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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娇又飒,残王请上榻冷潇南宫翼天

冷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卫大人讪笑,“属下听王妃叫过……小龟蛋。”南宫翼天气得皱眉,“你可有听错?”哪里有当娘的会管自己的孩子叫小龟蛋?“属下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叫小龟蛋的。”卫大人笑着说,看到王爷对小世子这么温和,他心里真高兴。小龟蛋还是哭得厉害,南宫翼天瞧着那皱起来的小脸蛋,竟觉得有些心疼,伸出手来便要抱过小龟蛋。手刚碰到襁褓,却听得传来了脚步声。倾听了一下,脚步声很熟悉,他顿时缩回手,面容也顷刻冰冷淡漠,恼怒地道:“哭什么?吵死了,抱回去。”卫大人一怔,王爷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王妃,您怎么来了?”门口的侍卫叫了一声。卫大人转头,果然见冷潇走了进来。他顿时明白,王爷是不想让王妃知道他在乎小世子。真傲娇。冷潇站在卫大人的面前,伸手抱过小龟蛋,许是嗅到了熟...

主角:冷潇南宫翼天   更新:2025-06-04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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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潇南宫翼天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妃娇又飒,残王请上榻冷潇南宫翼天》,由网络作家“冷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大人讪笑,“属下听王妃叫过……小龟蛋。”南宫翼天气得皱眉,“你可有听错?”哪里有当娘的会管自己的孩子叫小龟蛋?“属下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叫小龟蛋的。”卫大人笑着说,看到王爷对小世子这么温和,他心里真高兴。小龟蛋还是哭得厉害,南宫翼天瞧着那皱起来的小脸蛋,竟觉得有些心疼,伸出手来便要抱过小龟蛋。手刚碰到襁褓,却听得传来了脚步声。倾听了一下,脚步声很熟悉,他顿时缩回手,面容也顷刻冰冷淡漠,恼怒地道:“哭什么?吵死了,抱回去。”卫大人一怔,王爷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王妃,您怎么来了?”门口的侍卫叫了一声。卫大人转头,果然见冷潇走了进来。他顿时明白,王爷是不想让王妃知道他在乎小世子。真傲娇。冷潇站在卫大人的面前,伸手抱过小龟蛋,许是嗅到了熟...

《毒妃娇又飒,残王请上榻冷潇南宫翼天》精彩片段


卫大人讪笑,“属下听王妃叫过……小龟蛋。”

南宫翼天气得皱眉,“你可有听错?”

哪里有当娘的会管自己的孩子叫小龟蛋?

“属下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叫小龟蛋的。”卫大人笑着说,看到王爷对小世子这么温和,他心里真高兴。

小龟蛋还是哭得厉害,南宫翼天瞧着那皱起来的小脸蛋,竟觉得有些心疼,伸出手来便要抱过小龟蛋。

手刚碰到襁褓,却听得传来了脚步声。

倾听了一下,脚步声很熟悉,他顿时缩回手,面容也顷刻冰冷淡漠,恼怒地道:“哭什么?吵死了,抱回去。”

卫大人一怔,王爷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王妃,您怎么来了?”门口的侍卫叫了一声。

卫大人转头,果然见冷潇走了进来。

他顿时明白,王爷是不想让王妃知道他在乎小世子。

真傲娇。

冷潇站在卫大人的面前,伸手抱过小龟蛋,许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小龟蛋顿时止住了哭泣。

卫大人笑着道:“小世子认得王妃呢,真好。”

冷潇的手轻轻拍着小龟蛋的后背,面容的淡漠扫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

不知不觉间,她对小龟蛋也有了一丝实在的喜欢和感情。

这种感觉,其实让人心里安稳,仿佛不再飘零,天地间,也不是孑然一身。

南宫翼天瞧着她眼底的柔色,仿佛散发着母爱的光芒,这样的冷潇,很动人。

冷潇把小龟蛋抱回去给徐奶娘,便又再走出来去了南宫翼天的屋中。

他面容还是十分苍白,眼底的疲倦与忍耐几乎都没办法掩饰了,可见这两天痛楚折磨得他很厉害。

“这么犟干什么呢?岂不是苦了自己?”冷潇说着,取出两粒止痛药,递给卫大人,“伺候王爷吃药吧。”

“药?不是贴吗?”卫大人犹豫了一下。

之前便已经知道她要对王爷下毒,如今明目张胆地拿出药来,不能不叫人怀疑。

冷潇眉目淡冷,“怕是毒药吗?真要杀他都不用下毒,直接等他痛死就行,你觉得他现在还能熬多久?”

南宫翼天面容清冷,“不用了,你拿回去。”

“这药你爱吃不吃,还有止痛贴,贴下之后几个时辰才会起效,要止痛就要先吃药。”冷潇取出一张止痛贴一同放在了卫大人的手中,转身走了。

“站住!”南宫翼天轻唤了一声。

冷潇回头,看着他。

南宫翼天也看着她,“暂时委屈你一下,但本王不会为难你。”

冷潇勾唇,爱放不放。

“废院挺好的。”冷潇顿了顿,看着他,“这药放心用吧,如果真要说公平,拿银子买,这止痛贴一千两一贴。”

说完,转身走了。

卫大人拿着药,仔细看了一下,这种药还真没见过,白色的是不是砒霜呢?

“用止痛贴吧。”南宫翼天并未完全相信冷潇,但止痛贴之前用过,没问题,“把银子送去给她,连同之前的那一贴总共两千两银子。”

“属下也是这样想。”卫大人松了一口气,如今翼王府不能不这样小心翼翼,敌人无处不在啊。


“住手!”卫大人喝了一声,“不得伤害公主。”

这倒是怪事咄咄,胸口中了剑,鲜血如注间,她方才瞧着也是摇摇欲坠了,怎么忽然一下子健步如飞,仿佛完全没受过伤似的。

“你放开本宫,冷潇,你找死!”清公主被抓住头发,头皮几乎都要被她扯下来了,痛得龇牙咧嘴,愤怒不已,伸手便要抓她的脸。

但见冷潇手中的剑扬起,在她伸出的手上一砍而下,三根手指头齐刷刷地落地。

清公主惨叫一声,痛得几乎昏过去,直吼,“杀了她,杀了她!”

府中侍卫见她伤了公主,正要围上来拿下她,冷潇却抬起了剑,看着依旧一脸冰冷的南宫翼天,讽刺一笑,“规矩我知道,三根手指头,我自刺三剑!”

众目睽睽之下,她把剑送入了自己的胸口,腰间,腹部,三剑,利落干脆,刺进拔出,不过是顷刻间的事。

丢了剑,鲜血溢出,她却还能坚持着往外走去。

鲜血在她离开院子门口之后止住,地上的血迹,也戛然而止。

伤敌三根手指头,自损三剑,看似吃亏,但往后要害她,就得掂量掂量本事。

且经此一事,翼王府不会赶走她,就这样都死不去,还能活生生地走出斩月居大门,谁能不好奇呢?

为她省去以后的许多麻烦。

南宫翼天敛下眸子里的诧异,淡淡吩咐,“带公主下去疗伤,命人守住废院,三餐继续供应,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阿翼,我要杀了她!”清公主剧痛之中,听得他这句话,顿时大怒,“青鸾卫,给本公主杀了冷潇,把她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两名青鸾卫从廊前的左右出来,但迅速被府中青龙卫逼退,青龙卫首领青桐冷冷地道:“翼王府内,任何人不得放肆!”

“阿翼,”清公主又气又痛,几乎昏过去,在侍卫为她勒住手掌止血之后,她努力撑住身子质问南宫翼天,“你不为我报仇,竟然还阻止青鸾卫?你眼里可有我这个姐姐?”

南宫翼天瞧着地上底下的一滩滩血迹,神情玩味,“来人,送本王的姐姐回去疗伤。”

清公主两眼一黑,激怒得一口鲜血吐出,之前折了一只手,现在断了三根手指,阿翼都没为她出头惩处冷潇。

在他心里,当真没有她。

心头大恨,冷潇,本公主不杀你,誓不罢休!

冷潇回了废院,一路回来,以灵力疗伤止血,这几刀虽然不会要她的命,但她会痛的。

这翼王府,真不好混啊。

冷潇萌生离意。

锁上废院的门,看了舜王的情况,还是不理想,且呼吸有衰弱的情况。

她躺在床上,再三被当做棋子用,心里特别烦躁,也筋疲力尽,不想管了,他自生自灭吧。

生存指数的仪器发出了细微的警报声,意味着病人危殆,需要抢救。

她闭上眼睛,不管了,不管了。

但那警报声不断传来,身为医生,她对这种声音几乎是本能的心急,还是跳了起来抢救。

抢救持续一盏茶的功夫,算是稳住了生命体征,冷潇大汗淋漓,看着刚从鬼门关里迈回来却依旧昏迷的舜王,冷冷地道:“希望你值得我这样为你。”

南宫翼天就看不出这是计吗?如此蹩脚,只能说,她的性命在他看来,连蝼蚁都不如。

却也不禁讽刺地想,也是啊,毕竟是奉命过来杀他的,在他看来,他们是敌对身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谁会怜惜一个处心积虑要杀她的人?


早已习惯这几个字让冷潇心里有些堵,“嗯,我尽力而为!”

她打开医药系统,拿出准备好的麻药,必须给他做全麻,否则他一紧张提了内力,就不好办了。

麻药以点滴的方式输入体内,他感觉到微痛,问道:“本王觉得还是睁开眼睛,痛不要紧,本王能忍。”

冷潇覆盖住他的眼睛,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你好好听,等你治好了之后,要讲给我听的。”

他指尖触碰她的手指,笑了笑,“好,你说。”

冷潇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起了人鱼公主的故事,“从前,在大海里有一个人鱼王国,海王有一个最小的公主,她一直都向往人间世界……她救了这位落水的王子,在沙滩上,他看着王子漂亮纯净的面容,深深痴迷……”

他的呼吸渐渐沉绵下去,麻醉药起效了。

冷潇凝望着他的睡颜,如同人鱼公主凝望着王子一样。

他五官俊美,如今闭上眼睛,霸气敛住,更是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是一个只看容貌,都会叫人为之动心的人。

但他常年霸气冷峻,反而会叫人不敢直视,忽略他的长相。

可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的。

原主是来杀他,而她那个梦中最后的结果,和原主入府的意图殊途同归了,也就是说,哪怕是换了一个人,也没换掉最后的结果。

她走,是最好的选择。

她原本就不该有任何的情感牵扯,不管是夫妻之情还是母子之情,都该割舍掉才不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收敛心神,打开医药系统布置手术间,先为他抽一管血放在医药系统里备验。

手术床,手术刀,手术器械,棉花,止血钳,甚至要用到的仪器,全数摆放整齐,先为剪掉衣裳,披上手术衣,再次消毒之后把他背过去让他平躺在手术床上。

他的身材特别好,但身上多处刀伤剑伤箭伤,这样大大小小的伤痕几乎是遍布全身。

这人,到底在鬼门关里来回了几次?

双腿共计钉子三十六枚,枚枚入骨。

冷潇纵然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还是愤怒不已。

这痛楚,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双脚的肌肉没出现萎缩,应该跟他时常运功提气有关,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运功提气,更加痛彻心扉。

割开肌肉,小心翼翼地避开神经,一枚钉子取出,丢在盘子里。

又一枚,再一枚……

左腿膝盖上有一枚,嵌入骨缝里,比较难取,费时较久。

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腿部神经有受损,但只要不是坏死,以他的毅力是可以练回来的。

三十六枚钉子,全部取出,用了五个时辰。

这速度算是快的,因为,膝盖的地方还伴随了粉碎性骨折,需要上钉促进愈合。

外头,卫大人和阿佩守了五个时辰,从天亮守到天黑,还没见王妃出来,他们十分焦灼。

终于,等到戌时,门终于打开了。

冷潇一脸的倦容,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卫大人焦灼的询问在眼底,看着冷潇却没敢问出口,眼睛一直往里头探。

冷潇说:“他还没醒来,但很快会醒,我饿了。”

阿佩马上吩咐人去准备吃的,卫大人已经先一步进了房中。

王爷一脸的苍白,呼吸近乎是微弱的,双腿包扎着白色的布,桌子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了很多发黑染血的钉子,他认得这些钉,是刺客用的暗器。

但屋中没有地方放着带血的布,除了这盘子里的钉子,王爷腿上的白色布条也没有血水渗流。

“王爷!”他紧张地轻轻唤了一声。

南宫翼天没有丝毫的反应,睡得很沉的样子。

卫大人心头紧缩起来,回头看冷潇,“王爷真会没事吗?”

冷潇道:“会,他过一会儿就会醒。”

“但叫他也没反应。”卫大人心里总觉得很害怕,这一次是不是太冒险了呢?她始终是冷家的女儿啊。


卫大人继续说:“其实属下把那止痛贴拿了起来,想给王爷再贴上去,但是王爷说既然以你为赌注,就不能再用你的药,这起码是他能做到的一点公平。”

冷潇把门关上。

听到卫大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脚步声往外渐渐远去。

作为医生,她知道痛楚有多难以忍受。

有些晚期病人宁可自杀,也不愿意再忍受无法遏制的疼痛。

吃了饭,坐在舜王的床前,她不知道是问舜王还是在问自己,“我错了吗?我可以帮他的,在丞相府的时候,我也说过要帮他治好双腿,但是,他却用我跟冷丞相对抗,那一刻,我很失望。”

舜王还不懂得回答她。

中午,丞相府命人送回了她母亲的嫁妆,卫大人特意前来说了一声,冷潇让朱嬷嬷点算,然后安放在玉笙居的库房。

有了银子,心里踏实了一些。

舜王的情况渐渐有了起色,生存指数上升到了三十。

傍晚的时候,他醒来了。

神智不是特别的清醒,只是睁眼看了一下冷潇,他仿佛知道冷潇救他似的,没有任何的敌意和警惕。

“信……”他嘴里念着一个字,神情有些着急。

冷潇才想起那封信,便忙从袖袋里取出,到底这封信写了什么,舜王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偷?

信被血污沾满了,血液混合了墨迹,几乎模糊不清了,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来,说失手了,翼王没死。

落款只能看到一个楼字,其余的,全部看不到。

冷潇猜测应该是冷丞相买凶去杀南宫翼天,但是对方没有完成任务,只重伤了南宫翼天没杀了他。

这封信应该要销毁的,但是为什么冷丞相要保留呢?莫非是用来挟制这个凶手?

这凶手是有其他什么身份吗?

什么楼,是人还是组织的名字?

这封信,她放回舜王的身上,这是他用命换回来的,虽然只有一个字有用,但他们应该比较清楚这年代里的杀手组织。

她觉得,等舜王的生存指数上升到百分之六十的时候,应该就能告诉南宫翼天了。

冷静地想了想,其实南宫翼天的做法也能理解了,毕竟,冷丞相与他有伤腿甚至是杀身之仇,且还会继续对他下手,他以自己来要挟冷丞相,也是想救回舜王。

她真没必要像现代那样草木皆兵。

至少在这个王府,要她死的,只有清公主,南宫翼天如果要杀她,在班师回朝的时候就能下手。

所以,傍晚卫大人来送饭的时候,冷潇主动提出,“带我去见一下南宫翼天吧,我给他用点止痛药。”

卫大人轻轻摇头,“不必了,王爷说过,既利用了王妃,就不能再用王妃的药,这样才……”

“公平?”冷潇觉得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倔驴?宁可痛死也不用她的药,来讲究什么所谓的公平。

“算了,不用就不用吧。”冷潇说完便回了屋中去。

卫大人回到斩月居,禀报南宫翼天,“王爷,王妃说可以给您止痛。”

“不用。”南宫翼天脸色苍白,还在忍受着痛楚,方才已经服用过御医开的止痛药,效果已经几乎没有了。


南宫翼天抬起眸子,“送本王去废院。”

有些话,他要问清楚,至于治伤,他暂不作打算,他心里明白,他的腿伤治不好。

冷潇回到废院没一会儿,便见侍卫抬着南宫翼天来了。

她坐在椅子上,刚刚歇息了一会儿,屋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乱七八糟的。

看到他,冷潇的心情比较复杂,因为刚才临走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她其实没资格说。

她也不信任人。

南宫翼天进来之后看到地上的那件染血的衣裳,是那天她被诬陷下毒的时候穿的,就这么随意地丢在地上,还被践踏过几脚。

风从破败的窗吹进来,扬起她鬓边的乱发,她的眼底似有暗芒,“有什么事吗?”

南宫翼天瞧着她,“你为什么会懂得医术?”

“学的。”冷潇说。

“废话!”

冷潇看他,忽地笑了,“所以你也别问废话。”

南宫翼天瞧着她的笑,这笑容不带讽刺,格外的好看。

他也笑了,脸上冰冷的线条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好吧,你是怎么从丞相府把阿武救出来的?”

冷潇几乎从没见他笑过。

他眉目深邃,五官浑然天成,是她平生未见过的美男子,但脸上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像石雕一般,便是忍受剧痛,脸上也仿佛是除了冰冷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

这一笑才让人觉得,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

或许他们某个地方是相似的,人生里充满了防备和警惕。

在王府经历的这些事情,冷潇其实心里从没恨过他,或有时候会有怒气,但说不上恨,立场不同而已。

文竹文兰的事,是她自己说要为她们承担后果的。

更何况,僵持下去没有任何的好处,她寄人篱下,不想一直住在废院里。

所以冷潇如实告知,“我回娘家的那天晚上,听到书房附近有打斗声,便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几个黑衣人闯入丞相府,打斗之中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舜王,我留了心,他们被乱刀砍过之后,丞相府的人以为他们都死了,要把尸体送往狩猎岗丢弃,我趁着他们在后院备车的时候,把舜王背到马车里,再借口在府中闹了一番,让老夫人震怒把我赶走,我就名正言顺地把人带回了王府,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你们,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你背他?”南宫翼天瞧着她的身板,无法想象她这么羸弱纤细的身体,是怎么背得起魁梧的阿武。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冷潇说。

南宫翼天没再问了,而是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是你救回了阿武,救了他的王妃和孩子,本王欠你这个人情。”

冷潇摇头,严肃纠正,“你不是欠我人情,你欠我三条命。”

南宫翼天又笑了,薄唇扬起,眼底的阴霾似乎也被冲散了许多,“好,本王欠你三条人命,你希望本王怎么还?”

冷潇想了一下,“还没想到,等想到的时候问你讨要,但有一点,别再找我麻烦,尤其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别惹我。”

南宫翼天的笑容越发深,“本王相信从今往后她不敢了,毕竟十根手指也不耐剁。”

他额头有细碎汗珠溢出,面容若素甚至淡笑着的他,还在忍受着双腿带来的剧痛。

冷潇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四目相对间,他们都缺失的信任,在试图一点点地重建。

但是在这信任的底色里,两人都暗藏了一份防备和警惕。

这突如其来的和解,只是让之后的日子顺遂一些,和平一些。

他轻声道:“搬回斩月居吧。”

“要亲自盯着我?”冷潇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他薄唇微扬,眼底促狭,“你说的信任呢?”

冷潇望着他半晌,站了起来,“你应该多笑,你一笑,整个翼王府的气氛就没有这么沉郁了。”


翼王府的暗卫都对她这么不信任且放肆,可以想象宫里头的那些主子,会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

尤其,她断了清公主三根手指头。

清公主如今在惠贵妃的宫里养伤,她对冷潇恨之入骨,在帝后和惠贵妃面前把冷潇说得既歹毒又有心机,连皇太后都不喜冷潇了。

皇上虽没说过冷潇什么,但是,皇后来说冷潇要带小世子进宫的时候,他连眸子都没抬,把这话题给扼断。

冷潇到了宫门,由宫卫带着往皇后的飞霞宫走去。

宫卫告诉她,太后那边不必去拜见。

冷潇心里有数,知道太后肯定不会喜欢她这个冷家女儿。

这个身份,就是原罪。

到了飞霞宫,冷潇抱着小龟蛋飞快地看了一眼殿中,里头坐了七八位贵妇,皆是衣衫华贵,面容或威仪或漂亮。

中宫之位上的那位,应该就是南宫翼天的母亲,当今皇后。

底下一排坐着的冷潇一个都不认识,但是清公主在场,且坐在了一个贵妇身侧,那贵妇虽四十多岁的年纪,依旧妩媚漂亮,冷潇猜测,她大概就是深得皇上宠爱的惠贵妃。

因为她和清公主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歹毒怨恨。

至于其他几位娘娘,也摆出了威仪的阵势。

冷潇不动声色,抱着小龟蛋进了殿中。

“冷潇拜见诸位娘娘!”她抱着孩子,只福身并未跪下。

“大胆,皇后娘娘在上,还不跪下磕头?”皇后身侧的嬷嬷喝了一声。

冷潇冷眼扫过去,“腿脚有伤,不便下跪,烦请见谅。”

清公主冷冷地道:“母后,她就是这般放肆,您如今看见了,并非是儿臣故意诋毁她。”

冷潇冷冷一眼扫过去,“清公主还是少说点话,免得折了手指又断了舌头。”

惠贵妃当场发怒,“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你竟敢口出威胁当今公主的话?你伤了公主的手指,本宫饶过了你,没和你算账,你还敢这么放肆……”

冷潇打断她的话,“别饶,把账算清楚!”

皇后带领各宫娘娘,起码都是妃以上的位分在这里等着这位冷家女儿,等着给她下马威,教训她一番的。

但她进门不到三句话,强大的气势竟然压过了在场的娘娘,甚至不等问罪,她自己先算起账来了。

冷家的人,实在是太放肆了。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发话叫人掌嘴,却见冷潇抱着小龟蛋逼向惠贵妃和清公主,“我不该砍你三根手指,我应该把你整个胳膊都卸掉,你胆敢对王爷下砒霜,杀你都不为过,我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拖油瓶来欺负?他残了双腿,还有皇上和娘娘护着,皇上和娘娘不在府中,还有我这位王妃,谁敢欺他伤他辱他,我就跟谁过不去,断你三根手指是轻饶你的!”

在场的人闻言,顿时惊得脸色大变,清公主对阿翼下毒?

“你……你胡说八道!”清公主猛地站起来,露出愤恨的眼神瞪着冷潇,“我没有对阿翼下毒。”


文竹文兰绝望得很,出了王府的大门,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完成杀翼王的任务,冷丞相不会放过她们的。

两人收拾了行囊,来到废院门口,跪下磕头,哭着道:“婢子拜别小姐,小姐大恩大德,婢子们来世再报!”

冷潇没应答,在门缝里能看到她们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也很明白离开王府之后,她们会有什么下场。

冷丞相的手段十分狠辣,对于没能完成任务的棋子,一直都是杀之灭之,不留任何把柄。

但她很意外,本以为南宫翼天不会遵守诺言放了她们,毕竟,不管她们为谁所用,到底是对他下毒了。

文竹文兰拜别之后,离开了废院。

她们走了没一会儿,卫大人带着大夫来,在门外道:“王妃,王爷命属下请来大夫为您疗伤。”

“不用!”冷潇在屋里淡冷地说。

“您的伤势……”

“走吧!”冷潇道。

卫大人听她声音,感觉中气充盈,一点都不像是受伤的人,觉得十分奇诡,分明伤得那么重,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

但既然王爷都没问,他也不好多问,带着大夫离开。

到了第二天,舜王感染的情况得到了控制,生存指数升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是一个很乐观的指标。

因为,这是从感染之后飙升回去的指数,代表一切向好。

冷潇继续给他挂消炎水和营养液,到了下午,情况越发好了,指数飙升到百分之六十。

这条命,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算是保住了。

接下来的三四天,卫大人都会带着大夫过来问冷潇的伤势,冷潇开始不搭理,后来就随便要了一点伤药。

卫大人告知她,说宫里问罪下来,王府只说一切都是意外,没有把王妃牵连进去。

冷潇不置可否,直接把门关了。

卫大人回去禀报南宫翼天,南宫翼天的止痛贴过效了,又开始忍受剧痛,经过止痛之后,他发现再一次袭来的痛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他说:“你还是每天带大夫过去一趟,不管她要不要大夫治伤,尽管带过去,哪怕要一点伤药也行。”

伤势痛楚的难以忍受,他很清楚,虽然无极说冷潇有自愈体质,但是,痛楚怕是无法避免的。

到了第四天午后,舜王慢慢地醒了过来。

冷潇站在床前看着他,道:“欢迎重新回到人间。”

舜王唇角微微地展开,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他几乎不能看清楚冷潇,因为他脸上的刀伤让他整张脸都肿起来,眼睛勉强睁开,但焦距不清,没办法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你……救了本王?”他的声音很轻,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我救了你,记住我的大恩,以后报答我。”冷潇说。

舜王又扯了一下嘴角,眼底有感激之情,却又问道:“你是谁?为何可以从丞相府救出本王?”

冷潇并未有遮瞒,淡淡地道:“我叫冷潇,暂时有两个身份,冷丞相的庶女……”

不等冷潇说完,舜王顿时大怒,“你是冷镇桓的女儿?本王如今还在丞相府?”

他艰难地转头,想看清楚这里的环境,恨意与怒意在他苍白的脸上焚烧,手在寻找什么东西,咬牙切齿地道:“本王要杀了你。”


南宫翼天瞧了一眼舜王妃的肚子,看样子,确实是快要生了,这个时候告知她四弟出事的消息,一旦她受不住,动了胎气,那四弟唯一的血脉就保不住了。

他给卫大人递了一个眼色,卫大人马上笑着道:“舜王妃,杨大人,你们是从哪里听得这个消息的?简直是无稽得很,下官给二位打包票,舜王殿下安好无恙,不知道传出这消息的人,到底是何居心,二位莫要上当啊,回头王妃惊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舜王妃孕中多思,卫大人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没能安抚她,因为当天他是趁夜出去的,东西全部不曾收拾过。

她慌乱地哭道:“三哥,不管如何,总要让我知道,我昨晚梦到他了,他浑身血淋淋,说想见孩子出生,但他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舜王妃顿时崩溃痛哭起来。

这崩溃惨烈的哭声,让在场知道真相的人闻之沉痛。

南宫翼天抿着薄唇,冰冷的眼底透出了悲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杨大人见状,心头咯噔了一声,“王爷,他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南宫翼天收敛了神色,眸光冷峻地道:“没有,别胡乱猜测,快送她回府去,找大夫和稳婆悉心照顾,等生了孩儿,他就该回来了。”

他眸光责备地看了杨大人一眼,“你本该是劝着点儿的,怎么还带她一道过来呢?若出了点什么事,等四弟回来看你怎么交代。”

杨大人也知道自己鲁莽了,道:“是,下官实在是欠缺考虑了,那我们就先回吧,告退!”

“他真的会回来吗?可我梦到他了,他一身都是鲜血,看得我心都碎了……”

舜王妃被侍女搀扶着,一边走一边哭着说,她脚步虚浮踉跄,半边的身子都靠在了侍女的身上。

刚出了院子门口,就听得啪地一声,紧随着是侍女的尖叫,“王妃!”

“天啊,快,快扶起王妃!”杨大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南宫翼天陡然抬起头,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卫大人马上跑出去,只见舜王妃倒在地上,她是直挺挺地扑下去的,脑袋磕在了石头上,鲜血沿着她的额头流了出来。

府中侍女和她的侍女连忙扶起了她,她捂住腹部,面容痛楚,“我……我肚子好痛啊。”

卫大人看了下去,只见血液沿着她的裙摆往下渗流,绣花鞋上已经沾满了血。

他心头咯噔了一声,立刻吩咐,“送回府来不及了,快,送到隔壁天南居,找大夫,找稳婆过来,怕是要生了。”

侍女们急忙扶着她便到天南居去,天南居距离斩月居是一墙之隔,飞快送进去之后,府中的大夫已经提着药箱飞跑过来了。

大夫先处理额头的伤口,伤口很大,血流不止。

卫大人先回来禀报南宫翼天,南宫翼天立刻下了命令,“不惜一切,救她和腹中的孩子。”

卫大人道:“稳婆已经在来的途中,大夫先给她额头止血,额头伤口很大,且胎儿……也出血了,怕是不乐观,要通知宫里派御医来吗?”

南宫翼天眉心跳了一下,“马上派青龙卫去。”

“是,卑职马上派人去。”卫大人拿了令牌,急忙便跑了出去。


冷潇扬起桀骜冰冷的眸子,“你没有?都当场拿住了,还敢说没有?我冤枉你,王爷会冤枉你吗?问问你的青凤卫去,看王爷是不是冤枉了你!”

皇后一拍桌子,怒道:“阿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对阿翼下毒?”

“我……母后,我没有,您要相信我!”清公主噗通跪下,委屈地哭着,“她冤枉我,母后明鉴!”

惠贵妃也是脸色微变间,随即镇定下来,对清公主道:“阿清,皇后娘娘不是责怪你,这都是冷潇诬陷你的诡计,企图把伤你的罪名蒙混过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相信冷家女儿的话。”

冷潇冷冷道:“贵妃别拿皇后当傻子,你几番派人到翼王府问罪于我,都被王爷挡了回去,为什么啊?我诬陷她,难道王爷也诬陷她吗?”

惠贵妃扬唇冷笑,“倒是伶牙俐齿,一味拿王爷做挡箭牌,可王爷从未曾怪罪过清儿。”

冷潇讥讽,“他念姐弟情分,你们就可以欺人太甚?什么逻辑?”

她抱着小龟蛋,对着皇后福身,“皇后娘娘,今日旨意到府,您说要见孩儿,我带进宫来,让他给皇祖母您请安,如今已经请过,告退!”

她说完,抱着小龟蛋便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她,喊了一声,“慢着!”

冷潇转身,看着皇后。

皇后压下复杂的心情,方才冷潇那一番话实在打动她,她甚至都要为冷潇叫好,实在可惜,她是冷镇桓的女儿。

皇后眸光冷淡地扫了惠贵妃母女一眼,大有一会儿再算账的冷凝,然后问冷潇,“翼儿还好吗?”

冷潇说:“残疾了双腿,又被自己的姐姐下毒,能好到哪里去?”

皇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底充满了沉痛,“告诉他,让他好好养伤,听御医的话按时服药。”

“是!”冷潇应了一声。

皇后瞧了一眼她抱着的小龟蛋,眼底的情绪更是复杂了,阿清去王府帮阿翼处理事务的时候,就说冷潇勾侍卫,这孩子又是超月生的,是不是阿翼的也未知。

犹豫一会儿,她还是道:“抱过来,让本宫瞧瞧他!”

冷潇抱了过去,把小龟蛋放在了她的手中。

皇后低头瞧了一眼,略一怔忡,随即狂喜,“这……这不是和阿翼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吗?这眼耳口鼻,这圆圆的小额头,简直就是他父王的模子。”

除惠贵妃之外,其他娘娘都凑过去看了一下,都纷纷笑着说:“可不是跟王爷一模一样吗?”

“太像了,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说不是王爷的孩儿,也没人相信呢,这孩子脸还挺大的,出生的时候应该挺重。”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惠贵妃母女给晾在了一旁。

清公主狠狠地盯着冷潇,大有把冷潇杀之灭之的恨意。

冷潇可受不得这气,冷冷地道:“公主,我生斯年的时候你在场,你说他不是王爷的孩子,要杀了他,我刚生完孩儿,不得不把你的手折了才保下他的,否则他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现在你还觉得你冤枉吗?”

纯妃娘娘说话了,“公主,你这就不对了,小世子一看就和王爷长得一样,怎么就不是王爷的孩子了?”

皇后手里紧紧地抱着小龟蛋,眸子如刀片似地刮过清公主的脸,淡淡地道:“阿清,以后没什么事你不要去翼王府了。”


冷潇却已经快步上前,一手抓住了清公主的头发,把她拽至身前,口气冷冽,“你这变态女人,在翼王出征之时,冤枉我毒害你,诬陷我与侍卫偷情,害我在这废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弄死我便罢,现在我死不去,轮到你生不如死了。”

“你……你大胆!”清公主几时被人这般对待过,尤其还是冷潇这贱女人,气得不顾风度,便要扬手抽她的脸,冷潇捏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掰,便听得骨折的声音响起。

清公主惨叫一声,冷潇把她推在地上,拂袖冷冷道:“回去告状吧,说我想杀你了,最好让他来这废院里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侍卫的还是他的。”

婆子和侍女急忙扶起清公主,为她压好凌乱的发髻,婆子怒斥,“王妃,你别太过分,王爷早就想杀了你,是公主保着你让你生下孩儿……”

冷潇冷道:“闭嘴吧,这样的话哄哄孩子可以,我一个字都不信,她恨不得我凄惨百倍地死,滚!”

清公主的手被掰折,痛得眼泪直冒,忍住疼痛怒道:“好,好,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把那野种的尸体抱走。”

朱嬷嬷已经反应过来,马上抱起了婴儿,可那婴儿已经悄无声息了,朱嬷嬷大哭起来。

冷潇看了一眼婴儿,脸呈紫青色,但胸口有轻微的起伏,还没断气,她抱过来,以灵力注入孩子的手脉,灵力随即在婴儿体内运行,没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哇哇大哭出声。

清公主见孩子没死,大骇,顾不得公主的仪态,发疯似的喊,“把那野种抢过来,杀了他。”

冷潇见她执意要杀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心肠歹毒,怒火盖烧,抱着婴儿便一脚朝她腹中踹了过去。

这一脚极恨,踹得清公主飞出门槛,昏了过去,婆子侍女急忙去扶她,见头上流了血,忙地带她和那婆子走了。

朱嬷嬷都怔住了,王妃……似乎是变了个人似的,怎那么厉害了?

“还愣着做什么?热水呢?”冷潇淡淡地看了朱嬷嬷一眼,道。

朱嬷嬷回过神来,忙地去把热水提进来,帮婴儿洗去身上脸上的血污,再包好脐带。

冷潇换了一身衣裳,把染血的都扔出去。

原主的恨和怨,似乎还留在胸腔里久久不散。

十个月之前,相府千金冷潇嫁给了当今皇帝的第三子翼王南宫翼天,成亲第二天,收到塘报戎人来袭,南宫翼天点兵出征,南宫翼天出征三个月之后,冷潇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清公主是暂时住在王府为王府打理内务,得知她怀孕,便说她私通侍卫,侍卫方莫也承认了。冷潇喊冤,当天晚上清公主就中毒了,救过来之后,查出是冷潇下毒,本是要当场杀了冷潇的,但相府那边极力保下,等到三个月之前南宫翼天凯旋回来,却伤了双腿,一直在治疗当中,并未彻查此事,只说等孩子生下来之后看看再说。

冷潇被丢到废院里,只发派了朱嬷嬷伺候她,到今日剩下孩子,距离成亲当晚,已经过去十个月多了。

也就是说,这孩子过了预产期再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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