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的小尾巴妹妹,一个熟稔到乏味、甚至引不起丝毫兴趣的“资源”。
世界彻底失去了声音,图书馆的静谧变成了令人窒息的真空。
只有心脏,那颗被反复践踏、蹂躏的心脏,还在空旷冰冷的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下都牵扯着深入骨髓的钝痛,像是濒死的哀鸣。
一种迟来的、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我。
我像个蹩脚的演员,在只有自己看得见的舞台上,卖力地演出了一场独角戏。
而唯一的观众,早已用最漫不经心的姿态,宣告了这场戏的滑稽与终结。
世界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心脏在空旷的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下都牵扯着钝痛。
我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又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僵硬地钉在原地,直到书架那头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世界终于恢复了声音,窗外蝉鸣聒噪得刺耳。
我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指,掌心被指甲掐出几个深深的月牙印,泛着青白。
指尖触到书包侧袋里那个硬硬的、带着棱角的小东西——一片被他随手夹在旧书里递给我、又被我珍而重之地塑封起来的金色银杏叶书签。
它曾是我整个少女时代最隐秘的珍宝,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指尖生疼。
图书馆老旧木窗的缝隙里,透进一缕吝啬的午后阳光,恰好落在我脚边一小块光斑上,浮尘在其中上下翻飞,无依无靠。
我慢慢蹲下身,把怀里那几本沉重的、精心挑选的物理竞赛题集,轻轻放在冰凉的水磨石地面上,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可笑的包袱。
指尖最后摩挲了一下那片薄薄的书签,冰冷而坚硬。
然后,我站起身,没有再看地上的书一眼,像逃离一个令人窒息的梦境,脚步虚浮地走出了那片充满灰尘和判决气息的阴影。
校门口那棵巨大的老银杏树,金黄的叶片在深秋的风里簌簌作响,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蝶。
我蹲在虬结粗壮的树根旁,用手指一点点抠开潮湿冰凉的泥土。
<褐色的泥土嵌入指甲缝,带着腐烂落叶的微腥气息。
直到挖出一个浅坑,深秋的寒意顺着指尖渗入骨髓。
我从书包最深处拿出那片塑封好的银杏书签,金色的脉络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