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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管家跪舔白月光?我转身当他婶婶秦千黎陆砚之大结局

长凤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爱情?就是笑话秦千黎这辈子最傻逼的想法,就是打算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谢墨锦私奔。她不愿成为家里联姻的工具,只要能跟谢墨锦在一起,便是海角天涯也甘之如饴。晚上,她来到谢墨锦房门口,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喘息。她的动作蹙然顿住。房门没有关严,透出一线暧昧的光。鬼使神差地,秦千黎屏住呼吸,侧身从缝隙望去......昏黄灯光下,谢墨锦半跪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扣在充气娃娃的腰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而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他低哑的呢喃:“棠棠......棠棠......”秦千黎如遭雷击,浑身发冷。那张娃娃的脸,她再熟悉不过——杏眸微垂,唇若点朱,左眼尾缀着一颗浅淡小痣。分明是照着秦千棠的模样做的。秦千黎齿尖深深陷进唇肉...

主角:秦千黎陆砚之   更新:2025-06-06 2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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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千黎陆砚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冷面管家跪舔白月光?我转身当他婶婶秦千黎陆砚之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长凤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爱情?就是笑话秦千黎这辈子最傻逼的想法,就是打算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谢墨锦私奔。她不愿成为家里联姻的工具,只要能跟谢墨锦在一起,便是海角天涯也甘之如饴。晚上,她来到谢墨锦房门口,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喘息。她的动作蹙然顿住。房门没有关严,透出一线暧昧的光。鬼使神差地,秦千黎屏住呼吸,侧身从缝隙望去......昏黄灯光下,谢墨锦半跪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扣在充气娃娃的腰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而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他低哑的呢喃:“棠棠......棠棠......”秦千黎如遭雷击,浑身发冷。那张娃娃的脸,她再熟悉不过——杏眸微垂,唇若点朱,左眼尾缀着一颗浅淡小痣。分明是照着秦千棠的模样做的。秦千黎齿尖深深陷进唇肉...

《冷面管家跪舔白月光?我转身当他婶婶秦千黎陆砚之大结局》精彩片段

第一章 爱情?

就是笑话秦千黎这辈子最傻逼的想法,就是打算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谢墨锦私奔。

她不愿成为家里联姻的工具,只要能跟谢墨锦在一起,便是海角天涯也甘之如饴。

晚上,她来到谢墨锦房门口,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喘 息。

她的动作蹙然顿住。

房门没有关严,透出一线暧昧的光。

鬼使神差地,秦千黎屏住呼吸,侧身从缝隙望去......昏黄灯光下,谢墨锦半跪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扣在充 气娃娃的腰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而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他低哑的呢喃:“棠棠......棠棠......”秦千黎如遭雷击,浑身发冷。

那张娃娃的脸,她再熟悉不过——杏眸微垂,唇若点朱,左眼尾缀着一颗浅淡小痣。

分明是照着秦千棠的模样做的。

秦千黎齿尖深深陷进唇肉里,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原来......原来他不是冷心冷情,他只是对她没反应而已!

秦千黎颓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见谢墨锦的场景。

那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她刚被接回秦家,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竟是秦家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只是阴差阳错在医院被抱错,当了十八年乡下野丫头。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手足无措。

佣人们偷偷打量她,眼里带着轻蔑和好奇,仿佛在看一个误入豪门的乞丐。

然后,谢墨锦出现了。

他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而下,黑色西装熨帖地裹着挺拔修长的身形,暗纹的领带一丝不苟。

他面容清冷,眉目如画,仿佛一幅工笔描摹的墨画,矜贵而疏离。

秦千黎当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干净、冷冽,连指尖都透着不近人情的克制。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颔首:“大小姐,我是谢墨锦,秦家的管家。”

那嗓音低沉地仿佛泉水击罄,震得她耳膜发颤。

她满脸涨红,低头看着自己沾了泥点的球鞋,打工时留下油渍的牛仔裤,因淋雨而黏在额前的头发,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了自惭形秽。

从那天起,她的目光便一直追逐着谢墨锦。

她本以为回了谢家,跟父母团聚,他们便会宠爱她,可事与愿违,所有人都更喜欢秦千棠——那个从小在秦家长大、温柔乖巧的养女。

父母嫌她粗鄙,嫌她不懂规矩,嫌她不如秦千棠知书达理,连佣人都敢怠慢她,在背后嘲笑她。

只有他不一样。

他清冷自持,做事一丝不苟,会不动声色地替她安排好一切。

她生病发烧时,他守在床边,亲自喂她喝下热粥;她被父母责骂时,他会沉默地递上她最喜欢的莓果汁;她被佣人欺辱时,他会站出来护着她,训斥那些佣人。

她曾以为,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在乎她的人。

爱意像野草一般疯长,她开始故意在他经过时放慢脚步,假装不经意与他擦肩而过,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学会了化妆,偷偷用秦千棠的香水,在镜子前练习微笑,只为了他能多看她一眼。

她甚至故意在半夜敲响他的房门,穿着单薄的睡裙,头发微湿,假装做噩梦害怕。

可他冷峻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旋即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大小姐,夜里凉,小心着凉。”

他语气冷然,仿佛只是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秦千黎不甘心,终于在一次家宴后,趁着酒意,将他堵在花园的角落里。

月光下,她脸颊陀红,颤声诉说爱意:“谢墨锦,我喜欢你。”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却后退一步,声音冷得像冰:“大小姐,您醉了。”

“我没有!”

她执拗地攥住他的袖口,“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明明也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抽回手,声音冷沉而清晰:“大小姐,请您自重。”

那一刻,秦千黎那颗炙热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她以为他只是克制,只是恪守管家的本分,不敢逾矩,可原来,他也会动 情,也会失控,也会在深夜抱着一个像极了秦千棠的娃娃,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身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秦千黎踉跄着起身离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回到房间,她的身体仍旧止不住战栗,颤抖着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想通了,陆家的那个残废,我嫁。”


电话那头,秦父惊喜的声音传来:“千黎,你终于想通了?”

“嗯。”

她声音平静,“但我有条件。”

“你说!”

秦父毫不犹豫道,只要女儿愿意嫁给陆家那个残废,她想要什么自己都给她。

“我要秦家三分之二的产业做陪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是在考量,毕竟若是将三分之二的产业给了秦千黎,秦家怕是要伤筋动骨。

但一想要跟陆家联姻的利益,秦父最终还是咬牙答应:“好,可以。”

“还有——”秦千黎闭了闭眼,“我要你辞退谢墨锦。”

秦父一愣,语气惊诧:“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从前还总闹着要嫁给他,怎么现在......我不想再见到他。”

她打断道,声音又冷又涩,“否则,这婚我不结。”

“行!

等请到合适的人我就让他走。”

秦千黎不想说,秦父也没有多问,左右不过一个管家,再请一个就是了。

挂断电话,秦千黎颓然倒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膝盖。

她终于明白,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父母偏爱秦千棠,而她唯一动过心的人,心里装着的也是秦千棠。

既然如此,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便那是个因车祸残疾、只能坐轮椅的男人,但至少他能给自己权势和地位。

至于爱情......她再也不需要了。

秦千黎一夜未睡,次日清晨走出房门的时候,眼睛还是青肿的。

她走下楼,看到谢墨锦像往常一样站在餐桌旁,修长的手指正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位置前。

秦千黎心中莫名一痛,握着楼梯扶手的指节隐隐发白。

谢墨锦抬头看到她,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大小姐,早上好。”

秦千黎看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口,脑海中却浮现出他昨晚衣衫凌乱、情 欲沉 沦的模样,不禁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冷意。

“早。”

她冷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餐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谢墨锦眸光微动,从前这个时候,她总会小跑过来,眼眸亮晶晶地凑到他面前,叽叽喳喳说着昨晚做了什么梦,今天想去哪里玩,可今天,她的眼神却像是淬了冰,连声音都透着疏离。

秦千黎极力想控制情绪,可看到谢墨锦那张禁 欲冷情的脸,心中的酸涩痛楚就如野草般蔓延。

她抬眸,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谢管家,待会儿陪我去赛车。”

谢墨锦动作一顿,蹙眉道:“大小姐,赛车危险,您还是——姐姐要去赛车吗?”

一道甜软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秦千棠穿着甜美的白裙子,从楼上走下来,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我也想去看看呢。”

谢墨锦的眼神瞬间变了,秦千黎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敏锐察觉他的注意力完全被 秦千棠吸引。

秦千棠走到餐桌边,亲昵地想挽住她的手臂,却被她冷冷躲开。

“别碰我。”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抑制不住的厌恶。

秦千棠一愣,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看向谢墨锦:“墨锦哥哥,我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谢墨锦的目光落在秦千黎身上,眼底带着责备和隐忍:“大小姐,二小姐只是好意。”

秦千黎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秦千棠咬了咬唇,又轻轻拉住了谢墨锦的袖子:“对了,墨锦哥哥,谢谢你昨天特意给我带的陈记的蛋挞,我吃到的时候还是热的,真的很好吃呢。”

谢墨锦神色微缓,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只是顺手,二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秦千黎手指更紧了几分,隐隐发白。

她想起昨天暴雨倾盆,谢墨锦回来时浑身湿透,她心疼得不得了,怕他感冒,还亲自煮了姜汤送过去,原来......他是为了给秦千棠买蛋挞才淋的雨。

真是可笑。

她放下餐具,抬眸看向谢墨锦,眼底带着讥讽:“所以,谢管家现在有空陪我去赛车了吗?”

谢墨锦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

——北城最大的赛车场,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秦千黎径直走向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手指刚搭上车门,秦千棠就小跑着跟了过来。

“姐姐......”她咬着唇,眼神湿漉漉的,“我也好喜欢这辆车,能不能让给我?”

秦千黎冷笑一声,根本不想搭理,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先到先得,二小姐去找另一辆吧。”

秦千棠脸色有些难看,眼眶红红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谢墨锦抿抿唇,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

“阿辰,把你那辆改装版布加迪开到赛场来。”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又是为了你那个小姑娘?

陆大少,你这管家cosplay玩上瘾了?

想要女人直接绑回去不就行了?

就凭你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哪个女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她胆子小。”

谢墨锦的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温柔,“我不想吓着她。”

秦千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

十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咆哮着驶入场地。

赛车场经理谄媚地跑到秦千棠面前:“二小姐,这是陆少专门为您准备的车,全球限量三台。”

赛场瞬间炸开了锅。

“陆少!

是陆家那位太子爷,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吗?”

“不是听说陆少性子冷淡,从来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吗?”

“啧啧!

看来这位秦家二小姐要麻雀变凤凰了。”

秦千棠一脸惊喜地捂住嘴,脸颊绯红问道:“不知道陆少来了吗?

我想当面感谢他......”经理恭敬道:“陆少他事务繁忙,没有过来,但说了以后有机会定会跟小姐您见面。”

秦千棠立即看向秦千黎,甜甜一笑:“姐姐,现在我也有了布加迪,我们公平竞争哦。”

秦千黎眉头皱得更紧,想到谢墨锦方才反常的举动,猛得看向他。

果然,他正一脸温柔地看向秦千棠,黑眸里隐忍的情意仿佛要溢出。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谢墨锦,你很好!

从前她竟从未发现,他藏得这样深!

比赛开始的信号响起。

秦千黎将油门踩到底,银灰色布加迪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但很快,那辆黑色猛兽就追了上来,秦千棠仗着车辆性能优势,不断别她的车。

“找死!”

秦千黎眼中闪过狠色,在一个急转弯处猛打方向盘。

两辆车几乎同时甩尾,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砰——”剧烈的撞击声中,秦千黎的布加迪狠狠撞上护栏,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她艰难地爬出变形的车厢,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一片血色中,她看见谢墨锦焦急地冲向那辆黑色布加迪,小心翼翼地把秦千棠从完好无损的车里抱出来。

“墨锦哥哥,我好害怕,我的脚好疼......”秦千棠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没事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在这里。”

秦千黎踉跄着站起来,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赛道上,她看见陆墨锦终于看向她,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是厌恶。

“秦千黎,”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棠棠?”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

秦千黎想笑,却咳出一口血,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会害死秦千棠的恶毒女人。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在陷入黑暗前,秦千黎用尽最后力气扯下脖子上的水晶项链——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谢墨锦送她的礼物,一直被她小心翼翼贴身收藏。

染血的水晶落在赛道上,碎成了无数片,如同她此时的心。


秦千黎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中醒来,头顶刺目的白炽灯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茫然四顾,偌大的急诊室里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挡住眼睛,却牵动了肋骨的伤,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黏在皮肤上火辣辣得疼。

血迹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必须要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她艰难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子在肋骨间搅动,不过一会儿,冷汗便浸透了衣衫。

好不容易挪到诊室门口,不远处两个护士推着药车匆匆走过,闲聊的声音飘进秦千黎耳中。

“听说了吗?

陆少把全院专家都叫去会诊了,就为了那个扭伤脚踝的秦二小姐。”

“院长都亲自去了呢!

陆少可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看来这位将来肯定是陆家少奶奶了......”笑声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剐着她的心脏。

秦千黎扶着冰冷的墙壁,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差点丢了半条命,却只能蜷缩在简陋的急诊室里无人问津,而秦千棠不过是扭伤了脚,就能让整个医院的专家为她奔走。

多么可笑,多么......公平。

她早该明白的,从被接回秦家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了是个局外人,父母的爱是秦千棠的,佣人的尊敬是秦千棠的,就连她心心念念渴求不得的那颗真心,也注定是秦千棠的。

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罢了。

深吸一口气,肋骨的疼痛让秦千黎眼前一阵阵发黑,踉跄着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她捧起冷水狠狠拍在脸上,血水顺着下巴滴进洗手池。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额角的伤口狰狞地翻着,乌黑眼瞳一片冷寂,但即使这样,这张脸依旧美得惊人。

她想到秦千棠那张清秀甜美的脸,明明不及自己,却偏偏能得到所有人的偏爱。

她苍白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无所谓了,她秦千黎有钱有颜,马上就会成为陆家的夫人,那些不在乎她的人,她也统统不要了。

收拾好走出卫生间时,不远处的电梯门突然“叮”一声打开。

看到从里面走出的熟悉身影,秦千黎脚步一滞。

谢墨锦抱着秦千棠,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秦千棠双手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头红着脸娇嗔:“墨锦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别动。”

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而强势,“医生说了,你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必须卧床休息。”

秦千棠唇角微微扬起,乖巧点了点头。

两人动作亲昵,宛如一对恋人。

秦千黎站在原地,肋骨的疼痛仿佛蔓延到了心脏,额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滑下。

她只觉得一阵恶心,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踉跄转身,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她后退一步,双手触到轮椅冰凉刺骨的金属扶手,看到上面那只修长如玉的手。

额头一滴血滑落,正好落在白玉一样的手背上,仿若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对不起,我......”她仓皇抬头,道歉的话却在看清对面人时,戛然而止。


轮椅上的男人一袭雪白唐装,在灯光下流转着清冷的光,即便坐在轮椅上,周身依旧散发着渊渟岳峙般的气势。

他面容如霜似雪,眉目间仿佛凝着千年寒玉般的冷寂,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如古井般幽深,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伪。

此刻这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她,目光从她流血的额头,到染血的指尖,最后定格在颤抖的睫毛上。

“无妨。”

他动作优雅地取出一方素白丝帕,垂眸慢条斯理擦拭手背上的血迹,那滴殷红在帕上晕开,与帕角墨梅融为一体。

他抬眸,将染血的帕子对折,重新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你现在需要医生。”

他的声音如碎玉投冰,清冷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秦千黎怔怔接过,丝帕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萦绕鼻尖:“......谢谢。”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侧首对身后的助理道:“去问问,为什么放着这么严重的伤患不管。”

助理面露难色:“陆总,医院的专家都被大少爷调去VIP病房了,说是给秦家的二小姐会诊......”秦千黎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帕。

“去安排。”

陆砚之的声音很淡,却不容置疑,“就说是我要用人。”

“不、不用了!”

秦千黎猛地后退一步,牵扯到肋骨的伤,疼得脸一白。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因车祸残疾的陆家掌权人,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陆砚之抬眸看她,那双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秦千黎攥着染血的手帕,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她曾经想逃婚的对象,此刻正以救赎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而那个她拼了命想要靠近的人,却抱着别的女人视她如瘟疫。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此刻表明身份,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得令人心惊:“你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再走动会造成二次伤害。”

秦千黎僵在原地。

下一秒,轮椅绕过她停在面前,陆砚之抬手按下呼叫铃,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苍白如玉石:“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


缘分?

秦千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谢墨锦。

曾几何时,她也觉得,自己跟谢墨锦很有缘分。

他是豪门管家,她是被抱错的真千金,但凡没被发现,她这辈子也见不到他。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缘分这么一说。

所有的巧合,最终逃不过机关算尽。

此刻,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圈套呢?

秦千黎承认,自己无端地猜忌别人并不好。

但,一个谢墨锦,已经让她成了惊弓之鸟。

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她垂眸客气道:“麻烦了。”

男人墨一般漆黑的眼眸定格在了她身上:“举手之劳,不麻烦。”

一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却让秦千黎猛地抬起了头。

回家以后,上到父母下到佣人,每个人都在嫌弃她什么都不懂。

这还是第一个人对她说,在他那里,她不是麻烦。

这个人,还是她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夫。

秦千黎抿了抿嘴唇。

或许,自己的婚后生活,不会太糟糕?

“多谢二爷。”

她软了眉眼,语气却依旧生硬。

陆砚之轻笑,低沉的声音如同羽毛,划过了秦千黎的耳膜。

“秦二小姐并非我的下属,不必和他们一样称呼我,我叫砚之。”

砚之。

秦千黎在心里把这两个字念了念,却始终不太好意思直呼其名。

好在,医生的到来解救了她的尴尬。

“二爷,您哪里不舒服?”

为首的那位,挂在医院荣誉墙的榜首,额头带着薄汗,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

陆砚之一句话,是要比谢墨锦好用许多。

男人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强撑的秦千黎:“看看她。”

医生的目光望了过来,随即大惊失色。

“这位小姐的伤很重啊!

快去推担架车过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秦千黎忍了许久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半分钟后,医生和护士推着她走向了急诊室。

“秦二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下你的!”

因为失血过多,女孩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透明得如同蝴蝶的翅膀,随时都要羽化而去。

想着陆砚之的吩咐,也出于医德,医生温声安慰起来。

秦千黎却弯了弯唇角。

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对于她来说还是鲜少拥有的。

然而,谢墨锦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秦千黎的宁静。

“你在这?

起来,去给二小姐道歉。”

他像是没有看见秦千黎的虚弱与血迹,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往下拖。

医生和护士大惊失色,连忙阻止:“这位先生,她的伤很重,你不能这样拉她!”

谢墨锦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医护人员不认识他。

男人清秀如画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大小姐,你不能因为二小姐受了伤,便也学她耽误医疗资源吧!

她是你的妹妹,现在因为喝不下药,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跟她道歉!”

秦千黎的头一阵阵发晕。

她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被谢墨锦这么一折腾,整个人更是气若游丝。

本不想搭理这个已经偏心到天际的男人,可是他并不理医生的劝告,一定要拉扯着自己去给秦千棠道歉。

秦千黎深吸了一口气,蓄了几分力气,抡圆了胳膊朝着谢墨锦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啪!”

响声在走廊里回荡着,甚至有了回声。

男人的脸上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

秦千黎也并不好受,毕竟她现在浑身软弱无力,这一下过后,她也头晕眼花了一会儿,才咬着牙开口:“没规矩的东西,秦家的管家而已,也配指挥我这个大小姐吗?

你算什么?”




谢墨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然而,是他自己要隐瞒身份当秦家的管家,面对秦千黎的话,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秦千黎再次深呼吸,对医生说:“走。”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医生和护士正准备推她进急诊室,谢墨锦却再次不依不饶地拦在了前面。

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地张开双臂,大有一副,秦千黎不妥协不道歉,他便不走的模样。

以往,谢墨锦这样冷漠的态度,总会换来秦千黎的让步。

谁让她爱他,受不了他的冷脸呢?

但现在,秦千黎只觉得可笑。

自己到底是爱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几番拉扯之下,医生忍无可忍地掏出一张病危通知书,拍到了谢墨锦的面前。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和秦大小姐有什么仇怨,但我警告你,你再继续耽误治疗进度,就是在故意害人了!”

“病危”两个字清清楚楚地落入谢墨锦的眼中。

他的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担架上的秦千黎。

“你......”谢墨锦只说了一个字,便卡了壳。

他明明不喜欢秦千黎,甚至对她不合时宜的热情有些厌烦,怎么会在听见她生命垂危这个消息后,心里一沉呢?

他的手先于大脑做出了动作,将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抢了过来,仔细地观看。

肋骨骨折,其中一根可能伤到了心脏......谢墨锦往后退了两步,垂眸望向了秦千黎。

她已经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不行,她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她要是死了,和小叔的婚事又要落在棠棠身上了。

谢墨锦挖出了一个理由。

他转身望向了医生,沉声道:“笔。”

医生一愣:“什么?”

谢墨锦不耐烦地说:“给我,我来给她签字。”

医生是真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上一秒还仇人一般耽误秦千黎,下一秒就要在她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任是谁也跟不上这样的转变。

秦千黎睁开了双眼,漠然地望向了谢墨锦。

他已经等不及迟钝的医生动作,直接把人家别在胸前口袋上的笔拿了下来。

正准备在家属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通知书和笔却被人一齐拿走。

谢墨锦刚准备发火,目光和陆砚之对视上了。

他那双眼眸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将人所有的暴躁与火气都瞬间消融。

“二......二爷。”

下意识的“二叔”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想起了身边的秦千黎,谢墨锦硬生生地改了口。

陆砚之修长的手指夹住了笔,漫不经心地说:“你是哪位?”

谢墨锦张了张嘴。

一向高高在上的二叔肯配合自己的把戏,让他不至于暴露身份,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然而,陆砚之此刻的语气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仿佛自己真就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

“问你话呢!”

陆砚之不紧不慢地催促了一句。

谢墨锦这才轻声回答:“我是秦家的管家,谢墨锦。”

语气带了几分憋屈。

陆砚之垂眸,在家属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有什么资格签字呢?

管家什么时候算家属了?”


看谢墨锦被他的亲叔叔怼得话都说不出,担架上的秦千黎有些自嘲地扬起了唇角。

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人恨不得她死,仅见了一面的男人却以家属的名义抢救她。

这世界是何等荒谬!

不过,有人撑腰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秦千黎很有自知之明。

才和陆砚之见了一面,他此刻挺身而出,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多半是陆家内部恩怨。

谢墨锦皱起眉。

面对陆砚之的质问,他无话可说。

正打算退到一边,秦母踩着高跟鞋来了。

她正在打牌,听闻两个女儿都出了车祸,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扔了手中的好牌,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原本,秦母是打算直接去看秦千棠的,却撞见了这边的对峙,这才走了过来。

“砚之也在啊!

这是怎么回事?”

她第一眼看见的,并非是伤重的亲生女儿,而是位高权重的陆砚之,恭维了一句后,才不咸不淡地问起了秦千黎的伤势。

秦千黎早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冷漠,闭起眼睛咳嗽了两声:“要是死不了,不过再耽误一会儿就难说了!”

秦母的瞳孔一缩,脸上浮现出了担心。

她望向了站在前面的谢墨锦,他此刻的位置与姿势,很容易便能让人推断出,他是一个妨碍者。

“谢管家!

你站在那边干什么?

不要耽误千黎治疗!”

谢墨锦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他并不愿意承认,看见陆砚之以秦千黎未婚夫身份在她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他的内心竟有一丝醋意。

尤其是,秦千黎并没有抗拒陆砚之这样做。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他谢墨锦,怎么会不抗拒别的男人呢?

因此,谢墨锦并没有立刻听从秦母的话,反而指着病危通知书强调:“夫人,大小姐的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他的潜台词相当明显,比起还没有结婚的未婚夫,秦母这个亲生母亲显然是更加亲近。

至于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实际意义,他并不想深究。

听见“病危通知书”这五个字后,秦母大惊失色。

她连忙扯住了谢墨锦的胳膊,低声呵斥:“事到如今,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赶紧让她抢救!

不然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谢管家你知道后果!

别这么目光短浅!”

秦母毫不客气地把谢墨锦训斥了一番。

虽然她没把话挑明,但秦千黎听得出来,她的亲妈最牵挂的并不是她的生死,而是她死了,便又要轮到秦母的心肝秦千棠去嫁陆家的残废太子爷了!

想到这,秦千黎看了看轮椅上的男人。

秦母没把心思直接挑明了说,多半也不是在意她秦千黎的心情,而是碍于陆砚之还在场,要给他留面子。

陆砚之察觉到了秦千黎的目光,抬眸望了回去,心一紧。

她此刻看起来憔悴又难过,却还要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让人有些心疼。

他弯起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打断了秦母与谢墨锦。

“要吵到一边去,别耽误她的治疗。”


即便身处轮椅之上,陆砚之沉声吩咐的时候,也有些让人不容拒绝的气场。

秦母下意识听话地让开。

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有些没面子,只好狠狠地瞪了谢墨锦一眼权当泄愤。

原本对这个管家还算满意,没想到他今天这么不着调!

谢墨锦攥紧了拳头。

到秦家当管家这几年,他一直做得不错,鲜少被秦家人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

然而,这个决定是他自己做的,他只能自食苦果,任由秦母把自己当成下人一般教训。

秦千黎被推进了急诊室。

有陆砚之开口,为她操刀的医生都是医院的精英骨干、业内的大牛,手术相当完美地成功了。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

暖黄色的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在窗边的男人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秦千黎眯了眯眼睛,一度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察觉到秦千黎醒了,陆砚之来到了她的面前,温声询问:“感觉如何?”

秦千黎:“还好。”

这感觉还是有些神奇。

她早已经习惯了无人关心的生活,也做好了九死一生以后依旧是孤身一人的心理准备。

此刻的陆砚之,对她来说,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那便好,我就在楼上,若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一张烫金名片递到了眼前。

秦千黎垂眸接下,目光落在了他的名字上。

很漂亮的烫金体,写着“陆砚之”三个字,文雅体面,如同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般。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如蜗牛一般生出了缩回壳中的想法,于是客气地推拒:“我自己可以的,就不必耽误,耽误您的时间了!”

本想再称呼他为“二爷”,又想到他要她叫名字,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便只含糊成了一个敬称。

陆砚之倒也没勉强她,悠闲开口:“倒也不算耽误时间,楼上是康复医学科,我也在住院。”

秦千黎:“......”她并没想勾起他的伤疤,下意识惊慌地抬眼看过去,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等秦千黎把话说完,陆砚之便开口打断了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可以听听我的意思,毕竟我们以后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吗?”

这算是他第一次谈到二人的婚约,秦千黎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问:“我以为,比起我这个半路回家的人,秦千棠应该更符合陆家的标准。”

回来后的这几年,她早就认识到,血缘在豪门其实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有钱人在意的是利益,是身份,而非虚无缥缈的亲情。

比起自己这个乡下长大的土丫头,秦千棠这个娇生惯养的豪门千金才更适合做豪门儿媳。

陆家比秦家有权势,即便陆砚之不良于行,也有选择的余地。

秦千黎实在不明白,陆家怎么会同意把人选换成自己呢?

陆砚之深深地望着秦千黎那双美丽的眼睛,直白地询问:“你不愿意吗?”


秦千黎被问住了。

若是几天前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不愿意嫁到陆家,并不是因为要嫁的人双腿残疾,单纯只是因为她心有所属。

但是现在,谢墨锦在她的心里永远地死了,她用自己的婚姻换取了秦家三分之二的产业,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想到这,秦千黎摇了摇头:“不是,我很愿意,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理由。”

弄清楚自己的定位,以免再次自作多情、重蹈覆辙。

秦千黎承认,她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在谢墨锦身上栽的跟头,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陆砚之倒也不瞒她,坦坦荡荡地说:“因为爷爷遗嘱里的人是你,秦家货真价实的女儿,秦千黎。”

秦家货真价实的女儿。

这明明是事实,然而,陆砚之却是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

在秦家,从秦父秦母到下人,都在一遍遍地强调,秦千黎不如秦千棠一根手指头。

虽然有血缘,但秦千棠才是受人宠爱的秦家小姐。

秦千黎侧过脸,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她其实不在乎秦家女儿的身份,但她喜欢货真价实四个字。

她秦千黎,自有她存在的价值。

再次面对陆砚之,秦千黎又变得体面沉稳。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陆砚之,我们合作吧!”

说这句话时,秦千黎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

陆砚之不由自主地扬唇,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好奇:“愿闻其详。”

秦千黎沉声道:“我猜,你在陆家的处境未必太好,我可以帮你与其他人斡旋,至于回报,我暂时还没想好。”

随着秦千黎的话音落下,原本还游刃有余的陆砚之慢慢皱起了眉。

他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

尽管秦家对外声称,秦千黎和秦千棠都是秦家的亲生女儿,但圈子里消息灵通,这一出真假千金的戏码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千黎这个失了身份又不得宠爱的真千金,向来是被人嘲笑的。

陆砚之虽不至于那般没品,但受人影响,对她的印象也有些先入为主。

可,她这三言两语让他明白,她并不是传闻那样简单无脑的乡村女孩。

“秦大小姐,你的猜测倒是有意思,何以见得呢?”

面对陆砚之的提问,秦千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歉然。

她轻轻地指了指他的双腿,沉默,但答案不言而喻。

这种境况下,陆砚之的处境不可能一如从前。

事实上,陆家太子爷的名声日渐响亮,也是在陆砚之出事以后。

陆砚之沉默片刻,朝着秦千黎伸出了手。

“成交。”

两只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稍稍触碰便立即分开。

陆砚之转了转手腕,极力忽视了方才顺滑的手感,慢慢离开了秦千黎的病房。

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时,秦千黎已然有些昏昏入睡。

她有些不满地睁开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谁扰自己清梦,却看见了谢墨锦的脸。

“大小姐,你感觉还好吗?”

一向漠然的男人眼底带上了几分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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