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初霍津臣的现代都市小说《隐婚六年不公开,我离婚独美你哭什么?沈初霍津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姜子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隐婚六年不公开,我离婚独美你哭什么?》,讲述主角沈初霍津臣的甜蜜故事,作者“姜子芽”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离婚前的三个月,她提交了工作调动的申请。离婚前的一个月,她向霍津臣寄出了离婚协议书。离婚前的最后三天,她清理了所有属于她的物品,搬出婚房。…六年的感情,在霍津臣带着他的白月光母子出现在她面前,让孩子喊他“爸爸”时,她幡然醒悟。既然他为了白月光母子一次次让她委屈求全,仿佛她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小三”。那她就结束这段婚姻,成全他与白月光。可当她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时,他却疯了。她以为霍津臣会如愿以偿地娶了他最心爱的白月光,却不知道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会红着眼在媒体面前卑微求她怜爱——“我没有出轨,更没有私生子,我只有一个...
《隐婚六年不公开,我离婚独美你哭什么?沈初霍津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为了她,兴师问罪来了霍津臣似乎没料到她会提离婚,神色愈发阴翳,“我不会同意离婚。”
沈初怔了下。
他不肯离婚,难道是…男人继续说,“奶奶也不会同意。”
紧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沈初杵在原地很久,心像堵了一团湿漉棉花,只觉得刚才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可笑。
他不肯离婚,能是为了她吗?
不过是因为怕霍奶奶不同意罢了。
可惜他不知道,霍奶奶已经同意了。
两人今晚不欢而散,分房睡,隔天一早,等保姆来上班后,霍津臣便不见了踪影。
她若无其事独自吃着早餐,保姆收拾了房间出来,问了句,“夫人,这家里的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啊?”
沈初顿住。
连保姆都看出来家里的东西少了。
他都不曾问过。
放不放心上,一目了然。
她扯出一抹笑,“东西都旧了,我就拿去扔了,都是些不重要的。”
保姆没再多问。
中午,她接到了院长的电话,说有一台重大手术,患者情况很危险,但擅于开颅手术的医生出差了,只有她能做了。
沈初赶来医院,换上手术服进了抢救室,所有的主治医师都在,但也包括闻楚。
整个抢救室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与其他上前查看患者伤口的医生不同的是,闻楚甚至没敢靠近患者,一直忍着恶心,干呕。
“沈医生,你来了。”
麻醉师朝她走来,“患者从工地跌落,刚被送来医院,现在昏迷不醒。”
沈初看到患者的危急的情形,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一条二十厘米的钢筋从患者脑袋穿过眼部,如今患者虽然昏迷,但还有生命体征,这简直是奇迹!
闻楚忍着恶心说,“沈医生,这手术你真的能做吗?
稍有不慎,患者会死的。”
“我不能做,你能吗?”
沈初一句话令闻楚脸色难看了几分。
她戴上手套,吩咐其他医生,“先开颅减压,尽量清除血块。”
麻醉师与其他副手都准备好了。
闻楚咬了咬唇,“我要不要留下来帮忙?”
“闲杂人等都出去。”
沈初刚才看她那样,就知道她留在现场什么用都没有。
“可是…楚主任,现在病患情况危急,您还是赶紧出去安抚家属吧。”
整个中心医院的主刀医生没一个敢做这个手术,因为稍有差池,都会葬送整个职业生涯。
何况闻楚从刚才进来就什么样,他们都看在眼里。
要不是因为她有背景,早就开骂了。
闻楚捏了捏手,只能离开手术室。
…沈初在确认没有伤到脑干,且也没有明显脑血管受伤后,跟团队人员花了五个小时才将钢筋移除,再做颅底重建手术。
手术直到傍晚,看到患者生命体征平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做完手术后,其他医生第一时间就去告知家属。
沈初则去了院长办公室。
周院长得知手术成功,激动不已,“小初,这次多亏了你啊。”
“不光是我,是团队配合得好,患者也足够幸运,被钢筋刺穿脑部没有伤及重要结构,否则即便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周院长点了头,又试图挽留,“你调职的事,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沈初的本事他是看在眼里的,不仅是最年轻的主刀医生,还是女性,在医学界实属难得。
江城到底是三线小城市,医院的福利待遇也比不上京城,她放弃这么好的待遇请辞调去江城医院,是很可惜。
沈初笑着摇头,“我已经决定好了,不过您放心,以后您若是有什么事找我,我有空一定会来帮忙的。”
听到这,周院长便不再勉强。
从院长办公室离开后,就看到霍津臣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她停下脚步,欲要开口。
男人越过了她,只说了句,“沈医生,我有事找你。”
沈初与霍津臣走到阳台,刚做完手术,她其实很累,面露疲态,“你找我…为什么在手术室内针对闻楚?”
捂不热他的心“小初,你考虑清楚了,真的要调去江城医院?”
周院长拿着沈初的调动报告,诧异地看着她。
沈初眼睫轻颤,含了一丝酸涩的笑意,“我已经考虑好了。”
见她心意已决,周院长叹了口气,最终在调动报告上签了字。
沈初走出院长办公室,在走廊,碰到了霍津臣跟穿着白大褂的闻楚母子。
她脚步一顿。
映入眼帘好似一家三口的唯美画面。
闻楚牵着小男孩的手与霍津臣并肩而行,小男孩另一只手拉着他,笑容灿烂。
这一幕无疑刺痛了她的眼眸。
霍津臣对待闻楚母子的耐心与温柔,都是她不曾有过的。
她知道,霍津臣恨她。
闻楚是霍津臣的初恋,当年她与霍奶奶做了个交易如愿嫁给霍津臣之后,她才知他们分了手。
对于霍津臣而言,是她趁虚而入,用其他手段上位的歹毒女人。
但他不会知道。
她比闻楚更早就认识霍津臣,只是霍津臣不记得她了…她以为嫁给霍津臣,就能让他想起她。
也能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
可她彻底错了。
他恨她。
又怎么会爱她呢?
否则结婚六年,他不会对外宣布单身,更不会装作不认识她。
“沈医生?”
闻楚看到了她。
霍津臣却是眉头一皱,盯着她。
好似怕她说出他们的关系那般。
他的疏离,让她的心痛了一瞬,旋即恢复平静,“闻主任,霍总。”
霍津臣前不久入股了中心医院,现在是医院的股东。
但沈初知道,他入股医院,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闻楚。
闻楚回国后,是霍津臣将她安排进来的,一进来给安排的职位就是外科主任。
医院所有人都知道她背靠霍津臣,而对于近期医院内部传出来的他是闻楚男友的流言蜚语,霍津臣从未解释过。
闻楚大方地挽住霍津臣的手臂,“沈医生客气了,在医院你是我的前辈,我刚入职不久,有些事还得请教你呢。”
没等沈初开口,一旁的男孩抱住霍津臣,“爸爸,我累了,你抱我好不好?”
沈初面色骤变。
孩子喊他,爸爸?
闻楚故作生气,“希希,你怎么能乱喊呢?”
说着,她带着歉意地看向霍津臣,“抱歉,津臣,孩子不懂事。”
霍津臣目光掠过沈初,脸上并未有怒意,只是轻轻抱起了闻希,“无妨。”
“我喜欢霍爸爸!”
闻希抱住他脖子,撒娇道,“要是霍爸爸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你呀~”闻楚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沈初攥紧了拳。
这样温柔体贴的霍津臣,她从未见过。
算了吧。
反正,也捂不热他的心。
这样也好。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楚,越过他们三人,走进了电梯。
…沈初提交了调离申请的事并未公开,也没告诉霍津臣,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毕竟他或许也不想知道。
她开车来到了霍家老宅,站在门外摁了门铃。
没一会儿,保姆林姐出来开了门,“少夫人,您回来了?”
“奶奶在吗?”
“老夫人在的,您快进来吧。”
林姐对沈初很是恭敬。
霍老太是霍家德高望重的长辈,霍津臣的爷爷去世后,霍家大小事皆有霍老太掌管。
霍老太是南方人,娘家是南方商业巨头,她年轻时更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即便婆婆不喜她,但在霍老太面前也不敢有所为难。
林姐将她带到一间禅房,霍老太跪坐在蒲团上,摆弄着手中的菩提手串。
“老夫人,少夫人来了。”
霍老太缓缓睁开眼,转头,“过来坐吧。”
林姐走后,简初在霍老太身旁的位置跪坐下,虔诚地拜了拜佛像。
霍老太信仰佛法,礼教,经常会到寺庙上香,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月。
“奶奶,我想跟津臣离婚。”
离婚吧,我放你自由霍老太怔了片刻,对上她目光,“你当初跟我做交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后悔了?”
是,她后悔了。
沈初垂眸,压下眼里的酸涩,“我让您失望了。”
霍老太太深深阖目,叹气,“罢了,你想离婚就离吧,我给你机会了。
你不能让津臣爱上你,那霍家,也不欠你的了。”
沈初心口一瞬闷沉,哑着声笑,“谢谢。”
…回到泰平别苑。
不偏不倚,在楼下碰到了闻楚母子跟霍津臣。
两人是坐霍津臣的车回来的。
沈初一时呆滞住。
闻楚惊讶地看向她,“沈医生?
你也住在泰平别苑吗?”
她下意识看向霍津臣。
霍津臣却连一个态度都没有。
他越是平静,越是将她的心刺痛。
泰平别苑是京城二环内高档小区,隶属于霍氏旗下产业之一,这套房子,是霍津臣当初说给她的补偿。
因为距离医院近,所以她接受了。
可她却没想到,霍津臣如今也将闻楚母子安排在这。
真是迫不及待啊…“是挺巧。”
沈初压下心中的情绪,刚要走,闻楚却开了口,“沈医生,听说你结婚了,怎么没见你丈夫呢?”
沈初脚步倏然一僵。
丈夫?
她目光扫过霍津臣。
霍津臣眼神布上一丝阴郁。
沈初在心里冷笑,就这么害怕闻楚知道她跟他的关系吗?
她淡淡道,“我没有丈夫。”
霍津臣一贯平静的眼眸,掠过一抹暗晦。
“没有丈夫?
可沈医生不是已婚吗?”
闻楚脸上仍旧挂着笑意。
已婚…医院简历上她婚姻状态确实填了已婚。
但从未有人见过她丈夫。
沈初扯出一抹讥笑,“那是我填着玩的,我没丈夫。”
没丈夫?
霍津臣眼神危险地眯起。
既然已经辞职了,也决定要离开,隐不隐婚的,她也懒得戳破了。
没再管身后的人,沈初头也不回踏入公寓大楼。
入夜。
沈初把她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收起,整理出两个大行李箱放衣帽间。
她目光落在两人结婚时的相框,相框里,她穿着婚纱挽住霍津臣,笑容美好,与冷脸的霍津臣截然相反。
那时的她,只以为他不爱笑。
尽管只有这么一张合照,她却视若珍宝。
可如今一看,却是讽刺满满。
他不是不爱笑。
只是她不配得到他的笑容罢了。
她把相框拿起,看了最后一眼,扔进了纸盒箱子里,与被她遗弃的物品封存在衣帽间中。
从卧室出来,她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动静。
她知道,是霍津臣回来了。
沈初走出客厅,只见霍津臣把脱下的外套挂在玄关衣架,换了鞋。
沈初深吸一口气,走向他,“今天的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他将那对母子也安排在泰平别苑的事。
霍津臣扯下领带,眼眸带着一丝凉意,“解释什么?”
“泰平别苑离医院近,你住得,他们母子住不得?”
他将领带挂在手肘,看着她,“沈初,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别太斤斤计较了。”
沈初被他一番话驳得心如死灰。
她斤斤计较吗?
是啊,在他眼里,她得到了霍太太的位置,还想跟闻楚母子“针锋相对”不就是“斤斤计较?”
男人欲要回房,沈初喊住他,“我们谈一谈吧。”
霍津臣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看向她的眼里是一片淡漠,“又有什么事?”
“我们离婚吧。”
沈初缓缓摘下了婚戒,攥在手里,“我放你自由。”
她留在这,多余了沈初身体发了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我针对她?”
所以他是为了闻楚的事来找她的?
“她是你的上司,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当众为难她。”
霍津臣对她公事公办,夫妻之情,半分没有。
沈初强忍着心口的酸涩,蓦地发笑,“你该不会忘了,我才是主刀医生,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吗?”
“那你是不是也忘了。”
霍津臣笑意带着一丝戏谑,“我也有权利决定换掉主刀医生?”
沈初整颗心像是被钝器狠狠砸了下,颤得厉害。
可惜了。
她已经申请调离了。
他换不换人,跟她没关系了。
“以后别再…霍总想换,那就换吧。”
她打断他话。
霍津臣笑意凝固,渐而深沉,凝视着她。
从前只有在人前,她才会称呼他霍总,或者霍先生。
但在私底下,她不会这么喊。
更不会疏离他。
“你叫我什么?”
“霍总啊。”
沈初平静至极,又反问,“你不是希望我这么叫你吗?”
他眉头紧蹙。
欲要说什么,一名护士突然跑出来,“沈医生,患者家属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闻主任闹起来了!”
没等沈初有所反应,身侧的男人几乎没有停留,只给她一道背影。
看到他得知闻楚有事紧张的模样,沈初不由失了笑…他待自己何曾紧张过呢?
病患家属在病房外跟闻楚争执了起来,不知是何原因。
沈初赶来时,就听到闻楚的叫声。
她挤进人群,映入眼帘是霍津臣护住闻楚的一幕。
他截住了病患家属朝闻初打下来的手,而闻楚则吓得缩在他怀里,表情楚楚可怜。
病患家属显然被霍津臣的气势吓到了,“你…你是谁啊?”
霍津臣推开那位患者家属,“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你问问她!”
病患家属指向闻楚,怒道,“我儿子刚下了手术台,保回一条命,她作为医生来查房还敢嫌我儿子的伤口恶心,她要是忍不了,她做什么医生啊!”
“不是这样的…”闻楚摇头,红着眼看向霍津臣,“津臣,我是今早吃错东西,胃不舒服才反胃的,不是因为患者的原因。”
他嗯了声,“交给我来解决。”
霍津臣看向病患家属,“她是不舒服,并非故意,这样吧,病患的住院费,我来付。”
听到这话,原本不悦的家属顿时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了,算这件事过了。
“真是晦气!”
病患家属回病了房。
“对不起,津臣,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闻楚眼里含着心疼,“其实你不用帮我的,万一你受伤了可怎么办?”
霍津臣笑了下,“你没事就好。”
“闻主任,霍总是你男朋友吧?”
闻楚垂眸,含羞带笑,“没有,你们别乱说…还说没有呢,你跟霍总多般配啊!”
其他人也都起哄,应和。
霍津臣目光越过人群。
沈初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心脏好像被人捏住,满腔苦涩。
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是多般配啊。
她留在这多余了。
这个坏女人推我霍津臣面色一沉,刚要松开闻楚,闻楚拉住他,“津臣,我还是不舒服,你可以陪我去拿药吗?”
他皱了皱眉,目光从消失的那道身影收回,淡淡嗯了声。
霍津臣陪闻楚到药房拿了药,闻楚回头看他,见他心不在焉,笑着上前,“津臣,希希想去私立幼儿园,但是他没有户口,我想能不能让希希暂时过户到你名下…”怕被他拒绝,闻楚又补充,“你放心,只是暂时的,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霍津臣审定住她。
闻楚不敢躲开他的视线,只是暗暗攥紧手,“津臣,你…不高兴了吗?”
“过到我名下不合适。”
霍津臣面不改色,“我可以让我母亲认他做继子。”
闻楚,“......”霍家继子…那不就是跟他同辈?!
自己儿子成他名义上的“弟弟”,那她这个母亲算什么?!
他凝住她,幽眸深了些许,“不愿意?”
闻楚没敢将心思流露于表面,“没有…你安排就好。”
他淡淡嗯,没再说话。
闻楚蜷紧指尖。
心有不甘。
但想想,这事急不得。
只要儿子进了霍家,讨得霍家长辈喜欢,她又何愁不能翻身呢?
…霍津臣一夜没回来。
以前沈初都会留灯等他,但现在,不会了。
因为他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
沈初正要去医院,却不巧在楼下碰到了闻楚母子。
她正想要越过此二人,闻楚还是喊住了她,“沈医生。”
沈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有事吗?”
“沈医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闻楚看着她。
“闻小姐多虑了。”
不是不喜欢,是没必要喜欢。
跟她也不熟。
闻楚带着儿子走向她,“不是就好,对了,你要去医院吧,我送完孩子后也要去医院。”
“既然顺路,我一会儿让津臣也捎一下你。”
沈初神色微敛。
原来他一晚上没回来,是在闻楚那。
婚都还没离呢。
都迫不及待滚到人家床上去了。
她沉声,“不必了,我自己有车。”
闻楚拉住她,“别客气嘛,我们都是同一个医院的,等等津臣就来了。”
沈初无声无息地压下了心中的一团怒火。
她都怀疑,闻楚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跟霍津臣的关系,所以一直在她面前显摆呢?
她用力抽出手,“我说了,不用。”
闻楚突然摔在了地上。
闻希看到他妈妈被推倒,上来推她,“你个坏女人,敢推我妈妈!”
沈初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闻希气不过,朝她手机用力踩了几脚。
“你有没有点教养!”
沈初只是随手将他扯开,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霍津臣看到这一幕,将车停在一侧,从车里走下,他迈着长腿走来,“沈初!”
情急之下,他甚至不顾担心被闻楚知道他们的关系,直呼姓名。
“爸爸!
这个坏女人推我!”
闻希嗷嗷哭着,委屈极了。
闻楚转头检查闻希身上的伤,脸色不悦,“沈医生,有什么事你可以冲我来,没必要对孩子动手吧!”
沈初深吸一口气,咬碎了牙,“他故意踩我手机的事闻小姐怎么一句不提呢?”
闻楚避开她目光,“希希…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踩一脚可以是无意,但踩几脚,那叫故意!”
“沈初。”
霍津臣眸中染了几许怒意。
要她跟白月光的儿子道歉“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沈初怔愣,早知道他不会信她,但他明目张胆的偏爱,依旧刺痛了她。
她泛着酸涩的眼,压下泪意,“我根本没有推他!”
霍津臣笑了声,“你的意思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自己摔了陷害你吗?”
沈初心口震颤。
明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为何还要解释呢…她低垂着眼,努力恢复平静,“遇到你们算我倒霉,行了吧?”
她转身要走。
“站住。”
沈初脚步一滞,没回头。
“希希总归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他计较。”
霍津臣语气缓了几分,“跟希希道歉吧。”
“津臣,要不,还是算了吧…”闻楚开口替她说话。
他眼神冷冽,“做错了就是错了,该道歉就要道歉。”
沈初攥紧手指,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但她仿佛已经忘了疼。
她缓缓回头,直视霍津臣,指向不远处路灯底下的监控,“泰平别苑到处是监控,想要英雄救美之前,你就不能先去看监控吗!”
“如果监控里是我做错了,我可以道歉,但不是我的错,你别想让我道歉!”
沈初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霍津臣胸口蓦地一紧,面色暗晦了几分。
闻楚刚被“监控”两个字弄得心慌意乱,真怕霍津臣去查了监控,她拉住霍津臣,“津臣,算了吧,希希没有受伤,而且我相信沈医生也不是故意的。”
她绝对不能让霍津臣去看监控,又迅速转移话题,“津臣,希希快要迟到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霍津臣将手臂抽出,“我已经通知了园长,你带着希希过去吧,她会安排好一切的,我还有会议。”
他径直回到车里。
闻楚目送霍津臣驱车离去时,不由拧紧手,却忘了还牵着的闻希。
“妈妈,我疼。”
闻希被她捏痛了。
闻楚回过神,缓缓蹲下身握住他肩膀,眼神阴郁,带着一丝得意,“希希,你这次做得很好,很棒。”
“真的吗?”
闻希眨巴眼。
他什么都不懂。
但他知道,只要他做的事能让妈妈开心,得到妈妈的表扬,那就是好事。
闻楚笑着抚摸他脸庞,“希希,你也很想让叔叔当你的爸爸,是不是?”
他开心地点头。
闻楚笑意更冷,“所以你可一定要讨好叔叔欢心,让叔叔更喜欢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我会的!”
…霍津臣刚到公司,助理王娜朝他走来,“霍总,老太太在您办公室等着了。”
霍津臣嗯了声,迈进办公室。
霍老太太端坐在沙发,优雅地品着茶水,她抬眸看向走来的人,“我听说你把闻楚那个女人安排到沈初的医院了?”
霍津臣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对面,“沈初告状了?”
霍老太太重重搁下茶杯,厉声道,“津臣,别动不动就猜忌你的妻子,沈初会是告状的人吗?”
霍津臣淡漠一笑,“她不会吗。”
“沈初当年是怎么嫁进霍家的,您又是如何逼我娶她的,我可没忘。”
霍老太太脸色难看了几分,脸上闪过一抹讥笑,“她要是真告状,闻楚那女人还有回国的机会?”
霍津臣默了一瞬,对上霍老太的目光,“您别再动她。”
霍老太气笑了,“她当年收了我一千万离开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若不是您从中作梗,她会离开吗?”
“你…”霍老太太想到什么,蓦地发笑,缓缓起身,“霍津臣啊霍津臣,错把鱼目当珍珠,有朝一日你会后悔的。
你跟沈初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想离婚就离,你自己看着办。”
她走出办公室。
霍津臣咬肌动了动,阴沉的眉眼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后悔吗?
他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沈初得到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能离得了他吗?
不,她离不开他。
我要跟他离婚了沈初到医院查看了患者的情况,患者家属得知她是主刀医生,为了表示感激,险些跪下了。
沈初与一旁的随行医护急忙拦着,将家属扶起,“您这是做什么,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要不是有你,我儿子这条命早就没了,是你们给了他生还的希望,我真的感谢你们。”
患者年岁大的母亲痛哭流涕,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喜泣交杂。
他们医者,见惯了生死,能在死神手里挽救一条性命,是莫大的庆幸。
患者经手术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没出现什么后遗症,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初搀扶着老妇人,安慰几句,再叮嘱过后,与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她返回办公室时,忽然接到了沈父的电话。
犹豫半晌,接听。
“小初啊,你能不能跟津臣回来回来一趟?”
沈初隐约猜到什么,脸色不是很好,“您有事就直说吧。”
“你这话说的,难道没事还不能让你们回一趟家吗?
下午一定要回来。”
没等沈初拒绝,对方挂了电话。
…霍津臣在公司开会,这会儿也收到了闻楚的短信:津臣,希希已经到幼儿园了,谢谢你,要不是你,希希都还上不了学呢。
他阅了眼,指尖敲落屏幕,回复两个字“没事”。
点开微信时,目光忽然定格在沈初的聊天框上。
他才注意到,她最后一次发来的消息,时间是在上个月8号。
她问他周末还过来吗?
他没回复。
直到现在,她没再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还真沉得住气。
下午。
沈初站在沈家门外踌躇了良久,才进门,沈母看到她,笑着迎上去,“小初啊,你回来了。”
她又朝门外张望。
脸上有些许失落。
沈初早察觉了,只淡淡道,“不用看了,只有我回来。”
沈母闻言,笑容稍稍僵滞。
沈父这时下了楼,没看到霍津臣,脸上稍显不悦,“不是让你把津臣一起叫过来吗?”
“他没空。”
“什么叫没空,那是你丈夫!
哪对夫妻不是床头吵床尾和?
你连让你丈夫回来吃个饭这点本事都没有,窝不窝囊!”
沈初心寒了几分。
没有一个人能够懂她,理解她。
连亲人也如此。
他甚至都不问原因,开口就是训斥她的问题,这六年来,一点都没变。
记得她当初跟霍津臣结婚时,她父母尤为的高兴,彩礼什么的,他们觉得不重要。
沈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不比得霍家,但相较于普通家庭而言也殷实,她当初还以为,父母明朗,是真心盼着她幸福的。
可婚后,父母就开始以她霍太太的身份逼她问霍津臣要钱,一开始只是给弟弟换大别墅换车的钱,再后来,就是父亲做生意赔了钱,找霍津臣填补的窟窿。
在父母眼里,儿子更重要。
而她,不过是傍上了豪门的摇钱树罢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初回过神,平静至极,“我跟他要离婚了。”
听到离婚二字,沈父脸色铁青,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你想跟津臣离婚?
没门!
这一巴掌来得太突然,沈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连沈母都吓到了。
沈父指着她的鼻子,“你想跟津臣离婚?
我告诉你,没门!”
“这霍家的门,你以为谁都能进去吗?
你有这个运气,都是老天爷给你的!
你别不识好歹!”
运气?
是啊,她能有这个运气,不过是年少时陪着霍津臣度过那黑暗的几天,不惜一切救他逃了出去,而霍家欠她一个人情罢了!
她蓦地发笑,眼眶猩红,“爸,我就不明白,我也是您的孩子,难道在您眼里只有弟弟才是您的孩子吗!”
“您把我喊回来,八成又是因为他的事吧?
不用这么委婉地说是叫我回来吃饭。
您直接说,是让我喊霍津臣要钱好了!”
“反正弟弟的一切对你们而言都重要,而我的一切微不足道,是这样吧?”
沈父一噎,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你是长姐,皓儿是你弟弟,姐姐扶持弟弟难道不是应该的?”
沈初忍住眼泪,“养他是你们的义务,不是我。”
“你——”沈父气急败坏,又要动手。
她把脸伸过去,“打啊,有本事您再打啊!”
沈父气得发抖,却没再敢下手。
“老沈,你好好说话啊!”
沈母回过神,将他拉开,旋即走到沈初面前,“小初,你就别跟你爸犟了,这次皓儿真的出事了,他在派出所拘留,我跟你爸也是想着霍家有这层关系,津臣或许能出手捞一捞他。”
沈初心寒得彻底。
到现在,他们心里担心的还是沈皓。
根本不关心她的处境。
“我帮不了。”
“小初,他可是你亲弟弟——”她忍无可忍,情绪顷刻崩碎,“霍津臣出轨了,还有一个私生子,我这个霍太太都要被迫让位了!
你们现在要我怎么舔着脸找他帮忙!”
沈父与沈母蓦地僵在原地。
不等二老反应,沈初摔门离去。
…临近傍晚,霍津臣忙完公司的事情,开车去了医院,经过沈初办公室时,他脚步稍稍停下。
他只是过来质问沈初是不是对奶奶说了什么。
也只是这样罢了。
“霍总,您是来找沈医生的吗?”
一名经过的护士惊讶问道,霍津臣面不改色,“我找沈医生有些事谈谈。”
“沈医生早就走了。”
他转头,压低声,“走了?”
霍津臣眉头拧紧。
沈初从来不会早退。
“津臣!”
闻楚朝他小跑过来,洋溢着笑容,“你开完会啦?”
霍津臣喉咙挤出嗯字。
闻楚朝沈初紧闭着门的办公室看了眼,挽住霍津臣,“津臣,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的办公室不在这儿呢!”
一旁的护士表情尴尬。
难道她会错意了?
霍总不是来找沈医生的,是来找闻主任的?
霍津臣没解释,只是将手抽出,“还没下班吗?”
“没呢~”闻楚挨近他,在外人眼里,像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对了,等会儿你跟我去接希希吧?”
霍津臣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沈初,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走到一旁接听。
“想清楚,要道歉了?”
这是最后一次有求于他道歉…沈初失了笑,捏紧手里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晚上回来吗?”
“津臣,谁的电话啊?”
她清楚地听到了闻楚娇滴滴的声音。
“公司的电话。”
霍津臣随口解释,丝毫不在意通话还是接连状态下,“你几点下班,我顺路陪你去接希希。”
闻楚笑得更欢,“我不忙,六点就下班。”
等沈初回过神,霍津臣已经结束通话了。
她神色黯然。
看着已经签好名的离婚协议。
本来是商量让他回来签字的,可他却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
真是可笑啊。
她当年就不该把他的许诺当真……霍津臣陪闻楚到幼儿园接闻希。
闻希跟着园长走出校园,看到他那一刻,挣脱园长的手,飞快地奔向他,“爸爸!”
在众人的目光下,闻希扑到了霍津臣脚边,抱住他大腿,眼里写满高兴,“爸爸,你跟妈妈来接我吗!”
园长笑着走到霍津臣跟楚慈面前,“霍总,霍太太,小霍少今天在班上表现得可好了,还被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呢!”
霍津臣眉眼掠过不悦之色,目光扫过园长,“什么霍太太?”
园长愣住。
难道她不是?
闻楚急忙拉住他,“津臣,你别生气了,园长不是故意这么喊的。”
说罢,她看向园长,“以后在人前不要乱喊。”
园长听得一头雾水。
啥意思啊?
明明在幼儿园是她自己暗示这是霍总儿子的。
她不是霍太太,那这孩子…豪门真乱啊!
闻希也被他刚才的神色给吓得退缩,“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霍津臣看着闻希,这孩子终究还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罢了,他大手覆在他头顶,语气缓了几分,“不关你的事,但我不是你爸爸,下次要喊我叔叔。”
他能理解闻希是缺乏父爱。
但不知道为何,刚才他在人前喊他“爸爸”时,他有些烦躁。
闻楚攥紧双手,藏住眼底的狠意。
明明之前他不介意的…闻希低下头,眼里含着失落,“知道了…”待园长走后,闻楚这才委屈道,“津臣,抱歉啊,我也没想到园长会误会我们的关系。
我跟希希给你添麻烦了,如果这件事很严重,我还是给希希换个幼儿园吧。”
霍津臣揉着鼻梁骨,持着耐心,“没事,下不为例。”
既已当园长面说清楚,园长也不会再犯下今天的错误。
三人上了车。
而这温馨一幕,也被人拍了下来。
…沈初坐在家中吧台喝了两杯酒,她不是好酒的人,只有闲时才会自己调两杯威士忌。
听到门打开的动静,她蓦地一怔。
霍津臣踏入玄关,西服外套挂在手肘,身上只穿了条绸缎布料的灰色衬衣。
他换了鞋,目光移向她,“喝酒了?”
沈初回过神,平静道,“喝了些。”
把酒杯放下,她起身越过他,炽白色的灯光映在她面颊,细腻的皮肤上,是显而易见的红肿。
他目光如炬,“脸怎么了?”
她一怔。
心底不由失笑。
他何时也会注意到她了?
没等她回答,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旭文打的?”
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也包括离婚沈初抿了抿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霍津臣是知道她跟沈家关系不恰的。
记得有一年霍奶奶过寿,她父母都来了,她父亲喝多了酒,说了些不太好的话。
霍家人的脸色她至今都还记得。
她当时上前劝诫父亲,被父亲推了一把。
她摔倒时打碎了玻璃杯,玻璃渣子划破了她掌心。
当时她没怨父亲,因为父亲只是喝多了,或许是不小心。
而她怨的是冷眼旁观的霍津臣。
那时候,霍津臣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可现在…他却会问了?
沈初目光淡了几分,“还有必要问吗?”
他轻嗤,“窝囊。”
沈初攥紧手,脸色泛白。
“你霍太太的身份还能让人打,不是窝囊是什么?”
霍津臣将杯中酒饮尽。
这话,倒像极了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嘱咐。
似乎再说,她是他的妻子,不该受到这样的委屈。
可他哪里知道。
她的委屈,都是他带给的。
霍津臣不疾不徐起身,止步在她身前,“我回来了,今天找我是想说什么?”
沈初恍惚了下。
他今天这么早回来,是因为那通电话?
她压抑着心中欲泛起的异样,沉默数秒,“沈皓在派出所拘留,我想请你给他找个律师团队。”
她知道霍津臣重名誉,这种事他不会轻易出手帮忙。
所以她没有让他帮忙捞人,而是给沈皓找律师团队,协商解决方案。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了。
霍津臣审视着她,“请我帮忙?”
“是。”
担心他不会轻易松口,沈初又补充,“你帮我这最后一次,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也包括离婚。”
霍津臣眼眸微不可察地沉了下去。
他欲要启齿,偏偏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她无意间瞥到了手机屏幕。
是闻楚。
霍津臣并没有回避,当她面接听,“怎么了?”
语气,与对她时天差地别。
“津臣,希希不舒服,一直在找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你过来好不好?”
“好,我现在过去。”
霍津臣挂了电话。
沈初面容绷紧,见他要走,急得脱口而出,“霍总,我的条件你可以考虑——改天再说。”
霍津臣丢下这句话,出了门。
室内一片寂静。
沈初胸口弥漫着一丝丝的痛意。
她开口让他帮忙,还不如闻楚一个电话就能将他叫走呢!
…霍津臣过来时,闻希已经吃了药,正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小手又握着霍津臣的手。
闻楚端着汤走进来,“津臣,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这么晚跑过来一趟,我看希希真的很喜欢你,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吧?”
他这么喜欢这孩子,肯定会为了他留下来的吧?
霍津臣确认闻希已经熟睡,将手缓缓抽出,看着闻楚,“我会给你们请一个保姆,方便照顾。”
闻楚闻言面色微变,“津臣,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疾不徐起身,语气淡淡,“你们孤儿寡母,我一个男人经常出入,不合适。
希希现在已经退烧了,你也好好休息。”
霍津臣几乎没停留。
闻楚捏紧手中的汤碗,朝床上的孩子瞪了眼,“真是没用的东西!”
闻楚摔门离去。
床上的小小人儿并未睡着,缓缓睁开眼,眼眶通红,委屈地蜷缩在被子里。
他已经按照妈妈说的,泡了冷水澡让自己生病了,好让霍叔叔留下来照顾他。
为什么妈妈还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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