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妍爸爸找上门后没几天,陆陆续续又有很多人上门。
有要看风水的,也有看财运的,还有冲邪煞求纸人的。
不过他们都不姓林,有姓林的,也不属虎,都不是我爷爷交代的人。
我手里还有点钱,暂时饿不死。
有的人给的很多,每次拒绝的时候,我都心疼的像是被剜块肉。
大概又过去一个多月,大早上七点多,有人敲门。
我每天醒的也早,当时我正准备吐纳修神。
“李…是李阳大师家吗?”
以前来的都是男人大汉,这次竟然是一个女孩子。
并且听声音跟我差不多大。
“是,有什么事?”
我一边应声,一边走到门后,趴在猫眼上看一眼。
竟然是林菲。
当时我上学的时候,她比我大一届。
她在学校的时候,是公认的校花。
毕业后听说考进一所知名大学。
我对她了解不多,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只是一个乡下土包子。
“姓林,比我大一届…”
我心里一嘀咕,抬手开门。
“你属虎?”
林菲错愕的抬起头。
“没…没错…”
我侧身请她进门。
没错了。
姓林,属虎。
爷爷让我等的人,就是她。
我领着她到客厅沙发坐下。
“找我办什么事?”
我每天钻研风水八卦,梅花易数,就连爷爷留给我的阴阳纸扎匠,我都没忍住翻开看了。
爷爷之所以不让我太早翻开那本书,是担心我道行不够,把自己折进去。
阴阳纸扎匠书里记载的纸扎术,需要极深的功底,并且要用血养气,比起我现在扎的纸人,要厉害的多。
那本书里的奥秘太多了,我也只是研究的一知半解。
这么久了,我可算把爷爷说的人等来了。
“额…是…是我舅舅让我来的。”
“你有一个同班同学,叫柳妍,你还记得吗?”
柳妍…
她竟然是为柳妍来的。
“记得,怎么了?”
柳妍的事儿要是拖到现在,那就难搞了。
一孕傻三年,堕胎霉三年。
这是一种老说法,我也从其他书上看过。
人活一口气,怀孕的时候,胎婴是从母亲身上借气孕育。
所以才会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说的是母亲的体内的气,需要三年才能休养恢复。
堕胎霉三年,未曾出世就没命,怨气会影响气运。
轻则倒霉,重则像柳妍一样。
怨气成煞。
胎婴缠着不放,倒大霉,生大病。
再厉害些,就是索命。
“她…前些天我舅舅来找过你,柳妍的爸爸,但是你让他回去了。”
“我舅舅听你的,回去找好几个大师,但是柳妍一天比一天差,一点用都没有。”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胎婴怨气化煞,最后会害及性命不假。
可那个时候还早,不难对付。
几个大师都没把事情办妥。
他找的哪是大师啊,是大骗子还差不多。
林菲姓林,也属虎。
可等着救命的人不是她,是柳妍。
再三犹豫后,善心占据上风,并且是林菲来找的,也算有理有据。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几件东西。”
我回房间拿上一个纸人,是昨天新扎的,等会儿用的上。
这是我第一次实战,不紧张是假的。
我拿出抽屉里的鸡血朱砂墨,提起狼毫笔,在巴掌大的黄纸上画符。
辟邪符。
我本就是阴命,阳火弱,邪祟易侵。
弄一张辟邪符带身上,绝对不多余。
纸人,辟邪符,桃木匕首。
我的理论知识绝对充分,这一点我很有信心。
实战经验却无限接近于零。
在我高二那一年,遇到过一个饿死鬼。
因为我阴命阳气弱,再加上他一直跟着我,很快我就发现他了。
他污头垢面,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晃晃悠悠像喝醉酒一样。
他跟着我有好几天,想对我下手,偷食我的阳气。
阳气等于阳寿。
我本就阳气弱,二十五岁要是不能破命,我很可能会英年早逝。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鬼祟,也是第一次对付鬼祟。
我家客厅有我扎的神像,所以他不敢跟着我进门。
在跟我几天后,一个风黑月高的晚上,我晚自习放学,正要进电梯,他从后面扑上来了。
我只觉得背后一凉,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天的寒风,钻进毛孔传遍全身。
随后顿感乏力,身体就像是气球一样,一下子就蔫了。
我早在两天前就又防备,取出外套袖口里桃木匕首,反手朝背后扎过去。
饿死鬼疼的张大嘴巴,从我身上跳下来。
我举着桃木匕首对准他,怒吼壮胆。
“来啊,你再来。”
“瞎你的狗眼,跟上我了,你看我能不能整死你!”
只要不是怨气很重的索命鬼,寻常的孤魂野鬼都是怕人的。
活人双肩有阳灯,阳灯护体鬼难侵。
虽然我阳火不盛,可我气势很足。
饿死鬼发现我能看到他,还带着桃木匕首,被我吓的灰溜溜的跑了。
我放下胳膊,肾上腺素让我止不住的颤抖,既兴奋又紧张。
初生牛犊不怕虎,因为小牛犊不知道虎的厉害。
从小爷爷就给我讲阴阳鬼祟,我这些年也一直研究,被饿死鬼缠上,轻则招来病祸,重则少阳折寿。
我这点命都不够活的,可舍不得让他夺走。
柳妍的事情是胎婴害的,而且还过去这么长时间,肯定比饿死鬼难对付。
以防万一,我还把以前扎的秦琼也带上了。
收拾好东西,我跟林菲就出门了。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头的小金人格外醒目。
林菲还走上前帮我开车门,
顶级的豪车,专业的司机,真的是极端的享受。
柳妍家是独栋别墅,市里的高端别墅小区。
别墅的院子还好,可一进房里,当即有一股阴冷的凉气窜进衣服里,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汗毛直立。
这比当时饿死鬼的阴气重的多。
在饿死鬼跟着我的时候,也就偶尔有阵阴风。
这栋别墅里,阴气已经极重了。
还是在我没见到胎婴的情况下,很难想象胎婴出现在面前时,会有多重的阴气。
“柳妍在二楼卧室,昏睡好长时间了,还说一直说胡话。”
我跟着林菲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