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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

白音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

主角:沈云舒秦鹤山   更新:2025-05-09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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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秦鹤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

《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精彩片段

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

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

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

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

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

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

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沈云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秦鹤山的冷漠,甚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两人迟早都会离婚。

可如今,她那想离婚的念头好像淡了好多,内心深处也觉得,就这样和秦鹤山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比起她上辈子接触过的那些男人,秦鹤山要好得多。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男欢女爱的时候,还是赚钱要紧!

沈云舒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她快速地解决了早饭,把碗给洗了之后来到了院子里。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毒辣,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检查了一下昨天晒上的艾叶和薄荷叶,发现经过一下午的暴晒和一晚上的风干。

这两个东西已经完全干了,她得赶紧把它们研磨出来,趁着今天天气好做成艾叶膏。

这东西在夏天可是个好东西,既能驱蚊,又能止痒,昨天夜里她又被蚊子折腾的睡不着觉。

要是再多经历几天,她怕是要疯了!

想着,沈云舒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臼,把晒干的艾叶和薄荷叶放进去,开始慢慢研磨。

石臼与石杵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要做的量特别多,她一边研磨,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昨天她熬夜做了几个会员牌,准备今天去找陈书华和张秀芬。

两人答应帮她介绍客户都没有食言,这两日她更是借此赚了不少,这会员说什么都得有她们两人一份。

等艾叶和薄荷叶全都研磨成粉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沈云舒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腰,想着自己还有这么多事要做,中午就随便应付了两口。

所幸早上秦鹤山准备的早餐比较多,她没有全部吃完,正好方便了现在。

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一整个馒头,确定不饿了之后,又从房里把昨天买的两个大搪瓷杯和棕油拿出来。

小心的将研磨好后混合在一起的艾叶和薄荷叶倒进搪瓷杯里,又倒了半杯的棕油进去。

为了方便,沈云舒昨日下午让秦鹤山在小院里搭了一个小土灶,现在只用升起火把搪瓷杯架上去就行了。

在等待的时间,沈云舒又去拿了蜂蜡,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比例加进去,充分的搅合均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倒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铁皮盒子里。

这种盒子是铝制的,沈云舒也不知道秦鹤山从哪里找来的,昨天回到家后就见他从床底下摸了一袋出来。

还真别说,大小刚刚好,就成年人手板心那么大。

因为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沈云舒这次并没有做很多,还留了一半多的原材料。

研磨好的粉都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下次再用,等做出来的五盒都凝固了之后,她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一会儿还要去陈书华和张秀芬家,她特意找了个不大的布袋子,把东西都给装了进去。

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几个会员牌,仔细检查了一遍。

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背面还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看起来精致又别致。

沈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会员牌放进布包里,拎着艾叶膏出了门。

秦鹤山和营长军职相差不大,因此两家离得也不远,沈云舒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陈书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舒啊,快进来坐。”

她热情的吧沈云舒迎进门,见她背着包来,有些好奇的询问,“云舒,你这是带了什么来?”

沈云舒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倒也符合陈书华的气质。

“书华姐,这是我做的艾叶膏,夏天用着特别好,不但可以驱蚊还能止痒祛肿,您试试。”

沈云舒把布包里的艾叶膏拿出来,递给陈书华,她这次带了四盒出来,陈书华和张秀芬一人两盒。

至于她自己,反正知道配方,想用了随时都可以做。

陈书华接过铁皮盒,打开盖子闻了闻,只觉得心旷神怡,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哎呀,这味道真好闻!

云舒,你手真巧,连这个都会做!”

沈云舒笑了笑,又从布包里拿出会员牌,递给陈书华:“书华姐,这是我做的会员牌,感谢您给我介绍生意。”

“以后啊您就是我的第一位会员了,您要是带着这个牌子来找我做美甲,我可以给您打折。”

“啊?

还有这么好的事!”

惊喜一波接一波,陈书华欣喜地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牌子做得真精致!

云舒,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她真是没看走眼,外头的人都说沈云舒比不上李素梅,在她看来,李素梅才比不上沈云舒。

别的不说,就这手艺和眼界,沈云舒都能甩李素梅八条街,都是从村里走出来的,两人这么久相差这么大呢!

陈书华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看着沈云舒娇嫩的脸越看越满意。

闻言,沈云舒心里一喜,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更让人高兴了。

“书华姐你高兴就行,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第一步呢!”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来找我做指甲的人可多了,都说是一个介绍一个的,这一切的功劳啊都要归结给你呢!”

沈云舒是真的喜欢陈书华这个人,不但气质温柔待人真诚,也没有丝毫的架子,不会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就你这张嘴巴会说,”陈书华北沈云舒哄得喜笑颜开,娇嗔的捏了捏沈云舒的脸,“还不是你自己的手艺好,这才能留得住人嘛!”

“不然的话,就算我愿意给你推荐,那些姐妹第一次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捧个场,之后可就不会再去了,更别说给你推荐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可是很挑的!”

沈云舒闻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书华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云舒才起身告辞。

走出陈书华家时,她的心情格外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这人啊真不愧是群居动物。

和聊得来的人相处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想着,她又快步去了张秀芬家。

此时宝儿正在院子里玩泥巴。

“宝儿,你娘在不在家?”

沈云舒站在栅栏外问道。

“谁啊?”

在房间里忙活的张秀芬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是沈云舒,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呦云舒,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和我娘正在包饺子,快来坐。”

昨天她家老李回来和她说想吃饺子了,这不,家里正好还有些面粉,索性就从地里拔了些萝卜来包饺子。

“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沈云舒笑着走了进来,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后,从包里拿了东西出来。

“秀芬姐,这是我自己做的艾叶膏,刚才我看见宝儿身上有蚊子咬的包,还留了印子,这艾叶膏专治这个的,你快给宝儿涂上。”

“小孩子皮肤娇嫩的,晚上睡觉前你给他手腕上涂点,也能预防蚊子,我给你带了两盒来,你们都可以用。”

“你这妮子,自己有点好东西就巴不得全分出来,这次姐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哈!”

张秀芬感动得不行,也没有和沈云舒推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毕竟人特意带着东西来她家,显然是要把东西留下来的,推来推去的一来弄得不好看,二来也容易伤了彼此间的情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偏生的家属院里有的人就是眼盲心瞎,竟信了那李素梅的话。”

李婶子也是个心善的,拉着沈云舒坐了下来,还给她倒了杯糖水喝。

沈云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接着,她又拿出了准备好的会员牌,把在陈书华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从张秀芬家里离开,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沈云舒刚进门,就看到秦鹤山正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等她。

见她回来,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沈云舒心里微微一颤,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秦鹤山面前,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秦鹤山“嗯”了一声,站起身,“饭已经蒸好了,我去炒菜。”

沈云舒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沈云舒点点头,突然间就有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秦鹤山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的炽热。

“那个,我帮你打下手吧,快一点。”

坐在这里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厨房里,沈云舒一边切菜,一边想着秦鹤山刚才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都是她自己的猜想的话,刚才秦鹤山的眼神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期待。

晚饭做好后,秦鹤山把饭菜端到桌上,沈云舒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见沈云舒没有说话的欲望,秦鹤山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默默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比从前轻松了许多。

吃完饭,沈云舒收拾碗筷时,秦鹤山忽然开口:“你今天去书华嫂家了?”

沈云舒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个。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给她送了些艾叶膏,顺便谢谢她帮我推荐美甲的事。”

“应该的,”秦鹤山想了想又说道,“书华嫂人比较温和,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

她心里一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话你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又没有忘记,你放心吧,谁好谁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而且我今天不仅去了书华姐家,我还去了秀芬姐家里,她原本还要我带饺子回来,我连忙拒绝了。”

“这年头面粉可是细粮,家家户户都是有量的,自己家一年也舍不得吃上几次,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回来了。”

秦鹤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做的很好。”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沈云舒变了,要是换在以前她才不会考虑这些。

想到这,秦鹤山心里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只觉得沈云舒长大了。

收拾完碗筷后,沈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个会员牌,心里却想着秦鹤山。



试穿了几件都不错,沈云舒又去买了几件头饰和化妆品,原本打算直接结账的,她又看到旁边的男装店。

她是不是应该也给秦鹤山买一件礼物?

仔细想想之后,她大概也明白秦鹤山的心理了。

无非是自己答应了她的爷爷,所以即便再讨厌她,也把她养在家里,还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不少生活费。

似乎给她的定位是…米虫?

沈云舒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思及此,她进了男装店,因为不知道秦鹤山穿衣服的尺寸,她决定买一条皮带。

挑挑拣拣半天,她看中一条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一看就很有质感的黑色皮带,便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堆起笑,“哎呀妹子,你眼光可真好!

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皮带了,从德国进口来的,皮质做工都是上上乘!

还只要四十块钱!

是不是很划算!”

“四十块钱?”

沈云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刚才买的那么多衣服加起来都没有四十块钱!

“这也太贵了吧?”

买了这个,她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恢复一穷二白了。

沈云舒有些犹豫要放下,那老板连忙道,“不贵不贵,妹子你只买回去,保准你男人高兴,肯定说这物超所值的!

而且我家的东西你可以去问问,这周围方圆十里就没有说不好的…”店老板讲得唾沫横飞,沈云舒脑子里一会是四十块钱,一会是秦鹤山那张满是怒气的帅脸。

她终于咬咬牙开口道,“那给我包起来吧!

我买了。”

骑着车回了家,刚进门便闻到一阵香味,饭桌上已经摆好菜了。

秦鹤山穿着白色跨梁背心从厨房走出来,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装扮,看着却像是男模走秀似的。

沈云舒目光落到他精壮的腱子肉上片刻,又连忙心虚的挪开了眼,“你做好饭了?

我下午去买东西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闻言,秦鹤山微怔,“给我?”

从前沈云舒从来都不会给他做这些。

虽然嘴上说着喜欢他,实际上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罢了,从来都不会给他做什么事情。

他看着沈云舒兴冲冲的将手中的许多袋子放到沙发上,又拿过来一个包得最精致的,眼睛很亮地开口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秦鹤山神色复杂,依言将包装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皮带。

的确不是随手在路边买来敷衍他的那种,而是切切实实为他仔细挑选的。

“怎么样?

看着质量是不是很好,店老板说这可是从德国进口的,我一看就很衬你。”

秦鹤山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睛中染上几分别样的神色,“我很喜欢,多谢。”

他这样一说,沈云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是原主记忆里,还是她穿过来以后,秦鹤山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突然语气和缓起来,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当下脑子一抽,她开口道,“喜欢就好,那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脸当即红到了耳根,张口想描补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正纠结的时候,秦鹤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真的干脆利落的将原本牛仔裤上的皮带解了下来,把她买的系上。

沈云舒看着他的手动作,目光又不自觉的到处游离,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似乎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

也不能怪她,她上辈子忙着搞事业,一直到出事都没谈过对象,做美业平常接触到的男人很少,更别提是秦鹤山这样的大帅哥。

她只觉得自己温度越来越高,突然感到鼻子传来一阵微热感,旋即是秦鹤山诧异的声音,“沈云舒,你流鼻血了?”

沈云舒眼睛猛的瞪大,“啊”了一声,忙要去找纸。

面前的秦鹤山已经先一步拿了递给她,唇角也勾了起来,让他那张原本硬朗冷淡的脸添上了几分柔和。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花痴,一边急急忙忙的拿着纸堵着鼻子,折腾了好一会才把血止住,以塞两团卫生纸在鼻子里的造型坐在了饭桌前。

秦鹤山倒是老神在在,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可笑的造型。

沈云舒把自己的出丑怪到他身上,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往自己嘴里扒饭。

殊不知,秦鹤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她。

这次回来原本是很不情愿的,可没想到,沈云舒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着对方白皙小巧的脸一鼓一鼓的样子,秦鹤山竟然觉得,她好像还有点可爱?

甚至再想到她作为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以接受了。

吃了饭,沈云舒很自觉的去洗了碗,又拿着自己新买的睡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她原本正打算直接往自己的房间去,没想到秦鹤山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

沈云舒走近,便看到秦鹤山将手边的一个茶杯往前推了推,“菊花茶。”

她还有些懵,对方却言简意赅的继续道,“降火。”

她一下子想到刚才的事情,顿时囧了起来,“哦”了一声,拿起拿茶杯喝了两口,也遮住她有些泛红的脸。

秦鹤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从身上拿出一沓钱,放到她手上。

“这是我前段时间得的一些奖金和你下个月的生活费,你收好。”

说着,他又顿了顿,“要是还不够的话,等我去部队以后就写信给我。”

沈云舒看了眼那钱,粗略估计足足有三百多块,她一下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

秦鹤山看了她一眼,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是语气仍有些凶,“我不多给点,你又要给我惹事。”

沈云舒撅了撅嘴,没有反驳。

骂就骂吧,要是一直给她钱,她倒不介意被多骂两句。

这样一想,沈云舒又有些美滋滋的。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秦鹤山又在她因为喝了水而红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挪开目光,“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睡前记得把药油涂了。”

沈云舒依言喝完菊花茶回房,当晚便做了在这个年代依靠她的技术开了十几家连锁的美甲店的美梦。

可这美梦还没做完,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吵醒了。

原本秦鹤山就算回大院里,每天早上也会出去晨练,她也能舒舒服服的睡懒觉的,谁知道外面一直传来吵嚷的声音。

沈云舒烦躁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门,便看到红着眼睛的李素梅站在门口,旁边又跟之前一样围了一圈人。

她原本就有起床气,再看到是自己讨厌的人便更不爽了,当即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大早哭哭啼啼地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

李素梅没说话,只是含着眼泪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沈云舒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相貌看着也还算周正,只是眉眼处有和李素梅有几分相似,一下子就也让她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这人是李素梅的哥哥李平志,之前也挺讨厌原主的,而且还很宠他的那个妹妹。

果然,他看着沈云舒的神色中满是愤怒,“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故意赢了素梅的钱?”

沈云舒当即乐了,“怎么,就因为我赢了她的钱,你们就要一大早这样来讨伐我?

既然这样输不起那还打什么牌啊?

真是搞笑!”

虽然沈云舒之前的长相也是那种偏甜美的,但是凡是跟她起过冲突的人都知道,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这李素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云舒自然“火力全开”。

她这样一说,李平志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但仍然振振有词道,“牌桌上输赢的规矩我知道,但是沈云舒你也别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你之前就经常到我家来蹭饭,昨天还偷了素梅的燕窝,素梅心好,又念着鹤山的关系没跟你计较,可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悔改?

一下子拿了素梅和王杏一百多块钱,你好意思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闻言,也纷纷指责起她来,仿佛她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扇对方巴掌的冲动,开口道,“你也少血口喷人,我是赢她们的钱,不是拿!”

“而且那燕窝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定论呢,要我说,就是李素梅她自己偷偷把燕窝吃了还出来赖别人!”

“沈云舒,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

而且昨天的牌局可不是我组的,而是你自己叫我去的,怎么,你本来想赢我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就要耍赖了?

还拉着你哥来替你撑腰,你是没有嘴吗?”

知道李素梅想躲在她哥背后,沈云舒便故意直接拉着她讲,眼见得李素梅越来越急却偏偏说不过她的样子,沈云舒嗤了一声,正要直接将她们骂走,余光却突然看到秦鹤山,正皱着眉头往她们这边走来。

李素梅明显也看到了,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一看就是准备开始卖惨。

沈云舒在心里唾弃她,也一下子捂着心口往地上倒,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没等她躺地上耍赖,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耳边也传来些带着愠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李素梅心中一紧,试探性的开口。

她就是算着这个时间点秦鹤山不在家,这才带着人来的,为的就是把昨天被沈云舒赢走的一百块钱给要回来。

没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回来!

秦鹤山松开抱着沈云舒的手,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一言不发的看着沈云舒,像是在等她解释。

“刚才我还在房间里睡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来了,李素梅带着大伙儿来说要找我讨公道。”

沈云舒故作委屈的开口。

她原本想着对方带了这么多人来,原身在家属院中的形象又属实不讨喜,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寡不敌众,不如假装摔倒暂避风头。

此刻看到了秦鹤山,原本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燕窝的事本就是她被逼无奈才屈服的,心里面还憋着一股气呢。

既然李素梅这本不识相,要上赶着来找她的不痛快,那她何不借着这次的机会,把燕窝的事情也给查清楚。

也好给原身正名,免得以后自己走出这道门去,还要带着‘偷窃’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的!

“讨公道?”

秦鹤山眉头微皱,下意识便认为又是沈云舒作妖欺负了李素梅,这才被人找上门来,训斥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沈云舒再次开口解释。

“是啊,昨天王杏来找我打麻将,我想着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去了,谁知道昨天手气那么好,不小心就赢了素梅妹妹的钱,她心里不痛快呢,这不带着她哥一早就来找我,叫我还钱。”

“可是这话多少是有点站不住脚的,牌桌是她李素梅组的,麻将也是她们准备的,我过去的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根本就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再说了,我以往输的钱你也是知道的,哪次不是一两百的输出去,你可曾见过我输了钱回来又哭又闹的不说,还找人打上门去问李素梅要钱的?

她这么做,不就是仗着我身后没人?”

沈云舒说着空了眼眶,想到原身遭遇的一切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同时也觉得一阵火起。

不但气原身自己识人不清,被李素梅构陷了那么多次还不长记性,更气秦鹤山,作为原身的丈夫,不说他要多爱护体谅原身,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给予一二。

其他事暂且不论,就这次燕窝的事,都不等她解释两句,就认定了是她做的事儿,逼着她给李素梅道歉。

“沈云舒,因着你是秦副营长的媳妇儿,我妹妹这才对你百般忍让,你如此不识好歹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诬陷她!”

“今日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就去找司令主持公道!”

李志平义愤填膺的指着沈云舒训斥,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无耻。

得亏他今日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妹妹平素里在家属院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志平,我看你是训练的把脑子都丢了。”

秦鹤山将沈云舒挡在身后,冷着脸瞪着李志平,“刚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麻将是李素梅同志要打的,局也是她组的,输了便是输了,若是因为输了钱就这般做派,那才真叫人看不起。”

“既然如此,昨日云舒赢了你多少钱,今日我便让她还你,日后我们两家就不必来往了。”

说着,秦鹤山转身俯视着沈云舒,示意她去拿钱。

沈云舒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七十二块钱来,这是她凭本事赢来的,到底是比不上李素梅的厚脸皮。

见她一副肉疼的样子,秦鹤山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的不耐也少了几分,同时觉得有些愧对沈云舒。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确实下意识的误解了她,甚至还觉得沈云舒昨晚做出的改变,不过是想要抓牢他而换的手段。

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以后得试着给沈云舒一点信任!

“秦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素梅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设想范围,她不甘地捏紧了衣摆连连朝沈云舒道歉。

“云舒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来问你要钱的,我也只是一时气糊涂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志平也没有想到,自己和秦鹤山的交情,就算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为过,他竟然会为了沈云舒这样的女人,要和自己断交!

但他也明白,秦鹤山不管怎么说职位在自己之上,他想要往上走,自然不能将秦鹤山彻底得罪死了。

所以,面对李素梅红着眼眶道歉时,他只能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反正秦鹤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沈云舒身边,之后再找机会教训这个女人也是可以的。

“你气糊涂了?

今天气糊涂你就能带着人趁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上门来,那下次气糊涂岂不是可以杀人放火了?”

沈云舒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心里面越发的觉得憋屈。

凭什么她李素梅想怎样便怎样,就凭她脸大吗!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志平再也压不住怒气,朝着沈云舒怒吼,“若不是你偷了素梅买给我妈的燕窝,她又怎么会对你记恨不已?”

“好好好,感情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们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今天正好大伙儿都在,那我们就好好查查,这燕窝到底进谁的肚子里了!”

沈云舒怒极反笑,撩起自己的睡衣袖子,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对上泫然欲泣的李素梅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素梅,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夜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素梅哭泣的动作一顿,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李志平身后。

“夜里,夜里我自然在家睡觉......你在撒谎!”

沈云舒扬声说道,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小男孩,柔声问道,“宝儿,将你昨晚看到的都说给在场的叔叔阿姨听。”


沈云舒在另一边坐了下来,把带来的工具都规整的摆在桌面上。

刚收拾好,就见陈书华端着杯热水出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没空过来,正准备下午去找你呢,你来了就省得我过去了。”

将水放在沈云舒面前,陈书华也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李素梅向来是个心思重的,早些时候见你喜欢和她一道,我便当你俩是愿打愿挨,有些话这才没和你说。”

“今天的事我已经听人说了,云舒,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不是咱做的事儿,可不能让人冤枉了,免得让那些人以为你好欺负!”

沈云舒刚来的时候,自家男人就和她说过,让她私底下帮着照看一二。

毕竟秦鹤山是他的得力助手,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还是很看重秦鹤山的。

再加上两人私交甚好,以前老张还和她念叨过秦鹤山的个人问题,冷不丁的见到秦鹤山媳妇儿,还替他高兴了好久。

只是......想到这两年沈云舒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儿,陈书华心里暗自摇头没说什么。

毕竟旁观者清,她如何看不出来李素梅的别有用心。

“张太太放心,以前是我脑子不好使,这才被李素梅牵着鼻子走。”

“现在我知道了谁是真心待我好,谁是一心算计我的,我自然不会再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沈云舒看着陈书华连连保证,比起李素梅那个表里不一的,陈书华倒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对原身有善意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秦鹤山同志是个顶顶好的,不论是责任心还是能力都很出色,你要好好把握。”

“日子终归是你俩过出来的,可千万不要把机会白白丢给了别人。”

见沈云舒当真有悔改的意思,陈书华又忍不住的劝了两句。

从秦鹤山和沈云舒的相处中她是看得出来的,秦鹤山虽然表面上嫌弃的要死,见到沈云舒周身的气息冷的可以冻死人。

但是每次不管沈云舒犯了什么错,秦鹤山都任劳任怨的给她处理,帮她给人赔不是,从来没在外说过她一句不好。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份上显然不易,沈云舒若是真的听信了李素梅的话,把这么好的一段婚姻给作没了,到时候苦的还是她自己。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保证,日后我一定改!”

“上次说好给您做美甲的,今日我可把东西都带来了,保准给您做一个满意的!”

沈云舒笑着连连保证,心里却止不住地嘀咕。

昨日夜里秦鹤山还和她说了离婚的事呢,谁知道他俩日后还能不能过得下去。

见沈云舒没有聊这方面的欲望,陈书华笑笑收了话题。

“你家秦副营长和我家老张关系好,你也就不用同我客气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喊我姐。”

“别太太长,太太短的,这个词儿可不是好的,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被陈书华点出来,沈云舒这才猛地想起,这年头好像确实不能有‘老爷’‘太太’这样的称呼。

不然容易被当成官僚资本主义抓起来!

按照原身在家属院的名声,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少不得得举报一手。

到时候别说是她,就连秦鹤山都要被牵连。

明白这里头的关窍,沈云舒娇笑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连连朝陈书华道歉。

“瞧我这张嘴,说话也没个把门的真是该打,还好今日书华姐提醒我了,不然日后少不得吃苦头。”

瞧见沈云舒娇气卖乖的模样,陈书华笑着摇头。

不得不说,眼下的沈云舒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不但人收拾的干净爽利,就这性子也讨喜了不少。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今日准备给我做个什么样式的?”

陈书华看着桌上做美甲的工具,有些好奇的询问。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云舒眨眨眼,拿起一旁的卸甲油准备给陈书华卸甲。

现在这个年代能做的款式少,更别说后世的延长甲了,所以卸甲也变得简单了不少。

根本就用不到打磨枪,只要用卸甲油擦擦,就能把甲面上的指甲油卸的干干净净。

早在来的路上,沈云舒就想好了要给陈书华做什么款式的。

上次见到陈书华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和旁人纯色的美甲不同。

陈书华的美甲上还有几朵小花,显然她是比较喜欢手绘款的。

这样的话她发展的空间可就大了。

卸甲完成,沈云舒又按照步骤,一步步给陈书华剪死皮,打磨甲面。

“你这手法熟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过学徒呢!”

陈书华打趣道。

要说一开始,她还真的不太相信沈云舒会做指甲。

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本想着她要是做的不好的话,自己之后再去店里重做一个。

又或者沈云舒就是小孩子心思,过两天自己就忘了。

没想到,看这架势应当是自己小瞧人了!

沈云舒笑笑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更加麻利了起来。

当初她在美甲店做学徒就学了半年,后面成为美甲师之后,又喜欢自己设计款式。

一来二去的,等她真的开起美甲店后,会的款式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况且眼下这些不过是做美甲的基本功。

她在这行业做了六年了,总不至于连基本功都还不熟练。

处理完了甲面,沈云舒这才开始给指甲上色。

她在陈书华的食指和中指上各涂了款不一样的颜色,“书华姐,你看看这两个颜色你更喜欢哪一款?”

陈书华看着两个不太能分清的颜色,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淡一点的那个。

“我之前在店里染指甲,那些店员都是做完了才叫我看,你怎的还没做就叫我选颜色了?”

“书华姐,我这是帮你做美甲,要做的肯定是要你喜欢的,让你选颜色也是这个道理啦!”

嘴上回着话,沈云舒手上动作也没停。

涂完了底胶后拿出了紫光灯,挨个照了过去。

现在染指甲的人少,设备自然也就少,不像后世光是紫光灯就有不同的款式。

她在百货商店逛了一圈,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这种小的适合做美甲用。

因为是手绘款,美甲做的并不算快。

好在陈书华也是个有耐心的,静静地等着沈云舒给她做完。

“哇云舒!

你这手艺真的可以自己开店了,到时候一定爆满!”

陈书华看着十根手指上不同的图案,高兴不已。

底色是肉粉色,每个指甲上都画了不同形状的小猫。

有的是猫脑袋,有的是身子,还有的则是猫尾巴。

妙就妙在,几个手指头连在一起,就是一只完整的正在睡觉的小猫。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美甲款式的陈书华,一眼就爱上了。

她满脸欣喜地拉着沈云舒的手,“云舒,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画画功底这么强?”

“你之前是不是学过画画啊,这小猫都画得惟妙惟肖的!”

不但如此,也不知道沈云舒是怎么做的。

这指甲染完,竟然比店里染得还要透亮,阳光一照,亮亮的,好看极了!

“我之前跟着爹娘进城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城里的姑娘有的染了指甲,这才动了心思。”

“不过我们村里的姑娘,就算是染指甲,也是用那些花瓣染得,颜色一点都不好看,我就自己在房间里琢磨,没想到还真让我练出来了。”

“书华姐你喜欢就好,以后啊,你的美甲我帮你包了,保管做的你满意!”

沈云舒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道,脸上的笑容也没有落下。

照陈书华这么高兴的样子看来,这次美甲做的她是十分满意的,那定然会帮她宣传。

她做的时候也是动了点小心思的,这才愿意花多点时间,做了款有点难度的。

毕竟这个时代款式单一,妇人们都没有见过这样新颖的美甲,必定都会想着来做。

到时候,她何愁没有资源。

“好好好,你放心,按照之前说的,我明儿个就去找我的那些小姐妹,帮你好好的宣传一下。”

也许是美甲做的满意,陈书华现在看着沈云舒,当真是哪哪都满意极了。

她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间也不早了,从屋里提了一个竹篮出来,里面是一些蔬菜。

“云舒,这些都是老张自己在家种的,是书华姐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你带回去吃。”

她上次去沈云舒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家院里的地还是一片荒地,根本没有开垦,想来也是没有种东西的。

怪不得秦鹤山基本都在部队的食堂吃饭。

“行,既然是姐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篮子晚些时候还来。”

沈云舒见状也没有推辞,拎着两个篮子回了家。

中午秦鹤山不在家,她一个人也不想烧饭,所幸家里还有点面条,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端着面碗坐在自家院子里,沈云舒这才意识到自家院子属实有些荒凉。

想到原身那好吃懒做的性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家里人都是靠种田吃饭,偏偏原身竟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别说是忙田里的农活,就是连家里的自留地里中了什么菜都不知道,也是难为她来家属院这么久还没有饿死了。

吃着面,沈云舒在心里盘算着。

秦鹤山每个月给她四十块钱,虽然说够她吃饭了,但是想要做点其他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更别说,她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个自力更生的女强人,没有换了个环境就靠男人的道理。

还是得自己会赚钱才有安全感。

如此,前期的花销就得能省就省了,那么自家院子里这块地,就必须得利用起来。

明天,她就去镇上买菜种回来种!

吃完饭,沈云舒把碗洗了,刚准备睡个午觉外头就传来了王杏的声音,“今天打麻将吗,云舒?”

又打麻将?

这两人还没有学乖呢?

“你和李素梅都是输不起的,我怕我今天如果又赢钱了,你明天也得带人打到我家来叫我还钱!”

沈云舒毫不客气的回怼,这些人还真当她蠢呢!

闻言,王杏恨得咬紧了后槽牙。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沈云舒竟然变聪明了,说话都这么挤兑人了!

不过依她看,昨天沈云舒能赢钱完全就是运气好,不然的话打了这么久的麻将了,怎么就昨天赢了钱?

她要是真的有点本事的话,也不至于之前输那么多。

看她今天不把沈云舒的钱全都赢回来!

王杏强撑着笑意,“怎么会呢云舒,那是李素梅没品输不起,我断然不是那样的人,今天你若是能赢我的钱,那也是你的本事,我不会要你还的。”

“真是你说的啊,正巧书华姐来了,她可是听到了的。”

沈云舒看着走来的陈书华,朝王杏说道。

既然这人这么想给自己送钱,那就没有不赚的道理。

王杏顺着沈云舒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陈书华就站在自己身后,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沈云舒,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是是,我真真是来得巧,就当帮你做这个证人了。”

陈书华无奈的笑道。

最终,在王杏不忿的陪同下,沈云舒和陈书华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王杏家。

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儿等她们。

“今天李素梅没空打,我就把李婶子的媳妇儿给叫来凑个桌。”

说着,三人落座。

洗牌的时候,张秀芬眼尖的看到了陈书华的指甲,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指甲,她一眼就心动了。

“书华,你今天这指甲染得好看,是你常去的那家店染得吗?”

王杏闻言,视线也落在了陈书华指甲上。

刚才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现在一看,也忍不住心动了。

这么好看的指甲,她要是也染了出去,身边的小姐妹指定要围着她吹捧。

想到这,她也悄悄地竖起耳朵。

陈书华笑笑,看着同样笑着没有说话的沈云舒,“当然不是,那店里可做不出这么精美的指甲,我这指甲啊,是上午的时候云舒去我家给我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云舒给你做的?”

张秀芬惊呼,诧异的看向沈云舒。

“我也没有想到云舒有这门手艺,也难为她年纪这么轻就这么能沉住气,你要是喜欢啊,可以让她给你也做个。”


这样一想,她心情便更好了。

等到穿上衣服,她又犯了难。

这秦鹤山和她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上半身的衬衫还好,虽说袖子下摆都长了一大截,卷一卷也勉强能当做oversize来穿。

但裤子就实在没办法了。

不说那她只能在地上踩着走的裤脚,那裤腰也是松得她只要一放手整条裤子都要落到地上。

沈云舒尝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便打算先这样捏着裤腰出去找个绳子绑起来。

可她刚抬步,便被实在过长的裤脚绊住,整个人往地面摔去。

这可是水泥地,真要摔个结实她肯定要流血。

沈云舒用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反应,迅速撑住旁边的洗漱台,下一秒便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

原因无他,因为动作太扭曲,她的脚结结实实扭了一下。

她痛到直抽气,感觉自己半点都动不了了,正发愁该怎么办,便听到门口传来秦鹤山不耐的声音,“你怎么了?”

沈云舒声音中都带着哽咽,“我扭到脚了,你能不能来扶我出去。”

门外的人没有马上动作,似乎在犹豫,隔了一下才推门进来。

在看到面前的场景后,秦鹤山整个人又愣在原地。

那一刹那,他都不敢认面前的人是沈云舒。

之前因为沈云舒一直不修边幅,所以他也没怎么正眼看过她。

如今她那头脏污打结的长发没了,留了齐颈短发,将她原本优越的五官凸显出来。

一双大大的眼睛微红着,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委屈。

她还穿着本属于他的,不合身的衬衫,露出来洁白如玉的锁骨。

更重要的是,沈云舒她没穿裤子。

两个手要撑着洗漱台,那过大的裤子自然就掉到了地上。

注意到秦鹤山不自然的目光,沈云舒也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秦鹤山已经面色如常的过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另一只手捡起来地上的裤子。

他看上去很自然,如果忽视他红得发烫的耳根的话。

不过沈云舒是注意不到这些的,她自己都满脸通红。

上辈子死之前她一直忙着搞事业,还没谈过恋爱。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

秦鹤山将她放到她的床上,又去拿了一瓶药油过来,“自己抹了,穿好裤子来吃饭。”

说完他就转头出去了,全程没再看沈云舒一眼。

沈云舒抹了药油,感觉自己的脚没刚才那么痛了,起码能一蹶一拐的走两步。

她拿剪刀把裤子剪短,又拿了根绳子当腰带,好歹能见人了。

松了口气,沈云舒走了出去,坐到餐桌前,朝着秦鹤山露出个笑脸,“谢谢秦大哥。”

秦鹤山看了她一眼,没答话,不过看着对她倒是没有刚回来时那么嫌恶了。

她也饿了,就没再说话,而且开始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这秦鹤山的手艺还是可以的,起码比她自己和原主都要好。

等吃完饭,沈云舒又再次开口道,“秦副营长,你是想和我离婚对吗?”

秦鹤山已经吃完了,正站起身要收碗,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神色中带了几分审视。

“你什么意思?”

沈云舒讨好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之前娶我也是逼不得已,这样,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和你离婚好不好?”

她方才都仔细想过了,按照秦鹤山对她厌恶的样子,再加上那个李素梅虎视眈眈,甩了她估计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初来乍到,一旦被甩按照她这一穷二白的状况肯定要去喝西北风,不如她先主动出击,还能给自己争取点机会。

沈云舒期待的看着对方,后者眸中染上几分晦暗,神色莫名,“离婚?”

沈云舒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给他比划道,“是啊!

我之前一直犯傻缠着你,现在我已经醒悟了,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就耽误了你的一辈子。

只要和我分开了,你就能和李素梅在一起了,我保证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我打算在咱们营里开一个…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她还没说完,秦鹤山便神色冷淡的打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眼神比方才又冷了几分,“收起你那些心思,我记得答应过你爷爷的事情,也别来试探我。”

说完,秦鹤山不再看她,转头往厨房走去。

沈云舒一下子急了,连忙起身去拉住他,“我没有试探你,我是真的想和你离婚!”

她只是想让他借自己一点启动资金来开个美容店而已。

她在前世就是靠美容美甲发家的,现在穿越过来,相信以她的知识和技术,肯定也饿不死。

等她的店开起来,再和秦鹤山一离婚,她也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原本以为她说这话秦鹤山会高兴,谁知道他周身的气势更冷,转头喝道,“放手。”

“你再说一句离婚,我保证马上把你赶出去。”

他神色凌冽的样子不似作伪,沈云舒缩了缩脖子,松开了手,转头悻悻回了餐桌,拿着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饭,用怨念的眼神看着秦鹤山。

后者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把碗一冲便转身出门了。

“搞什么鬼,这么讨厌我又不想离婚,难不成是想慢慢折磨我?”

沈云舒想着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社会新闻,又代入了下秦鹤山的脸,打了个寒战。

她叹了口气,迅速扒完饭,又认真做了厨房餐厅的卫生,正想着要怎么说服秦鹤山,外面便传来声音,“云舒,吃完饭了吗。

下午打麻将来不来?”

沈云舒打开门,看到一个烫着卷发,涂着大红唇的人站在门口,脑子一转,便想起来这人是谁。

王杏,这倒是院里为数不多几个不讨厌她的人了,原因无他,她每次找沈云舒打麻将,后者身上的钱起码有一半都输给她了。

此时她看着沈云舒的样子还有些吃惊,虽说沈云舒的衣服还有些不合身,但是被她很好掩藏了起来,看着就业不太明显。

再加上她还剪了头发,看起来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哎呀云舒,你怎么变这么干净漂亮了?

看来今天打麻将火气一定很好吧哈哈!”

闻言,沈云舒恨不得翻个白眼。

就原主那个技术,不说火气很好,就是火气冲天都不见得能靠自己赢两把。

这王杏是想从她身上创收来了。

沈云舒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也露出无害的笑容,“好啊。”

王杏闻言果然高兴,亲亲热热地挽着她出去。

等到了地方看到李素梅,沈云舒心里又拐了道弯。

今天秦鹤山给了她那些钱还不够,还想从她身上再多赚点?

见她神色莫名,王杏尬笑了两声,“哎呀,素梅她也是想过来跟你道个歉,今天那事情闹大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李素梅连连点头,亲自站起身拉着她坐下,“是啊云舒,秦大哥回去以后没有骂你吧?”

沈云舒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你怕他骂我,那你去告诉她,那燕窝是被你自己吃了啊。”

李素梅神色一僵,和王杏对视一眼,放在桌下的手一下子攒紧。

好她个沈云舒,现在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看她以后还给不给她一口饭吃!

她已经看明白了,秦大哥对她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

趁着现在他回来,让他亲眼看到沈云舒平常是怎么在外把他的钱都输光的,到时候他一定把沈云舒扫地出门!

思及此,李素梅神色又重新缓和,揭过这茬,和她介绍起旁边的一个人,“营长的太太今天也正好有空,我们快开始吧。”

沈云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营长的太太陈书华,看起来应该三十几岁了,但是保养的很好,穿着也很时髦讲究。

重新看回李素梅和王杏,对着她们那殷切的样子,沈云舒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好啊,那开始吧。”

一开始,李素梅的面上还满是胜券在握。

她牌技一向比沈云舒好很多,而且今天她都和王杏说好了,赚到沈云舒的钱她们平分,所以互相都点炮。

她赢了两把小的,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看着沈云舒懊恼的样子,笑着道,“云舒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好?

要不我们玩大点,也好让你快点翻盘。”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就算沈云舒再蠢,也不会在明知道是输局的情况下加码。

谁知道她笑了下,竟然同意了,“好啊,我也觉得现在打得不太有意思。”

闻言,李素梅顿时肉眼可见的更兴奋了,“好!

还是云舒大气,我们快继续继续!”

可又过了一小时,她面上的神色便急转直下,变得只剩下灰暗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她话音刚落,沈云舒已经潇洒的把手中的牌一推,“清一色七对,加杠上开花,出钱吧!”

李素梅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

沈云舒,你绝对是出千了!”

沈云舒挑了挑眉,“这牌桌是你们准备的,牌局也是你们组的,我怎么出千?”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的营长夫人陈书华,“陈太太,你可要评评理啊!”

平日里这陈书华在院里便因为待人温和,办事公正而得到很多人尊敬,今天李素梅她们特意把她拉来牌桌,估计也是想让她做个见证。

陈书华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也听说了今天白日里燕窝的事情,其实她也觉得应当是李素梅的问题。

这平常沈云舒虽然好吃懒做,但是也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倒是这李素梅,平常日里表现得对沈云舒那么好,却看着挺有心机的样子。

所以今天在李素梅约她来牌局的时候,她才会答应过来,也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看到沈云舒出老千,方才牌桌上李素梅和王杏的互相使眼色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素梅,这确实是沈云舒赢了,把钱给她吧。”

李素梅还没胆子和陈书华叫板,她看了眼自己的钱包,不仅今天秦鹤山给她的钱输完了,就连她自己这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也都输给沈云舒了。

旁边的王杏输得也比她只多不少,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戳个洞。

后者终于忍不住,将钱往沈云舒面前一丢,“我家里还有事!

先不玩了!”

李素梅也忍痛把钱黑给了沈云舒,又碍于旁边陈书华在,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既然她走了,今天就不玩了吧。”

沈云舒掂量了下自己手上厚厚一沓钱,估摸着应该有一百多块了,便见好就收,勾了勾唇道,“那好吧,下次再玩,记得还要叫我哦。”

开玩笑,她在穿过来之前,小时候家里就摆了麻将机,她妈也爱打麻将,她从小耳濡目染,早就成了个中高手了。

平常美容店那些小姐妹打麻将都不愿意叫她的,没想到穿过来会碰到李素梅王杏这两个蠢人。

她又“友善”的朝着李素梅笑了笑,满意的看到对方冒火的样子后和陈书华一起转头出了门。

从那沓钱里抽出一部分递给陈书华,她开口道,“刚才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李素梅她们的,没想要误伤陈太太。”

她还挺欣赏这个陈书华的,赚了她的钱还挺不好意思。

没想到陈书华也是个很爽快的人,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是你的就是你赢的,你还给我,是想让我也耍赖吗?”

沈云舒之后收回,余光中又看到陈书华的手指,眼睛一亮,开口道,“陈太太平日里会做美甲吗?”

她看到陈书华涂了粉色指甲油,上面还画了小花。

只可惜美甲师的技术看起来一般,小花也歪歪扭扭的。

陈书华不知她为什么说这个,点了点头,“是啊,只是这个要掉了,我准备过两天去重新做一个。”

这话让沈云舒更激动,她上前一下子拉住陈书华的手,“我给你做吧陈太太!”

她说完,看到陈书华不解的样子,忙解释道,“之前我还在家的时候学过这个,就是一直没机会用。”

“我不收你钱的,就是做好了你到时候帮我宣传一下就行!”

闻言,陈书华忍不住笑了。

今天下来,她倒是感觉和沈云舒很投缘,便点头答应了,“好,那我就期待云舒的技术了。”

和陈书华道了别,沈云舒一下子充满了干劲。

方才她出来时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得很,她还可以现在就去百货商店把工具买了。

军属大院就在城中心附近,她骑了个自行车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其实沈云舒运气还不错,她穿过来的城市也是海城,在八十年代就已经有很多人做外贸了,百货商店里东西也挺多。

虽说肯定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还有。

沈云舒挑了些必要的工具和十几瓶常用色指甲油,又拿了几只小头的化妆刷,整个算下来,花了差不多二十来块钱。

钱包里依旧鼓鼓囊囊的,沈云舒继续逛着,准备再去买几身衣服。

她还挺喜欢这个年代各式各样的花衬衫的,简单搭配个喇叭裤就很有复古的感觉。


不得不说,除去秦鹤山对原身的态度,他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

就像陈书华和张秀芬说的那般,不但个人能力强,还有责任感。

就从两人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秦鹤山虽然对她没多大的笑脸,但家里的事儿都是自己在做。

从来不会说,因为在部队里训练了一天回来,没吃上一口热饭就对她甩脸子,甚至还任劳任怨的给她做饭。

这条件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都想要的绝世好丈夫。

想到这,沈云舒暗自咋舌,可惜啊,这么好的男人说不定就快要和她离婚了。

直到秦鹤山洗完了碗出来,沈云舒这才站起身来,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饼干盒。

这里面放着的都是秦鹤山给她的钱和票。

她刚来这儿的时候,原身真的是穷的叮当响,身上除了一些毛票和换不出去的票之外,多余的钱一点儿都没有。

如今,不过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巴掌大的饼干盒竟然装了一半。

见秦鹤山进来,沈云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钱全都拿了出来,加上自己今天赚的一起数着。

秦鹤山前两天走的时候给了她三百三,李素梅那又拿了一百五回来,昨天打麻将赢的七十块钱,以及做美甲赚的二百六十块。

她现在竟然有八百一十块了!

放在现在,也算得上是小康人家了!

毕竟,就算是工薪阶级的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十块左右。

沈云舒算着算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今天张秀芬带来的那些人出手都十分大方,每个人给了她四十块钱的工钱。

可见现在这个时候,做美甲简直是一项暴利的工作,当然,也不能否认的是,她们这群人都是有些家资的。

她要是想在这个时代开个美甲店的话,价格还是得定的亲民一些。

见沈云舒这幅小财迷的样子,秦鹤山竟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沈云舒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对,之前沈云舒也很爱钱,每次找他就是要钱,但他之前只会觉得沈云舒特别的市侩且贪得无厌,根本不会觉得她可爱。

想着,秦鹤山的耳根不自觉的红了,他轻咳一声说道,“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门手艺?”

沈云舒将算好的钱和票重新装进饼干盒子里,又放到了床底下的搪瓷花瓶里,这才拍着手站起身来。

知道秦鹤山是在问她会做美甲的事儿,她微扬着小脸,有些自得,“这是我这段时间学来的,我这人打小就聪明,不就是染个指甲,学起来也不难。”

“我还打算开个美甲店呢,只可惜我现在手上的钱不够,”沈云舒说着耸了耸肩膀,随即重整旗鼓的给自己打气,“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穷死的人,只有懒死的人。”

“只要我愿意干,慢慢攒着钱,总有一天我能开起美甲店的!”

说话间,沈云舒的脑子里都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上一世,她就是靠着自己长年累月的积累,这才在做牛马的五年后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美甲店。

像是被沈云舒这积极向上的情感给影响了,秦鹤山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他嘴角无意识的上扬,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沈云舒会做出改变,他甚至都悲观的想着,既然自己的婚姻成了报恩的牺牲品,由不得自己做主,不如就这样和沈云舒相看两厌的过下去。

没想到......秦鹤山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沈云舒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娇嫩的小脸上满是喜悦。

“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钱?”

猜?

秦鹤山顿时有些苦恼,他抿着嘴老实开口,“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他长年累月都在部队里,就算出去了也是出任务,身边更没有同龄的异性,自然不会去关注女人染指甲的事儿。

如此,就更别说知道这市场行情了。

沈云舒撇撇嘴,只觉得有些扫兴却也没说什么,毕竟秦鹤山的性格也不像是跳脱的人,他的答案也算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我今天一共赚了二百四十块,加上昨天秀芬姐给的二十块,就是二百六十块了!”

她激动地说道。

秦鹤山也愣住了,今天下午那些军嫂给钱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本以为是邻里之间帮忙,人家过意不去象征性的给一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都快赶得上他一个月的津贴了。

只是......“你怎么突然有开店的想法的?”

之前的沈云舒每天除了吃就是找别人的麻烦,整就是一个女版的村霸,现在竟然会想着赚钱开店?

沈云舒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嘀咕,“我上次就和你说了,想在我们家属院里开一个小店试试,结果你根本就没有听我把话说完。”

经她这么一提醒,秦鹤山显然也想到了上次发生的事儿,有些不自然的一开了视线。

上次刚误会沈云舒偷喝了李素梅买的燕窝,他当时心里面只觉得沈云舒丢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和她说话,更别说听她说什么了。

“我们俩迟早都是要离婚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分开,但是保不准以后哪天你就看我不顺眼了要把我赶走。”

“如果我再继续混吃等死下去,到时候被你赶出家门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走到死路了。”

“所以,趁着我俩现在还没有离婚,我当然是能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这样即便我俩分开了,我也不至于过得太凄惨,毕竟生活处处是成本,离了钱啥都干不了。”

既然两人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沈云舒也就没有再继续藏着掖着。

她不是没长嘴的人,该问的会问,该说的也会说,免得以后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见沈云舒说得这么坦然,张嘴闭嘴就是离婚的,秦鹤山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又烦躁了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云舒之前死缠烂打都不愿意离婚,事情分明就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她却想离婚了!

“你就这么想离婚吗?”

嘴比脑子快一步,况且是现在情绪上头了的情况下。

话刚说出口,秦鹤山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懊恼的抿着嘴,却也在倔强的等着沈云舒的回答。

“啊?”

沈云舒疑惑的看向秦鹤山。

见他脸色阴沉,神情不爽的看着自己,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们两个又没有感情基础,而且你也很讨厌我啊,早点离婚不是对你我都好吗?”

沈云舒试图将自己理解的说给秦鹤山听,可是见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后面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只是眨巴着双眼,无辜的看着处于愠怒中的男人。

她是实在想不明白,秦鹤山明明这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死咬着不离婚,难道为了所谓的报恩,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上吗?

秦鹤山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只觉得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憋闷,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做梦都想和沈云舒离婚,可现在只要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就感觉到生气,甚至是抗拒。

半响,他只要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憋出一句话,“军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要离婚也得走程序。”

“那就走呗,反正咱俩现在也不用去哪,有的是时间等程序走完。”

沈云舒想都没想,立马坐直了身子说道。

见她这幅巴不得立马就离婚的样子,秦鹤山原本压下去的怒火顷刻间重卷而来,他咬紧了后槽牙深深的注视着沈云舒。

确定她神情不似作假,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怒意冲散,“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明日我就去找师长打离婚报告。”

说完,不给沈云舒说话的机会,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明天就打离婚报告?

刚才不是还说军婚不是想离就能离的吗?

沈云舒一脸懵的看着大敞着的房门,随即耸了耸肩,怪不得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呢!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这件事瞬间被她抛到脑后,又开始盘算着她的赚钱大计。

其实她今天给那些军嫂做的美甲都不算很难的款式,毕竟现在用的工具都很简陋,不如现代那么的精细。

外头的那些店如果有心想学的话,只要对照着她画的去做,一样也能做的出来。

甚至有些画画功底的,可能还能因此展开新的思路,自己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太被动了。

毕竟人家店能开着,就说明有自己的稳定客源。

她要是想要开一家美甲店的话,除了一开始的启动资金,最重要的就是客户来源。

虽然说,她现在住在家属院里,有了陈书华她们的宣传,也能赚到不少钱,甚至将这些军嫂变成自己的稳定客源。

但是,能舍得花钱做美甲的,又怎么会不认识几个美甲师呢?

现在找她做一来是没见过这样的款,好奇心驱使着来尝尝鲜的,二来也是卖了陈书华和张秀芬的人情。

她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从今往后心甘情愿的来找她做美甲,甚至是在想要做指甲的时候就能第一个想到她。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想着,还一边煞有介事的点头,只是想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想到要用什么样的办法。

初夏的夜晚就已经有了蚊虫,就沈云舒想事情的这段时间,她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迅速地打死了一只蚊子后,她十分嫌弃的从床上下来,打算去院子外头洗手,顺便搞点艾草进来烧一下。

小的时候她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夏季的夜晚蚊子也多,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就会烧一盆艾草用那个烟来熏蚊子。

这个年代还没有蚊香,只能靠这种土办法了。

沈云舒洗着手叹了口气,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艾草,想来家里应该是没有的,看来明天得去镇上买一些。

秦鹤山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家里都没有看到他人影,害的自己遇到问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种生意上的事儿,就算和秦鹤山说,他也未必能想到一个好的建议。

沈云舒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自己上一辈子创业时的经历,当时的她为了稳住客户是怎么做的呢?

无外乎就是抓住人都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只要逢年过节就出一些折扣,甚至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只要提前预约来做美甲,平时也会有优惠。

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些人就是自己的vip客户!

是了!

会员制!

只要给足了好处,又有自己的手艺加持,不怕这些人最后被其他的美甲店给抢走。

只是,现代办会员只要用手机扫一下就行,这边该用什么来证明她们的会员身份呢?

沈云舒思索着,又在家里翻找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最终停在房间里的那些书上。

一开始智能手机没有普及的时候,每个商超为了留住客户不都会给办理vip卡吗?

她也可以啊!

有了想法之后,沈云舒快步跑到了书桌前,可是,等她看了一圈之后,原本雀跃的心又低迷了下来。

这个房间里的书籍大多数都是秦鹤山的,全都是一些名著,根本就没有空白的本子,而且纸张都偏软。

这种纸就算是做出来了会员卡,也容易弄破弄丢,她现在就算是没有办法做出那种塑料卡片,至少也得用厚纸壳吧。

也不知道供销社里有没有的卖!

沈云舒将翻乱的东西整理好后这才慢悠悠地回了房间,心里面又在想着会员卡的图样。

她得设计一款与众不同的花样,这样既可以体现出她美甲店的特点,又能做到让客户眼前一亮,记忆深刻的作用。

久而久之,大伙儿想做美甲的时候,说不准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她了!

沈云舒想着想着竟痴痴地笑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无数的钱票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般。

而另一边的秦鹤山,在负起离开了家属院后,慢跑着回了自己在部队的宿舍。


沈云舒拿着东西去了柜台,“同志,请问你们这儿又没有厚一点的纸板啊?”

负责收钱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沈云舒就拿了点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

眼神一瞥,“没有。”

“那艾叶呢?”

沈云舒又问。

谁知,女人却十分不耐烦的皱眉看向她,“哎呦同志,我们这儿虽然是百货商店,但也不是药店,艾叶这属于药物,你要去药店买的啦!”

见她这态度,沈云舒也有些不满起来,但她也明白,这年头能在百货商店工作的都是有些背景门路的。

神情傲慢,看不起客户也是常有的事儿。

“那结账吧。”

明白道理归明白道理,心情不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沈云舒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冷着脸说道。

“一共三块四毛钱。”

见沈云舒不高兴了,那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更加的鄙夷。

这种人她见多了,身上没两个钱还要学人逛百货商店,遇到贵的东西又买不起就说他们的东西不如供销社的。

都是一群没眼力见的泥腿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傲气,难怪一辈子的穷酸命。

秦鹤山自然也看出了女人的轻视,默不作声的付了钱,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后,示意沈云舒拿着东西离开。

等到两人走出了百货商店,那女人又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切,我当是有多了不起,还不是靠着张脸。”

至于身边穿军装的那个男人,外形条件是好的,可惜全身上下没个名牌货,想来也不是什么有钱的。

“走吧。”

见沈云舒走了两步站在原地不动了,秦鹤山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去哪?”

沈云舒满脸疑惑的询问。

“你不是要买艾叶和薄荷么,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家中医店,去那看看能不能买到。”

闻言,沈云舒连忙跟了上去。

昨天夜里她被蚊子咬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腿上、胳膊上更是被咬了好几个包,难受得要死。

这次来本来也是冲着艾叶来了,可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忘记了正事!

想着,沈云舒抛弃了心里的不愉快,暗暗祈祷着,希望药店里面能买到她想要的艾叶。

头上的太阳越来越刺眼,两人脚下的动作心照不宣的快了些,穿过一个巷子这才来到了中医堂。

里头并没有多少人,沈云舒直奔抓药的地方,“小同志,请问这儿有艾叶和薄荷叶卖吗?”

负责抓药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闻言点点头说道,“有的,请问您要多少?”

询问了价格之后,沈云舒分别买了艾叶十斤,薄荷叶五斤,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又买了捣药杵和碗,一共花了十八块。

看着抱着两大袋东西的沈云舒,秦鹤山终究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买这么多的艾叶要做什么?”

这两个玩意儿总不能染指甲吧?

莫名的,秦鹤山就想到了昨天自家院子里的场景,下意识就觉得,沈云舒买这些也是为了染指甲。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云舒神秘一笑,东西她现在还没有做出来,可不敢直接说。

这要是万一到时候没有做出来,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可不就太打脸了吗。

况且,艾叶膏她上辈子虽然做过,制作方法也烂熟于心,但是现在的科技水平必定不能和几十年后相比。

那制作难度自然也就大大上升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供销社。

和沈云舒一开始想的一样,此刻供销社门口只剩下零丁几人,她让秦鹤山在外头等她,自己则跑了过去。

“你好同志,请问这里还有油卖吗?”

做艾叶膏最重要的就是橄榄油!

“有的,您看看需要什么油?”

供销员指着身后的几个大桶说道,“这桶是香油,三毛钱一升,这桶是菜油,两毛五一升。”

“那一桶是什么油啊?”

沈云舒指着最旁边的一大桶问道。

供销员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瞬笑着回,“这是棕油,口感并不好所以买的人并不多。”

说着,她打量着眼前的沈云舒,见人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便认为她对生活常识并不了解,所以好心提醒了两句。

棕油?

沈云舒双眼一亮,这个时代没有橄榄油,棕油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虽然说它口感不好,但这油原本也不是用来炒菜的呀。

“那油怎么卖?”

“啊?”

见沈云舒执意要棕油,供销员下意识的疑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这油便宜,你要的话我就算六分一升给你。”

“行,那你给我装十升吧!”

没想到棕油的价格,竟然比另外两种油便宜这么多,也难怪有人会买回家烧菜吃了。

沈云舒痛快的从口袋里拿出六毛钱来,在供销员有些一言难尽的目光中递了过去,拿上装好的油转身离开。

供销员看着突然少了半桶的棕油,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这棕油往日里只有家境实在困难,吃不起油的人来买,可她看刚才那女同志的穿着打扮,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想必也绝不是捉襟见肘的人。

怎么就买了棕油呢,还买了这么多!

见沈云舒提着一桶油回来,秦鹤山心里越发的疑惑,他发现,现在的沈云舒心思多得很,而且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猜透的了。

“东西都买齐了吗?”

秦鹤山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快到午饭的点了。

“除了那个纸板没有买到,其他的都买齐了。”

沈云舒颇为无奈的说道,她原本以为纸板是最简单的,只要到供销社来就能买到。

没想到,这年头的纸张都是那种草纸或者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纸板,如果需要的话还得自己找工厂定制,做成包装盒的纸板然后自己裁剪。

这样弄下来的话,且不说得增加多少麻烦事,就工厂定制这一点,她就做那一点点东西,就算她愿意花钱找工厂,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接单啊!

纸板?

秦鹤山疑惑,“你要纸板做什么?”

无奈,沈云舒只好把自己想要做vip卡的事情,又从头至尾详细的给秦鹤山说了一遍。

听完,秦鹤山再次陷入了沉默,他虽然听不懂那个vip卡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明白沈云舒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找一个能代表身份的东西,别人拿着那个东西来找她染指甲就可以打折。

没想到,沈云舒摔了一跤竟然把脑子给摔聪明了。

原先他还以为开个什么美甲店,是沈云舒一时兴起随口说的,现在却连经营的细节都想好了。

秦鹤山觉得,自己不得不正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

毕竟,能够想到通过打折的手段,来笼络住自己的客户,从而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赚取收益。

这种想法别说是沈云舒一个女同志,就是这世上的男人都不见得能想到,她真的变了很多!

秦鹤山领着沈云舒往国营饭店走去,现在这个点,日头正是最大的时候,班车也要到一点的时候才来。

还是先解决了午饭才最重要,再则,吃完后也可以在国营饭店坐一会儿,权当休息了。

“你无非就是想做一个具有代表性的物件,既然如此的话,也不一定非纸板不可了。”

“毕竟纸板虽然有硬度,但终究是纸,一不小心就会搞丢搞破,不如找些其他的东西代替。”

两人一边走着,秦鹤山慢条斯理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只要沈云舒做的是正经事,他不介意帮忙。

“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的啊。”

沈云舒颇为苦恼的说道。

“我想要用纸板做这个会员卡,无非就是图它轻便不占地方,客户可以随身携带着,想染指甲的时候就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想来发现没带会员卡,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再说了,如果这东西做出来并没有给她们带来便利的话,那些人可能还会选择去其他店,这样就会丢失很多客源的。”

说到这,沈云舒不经怀念现代的科技,果然是科技改变人的生活啊!

秦鹤山默默地听着,越听心里的怀疑越大,他总觉得眼前的沈云舒并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沈云舒。

眼前的人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和之前那个每天只会闯祸惹事,找别人不痛快的沈云舒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默默地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沈云舒,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好奇和探究,他真的忍不住去怀疑,怀疑沈云舒这具身体里是否换了个芯子。

不然,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就算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云舒回过神来,发现身边没了秦鹤山的身影,她连忙往后看去,却碰巧对上了他充满探究的眼神。

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糟糕,秦鹤山这是怀疑她了!

都怪她刚才太得意了,忘了原身作为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别说是这些想法了,就算是让她找个活干怕是都不可能。

“我......”她迟疑的看着秦鹤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思来想去,发现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不太合适。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秦鹤山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接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到国营饭店了,先吃饭吧。”

见他没有询问的意思,沈云舒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秦鹤山将东西放在一边,随即去了点餐口。

点了一份红烧肉五块钱,一份辣椒炒蛋两块五,还有一份叶子菜一块三,又要了三两米饭八毛钱,花了九块一毛钱。

现在的饭店并没有端餐服务,需要自己在窗口等着,饭菜做好后送出来,自己再端回来。

秦鹤山见沈云舒乖巧的坐在位子上,便站到了一旁等餐,旁的人看见他身上的军装,纷纷和他讲话。

一老太更是满眼喜爱的看着秦鹤山,扒拉开了围在他身边的人,直接问,“小伙子,你有家室没?”

秦鹤山一愣,随即看向坐在窗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沈云舒,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点点头,“婶娘,我已经结婚了。”

老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有些遗憾的夸奖道,“好好好,看你俩这长相真是养眼,郎才女貌啊!”

得知秦鹤山已经结婚了,围在他身边的人瞬间少了不少,只有少部分没有这方面想法的人还拉着他唠嗑。

沈云舒双手捧着脑袋,笑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秦鹤山,这个年头,秦鹤山身上的这身皮还真是受欢迎。

可见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人民对军人的信任和敬仰有多么的热烈。

不过,该说不说,融入底层人民的秦鹤山,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温和了不少,没有了在部队里时的那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又等了好一会儿,秦鹤山这才听见窗口的传菜生叫自己的牌子,立马把牌子给了小哥,端着托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看不出来啊,我们的秦副营长这么受欢迎。”

沈云舒揶揄道,下一秒,视线就被桌上的饭菜给吸引了。

原本天气热,她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太想吃饭,但是现在闻到了饭香,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

听到肚子里传来的异响,沈云舒有些窘迫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吃的饱饱的,竟然这么快就饿了!

见她这羞涩的模样,秦鹤山嘴角微微上扬,在沈云舒对面坐下,盛了一碗饭递给她,“快吃吧。”

也许是两人今日相处的还算和谐,沈云舒此刻也没有和秦鹤山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红烧肉吃。

这年头的人们大多喜欢吃肥肉,认为肥肉油水足,吃的营养,可国营饭店做的这份红烧肉却肥瘦相间,恰到好处,沈云舒很是喜欢。


说这话的同时,李志平也在悄悄地观察秦鹤山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打脸,但是李素梅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李素梅听到这话,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目前揭过这件事的唯一办法。

她擦了擦眼泪,借着李志平的力道站起身来,怯懦地走到沈云舒跟前,“云舒,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

闻言,沈云舒依旧没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看着李素梅。

心里面觉得好笑极了。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李素梅这人不但会唱戏,脸皮还这么厚?

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凭什么觉得,你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我就要原谅你啊?”

“还有你,李志平同志,你不要以为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把这件事揭过去。”

“错就是错,错了就要认!”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再说了,她又不是圣母。

见沈云舒这幅态度,在场的众人也品出了味来。

平日里和李素梅要好的几个婶子,纷纷舔着老脸劝和。

“云舒啊,婶娘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受了委屈,但是素梅也真心实意的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你看这件事要不就算了?”

“对啊沈云舒,你可别忘了,平日里素梅这孩子对你多好,要不是你品行不端,行为不检点,也不会给人诬陷你的机会啊。”

都说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沈云舒现在就是,她嘲讽的看着刚才帮李素梅说话的几人,发现她们都是之前喜欢欺负原身的人。

心里顿时划过一抹了然。

她当这些人为什么脸这么大,原来都是和李素梅一丘之貉。

“今日如果不是宝儿勇敢的说出了昨晚上看到的,顺藤摸瓜,这才知道说谎的一直都是李素梅的话,我要被你们冤枉到什么时候?”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你们倒是一个个的上赶着来做好人了?

那我就想问问,当初怎么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呢?”

“你们在帮着李素梅冤枉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也是被冤枉的呢?”

闻言,大伙儿全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刚才帮着李素梅说话的几人,也瞬间变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甚至在对上沈云舒的双眼时,莫名觉得有几分心虚,这是她们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闹太过了面上也不好看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清楚地传入了沈云舒的耳朵里。

她冷呵一声,过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面上不好看?

那我请问大家,你们今日仗着人多闯进我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面上好不好看呢?”

“今日如果不是我男人突然回来了,你们又会怎么对我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被李素梅牵着鼻子走?

还是又要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来欺负我?”

三言两语,怼的在场的人无话可说。

唯独站在她身边的秦鹤山,看着沈云舒的目光中带着少许的探究,细看之下,竟有丝丝的心疼。

不得不说,他被沈云舒的那句‘我男人’给取悦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厌恶她厌恶的要死,恨不得整日都在部队里,今日竟然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觉得欣喜。

他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丈夫,他好像确实不够格。

每日里只想着钱按时打回来,不缺沈云舒吃喝穿便是好的,却忽视了对她的陪伴,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她。

秦鹤山甚至都不敢想,就像沈云舒说的一样,这次如果不是他突然回来的话,这件事最后会是怎么收场。

是否像之前每次沈云舒闯事了一般,被这些人不由分说的训斥一痛,然后抢走她手上的钱。

想到这,秦鹤山只觉得之前的自己混账的不行。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李志平有些不耐的看向沈云舒,心里面怄都要怄死了。

怎么办?

沈云舒想了想,认真的开口,“想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前天我男人回来的时候,为了平息燕窝的事儿,给了李素梅五十块钱,我要她把钱还来。”

原来只是还钱。

听到这话,李志平和李素梅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真不愧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要是放在常人身上,别说是钱财赔偿,就是要他们赔偿名誉损失都不为过,更有甚者还要求登报道歉的。

沈云舒这眼皮子浅的,也就只看得到这五十块钱。

“好,我现在就拿钱给你!”

李素梅十分痛快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五十块钱,略带不舍地递给了沈云舒。

虽然说她不至于缺钱,但她家也不是多富裕,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想尽办法从沈云舒这里弄钱。

沈云舒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又清点了一遍,确定一分不少后这才收回了兜里。

见状,李素梅只觉得一阵憋屈,越发觉得沈云舒碍眼。

“钱已经给你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李志平说着,拿起地上的包裹,就要去那李素梅的那双布鞋。

没曾想,却被沈云舒抢先一步。

“沈云舒,你还要做什么!”

“做什么?”

沈云舒微勾唇角,素手按着布鞋,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看着她的兄妹俩。

“这钱本来就是我家的,我要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可没说,你们把钱还来了这事儿就翻篇。”

“沈云舒,你出尔反尔!”

李志平脸色顿变。

“什么叫出尔反尔?

连最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没有,我倒是好奇,李志平同志是怎么做上排长的?”

“想要解决这件事也很简单,李志平同志,今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闯进我家里,我要你写一封检讨信递交给参谋长,说明今日事情原委。”

“至于李素梅,你冤枉我的何止这一件,我要你写一封道歉信,当着所有人的面广播向我道歉,并且赔付我一百块的精神损失费!”

“不然的话,我就直接去找团长,告你们污蔑!”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素梅闻言,再也装不下去了,怒目圆瞪的指着沈云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欺人太甚?”

沈云舒轻笑,“那我现在就去找团长,让他来定。”

说完,不等在场人反应,拿起李素梅的那双鞋扒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秦鹤山见状也觉得诧异,不过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看着沈云舒的背影沉思。

他总觉得沈云舒自打这次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邋邋遢遢的不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家里更是杂乱无章,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却头一回见她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干净。

双眼也变得清亮,不再像之前那么充满算计。

甚至,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控,还能做到冷静自持,条理清晰的为自己辩证,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

若不是这两日他一直看着沈云舒,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的话。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李素梅见日常维护自己的秦鹤山,竟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不得不认清事实,明白这次的事秦鹤山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帮自己。

她立马追了出去,神情癫狂的拉住沈云舒,双眼猩红的看着她,“好,我答应你沈云舒,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这次是她输了,她认!

但是下次沈云舒如果再落到她手里,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李素梅会认错,完全在沈云舒的意料之中,她扭头看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李志平。

这件事李素梅固然有错,但是李志平身为哥哥,不但没有规劝自己的妹妹,反而还纵着她做坏事。

甚至在事情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还试图说两句好话就想揭过,如此没脑,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免得以后在战场上,也是这般的冲动无脑,连累了战友。

见沈云舒看着自己一言不发,李志平知道她是在逼迫自己认错。

可如果自己真的按照沈云舒说的那样,写检讨交给参谋,不但整个队里都会知道他犯的错,可能还要降级。

十年前,他孤身一人从军,赤手空拳才爬到了如今的位子。

眼看着考核在即,有望升连长,若是犯了错......想到这,李志平垂落在身旁的双手握成拳,突然间就后悔了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强行出头的行为。

秦鹤山静静地看着李志平,身为过来人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李志平在想什么。

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加生气。

“李志平,身为军人就要勇于承担错误!”

李志平闻言,原本紧绷着的身躯陡然一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下定决心地朝沈云舒鞠躬道歉。

“沈云舒同志,这件事是我一时冲动犯下的错,我会按照你的要求,今晚就写完检讨交给参谋并且通过广播向你公开道歉。

就像秦鹤山说的,身为军人如果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他也无颜继续呆在部队里。

况且,按照沈云舒说的,这件事他写了检讨交给参谋,批评虽然少不了,但承担的处罚肯定会比沈云舒直接闹到团长那里去来的轻。

这么想来,她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和素梅留了条后路呢?

自己的胸襟竟然还比不上沈云舒一个女人,甚至还因为素梅的原因没少在背地里编排人家,想到这,李志平只觉得老脸烫的不行。

“好,那在场的亲朋好友都为我做个见证,日后若是再有此类风言风语,还望诸位能为我解释一二。”

目的达成,沈云舒也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痛快的接过李志平递过来的钱,这才把布鞋还给了李素梅。

周围看热闹的人显然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离开的时候还议论纷纷。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院子才恢复安静。

今天是个大太阳天,本来特别适合睡懒觉。

不过经历了这一遭,沈云舒的瞌睡算是彻底赶跑了。

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昨晚洗的新衣裳,发现都干了,心情十分美丽的选了一套换上,出来刷牙的时候才发现秦鹤山还站在院子里。

“你今天不用去部队吗?”

记忆力,秦鹤山就算是放假回家,早上天刚亮就会离开,没道理这个点了还在家。

“哦,今天有点事要出去,我现在就走。”

像是才反应过来,秦鹤山有些不太自然的说着,眼睛却不自觉的落在了沈云舒身上。

不得不说,沈云舒穿着这种花衬衫好看极了,像极了画报上的摩登女郎,却比那些女郎多了股纯情,看的他不由得身体发热。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秦鹤山耳根悄然红了,见沈云舒没有注意到自己,同手同脚地离开了院子。

直到秦鹤山离开,沈云舒这才抬眼看向门外。

还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在!

简单的洗漱好后,沈云舒拿着自己买的东西去了营长家。

上次答应了给陈书华做美甲,正巧今日没事,干脆去给人做了。

早点做完,也能早点让她帮忙宣传,更能早点赚到钱。

到时候在外头开个店,就算秦鹤山和她离婚了,她也不至于无路可去。

想到这,沈云舒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些,只觉得未来的日子越发的有盼头了起来。

营长家距离秦鹤山住的地方不远,中间就隔了两户人家。

秦鹤山所在的部队福利待遇比较好,住宿安排的都不错,只不过官职越高住的就更好些。

连长以下的住的都是群居的筒子楼,到了营长级别的,便可以住到独立的小院里。

沈云舒刚到营长家门口,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头择菜的陈书华。

“营长太太。”

“云舒,你来了?”

听到声音,陈书华抬头看来,发现是沈云舒,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

丢掉手里的菜,她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水。”

今天早上的事儿她听说了,本来以为沈云舒怎么说都得明天才有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过来了。

她原本还想着下午去沈云舒家看看情况,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她不相信沈云舒是李素梅嘴里的那种人。

反观,她还是觉得李素梅才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纯良无害。


“哎!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沈云舒被秦鹤山说出来的话噎住了,她没有想到,这话还能这样理解,这秦鹤山的脑子没病吧!

见沈云舒吃瘪,秦鹤山觉得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也没管她在身后如何跳脚,径直往家属院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云舒狐疑的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男人,双手怀胸的询问,“李志平同志,请问你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听到动静,背对着这边的李志平转过身来,朝着秦鹤山敬了个礼,随后对沈云舒说道。

“沈云舒同志,我为我上次的冲动向你道歉,你要我做的事儿,我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这是我交给团长的道歉信,晚些时候,我会去广播站当着大家的面再一次向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没想到自己早上见到李素梅时说的话,现在就看到了李志平,沈云舒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但如此,她见李志平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这么守信也挺让她出乎意料的。

她还以为,李志平会和李素梅一样,想着这段时间不出现在她面前,先拖一拖,等她忘了这件事再说呢。

不过话说回来,李志平这次也算是被自己妹妹给拖累了,要不是李素梅诚心欺骗,他也不至于为了替妹妹出头被当了枪使。

既然他道歉如此诚心,自己也不好太为难人家。

这般想着,沈云舒朝他笑了笑,“李志平同志言重了,上次的事你我都有错,你身为哥哥以为妹妹被欺负了,要为妹妹出头讨公道的心我能理解,希望你以后遇事能冷静些,不要再被骗。”

听她这么说,李志平心里面虽然还有些不舒服,自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被亲妹妹利用当枪使了,但也知道自己这是得到了沈云舒的谅解。

他朝着沈云舒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说了句,“谢谢。”

同时心里也越发的觉得羞愧了起来。

说实话,他和沈云舒的相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都没怎么和她接触过,每次都是从素梅嘴里听到沈云舒做的那些事。

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将沈云舒想成了妹妹口中,那蛮横不讲理,喜欢占人便宜欺负人的那种人。

所以,上次才会听到沈云舒那么欺负素梅后,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来了沈云舒家,想要和她当面对质,顺便问问她为什么总是盯着素梅欺负。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认为乖巧懂事的妹妹,竟在他的忽视下长歪了,而他看不上的沈云舒竟然是这么有肚量的一个人。

若换做是其他人,别说是笑脸相对了,只怕还会觉得给他的惩罚不够严重。

是他狭隘了......李志平离开后,沈云舒才走进了院子,见秦鹤山将自行车推了出来,在院里修补。

她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把自己买的艾叶和薄荷叶给拿了出来,找了个大盆装着坐在檐下洗。

想要制作艾叶膏,这每一根叶子都得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样做出来的膏体才不会有杂质,颜色也更纯。

秦鹤山虽然在忙活手上的事儿,但是也留了分注意力在沈云舒身上。

刚才两人在外头说的话,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本以为沈云舒进来后会和他说道一二,没想到只是沉默的干起了自己的活儿。

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了?

艾叶和薄荷叶买的都不算少,一顿洗下来,沈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她锤了锤泛酸的腰,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随即在院里找了块干净的木板。

这年头大伙儿晒东西,基本都是铺在这种木板上的,只有少数人家里院里道了水泥地,才会铺地上。

趁着今天日头大,把艾叶和薄荷叶都给晒干了,明日才好磨成粉做艾叶膏。

忙完了这头,她就打算去把会员卡给画出来,走到一半这才想到自己没有买到纸板。

拍了拍自己有些发蒙的额头,她今天一天真是忙的脑子都打转了。

视线一瞥,就看见了还蹲在另一边的秦鹤山,自行车被他停放在一边,现在手里拿着块木头正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拿这些木头出来干嘛?”

沈云舒走上前去问道。

好好地一根柴火,就这样被劈成好几块长方形的木块了。

“你不是要做那什么卡么?”

秦鹤山手里的动作不停的反问道。

“对啊,不过我不是没有买到那个纸板么,所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说到这,沈云舒就觉得头疼。

她想要把生意做出去的话,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总不能光靠所谓的信誉和口碑吧。

她都占据市场先机了,要是不能抢先一步笼络客户的话,那她可真的是太废物了。

“其实用木板的话也可以,只要把这些木板削的足够薄,就不会存在你担心的重量问题了。”

秦鹤山说着,继续干手上的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沈云舒做这事儿,但他就是做了。

沈云舒转念一想,觉得秦鹤山说的十分有道理,她看着一地的木屑,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你也不要做太多了,我目前用不上那么多,砍十块出来就行了。”

她目前也没有想好是不是要每个人都给会员卡,还是说要有一定的门槛再给,索性就让秦鹤山先弄十块小木块出来,给陈书华和张秀芬送去。

至于另外几位军嫂,等她们下次如果还来的话,就可以考虑给她们。

这样也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看在张秀芬的面子上来捧场的,还是说真的被她的技术征服了。

见秦鹤山在这儿劈柴,自己目前也没事可做了,沈云舒干脆去厨房抓了一把菜出来择,顺道和秦鹤山说了种菜的事。

这几天光顾着忙美甲店的事,倒把种菜这事儿给忘了,还是刚刚看到了陈书华给的菜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你确定你会种菜?”

秦鹤山拿着柴刀,不太相信的问道。

“总不能因为不会种菜,就真的一辈子都不种菜吧?

万事开头难,学会了不就简单了吗?”

沈云舒不以为意的说道,来到这个时代她能怎么办,现在大伙儿都是自食其力,靠山吃山的时候。

总不能她天天搞特殊吧,到时候要是被人抓带了把柄,说她是资本家做派,搞不好还要下放呢!

“行,那明日解散后我去给你问问,看谁家还有菜籽。”

秦鹤山见沈云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种菜,也不好打击她的热情,点头答应。

至于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问,而不是去供销社买菜籽,纯属是因为,现在这个点已经过了农忙的时候。

供销社也不会这个时候卖菜籽,寻常人家都是自己留着,等来年播种,若是有多的,拿点东西和人换也是可以的。

沈云舒也明白这个道理,收拾完了今晚吃的菜,转身回了厨房。

吃完饭后,秦鹤山十分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去洗。

刚才烧完菜,沈云舒把火退了出来,留了少许的柴火在里头温着水。

这个时候天气热起来了,算算时候水温也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东西打了一小桶水进厕所洗澡。

要不说原身做梦都想来家属院随军呢。

其他的暂且不说,就这住的条件都比家里好得多。

记忆里,原身家里人不算少的,但只有原身一个闺女,因此原身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得等到家里人都洗完了,在外头纳凉。

自己才能端着盆子在屋里擦洗,根本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因此,原身来了这儿之后反倒不自在了,这才弄得那么邋遢。

想着,沈云舒叹了口气,快速洗完澡后擦着头发出来。

等到发丝不再滴水了,这才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

既然要做会员卡,那必须得设计一个专门的图案出来才行,还得是别人不能轻易仿造的。

秦鹤山忙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沈云舒穿着清凉的蓝色背心裙,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埋头苦干。

不得不说,沈云舒虽然是在乡下长大的,但身上的肌肤却格外白皙,尤其是在灰蓝色的映衬下,更是白的发光。

又因为刚洗漱完,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肥皂香味,走进一些就更加的明显。

秦鹤山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莫名觉得有几分心猿意马,闭着眼默念了几遍要静心,这才压下了心里的浮躁。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

他走上前去,看着本子上的图案询问道。

这图案乍眼一看有点像海棠花,但是仔细看来好像又不是,他不知道,沈云舒画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今天不是和你说,打算之后在营里开一家美甲店,然后还弄了那些会员牌么,这个就是我准备画在上面的图案。”

“只有拿着我亲手画的会员牌,才算是我店里的会员,来我这里染指甲的话才会有折扣。”

“不然的话,之后我生意做大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占便宜,拿着随便一块木板来找我,那我一时不察可不就亏了吗?”

沈云舒头都没抬的说道,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好了,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锅里面给你留了洗澡水,你快去洗吧。”

她挥了挥手,将秦鹤山往外头推了一些。

感受着小腹处传来了力道,秦鹤山低头看去,只见沈云舒的手在自己深绿色的军装的映衬下,更显得白嫩了几分。

秦鹤山只觉得有种莫名的邪火好似要把他燃烧殆尽,甚至于心里的那股躁动,也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转身快步跑了出去,也许是心神不宁,脚下一个踉跄猛地往前冲了一下竟然差点摔倒。

听到动静的沈云舒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鹤山离开的方向。

她刚才好像没有做什么吧,他怎么整的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想不明白,沈云舒摇摇头也不再想了,转身将秦鹤山劈好的小木块全都拿了起来。

刚才拿进来的时候外头天黑了没仔细看,现在灯光一照,这才发现,这些小木块不仅大小一致,薄厚都是一样的。

甚至每一条边都打磨的很光滑,没有一点毛边,沈云舒看着十分满意。

她拿起其中一块,使劲往两边掰,试图将木块掰断。

可惜,不管她如何使劲,木块还是完好如初。

“不愧是秦鹤山!”

沈云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心,对着草稿纸将图案画了上去。

另一头,秦鹤山根本没用锅里的热水,而是从水缸里舀了一桶凉水后,不带一丝犹豫的从头上淋下。

直到全身浇的湿透,这才感觉心里的躁动冷静了下来。

他双手撑在水缸上,看着倒影里的自己,只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明明之前一直反感沈云舒的,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想着,他扭头看向亮着灯的房间,窗户上倒映出沈云舒认真的侧脸,是那么的专注。

秦鹤山轻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这冰冷的院子里,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气息。

有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出奇的好,是他一直向往的!

秦鹤山苦笑着,觉得自己太过荒唐,竟然会在沈云舒身上感受到家的温度。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意志力竟然这么脆弱,分明十天两人还相看两厌,他做梦都是离婚,现在竟然有些舍不得沈云舒了。

秦鹤山快速洗了个澡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外头的鸡都叫了三遍了,沈云舒这才半梦半醒的爬起来。

洗漱完后,发现秦鹤山竟然在锅里给她留了早饭。

她越发的觉得秦鹤山现在变得奇奇怪怪的,他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吧?

沈云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两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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