压下去!”

朱棣瞪眼,“你说的轻巧,这是我说好话能压的下去的?你等着吧,这次事儿大了,说不准母后和大哥一起过来揍你。”

朱橚纳闷。“不对啊,以前我更过分的事儿做的不少,你们不都是替我压下去了吗?这次为啥不行?”

朱棣:(⊙д⊙)??

“你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儿?现在整个宫里都在传,五皇子脑疾加重,喜欢裸奔,还喜欢扒光侍卫衣服钻小树林。这都已经够过分的了。你竟然还做过更过分的?难道一下好几个侍卫?嘶……你不会还和太监……”

朱橚:(⊙д⊙)??

朱橚:Σ(||꒪3꒪)噗哇~吐血

怎么成他喜欢裸奔了?怎么就他拉侍卫钻小树林了?

不是徐达吗?

我说的做的过分的事儿是坑徐达裸奔,你说的是什么?

咱俩说的是一个事儿吗?

传谣言的人瞎了吗?

那浓密的胸毛,健硕的肌肉,性感的树叶小短裙,妖娆的步伐……怎么看都和他谦谦君子五皇子没关系啊!

怎么看成我五皇子了?

这要是不解释清楚了那还得了?

他朱橚由一个谦谦君子变成白日裸奔,喜好男风,大白天扒光侍卫衣服钻小树林的败类。

这让他怎么活?


朱橚气懵了,当时板砖就亮出来了,可想想自己谦谦君子的人设,又默默的将板砖收了回去,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四哥,你是不是听错了?会不会裸奔的不是我,是徐叔?”

朱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徐叔?怎么可能?徐叔可是大明战神。白马银袍,一杆长枪让数万敌军胆战心惊。说他裸奔,还不如说我裸奔能让人相信呢。”

说着,朱棣看看脸色如吃屎一样难看的朱橚,心中有些心痛。

这孩子,脑疾又严重了。竟然将裸奔的自己幻想成勇猛无敌的徐叔。

可怜啊。

“老五,有病咱不怕。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因为这些事儿怪你。你只要记得,多读圣贤书,多学圣人之道,多修身养性,慢慢的你的脑疾就会好的……”

朱橚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继续装乖巧。“四哥,你信我,裸奔的真是徐叔。是我趁他洗澡的时候把他衣服偷走,让他在水里泡了三天……”

唉……连事情的经过都幻想出来了,看来这次病的不轻。

朱棣眼光怜悯:“老五啊,我知道你脑疾加重,但你也不能编排长辈!从小母后就教导我们,要尊重长辈。巴拉巴拉……”

朱橚抓狂,强忍着装乖巧。“四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宫里的那几个小太监都知道这事儿。不信你去问……”

连人物都幻想出来了。悲哀啊。

朱棣心如绞痛:“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问过你宫里的太监了,他们都说是你裸奔。老五啊,编排长辈是不对滴。巴拉巴拉……”

朱橚最后一次装乖巧。

“四哥,信我,一定是徐达联合老朱头一起搞我。没老朱头的点头,谣言不可能传的快。这纯纯就是栽赃陷害!信我,四哥!咱们是亲生兄弟,血浓于水,是骨肉至亲啊!”

唉,又幻想到父皇身上了……

朱棣敲了朱橚一个脑瓜崩,嗔怒道。“老朱头是你叫的吗?那是父皇!都说了要尊重长辈。天地君亲师,论忠父皇为君,论孝,父皇为父。孔子曰:巴拉巴拉。孟子曰:噼里啪啦。老子曰:吧哩轰趴……”

听着朱棣千篇一律的说教,朱橚感觉有一万只鸭子在耳边乱叫。

算了,累了,毁灭吧,

果然,

乖巧什么的跟他朱橚根本不搭,“犯脑疾”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想到这儿,

朱橚抬起脚,一脚踹翻茶几。

手一翻,“德”字金砖出现在手上。

眼睛瞪的像铜铃,散发着愤怒的红光。

“朱老四,你有没有脑子。你好好想想,小爷我混账事儿是干了不少,可我哪次没承认?”

“前两年老朱头新纳俩妃子,我把他壮阳补肾的虎狼之药换成清心去火的化痰丸。硬生生让老朱头眼睁睁看着光溜溜的美人当了仨月的太监。这没人发现我吧?我还不是在老朱头要杀太医的时候,主动承认了?”

“去年,老朱头色心大起,想把他的初恋,小时候打长工的李员外家的大小姐收入宫中。人家李家小姐夫妻和睦,娃都生了五个了。把人家召入宫,这不纯纯作孽吗?我私下把人藏了起来,让人把李家小姐的户籍信息改为去世。这也没人发现吧?我还不是在老朱头要惩罚二虎的时候,主动站出来承认?”

“还有前俩月,张夫子无故打小十五板子。你和小十五气不过,拿麻袋套住张夫子的头,狠揍张夫子一顿。他么的这事儿就不是我干的。我咋办事的?我是不是主动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省的你和小十五受罚?”

“还有……”

朱棣:(థ౪థ)

“我的小祖宗,我信你还不成嘛。”朱棣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朱橚身边,用手捂住朱橚的嘴,一脸惧怕。

又缩头缩脑鬼鬼祟祟扫视一圈,确认没有路过的宫女太监听到。这才长舒一口气。

“五弟啊,你只要乐意,你说啥就是啥,你就算说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个球,哥哥也坚信不疑!”朱棣怂了,赶忙安抚朱橚。再不安抚,指不定朱橚说出什么话来。

朱橚脸都绿了!

这话啥意思?还是不相信呗?

我朱橚是那种裸奔,扒侍卫衣服,脱侍卫进小树林的人?

我朱橚混账事儿办过不少,啥时候说过假话?

还脚下的大地是个球你都信,信不信我一板砖把你呼到月球上,让你亲眼看看脚下的大地是不是个球?

朱橚气炸了。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查清楚谁在后面搞事儿!

这般想着,朱橚板砖直接放朱棣脑门上,满脸狰狞。“说!你从哪听到的谣言全说出来!”

朱棣怂的一批,“还用从哪儿听说?宫里都传遍了!”

说着朱棣从袖口里拿出几张纸。

朱橚一看,目瞪口呆。

《震惊!五皇子犯脑疾竟喜欢这样!》

《不堪入目!五皇子和小侍卫小树林里的二三事儿。》

《六月飞雪!光天化日之下,小侍卫竟遭受如此冤屈》

《五皇子为何白日裸奔?宫内侍卫为何夜夜哭泣?当朝皇后为何愁眉不展,宫里野狗为何仓皇出逃?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王大总管现身说法,扒一扒五皇子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儿》

……

不仅题目相似,内容更是一字不差,除了把徐大将军改为五皇子,连他么标点符号都不带变的。

关键问题是,这些故事放到徐达身上最多就是饭后谈资,博人一笑。

可他么放到他五皇子身上,咋看咋合情合理。

人物,时间,地点……样样俱全。人证,物证,证词……面面俱到!

毫不客气的讲,就算拿去刑部做案情总结都足够了。

更为合理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朱橚他有脑疾。就算朱橚做出再匪夷所思的事儿大家都见怪不怪!

最多摇头叹息一句。“五皇子脑疾又严重了,可怜啊……”


朱橚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响!

这些传言要是传出去了,让他怎么活?

母后怎么看他?兄弟怎么看他?宫里的野狗怎么看他?

漂亮的小姐姐会不会对他敬而远之?关系不错的太监会不会邀请他对食儿?

最他么郁闷的是这里面每个字每个词都是他编的,最后被人拿来对付他?

这他么是人干的事儿吗?

朱棣眼睁睁的看着朱橚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绿,再由绿变青,最后由青变紫,心里一阵发寒。

默默咽了口吐沫,偷偷将脑袋上拿着板砖的手挪开。找好逃跑路线。弱弱的安慰道。“五弟啊,这都不算事儿,大家都知道,你有脑疾……”

“我有脑疾也不喜欢男人!”朱橚拿起板砖“砰砰”直砸桌子,桌子残渣到处乱飞,一个个明晃晃的“德”字印在桌面上。

“这都是我编出来污蔑徐达的故事,现在被咱爹拿出来改个名字又来污蔑我!”

“你污蔑我好歹换个故事,直接拿我编的故事用?真就坑儿子不择手段?”

“干啥啥不行,坑儿子第一名。论坑儿子,我愿称咱爹为最强!”

朱棣不信。“父皇,不会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亲儿子,这么坑你,他图什么?”

朱橚恨声。“图什么?还不是想让徐叔北上带兵,卖个儿子跟徐叔拉关系?”

朱棣瞪眼,“不会吧?父皇这么不要脸?”

“他不要脸的事儿多了!”朱橚吐槽起朱元璋来,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当年常伯居功甚伟,按道理应该封王。赏无可赏之下,父皇是不是把大哥卖了,让他娶了常伯的闺女?”

朱棣:“……确实”

“当年为了和北元虚与委蛇,安抚王保保。父皇是不是把二哥卖了,让二哥娶了王保保的妹妹?”

朱棣:“……这也不错”

“这次,徐叔率兵北上,如若成功,也是封王的功劳,按照父皇的小心思,这次是不是又该卖儿子了?”

朱棣:“……”

朱棣懵逼了,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自家亲爹竟然是个喜欢卖儿子的坑货?

不会吧?

血浓于水,这都是骨肉至亲啊!

“话说的不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徐叔北上这么大的功劳,父皇坑你一次就能拉拢住?你也太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朱棣提出疑问。

朱橚翻个白眼。“我就是白送的,卖你才是关键!先坑我,跟徐叔拉拉关系。然后卖你,让你当徐叔女婿。你看吧,要不了几天,你和徐家大女儿就得定亲!别看咱爹干啥啥不行,卖儿子绝对的第一!”

朱棣:(ꐦರ益ರ)

不是排排坐吃瓜吗?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

父皇要和徐叔结亲?

主角会是我?

朱棣慌了,“诶,不对啊!这里有我什么事儿?就算父皇要和徐叔结亲,三哥,我,你,三人年龄都合适。你凭啥认为咱爹一定卖我?”

朱橚一翻白眼,“废话,三哥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全,我有脑疾,父皇敢给我说亲,徐叔就敢提刀造反。矮个子里拔高个儿,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朱棣:震惊,jpg

朱棣:茫然失措,jpg

朱棣: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jpg

所以,他稍微正常一点,就是父皇卖他的理由?

在皇家,越争气的皇子越容易被卖?

他朱棣最大心愿莫过于纵马北上,驰骋北元。

这要是被父皇卖给徐达当女婿,还怎么完成他的梦想?

成亲几年,娃娃一生。战场和他基本上说再见了。

刚穿上盔甲,朱元璋拿着鞋底左边抽,徐达拿着鞭子右边抽,媳妇抱着左大腿哇哇大哭。娃子抱着他右大腿哭!

参军北上,做梦吧!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王爷还差不多。

一想到,将来被卖之后,很可能会发生的悲惨事迹。

一股寒意从朱棣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我要参军,我要北上,我要效仿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朱橚嘴角微抿。“那要是父皇以成亲为条件答应你去参军呢?再让徐叔亲自教你行军打仗,把你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朱棣:???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为了能学徐叔的看家本领,我豁出去了,别说一个女儿,他姐妹俩我都娶了!卖我一次不够,卖两次也行啊!”

嗨!小了,格局小了。

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屈服呢?

面对大魔王的压迫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投降?

看来还是得历练,还是太年轻!

朱橚长叹一口气,递给朱棣一本书。

书名:《色批老丈人和俊俏女婿的幸福生活》

朱棣:(థ౪థ)

朱棣:(ꐦರ益ರ)

朱棣:(งཀ益ཀ)ง

朱棣疯了,一蹦三尺高!

“去他娘的结亲,去他娘的卖儿子!劳资不伺候了,明天劳资就逃出宫参军,看他们怎么办!老五,四哥知道你有路子出宫,明早四哥就靠你了!”

“四哥,你不是说要尊重长辈吗?孔子曰:……孟子曰:……老子曰:……”

“去他娘的孔子,孟子,老子!再哔哔劳资把他们全都打成孙子!他朱元璋有脸卖儿子,我就有胆子坑爹!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那也不成,你坑爹,我可是乖宝宝。这次父皇卖的又不是我,我为啥淌这个浑水?”

“老五,我是你亲哥,血浓于水,骨肉至亲啊!”

“前两天我刚坑徐叔裸奔,现在再帮他女婿逃婚?我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忤逆的事儿?”

“我把压箱底的500两银子给你,还有你上次看中的那个玉观音。”

“明日卯时,我会犯脑疾!我一犯脑疾,我就控制不住我寄几,嘿嘿嘿,四哥懂得?”

“桀桀桀!哥哥懂!”

朱橚宫里传出一阵阵瘆人的鬼笑,如似鬼泣!


翌日卯时,天刚蒙蒙亮,朱棣就大包小包赶到朱橚的宫殿。

朱橚打眼一看,嘴角不住的抽动。

只见朱棣身上穿的是银光闪闪的明光铠,背后背的是寒锋凛冽的丈长钢枪,腰间挂的是价值不菲百锻宝刀。肩上挎的是难得一见的牛角强弓。

那模样,不像是守卫皇宫的侍卫,倒像是个卖兵器的憨货。

他那一身,不是大战前夕没人会穿。不说别的,光那近百斤的重量就累死个人。

更过分的是,朱棣还提溜着好几个看着都不轻的包裹,

左手那个少说有四五十斤,右手那个箱子最少二十斤,脖子前方挂着两个硕大的包裹,脖子后面挂那三个包裹看着也不轻。

好家伙,

把朱棣累的啊,走一步喘三喘,走两步擦擦汗,从进门到房间小小的百十米,硬生生的走了半刻钟。

“四哥,你这是?”朱橚眼角不断抽动,涩声问道。

朱棣将身上的包裹箱子全都放下,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儿,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连干三大碗,“吨吨吨”一饮而尽。

“这些都是我为参军做的准备!”朱棣说的眉飞色舞。

“盔甲兵器、金银细软、换洗衣服、床单被褥……路上能用到的用不到的我全都准备了!”

“我昨晚想了一夜,参军不能在应天府参军,要不很容易被父皇抓到。我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奔北平。到了边境改名换姓从最底层小兵做起。”

“父皇和徐叔还想抓我?抓个铲铲!徐叔的女婿谁爱当谁当。我他么不想跟色批老丈人有什么幸福生活!”

这是……话本威力太大,把孩子吓坏了?

本来朱棣逃婚,了不起在应天府北伐大军溜一圈。

朱元璋和徐达都是打的一辈子的仗。朱棣再怎么蹦哒都蹦哒不出两位如来佛的五指山。

可朱橚一本话本把朱棣吓得跑到边境参军,万一路上出些什么差池,或者在军中有什么意外,以后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永乐大帝直接怕是直接就没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朱棣福星高照,万事诸顺。可朱元璋要知道朱棣是在朱橚的帮助下出逃,出逃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元璋肯定会把朱橚吊在房梁上抽,一天三顿,顿顿见血的那种。

朱橚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将脑海中可怕的场景甩出去。

定了定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四哥考虑的周全,不愧是我们兄弟几个最聪明的人。要搁我们,最多是出宫求二哥帮忙,拿个校尉令牌直接参军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朱棣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找二哥帮忙,行踪肯定漏了!用不了三天,父皇肯定会把我逮回来吊在房梁上抽。抽完了还得把我扒光给徐叔送去!”

“我能傻到被父皇抓到?要逃,就逃的干净利落。我逃到边境,看他怎么找!”

“对,四哥说的对!”朱橚一边拍马屁,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四哥想的那么周全,路引准备了吗?”

朱棣: “路引?”

朱橚摊手:“四哥不知道我大明之民远行百里,必须要持有路引吗?没有路引的,都要被官府缉拿,依律治罪!”

朱棣: (⊙﹏⊙) ??

我他么连宫都没出过,哪里知道这些?

朱橚又问。“四哥准备盔甲的证明了吗?”

朱棣懵逼:“证明?什么证明?”

朱橚扶额。“四哥不知道我大明严禁私藏甲胄,藏一甲抵三弩。抓到最轻行仗八十,严重的话甚至流放三千里!你这盔甲是从父皇珍藏里偷的吧?上面还有宫里的标记!你这要是被抓,啧啧……”

朱棣: (⊙﹏⊙) ??

这不过是父皇最普通的一件盔甲,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本来想着临走之前“孝顺”一把,以报父皇卖子之仇。

敢情白偷了?

见朱棣沉默不语,朱橚又问。“四哥,你准备夜壶了吗”

朱棣这下高兴了。“夜壶我带了!官窑烧制,青花瓷的!父皇的那个都没我这个好看!夜里如厕用它,顺手极了!”

朱橚直拍脑门:“你见过谁出门还带夜壶的?想解手,找个墙角就解决了!谁还带那么多累赘?”

朱棣:(ꐦರ益ರ)

敢情我带的都是累赘呗?

那是我一晚上没睡,薅光头发做的准备!!

盔甲兵器偷朱元璋的!

金银细软是他十几年的积累的上千两银子!

丝绸做的长衫夏日最凉爽,貂皮做的大衣冬日最保暖。

还有那虎皮褥子,玲珑玉枕,象牙筷子,纯金痒痒挠……哪一件哪一样不是他这些年常用的?

要是没了它们,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朱棣气懵了,可冷静下来,又觉得朱橚说的有道理。

他这是逃亡参军,又不是出宫游玩!准备这么多累赘有啥用?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悄无声息的逃往边境,隐姓埋名参军北上。

最好泯于众人,和老百姓一样。

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儿,朱棣眼神清明,朝着朱橚行了一礼。郑重道:“老五,你经常出宫,对外面的一些事儿,肯定比我清楚。你一定帮哥哥完成心愿,哥哥对你感激不尽。”

朱橚赶忙扶起朱棣,思虑半晌,慎重开口。“这事儿,还得找二哥帮忙!”

“二哥?”朱棣有些犹豫。

虽说老二已经分府出宫好几年,他能办到许多他们这些未成年皇子办不了的事儿。可朱棣还是不想找他!

不为别的,就怕在老二那儿留下什么马脚,被朱元璋顺藤摸瓜抓住行踪!

看到朱棣脸上的犹豫,朱橚劝道。“其他的不讲,路引只有二哥有路子搞到!不过四哥也不用担心二哥泄露你行踪!咱不直接找二哥,找他府上的管家!”

“待我修书一封,只说你是我民间认识的朋友。二哥府上的管家和我熟,办路引这点小事儿,他问都不问就会帮我办妥!”

朱棣弯腰拜谢:“五弟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朱橚赶紧扶起朱棣,转身走进内室,随手把门关上,然后立马藏到门后,鬼鬼祟祟缩头缩脑从门缝观察。

一刻钟过去,确认朱棣坐在桌边脱盔甲,没有任何进屋的迹象后。闪身跑到桌边,以最快的速度给“管家”写信。

【二哥,四哥要逃婚,还要隐姓埋名去边境参军!你赶紧把他抓住,捆起来送给父皇领赏!说好了,赏金我要五成!】

写完之后装进信封,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火漆封好。

最后在封面写上,“刘管家启”,“五皇子朱橚”等字样。

“四哥。信。”朱橚打开门,将信封递给朱棣,依旧是笑的人畜无害,乖巧可爱。

“四哥记住,信只能交给二哥府上那个姓刘的管家,这是二哥专门交代帮我办事儿的人。其他管家还得请示二哥。”

“四哥省的。”朱棣小心翼翼将信接过,贴身放好。

然后皱眉看向自己千辛万苦带过来的累赘!

“这些东西……”

“这些累赘我帮四哥处置!”朱橚赶忙凑上来搬东西。笑的像只偷到小鸡仔的狐狸。“四哥出远门,需轻装上阵!这些累赘呦……啧啧……就交给我去头疼吧!”

朱棣眼睁睁的看着一件件心爱之物被朱橚搬进内室,心中涌起一丝隐痛。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些物件儿。仿佛下一刻这些宝贝就要永远离他而去似的。

五弟不会把他的宝贝私吞了吧?

“想什么呢!那可是你的手足兄弟,骨肉至亲!五弟这么帮你,你还这么想他,还是不是人?”朱棣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撸起袖子帮朱橚。

“五弟你歇着,四哥力气大,让四哥搬……”


朱棣碰见朱橚,那是大包小包的来,赤条条的去。

来的时候腰缠万贯。走的时候成穷光蛋了!

最后还是朱橚“良心”发现,想着这是手足兄弟,骨肉至亲。咬咬牙,送了朱棣几身二手长衫,两个装着散碎银子的荷包。

朱橚一脸诚恳。“四哥,这些衣服和银子你收好,这些能让你扮成普通的老百姓。到时候让刘管家给你办路引,我再让他送你一匹好马!”

朱棣感动。“五弟,谢谢啊,没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肯定稀里糊涂的就被咱爹卖了。”

朱橚眯眼。“四哥,不说了,咱是兄弟!”

朱棣热泪盈眶:“血浓于水,骨肉至亲!”

寒暄几句,朱橚带着朱棣准备出宫。

一路上,两人没有隐藏身形,大大咧咧直奔神武门而去。

神武门能称得上皇宫的后门。

侍卫,太监或者后宫嫔妃需要出宫,大抵都是从这个门出去。

每天刚蒙蒙亮,神武门就开始了热闹,什么运粪车,运菜车,运粮车……一大早就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同时,神武门这儿也算是整个皇宫守卫最松懈的地方。

有些太监宫女想偷偷溜出去探亲,或者宫外的人想进宫干些什么事儿,大多也都是藏在各式各样的车里从这个门进出。

“老五,你是准备去神武门?”朱棣也认出了方向。

“嗯啊!”朱橚点头。“四哥你不知道,神武门最容易溜出去。到时候咱找个运粮车往上面一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朱棣脸瞬间黑了,咽了口吐沫,涩声道:“老五,你有所不知。这神武门虽然宫里出了名的松懈,太监宫女也有不少从这个门偷偷溜出去。”

“可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门也是防卫最严密的。据我所知,所有车辆出宫得经过三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人称“鬼眼神探”孙公公。这孙公公一身本事全在一双眼睛上,车上所有的暗格、隐秘,他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除非是有关系,打好招呼。要不然,别说是偷偷运人了,就算是块石头,他也能给你揪出来。

前几年我想偷偷运进来一只小狗,运了六次,被他抓到六次,最后还被他举报给王景宏,让父皇把我好一顿抽……”

朱棣正说着,迎面走过来一太监,三角眼,鹰钩鼻,尖嘴猴腮。

正是他刚刚提到的“鬼眼神探”孙公公。

“奴婢参见四殿下,五殿下。”孙公公跪下行礼。

“老孙啊,”朱橚扶起孙公公,颇为熟络的搂着孙公公的肩。“昨晚我失眠,预感今天要犯脑疾。老规矩,你给我准备运粮车,衣服,身份腰牌什么的。我提前出宫躲躲。省的我犯脑疾冲撞了父皇,大家都不好过!”

“五殿下孝心感动天地,每次犯脑疾都是独自一人出宫默默承受,老奴深感佩服。”孙公公狂拍马屁,然后又瞅了眼朱棣,面露难色。

“您出宫,咱都好说,可四殿下……”

言外之意,总不至于四殿下也犯脑疾,也要出宫躲躲吧。

朱橚狂拍胸脯道:“放心,老规矩,不会让你为难!”

孙公公脸色一松,长舒一口气。然后领着朱橚朱棣左拐右拐,把运粮车,衣服,身份腰牌一一交付清楚。最后找个草皮茂盛的阴凉之地,恭恭敬敬的朝朱橚行了一个礼。

朱橚也不废话,手一翻,黄金大板砖出现在手上,直冲孙公公脑门而去。

“duang”的一声,孙公公应声而倒,舒舒服服躺在松软的草地上。

只有脑门上清晰的“德”字,发出无声的控诉。

朱棣:(´⊙д⊙`)

这就解决了?

他曾经失败六次,薅光了头发都没解决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这是什么道理?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朱棣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朱棣懵逼的面庞,朱橚微微一笑。伸出手,从朱棣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甩手扔到孙公公身上当医疗费。

解释道。

“四哥,这群人都是人精,审时度势的本事无人能及!”

“我是谁?疯起来连父皇都敢砸的狠角色,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能拦得住我?”

“所以,在请示了王景宏之后,不论我干什么事儿,老孙都尽力配合。我呢,每次砸晕他之后给他几两银子赏钱。

这样,他不用担责任,还有赏钱拿。我呢,出宫也方便点儿。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四哥,你记住,宫里最讲究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朱棣:“……”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他么为啥从我的荷包里掏钱?

我千里逃亡就靠这两包散碎银子。你还忍心让它们再瘦一圈?

朱棣猛吸一口气,默念好几句“手足兄弟,骨肉至亲。手足兄弟,骨肉至亲。”然后换好衣服,挂上出宫令牌,坐上运粮车,对朱橚说道。

“五弟,第一关你过了,可更难的是第二关。”

“咱们宫里多的是巡逻侍卫,各种明哨暗哨不下几千人。宫里的人或物,只要稍有疑点的,这群侍卫都会上前盘查!”

“最关键是,这群丘八都是跟着父皇从战场上下来的,根本不给你讲道理。

上次我跟小十五捉迷藏跑远了点。这群臭丘八非说我和小十五要私自出宫。把我们跟野猪似的捆在棍子上,抬到父皇面前领赏……”

朱棣正说着,迎面走来一队侍卫,龙行虎步,虎虎生风。领头的正是上次捆他的罪魁祸首!

那张鞋拔子脸,朱棣一辈子都忘不了。

“五殿下,今儿又要出宫玩儿啊?”侍卫们行礼后,嬉皮笑脸的对朱橚笑道。

朱橚颇为熟络的继续从朱棣荷包里掏银子。“我感觉今儿要犯脑疾,出宫躲躲。还是老规矩,这点银子请大家喝酒!”

“谢五殿下赏!”侍卫接过银子,指着左边的路笑道。“五殿下,走这条路。还像以前一样,一刻钟之内,不会有一个侍卫出现在这条路上。您可以直通神武门!”

说完领着手下往路边一靠,各自找个草皮松软的地方站好。

朱橚也不废话,抄起板砖“啪啪”几下,把几人呼晕。

侍卫脑门上大大的“德”字,继续发出无声的控诉。

朱棣:(ꐦರ益ರ)

这狗东西上次可不这样啊!

上次他和小十五被抓,这狗东西最大义凛然!使银子,说好话,用皇子身份压迫,通通不好使!

甚至,自己越用皇子的身份压他,这狗东西越大公无私。把他俩像野猪一样捆在棍子上,就是这狗东西出的主意。

怎么在他面前就是忠义之士,在老五面前就是谄媚之辈?

自己这个四皇子的身份是假的?他不是父皇亲生的?

朱棣恨的牙痒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不怪这些侍卫区别对待,实在是自家老五太牛批。

这小子急眼了敢猫在草丛里埋伏朱元璋。这天下还有谁敢?

据不完全统计,宫里的头头全被这小子砸晕过。其他不知名的太监侍卫,被老五砸晕的更不知凡几!

现在这个情形。可谓是老五用板砖打下的江山!

想至此处,朱棣也躺平了,四仰八叉往运粮车上一躺,彻底将吊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

“老五,哥哥可就靠你了,只要前面神武门守将那一关一过。哥哥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老五你出宫这么熟悉,想来神武门肯定不在话下!”

说话间,二人赶至神武门。

刚一到。就被神武门守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这次,朱棣主动解下空了一半的荷包,全部扔到神武门守将的怀里。

然后朝朱橚努努嘴:老五,该你了,抄着板砖,上!

谁知,朱橚还没动手,荷包顺着原路返回到朱棣怀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大义凛然的爆喝。

“陛下密令:五皇子出宫,吾等睁只眼闭只眼即可。其余皇子胆敢效仿,腿打折,送往后宫。”

“五殿下,今天您要独自出宫,吾等恭送!可您执意要带着四皇子,那属下只能得罪了!”

朱棣:(งཀ益ཀ)ง

同一个爹妈生的,凭啥区别这么大?

你这么搞,我他么都怀疑我真不是父皇亲生的!


神武门外,旌旗猎猎。

上百守卫银甲钢枪,煞气骇人!

运粮车上,情形凄惨。

朱橚和朱棣像被恶狼围住的小兔子,弱小无助!

朱橚掏出板砖,在手上掂着玩儿,斜撇宫门守将一眼,声音充满威胁。

“怎么?我的面子也不给?”

宫门守将铁面无私。“职责在身,属下不敢徇私!还是那句话,五殿下出宫,吾等恭送!四殿下出宫,此路不通!”

朱橚双目微红,声音里的寒意更胜。“你就不怕我找你麻烦?信我,我这人心眼儿小。惹了我,你今后没好果子吃!”

宫门守将后脑勺一阵发凉,前几年额头被砸的地方隐隐作痛。可看了看身上的铠甲,还是坚定的说道:“五殿下恕罪。皇命在身,属下不得不从!”

说完一挥手,手下将士齐齐踏前一步。扑天的煞气如黑云催城直冲二人而来。

“老五,咱怎么说?要我说咱兄弟齐心,一起冲杀出去!”朱棣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顺势抄起运粮车上的长棍,弓身戒备!

“冲杀?”宫门守将闻言不屑嗤笑一声,指着严阵以待的侍卫说道。

“殿下可知,宫内侍卫皆是我大明最精锐的士兵。这里每个人都曾跟随陛下征战多年,每个人最少经历过数场生死之战!”

朱棣懵逼:神武门守卫这么牛批吗?怎么没听说过?

“殿下可知,我神武门守将出自潘阳湖水战,想当年,吾等曾面对十数倍敌人不曾后退一步!”

朱棣惶恐:鄱阳湖水战的英雄?他怎么可能打的过?

“殿下可知,我大明将士以陛下命令为先。只要陛下有令,哪怕刀山火海,哪怕万劫不复,我大明将士唯有死战不退!”

朱棣战意全无:有父皇的命令,抽死他们也白抽。这群杀才只认令不认人,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讲!

朱棣腿都软了,他这几年虽然勤练武艺身手不错,可最多也就对付三五个流氓,真让他对上百战之师。随便一个人都能抽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何况……这儿他么有上百人?

朱棣彻底放弃希望了,转过头,哭丧着脸看向朱橚。“老五,要不你一个人走吧,四哥怕是栽到这儿了!”

朱橚微微一笑,丝毫不慌。“四哥安心,我答应过你安全带你出宫,我可是收了钱的!”

五皇子?

宫门守将继续不屑嗤笑。

也就是皇上皇后护持,暗中下令,严令任何人伤到他。

要不然,随随便便一个侍卫都能把他吊起来抽。

真以为他板砖在手,天下无敌?

皇子们的身手,当个乐就行了,谁又能真跟他们认真?

“四殿下五殿下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冲杀。儿郎们后退一步,标下头颅双手奉上!”

“真的吗?”

朱橚邪魅一笑,拎着板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朱棣身边,板砖放到朱棣脑袋旁,双目微红,状若疯癫。

“都他么给我靠墙站好!谁他么敢乱动一下,劳资砸死你们四皇子!”

朱棣:(థ౪థ)

“咱俩不是一伙的吗?”

宫门守将:(|||ಥ益ಥ)

“他拿他同伙威胁我?”

手下侍卫:இдஇ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应该缉拿四皇子还是救四皇子?不行了,脑子好乱……”

朱橚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干懵逼了,所有人呆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橚见没有人动,双目更红了。“都他么没听见?真以为我不敢?小爷脑疾犯的时候,父皇我他么都敢砸!你们再不让开,信不信我真砸死你们四皇子?”

所有人:(ꐦ´༎ຶ益༎ຶ)

“都他么死人吗?还不赶紧按五殿下说的办?你们要是气到五殿下,让五殿下犯脑疾。我他么活剥了你们。”

宫门守将快疯了,连踢带踹赶紧让手下靠墙站好。还贴心的命令所有人取下头盔,半蹲成朱橚抡板砖舒适的高度。

朱橚也不废话,拎着板砖直冲宫门守卫而去。

“啪啪……你不是牛批吗?”

“啪啪……你不是皇命在身吗?”

“啪啪……你不是百战之师吗?”

“噼里啪啦……我他么让你牛批,让你跟我拽,真当小爷这几年白混的?砸不死你我!”

没一会儿,朱橚把上百侍卫砸晕。侍卫们歪七扭八躺了一地,脑门上大大的“德”字倾诉着无尽的委屈。

“四哥,搞定!我说了,我收了钱肯定把你安全送出宫!我肯定说到做到!”朱橚扭头转向朱棣,笑的灿烂。

朱棣:(งཀ益ཀ)ง

我他么谢谢你嗷。

出宫一趟,差点被亲弟弟砸死,这他么上哪说理去?


与此同时,皇后寝宫,

马皇后正亲昵的拉着一个妙龄女子的手拉家常。

此女子身着一身天蓝色襦裙,手持高山流水团扇,一根通体碧绿的长簪挽在头上更显淡雅宁至。

水汪汪的双眼,白皙的皮肤,虽不至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般惊世之貌。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书香之气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正是名满应天府,被人尊称为“女诸葛”的徐达之女——徐妙云!

昨晚,徐妙云听徐达说过宫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就明白,这场婚事必须答应。

人家皇上私下请吃饭提亲,那是施恩以示亲近。

你要蹬鼻子上脸,觍着脸拒绝那就是找死!

玩呢?

真当朱元璋那个皇帝是假的?

说句不好听的。不放两个嫡亲家眷当人质,朱元璋会放心将大明一大半家底儿交给徐达。

让他带兵北上?

好在。

徐妙云自幼读书,“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的理念深入骨髓。对这场婚事并不排斥。

她一人的婚姻,换徐家无尽的未来。

她觉得值。

徐妙云和马皇后在皇宫聊的正起劲儿呢。

朱元璋和徐达下朝也来到了这里。

朱元璋一看见徐妙云就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天德啊,你这闺女养的好啊!知书达礼,温婉大方,能给咱老朱当儿媳妇,是咱老朱家的福气。”

徐达臭着脸扭过头不搭理朱元璋。

他好不容易养了十几年的水灵灵的大白菜,还他么没享天伦之乐呢,先要被你家的猪给拱了。

不能想,一想就肝疼。

看着徐达那张如同吃了屎一样的臭脸,朱元璋笑的更大声了。龙行虎步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

“天德你别臭着脸,你家闺女好,咱家老四也不差。论文,大本堂能得甲上。论武,寻常好手能打三四个。

关键是啥,咱老四听话孝顺啊,你让他往东他不往西,你让他抓狗他不撵鸡……”

朱元璋正吹着呢,王景宏神色慌张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颤抖的举起一张纸。

“陛下,不好了,四皇子逃出宫了……”

朱元璋:???

徐达:???

徐达斜眼看着朱元璋:这就是你家孝顺听话的老四?

就这?就这?

朱元璋脸色一黑,连忙从王景宏手里拿起那张纸。

【父皇,北元未灭,何以为家?请恕孩儿不孝,北上参军去也!(另,徐家妹妹是个好姑娘,还望父皇不要为难徐妹妹,给她另觅良缘。)】

朱元璋:(ꐦರ益ರ)

这他么哪是逃出宫,这是逃婚!!

徐达:(ꐦರ益ರ)

麻麻的,劳资还没嫌弃你朱老四呢,你先逃婚了?

这亲,不结也罢!

徐达黑着脸,拉着徐妙云就往外走。大有雄赳赳气昂昂一去不复返之势。

朱元璋吓坏了,赶紧伸手阻拦。“天德,你别急啊,没了老四咱还有老五呢。咱家老五有个优点,揍起来让人心情舒畅。你不是心心念念揍老五吗?今儿咱白送你一次!”

“咱保证,等你揍完老五,老四绝对规规矩矩跪在你面前,你想咋收拾就咋收拾!”

徐达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在揍朱橚和闺女的幸福之间,他竟然犹豫了!

要不,遵从内心。揍一次朱橚试试手感?

徐达踟蹰不前。

朱元璋见状,赶紧吩咐王景宏先把朱橚提溜过来,再抓紧时间去找朱棣。可还没开口,就听王景宏在下面颤颤巍巍的禀告道:

“陛下,五皇子……他也出宫了。还是他闷晕了神武门的侍卫,帮四皇子出的宫!”

朱元璋:(ꐦರ益ರ)

徐达:(ꐦರ益ರ)

朱元璋气的要炸,“甘霖娘!这俩兔崽子怎么可能一起逃?劳资为了今天的相亲,连结亲的消息都没漏,这俩兔崽子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还有,老四这兔崽子跑啥?咱给他挑的媳妇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事已至此,王景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把打听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昨晚四殿下听了陛下您散布的谣言,以为五殿下脑疾加重,前去探望……巴拉巴拉……”

“本来对于这门婚事四殿下挺乐意的,他说只要陛下不阻拦他参军,卖他两次都可以。可后来,五殿下给四殿下一本书……”

“什么书?”朱元璋和徐达齐声问道。

他俩有一种感觉,这本书肯定是关键!要不然,朱老四最多也就捞鱼捉鸟,调皮捣蛋。不可能逃婚!

王景宏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吐沫,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从袖口里把书拿了出来。

朱元璋,徐达,马皇后,徐妙云全部都伸长脖子去看,封面上的一行大字直入他们眼帘。

《色批老丈人和俊俏女婿的幸福生活》

徐达:(థ౪థ)

朱元璋:Σ(||꒪3꒪)噗哇~哈哈哈

马皇后,徐妙云:(ꐦ°᷄ࡇ°᷅)哈???

所有人都被这劲爆的书名干懵逼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几个词在旋转。

老丈人和谁?谁和女婿?老什么和女婿?

徐妙云俏脸煞白,不着痕迹的离徐达远了一点,难以置信的问道:“我爹?四皇子?他俩?有事?”

徐达:(|||ಥ益ಥ)

徐达二话不说,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拔出刀就走。

“今儿我要砍了老五那个兔崽子,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说的!”

朱元璋赶忙抱住徐达大腿。

“刀下留人!那是我儿子,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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